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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到了?客房门口?时,邢暮把宁培言放下,推开房门扶着身形不稳的男人进去。客房的床很软,宁培言倒在床上时,身子弹了?起来,又被压下。

    因为就?在宁培言倒下那瞬,他扯着邢暮的手腕,把女人一起拽到床上去了?,正好压在他身上。

    女人收着力度,可?宁培言嘴里?溢出?轻哼,那副银丝眼镜也因为动作蹭歪。

    邢暮撑起身子,不同于昏暗的酒店大堂,接着屋内的白炽灯,她安静观察着宁培言。

    男人身上散发着淡淡酒气,冷白脸颊因醉酒呈现酡红,神情迷离微醺,歪斜镜框后的黑眸似浮现一层水雾,浅绯色的薄唇翕动,邢暮甚至能感受到滚烫吐息。

    再往下,黑色西装有些散乱,衬衫领口?的扣子被解开,领带也被扯开一半,露出?一点白皙肌肤,胸膛起伏很明显,呼吸也很重。

    她湿发尾端汇聚了?水滴,恰好砸在宁培言脸颊和眼镜上,男人睫羽微颤,似有委屈,又似有担忧。

    邢暮把那副碍事?的眼镜拿掉,她刚欲起身,可?身下男人察觉她的意图,下一瞬便伸出?手扣住她腰身。

    “别走。”宁培言声?音沙哑。

    “不走。”邢暮温声?哄着,“我?去给你接水,吃了?醒酒药再睡。”

    下一瞬,邢暮神情微变,因为宁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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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的手又顺着她衣摆钻进去,解开了?扣子。

    “宁培言。”邢暮按住她背后不老实?的手,“听?话,先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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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暮……”宁培言鼻息急促,眉头又蹙起,“你身上、好凉。”

    “是。”邢暮耐着性子和他解释,“我?淋了?雨,得先去洗个澡,你也得擦擦身子。”

    宁培言抽开手,可?是他一动,邢暮又给他按住,如此反复两次,男人似乎急了?。

    “脱掉。”他忽而开口?,语调沙哑又急切。

    初次听?到宁培言命令般的语气,邢暮新奇抬眸,看着身下男人,“你说什么?”

    宁培言执拗盯着她,又重复一遍。

    “脱掉。”

    还挺霸道,邢暮没忍住轻笑一声?。

    宁培言的酒品,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啊。

    第五十六章

    宁培言不知邢暮如何想自己的,

    他?执拗的抬手去扒女人衣服,也?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多急切,他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

    穿着湿衣服睡的话,

    第二天会感冒。

    男人的手在她身上胡乱扒着,邢暮任他?乱动,

    等从兜里拿出解酒药,这才按住宁培言的手。

    “听话,

    先吃药。”

    宁培言看起来醉的不轻,还是提前喂上药好,省的第二天头疼。

    邢暮从他?身上翻下去,

    可宁培言却?呼吸一乱,抬手紧紧攥住她衣角,低声?唤着她名字,

    说什么都不肯放手。

    “小暮,别走……”他?又说一遍。

    看着男人难耐蹙紧的眉,

    还有那双压抑情绪的湿漉黑眸,仿佛一松开手,

    她就会转头就走一样。

    邢暮停下脚步,

    心底有股说不清的情绪蔓延心底。

    为什么怕她离开。

    宁培言潜意识里,

    是不是始终对她都没有安全感。

    邢暮垂眸看着,她知道两人的关系里,离不开的始终是他?,讨好奉献的也?是他?。

    哪天要是厌恶了?这段婚姻,她可以抽身就走,但宁培言不行,

    决定权从不在他?手上。

    邢暮的唇动了?动,最后俯下身,

    指腹一遍遍的抚过男人脸颊,轻柔的像在哄孩子。

    “宁培言,你怕我走吗?”她看着宁培言的眼睛,轻声?开口。

    喝多的人酒品各样,但有一点很统一,就是都会趁着醉意说实话。

    男人怔怔望着她,半晌后才喃了?声?,“怕……”

    “为什么害怕这种事?”邢暮又问。

    男人的唇微启,又颤颤闭上,眸底情绪复杂又纠结,混乱的思绪使他?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宁培言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怕,分?明邢暮就在他?眼前,女人指腹的温度还停在脸颊上,气息也?环绕着他?。

