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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阿卜是个疑心病很重的导游,虽然今天石像被毁摧毁了他的心神,但通过这几天的接触,他也绝不简单。

    已经第四天了,至今为止还没有找到“乌南寨没落”的线索,众人心情都有些压抑,喝完热水便洗洗上床。

    自从昨晚睡在一处却没有被惩罚以后,几人不约而同的选择待在大厅。

    人多力量大,总比单打独斗的好。

    夜色渐深,窗外雨势滂沱。

    狂风夹杂着暴雨,和昨晚不分上下。

    树影婆娑,灌木丛中悄然探出来一条庞大可怖的银白巨蟒。

    巨蟒长尾蔓延至看不见尽头的密林深处,晶莹无暇的鳞片似上等的玉石,闪烁着幽幽的荧光。

    深蓝色的竖瞳被透明眼睑包围,似尊贵的王者,漫不经心的掠过几分寒意。

    丛林深处蠢蠢欲动的蛊蛇们胆寒的蜷缩身体,拧成一股麻绳,顺着大门缝隙钻入的小蛇们纷纷哆嗦着原地返回,周遭危险慑人的诡异气氛霎时间归于平静。

    即将潜入大厅的巨蟒却忽的抬起头,看向二楼某间燃起灯火的房间。

    “嘶。”

    它吐出冰冷的蛇信,竖瞳兴奋地收缩。

    ……它的伴侣,似乎在等它?

    *

    *

    豆苗大小的灯火照亮一方天地。

    开了一条细小缝隙的木窗外钻进来一个影子。

    宽大柔软的木床上,青年正懒洋洋的倚着床头,散漫的翻着一本小册子。

    昏黄光影洒在他的侧脸,勾勒出他优美纤长的脖颈线条,薄薄的绒毯铺在身前,被凸起的小孕肚顶出一个明显的弧度。

    似乎听到了声响,他撩起眼皮看来。

    银白巨蟒再次兴奋地吐出蛇信,冰冷细腻的鳞片自发的变得温暖,缠绵的勾上青年的身体,细细摩挲着雪白肚尖上尚未褪去的一点粉,“嘶。”

    时玉忍下心里的不适应,巨蟒身躯庞大,长尾盘了几圈依旧蔓延至极远的地方,整间屋子似乎瞬间变成了蛇窟,说不出的阴森诡异。

    他实在难受,“变小点。”

    蟒蛇温柔的蹭蹭他的嘴唇,意思很明显,想讨点爱人的怜惜。

    ……这条坏蛇。

    时玉压下火,微阖着眼,任由兴奋不已的白蟒用温暖的鳞片蹭磨自己的唇瓣,那鳞片温度升的虚高,烫的他唇瓣嫣红,没一会儿便被蹭的肿胀不堪,舌尖都被迫伸了出来,舔了舔这条不满足的臭蛇。

    它终于满足了,格外乖顺的贴上时玉的侧脸,听他喘着气,指着册子上的一幅图画道:“……你看它眼熟吗?”

    那是一副缓慢显现的图画。

    画中的巨蟒和它此时一般,长尾松散的勾着怀中青年的孕肚,只是那巨蟒比它更大更粗壮,竖起身躯时足以压下一片古树般大小的阴影,看起来更为阴鸷骇人。

    知道身边这巨蟒有神智,时玉暗示性极强的问它:“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血缘关系?”

    没听到回答他也不在意,怕这条笨蛇看不清,时玉还特地把册子怼它眼前,压低了声音直接道:“它是不是你爹?”

    巨蟒惬意晃着的蛇尾凝滞一瞬。

    瞳孔微微眯起,它盯着面前人严肃认真的面孔,似乎有些无奈,应了声:“……嘶。”

    “我就知道……”时玉闭了闭眼,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对着一条无底线迁就自己的巨蟒,说出了自己对这个副本的推断:“你爹是不是被乌南寨的人杀了?”

    巨蟒:“……”

    时玉井井有条,小脸凝重:“乌南寨没落的原因是不是因为,你爹有什么特殊能力,当年庇护了整座寨子,但是寨子里的人人心不足蛇吞象,猎杀了你爹,失去了庇护后整座寨子日渐没落,甚至连养蛊之术都无法继续了?”

