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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系统冷静道:“挑拨离间你会吧?”

    时玉委婉回答:“这个我还真的不是很熟练。”

    “总之一会儿早饭的时候你就一直作妖就行,作到顾寒山烦不胜烦把你赶下餐桌,懂吧?”

    这么一说难度等级瞬间就降下来了。

    时玉松了口气:“懂了,作妖这件事我现在已经有经验了。”

    来这的一个月,如何作妖他已经很是熟练。

    这个位面是一个民国位面。

    时玉扮演的角色同样也叫时玉,是戏份很重的一个恶毒男配。

    恶毒男配从小父母双亡,由哥哥拉扯长大。

    原主很小的时候就有一副好样貌,哥哥这么多年对他不离不弃的原因也是因为他这张脸能卖钱。

    三个月前原主才刚刚成年,就被丧心病狂的哥哥卖给了小倌馆。

    如今这世道什么都可能发生,拿了原主的卖身钱,哥哥立刻带着全家人南下,原主也因此事性情大变,就在准备和所谓的“恩客”鱼死网破前,碰巧遇到路过的顾寒山。

    顾寒山早年因为几场无疾而终的婚事再没有想过结婚的事。

    如今三十出头了,不少人家还是要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他烦不胜烦,放出自己不能人道的消息,这年头这种消息永远越传越玄乎,传到最后已经变成顾寒山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了。

    消息一出,本就是看上他身后顾家财产的人家顿时没了音,顾寒山干脆坐实自己喜欢男人的谣言,当着众人的面进了小倌馆,又把看的还算顺眼的时玉赎下。

    时玉就此成了顾宅不受人待见的存在,所有人都明白,就是因为他,他们二爷才断了结婚生子的可能。

    顾宅的下人虽不待见他,但也未曾亏待过他。

    时玉心中却恨他们狗眼看人低,又被顾宅表面的荣华富贵迷了眼。

    他胆子渐大,竟是直接生出勾引顾寒山,成为这座宅子第二个男主人的想法。

    为此他在顾寒山面前伏低做小,装乖扮巧,只是为了能让顾寒山喜欢上自己。

    可事实上顾寒山根本就不喜欢男人,对于他的一系列行为也只感到厌烦。

    时玉在顾宅就这样度过了三个月,三个月后的某一天,他突然听说顾宅并不是只有顾寒山一个主人,还有一位姓沈的少爷。

    沈姓少爷名叫沈城,是顾寒山好友的孩子,从小被他拉扯长大,当真视若己出,顾寒山之所以不结婚生子的原因也是因为他。

    顾家之所以能有今天的风光,正是因为当年沈城的亲生父母选择将沈家家产并入顾家,给大厦将倾的顾家金钱支撑,这才让顾寒山东山再起,在延城稳住脚跟,并成为说一不二的大人物。

    顾寒山知恩图报,打算在自己百年之后将顾家传给沈城,也算是全了当年的恩情。

    时玉知道后气急败坏,当即便将沈城当作眼中钉。

    在沈城回来后一边处处针对他、陷害他,另一边又继续对顾寒山进行勾引事业,可惜哪怕是他脱光衣服爬上顾寒山的床,顾寒山也只是厌烦的将赤裸裸的他丢出门外。

    此事一出,时玉顿时成了顾宅的笑柄。

    越发扭曲的时玉在愤怒之下又想到了一个办法,既然顾寒山百年之后顾家注定是沈城的,那他完全可以走捷径,直接去勾引沈城。

    于是时玉果断舍弃了顾寒山这条路子,转而又去勾引沈城。

    沈城比起顾寒山少了些阅历和手段。

    他只知道眼前这个对自己心怀不轨的青年是自己二叔的人,二叔孤家寡人这么多年,身边一直只有一个时玉,多少是对他有点感情,他也不想让顾寒山再恢复成之前那副不近人情的模样。

