第15章
那位,看起来不是好惹的主。“嗯。”
“我在试试最后一回。”
“若不行,我们再离开这。”
她声音带着坚定。
都撩了人一个多月了,不能说放弃就放弃。
“小姐好好休息吧。”
春桃给人处理完伤口之后就出去了。
她不打扰人了。
南织鸢忍着后背的疼痛,她给自己擦了擦汗。
她到底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将人拿下呢?
还有什么办法呢?
她想着,后来终于挺不住直接昏了过去。
这一晚,她又发起了热。
春桃熬夜照顾人,一直到黎明,南织鸢的烧才退了。
赫其樾一晚没睡,他听着屋外的声音,指尖微动。
是因为他吗?
所以她才又发起了热?
她怎么那么娇气?
男人的眉头微皱起,心中的担心,有些掩不住了。
他发觉自己好像有点……担心阿鸢了。
他为什么要担心她?
她昨晚坐在他腿上亲他,他没有杀她,已经是恩赐了。
他为什么还要担心她?
他想不通,也想不明白,后来就不想了。
罢了。
他日后总能得到答案的。
赫其樾离开窗边,他躺上床,闭目养神。
或许,是他这几日没有睡好才会这样。
他得多休息,才不会这样。
……
南织鸢睡醒之后只觉得很累,浑身僵硬。
问了春桃之后才知道自己昨晚发起了热,怪不得她觉得身上黏黏的。
她让春桃弄了些水,她给自己擦洗又换了一身衣服。
等忙完之后,她才有空想起赫起樾。
这个臭太子,脾气真坏。
他害她又发了烧,她讨厌他。
等她报仇,她一定要离开这。
她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他了。
“哼。”
少女轻哼,很烦躁。
也是这个时候,春桃突然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小姐不好了。”
南织鸢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怎么了?
难道南父来抓她了?
应该不是吧?
“小姐,道观来了一位书生。”
“奴婢瞧他身上背着书篓,应该就是书生。”
春桃说完,南织鸢瞬间松了一口气。
不是南府的人就好了。
不过,这里为什么会有书生来?
“我们去看看。”
南织鸢生怕有坏人,她得去确定一下才能放心。
主仆二人往大门去,赫其樾自是也听见了她们的脚步声。
他的眉头轻皱,她的烧退了?
能出门,应该是退了。
想到这里,他的眉头瞬间松了些。
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这些细微变化。
他有个疑惑,她们又要去
哪里?
南织鸢很快就见到了那个书生,是个白净书生,长得斯斯文文。
但人不能看表面。
书生或许也没有想到这里会有两个姑娘,他被惊吓到。
他忙起身退开两步,而后拱手行礼。
“见过两位姑娘,小生不知二位姑娘在此。”
“抱歉,小生这就离开。”
他脸上有些惶恐,他是真的很抱歉。
南织鸢眼尖,她看见了书生红了的耳朵。
倒是好玩。
“你为什么会来这?”
他不知道这是鬼道观吗?这里闹鬼。
“小生从遥远小乡而来,赶考至此。”
书生再一次拱手,他不是想要唐突冒犯两位姑娘。
也是这个时候,南织鸢觉得他有些熟悉。
后来她仔细回想,终于想起他是谁了。
他是景和十六年的状元郎。
连晚霁是景和二十年的状元郎。
她上辈子就见过这个书生,连晚霁考中状元之后和他共事过,他来过连家。
他叫傅行之。
“你叫什么名字?”
她忙问道。
书生虽然疑惑,但还是说了:“鄙姓傅,名行之。”
他的名字,还是他书院先生给他起的。
他原名,傅二狗。
八月初九,秋闱就要开考。
他从遥远的小乡走了两个月才走到了这个镇。
他的盘缠在刚刚出自己小乡不久就被山匪抢了。
所以他只能靠自己两只脚走到现在。
好在,他终于到了镇了。
南织鸢对傅行之有印象,他廉洁爱民,为民谋事,是真正的好官。
这样的人,她又如何会怕呢?
“傅公子就在这住吧?”
“这里不会有旁的人,你大可以放心。”
穷苦书生来赶考,身上又没有盘缠,他住不起客栈。
南织鸢说着,她甚至还想亲自引人去寻一间屋住下。
“小生……”
傅行之有些犹豫。
他以为这里不会有人来。
若不是真走到了绝路,又听说这里闹鬼无人住,他也不会来这。
“傅公子,我们主仆二人是来这逃难的。”
“你当我们不存在就是。”
南织鸢劝人留下。
她的心中有了一个打算。
她想到了一个试探赫其樾的方法了。
“既然如此。”
“多谢小姐了。”
傅行之的脸颊有些红,他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人了。
南织鸢没发现人的不自在,很快她就带着春桃回了自己的屋子。
“小姐为什么要让他留下?”
