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还没走到五楼,她就听到一桌人搓麻将的声音,翻来翻去,像是洗骨头。刚打开门,胡笳就被呛咳嗽了,酒味、烟味,还有一股子腻腻的人肉味朝她轰过来。
戴金戒指的王阿云把头朝她这边甩甩:“佳佳,过来帮我看看牌呕!”
胡笳皱眉,王阿云手上的戒指是李慧君的。
再看这房间,乱得一塌糊涂。
麻将台后是扁长的供台,白玉观世音就着泥金的光线,默默然坐着,打个手势,云里雾里。
李慧君自己靠墙坐着,烂醉,天鹅绒披肩甩在地上,人还在乐呵呵抽烟,烟灰扑簌簌落在裙子上,像糟污的雪。
两人对上视线,胡笳心里一阵翻腾。
胡笳一手按在麻将桌上,强忍着才没把它掀过去。
“这不是麻将馆,你们上别地儿打去。”她说。
爷叔乐呵呵看牌:“啊哟,打完这局,好吧?”
胡笳直接从他手里攥过牌,扔出去,一张幺鸡噼啪跳远。
爷叔骂了一声,抬起头,眼光朝胡笳射过去,对上她更为硬冷的视线。
“啊唷,算了算了。”王阿云按住他,他甩甩肩膀。
“真没教养呕。”
胡笳当没听见,自顾自关了麻将机。
几个阿姨爷叔索索落落穿上衣服外套,忿忿走了。
边上,李慧君已经睡倒,自暴自弃的中年妇女,插蜡烛似得倒在那里。
胡笳把母亲挪回卧室,累出一身汗。李慧君躺在床上,睡着了还在绵绵说着呓语。
胡笳看了她一会,听清她念的是胡海文的名字。她关上灯,出去了。
外面桌上搁的香烟燃到一半就灭了,边上有碗冷团子。
“你是挺寂寞的。”胡笳静了会,不知对谁说。
洗完澡,胡笳打开微信。
对着电子屏,她表情冷漠,把今天拍的床照给阗资发了过去。
照片是她用iPhone6s拍的,像素没那么清晰,但偏偏照下了阗资失控的样子。
阗资躺在小旅馆的床上,手被她捆着,整个人脆弱又色情,他眼睛里失去了以往的清高自持,眉头隐忍地皱起一点,嘴唇难耐地抿起,身下,他那尺寸骇人的鸡巴跟狗尾巴似的高高翘着,龟头还骚气地冒着水儿。他的身体语言像是在说着他想要被她玩,想得快尿了。
胡笳把照片传过去。
阗资那边的反应和以前一样,他看到了,但不回复。
可胡笳就喜欢阗资身上这股矛盾劲儿,他越是别扭冷淡,胡笳就越想玩他。
他们统共认识了十来天,进度却飞快迅猛。胡笳常被学校里那帮男的骚扰,他们和她开黄腔,她就用拳头回敬过去,双方扭打起来,她脸上时常带着淤青,有次,事后,阗资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祛瘀膏给她。胡笳懒懒地躺在床上,把玩那支东西,并不打算涂。
“应该这么用。”
阗资俯身,把膏药挤出来一点,仔细地涂到她的淤青上。
大约是怕弄疼她,他的手指力道很小心,胡笳不讨厌阗资的触碰。
涂完之后,阗资也没有走,他坐在胡笳边上,和她讲了药膏的每日用量。胡笳懒懒地看了他一会,忍不嘲笑说:“好恶心,你是什么受虐狂么?”说完,她把那支药膏丢进垃圾桶里,“不用你假好心。”
阗资没有说话,他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现在,胡笳躺在床上,翻了个身。
她懒得去想自己当时是不是说错话了,阗资又不是她的男朋友,她懒得去哄。
从某个角度来说,阗资也不需要她来哄,他会自己消化掉负面情绪,就像她丢了他买的祛瘀膏,第二天和没事人一样给他发一大堆垃圾无聊的微信,他还是会仔细看过,认真回两三句话,语气也和没事人一样平和。胡笳觉得,阗资实在很狗。
0005
帮我把衣服脱了
次日,学生会组织招新。
小礼堂里,阗资坐在中间,翻看眼前女生的简历,上面用黑体写着:周莱。
周莱面对着一排学生会成员,觉得自己的脑袋变得晕乎乎的,甚至有点儿想吐。她把手背到身后,用大拇指指甲用力掐住虎口,把自己绷成一根绳。她想进学生会,因为她爸爸妈妈希望自己进去。
“先介绍一下你自己。”
阮黎语气柔和,手则拿笔在她名字边写下:太紧张。
周莱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吐出来:“学姐学长好,我叫邹……额周莱。”
“不用紧张,放轻松,”阗资温和地笑笑,“我看了你的简历,你很优秀。”
周莱的脸呼的一下就红了,蒸得刘海软趴趴地贴着额头。阗资的声音特别像她喜欢的CV,温柔又磁性,另外,他的样子也好看到让她心跳。
阗资就着简历上的东西问她问题。
周莱对上阗资的眼睛,心里觉得又安心,又晃荡。
“好,就问到这里,最终结果会在下周一出来。”阗资对她说。
“那个,”周莱向前轻轻问,“简历可以给我吗?”