    于是他忍下了时玉的骚扰和勾引。

    忍了长达半年的时间后,终于有一天,在时玉又对他说些暧昧的话时,这一幕被顾寒山撞破。

    顾寒山震怒,这才知道时玉在自己不在时都对沈城做了什么。

    沈城也这才明白原来时玉和自己二叔之间压根就没有感情。

    时玉见势不妙,提前溜之大吉。

    不过他很小的时候身体就落下了病根,这混乱的世道,一个漂亮无能的男人自然遇不到好事,再加上顾寒山正在全城通缉他,时玉迫于无奈买了南下的火车票,一路舟车劳顿,刚到南方便生了场重病,于寒冷的冬天孤独死去。

    他死了,这厢顾寒山和沈城二人却因此事亲近了些。

    冬去春来,沈城逐渐接手顾家生意,在生意场上遇见了一个不知变通却又正义感满满的青年。

    渐渐的,两人越走越近,在这暗潮汹涌的时代里,携手走过数十年时光。

    时玉穿过来时还没到剧情节点。

    原主才来宅子两个月,他硬着头皮继续原主的路子,一边折腾顾宅的仆人们,一边想尽办法让顾寒山恶心自己。

    顾寒山冷血无情,宅子里有仆人手脚不干净,偷拿主家东西,第二天他便把那人找了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罚了二十鞭。

    鲜血染红了大宅门口的青石地板。

    时玉才来两天就看到这种画面,又无意间和男人对视了一眼,登时被吓得做了一晚上噩梦。

    梦里都是自己勾引未遂被男人抽二十大鞭的画面。

    他吓得厉害,所有看到那一幕的仆人们也吓得厉害。

    宅子足足寂静快一个星期,在系统无情的催促下他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脱光衣服爬了顾寒山的床,惨白着脸等男人叫人把自己丢出去。

    结果当晚顾寒山不仅提前回家了,还他妈喝醉了。

    黑沉沉的夜色下,他几乎算是眼睁睁看着时玉在床前脱衣服,又眼睁睁看着时玉慢吞吞爬上床。

    老祖宗说得对,喝酒误事。

    当晚的一切都很混乱,时玉哭的很大声,腿被撞得很疼,腰也被掐的很疼。

    据阿松事后回忆,当晚他们二爷哑着嗓子叫了三次水。

    一次比一次持续的时间长。

    自那以后时玉便坐实了仆人们暗地里给他安的封号。

    ——妖艳贱货。

    妖艳贱货本人:“……”

    日哦。

    剧情从这便发生了点小差错。

    从前时玉很怕顾寒山不回来,现在时玉更怕顾寒山回来。

    往事不堪回首,总之,接下来他的戏份就是精分。

    ——先讨厌沈城,在勾引沈城。

    把这两个男人的怒火拿捏的死死地,然后功成身退,去南方老实等死。

    希望别再出幺蛾子了。

    阿门。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世界不打算看评论了,提前预警——

    1、受限于时代背景,舅和狗的性格会很极端,霸道(不虐我宝是肯定的)

    2、还是没有剧情,真要有的话和上个世界一样,还是和两条狗这样那样

    3、这个世界进度可能和第一个世界一样,两人都走真香路线,略慢

    谢谢大家支持,啾咪啾咪

    第81章

    民国文里的恶毒男配(2)

    “砰——”

    车门关上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注意。

    时玉抬头,看见前面那辆别克车里走下了一个男人。

    ——顾寒山。

    顾寒山身量极高,快有一米九高,养尊处优多年的气势雍容沉稳。

    眉眼漆黑如墨,面容深邃俊美,带着成年男性特有的韵味,包裹在挺括西装内的身躯高大挺拔,像一头危险优雅的雄狮,正值壮年,漫不经心间同样自带从容不迫的气质。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他不疾不徐的转头,素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这才露出些淡淡的笑意,笑声低沉,抬手拍了拍面前人的肩膀。

    带着欣赏与骄傲,像长辈面对有出息的小辈那样。

    “回来了?”