    男人喉结滚了?滚,没回答,只愣愣看着邢暮。,尽在晋江文学城

    邢暮轻叹一声?,俯下身子,落羽般的轻吻一个接一个,落在宁培言的眉宇脸颊上,男人被迫闭上眼,睫毛一直颤着。

    不掺杂任何情欲,只是单纯在安抚宁培言。

    等亲够了?,邢暮抬起头,一字一句道:“宁培言,我不会走,永远都不会走,会一直陪着你。记住了?吗。”

    宁培言黑眸幽静,然后点点头,看着他?茫然迷醉的神情,也?不知道是真记住了?还是假记住了?。

    “好了?,那现在松开我衣服,我去给你接水。”邢暮垂眸看着,再一次和?他?商量。

    明显的吞咽声?传来,邢暮看着宁培言扯着她的手,一点点牵过去,然后轻轻盖在自己唇上。

    寂静夜里,男人声?音有些沙哑,

    “这里,还没亲。”

    邢暮明显感受到?,宁培言说话时温软唇瓣蹭过她掌心,吐息温热,说完以后,他?竟然还伸出舌尖舔了?一口。

    水润的黑眸期待的看向她,带着不加掩饰的。

    女人眼眸瞬间一暗,alpha侵略性的信息素很快溢满房间。

    邢暮本来没有这种想法,只想给人喂了?药再哄睡着就好,宁培言工作一天,他?应该也?想好好休息,而?不是醉成这样再被她折腾。

    但她显然多虑了?,醉酒的男人主动送上门,再不欺负一下,似乎说不过去。

    宁培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惶惶期待着。以往这种时候,小暮最爱和?他?接吻了?,可是今天小暮只亲了?他?脸颊,为什么没有亲嘴呢。

    宁培言想不明白,但他?想要被亲。

    在感受到?熟悉的信息素时,他?甚至还笑了?笑,他?丝毫不知道,他?这幅醉酒痴态配上笑意,落在邢暮眼底是什么过分?样子。

    下一瞬,宁培言唔了?一声?,如愿以偿得到?了?往日对待。他?再一次搂住邢暮的腰,不安分?的蹭了?蹭。

    一吻结束,邢暮眼底晦涩加深,她按住宁培言的大腿,趁男人没反应过来,起身倒了?热水回来。

    “先吃药再继续。”邢暮温声?哄着。

    宁培言终于肯点头,奈何躺在床上没法喝水,邢暮只能?先把醉醺醺的男人先扶起来,让他?靠在床头,自己抬手把药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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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培言没有伸手接,而?是伸出舌尖一舔,邢暮掌心两粒解酒药便被卷进去。

    分?明一副喝多的醉醺模样,脸颊潮红还未退,却?含着药抬起脸,似在邀功一般,伸出舌尖给邢暮看。

    他?有好好含住药。

    女人话语一咽,声?音也?压着,“宁培言,你好好吃药。”

    话虽然这么说,她目光却?未离开。

    趁着宁培言干咽药片前,邢暮把水递过去,杯沿压着唇,宁培言喝了?一口咽下药片,然后抬手去够杯子。

    邢暮以为他?渴了?,便顺势又喂,却?没想到?宁培言抬手的原因是要把水杯推开。力道相错,那杯可怜的水被宁培言打?翻,大部分?都洒在男人身上,黑西装上瞬间晕开大片水痕。

    宁培言缓慢眨眼,低头看着自己,被水打?湿的白衬衫贴在肌肤上,肤色若隐若现,顺着呼吸力道缓缓起伏。

    唔……衣服湿了?。

    邢暮把水杯放下,将宁培言西装外套脱下来,可男人也?学?着她的样子,又和?她的衣服较上劲。

    “小暮,脱掉。”

    宁培言语气急匆匆,扯着邢暮的衬衣不松手,“会感冒的。”

    邢暮手中动作一顿,任由宁培言胡来,原来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不是急着胡来,是担心她身上湿着感冒。

    无论什么情况下,宁培言惦念的都是她,可明明自己才是喝多难受的那个不是吗。

    折腾这么久,邢暮身上都快干了?,她一个alpha身体素质没那么差,不至于淋个雨都会感冒,宁培言的担心属于有些多余。

    却?令她心间情绪更?为复杂。

    “我没事,不会感冒的。”邢暮低声?道。

    宁培言似懂非懂,在听说不会感冒后,悄悄松了?口气。

    结果下一瞬,男人扯着她的手臂忽而?用力,自己翻身压了?上去,邢暮顺着他?力道躺下去,丝毫没反抗。

    因为她也?想看看,喝多的男人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

    看着骑在她身上的宁培言,邢暮轻声?问,“还想干什么?不困吗?”

