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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阗资让胡笳高潮了四次。

    胡笳不认输,手紧紧地撸着阗资的肉棒,把玩他饱满的果实。

    “鸡巴怎么这么大?贱死了!天生就是给女人操的……小骚狗昨天肯定偷偷玩鸡巴了,射了多少?两颗蛋都有点瘪掉……啊嗯嗯……”胡笳兴奋地骚话连篇,爽了还用指甲尖刮弄阗资的马眼,“嘴巴不许停,用舌头插我,唔唔唔唔,插烂我……”

    两个人最后一起高潮。

    阗资从胡笳身下退出来,俊脸上都是她的水。

    他的劲腰不断往上抬,鸡巴高高翘着,喷出一股股的精液。

    胡笳愣了会,没躲过去。

    阗资的精液溅到她的嘴边,猩香的味道。

    “恶心死了!”胡笳从阗资身上起来,骂着他,“怎么还射我脸上——”

    有趣的是,胡笳满腔的怒火在对上他表情的刹那,鬼使神差地消失了大半。

    阗资躺在下面,眼神直白又依恋地看着胡笳。

    他暴露出自己最脆弱的部分。

    他爱她。

    阗资把她拉到自己身上。

    他慢慢抬起头,舔掉了胡笳嘴角的精液,咽了下去。

    漂亮的香槟色房间里,一场性事刚消,情色的气味淡淡地弥散,似香水。

    胡笳懒呼呼地靠在阗资身上,头抵在他颈弯。她告诉自己,她是累了,不是因为心动。所以她才慵懒地纵容阗资扶摸她的肩背,任由他温柔地亲吻自己的额头。

    她是累了。

    事后,阗资抱她去洗澡。

    在浴室里,胡笳把阗资脱了个精光,让他帮自己打泡沫。

    胡笳紧紧地盯着阗资的肉棒,嘴里嬉笑着说:“只许看,不许硬哦——”

    沐浴乳一涂上去,她的身体就香蜜蜜的,阗资呼吸不由得粗重起来,避开了她的胸。

    胡笳皱眉,一把把他的手拽过去,放在她圆翘的椒乳上。

    “真是个傻子,奶子不用洗么?”她逗他。

    阗资手刚放上去,就像是被烫了下。

    他试着摸了摸,她这里饱满得像是水球,又白腻得像是两堆奶油。

    胡笳满意地看着阗资。

    “眼睛都看直了,上次在游泳馆就想摸了吧?”

    胡笳笑着看他,“今天奖励你摸奶,等你对我再好一点,我就让你吃。”

    再好一点,是到什么时候?阗资搂着她,舍不得让她痛,只肯用手轻轻捏玩。她粉哝哝的乳豆俏立起来,让他想吃进嘴里,细细地咂吮,品尝她甘甜的味道。阗资在心里咧嘴,好像只要和胡笳在一起,他就不知道羞耻为何物。

    想到这里,他的肉棒又挺起来。

    胡笳抚弄阗资的眉眼。

    她太喜欢阗资被欲望捕获的样子了。

    他看起来就像是起了雾的西湖。胡笳甜着嗓音笑。

    这一晚,他们又胡闹到半夜。

    胡笳骂阗资射太多精,把床单都搞得脏死了。

    干了的精液和没干的精液混在一起,乳白和淡黄混淆,她拍下照羞辱他。

    阗资带胡笳回他的房间,凌晨了,胡笳困倦地趴在阗资身上准备入睡,嘴里叫他小枕头。

    “睡吧。”阗资轻轻顺着胡笳的头发。

    “你不许睡,等我睡着,你才能睡。”她无赖说。

    “嗯,我不睡。”

    阗资安静地看着胡笳的颈背。

    他多么想告诉她,她睡着的时候像一只蝴蝶。

    这天,阗资看太阳升起,看灰色的山顶闪过粉霞的光。

    他小心翼翼地拿手机记录下那抹光,等胡笳醒了,他就给她看。

    这样,那道光就不会是他孤单的白日秘密。

    0033

    漩涡

    胡笳醒了以后,没和阗资说话。

    她拔屌无情是一回事,另加有起床气,不想聊。

    胡笳到自己房间换了套衣服回来。阗资刚冲过澡,正坐在床边擦头发。

    两个人对上视线,阗资眉眼安静地对着胡笳笑了一下,带着说不清楚的情愫。胡笳下意识地扫了眼阗资淡红的耳根,他有些羞赧。昨晚做的那些荒唐事,让阗资对着胡笳多少有些不自在。他们算是上过床了,就算没插进去,可也当不成朋友了。

    阗资不知道自己现在算是胡笳的备胎,还是炮友。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阗资从水库那天起,就预感到他们会发展到这步。

    “早上想吃什么?”