    巨蟒沉默许久,缠在青年孕肚上的长尾缓慢游走,安抚着腹腔内因为母体而躁动的“孩子”,“……嘶。”

    时玉虽然没玩过这种副本,但该知道的套路还是知道的,他呼出一口气,严肃道:“看来破局的关键——就是找到你爹的尸骨了。”

    “……”

    巨蟒自顾自的动自己的,勾过滑落的绒毯围住他裸露在外的胳膊小腿,有些不赞同的看他一眼,竖瞳内满是担忧,像在责备他怎么不盖被子。

    时玉心情也很复杂,窝在它筑成的温暖巢穴中,第一次主动摸了摸他的冰冷白鳞:“你真的是人生出来的吗?”

    他指着画面上挺着七月孕肚,啜泣着被庞大巨蟒哄在怀中疼爱的青年,脸色苍白:“那我肚子里这个……”

    他吞口口水,好像世界观都裂开了:“应该不会吧?”

    巨蟒:“……”

    门口听完全程的沈湛:“……”

    男人垂下眼,幽黑狭长的凤眸深处缓缓掠过一丝笑意。

    他靠在门口,身上只匆匆套了件单薄的冲锋衣,衣服似乎还染着青年身上的香气,柔软腥甜,被他深深闻了闻,接着,便听到门内青年传来的一声轻叫。

    “诶,”推着突然躁动的巨蟒,时玉蹙起眉头,小腹上的绒毯随之话落,露出粉白可怜的孕肚肚尖:“……发什么疯呢?”

    “……你这条坏蛇,你干什么你。”

    他闭上眼,身形隐匿在走廊寂静的黑暗中,压抑的滚了滚喉结。

    ……

    作者有话要说:  收尾阶段好难quq,太卡了

    答应大家的古代位面,等正文完结放番外吧,不会很长哒

    啾咪啾咪臭宝们明天见啦

    第105章

    灵异文里的恶毒男配(8)

    第二天雨势仍大。

    天边露出薄薄一层云光,细雨朦胧,整个寨子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阿卜来了。

    他眼皮青黑,冷冷的盯着门内完好无损的六人,扯出一个阴郁嘲讽的笑:“雨太大了,今天不出去了。”

    “不出去了?”堵在门口的林竹几人面面相觑。

    “怎么?”男人嗤道:“不合你们心意吗?”

    有一瞬间,林竹甚至以为他看出了他们今天的计划。

    阿卜继续道:“我知道你们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这座寨子曾经来了十波大学生,只有一个人活着走出去了。”

    “十波啊……和你们一样,有的比你们还小,只走出去了一个男人。”他颊边的肌肉倏地抽搐,诡异的紧绷又放松。

    “那个男人真该死,他却走出去了。”

    他不再多言,缓缓走入雨幕,失魂落魄的冒雨前行,青白交错的面上是浓浓的茫然与绝望:“他走出去了……他怎么能走出去……”

    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声音渐渐远去。

    门口四人一动不动,思绪还未从阿卜嘴中的十波玩家身上收回。

    “也就是说,这个副本开到目前为止,只有一个人成功通关?”任毅惶惶:“怎么会呢?不是百分之六十的存活率吗?”

    熊威强自冷静:“应该是数据Bug,不过阿卜一个导游,玩家离开和他无关,别被他影响了。”

    林竹:“是,别浪费时间了。按照昨天计划的那样,大家兵分两路,去寨子里找找线索吧。”

    想到什么,她扭头看了眼人群末端的时玉。

    时玉今早起床便有些蔫蔫的,细长漂亮的凤眼垂坠着,嘴唇也像上火一样烧的嫣红,他细细软软一团,孕肚却大了一圈,像个怀胎七月接近生产的孕夫,穿着一身白色休闲服,衬的年纪更小,浓稠如墨的黑发披在肩后,怎么看怎么柔软可怜。

    不像这求生游戏里有一天没一天的活着的玩家,更像某个古堡内,慵懒惬意的窝在沙发上度过一天的小少爷。

    “时玉,你就不要去了,”她不由放轻声音,“你看着家吧。”

    “我吗?”时玉一愣,犹豫的点点头:“那你们注意安全。”

    他努力回想昨天在被某条臭蛇压进巢穴之前做的设想,小声道:“……不要去森林。”