    “嗯。”他面前的男人点了点头。

    身为这个世界的主角,沈城同样英俊夺目,不过他气质太冷,冷如寒冰,比起模样看起来温和好接近的顾寒山,更让人心生惧意。

    和顾寒山不同,他苍白英俊的面上毫无情绪,黑眸波澜不惊,有着与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截然不同的稳重,一举一动都是优雅疏离的礼貌。

    两个年龄段不同的男人站在一起却同样吸睛。

    管家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擦了擦眼泪,紧跟在两人身后朝宅内走去:“……真好,家里可算又有人气了,我这就让厨房多做点少爷爱吃的菜……”

    “小城吃中餐还是西餐?”顾寒山笑问。

    沈城平静回答:“二叔,中餐就好了。”

    他们说话间并肩进了大门。

    ……如此看来,这对叔侄的关系是真不错。

    还在车内的时玉摸摸下巴,再一抬头便对上了阿松怜悯的眼神。

    阿松小心地看着他,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很讨厌这位心怀不轨的“姨太太”,可一对上那双潋滟干净的凤眼就控制不住怜爱的情绪,温声细语的问:“时少爷,咱们走吗?”

    时玉的身份毕竟是宅内没过明路的“姨太太”,自然不能用夫人等名号称呼,思来想去,包括管家在内的众人才用少爷称呼他。

    后来见顾寒山也没反对,这称呼便一直叫了下来。

    时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车内有点冷,他应了声,裹紧身上浮夸的貂皮大衣,闷头朝温暖的宅内走去。

    一进去便听见了沉沉一声笑,顾寒山低沉醇厚的声音随之响起,充满赞赏:“好小子,学了不少好东西。”

    沈城不骄不躁的答:“只学了皮毛,能回来帮上二叔就好了。”

    他们气氛还挺和睦。

    时玉没有贸然进入客厅,在仆人的伺候下脱了重重的貂皮大衣。

    玄关处有等身镜子。

    他在仆人奇怪的注视下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

    今天天冷,出去前他把衬衫扣子扣的严严实实,生怕进了冷风。

    这会儿再一看,一点也不妖艳贱货。

    屋内暖气开的高,他解开衬衫最上面两个扣子,脖颈细腻柔软的肤肉幽幽浮现,其上印着几个深色的吻痕。

    浓稠如墨的黑发勾缠在雪白颈侧,衬得那吻痕越发糜烂,他眯了眯眼,又掏出口红细致的涂唇。

    一旁陪伴他的女仆人脸色羞得通红,眼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明明应该是很奇怪的一幕,她却觉得活色生香。

    不论是青年脖子上欲色满满的红痕,还是嫣红饱胀,连唇珠都被吸的可怜的嘴唇。

    ……太欲了。

    她看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甚至想去摸一摸那嘴唇,看看真的有那么软吗,居然能被亲成这样。

    觉得自己有够妖艳贱货后,时玉满意的放下口红,不露声色的瞥向身旁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的小女仆,更加满意的点点头。

    很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妖艳而不过分,让人不忍直视即可。

    他清清嗓子,抬脚走向客厅相谈甚欢的两人,“二爷。”

    ……

    客厅声音一静。

    沈城面无表情的抿了口茶,鼻尖却又嗅到了那股腥甜惑人的幽香。

    从青年晶莹细嫩的皮肉下传来,冲散了空气中劣质浓郁的香水味。

    他抬起头,发现对面总是气定神闲的男人忽的蹙了下眉,神情依旧寡淡冷静,眸色却沉了下来。

    身边走过一道人影,洁白衬衫的衣角隐约拂过手腕。

    他放下茶杯,看着青年自然落座,漂亮艳丽的小脸含着笑,唇瓣嫣红,大敞的衬衫衣领下是缀有点点红痕的皮肉,满身被疼爱过的欲气,乖乖巧巧的倚在男人肩头,仿若无意般的软声问:“……二爷,这是谁呀?”