    阗资把毛巾搁在腿上,眼神温良。

    胡笳看了眼手机,现在都十二点了,他还称之为早上。

    “随便吃点吧,不是要赶一点的高铁么,麦当劳就行。”胡笳打了个哈欠。

    胡笳今天还有任务,得回去检查李慧君有没有老老实实回来。但愿她别惹出乱子。

    最后,中饭在杭州东站解决。

    他们站在二层的麦当劳往下望,底下是层层叠叠的人。

    胡笳吃完一个汉堡,又吃起鸡肉卷。阗资没胃口,三明治咬了两口就不动了。

    “又吃不下了?”胡笳看着阗资。

    “嗯。”阗资想了会又说,“早上吃过了。”

    “浪费!”胡笳干脆伸手把三明治拿过来,直接照着阗资咬过的地方啃下去。阗资不免愣怔了下,可看胡笳的神色又坦坦荡荡,她甚至不在看他,而是在观望下面的人潮,表情轻松又自然。

    有种日常的亲密感出现在他们的关系里了。

    胡笳没意识到,但是阗资意识到了,而且他很珍惜。

    “到杭州玩,好像也没玩到什么。”

    列车开动之后,胡笳窝在座位里小声吐槽。

    “嗳。”阗资笑笑,“那过两周,等放了国庆再来?”

    胡笳摇摇头,“来个一次就够了,再出去玩应该到温州,山多。”

    “嗯。”阗资侧头看向窗外,想着到国庆,她不知还肯不肯去温州。

    “你昨天下午去哪玩了?”胡笳忽然侧头问他。

    “满觉陇。”阗资语气清淡。

    “好玩么?”她问。

    阗资想到七院特殊的气味和蓝色的电子屏。

    “好玩啊,那边一大片绿色,很好看。”他垂下眼,轻轻说。

    杭州的景色渐渐消退,再过十来分钟就要到甬城了,他们还是要回到圳海。

    从高铁里出来,打车回圳海区。

    胡笳摇下车窗,一股不新不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里的空气总是带着淡淡的涩味,这是因为圳海有太多的化工厂,钢铁管道繁密如集成电路,百米高的烟囱似钢钉般指向天空,吐出的烟气颜色清冷。

    阗资把胡笳送到楼下,没有跟着上去。

    “下了晚自习陪我吃饭。”胡笳随口说了句,又淡淡说:“算了,看情况,也可能不吃。”

    胡笳在回程路上给李慧君打过几个电话,李慧君说是回来了,可她是个撒谎成性的,谁又知道真假呢?再说胡笳总听到李慧君电话里有个男人的声音,她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嗳,我今晚可能没时间。”

    阗资难得跟她这么说。

    “怎么?”她挑挑眉。

    “我得回去陪我爷爷吃饭。”他笑笑,“每周末都这样。”

    事实上,阗资只有周一到周五才住在龙湾花园,周末是一定要回祖父家住的。

    这次为了陪胡笳出来玩,阗资已经撒了谎。如果祖父知道了他和胡笳在杭州干的事……,他不敢继续想下去,心里却生长出一种背德的快乐,压抑得像潮水。

    “明天陪你吃行么?”阗资问她。

    “再说吧,明天的事儿谁知道呢?”

    胡笳语气淡淡的。她背过身,走进楼里。

    胡笳在开门之前,深呼吸几口气,用了几秒钟做心理建设。

    等她用钥匙打开门,比起崩溃,她先闻见一股香中带甜的鸡汤味。

    再看屋里,各处干净得像是被人用清洁球擦洗了一遍,甚至那套脏兮兮的布艺沙发都被拆下来洗过一遍,已恢复成多年前清清白白的样子,松软无比。胡笳习惯性地往那架多宝格上扫了眼,她和李慧君的合照被收起来了。

    “再等半个钟头啦——”

    厨房里,有个男人操着一口广普,好声好气地说到。

    胡笳认出这是电话里她听到的男声,她皱起眉朝厨房看去。

    李慧君跟个小女孩似的,依偎在一个高个男人边上。

    察觉到胡笳的视线,他们俩转过头,李慧君的脸上多少有些尴尬,松开了手。

    而男人呢,他倒坦坦荡荡地看着胡笳,脸上还带着刚才的笑,模样端正,眼睛黑亮地瞅她。

    胡笳心里狠狠骂了声操。

    这男的长得也太特么像胡海文了!