    如果没看错的话,那里应该就是尹家那三兄弟的老巢,说不定就能触发什么死亡条件。

    许念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们有经验。”

    众人离开前,又仔细检查了一番包里的设备。

    沈湛拍着冲锋衣上的灰尘,瞥了眼身边不知在想什么的时玉,淡淡道:“我们会尽快回来。”

    “啊?”时玉对他点点头:“好哦。”

    他送着众人走到门口,乖巧的挥着手:“早点回来。”

    看着他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哪怕已经给了他不少保命符咒,许念还是有点不放心:“要不沈湛你……”

    “不用了,”年轻男人平静的打断他的话,林竹抬头看去,只能看见他线条分明的侧脸轮廓,他的声音很沉,有些说不出的冷淡:“速战速决。”

    此话一出,林竹也不再想别的有的没的,匆匆道:“那我和阿念熊威一队,去寨东头。你们去寨西头,找到线索不要逗留,立刻返回,遇到问题也不要自己扛,传音符咒一人一个,有麻烦我们会立刻到!”

    一行人渐行渐远,身影隐匿在瓢泼朦胧的雨幕中。

    厅堂恢复寂静。

    时玉站了一会儿,回到熊熊燃烧的火堆旁坐下。

    火苗烧的旺盛,周围的温度都升了不止一星半点。

    时玉裹紧身上的小棉被,听到了系统难得一见疲惫的声音,“……宿主。”

    “系统?”他一惊:“你这是怎么了?”

    “不太妙,”系统幽幽道:“这个世界好像不只那个垃圾系统在控制。”

    听它还能踩一捧一,时玉提起的心脏这才悄然落下:“很困难吗?”

    “不困难,但是……”系统欲言又止,许久才憋出来一句话:“你相信光吗?”

    “?”时玉脸色缓缓空白。

    系统艰涩道:“在把那个垃圾系统回收以后,我看见了一道光。”

    时玉:“……”

    系统似乎也觉得自己说的话很扯淡,“我知道你不信,但那道光给我的感觉太熟悉了,我动不了它。”

    从第一个世界开始,系统便拥有整个世界的自由选择权,权限格外广阔,能让它动不了,只能说明阻扰这个世界恢复正常的力量比它还要强大。

    时玉心情沉重:“现在怎么办?”

    “你不用担心别的,”系统说,“除了这个世界,其他游戏世界的权限我已经回收完毕,所有玩家都中止游戏回到现实了。”

    “不过我这里有一个猜测。”

    “嗯?”

    系统声音逐渐凝重:“这个世界……似乎刷新过不止一次。”

    *

    窗外忽然起雾了。

    缥缈无痕的白雾笼罩了整片天地,雨势微弱,系统也好像信号不好一样一直叫着他的名字:“宿主?……时……宿……主?”

    “沙沙”。

    茂密葱郁的森林变成了一片竹林。

    树影婆娑,云雾缭绕。

    时玉脸色顿时一白,慌乱的裹紧被子,手掌下意识的护在凸起的孕肚上。

    柔软腹腔内的黑气似乎察觉到了母亲的不安,谨慎的蜷缩成一团,无形的散发着温暖的温度。

    门外响起了几道脚步声,自白雾尽头走来,不疾不徐。

    直觉告诉他这就是破局的关键,时玉深吸一口气,压下胡乱跳动的小心脏,努力放轻脚步和呼吸走到窗户前,透过细窄的缝隙朝外看。

    那是两个男人和一个少年。

    两个男人皆穿玄袍,衣袍长摆滚落着金线修成的履带,气势尊贵沉稳,高大结实的身躯在玄袍的衬托下越发挺拔。

    走在两人中间的少年看不清脸,时玉死死眯起眼睛,却还是看不清。

    那一团白雾像在跟他作对,牢牢地覆在三人面上,叫他做了半天徒劳功。

    他们似乎在说着话,声音细碎的透过雾气传来,是那少年的,含着些被娇养长大的傲慢与底气:“夫子说了,我天资聪慧,以后定能闯出一番大事业。”

    那两个男人似乎笑了笑,弯身哄着他多说些话一般,温声细语的道:“阿玉以后想去哪呢?”

