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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像是流淌的河,融入了星空

    艾星走得很快,宁河追到侧门,他已经揣着钥匙进了车库。

    宁河虑及人多眼杂,起先没有出声叫他。待到那辆丰田越野从宁河眼前开过,他情急之下又顾不得许多,追赶刚刚起步的车,一面以手拍窗示意艾星停下。

    艾星怕他受伤,只得刹停让他上车。

    宁河坐进副驾,尽量缓和地劝说,“他们刚一宣布订婚你就走,前面演的那些戏不都白费了。”

    艾星垂眼冷笑,“我倒是想给他作一回好儿子,可他拿什么回赠我?当着我的面宣布订婚,竟然事先连个招呼都不打。我难道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雕塑?只配被他摆在客厅里当做炫耀的资本?”

    说完,突然侧身过来,宁河不知他要做什么,下意识地靠入椅背。艾星却只是拉出他身旁的安全带给他扣上,然后迅速挂挡开了出去。

    豪宅里的纷乱人心或歌舞升平,一下子都离他们远去了。艾星那一侧的车窗降得很低,夜风扑涌进来,车里车外都是哗哗风声,吹得人耳膜轰鸣作响。

    宁河没再说话,手肘支在窗棱上,沉默地坐在一旁。艾星开车绕出社区小路,最后开上了穿城而过的哈林顿大道。

    过了几分钟,宁河说,“艾星,车窗升起来一点吧,我怕你受凉。”

    艾星没有应声,过了片刻,还是听话将车窗关上了,又开了大约两个路口,车速也渐渐将至60迈以内。

    宁河见他神情不似方才暴躁,试探着说,“我刚喝了些酒,坐车有点犯晕。要不你先往回开,我们顺路找个地方坐坐。”

    艾星听说他不舒服,立刻有了回应,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去触他的额头。宁河的体温本来偏高,这时摸着竟有些烫手。艾星想起他在派对上迎来送往地喝了好几轮,不由得心头火起,话也就说得不那么好听,“不要因为是女生递酒就一直接受,你自己能喝多少心里没数吗?”

    宁河知道他这时情绪不好,也不和他正面冲突,只是说,“下次不敢了。”

    他撑着头看向艾星的样子有几分纵容无奈,语气又露出少见的乖顺,终于引得艾星蹙眉笑了一下。越野车转入匝道,回到小路上,开过一处社区公园时,艾星放慢了车速,问宁河,“要休息一下吗?”

    宁河说好。艾星就把车靠着街边泊下了。

    四周的街道空旷无人,街灯都亮着,照映出道路两旁的豪宅和里面隐隐绰绰的人影。

    艾星脱了西装外套要给宁河,宁河不肯,艾星说,“那我只能抱着你给你取暖?”

    宁河不想招惹他这种流氓,接下衣服披在了自己肩上。

    他们一前一后走进以木栅栏圈隔的小公园,沙坑里堆着歪歪扭扭的城堡,还有附近小孩遗落下的玩具和脚踏车;再往前走几步,又有一面水泥墙上绘满了稚气的粉笔画,宁河经过时无意扫了一眼,那上面画有一轮很大的彩虹,旁边还写了一句话,“With

    every

    strom,

    es

    a

    rainbow.”(每场暴风雨后,都有彩虹。)

    宁河轻声念了一遍。艾星虽然没说话,可是抬手揉了一下他的头。

    最后宁河走到秋千边,随便选了一个坐下。艾星没有坐,蹲在他跟前,问他,“还有哪里不舒服?”

    宁河摇头,以脚撑地带动着秋千轻轻摇晃起来。

    艾星就那么半蹲着,一直看着他。

    两个人都有很多话,又都不知从何说起。

    最后还是宁河打破僵局,“今天中午我妈告诉我他们要在派对上宣布订婚的事,我当时没有多想,以为你早该知道了。我应该先告诉你的。”

    艾星看起来已经恢复了冷静,他说,“和你没关系,不要往自己身上揽。”

    宁河心里隐痛,他低下身,手肘撑在腿上,让自己和艾星靠得更近一些,“艾星,有时候我很难相信你才17岁,你在很多事情上做得太好,会让人忘掉你的实际年龄。也许艾叔叔有着相同的困扰,不知道是应该把你当作一个孩子还是一个独立的成年人来看待,所以和你存在沟通方面的问题。”

    艾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这是在夸我吗?还是在替我爸说话?”