    阗资回家放下行李,就往地下车库走。

    等了一会,那辆白色奔驰熟门熟路地开到他前面。

    “姑姑。”阗资坐到副驾驶,淡笑着叫了一声边上的阗育敏。

    “嗳,”阗育敏笑笑,发动汽车,“展览好看吗?”

    阗资骗姑姑和祖父说自己是去杭州看展。

    “很好看。”

    车辆平稳地开出去。

    阗资瞥了眼后座,轻声问,“姑父今天又不去吗?”

    “嗯,他工作忙。”阗育敏看似专心地开着车,秀气的眼睛藏在眼镜片后面,也藏起情绪。她今年三十六,在这个年纪当上重点中学的副校长,也算是年轻有为。只是父亲始终不满意,依旧按着年月日给她排了计划表,要她进步。

    快开到春河湾了,阗育敏在心里叹气。

    阗育敏把车开进小别墅的车库。

    那道白色闸门缓缓向上拉开,阗资和阗育敏心里都有点沉重。

    这道门偏又上了年纪,噪音大不说,还开得慢。两个人坐在车里抿着嘴。

    进了门,阗仲麟还没下来,阗育敏舒了口气,坐到一边的沙发上。她打开电视,习惯性地播到新闻台。其实她平时一个人的时候,更爱看海贼王和网飞的一些电视剧。只是阗仲麟尤其讨厌电视剧,他只认可他们看一些经典电影、纪录片或干脆看新闻。

    周月琴从厨房把菜一样一样抬出来。

    阗资走过去,帮她端着盘子。

    “小琴阿姨。”

    摆完菜之后,阗资拿出一管护手霜给她。

    “给你涂手的。”阗资笑笑,现在进了秋天,周月琴每天洗洗弄弄,手都干了。

    “哟,谢谢……你这孩子真是……”周月琴在接护手霜之前,先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才把护手霜接过去。她是住家阿姨,给阗仲麟工作了十几年了,之前也照顾过阗资一段时间。那是他最难的一段日子。

    菜即已上毕,周月琴就上去叫阗仲麟了。

    阗资和阗育敏安静地等。

    电梯的缆线开始慢悠悠转动,阗仲麟从二楼下来。

    出电梯的时候,阗仲麟的拐杖先伸出来。他五六年前从楼梯上滚下来摔断了腿,后面虽然治好了,可左腿总是跛着,走快了和瘸子没什么两样,他便撑着那根乌黑的金属拐杖,慢慢地走,腰杆依然尽力挺直着。

    可惜年纪到底大了,阗资还穿着短袖,阗仲麟已经穿上开司米了。

    “爷爷。”阗资叫了声。

    “爸。”阗育敏这声轻轻的。

    阗仲麟朝他们这里看来,点点头。

    他从前身高有一米九,上了年纪后就往里缩,但现在也仍有一米八五,加上五官总是带着股严肃,眼神锐利,很给人压迫感。

    “吃饭。”阗仲麟淡淡开口,声音不大。

    0034

    依恋

    阗仲麟坐着主位,阗资和阗育敏坐在他两边。

    桌上照例摆着家常的三菜一汤,里面那三道菜都是素菜,汤是鸽子汤。

    阗仲麟打五六年前就改吃素了,桌上这道鸽子汤是给阗资和阗育敏添的。有趣的是,阗资和阗育敏都没碰那只鸽子,连汤也没喝。

    三个人吃饭静悄悄的,没声息。

    阗仲麟吃了口西芹炒百合,批评说:“小周的菜越做越淡了。”

    阗资跟着尝了一口,味道正正好好,是阗仲麟自己上了年纪吃不出味道。

    阗资和阗育敏心里跟明镜似的,不肯说破这点,也不接阗仲麟的话,就默默吃。

    阗仲麟放下筷子,给阗资和阗育敏打了点鸽子汤。

    “待会吃完,你到我书房来一趟。”

    阗仲麟把碗递给阗育敏的时候,语气清淡地加了句。

    “知道了。”

    阗育敏默默喝汤,热气阴翳在她的眼睛片上。

    从阗仲麟的角度看,阗育敏还跟高中时候一样。她皮肤偏白,鼻子小而挺翘,骨相生得好,上了年纪依然能挂住肉,显年轻。他认为她还是自己的小女儿。没有自己的指导,阗育敏就不行。

    “昨晚为什么没给我打电话?去了杭州更要跟我报备。”

