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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沈城看着他开合的唇瓣,在心中静静的想。

    被顾寒山亲肿的?

    唇珠都可怜的凸出来一小块,应该没少被男人吸吮舔舐。

    他这么小,刚成年不久就被男人拐上了床,顾寒山会在床上怎么疼他?他在男人面前这么听话,是不是在床上也是,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沈城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在嫉妒。

    冰冷阴郁的妒火在五脏六腑游窜,他想到今早青年在玄关处和顾寒山撒娇的模样,明明可以那么乖巧听话,为什么在他面前就要如此不耐。

    连个好脸色都不能给他?

    面前的男人不知道在想什么,眸光幽幽的盯着他的嘴唇看,看的时玉下意识舔了舔唇瓣,舔完又觉得恼火,蹙眉瞪他:“你哑巴了吗?我在跟你说话。”

    沈城哑声“嗯”了声。

    他视线如一团火一般烧的人浑身不自在,时玉还没反应过来,男人便移开视线看向他怀里的小黑犬,低低的道:“你想要它?”

    他下意识抱紧威廉,重重的“嗯”了声,怕男人听不懂,还强调道:“我要定它了!”

    “那你拿什么跟我换?”

    沈城淡淡开口,语气低冷且平静。

    时玉一怔。

    下一秒又对上男人晦暗不明的黑眸,听他继续道:“——时玉,你要拿什么跟我换。”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宝子们

    沈狗不会主动出击的,毕竟玉崽现在还是老顾的人

    但嫉妒还是会的,他这种人天生感情淡薄,也没什么伦理纲常的观念,是个天生的hentai,和很会装的老顾一样

    第86章

    民国文里的恶毒男配(7)

    客厅的氛围霎时间陷入了寂静。

    管家连忙抹着额头上的汗,着急的想要说话找补:“……这、少爷,时少爷,就一条狗……”

    他还从未处理过这种情况,一个是出国几年刚回来的正正经经的顾家少爷,一个是二爷放在手心里护着的人。

    按理来说这种情况下小情儿的地位怎么也比不过沈城这位正经少爷,偏偏管家一看时玉那略带委屈的样子,心顿时就软了。

    再看看在时玉怀里格外乖顺可爱的小黑狗,迟疑着开口道:“不然时少爷也给少爷个东西……”

    时玉抱紧了威廉,盯着沈城扯唇冷道:“不换。”

    男人面无表情的与他对视,眼神冰冷幽沉,看不出什么情绪,就在时玉怀疑他下一秒就要打自己时,他忽然垂下了眼,低低开口道:“那就算了。”

    他一愣,怔怔看着沈城,从男人脸上看见了几分隐忍。

    ……等等,隐忍?

    沈城离家四载,孤身一人在外留学,这混乱的世道他一个人在国外过的是什么日子也能想象,如今好不容易回了故土,回到这生他养他的顾家,可家里莫名又出现了一个时少爷,鸠占鹊巢般占了他的地位和身份,甚至还夺走了顾寒山的注意和宠爱。

    如果他是沈城,想必已经恨死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了。

    所以沈城的隐忍是对着他的……他在忌惮他?

    时玉恍然,一瞬间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沈城不敢得罪他。

    就像原文中所说的那样,他才回来不久,天性冷漠,与宅子内的众人接触不多,信息不对等,在他的眼里时玉就是这个家铁定的“女”主人,是顾寒山难得“喜欢”上的人。

    他敬佩顾寒山,敬佩他的手腕和成府,又怎么会对时玉不敬。

    哪怕心里再厌恶他,面上也不可能表现出来,只会隐忍不发。

    没记错的话,他对沈城的态度转变就是这几天了。

    从深深的厌恶到殷切的讨好勾引。

    ——现在正是勾引前夕。

    ……

    时玉摸摸威廉的身子,低头亲了亲它,威廉似是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低低“呜”了一声。

    时玉把威廉抱给管家:“把威廉抱回我的卧室。”

    他在这个家也有卧室,只不过这个月起便再也没有住过。

    管家不明所以:“……威廉?啊,是。”

    他抱着小黑狗匆匆上了楼。

    楼下,时玉顶着周围一圈担忧紧张地眼神,居高临下的扫过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男人,冷冷道:“你起来,跟我走。”

    如他所料,沈城脸上又露出了那副神情。

    反感且隐忍,端着咖啡杯的指节紧的泛白。

    “……有什么事吗?”他语气低沉,并没有动。

    显然是全身心的抗拒。

    时玉心里越发有底,猛地抬手拍到桌子上,“砰”的一声巨响,他疼的手心发麻,在沈城霍然抬头看来的视线中面不改色的威胁道:“我让你起来。”

    缓缓压低声音,他说着只有男人能听见的话:“——不然今晚我就告诉二爷你打我,你猜二爷,会不会信?”