    宁培言最后那点理智早已消失,脑袋彻底跟浆糊一样,思考的比蜗牛还慢。

    困吗……困,但是有比困更?重要的事。

    宁培言蹙起眉,黑眸委屈看向邢暮,沙哑的嗓音带着急切,“小暮,我难受……”

    邢暮感受着,她当然不至于以为宁培言是因为喝多难受,她喉间滚着,觉得自己也?有点难受。

    从荒星回来后,俩人都有各自的事要忙,白天还要抽空物色育婴师,夜里宝宝也?是睡在她俩屋里的。

    所以……俩人实际已经很久没亲近过了?。

    邢暮启唇说了?几?句话,没指望他?真的听懂,只能?用信息素缓慢引导他?。

    alpha的信息素,情绪传递更?为直接。

    宁培言垂眸解着领带,平日几?下解开的温莎结,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竟越解越紧,最后如何也?解不开了?。

    男人扯着领带,带着哭腔和?邢暮求助,“小暮,我解

    弋?

    不开了?。”

    邢暮一时失语,她是眼睁睁看着宁培言把领带解到?一半又给自己打?了?个死?结的。

    “没事,不解了?,就这样放着。”她温声?哄着。

    穿着西装的宁培言,比平日多了?种不同?的味道。像不得不上班工作的社?畜,下班后还有陪酒应酬,然后醉在路边被她捡回来。

    也?像白天雷厉风行的领导,在公司不近人情,半夜却?软声?哭着说自己领带解不开了?。

    无论哪种,反差感都很大。

    邢暮撑起上半身,搂着宁培言的腰,将酒店床头正方形包装拿过来,刚欲拆开却?被宁培言阻止。

    男人摇摇头,“已经吃药了?。”

    邢暮一愣,蹙眉正色道:“你吃什么药了??”

    他?总不至于把避孕药随身带着吧,邢暮在宁培言西装口袋里面翻了?遍,并没有找到?药的痕迹。

    那就是在公司吃的?

    就算那东西没有副作用,可也?不能?每天都吃,宁培言到?底怎么想的,居然还把药带到?公司去?

    邢暮表情一瞬怪异,语气更?严肃几?分?,“你吃的什么药,在哪吃的?”

    男人被她语气吓得一愣,没说话。

    意识到?自己说话声?有些大,邢暮压着情绪,特意放柔语气,“宁培言,告诉我,你吃的什么药?”

    “避孕药吗?”她哄诱着问。

    听到?正确答案,宁培言宕机的脑子缓了?一会儿,然后认真点点头,和?上课的小学?生似的。

    对,就是这个药。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小暮听完后有些恼怒,攥着他?手腕的力道也?很大,宁培言扯了?扯,没扯出来。

    “你什么时候吃的?”邢暮压着怒意又问。

    “疼……”宁培言喃了?声?。

    邢暮这才注意到?,她连忙松手,但男人手腕已被勒出红痕。

    “抱歉。”

    宁培言悄悄缩回手腕藏在身后,语气异样委屈,“你刚才……才喂我的。”

    明明是小暮喂他?吃的,他?都乖乖吃了?,为什么还要对他?生气。

    宁培言还没想明白,被酒精刺激过的情绪无限放大,他?刚说完上一句话,泪水瞬间便盈满眼眶。

    被深度标记过的Omega,能?敏感察觉信息素里alpha情绪的变化,宁培言刚才真切意识到?,邢暮是在对他?生气。

    “别凶我。”

    男人纤密睫毛一颤,泪便滚落下来,声?音哽咽而?沙哑,“小暮,你别凶我……”

    好可怜的模样,看上去像受了?极大的委屈。

    邢暮愣住半晌,她也?没想到?,短短几?分?钟,宁培言情绪变化如此快,这会儿眼泪便滑到?下颚,落在她身上。

    知道是场误会,邢暮好笑又无语,指腹擦去他?的泪,alpha信息素缓缓包围男人,让他?重新感知自己的情绪。

    “我没凶你。”邢暮温声?哄着,“以后也?不会凶你,刚才是我误会了?,我给你喂的是解酒药,不是乱七八糟的。”

    顿了?顿,邢暮又抬眸补充,“以后也?不能?吃,我会买好。”

    宁培言下意识点头,其实根本不知道邢暮说了?什么。

    这招果然很好使。不过几?分?钟过去,男人情绪便缓下来,只不过仍是偶尔抽噎,只碍于姿势,苦了?邢暮。

    良久后,邢暮轻声?问,“还难受吗?”