    鸽子汤分到阗资,阗仲麟眼睛没看他,声音倒沉而有力地指向他。

    春河湾离圳中远,开车也要半小时。阗资读高二的时候搬回了龙湾花园,阗仲麟要求阗资每天晚上九点给他打电话,汇报当天的学习情况。阗资也听话,没有一天断过,除了昨天,他那时在给胡笳舔穴,还哑着声音说她有点甜。

    “昨天忙忘记了。”阗资淡淡说。

    阗仲麟眼睛扫过去。

    阗资表情自然。

    “下不为例。”

    一顿饭好不容易吃到尾声。

    其实三个人统共就说了那么几句话,阗资和阗育敏却累的够呛。

    吃完饭,阗育敏就跟着阗仲麟进了书房。阗仲麟起身的瞬间,没握稳拐杖,踉跄了一下,阗资下意识地伸手去扶,被阗仲麟推开。他正了正身体,长了些斑的手紧紧攥住拐杖。

    而阗仲麟勾着拐杖的小指上,有一道深刻的疤痕。

    那时阗资父亲年轻时狠狠咬开的。

    阗资一个人坐到沙发上看新闻。

    隔了两个小时,阗育敏还是没从书房里出来。

    阗资不放心,内心挣扎一会,还是走过去看了看,恰巧碰上阗育敏打开门,她低着头,从里面走出来。两个人擦身而过的瞬间,阗资看见阗育敏红了眼圈,眼睛里水亮亮的。她是隐忍着不敢哭出来。阗仲麟最讨厌别人哭。

    “阗资。”

    阗仲麟坐在书房里叫他。

    阗仲麟的书房是传统的中式风格。

    书房的色调本就不明朗,那些沉重的实木家具又把它压暗了些。

    正对着书桌的墙上,裱着一副墨气淋漓的大字,写的是“厚德载物”,这是阗仲麟原来在党校进修的那段时候,老书记写给他的。几十年过去了,纸张都有些泛黄,玻璃倒清清朗朗。阗仲麟要周月琴每天擦拭。

    而阗资呢?他每次看到这四个字就想皱眉。

    阗资走到阗仲麟面前。

    阗仲麟摘下眼镜,揉揉鼻梁,又戴上。

    “下周我要去北京一趟,你也跟着去,我带你提前见见那些老师——”

    阗仲麟话还没说完,阗资打断了他:“姑姑哭了。”

    阗仲麟看着阗资。

    他上了年纪,眼珠子有些发灰了,原本的双眼皮垂下来,看人的时候,倒更有些慑人。

    隔着眼镜片,阗仲麟面无表情地看了阗资一会儿。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听见后面那座珐蓝自鸣钟在轻轻打拍子。

    那是阗资父亲从法国给他买回来的。

    “机票我已经给你买好了,到时候我让陈松来接你……”

    阗仲麟根本没理会阗资说的话,自顾自说了下去,似乎没有情感。

    胡笳喝了口鸡汤。

    香港人煲的汤,她只认识里面的无花果,其他乱七八糟的药材,她都不认识。

    但这不妨碍她尝出鲜甜的口味。这鸡汤很好喝,男人走后,李慧君连着盛了三四碗,喝完又皱起眉头,用手箍箍自己的腰围。李慧君跟胡海文离婚那么多年,她头一回担心起自己的腰围。

    “我胖不胖?”

    李慧君这么问胡笳。

    胡笳只觉得自己脑门一阵阵疼。

    那男人在胡笳家里呆了一会就走了。

    当时李慧君讪讪地和他介绍胡笳,“我女儿。”

    只肯说三个字,再多说一个字李慧君就要羞到地下去了。

    男人倒大大方方和胡笳伸手,拉夫劳伦衬衣的袖口往上缩,露出块银灿灿的劳力士。“麦亚闻。”他介绍自己。

    胡笳没和他握手,扫了他两眼就回卧室了。

    麦亚闻在外面又坐了半刻钟,等那道鸡汤煲好就走了。

    胡笳现在在查李慧君的流水。

    微信、支付宝和银行卡里的数额都没变,出去一趟,什么钱也没花。

    “都是亚闻帮我付的。”李慧君和她说,胡笳这才注意到李慧君的脖间多了条梵克雅宝。

    胡笳指着这条价值一万多的项链问她:“这也是他给你买的?”

    李慧君点点头,又说:“对我好吧?”

    胡笳没理她这句话,“你俩怎么搭上的?王阿云介绍的?”

    李慧君没有接话,她知道胡笳看王阿云不顺眼,因此不敢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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