    沈城眸光沉沉。

    片刻后,起了身。

    ……

    时玉带着沈城一路去了二楼一间无人的客房。

    客房毫无人气,家具摆设却一应俱全。

    紧跟在他身后进去。

    沈城头也不抬,才关上房门,下一瞬便被一个抱枕砸到头上。

    力道太小,他甚至也晃也没有晃一下。

    抓住飞来的抱枕,他淡淡抬起头。

    只拉了半边窗帘的客房内光线昏暗,青年环胸站在房屋中间,清纯勾人的眉眼此刻沉郁病恹,纯黑旗袍下的大腿在开叉袍角下若隐若现,雪白细嫩的肤肉幽幽升起一股腥香。

    香的惑人,像熟透的浆果,勾引人舔舐品尝。

    再不掩饰任何恶意,他看着他,漂亮妖冶的凤眸内充斥着水汽,冷笑道:“沈城,你刚刚可让我丢大人了。”

    按照原主的人设来看,如今的他已经爬上了顾寒山的床,那自然眼高于顶,不会将宅内除顾寒山外的任何人放在眼里。

    但是现在沈城居然一条狗也不给他,甚至还敢向他索要东西,一个离家四年、和顾寒山还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侄子,身份地位不明,他自然会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只想找回场子。

    男人平静的站在门口的阴影处,看不清表情,嗓音却极其沙哑:“……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

    脚步声踩着地毯一步步走到身前。

    沈城低头,看着青年漫不经心的解开旗袍盘口,细长妖冶的眉眼含着浅浅的笑,呼出的气息甜蜜清甜,挨近了他,一字一句道:“——我要你给我跪下认错。”

    他站在大片大片的阴影中,柔顺乌密的黑发缠在雪白颈侧,纤细的胳膊自然的缠上他的脖颈,没用什么力气,便将心跳急促的他压得跪倒在地。

    时玉也没想到这么简单。

    男人居然连反抗也没反抗。

    沈城很高,看起来挺拔劲瘦,实际上肩背厚重,宽阔的胸膛如顾寒山一般,能将他整个人完全的圈进怀里。

    他笑盈盈的俯身拍拍他的脸,漂亮秾艳的小脸上却是一片毫不掩饰的威胁与蠢蠢欲动:“……你说,要是二爷知道我们现在在干什么,是会杀了你还是杀了我?”

    一动不动的跪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眼前是占据了全部视线的雪白肤肉,沈城闻到了越发浓郁的幽香,他喉咙干涩至极,哑声问道:“我们在干什么?”

    ……

    他听见了一声笑,面前的青年起了身。

    眼前忽的出现了一片丝绸质地的旗袍,旗袍袍角绣有明亮银线,青年身形不稳的撑着他的肩膀,柔软的掌心轻的似羽毛,开到大腿腿根的旗袍在空中轻轻摇晃,有意无意的对他露出旗袍下雪白修长的大腿。

    那片肤肉晶莹细腻,毫无瑕疵,细直的长腿更像一只手便能握住把玩。

    幽幽腥香逐渐变得浓郁,如顾宅后花园内开到荼蘼,腐烂坠落后的玫瑰花枝,浓的醉人。

    “嗯?”

    青年攀着他的肩膀,附在他耳边暧昧的亲了亲,像个吸不饱精气的精怪,勾着男人爱抚自己:“……沈少爷尝过男人的味道吗?”

    他乖顺的坐进他怀里。

    雪白漂亮的小脸上含着笑,嫣红肿胀的唇瓣逗弄般亲上他的唇瓣,像在祈求陌生男人疼爱,舌尖柔软嫩红,如涂了甜腻的蜜水,想撬开他的唇瓣送给他尝尝。

    “二爷最喜欢亲我这张嘴了,沈少爷,你不想尝尝吗?”

