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胡笳用手慢慢拍抚高潮之后的花穴:“不能,玩你那根鸡巴去。”阗资没有应声,他想象着胡笳高潮之后娇软的模样,阳具越发硬挺,青紫的筋脉浮起,欲望野蛮地和底下那丛黑亮的阴毛一样,可这到底是在大伯家,阗资做不出那种事。
而且他手淫的经验也匮乏,手动得没有章法,不是轻了,就是重了。
看他不动,胡笳催促,“快点,把你那根鸡巴撸给我听。”
阗资只是应声,却不肯做出行动,胡笳的声音带着嘲弄:“裤子都脱了还不肯撸?你是不会撸还是想要我来帮你?自己说,再不说我挂电话了。”阗资知道她真的会挂电话,因此也有些着急,老老实实压低声音恳求胡笳:“先别挂电话好不好?”
“那你撸啊。”胡笳说。
阗资又陷入困境了,他僵硬地用手套了两下鸡巴,一点也不舒服。
“叫也不肯叫,是不是自己弄没我弄得舒服?”胡笳想到阗资的囧样,在那头笑了。
他一下被戳穿心事,耳朵烧得更红,“嗯……”尽管只是应声,阗资也憋满了欲望和羞耻。
“多大人了,还要教你撸管,”胡笳抱着电话笑,“骚臭鸡巴流水没?”
“流了。”阗资声音有些干涩地回答。事实上,他流了很多,就在胡笳问他的时候,他的马眼还吐出两波温热的爱液。阗资觉得害臊,用手擦掉,可他下面又泌出来一点。他的手只好握住阳具,快速动,希望可以射出来。
“你往手心弄点水,握住鸡巴上面那段,用手转着撸。”
阗资嗯了一声,照做,这动作让他想起两人最开始荒唐的床事,胡笳总是哂笑着看他,手上动作时快时慢,还爱对他说一些粗俗到极点的荤话,他愈觉得羞耻,她就愈高兴,浓密的睫毛簇拥着,雪白的肩膀光艳如珠宝,让阗资几乎失去所有理智。
好像是她在帮他撸一样。
“佳佳。”阗资哼了一声,叫她。
他明显是情欲上头,嗓音怎么听怎么黏人。
“小骚狗肯定是在想什么脏东西,你脑子里想什么呢?”胡笳骂他。
阗资故意不说,反而问胡笳身上穿的什么衣服,胡笳说是吊带睡裙,阗资又问哪件。
胡笳在电话里骂阗资是不是在发情,他憋红了脸,还是轻轻夸胡笳漂亮。
胡笳嘲讽他:“你又没看见我,怎么说我漂亮?”
“我想着你。”
胡笳哼了一声。
“我穿了吊带最细,料子最滑的那件,胸口有点蕾丝边的。”
“是么?我也喜欢那件。”阗资的手不停动,他的想象更具象化了,他甚至开始想自己是怎么抱着胡笳,撩起她的裙角,褪下她的内裤,把阳具送进她紧窄温暖的小穴里,阗资从来没有进过胡笳里面,她那里那么紧,他伸根食指都觉得逼仄。
胡笳会痛吗?他想要让她舒服,想要她夸他。
“怎么不说话了?又在幻想跟我做?”
“……嗯。”他羞耻。
这是阗资头一次承认自己的性幻想。
胡笳来了兴趣,宽容地问阗资:“那你想怎么跟我做?”
阗资受不了胡笳的勾引,老实说了:“面对面做。”这确实是他想象里的方式。
胡笳被他逗笑了,“面对面?怎么个面对面法,是我骑你上面,把你鸡巴整根吃进去?还是让我躺在你下面,你好把着我的腿操逼?嗯?阗资,你想要哪种体位?后入也不错,我那里很紧,可以把你那根脏东西弄得很舒服。”
阗资羞得耳朵都要滴出血了。
她每说一句话,阗资心里就浮现出相应的画面。
“快说呀,你想用哪种体位?”胡笳不满地催促阗资做选择。
阗资不肯回答,怕说了又被胡笳骂他贱,胡笳不满足,又一遍遍催他。
阗资终于忍不住压低声音坦白:“我想上下左右前后都来一遍,这样你会舒服么?”
胡笳没声了。
过了一会,她果然笑骂他:“狗东西。”
还好,胡笳没有生气。
阗资手上动作不停,又在唤她:“佳佳?”