    宁河沉默少倾,继而有些突然地问,“你爸爸妈妈的感情原本是很好的吧?”

    艾星愣了愣,然后“嗯”了一声。

    宁河又问,“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艾星慢慢站起来,坐到宁河身边的秋千上。他的西装外套已经脱给宁河,这时只穿了一件衬衣,侧脸的轮廓在昏沉夜色中显得英俊且锐利,是那种看过一眼就会难以忘记的锋芒少年。

    他说,“我妈妈在世时,他们夫妻感情很深厚,一直让我觉得两个人只要相爱了就会认定对方,不能被谁随意取代。我妈查出癌症到最后不治离世的时间很快。短短一年,人就没了。我爸当时也受了很大的打击,但他很快就爱上了别人。”

    爱的反面,可能并不是不爱或者遗忘,而是背叛。是曾经相爱的两个人,一个长眠于地底,另一个却已在许诺新欢。

    艾星曾是被整个家族给予厚望的后辈,受到严格的培养,他睿智、洞悉,承担太多,所以格外需要稳定的感情支撑。母亲的病故曾是他世界里最难解的伤害,而父亲在事后的薄情,则让伤害变成一道沉疴。

    但他说得点到为止。一个成长于良好家世的孩子,没有背后议论父母的习惯。

    宁河不再多问,此刻他能做的就是陪着艾星坐在寂静无人的公园,慢慢地荡着秋千。

    过了好一会儿,他低声说,“艾星,就算他们都辜负你了。我不会的。”

    艾星似乎凝滞了一秒,转头看向宁河。

    宁河眼底仿佛藏着星芒,在漆黑夜里闪着碎光。大概因为喝过酒又吹了风的缘故,他说话的声音透得几分疏懒,“想听歌吗?那边有台钢琴。”说着,抬手指了一下公园前面一处没有灯照的角落。

    也不知是谁家不要的二手钢琴被置放在那里。琴体喷满了涂鸦,与周围斑驳的树丛融为一体。艾星说“好啊”,陪着宁河慢悠悠地走过去。

    宁河掀起琴盖,随手弹了几个音,蹙眉道,“低了半度,凑合听听吧。”

    这架钢琴没有琴凳,宁河只能因陋就简地站着弹唱。

    起先是低音区响起几个沉稳的和弦,继而和弦又分裂为流淌的伴奏音型,右手旋律在两个八拍以后进入,宁河优美的声线随之响起。

    艾星在闪动的树影之间看着他。宁河微微低下头,额前的碎发垂落,眸光被掩住了,只剩下清亮干净的声音,夹杂着一丝饮酒后的慵懒,渐渐沁入这场凉夜。

    像是林间的风,吹起了心动。

    像是长夜的梦,沉醉中相拥。

    像是城市的光,交织出霓虹。

    像是流淌的河,融入了星空。

    我想象过你的目光,有一眼万年的匆匆。

    我想象过你的亲吻,是情不自禁的触碰。

    你有没有想象过我?想象我这样站在风中,

    风不能停下,我却愿意为你一次一次,直到将你读懂......

    当宁河唱到“流淌的河,融入了星空”时,艾星脸上神色闪变,似乎还不能相信这是一首宁河写给他的歌。

    中间有些段落或许尚未完成,宁河代之以哼唱。副歌段重复着“我却愿意为你一次一次,直到将你读懂”,他一边唱着一边抬头看向艾星,手下的伴奏速度归缓,最后消失在温柔的低吟里。

    “本来想...在你生日那天送给你的,还没写完,也还没进棚录音,今天就提前唱了。”

    宁河弹了一手的灰,唱完以后自己反倒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笑着和艾星解释。

    艾星拿过他的手,直接在自己衬衣上擦蹭,宁河有点挣扎,艾星将他攥紧,沉着声问,“叫什么名字?”