    ……

    他眸色幽郁,看见青年眼里染上恼恨。

    饱满可怜的舌尖胡乱的舔着他的嘴唇,像找不到方向的幼鹿,在他漫不经心的启了唇后,立刻欣喜地勾紧他的脖子探了进去。

    寂静的客房内顿时响起轻轻地水渍声。

    沈城抬起手,揽着细窄的腰肢。

    怀里的青年太小,明明经了人事,眉眼间却从未染上过风情,依旧清纯勾人、漂亮懵懂,好骗的很,如今心怀不轨的盯上了他,偏偏就连勾引都不熟练,只会坐在他怀里说些暧昧不明的话,连亲吻都要被他牵引。

    但不可否认。

    他被引诱到了。

    他看着青年被吻得喘不过气,即使这样还是没有松口,费尽心思取悦自己的模样,眸色缓缓变暗。

    他想

    □他。

    ……

    时玉人都麻了。

    沈城当真是个柳下惠。

    他把自己亲的快软成一滩水,吐息灼热滚烫,若是面前的人是顾寒山,男人早就会耐心地给他安抚,但沈城还是不为所动。

    难怪原著里原主怎么勾引都没用。

    男人衣服被他扯得凌乱,素来整齐的白衬衫此时解开了两粒扣子,碎乱黑发下的凤眸沉沉注视着他,像即将撕裂暗夜的风暴。

    时玉心下一颤,再看去时沈城已经低下了头,汗水浸湿了额发,他平静的问他:“你想干什么?”

    时玉软的直不起腰,虚软无力的靠在他怀里。

    他太漂亮,眼睫湿淋淋的垂覆着,被男人不动声色的缠着舌尖重重吸吮了好几口也一无所觉,满面潮红水汽,还以为自己占据着主导地位,旗袍早便胡乱的堆到大腿,露着两条纤细笔直的长腿,肤肉匀称,触手滑腻,像个刚吸饱了精气的精怪。

    “我不想干什么,”他嗓音轻哑,攀着他的脖颈凑了上来,吐着嫩红的舌尖让他看,水汽朦胧的眼眸含着笑意:“……但是沈少爷,你看它都肿了。”

    他那么卖力的勾引他,左不过在他耳边撒娇般的威胁:“二爷回来了我可怎么解释呀?”

    “难道要说是你强迫我,”他仰着头,朝男人口边送去自己柔软的脖颈肤肉,若即若离的摩挲着,勾的男人忍不住低头亲了亲,才轻轻一碰,又被他惊吓似的推了推:“亲可以,可不能留下印子。”

    男人垂眼,眸色深浓,不轻不重的亲着他的脖颈,却让时玉失去了全身力气。

    ……原来沈城喜欢这里。

    他高高仰起头,小巧的喉结被男人轻轻一啄,顿时哑了嗓子:“沈少爷,现在我们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要是不想我把这些告诉二爷,你就乖乖听我的话。”

    “我和你不一样,二爷要是弃了我,我随时可以找下家;但要是厌了你,这顾家你可就一点好处都捞不着了。”

    他满意的看着男人骤然清醒般的神色,那刚刚还着迷的亲着他脖颈的嘴唇瞬间紧抿,黑沉沉的凤眸也翻滚起暗浪,紧紧盯着他,哪怕被算计了,面上依旧是引而不发的隐忍。

    “……你要找下家?”

    懒散的拨了拨潮湿的头发,时玉亲昵的抱住他的脑袋,“当然了,我又不喜欢老男人。”

    他亲亲男人的侧脸,“你乖乖听我的话,别跟我争顾家的家产,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只要别在我身上留下印子,别让二爷发现,”漫不经心的撩起旗袍袍角,纯黑衣料下的肤肉白的似乎在发光,他轻笑道:“……就随你,嗯?”

    作者有话要说:  老顾:老男人

    沈狗:柳下惠

    大笑了家人们

    第87章

    民国文里的恶毒男配(8)

    顾寒山今天回来的晚。

    刚推开家门,一个纤弱柔软的身影便朝自己扑了过来。

    他立刻丢掉手里的纸袋,将人牢牢抱住,沉声道:“跑什么跑?”