    沈城一动不动,听见男人莫名有些低哑的声音:“我侄子,沈城。”

    “要在咱们家待多久啊?”青年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似有所感,朝他看去。

    那顾寒山面前乖的仿佛家养金丝雀般的青年居高临下的瞥他一眼,眼里满是不加掩饰的恶意,狭长晕红的眼尾上翘,涂了口红的唇瓣更加诱人,说话间饱满的唇肉似乎都在轻颤。

    像熟透的浆果,表皮覆着浓郁的汁水。

    “需要为他准备房间吗?好像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了呢,要不然让管家尽快收……”

    视线里那张还在不停说着话的嘴唇忽然覆上一只大手。

    眼皮倏地一跳。

    他垂下眸,喉结滚动着抿了口茶。

    苍白修长的指尖不轻不重的碾过唇瓣,无意般划过昨天晚上被吸得软烂的唇珠,时玉被摸得眯了下眼,茫然地扭头对上身旁男人的眼睛。

    男人眼神莫测,乌黑短发下的凤眸眸色幽深晦暗,气势一瞬间强势且危险。

    时玉被看的害怕,顾寒山养他就像养小情儿,大多数时间都是惯着,但又能很明显的让对方知道自己在他心里没什么地位,最好有点自知之明,不要搞出什么乱子。

    他们这种身居高位的男人手段表面温和,却也无情决绝。

    这一个月来除了床上,时玉并没有和顾寒山多说过几句话,男人也没什么能和他说的,大多数时间便是靠在床头漫不经心的抽烟,让流着眼泪、身体哆嗦的他躺到怀里,有一搭没一搭的亲一下全做安抚。

    他很怕这个样子的顾寒山,总有些说不出的忌惮。

    像老鼠见了猫,什么小心思都能在他的眼神下现出原形一样。

    ……

    似乎没有发现气氛突然变得诡异。

    顾寒山不紧不慢的抽出张纸巾,苍白的拇指已经被口红染红,他却毫无察觉般耐心细致的擦着时玉唇瓣上浓重的颜色,一边擦一边撩起眼皮,黑沉沉眼眸与他对视,语气却格外温和。

    “涂得这是什么,下次不要涂了。”

    作者有话要说:  能看出来顾寒山是个hentai吧?

    小沈同志也是,下章应该就能表现出来了

    第82章

    民国文里的恶毒男配(3)

    劣质口红一点点被擦去。

    沈城听到一声刻意压低的轻泣。

    他不动声色的抬了下眼,发现对面的青年仰着头,半长的黑发缠在颈侧,如绸缎般柔顺细密,抓着男人的衣袖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柔软的唇瓣没有之前那般红,同样软烂肿胀的像熟透的红樱桃。

    他那深沉莫测、不近人情的二叔便嗯了声,安抚性的拍拍他的后腰,嗓音压得低沉。

    “以后再说。”

    青年这次没有再说话,而是恹恹的倚在男人肩头,细白的手指扯着他的袖扣,素来喜洁爱洁的顾二爷垂眼看他一眼,平静的摘下袖扣给他玩。

    “这几年有没有认识什么朋友?”

    他自然的收回视线,微微颔首,开始平铺直叙的说起这几年认识的一些同学。

    “学校的环境很好,分小组学习,是认识了一些朋友……”

    客厅的气氛重归和谐。

    管家端着两盘果盘上来,一盘摆到他和顾寒山中间,另一盘满满当当的摆到了青年面前。

    像是怕青年不够吃,见缝插针的居然还塞了好几颗樱桃。

    这时节的樱桃都是从南方运来,人力物力的成本在这,除了顾宅这样的大贵人家,旁人怕是连见都见不到一眼。

    青年看起来也只对樱桃感兴趣。

    他在顾寒山面前实在听话柔顺,依赖的靠在他胸前,细软的手掌塞进男人宽厚的大掌里,声音也轻轻哑哑,“……我想吃那个。”

    顾寒山点了头,漫不经心的捏捏他的指尖,“吃吧。”

    那红通通的樱桃便被青年拿起,他还靠在男人怀里,像个被养坏了的金丝雀,衬衫下的皮肉印着深色的痕迹,满身被疼爱过的欲气,小口小口吃着樱桃。

    樱桃很甜,他吃的欢快,又挑了最大最饱满的一颗喂到男人嘴边。

    顾寒山眉眼沉敛,面上却没什么表情。

    他一贯如此,从脸上看不出喜恶,永远带着上位者若即若离、沉稳不发的冷淡气势,低沉道:“你吃吧。”