    宁河懵了一下,才明白他是在问歌名,于是说,“River

    of

    Star,星河。”

    艾星垂眼看着他,说,“我很喜欢,歌和人都是。”然后,凑近了要吻宁河。

    宁河没有拒绝,主动迎上去。他们在空无一人的公园角落里接吻。初春夜晚的风就像歌里唱的那样,穿过林间吹起了心动。

    艾星离开派对约有四十分钟后,和宁河一起回到了别墅。

    显然在场众人都注意到了他们的失踪,艾成锦携着邵茵走上来,神情不太明朗地问艾星,去哪里了?

    宁河站在一旁说,“我可能是喝酒太急有点头痛。艾星看我不舒服,就带我去附近药房买点药。”

    说着,抬起手里一个印有连锁药店Logo的袋子,里面果真装着一瓶矿泉水和一盒已经开封的泰诺胶囊。

    这个理由很正当,加之还有药品佐证,让人挑不到漏洞。邵茵难掩担忧地问宁河,“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宁河笑着答她,“没什么,我本来想着忍一忍就算了,结果还是被艾星发现了。”

    艾成锦的脸色随即缓和了下来,有些赞许地看着宁河。

    宁河这件事做得干净妥帖,周围相隔不远的客人大概都能听清他的解释。如此一来不单化解了艾成锦宣布订婚引起的潜在家庭矛盾,也打消了众人对于兄弟阋墙的猜疑。

    艾星两手插在裤袋里,始终没有说话。艾成锦也不知是不是有点心虚,没再盘问他,反而关心了宁河几句。宁河神情自若,应对间礼仪周全,艾成锦带着邵茵走开时,忍不住对她说,“你家宁河是个好孩子,做事情有分寸。”

    他讲这话时走得还不算远,也被宁河和艾星听到了。

    艾星稍微低下头,凑到宁河耳边,神色淡漠,语调却戏谑,“哥,你这么会收买人心,当个主唱也太屈才了。”

    宁河睨了他一眼,没有应他的话。

    四周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盯着他们,既想看他们的交锋,也想寻他们的破绽。艾星仍旧是做他聪明纨绔的少爷姿态,而宁河仍是让人难以捉摸的社交新人。他们各自的唇上还留有缠绵深吻后的气息,但是回到这处灯火通明的豪宅,又迅速变回了关系耐人寻味的兄弟。

    后来宁河独自走到露台上透气,不出几分钟,身后响起一道女声。

    “William在私下里不好相处吧?”

    宁河敛起倦意,眼神清朗地回头看向来人。艾知楠端了一杯鸡尾酒,走到他身边。

    艾知楠是艾成锦亲哥哥、也就是艾星大伯的女儿,比艾星年长七岁。三年前毕业于加州理工大学经济学院,如今在艾氏运营部门担任副总监一职。

    宁河不答反问,“你有什么经验传授吗?”

    艾知楠盯着他,说,“我其实有点好奇,艾星对你竟然还算客气。”

    宁河任她看着自己,可是没有回看她,淡笑道,“可能我这个人,不容易让别人生厌吧。”

    艾知楠本来不把宁河当回事,以为他就是一个仗着样子好看,写了几首无病呻吟口水歌的二流乐手。可是方才听他重返派对时和艾成锦之间的一番对话,又觉得他不如表面简单,再仔细琢磨艾星对他的态度,愈发觉得哪里不对劲。

    艾知楠脑子挺聪明,可惜到底是浮躁年轻,倏忽有了疑惑,沉不住气就上来直接试探宁河。却不料宁河比她沉稳老练,自己的底牌一张没露,只与她见招拆招,反倒试出了她的来意。

    艾知楠很想探寻他和艾星到底有没有嫌隙,宁河伸手轻轻在艾知楠肩上一搭,桃花眼里含着笑,轻声问,“知楠,你有男朋友吗?”