    客厅灯光开的明亮,空气中飘荡着食物的清香。

    怀中的人穿着旗袍,腰肢细窄柔软,眉眼清纯勾人,一身雪白无暇的皮肉被墨色旗袍衬得越发晃眼,倚在他怀里的模样像是被娇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无限的依赖主人的疼宠和呵护。

    他眉头蹙的更深:“怎么穿的这个?”

    时玉茫然地抬头看他,靠在他怀里轻轻道:“……因为是二爷买的。”

    “二爷不喜欢吗?”细白纤长的手指拽着衣角,青年低落的说:“那我以后不穿了。”

    顾寒山心里一软,哄着话一说重就有些瑟缩害怕的青年,“二爷不是这个意思。”

    他把柔软可怜的青年抱起来,仰头亲亲他的唇瓣,哄着青年张嘴细细的安抚了一通,这才温和道:“玉宝穿的好看。”

    时玉低头抱着他的脖子,脸上露出了浅笑,薄薄的风眼里满是他的身影:“……二爷,再亲亲。”

    他乖巧的索吻,顾寒山眼眸幽深,在狭窄的玄关温柔疼着刚刚被自己吓到了的青年。

    年纪小的情人就是要被宠着惯着,细窄的腰肢一只手就能握住,训不得冷不得,但凡没有耐心地照顾到,可能就要躲到被子里偷偷哭泣。

    尤其时玉还被他养坏了。

    眼里虽然依旧有对他的害怕,但更多的是浓浓的情意。

    那么柔软安静的眼神,每每看见他便像看见了丈夫的小妻子。

    他的感情太过炙热。

    顾寒山想,可惜他无法给他想要的感情。

    不过只要时玉一直这么乖,他可以养他一辈子。

    ……

    牵着青年进了餐厅,今晚的晚饭依旧丰盛。

    “二叔。”

    餐桌另一头的男人抬起头,他应该刚洗过澡,头发还有水汽,碎乱的垂在眼前,模样看起来不冷不淡,一如既往的平静。

    扫了眼男人身边乖顺听话的青年,沈城收回视线。

    “嗯,”管家送来碗筷,顾寒山喝了口汤,余光中青年也有了动作,跟着他一起喝汤,他眼里含了些笑,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又淡了下来:“你和时玉今天吵架了?”

    青年脸色一僵,立刻无措的抬头,抿着唇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顾寒山本还想狠下心给两人一个教训,但见时玉这幅表情,心到底还是软了,大手在桌下包住他的手掌,安抚性的捏了捏。

    顾家的餐桌是长方形,桌布很长,能垂到地面。

    两人桌下的动作沈城自然看不见,他放下筷子,眉眼冰冷淡漠,开口道:“抱歉,二叔。”

    顾寒山冷下声音,他身上的威势极强,居于高位多年,一举一动都自带深意,同样清楚的知道各种场合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和语气。

    “还是为了条狗?”

    “二爷……”时玉犹豫的开了口,“是我的错。”

    餐桌上的两个男人全部朝他看来,狭长漆黑的凤眸皆是眸色沉沉,他继续道:“我不应该那样,沈少爷也喜欢的狗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养的。”

    沈城垂下眸,淡淡开口:“我——”

    身子陡然一僵,他捏着刀叉的指节一瞬间紧的青筋凸起。

    “……我不怎么喜欢,”男人哑声道:“给你了。”

    “啊?”时玉语气无措,依赖的看向身边不说话的男人:“……二爷。”

    顾寒山无奈的叹了口气,抽过纸巾擦掉他眼眶渗出的水汽,他年纪太小,轻轻一吓就能吓哭,眼尾细细密密的渗着泪水,可怜的像是在风雨中瑟缩的幼鸟。

    “喜欢狗怎么不跟我说?”

    “我怕二爷不喜欢……”

    “想养就养着吧,”将人揽在怀里温和安抚,顾寒山道:“有什么缺的告诉管家,让他去买。”

    “好哦,”时玉靠在他怀里:“谢谢二爷。”

    ……

    餐桌这头气氛温馨甜蜜。

    另一头沈城垂眼切着盘中的牛排,却一口也没有动。

    他眸色沉得似暗夜,五官紧绷,脸部线条苍白冷硬,像在竭力克制着什么,呼吸急促一瞬,又缓缓归于压抑。

    “乒——”

    刀叉不甚掉到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那头细碎的说话声一停,顾寒山道:“忠伯,去给小城拿一对新的来。”

    “不用,”沈城俯身,声音低低响起:“擦擦还能用。”

    他弯身去抅刀叉,顺着深红色的桌布往下看,看见了一条修长纤细的腿,足尖漫不经心的勾着他的小腿,撩起他的裤腿,又放下,挑弄的意味十足,像今天在客房里勾引他那样,坐在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眼睛水光潋滟,一点点亲着他的五官。

    从眼睛到鼻梁再到嘴唇,像个没有章法的幼猫,说着爱娇轻哑的话:“……真的不想试试吗?”