很少碰到把简历要回去的,阗资愣了一下,点点头:“当然。”
他把简历递给周莱,伴随伸手的动作,袖口往上缩起,露出手腕上的淡痕。
那是他昨天在小旅馆里和胡笳厮混时留下的痕迹,一夜过后,颜色已经转淡,像隔夜玫瑰。
周莱接过简历,阗资很快就把手收了回去,脸上表情平淡如常。
周莱从小礼堂走出来。
边上朋友马上围过来问她:“怎么样怎么样?阗资是不是特别帅?人特别好?”
周莱抱着自己的简历,飘飘然点头,人的心情真是奇妙,她在几分钟之前还焦躁不安,可当阗资看向她,她忽然就觉得有些东西被改变了,她像是被人尊重了。对,就是尊重,阗资很尊重她。
周莱把自己面试的体验和朋友们说了。
有人如猿猴般长啸:“所以这种帅哥到底是谁在谈啊!”
边上人问:“怎么,他有女朋友?不能吧,这种人应该有恋爱禁令!”
“听说他跟副会长是一对,就是边上特漂亮那个!”有个八卦的赶紧接上来说。
周莱立刻联想到阗资边上的阮黎,脸小,皮肤白,眉眼都带着一股清透温润的江南感觉。
“我知道她,确实挺配的,但感觉缺了点张——”周莱小声感慨。
“靠。”边上人的骂声打断了她。周莱回头,胡笳正跟她擦肩而过,眉头骄傲地皱起,睫毛浓得像是画了眼妆,鼻子高挺,走起路来连头发丝都是自由又张扬的。
周莱要的张力这不就来了吗?
阗资的手机从刚才起就一直在震。
他不用猜也知道是胡笳。圳中一直对手机管控严格,因为胡笳,他才把手机随身带着。
等他到游泳馆,胡笳已经在里面游了一个来回了。圳中斥巨资建造的游泳馆,却只在示范日上才开放,阗资不知道胡笳是怎么拿到游泳馆钥匙的。他有时候觉得,胡笳好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身上总有种旁观和跳脱感。
胡笳游到阗资边上,猛得朝他泼水。
阗资冷不丁被她溅了一身的水,衣服的面料黏腻地吸附在身上。
胡笳笑开,她永远喜欢看阗资被她捉弄的样子,这让她觉得自己占在上风。
“心情好点了?”阗资问她。
她总是在心情不好的时候联系他,他知道。
胡笳不说话,慢悠悠把阗资拉下来,轻轻抚摸他的手腕。
阗资的体温总要比胡笳高出半度,如温水般舒服,让她想贴到他身上去。
但对阗资来说,胡笳的体温,总像是生病的人,或是被冷风冻到了,带着股可怜劲。
“上来吧,水里不冷吗?”他轻轻对她说。胡笳没理睬他。
阗资犹豫了一会,才伸出另只手,把黏在她脸颊上的头发别到耳后。
多少次了,面对阗资的一举一动,胡笳总会笑着羞辱他,弄得他甚至都不敢触碰她,怕惹来她又一轮的嘲笑。可反过来,他的身体却像是为她做的道场,她在他身上发泄着自己的愤怒与情欲。
“挺漂亮的。”她说了第一句话。
胡笳在他手腕的红痕上轻轻勾划,“别人知道这是奶罩留下来的吗?”