    这话里的意思既明显又轻浮,艾知楠起先一愣,被宁河惯用的伎俩撩得心跳漏了一拍。

    宁河的视线在她手里的鸡尾酒上一扫,又道,“长岛冰茶的酒精度数不低,你喝了别自己开车,找个人送送你。”

    说完,留下还没回过神来的艾知楠,自己先行从露台离开了。走出艾知楠的视线时,宁河在心里暗忖,艾星果然说的不错,这都哪门子的亲戚?一个个目露贪婪吃相难看。可怜艾成锦一世精明,最终还是逃不出家族企业的掣肘。如果不能把这帮人摆平了,日后还不知要给艾星造出多少麻烦。

    这晚的派对持续到深夜十点才散。

    艾成锦和邵茵毕竟人过中年,交际应酬了半天累得够呛。待到最后一批宾客离去,他们也面浮倦色,简单嘱咐佣人几句,就一同回到三楼主卧歇下了。

    艾星和宁河在楼下帮忙收拾一些后续琐事,直到周姐、小蔡以及几个临时雇来的菲佣都走了,整栋别墅熄了灯,艾星在昏暗的走廊里抱住宁河,问他,“艾知楠找你聊什么?”

    宁河其实乏得厉害,觉得今晚这场鸿门宴比让他连开两场演唱会还累人。他仰头看着艾星,叹道,“你姐姐是什么人你会不清楚吗?还需要问我。”

    艾星有点歉疚地说,“这趟浑水你不要蹚。你不是说了只想要简单快乐的生活吗?艾知楠不管问什么,你都推说不知道或者让她来找我。”

    宁河失笑,觉得他把自己当作小孩子了,“艾星,不要让别人猜出来我们关系的深浅,或许以后你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他想过置身事外,可是为了艾星,也不妨留下陪他们玩一玩。

    艾星俯下身去咬宁河的耳垂,声音压得低了,“哥...怎么办?你这样只会让我控制不住地想要你。”

    宁河在他怀里倏然一滞,被舔弄的那只左耳迅速烧起来。艾星的手已经伸入他衣下,拂耳的呼吸里带了一丝情欲的气息,“你唱歌的时候我就想要你了,后来看你和艾知楠聊天,就恨不得立刻把你拖到楼上锁起来。”

    宁河试图推拒他,但是少年的臂力惊人,已将他紧紧扣在怀中。

    “哥,我不想再忍了,就是今晚吧。”

    第19章

    负责,当然负责。睡吧。

    宁河一下子有点慌。推挡出去的手显然是毫无作用了,反倒像是欲迎还拒。

    艾星一手搂着他,一手托住他的后脑,迫使他抬头看向自己,问他,“......可以吗?”

    宁河不知该怎么回应,呼吸变得急促难安,他很想让艾星冷静一点,可又觉得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很失控。艾星渴望占有爱情里的一切,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艾星仅余的一点耐心很快耗尽,低头啃咬宁河的唇,“不说话、那就是默许了。”说完就要抱他起来。

    宁河用力将他摁住,说,“别抱了,这里还有监控。”其实他们在监控范围里做了太多荒唐事,早不差这一件。

    艾星并没有勉强他,两手撑在他身旁,样子很霸道,神情却还有几分温和,好像在等宁河发话。宁河长睫垂落,避开对方仿佛带有炙人热度的视线,问,“去你卧室?”

    少年薄唇勾挑,应了一声,“好。”

    他们从客厅转入回廊,又走上通往二楼的楼梯。短短半分钟的路,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别墅里寂静无声,甚至整个社区都已陷入深眠,他们却能听到自己胸腔里心如擂鼓。也不知是被什么牵引着,好像要这样执迷不悟地拖着彼此一起滚落火坑。

    艾星手压门把的同时,已经控制不住地去吻宁河。

    宁河没有躲闪,主动给他回应。他们湿润的舌勾缠在一起,带着似乎压抑了很久的情绪,舔舐撕咬着对方,就这样一直从门外吻进屋内。

    ......