“万一……他是坏人怎么办?”
春桃很急。
小姐怎么没有有点防人之心呢?
“春桃,不必担心。”
“他是个好人。”
这个傅行之是真正的好人。
上辈子,他就算得罪皇室都要为民请命,最后被皇帝削了职。
“小姐怎么知道他是个好人?”
春桃有些着急。
万一人家伪装的呢?
而且,才见一面,小姐就知道人是好人了?
“嗯。”
“他就是好人。”
“放心吧。”
“何况,我还需要他的帮忙呢!”
少女笑着,眉眼弯弯。
若想知道赫其樾对她有没有上心,那就看他吃不吃醋。
若她和傅行之走得近,他还不吃醋。
她就放弃了,她不要勾引他了。
若他吃醋,她就还有机会。
少女想得美好,心尖跳得越发的快了。
到时候,她就算不是太子妃,她也是主子。
南府没人可以抬头看她。
嫡姐想要嫁入高门,她偏要她仰仗她的鼻息过活。
春桃不懂,但她没再劝了。
小姐自有她的道理,她只能支持。
另一边的赫其樾一直注意着屋外的动静。
他很快就听见主仆二人回来了。
她们不是去集市?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想不通,不过,到底不关他的事情。
他继续沉默着,他思考着他那些下属什么时候会来。
那群废物,到现在也没找到他。
南织鸢和春桃聊完就又出门了。
赫其樾听见脚步声,
男人的眉头皱起,他知道,阿鸢又要来扰他了。
她和她婢女的脚步声是不一样的。
这次,她要是又敢偷偷亲他,看他不杀了她。
那个中原女子,太会得寸进尺了。
可让他意外的是,阿鸢并没有往他的房间来。
她走了。
她往别的地方去了。
……
作者话:赫其樾:她上哪里去?他不是在这?
南织鸢:勾引傅行之去咯
第27章
阿鸢日后再也不来了
赫其樾听着离他越来越远的脚步声,他觉得有些奇怪。
那个中原女子又要去哪里?
而且,她一个人去?
赫其樾下意识地偏了偏头,他的耳朵动了动,他仿佛想听得更仔细一些。
然而,不管他怎么听,他都听不见什么了。
不过很快,他就回神了。
他离开了窗边,继而坐到了床边。
他手中摩挲着匕首,脸色平静。
她去哪里关他何事?
算她识相,没来这里扰了他的清净。
赫其樾想着,心中却一闪而过连他都没有察觉到的烦闷。
南织鸢去找傅行之了。
她连春桃都没带。
傅行之也没有想到她会来找他,他有一瞬间的错愕。
错愕过后,他的脸色微红。
“见过这位小姐。”
她来找他……做什么呢?
“我叫阿鸢。”
“傅公子别客气。”
少女笑着,回了他一礼。
她心中想着,不愧是状元郎,有礼又温和。
“阿鸢姑娘有事吗?”
傅行之从容地开口,给她倒了一杯水。
这些杯子茶具,都是道观以前的人遗留下来的。
“多谢。”
“傅公子住得还习惯吗?”
南织鸢这次来不过是想与人套套近乎,到时候好请他帮忙。
“这里已经很好了。”
这里的屋子,甚至比他家里还好。
他家不过几间茅草屋,这可是瓦房。
“如果傅公子有事,大可来寻我。”
“我能帮到公子的,一定帮。”
她说着,眉眼弯弯。
即使她的面色还有些苍白,可这样的她,已经耀眼好看极了。
好皮囊不需要过多的装饰。
傅行之看呆了一会,等他反应过来,耳尖瞬间都红了,他忙低下了头。
真是罪过,他怎能如此盯着一个姑娘看呢?
他唾弃着自己,心中满是懊悔。
他不能如此唐突一个姑娘。
“多谢阿鸢姑娘。”
他真诚地道谢,心中有丝丝的感动。
阿鸢姑娘是他离家这么久以来遇见的最好的人。
“傅公子唤我阿鸢就好了。”
“我唤公子行之?如何?”