联想起自己被她捆绑的经历,阗资有点不悦地叫她:“胡笳。”
“不喜欢听我说骚话?”胡笳舔舔阗资的手腕,盯着他。
酥麻感像小蛇一样游到阗资心里去,水里的胡笳像是他的聊斋,又像是他的玉观音。
“不是最喜欢我看发骚吗?上次带你去水库玩,我从水里出来你就硬了。”
胡笳冷笑着对他说:“阗资,你还真是条又当又立的狗。”
阗资沉默了,不再去看胡笳。
她又要开始发疯了。
胡笳拉阗资进了更衣室。
关上门,胡笳背靠在门上笑眯眯看他。
月光白的绑带泳衣穿在她身上,更显得她肌肤可亲,雪乳盈盈。
“我得走了。”阗资感觉自己太阳穴在发紧,“学生会那边的事还没做完。”
“好啊,你帮我把衣服脱了,你就能走了,”胡笳语气轻松,“柳下惠,这不难吧?”
“要是敢硬,我就把你的鸡巴给卸了。”她说。
0006
她如水蜜桃
阗资心跳得难受。
胡笳盯着他看,眼睛亮得像是捕猎状态的猫科动物。
“帮我解开呀。”她轻轻说,他不知道她涂了什么唇膏,让嘴唇嫩得像是蔷薇。
手不自觉地就放到了胡笳的肩头。
冷玉般的触感,让阗资忍不住轻轻地摩挲,想把她温暖。
她从来不许他触碰她。就算是骑在他身上的时候,胡笳也总会把阗资的手死死按住,嘴里不停说一些羞辱他的脏话,让他耳朵红得几乎要滴出血,肉棒却更加肿胀,想被她把玩,再射出滚烫精液。
认识胡笳之后,阗资经常恶心自己的假正经。
心里想要她,嘴巴却总说出相反的话,明明想用手抚摸她,手却总是寂寞地背在身后。
“哥哥的手好暖呢。”胡笳语气娇媚地和他说。在她这里,“哥哥”是个贬义词。
“但谁让你摸我了,嗯?”果然,下一秒,胡笳就冷冷变了脸色。
阗资的眼神闪了闪,松开手,掌心依然留存着她的温度。
胡笳看着阗资遇冷的模样,不禁莞尔。
“只许脱,不许摸。”她和他说。
阗资的手心有点儿出汗。
胡笳颈后纤巧的蝴蝶结已被他解开,但他却不敢帮她脱下。
更糟糕的是,他都还没有看见胡笳的裸体,自己身下就已经肿胀得厉害,顶起个小帐篷。
他心里已经在肖想胡笳了,想她胸的形状,乳尖的颜色,还有她看他的眼神。
“脱呀。”胡笳不满地催促阗资,“你傻啦?”
阗资终于把那块软薄的布料解下。
同时,他别过头,不去看她。
胡笳看了眼他下身,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真是个傻子。”
胡笳伸手逗弄阗资的耳垂,他的耳朵因为充血,摸上去热乎乎的。
“别害羞呀,”胡笳眼睛里带着狡黠的光彩,用柔软的声音诱惑他,“我都把你看光了,你再看回来,我们就是礼尚往来了,对不对?”
阗资的脸都涨红了。
他的理智不断被胡笳撬动。
“礼尚往来?”他低声重复着胡笳的话。
“对,礼尚往来,”胡笳掂起脚,搂住阗资,抱住她树一样的男孩。
从某种程度,胡笳挺喜欢阗资的,她喜欢他的长相,喜欢他的教养,喜欢他的自尊。
她用手指轻轻地抚摸他的肩胛,像是抚摸优美的琴键,等待着奏出天籁。
“看看我吧,阗资,我想被你看。”她叹息说。
他觉得自己要跌进去了。
受不了勾引,阗资低下头看她。
她比他想的还要美,身体就像是丰盛的雪,轻盈,诱人。
胡笳是完美的,肩颈如天鹅般高贵优雅,腰肢绝细,圆润的乳房却像酥山一样挺立着。乳头粉嘟嘟的,俏生生立起来,面对阗资,像玫瑰,又像是浇在酥山上的果酱,让他想贴到上面,把头埋进去,贪婪地吞咽。
好美,也好甜。
她像是坠落下来的春天。
“喜欢吗?”
胡笳俏皮地问他。
“喜欢……”阗资听到自己回答。
“看得这么入迷,是不是想吃奶呀。”她又笑话他了。
阗资默默把手掐紧,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会被胡笳诱惑到。
他从来洁身自好,不看成人片,只在艺术电影里看过性爱的场面,放纵的肉体使他尴尬。
但欲望总是不讲道理,与理智背道而驰。讨厌的东西,会转化为渴望,接着缠绕他,围困他。
胡笳轻轻扭腰,又圆又翘的奶子骚了吧唧地晃动。
阗资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他情不自禁地去想象她的触感,应该是柔软的水球。
胡笳好喜欢阗资现在的模样,为她,他英俊的眉眼染上欲望,眼神压抑,沉沦下去。
“好宝宝。”胡笳安慰性地夸夸她的小狗,“那让你扶着我的腰好不好?”