    艾星将宁河带倒在床上时,宁河撑着仅存的理智,微喘着说,“先把门锁了。”

    艾星贴身压着他,手指穿过他的发丝,将他整个钉在床上不能动弹。因为不舍得从他身上离开,于是软声哄着,“没人会进来.....”

    然后不由分说开始脱他的衣服,先是那件饰有小狗图案的外衣,而后是贴身衬衣。艾星没有耐心一颗一颗解扣,

    只松掉衬衣领口的两颗,手下就突然发力,将一串扣子全部崩开。宁河胸前光滑细腻的大片皮肤立刻展露在他眼前,借着百叶窗外透入的稀薄光线,还能看到前一晚留下的零星吻痕。

    艾星只觉热血瞬时涌上大脑,躺在身下的恋人美得让他屏息失神,像是一尊纯洁通透、泛着柔和光晕的白瓷,可是那些属于他的印记又隐.含了宁河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半年前那个夏夜积攒的眷恋与冲动,经过时间陈酿,到了今晚终于如火如荼地挣脱了一切桎梏。

    艾星以两指捻起宁河胸前的一点红晕,慢慢在指腹间搓揉,继而听到宁河仰头发出低吟,声调发颤地叫他,“艾星,不要....

    ”

    可是那种细密酥软的快感又将脆弱的意志攫住了,宁河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迎合上去,似乎想要获得更多爱抚。

    艾星以亲吻代替手指,低头含弄着那两处小巧敏感的乳尖。同时将手伸到宁河的后背,顺着孤挺的脊骨慢慢往下摸索,最后隔着裤料掌握,了宁河浑圆的臀瓣。

    宁河今晚喝了不少酒,身体异常敏感,被少年揉得燥热难耐,伸手抚摸艾星的脸,手指随之扣入他口中,一边任他连同着乳尖一起舔弄,一边乞求,“艾星,我好难受....”

    艾星被他软声的嘤咛勾得按捺不住,手下胡乱地脱掉了宁河身上仅余的衣物,将他修长的双腿压开,推抵到胸前,低头再次吻他。

    “哥..我没有经验,你如果难受就告诉我....”

    他以湿润舌尖舔舐宁河红肿的唇,等待对方给自己回应。宁河抬手将艾星揽紧,在唇齿厮磨间挑起眼睫看向他,“没事的,

    我喜欢你为我偶尔失控一次.....”

    这句话就如同解除了最后一道禁令,将那个还留有一丝顾虑的少年彻底推入情欲的狂潮。残存的约束、理智,都被吞没了,只剩下原始热烈的渴望在体内驱使。

    艾星从床头柜里翻出一瓶润滑剂,挤了些裹在指上,顺着宁河被抬高的大腿往下,摸到那处紧致诱人的穴口,急切地将一根手指塞入,艰难地进出几次后,又添上第二根。

    随着动作的加快,宁河蹙眉发出呜咽,起先他还能忍受这种痛楚与快感交织的折磨,直到倏然感到那根粗硕发硬的性器已经抵在自己后穴,突然本能地撑坐起来想要退缩,却被艾星扣住胯骨,拽回身下。

    一声惊叫哽在宁河喉间,他还不及回神的一瞬,穴道已被强势捣开,忍耐到极限的少年毫无保留地将整根欲望推了进去。

    激痛像电流一般窜遍全身。

    宁河额间渗出细汗,浑身绷直,手下抓紧了床单,指节扣得发白。他微微张着嘴,发不出声音,甚至无法呼吸,觉得自己好像被生生撕裂了,那根巨大狰狞的性器几乎顶穿他的身体。

    艾星推到最后一点时已是分寸难动,抱着宁河,哑声哄他,“哥,

    你夹得太紧了,这样我们做不下去....”

    宁河眼尾泛起稀薄水光,抬手掩住自己的脸,声音破碎,“你先别动....”