    “金陵,”少年语气中充满向往:“听说好有钱的。”

    “阿玉想要什么,”低冷平静的男声淡淡响起,“明儿我让忠伯给你买回来。”

    “我就想自己去……我身体已经好了,大哥,你说呢?”

    另一边的男人沉沉笑了声,摸了摸他的头:“听话些,阿玉,该喝的药还要继续。”

    可那根本不是药啊。

    从窗前经过的瞬间,时玉听见了少年心底的声音,奇诡至极。

    ……为什么我总要吃那些蛊蛇呢?

    他们并肩远去,更多的人影却在下一刻忽的冒了出来。

    白雾缠身,他们的面孔毫不可见,声音却聒噪凄厉,一瞬间像数千只鸭子齐声叫喊。

    众多白雾勾画成的人影中,有垂垂老矣的老人,有年轻力壮的男人,还有依偎在丈夫肩头的妇女。

    老人拄着拐杖,声音苍老:“不能再任由他们这样下去了!”

    “下去了……”

    “下去了……”

    奇怪的回音如刺耳的雷鸣,轰的人心神巨颤。

    时玉不知不觉已白了脸,死死抓住窗台,尖锐的木刺扎破了指尖,他却毫无所觉,只感觉肚子里的“黑气”像被激怒了一般,骤然凝聚。

    这应该是场秘密进行的大会,除了孩童全村男女尽数集合。

    气氛吊诡,仿佛即将进行某种密不可言的邪恶仪式。

    “我乌南族百年大族,如今终有成神希望,断不可为一个中原少年折毁——”

    “不可折毁……”

    “杀了他……”

    老人猛地捶了下拐杖,一锤定音:“蛊祖成神之日,那少年必须死!”

    他一字一顿,嗓音苍老浑厚:“神不可有私心。”

    “神不可有私欲。”

    “神乃我族的神,神乃中原的神。”

    “吾等助蛊祖成神,乃百年功德,死后必将尸身不腐,荣登极乐——”

    底下尚无所适从的寨民们似乎被这些话打动,逐渐站直身体,抬起胳膊应声——

    “长生!”

    “长生!”

    这场从始至终便没有旁观者的诡异大会进行至此,一道道白影彻底扭曲的挥起胳膊,如同百鬼齐聚。

    缥缈空茫的白雾即将抹去他们的痕迹,时玉听见他们最后密谋的血腥计划。

    “蛊蛇有剧毒……他……必死无疑。”

    ……

    ……

    “嘶”。

    阴鸷冰冷的低音骤然打破了这混乱森诡的大会,在远处响起。

    白雾深处出现了一条银白巨蟒。

    它身形暴涨,银白鳞片似最上等的玉石,细密整齐的缀至长尾,散发着绸缎似的幽幽荧光,竖起身躯时影子犹如排山倒海般重重倾下,那团团白雾凝成的人影赫然被它用庞大可怖的长尾凶狠拍散。

    时玉从未见过这副模样的巨蟒。

    似被触碰了逆鳞,一身嗜血的杀意。

    凄厉的喊叫自那些雾影口中爆发:“啊——”

    “蛊祖发怒了——”

    “蛊祖饶命,蛊祖饶命——”

    叫喊声、求饶声逐渐减弱,白雾未散,却淡了很多。

    那巨蟒一点点靠近,时玉从他银白无瑕的鳞片之上看见了些许猩红诡异的红光。

    他混沌模糊的头脑中猛地升起了一道不安的念头,腿脚却虚软无力,只能惶惶的跪坐在原地。

    直到巨蟒不紧不慢的靠近旅舍,足有几人环抱粗细的身躯透过窗户的缝隙压下一片阴影,他才确定了内心深处的那个念头。

    ……这不是那条坏蛇。

    不一样。

    它们不一样。

    冰冷威严的丛林王者垂眸凝视他,竖瞳下深蓝色的瞳孔收缩嗡合,神秘又雍容。

    时玉心神巨颤,下意识想要躲起来,巨蟒却轻松的推开窗户,庞大可怖的身躯一点点充满整个大厅,雾气又浓了,时玉从它眼里看到了熟悉的东西。

    它俯下身,长尾自然地卷上他的腹腔。

    细密温热的坚硬鳞片暗示性极强的摩挲着他雪白柔软的肚尖,将那处磨的桃粉湿润,像滴下汁水的蜜桃后,它才轻轻吐出蛇信,“嘶。”

    裹紧的被子被灵活长尾自然扯开。

    他坐在巨蟒用长尾堆砌而成的温暖巢穴中,嗅到了熟悉的气味。

    是那条坏蛇的气味。

    雪白孕肚被不轻不重的碾磨,黑气随着巨蟒长尾的揉弄逐渐软化。

    时玉捧着小孕肚,黑发胡乱的黏湿在肩背,狭长上翘的眼尾晕着红,慌乱的摇头拒绝,“……等等,你怎么变这么大了?”