“嗯?”也许是他刚才的回答让胡笳挺满意,她语气平和。
“我们到时候边亲边做?”阗资恳求。
“随你吧。”
胡笳说完这句话,阗资那里就剩下呼吸声,他再开口,声音起伏明显:“佳佳——”
“骚狗要射了?”胡笳心情还算不错,难得肯哄着阗资:“想让我吃吗?”
“……想。”阗资最近一阵都很诚实。
“想让小逼吃还是小嘴吃?”
“都想。”
阗资是彻底发骚了。
胡笳抱着手机,笑个不停。
“骚臭精液恶心死了,我才不要吃。”
阗资听了,反而更受刺激,身体都绷紧了,阳具怒涨着,他几乎虐待似的套弄它,龟头喷出精液。他射了,手上还不肯停歇,一遍遍想胡笳刚才说过的话,用力再撸了好几把,用手拍打自己涨大的龟头,把剩下的白浊都交代出来了,手上,阴毛上,还有被子上都是。
“射了?”
“嗯……”阗资的嗓音还带着失控感,“射出来了。”
“脏死了。”
“佳佳?”阗资缓和下来,叫她的名字。
“老缠着我。”胡笳哼了一声,“你又想干嘛?”
“谢谢你。”他垂着眼,轻轻和胡笳说,“谢谢你给我打电话。”
“神经,我挂了——”胡笳抱着电话笑着骂他一句,阗资也弯起嘴角:“嗯,快点睡吧。”
电话挂断了。
阗资仍在床上坐了会,心里喃喃说,谢谢你。
0053
光亮
愈想回去,就愈没法回去。
北京来了场沙尘暴,飞机没法起飞了。
阗资和阗仲麟的班机改到了明天,阗资看着外面昏黄的天色,心里闷得也像是被北京的黄沙给封住了,到了晚上,北京又下了场大雨,玻璃窗上滴滴答答都是黄色的汤汁,整座城市浊水漂流。阗资安静地待在房间里,把他和胡笳的聊天记录看过一遍。
别人是酗酒,酗咖啡,他倒酗起聊天记录了。
阗资和别人不一样,他一定要爱点什么才能活下去。
胡笳昨晚没有联系阗资。
她对阗资的玩性是一阵一阵的。
眼下,她坐在教室里听课,外面操场上的欢呼声一阵高过一阵。
过完今天就是国庆了,所有人都浸泡在一种飞扬的情绪里。徐锐在课上含着口哨糖,吹出几声别扭的哨音后,被王富春叉住脖子赶了出去。李慧君和麦亚闻相约去旅行,李慧君从几天前就开始思考要带什么裙子,整理行李时,她发觉自己的行李箱如此破旧,装不下明媚的自我。
胡笳对着李慧君没有好脸色。
但就算这样,假期也还是飘落到她头上了。
大课间时,周莱跑来找胡笳,和她约了时间拍照。
“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女孩吧!”和她交换微信之后,周莱握拳感慨,小女孩的碎发飘扬起来,十点钟的阳光一照,像是蜂蜜的颜色。胡笳忍不住笑了一声,不知道周莱的朋友都是什么样的?也都那么像小鸟吗?
阗资下午才飞到甬城。
他在家收拾好行李,圳中已经提早放学了。
胡笳在办公室里揪着王富春不放,非要他把最后两道数学题讲清楚。王富春背着他刮花了皮的公文包,眉毛皱得恨不能把胡笳手里的自来水笔夹断。这一个小时里,他错过了多少桌麻将?
胡笳倒很快乐,把题听明白之后,说了声:“谢谢你啊王老师。”
王富春喝了口茶水,把茶叶沫子嚼吧嚼吧,原谅她了。
阗资在学校边上等了胡笳一个多钟头。
她说有事,他也不催,就坐在学校边的长椅上等她。
学生都走光了,校门口冷冷清清,胡笳松松垮垮地背着书包,慢悠悠晃荡出去。大老远的,胡笳就看见阗资了。他坐在黑碎白末硅矿石桌椅上,她看见他的侧脸,他表情是温和松弛的,很吸引人,但也有距离感。
边上走来了条白蓬蓬的小狗,在阗资脚边转悠。
阗资弯下身,逗了逗它,又拿出手机,对着小狗拍下两张照。
他拿着手机打字。也许是把刚拍的照片发给其他朋友看?胡笳心里不清楚,她有时候甚至不了解正常人的沟通方式是怎样的。她没有那么多的社交经历,但看阗资眉眼如此柔和,应该是发给很重要的人吧?