    他们在极致的欢愉和痛苦中慢慢适应着彼此的身体,滚烫的皮肤贴在起,仿佛暗夜里烧出的一团火,让人欲罢不能。情潮往骨血里渗透涌动,就连呼吸里都是隐伏的火星。

    宁河的手指掐入艾星紧实的肩膀里,任他将自己的双腿掰得更开,一面忍着羞耻心,垂眼看着那根尺寸惊人的凶器在自己体内抽插碾转,不时从肠壁里带出粘稠的液体。不知怎么地,他突然被一种异样的快感击中,不由自主地发出轻哼,艾星立刻察觉到了,又尝试再次顶弄,继续刺激那敏感的一点,“是这里么、哥...?”

    宁河已然说不出话来,艾星却感到自己下面被收缩的穴肉咬得更紧,知道找对了地方,于是再也控制不住,抓起宁河的双腿架在自己腰上,开始更为凶狠的侵犯。

    宁河很快就被他贪得带了哭腔,神情涣散地叫他的名字。艾星伸手扳住他的脸,指腹来回抚弄那两瓣鲜艳湿润的唇,略带邪恶的问宁河,“那些听过你唱歌的人,知道你在床上这么放荡地求你弟弟操你么..?”

    宁河受他钳制,挣脱不开,后穴的抽插又丝毫不减,带着颤声回应,“他们不知....只有你、你知道....”

    说着,迷乱失神的美人微微勾起唇角,有些故意又肆意地叫着,“艾星、艾星....”

    艾星被他这样诱惑的吟叫弓|得彻底失控,一手握住他的双腕压过头顶,不让他自渎,一手扣着他的双颊迫使他张嘴,低下头含住他探出的舌尖,用力的吮吸搅弄,带着他一起攀上情欲的高峰。

    那根粗大虬结的柱体在湿热紧室的穴道里连续抽插了不知多少下,宁河被吻得呼吸困难,呜咽着“我要射了...”

    两人紧贴的腹部感受到一股灼热的液体。宁河在艾星身下倏然绷紧,而后抑制不住地颤抖喷射,然而艾星并没有停下,在宁河高潮的瞬间仍然大开大合地冲撞着那处已经收缩痉挛的后穴。

    房间里充斥着不忍耳闻的淫靡水声,宁河被干得几乎崩溃,生理性的泪水不断从眼尾滑落,却无法阻止少年挺进的频率。

    他哀求对方停下,恍惚间听见艾星声音半哑地说,“哥..你好美,我要被你逼疯....”

    旋即就被少年抱紧在怀中。宁河头皮发麻,咬紧下唇唯恐自己尖叫出声,艾星伸手掩住他的嘴,逞凶的性器连续撞击在他体内最深处。宁河在短短几分钟后迎来又次高潮,同时感到一股热流喷洒在自己敏感脆弱的内壁上,将他整个灌满。

    按照艾星的本意,今晚是不会轻易放过宁河。

    可是当他从那种宛如焰火炸裂般令人眩晕的余韵里稍微平复一点,想要揽起瘫软在床上的人,才发觉对方竟是浑身滚烫。

    艾星一下慌了,手指拂开宁河额前垂乱的头发,唤他的名字。

    宁河眉间微蹙,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别碰我..让我睡一下……”

    艾星无奈又心疼,慢慢从他体内退出,准备抱他去浴室,“哥,你发烧了。”

    宁河躺在他怀里不说话。

    艾星又问,“是我弄的吗?”

    宁河这次答得很快,“是你。”

    让一个喝得半醉的人坐车吹风,提心吊胆一整晚,又拖到床上一顿折腾,不发烧才怪。

    艾星刚才的乖张凶猛瞬时都收敛起来,一脸内疚地道歉,“对不起。”

    艾星的卧室相连的盥洗室里没有浴缸,只有一个单独的淋浴房。他刚把宁河放在瓷砖地上,宁河腿软不稳,又被他一把捞回来。

    热水从喷头涌出,宁河很快被淋湿,发丝滴着水,脸颊反而更红了。发烧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有些迷糊又莫名生气,只想将艾星推出空间有限的淋浴房,不愿和他待在一处。

    艾星不敢与他拉扯,怕把他弄伤,一手挡住他的推拉,一手将他扶稳,说,“你都站不住了,还推我做什么?一起洗吧。”然后趁势伸手探入他股间,想帮他把留在里面的精液引导出来。

    宁河生平没有经历过这么羞耻的时刻,扭动着要从艾星手里逃脱,“你别来,

    让我自己弄....”