    他的推拒毫无用处。

    巨蟒温情的俯身,被长尾彻底填充的厅内温度缓缓升高。

    时玉被迫抱着它贴来的头颈,雪白的小孕肚随着银白长蟒游走的动作轻颤,他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在巨蟒细致的宠爱下,无知无觉得随着它离开了旅舍。

    ……它的伴侣太娇弱了。

    巨蟒前行的动作加快一瞬,不期然的听到耳边青年颤抖慌乱的啜泣。

    它一顿,速度又慢了下来,幽蓝瞳孔深处却是满满的担忧与无奈。

    孕育孩子的腹腔需要更深的刺激,才能早些诞下他们的“孩子”。

    时玉受不得痛,怕是要哄上许久。

    它向着森林深处布满重重迷雾的洞穴滑去。

    那是它耗费一月有余,终于布置出的温馨洞穴。

    并不潮湿阴冷,反而充满时玉喜欢的亮晶晶的珠宝宝石。

    ——在那里,它的伴侣可以安全的诞下他们的“孩子”。

    那么可怜柔软的小孕肚,即将恢复平坦。

    光是想一想,它便兴奋不已。

    到时候,它会让那里孕育其他孩子,再次填满它的气息。

    作者有话要说:  繁衍是这个物种的天性

    不会真的生出来的quq,非生子!

    明天见宝子们,收尾了收尾了

    第106章

    灵异文里的恶毒炮灰(9)

    再醒来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宽阔幽静的洞穴摆放着夜明珠,闪烁着微弱却洁净的光芒。

    洞穴内岩石平整,温暖湿润。

    珍宝堆砌成的宝石堆放眼望去全是亮闪闪的水晶、白玉。

    时玉窝在巨蟒怀里,看见了一个玉雕龙。

    记忆有些模糊,他想了许久,才想起来自己曾经似乎也雕刻过这些东西。

    “……这是哪?”他嗓音喑哑,小孕肚大的可怜,雪白肚尖坠下来一个尖尖,被肚兜牢牢裹住。

    大红牡丹肚兜依旧是四条软带,穿过下半身系到腰上的软带被汗水浸湿的彻底,还在源源不断的滴落水迹。

    时玉腿软的站不住,坐在巨蟒的长尾上休息,两条胳膊被迫环着它粗壮庞大的头颈,贴在上面伸着舌头舔它泛红燥热的鳞片。

    柔软舌尖逐渐变得软烂红肿,他眼睫轻垂,承受不住的偏过头,张着小口喘息。

    巨蟒则惬意的甩甩尾巴,小心翼翼的环住他九月大小的孕肚。

    温暖长尾筑成巢穴,巢穴舒适,孕肚内的“孩子”感受到了父亲的气息,撒娇般的动作起来,时玉被拱的一颤,连忙捂上肚子,惊慌道:“……它、它又在动。”

    “嘶。”

    小伴侣眼眶红肿,可怜的不行,细白干净的小手隔着一层深红的肚兜捧着孕肚,如此大的孕肚衬得他模样愈小,雪肤黑发、唇红齿白,乖巧的坐在它耗尽心思布置而成的洞穴内,从头到尾都沾染了它的气息。

    那腹腔柔软听话,尽数承受那团渗入身体的黑气,一点点从拳头大小变成如今的模样。

    大的时玉哭着都捧不住,肚尖一颤,便是一阵雪浪,只能啜泣不已的问它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快了。

    银白巨蟒宠爱的蹭去伴侣脸上的泪水,尾尖勾过远处的玉雕龙,哄着送到他手里。

    马上他们就将有第一个“孩子”了。

    掌心一暖,时玉泪眼模糊的低头,湿淋淋的眼睫胡乱的黏成一团。

    他脸颊还有些红,漂亮妖冶的凤眸干干净净,呈着未散的水光,闷声问它:“……哪来的?”