说完,她牵过阗资的手,轻轻放到自己的腰肢上去,掐着。
他从小练钢琴,手指纤长又有力,直接握住了她。
“你的手真大诶!”胡笳小声感慨,语气里满是天真和娇俏。
“是你的腰太细了。”他叹一声,声线带着压抑的情欲,像是英国对比整齐的诗。
看下去,阗资觉得胡笳连肚脐眼也漂亮,漂亮的椭圆形,白白净净的,适合镶嵌碎钻。
游泳馆的室内空气潮热,更衣室里也有股湿黏,让阗资想起昨日小旅馆里,他身下的床单。
“继续帮我脱呀。”胡笳坏心眼地对阗资说,“下面还有呢。”
下面?阗资往下看,对了,是她的泳裤,小小的一片布料,在臀边打着蝴蝶结。
这是最后一片屏障了,只要解开它,胡笳的身体就可以一览无余,连带着下身的芳草地。
真的要解开么?
脑子里刚转到这里,手却已经伸了过去,拉过绳结的一头,解开。
那片布料像蝴蝶般飘了下来,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是理智断裂的声音。
阗资觉得自己身上的气血全翻涌起来了。
胡笳光着身子站在他面前,下身光溜溜的,点缀着细嫩的耻毛。
更要命的是,胡笳早在自慰的时候,就对着镜子修剪过私处,好让阴部露出来。
这样,她玩小玩具的时候,看起来会更骚浪,像下流的婊子。
阗资根本不懂这些。
他只觉得她那里粉盈盈,像是水蜜桃。
他想把她掰开,伸舌头进去,吸食里面的甜汁。
胡笳不知道阗资在想什么,她看着他痴迷的样子,笑得开心。
“这么喜欢看,那你把我抱到凳子上看呀。”胡笳朝阗资伸出柔软的手臂。
几乎是立刻,阗资就把胡笳拉扯到怀里,打横抱起。
他快走到一边坐下,把她放在腿上。
阗资的视线滚烫,几乎要把她烫出一个小洞。
胡笳承认,仅仅是视线,阗资就让她湿了,小穴吐出水儿。
0007
乖巧按摩棒
胡笳坐在阗资腿上。
她光着身子,双腿岔开,轻轻夹住阗资,又扭了扭。
腿张开的幅度太大,她湿润的小逼也轻轻打开,“哒”的一声,挑动他的神经。
阗资觉得自己心在地狱,身在天堂,他扶着胡笳的腰,身上一股难言的燥热,像吃了春药。
胡笳也难受。
从阗资的手搭在她肩上的那刻起,她就湿了。
坐在他腿上,胡笳风骚地扭动腰肢,小逼来回在阗资的大腿上乱蹭。
像小时候夹着枕头自慰一样,胡笳用阗资粗糙的裤子布料,刺激她敏感的阴核。
“呜,好有感觉哦。”胡笳勾着阗资的脖子,恋人似的,极尽骚浪。
她就是他的成人片。
阗资觉得自己下身硬的要爆炸了。
也许是灰色的运动裤更显大,他下身就像是有了座小山,形状粗庞。
明明室内才二十度,他穿着清简的夏装,身上却热得流下汗来,呼吸也粗重。
“别乱动……”
他半皱眉,心迷意乱,声音带上低哑。
胡笳不听他话,扭得更加厉害,阗资隔着层布料都能感觉到胡笳有多软,多湿。
她软得像一块湿热的豆腐,却又不碎,而是用不成章法的蛮力在他身上撩拨,说骚话。
“唔……爽得想死,哥哥的腿弄的小逼好爽——”
胡笳一通乱叫,尾音上扬,狐狸一样。
他脑袋里也跟着发了疯,恨不能脱下裤子,让他狠狠插进她身体。
反正更衣室门锁着,他和胡笳在里面做爱,没人会知道。
想到这,阗资简直想给自己一巴掌。
祖父从小对他谆谆教诲,学校老师对他寄予厚望,人人都把他立为典范。
他们将他得奖的照片放在官网,让他在高阳之下,面对全校师生发表讲话,仿佛他真是天之骄子。
可现在呢,他躲在游泳馆里,亲手把胡笳扒光,任由她抱着自己发骚。
更可耻的是,阗资想吻她,想用鸡巴操她,他想得快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