    可是他的两条腿完全不争气,艾星刚一松手,他就向下滑倒。艾星也有点着急,拽起他一下压在玻璃墙上,说,“好好站着别动。”

    说完,两手扣住他的腰骨,自己则在他身后跪了下去。宁河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转头的一瞬才发觉艾星正掰开后面,舌尖舔上了那处还流着浊液的后穴。

    宁河浑身发软,两手攀着湿滑的玻璃,颤着声说,“别舔了艾星..脏....”

    艾星埋在他臀间,用手指也用舌头一点一点帮他清理干净。当他站起来洗脸时,发现宁河眼尾泛红,样子好像很委屈,于是笑着去揉他的脸,“怎么跟哭了一样?”

    宁河情绪复杂,声音半哑地说,“你对

    我做过的事,不可以再对其他人做。”

    艾星皱眉,将他拉到怀里,“你烧傻了吧,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宁河觉得艾星说得没错,他们就像两个傻子。

    只有傻子才会用这种方式相爱。他们在外人眼中都是头脑聪明又光鲜亮丽的人,却为了彼此甘愿躲在不能见光的角落里爱得这般卑微。

    后来宁河吃了退烧药,和艾星躺在一张床上。

    在他快要睡去前,艾星磨蹭着他还有些发热的额头,说,“今天早上是不是在电话里答应我,要当面和我说些好听的话?”

    宁河缓缓睁开眼,沉默少倾,方才开口,“艾星,我以前也对别人说过很多不走心的甜言蜜语,不愿再用那种套路哄骗你。虽然我们没有在一起很久,但我爱你,以后也想一直爱下去。”

    艾星听后心满意足,低声说,“哥,我第一次给你了,你要对我负责。”

    宁河觉得他偶尔撒娇的样子实在可爱,一条细白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揉着艾星刚刚洗过还有些柔软的发,哄道,“负责,当然负责。睡吧。”

    作者有话说:完整Chapter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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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我想和我妈一起回国

    宁河是被自己的连续咳嗽声给吵醒的。他掩着嘴,还没睁开眼,艾星的一只手已经覆在他额上。

    少年初醒的声音听来有几分低沉慵懒,“还没退烧,我去楼下给你拿点药……”

    宁河将他拽住,“我妈说不定已经起了,你睡着吧,我自己去。”

    说着就要起身,艾星伸手将他一把抱住,拖回被中,与他厮磨,“哥…昨晚我梦到你了……”

    宁河也舍不得离开,由着他又亲又揉把自己留在床上缠绵了好一阵,倏忽感到两个人下面都有了反应。他很怕艾星控制不住再来弄自己,连忙抓起一个枕头塞到对方怀里。

    “你再睡会,我先起来。”

    不等艾星回身再捞他,他快速翻身下床,胡乱抓起地上散落的衣服,确定走廊无人后,返回自己卧室洗漱更衣。

    邵茵前一晚定好闹钟,清早八点起来给家人做早饭。她在厨房里轻手轻脚地忙活,煲了一锅瑶柱鱼片粥,炒出一盘松仁玉米,又蒸了虾饺和黄金糕,色泽饱满的点心和小菜摆在桌上,看来很有食欲。

    宁河忍着隐隐头痛,靠在厨房的料理台边陪着邵茵一边做事一边聊天。

    艾星从二楼下来,视线从他身上扫过,最后只是和邵茵打了个招呼,“邵阿姨早。”

    邵茵连忙舀起一碗热粥递给他,说,“喝点粥,刚煮好的。”

    艾星走过去伸手接碗,宁河就站在一旁,两肘倚着料理台的边沿,神情懒倦地看他从自己跟前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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