她笑着问,直把人的耳尖看红了。
傅行之话都要说不出来了。
“阿鸢姑娘想如何喊都行。”
他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可他看阿鸢姑娘,不像寻常人家。
“那说好了,日后我便唤你行之。”
南织鸢又和人说了两句之后才离开。
傅行之看着她离开的方向,耳尖和脸颊,依旧红红的。
阿鸢姑娘很活泼可爱。
想到她唤他名字的模样,他的喉结微滚。
他以前觉得自己的名字好听,单纯只是因为那是书院先生起的名字。
如今他觉得更好听了。
“阿鸢……姑娘。”
他呢喃着这四个字,她的名字也好听。
傅行之察觉到自己想多的时候,他的耳尖更红了。
他赶忙拿出书来,打算继续读书写字。
还有一个月就要科考了,他一定要再努力些。
南织鸢回了自己的房间之后就继续趴在床上休息了。
她不知道的是,赫其樾此刻满脑子想的都是关于她的事情。
那个中原女子刚刚去哪了?
不是去集市?
那她去哪了?
她回来路过他屋子,竟然也没有来扰他?
想通了?
还是在欲擒故纵?
赫其樾想不通,他的眉头皱的发紧。
若是以往,她只要出门,就一定会来这里烦他。
罢了,不来更好,他也能清净些。
他一点都不想看见那个中原女子。
赫其樾继续擦着他的匕首,这把匕首从小跟他到大,他用这把匕首杀过了很多人。
或许在他离开这里之前,这把匕首会再添上一条人命。
他的脑中想着的是阿鸢。
那个讨厌的中原女子的血,刚刚好喂匕首吃。
……
南织鸢还是觉得后背很疼,春桃给她端了药来。
“小姐快喝。”
喝药才能好得快些。
这些药,是她前两日去药铺抓来的。
“嗯。”
看着那碗黑漆漆的药,南织鸢满脸拒绝,可没有办法,不喝的话,她的伤就好得慢。
她皱着一张脸喝下了。
喝完药,少女忍着后背的疼去找赫其樾。
“赫郎。”
“阿鸢的嘴巴好苦,后背好疼呀。”
她朝他诉苦,满脸委屈。
“赫郎亲亲阿鸢好不好?”
她踱步到了他身前,撒娇着。
可赫其樾不为所动,他的脑中一闪而过什么。
他果然猜的不错,她又来烦他了。
她每天都会来烦他。
“赫郎。”
她又喊着他,语气越发婉转暧昧。
可人还是不搭理她,他直接将她忽视了。
她这么大一个活人,他直接当作不存在!
南织鸢说到喉咙都要哑了。
赫其樾听着她吵,心想,若不是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眼睛也看不见,他定要杀了她。
罢了,瞧她还有点利用价值,他暂且留他一命。
“赫郎就这么不想搭理阿鸢吗?”
南织鸢装作被伤到的样子,声音哽咽了几分。
“这么久了,赫郎的心,当真就没有阿鸢半点?”
她逼问着他,越靠他越近。
赫其樾能感受到喷薄在自己脸颊上的温热,他的手瞬间一紧。
他的眉头再一次皱起,被黑布遮住的眼睛望向了她。
“滚开。”
谁允许她离他这么近的?
男人很不习惯这样的距离,她靠他这么近,他的心会不受控制地跳快。
他的心中也会腾起一种怪异的感觉,他很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她最好滚远点。
否则,别逼他杀了她。
“赫郎又赶阿鸢。”
“好。”
“阿鸢日后再也不来了。”
她说着就要离开,可没一会,她又停住了脚步。
赫其樾想,这个中原女子满嘴谎言,果不其然,她定然反悔了。
她又要来烦他了。
可让他意外的是,阿鸢很有志气,她很快就走了。
南织鸢气呼呼地回了房间,她恨不得打死赫其樾。
臭男人。
不搭理她是吧?
是太子了不起是吧?
她不伺候了。
她不撩太子了。
春桃见自家小姐气呼呼的样子,忙走了过去给她顺气。
“小姐别生气。”
“生气对身体不好。”
伤还没好全呢!
“我才没有生气。”
若她不撩太子了,
她就真的没有出路了。
看来,她真的要再试试最后一个方法了。
话本教的,试探男子是否心中有一个女子的最好方法,那就是欲擒故纵。
连老天都在帮她了,她当然要争气些。
南织鸢想着,心中更坚定了几分。
从明天开始,她绝对不会踏入赫其樾房中半步。
“小姐早些休息。”
春桃记挂着帕子,还有五条,她就能将所有的帕子绣完。
她得早些绣完,然后卖掉。
……
隔天,南织鸢一觉睡醒就去找傅行之了。
她将本该送给赫其樾早食带去给了傅行之。
哼,东西都不给他吃了,看他以后还搭不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