    青年于是失望的吃掉这颗最大的樱桃。

    沈城看着这一幕,心下轻哂,觉得他实在笨的可怜。

    连一个男人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都看不明白。

    顾寒山这样的男人,这辈子也不可能被感情左右。

    就像他不喜欢吃樱桃,那么谁来也没用。

    心中的哂笑似乎被听见了。

    对面那名叫时玉的青年忽的抬头朝他冷冷看来,当着他的面,重新靠到男人肩头,傲慢不屑地冲他扯了扯唇。

    不知在骄傲什么。

    明明只是只被拴住脚踝的金丝雀,也敢在他面前放肆。

    沈城平静的想。

    ——真是蠢笨不堪。

    *

    一上午过的很快。

    马上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不过这顿午饭吃的也不愉快。

    因为时玉被鱼刺卡了嗓子。

    整个厨房顿时间人仰马翻,连带着管家在内的仆人们争先恐后的要给医生打电话。

    沈城沉默一瞬:“……”

    他低头看了眼餐桌上那盘西湖醋鱼,才看一眼便被愤怒的管家撤下。

    时玉也很尴尬。

    他一个成年人,居然被鱼刺卡了喉咙。

    鱼刺扎着嗓子,他不敢咽口水,张着嘴巴让顾寒山看。

    顾寒山蹙着眉,大手揽着他的腰。

    他似乎也有些无奈,一边抽纸巾给时玉擦不受控制留下来的口水,一边让厨房赶快想办法。

    一顿饭吃的险象环生,好在鱼刺不大,扎的地方也不深,厨房端来一碗醋,时玉苦着脸喝了半碗,半条命去了一半,鱼刺才终于软化。

    他被酸的恶心,一口饭也吃不下,在顾寒山的同意下离开了餐桌,浑浑噩噩的回卧室安抚受伤的小心灵。

    某种程度上也算完成了被赶下餐桌的任务。

    他走后这顿饭好像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沈城却没了什么胃口,放下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对面同样没再吃饭的男人聊天。

    *

    时间过去的很快。

    这一天似乎什么都没经历,又似乎经历了许多。

    浴室里没有洗漱用品,他找了管家,管家立刻带他去储物间亲自挑选。

    偌大的储物间左边货架上堆得是满满当当的洗浴用品,甚至还有雪花秀、雅霜之类的乳液,右边的货架就显得简洁了很多,干干净净一目了然。

    “这些东西……?”

    管家似乎知道他要问什么,连忙解释:“是这样的,左边的货架上的是时少爷用的,右边货架上的是二爷用的。”

    沈城顿了下,“那我可以拿哪边的?”

    “少爷您当然想拿什么都可以啊。”

    沈城点点头,随手从离得近的左边货架上拿了块香皂,正准备离开,他便看见管家的脸色一变,迟疑的开口说:“少爷,这块是这架货架上的最后一块花香香皂。”

    “……”沈城:“花香?”

    “是的,”管家暗示道:“时少爷很喜欢,用的很快。”

    沈城捏捏眉心,放下这块香皂,抬脚走向右边货架。

    这下他随便挑了点东西,管家面露微笑,毫不阻拦。

    沈城神色淡淡,离开储物间时回头看了眼,那块香皂上两个依偎在一起的女人笑意盈盈,下面还写着几个小字。

    都是女人用的东西。

    他平静想到,口红、香水、香皂,这位时少爷下一次又会用什么?

    ——直接穿女人穿的衣服吗?

    他回了卧室洗澡,洗完澡想到明天顾寒山要带他去百货公司了解生意,随便换好衣服便准备去书房再和他请教些问题。

    书房在二楼。

    顾宅的仆人们都知道书房是重地,除了管家和特定时间出现打扫卫生的仆人们,没人敢靠近。

    一路走来走廊静谧无声,即将到书房时,沈城忽然发现顾寒山书房的门没有关,开着不大不小一条缝隙,昏黄的灯光顺着缝隙洒出光影,隐隐约约的,里面传出些人声。

    他莫名停下脚步,站在光影照不到的黑暗中,眸光晦暗,朝书房看去。

    ……

    书房内灯光明亮。

    橘黄色的桌灯下两个人影交叠在一起。

    穿着浴袍的青年四肢雪白盈盈,裸露在外肤肉细腻光滑,他坐在男人腿上,长过肩膀的黑发湿漉漉的,勾缠着纤薄透白的肩背,水光潋滟的凤眸眼尾晕着红,呜咽般说着话,语气软的像撒娇:“……真的没有胃口。”

    “所以不吃晚饭?”