    顺着巨蟒指的方向看去,他看见了数不清的珍宝,非常浮夸的堆成两座一人高的小山,亮光闪闪。

    各种外界趋之若鹜的宝贝被胡乱的混成一团,除了一箱子玉雕幸免于难,其他打眼扫去,似乎平平无奇的物件都是宝石水晶。

    时玉傻眼了,眼泪随意一抹,心尖都是颤的:“这都是你的?”

    巨蟒环着他,头颈抵在他肩上,低低“嘶”了一声。

    “……”时玉深吸一口气,挪过它的尾巴尖蹭蹭自己的孕肚,力道不知轻重,被巨蟒沉沉睨了一眼。

    时玉全当没看见:“你知道继承权吗?”

    巨蟒:“……”

    时玉叹息,充满父爱的摸摸手感极好的孕肚:“这小子一出生就是人生赢家啊。”

    巨蟒:“……”

    它愉悦的眯起竖瞳,被这句话取*到了,幽蓝瞳孔深处掠过一分笑意,疼爱的蹭蹭伴侣的侧脸,尾尖则安抚着越发躁动的“孩子”。

    繁衍是它的天性。

    它愿意和它的伴侣生下无尽的孩子,让那平坦柔软的小腹重新鼓起,大到可怜,只能用肚兜缠绕,也愿意让他的“孩子”享受它曾拥有过的一切特权。

    不知想到了什么,巨蟒垂眸看着怀中悠闲地捧着玉雕龙玩的伴侣。

    时玉头也不抬:“你要出去?”

    “嘶。”

    “那你去呗,”有了这么多亮闪闪的玩具,时玉逐渐乐不思蜀,懒洋洋道:“快点走吧你。”

    巨蟒沉默一瞬,无奈的为他铺好宽大柔软的床铺,垫了足足七八条厚实的软垫后,这才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洞穴。

    离开之前它谨慎的掩盖掉了时玉的气息,又将自己的气息尽数抹平。

    心头有些犹豫,但想着时玉“生产”的日期就在这两天,它沉了沉眸色,还是迅速潜入森林。

    ……

    ……

    巨蟒离开的很快。

    时玉玩了会儿玉雕和宝石,困得逐渐有些撑不住。

    “怀孕”以来他一直很嗜睡,偶尔走在路上也能出神,昏昏沉沉一瞬,虽然能很快醒过来,但更多的还是心悸。

    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仿佛在预示什么。

    好在有系统在,在检查过无数遍得出来的结论依旧是一切健康后,时玉也不再担心这些有的没的。

    迷迷糊糊中,他忽然听见了两声喊叫。

    “时玉。”

    “汪——”

    心神猛地一颤,他从昏睡中清醒过来,睁开眼便看见两张熟悉至极的面孔。

    黑发黑眸的男人蹲在床前,他一身寒气,冲锋衣外套沾着雨水,碎乱短发自然垂落,遮住了狭长幽邃的凤眸,他身边皮毛同样被雨水沾湿的纯黑狼犬吐着舌头,眨也不眨的盯着他,轻轻“汪”了一声。

    “……沈湛?威廉?”时玉彻底惊醒了,无措的从被窝里坐起身,“你们怎么在这?”

    他睡得不沉,四肢酸软无力,累赘般的孕肚上盖着珊瑚绒棉毯,顺着起床的姿势滑落,露出一片柔软雪白的肚尖。

    即将生产的孕肚同往日有许多不同,肚尖染着蜜桃似的浅粉,每过一段时间便会流汗,如烂熟的浆果溢出甜腻的汁水。

    那条坏蛇最是喜欢这种时候,看着时玉笨拙的捧着小孕肚擦汗,它会兴奋的吐出蛇信,长尾卷动,温暖的鳞片细致的拭去那片水迹,再被时玉扯着鳞片恶狠狠地拽几下撒火。

    不过后来时玉就没有这样做过了。

    因为这条毫无底线的臭蟒蛇居然以为他喜欢它的鳞片,第二天亲自送了几块羊脂玉般晶莹的鳞片在他床头,吓得他连鱼汤都喝不进去。

    沈湛低声道:“我回旅舍没看见你,就带威廉来找你了。好在威廉还记得你的气味,我们才能找到这。”

    “威廉?”