    意识到?是什么,宁培言还哽咽着,却?诚实的点点头,“难受。小暮,我难受。”

    邢暮被宁培言坦诚的模样逗的一笑,然后安抚性的亲了?亲他?手背。

    “马上不难受了?,别害怕。”

    alpha精神力化作利刃,割破衣料。

    宁培言茫然一眨眼,觉得西装还挂在身上,却?又好像开始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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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头看了?眼,愣愣半晌。

    “我的衣服……”

    “乖,明天给你买更?好的。”邢暮将包装扯开。

    *

    最后,宁培言伏在她肩头,一遍遍呢喃。

    “小暮,我爱你。”

    内敛温柔的男人,只敢借着醉酒才敢大胆表露爱意。

    “宁培言,我也?爱你。”邢暮圈着他?腰身轻声?回。

    邢暮没和?宁培言告过白,或许求婚那天勉强算一次,但可惜的是,男人并没有听见她这句话。

    他?累极了?,自己嘟囔完便沉沉睡去,或许明天起来连今天晚上的事都会忘记。

    算了?,下次趁他?清醒时候再说吧。

    邢暮简单收拾了?下,然后看着熟睡的男人,俯身在他?额角落下一个吻。

    以及,喝多的宁培言比平时大胆很多,也?更?粘人。

    邢暮不知道,他?这种粘人是否出于没有安全感的原因,只能?尽量让他?相信自己,在男人耳边呢喃着爱意情话。

    *

    宁培言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酸软难忍,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身子似有千斤重,似宿醉一样。

    他?睫毛一颤,缓缓睁开眼,入目却?不是任何一个熟悉的地方,浴室还传来水声?。

    但他?并没有慌张,因为空气里弥漫着熟悉心安的信息素,还有一夜旖旎的味道。

    等等……宁培言掀开被子,看了?眼自己身上。然后就这么宕机了?三分?钟,僵硬着身子看向床头垃圾桶,里面有五个。

    随着昨夜的记忆逐渐苏醒,他?瞪大眼,脸颊也?逐渐浮现绯色。

    昨夜,他?确实是喝醉了?。

    还是小暮抱他?回的房间。

    再后的画面,宁培言只觉得脸颊烧的滚烫,就在这时,浴室门被打?开,男人心间羞慌,下意识闭上眼。

    昨天的衣服都没法穿了?,邢暮大早上外送了?两身新衣服,如今穿好刚出去,余光就看见床上的黑发缩了?缩。

    邢暮走过去时,宁培言仍阖着眸子,呼吸轻浅。

    装睡的样子还挺像的,邢暮勾了?勾唇角,轻轻掀开被子,握住他?脚踝,然后伸手探。

    她的动作令宁培言吓了?一跳,也?顾不上装睡,霎时睁开眼看。

    “醒了??”邢暮明知故问,将药膏捂热涂上。

    “小暮……”

    过了?一晚上,男人的声?音更?加嘶哑,他?一动头便疼的厉害。

    “小暮,我头疼。”

    “喝多了?是该头疼。”邢暮一边说,一边起身将桌上的解酒茶端来,“喝点润润嗓子,休息两天就好了?。”

    “现在几?点了??”宁培言才想起上班这件事,慌张瞪大眼。

    “一点半,我帮你请假了?。”邢暮坐在床边。

    竟然都下午了?,宁培言松了?口气,乖顺一口口喝着茶,只是当他?看见邢暮脖颈痕迹时,霎时咳嗽起来,嗓音更?哑了?。

    那不会……是他?弄出来的吧。

    邢暮轻拍着男人的背,抽来纸张擦干。

    “怎么,断片了?吗?”邢暮声?音含笑,揶揄道,“还是醒来就不认了?。”

    宁培言很少?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但他?昨夜难得主动。

    但技巧不太熟稔就是了?,像小鸡啄米,然后胡乱啃。

    怪可爱的。

    第五十七章

    “没断片。”宁培言将杯子放在床头,

    再度看向邢暮的脖颈,轻声道。

    “认得。”

    邢暮挑眉,看着宁培言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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