    低沉平静的男声紧接着响起,旋转椅背对着房门,坐在其上的男人只能看见宽厚的肩膀和两条修长有力的腿。

    那只箍在青年腰间的大手不轻不重的拍了拍,顾寒山语气温和:“躲在屋里吃零食?”

    青年被他吓得不敢说话,很快便像感应到危险的食草动物那样,伸出雪白柔软的胳膊,勾着男人的脖子小声解释:“中午的醋太酸了……”

    “酸了这么久?”男人又漫不经心的问他,声音中含着沉沉的笑:“玉宝现在也学会骗人了?”

    他怀里的青年太小了,满打满算才成年半年,身材纤细柔软,眉眼也艳丽妖冶的勾人,偏偏被疼爱了这么久气质依旧干净,坐在怀里还没男人宽厚的胸膛一半宽,被乌黑柔顺的黑发裹住肩背,脖颈越发修长,雪里透红、漂亮精致的脸也越发的小,顾寒山一只手便能盖个完全。

    男人捏着掌下敏感的腰肉,看着青年哆哆嗦嗦的红了眼眶,无力地贴在他胸前,刚刚被他亲过的嘴唇肿的合不上,和中午一样落着晶莹的水迹,软烂的舌尖抵在牙齿后,可怜的不敢探头。

    他温声问他:“玉宝骗二爷了吗?”

    “……没有。”

    “醋酸不酸?”

    “……酸。”

    顾寒山语气更加温和:“不给二爷尝尝?”

    ……

    怀里的青年控制不住的掉下了眼泪,浓密的黑发被汗水淋湿,黏腻的贴在颊侧,他软着手脚撑着男人的胸膛起身,颤巍巍的吐出舌头,舌尖如烂熟的樱桃般饱满嫩红,滚落着甜蜜的汁水,乖巧的送到男人唇边。

    顾寒山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哑声低笑:“……乖孩子。”

    他低下头,不知做了什么,只能听见青年不加掩饰的抽泣,那自旋转椅后垂落的双腿细白笔直,被男人西装革履的长裤挡在腿前,隐约能看见脚背绷紧后蜿蜒瑰丽的青色经络。

    ……

    沈城的五官隐匿在浓重的黑暗中,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紧的指节发白。

    他如来时般悄无声息的离去,一步步走出走廊的黑暗,接触到楼梯拐角处的灯光。

    惨白的灯光下,面无表情的男人忽的停住脚步。

    他喉结滚了滚,闭上眼,难耐的吐出一口浊气。

    静了片刻,沈城转而下楼去了厨房,在厨娘惊讶不安的视线中拿起一盘樱桃离去。

    路上,他挑了最大最饱满的一颗放入口中。

    一口一口咬得汁水泛滥,却也无动于衷。

    ——真甜。

    他想。

    不知道比起青年嘴里的水,哪个更甜。

    *

    第二天一大早,顾宅的厨房便开始忙碌。

    厨娘正在精心熬制一小蛊鸡汤,管家匆匆走了进来,小声对她道:“早餐做清淡点。”

    厨娘了然:“给时少爷熬着鸡汤呢。”

    “那就行,”管家松了口气,又祝福她几句少放点料,这才恨铁不成钢般的道:“先生昨晚又要了两次水。”

    厨娘立刻皱眉,脸色也不好看了:“胡闹!”

    管家:“我当初就说了美色误人!”