胡笳的手机响了。
阗资把照片发给了胡笳。
编辑了那么久的文字,删删减减,阗资最后发出来的就几个字。
阗资:可爱
阗资顺着手机提示音看过来。
两个人对上眼神的刹那,他反而有点含蓄起来。
“很可爱。”胡笳对阗资说一声,语气含糊,不知道是说他还是说小狗。
“是吧?”阗资笑笑,接过胡笳的书包,背在身上。两个人几天没见面了,阗资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打开胡笳的话匣子。他们安安静静地走在阳光下,大约走出几百米了,胡笳才侧头看向阗资。
“你到底要去哪啊?”她蹙眉问。
他们走的方向既不是去龙湾花园,也不是去胡笳家里。
“嗳。”阗资难得愣一下,他以为是胡笳在领着他走,原来两个人都是无目的的。
两个人沉默一会。
阗资想了想,试着问胡笳:“我们一起散会步,好不好?”
胡笳考据似的盯着阗资的眉眼看了会,想着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呢?可阗资的眼神太内敛,情绪简单到有些压抑。算了,胡笳懒得去想了。
她说:“随你吧。”
阗资很快乐,笑了。
这是他和胡笳第一次做无意义的事。
两个人走到公园里歇脚,头上的竹影茂密如盛夏。
“对了。”阗资从口袋里拿出一串手串,胡笳随意看了两眼,是女孩子都会喜欢的款式,粉瓷的宝珠,细腻又温暖,“我在雍和宫买的,当时你在上课,没来得及问你喜欢哪种款式,你要是不喜欢,我再给你买别的?”
胡笳唔一声,没说喜欢,也没有说不喜欢。
阗资笑了下,轻轻帮胡笳戴上,又托着她的手腕看了一会。
“你真的戴什么都好看。”阗资的夸赞真心到有点像是自言自语的程度。
两个人的手牵在一起就没松开了。
又晃荡一会,路过电影院,阗资问她想不想看电影。
“都行。”胡笳敷衍说。阗资又跟着问她:“那是想先看电影还是先吃饭?”
她撇撇嘴:“先吃饭吧。”阗资说好,又牵着她走了会,悄悄动了动手,改成十指相扣。
等红绿灯的时候,胡笳憋着坏在阗资耳边说了句:“你知道我在电话里是逗你玩的吧?”
她指的是自己在电话里,答应阗资和她边亲边做爱的事。
阗资笑了笑,嗯一声:“我知道啊。”
“那你干嘛对我这么积极?”
“喜欢你不行么?”
阗资说的话是真诚的。
一瞬间,人潮汹涌的马路都被荡涤清澈。
单纯喜欢你,不行么?他紧紧牵着胡笳的手,她忽然有些佩服阗资了。
0054
回家
两个人兜来兜去,最后还是在电影院边上吃的饭。
五点多了,这是一天中最漂亮的时刻,餐厅的落地窗宽大到像imax电影屏幕,落日上映,周围的人纷纷拿手机出来拍照,阗资也拿了手机出来,问胡笳:“帮你拍张照好不好?”胡笳默许。
他把拍好的照片给她看。
这是生活照,胡笳用勺子舀了口浓汤,侧头向外望。
后置镜头的千万像素里,她的生活在上演。阗资是帮她记录生活的人。
阗资电影票买晚了。
视野好的座位已经被抢光,就剩下边边角角的情侣座。
“要坐这吗?或者我们再等另外一场?”阗资买票前问胡笳,她扫他两眼,阗资都有些紧张起来,他怕她觉得自己是故意的,也怕胡笳拒绝他。阗资努力把眼神表现得平淡坦然,祈祷自己的耳朵别发烫。
胡笳说:“你耳朵红了。”
阗资点点头:“是太阳晒的。”
胡笳瞥了眼升起的月亮:“……买吧,座位而已。”
“嗳。”阗资啪一下就把票给买了,他的眼神被屏幕光照得温亮。
离电影开场还有二十多分钟。
胡笳走到楼梯间,打开窗,靠着栏杆抽烟。
“你一天要抽多少支烟?”看了胡笳一会儿,阗资问她。
“十包?二十包?看心情吧。”胡笳叼着香烟,侧过身,朝他耸耸肩。
“别开玩笑。”阗资用可乐罐接住她落下来的烟灰。
她说:“也就五六根吧,不是很多。”
阗资点点头:“嗯。”
“嗯一声就没了?你不劝我戒烟?”胡笳抱着手臂看他。
“光劝没用吧。”起风了,阗资把窗拉上一点,“你抽烟应该是有别的原因。等那个原因消失了,我就会劝你戒烟,再跟你说一些抽烟不利于健康的话。”
胡笳没接词,就望着窗外。阗资又问她:“怎么了?”