    喉结滚了滚,他吐出一口浊气,重新坐到椅子上,模样波澜不惊,冷淡端庄。

    只是放下了左手,一边吃着切好的牛排,一边在餐布下伸出大手,牢牢抓住青年作怪的小脚。

    “怎么了?”

    对面传来顾寒山低沉的询问。

    接着,是时玉轻轻地解释:“……没事,被烫到了。”

    “慢点喝。”

    他没有穿袜子,脚心的软肉和他温热的大手毫无距离的贴合着,这一身皮肉都被养的精细,连脚心似乎都散发着幽幽的香气,可怜的五根脚趾怯怯的蜷缩在他掌中,一动不敢动,

    沈城终于可以安静的享受这顿晚餐,他随意地捏捏手中那细颤的脚背,得到青年抬眸看来的一眼。

    ……

    ……

    一顿晚饭吃完,时玉牵着顾寒山的手,随男人一同回了卧室。

    餐厅内依旧飘荡着饭菜的清香。

    下人们收拾餐桌,管家谨慎的走到仍坐在位置上没有动作的沈城身旁,轻声问:“少爷?怎么了?”

    男人黑发垂在眼前,看不出神情,半天才淡淡应了声,起身离开。

    “没事。”

    他独自一人回了卧室。

    二楼主卧内此时却响着欢喜的笑声。

    床头灯光开的昏暗。

    时玉捧着纸袋,笑着扑进男人怀里:“二爷,你又给我买新衣服啦?”

    “嗯,”顾寒山单手箍着他的腰,眉眼沉敛温和,见他这么高兴眼里也露出些笑,拍拍他的腰道:“看看喜不喜欢。”

    时玉保持微笑的背过身,深吸一口气,磨磨牙撕开纸袋——果不其然,又是一件女装。

    前两天还在因为他涂口红而深觉无法理解的男人,现在就已经有了帮他挑裙子的爱好。

    这身衣服应该也是在百货商场买的,不同于昨天只有衣服,今天顾寒山还给他买了配套的鞋。

    从头到尾都给他安排的明明白白。

    好在今天这身是学生装。

    上身是浅蓝色的大襟袄,腰身窄小,后摆没有过臀,做工精细,衣襟袖口绣有繁密漂亮的花边,下半身是黑色长裙,应该刚刚过膝,看起来稍长。

    顾寒山阖上了眼,唇角有些笑意,知道小情儿年纪小,知羞怕羞,一直到耳边有悄悄响起的脚步声时才睁开眼,看着站在床头手足无措的青年。

    时玉唇边有着不好意思的笑,低头看着他。

    他皮肤雪白,身段纤细,柔顺乌黑的长发拢在肩后,衬得弯垂的脖颈修长柔软,眉眼清纯勾人,未经世事沾染,纯的懵懂干净,嫣红的唇瓣被亲的肿胀,在这清纯中又掺了些被男人疼爱过的欲色。

    两厢糅杂在一起,勾的人移不开眼。

    顾寒山喉结哑了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眸色幽沉,唇边缓缓勾起温和的笑,轻声道:“好看。”

    时玉没有穿鞋,爬到他怀里坐好,漂亮雪白的小脸上染着些内敛的红,纤密的眼睫细细颤动,撒娇般看着他问:“二爷,真的好看吗?”

    “嗯,”男人喉中溢出笑声,拍抚着他的后背:“喜欢吗?”

    “喜欢,”青年亲亲他的脸颊,语气却有些苦恼:“……但是粉色的指甲油不配这身衣服。”

    顾寒山调高了床边的灯,耐心问他:“想要什么颜色的?”

    “二爷给我涂吗?”