    “真是,先生也老大不小了,亏空身子可不好补。”

    管家:“我就说他有手段,不简单——诶,少放点盐,清淡点——现在你看吧,把咱们二爷勾的死死地。”

    “姜还是老的辣,还是你懂得多——那边枸杞给我抓两个来,放点枸杞补身子——有机会必须好好跟二爷说道说道。”厨娘说。

    ……

    会晤圆满结束。

    管家和厨娘心满意足的达成一致,转身继续各干各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或者下下章可能会有女装(旗袍)情节,非强迫,玉崽愿意的

    再说一下,从第一个世界开始作话就排过雷啦,玉崽是个追求快乐的没心宝贝,重点:快乐,没心。

    两条狗不论身份高低最后永远都是舔狗

    还有一章,晚上发,谢谢支持

    第83章

    民国文里的恶毒男配(4)

    时玉被一股刺鼻的香气唤醒。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正看见穿着笔挺西装的顾寒山站在他的梳妆镜前,蹙着眉挥散空气中的刺鼻香味。

    那梳妆镜是他住进来后顾寒山让管家装的。

    为了扮演妖艳贱货的人设,他没少装模作样的往自己身上涂涂抹抹,储物间里一货架雅霜、雪花秀,全都是给他涂脸涂身子的。

    这会儿顾寒山站在梳妆镜前,面色不太好看,大掌捏着一瓶透明瓶身的香水,回头对上了他的视线。

    “这些都是什么?”

    时玉眯缝着眼答:“……香水。”

    他困的不行,连表面的乖顺听话都懒得装,翻个身把头埋进被子里就想继续睡觉,身后忽然响起乒乒乓乓的奇怪声音。

    隐约觉得不对,他翻身坐起,就见顾寒山冷着脸把他桌面上一堆劣质口红、劣质香水倒垃圾一样倒进垃圾桶里。

    “……二爷,”他茫然问:“你干嘛呀?”

    顾寒山:“这些玩意儿你用多久了?”

    时玉心虚的答:“没多久。”

    他一个月十天半个月的不在家,忙于出差和公务,上个月更是只在家了十天,两人相处不久,时玉想着顾寒山也不知道他天天用,脸不红气不喘的道:“怎么了?”

    男人沉沉看他一眼:“没标签没证件你也敢瞎用。”

    见时玉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他无奈的捏了捏眉心。

    年纪小就是这一点不好,还没过叛逆期,长辈说什么都不爱听,时玉更是如此,细细小小一团,身子骨还弱,他平日里拿燕窝人参精细养着,好不容易气色养好看点,他倒还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往身上瞎用东西。

    顾寒山走到床边坐下。

    时玉眯着眼困倦的打了个哈欠,颊边碎乱的长发被男人耐心地用手拨开,听男人沉声道:“以后不许用了。”

    他听话的应了声:“好哦。”

    一看就是没放在心上,顾寒山警告的揉揉他的后腰,帮他舒缓僵硬的肌肉:“前些天商会处理了件案子。”

    “什么案子?”

    “有个小姑娘,年纪轻轻被无良商贩哄骗了,买了没标签的润肤膏,结果皮肤过敏了……”他说着,见倚在胸前的青年面色逐渐凝重,淡淡的继续道:“半边脸起了红疹子,现在还在医院治疗。”

    时玉人都傻了,“半、半边脸……?”

    顾寒山抬手,宽厚温热的大掌细细摸了摸他瓷白柔软的小脸,眼里含了笑,语气却不变:“对,就这么大的范围吧。”

    时玉深吸一口气:“二爷,我想要镜子。”

    顾寒山把镜子拿来,时玉对着镜子仔细看了看自己的嘴唇。

    除了被男人亲的有些肿胀,唇肉还是软软的,没有什么问题,他这才松了口气,凝重的想了想,“……那香水能留下吗?”

    男人站在床头,低头看他一眼,“不行。”

    时玉非常心痛,拿走了他的香水和口红,就相当于战士上战场没有了枪。

    他的妖艳贱货人设一下子就少了很多说服力。

    头发忽然被轻轻撩起,他抬头,对上顾寒山幽黑深邃的眼眸,男人五官成熟深刻,眉眼沉敛冷淡,漫不经心的问他:“头发长了,要剪短吗?”

    时玉立刻护住脑袋,“不了不了。”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他才把头发留长,可不能一剪刀下去前功尽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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