她侧头对他说一句:“把你手机给我。”
阗资打开手机,递给她。
胡笳点开手电筒,往窗外照。
“看到没,外面银杏树上有个鸟窝。”
阗资顺着光亮看过去,发现两三米外的树枝上,真的栖着鸟巢。
“你是怎么发现的?”阗资忍不住笑了声。
她说:“留心观察呗。”
鸟窝里没有小鸟,胡笳看了会就把手电筒给关了。
进场了,胡笳和阗资坐到情侣座上。
暗红的沙发座颇为宽敞,坐下去,两个人贴不到一起。
电影很不好看,胡笳看了个开头就附到阗资耳边骂剧情,阗资拍拍她,表示同意。胡笳又狠狠捏一把阗资的手,小声凶他:“还不谢谢我愿意陪你看烂片!”
阗资牵住胡笳,把声音压轻:“谢谢你。”
话间,他呼吸拂过她耳朵。
胡笳想起和他接的吻。
半小时后,胡笳开始睡觉。
电影院里黢黑,她靠在阗资身上,把他当成人形抱枕。
胡笳睡觉是不老实的,手松一阵紧一阵的,一会掐着阗资胳膊,一会又抱着了,她的手按着他,阗资觉得自己像个触屏手机,她在他身上戳点,他随之敏感地调节屏幕亮度与声音。至于电影讲的情节,他根本没有去关注。
影片映完,胡笳还没醒。
下一场要开始了,阗资才舍得叫醒她:“佳佳?”
胡笳在他怀里翻了翻,伸个懒腰:“嗯——演完了?”
她没睡饱,说话间都是闭着眼睛的,阗资看着她,眉眼都温柔弯起。
他把她睡乱的头发理好:“放完了,我们走吧。”
胡笳点点头,还是靠着阗资打瞌睡。
“走吧?”阗资又拉拉她的手。
几场电影都散了,等电梯的人多,他们直接走楼梯。
“这电影到底演的什么?”睡了大半场的人问另一个看了也跟没看的人。
“嗳,爱情故事吧。我也不清楚。”阗资脑子里净是胡笳抱着他。
胡笳走了几步又侧头问阗资:“待会能去你那儿么。”
阗资立刻说:“好。”
前面,路灯光明,打亮银杏树。
两个小时前还空荡的鸟巢,现在卧着两只小鸟。
它们应该是刚回来,风尘仆仆,互相把羽毛打理地蓬松。
阗资想,小鸟回家了,他们也回他们的家。
0055
夜间飞行
他们从电影院出来,已经九点多了。
往前面走百来步就是地铁站,可以直接坐回龙湾花园。
胡笳望了眼站外路引,抬头却对阗资说:“我们骑车回去吧?”
比起地铁和公交,她更喜欢骑自行车,简单,轻便,把持着车把手的同时,路在脚下快速地延展,这对于胡笳来说是一种贴地飞翔的感觉。阗资也喜欢骑车,在香港的时候,阗培英常带他从大围骑到大美督,边上就是海。
“好啊,骑回去。”他说。
骑上车,胡笳照例追赶阗资。
两个人笑得快乐,阗资匀着速度,不敢带胡笳骑太快。
边上,肥胖的洒水车开过,两个人眯起眼睛,蹬着车卯足劲往前,穿过那片闪亮的水雾,未来似乎就挂在不远处的树梢上,看得见,摸不着。胡笳大撒把,欢呼着叫了声,生活里明明没有什么值得她庆祝的事。
当胡笳把手高高甩向天空,阗资牵住她。
看到龙湾花园了,他们把车停好,慢慢走过去。
经过罗森,阗资温声问胡笳:“要不要买点零食回去?”
“都行。”胡笳把手揣在兜里,很无所谓的样子。在她和他同住的那几天里,阗资知道她常常偷溜出去,打开冰箱,又无聊地关上,他这里实在没有什么零嘴,那些水果牛奶又解不了她的馋。
他问她:“薯片吃么?”
“嗯。”
他又问她:“布丁吃么?”
“嗯。”
“这儿还有你喜欢的馄饨,吃么?”阗资拿袋速冻馄饨问她。
没等她回答,阗资又问她:“速冻的不太好,要不要我给你包新鲜的?”
“你会包馄饨?”胡笳很不信任地看阗资。
“……我可以看教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