    “嗯。”

    时玉这才高兴的下了床,卧室地板上铺有厚重的羊毛地毯,顾寒山静静的坐在床上,看他从梳妆台上抱着一个小盒子跑了回来。

    乒乒乓乓的声音响起,小盒子里是收纳整齐的指甲油,按照高低依次摆好,看得出青年有多珍惜。

    把指甲油全部倒到床上,时玉爬到男人怀里坐好,找了卸甲油出来,“二爷,要先卸甲,卸完才能抹新的。”

    顾寒山接过透明的卸甲油,轻轻握着他的掌心,生疏的开始卸甲。

    好在卸甲的过程并不复杂。

    不过挑选新颜色的时候时玉犯了难,不知道涂什么颜色好。

    已经算是有经验的男人再次从他身后伸出大手,拿了瓶浅蓝色的指甲油。

    “这瓶?”

    时玉笑着点头:“好,和我衣服的颜色一样。”

    昏黄温馨的灯光下,他懒懒的靠在男人怀里,和男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顾寒山一边应一边仔细给他涂着指甲。

    男人手很稳,一点也没有溢出来,甚至比时玉自己涂得还好。

    等待指甲油干的过程中时玉困的不停打哈欠,顾寒山拍着他的后背,嗓音里含着低沉的笑:“睡吧。”

    “不行,”他困顿的嘟囔:“……还没有干呢。”

    “二爷帮你看着。”

    “好,”强忍困意,他抬头亲亲男人的下颌,得到男人温柔的回应:“行了,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  老顾:他一点也不纯,我纯

    沈狗:但他真的好会哦

    家人们,明天要出去玩,可能请一天假qu88章

    民国世界的恶毒男配(9)

    一觉睡醒,外面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寒风吹过,枯树垂着光秃秃的枝桠,时玉又在温暖的被窝里躺了许久才起床。

    他换上清纯的学生装,下了楼以后正看见坐在客厅内看着书的男人。

    沈城这两天暂时没有跟顾寒山出去。

    年关将至,延城却有些不太平。

    听说隔壁城接连出了几起凶杀案,手段极其残忍,死的还都是商会里的商人。

    具体内情时玉不清楚,但整个北方都炸开了锅,商人联名上报,要求警察署彻查。

    毕竟谁也不想做个生意还把命搭进去。

    延城商会最近也在就这件事讨论,每天到晚开不完的会。

    顾寒山早便卸任会长一职,到底身份地位还在这摆着,整个商会照样唯他马首是瞻。

    多事之秋,顾寒山不可能再让沈城出来接管生意。

    他独自一人在外顶着风险打拼,没让家里两个小辈知道现在情况有多危险。

    ……

    ……

    管家无意间从楼梯下经过,余光里瞥到一点裙摆。

    他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脑瓜子嗡嗡的抬头:“……这,时少爷嗳……”

    沈城听到声音抬头。

    楼梯拐角处的青年今天换了身衣服,是清纯新式的女学生装。

    他眉眼清纯,漂亮雪白的小脸上含着笑,纤密浓长的眼睫在眼下落下一片阴影,撑着栏杆和管家对视,“怎么啦,忠伯?”

    新式女学生装中西合并,穿在他身上一点也不显违和,墨色长裙穿只遮住了白嫩的大腿,两条纤细笔直的小腿依旧裸露在外,走动间裙摆前后摆动,细窄柔软的腰线也被勾勒的盈盈一握。

    他像个再漂亮不过的女学生,雪肤黑发、乌眉长睫,清纯又欲气,肿胀饱满的唇瓣依旧有被男人重重亲吻舔舐过的痕迹。

    管家无奈的叹气:“您这手……”

    沈城幽深的视线下滑,看见了青年细长纤白的十指,昨天还如花苞般粉嫩的指尖今天便换了种颜色,浅浅的蓝,和上身衣服的颜色极其相似。

    时玉笑意越浓,托着腮对管家道:“好看吗?二爷给我涂得。”

    管家抿着唇,看样子是想说胡闹,最终也只是闭上嘴:“厨房给您温着早餐呢,您先吃饭吧。”

    时玉心满意足的完成了每日任务,笑盈盈的下了楼梯。

    刚走几步,抬头便对上了沙发上男人的视线。

    沈城静静的看着他,他今天穿的很休闲,黑色的宽松毛衣和长裤,交叠着长腿坐在沙发上看书时,有一种不同于同龄人的优雅沉稳。

    想到昨天男人在餐桌下握着自己脚的事情,时玉眯了眯眼,在餐厅众人有意无意扫过来的视线中轻轻一笑,语气轻柔的问:“沈少爷,你吃饭了吗?”