    时玉感动的不行,笨拙的侧过身抱着威廉的脖子蹭了蹭,被狼犬宠爱的舔了舔侧脸:“汪呜。”

    他孕肚太大了,偏偏浑身上下除了孕肚大,其余地方又依旧的纤细小巧,手腕、脚踝皆只覆了一层薄薄的皮肉,细的伶仃,仿佛一捏就碎。

    阴暗潮湿的洞穴被布置的温暖舒适,看得出来为了讨他欢心,那条贪得无厌的巨蟒做了许多准备,不仅有时玉喜欢的玉石古玩,还有甜美可口的餐点。

    它狡猾的将这里布置成家的模样,妄想留下自己骄矜挑剔的小爱人。

    怕这一点并不足以留下他,于是又耍了手段,让他的爱人孕育了一个脆弱的“孩子”。

    沈湛眸色晦暗,看着和威廉亲昵的挨在一块你亲我一口我亲你一口的时玉,轻声道:“我们该走了。”

    “走?”时玉动作一顿,犹豫的看了眼孕肚。

    这肚子是被某条臭蛇弄成这样的,除了它,时玉不知道有没有其他办法能让自己恢复正常。

    他努力想着说辞,却听沈湛不紧不慢道:“孩子是那条蟒蛇的?”

    “……”时玉心跳一滞,没想到他这么敏锐,脸色瞬间白了几分,卡了壳:“孩、孩子……额……”

    “是它的吧。”男人面色冰冷,语气中听不出旁的情绪:“三个月的肚子不会这么大。”

    时玉这才从记忆里拔出许久许久以前自己说的谎。

    他:“……”

    原来三个月不可能这么大吗!

    “汪呜。”威廉耷拉着尾巴,小心的低头嗅了嗅他的大肚子。

    它看起来很是担心,忍不住再次心疼的舔了舔时玉的侧脸。

    时玉被舔的有些痒,安抚性的摸了摸它的后背。

    他大脑一片空白,只会机械性的点头摇头,迟疑许久,才在沈湛仿佛洞悉一切的漆黑瞳孔中点下了头:“……是。”

    “它弄了你多久?”出乎意料的,沈湛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善解人意的转移话题,而是冷着一张脸,问着令他难以启齿的话:“在做任务之前你们就*过了?”

    时玉面红耳赤,脚尖紧紧绷起,他从没在正常场所听过如此直白粗鲁的话语,细白纤长的五指不由揪紧床单,脑袋混沌的不知道回什么好。

    “你……”大着肚子的小孕夫抿着唇,薄薄的凤眼眼尾勾着内敛的红:“你问这个干吗?”

    “我们之前在村子里找到了点线索,”沈湛语气淡淡,好像并不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什么不对:“乌南寨很久以前便出现过一条作恶多端的蟒蛇。”

    ……很久以前?

    时玉几乎是立刻便想起巨蟒它爹。

    “乌南寨没落的原因我们已经找到了。”

    和时玉曾经设想的截然不同,沈湛道:“乌南寨之所以没落,是因为村子在很久之前出过一场蛇祸。无数条含有剧毒的毒蛇潜入寨子,受蛊蛇的召唤咬了不少寨民,寨民一夜之间死伤无数,乌南寨休养生息数百年,自此彻底没落。”

    “如果你肚子里全是那条蟒蛇留下的东西,那很危险,必须尽快除掉。”

    他指着他的肚子,浓密平直的眼睫遮住眸色,落下一片阴翳,淡淡的说这不是什么孩子,也不是什么黑气,而是必须除掉的蛇毒。

    除掉?

    时玉莫名捧住肚子,茫然漂亮的小脸上是一片空白,下意识随着他的话问:“那怎么才能除……”

    他不喜欢除掉两个字,话到临头改了改:“怎么才能解毒?”

    “——要把蛇毒吸出来。”沈湛道。

    他抬手碰碰他的孕肚,动作轻柔小心,面上却毫无变化:“用我帮忙吗?不过我不知道你的伤口在哪,可能要全部试一试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诡

    计

    多

    端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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