    沈城一顿,“吃过了。”

    时玉不急不缓的靠近他,客厅的茶几很高,镂空桌布垂至地面。他脱掉鞋,只穿着白色棉袜的脚和昨天一样,若有若无的勾着男人宽松的裤腿。

    沈城呼吸一滞,捏着书页的指节瞬间紧的发白。

    他眸色沉沉,偏头看向时玉。

    时玉却一脸茫然与柔和,嫣红的唇瓣笑意未散,踩着纯棉白袜的小脚顺着男人宽松的裤腿一路向上勾去,泄愤般的加重了力气,像一种无声的勾引。

    他细细勾蹭着他的腿侧,看着男人的眸色一点点变得深不见底,犹如翻滚着汹涌暗浪的深潭。

    心里觉得解气,时玉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低道:“……等我吃完饭来老地方。”

    一边说,一边又悄悄朝男人垂在身侧的手指探去,脚尖仍在不轻不重的刮蹭,葱根般细长白皙的指尖点点男人的手背,他漂亮雪白的小脸上是明晃晃的催促与逗弄:“沈城,很舒服的,真的不跟我试试吗?”

    男人一动不动的由着他作怪。

    他缓缓合上书本,垂着眼,嗓音沙哑平静,问他:“哪里舒服?”

    不等青年回过神,又淡淡道:“有多舒服?”

    ……

    ……

    时玉坐在餐厅吃饭,对面沙发上的男人正在安静看书。

    任谁也无法想象他刚刚能面无表情的问出“哪里舒服”“有多舒服”这种荤话。

    他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两口便放下勺子,离开客厅前特意走到男人身前转了一圈。

    柔软的黑裙裙摆在空中甩出一个弧度,黑裙下两条雪白细腻的长腿细的好像一只手便能握住,纯棉白袜遮过脚踝,仿佛从未在桌布下撩起他的裤腿轻轻勾引。

    “蹬蹬蹬”。

    皮鞋踩过木质楼梯的声音响起。

    一直小心观察着两人之间气氛的管家这才松了口气。

    ……这次没吵架就好。

    五分钟后,客厅里的沈城也起了身。

    他应该有些疲倦,捏捏眉心朝楼上走去,可能要回房休息。

    管家准备一会儿去告诉家里的下人们,今天上午就不要上二楼了,让他安心休息。

    二楼某间偏僻的客房内。

    灯光开的昏暗,窗帘紧闭,透过细微的缝隙能看见外面还在下的冬雨。

    沈城进来的一瞬间便被抱枕扫面。

    这一幕和昨天出奇的相似,他站在原地没有动,抬眼朝开着床头灯的大床看去。

    宽大整洁的床铺此时微微凌乱,床边铺开一大片黑,黑裙绣有繁复花边的裙摆幽幽垂下床畔。

    两只□□光洁的小脚随意翘起,青年似笑非笑的趴在床上托腮看他,丝绸般柔顺乌黑的发羽垂下肩膀,黯淡的灯光下他的五官越发清纯动人,凤眼波光潋滟,唇瓣柔软嫣红,一副未经世事沾染的单纯,偏偏昨天那个坐在陌生男人怀里,勾着男人和自己接吻的也是他。

    “怎么才来?”

    不过才迟到几分钟,在他嘴里好像是什么十恶不赦的错事,细长的眉眼都蹙了起来,兴致寥寥的瞪着他。

    沈城没有说话,忽然又听到了一声狗叫。

    他视线一凝,发现青年脸颊旁还趴着一只黑色小狗。

    黑犬一身柔软绒毛,短短的尾巴在身后甩动,三角耳惬意的耷拉着。

    那双澄澈的黑色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身边的主人,似是觉得这个角度很新奇,它看了主人半天才伸出小舌头舔了舔主人的脸颊。

    时玉被痒的一笑,这个世界的威廉好小,没有之前那些世界威武强大,但同样能让他安心。

    “怎么了威廉?”他亲亲黑犬的脑袋,白皙的手掌摸着它的后背,慵懒又温柔:“饿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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