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点你喜欢的就好。”她对?宁司安道。宁司安点了几?个招牌菜色,却在甜品那页犹豫了几?瞬,最终点了款热销程度排在最末尾的曲奇。
“暮姐姐,我记得小时?候你很爱吃我做的曲奇。”宁司安语气很轻,似乎在怀念什么。
邢暮看了对?方一眼,知?道他说的是两人还在一起的时?候。其实当?年也谈不上爱吃,只是少年每日都要?给她送,她也要?象征性的尝一尝。
但味道确实不错。
见邢暮没接话,宁司安的笑僵了一瞬,终于谈起正事。
“暮姐姐,我哥哥他还好吗?”宁司安看向对?方,语气担忧,“这几?天他没有回?我简讯,我很担心他。”
宁司安这话倒是真心实意,同样出自宁家,他和宁培言都是独身一人,在中央星系彼此?也算半个家人,有事也能互相帮衬一把。
得知?哥哥怀孕时?,他先是震惊,想通后?却是真心实意祝福的。哥哥习惯独来独往,有个孩子陪着,往后?也不会孤独。
只是在得知?哥哥怀的孩子是暮姐姐的时?候,宁司安还是难以自控的产生了一种被?亲人背叛的感觉。
即使已经分手多年,可是哥哥分明知?道……他当?年有多喜欢暮姐姐。
宁司安一气之下给哥哥了很多简讯质问对?方,甚至拿对?方的痛苦当?威胁,这两天回?过神?也发现?自己说的过分,他正打算去找哥哥谈一谈。
他知?道他哥哥不是鲁莽行事的人,为什么当?时?会瞒着暮姐姐保下孩子,宁司安这段时?间想了很多。
他隐隐能猜到,他哥哥似乎,也喜欢暮姐姐。
邢暮只在听到宁培言没回?简讯时?挑了挑眉,“他挺好的。”
宁培言也不是每天忙的脚不沾地,关于为什么不回?对?方简讯,邢暮不知?道原因,也没有替他开口解释。
宁司安似乎松了口气,笑笑道:“那就好,我一会打算去军校看看他,暮姐姐你要?一起吗。”
邢暮对?宁司安勾了勾唇角,身前?人不自然别开眼神?。
分手这么多年,宁司安也谈过别的女朋友。他不是什么纯情挂,可这会儿面对?邢暮时?,总有种难以自控的心动。
高阶alpha天生便会吸引Omega,这是天赋与本能。
宁司安喝了口凉水,压下这种悸动感,蹙起眉头,他不应该产生这种感情,因为哥哥已经怀了暮姐姐的孩子。
他和暮姐姐也早就没可能了。
邢暮看着被?服务生端进来的曲奇饼干,开口道:“他不住在军校宿舍了。”
宁司安啊了一声,惊讶看向对?方,他哥哥已经离开中央星了吗?怎么会这么快,都没有告诉他。
正当?宁司安拿起终端欲联系哥哥时?,邢暮又出声道:“你想看他的话可以来我家。”
宁司安动作卡在一半,他张大嘴,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随即瞪大双眸,“暮姐姐,你说什么?你们同居了?!”
“嗯。”邢暮语气淡淡,“你哥哥他需要?信息素抚慰,不然对?孕夫和孩子都有风险。”
宁司安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唇启了又合,直到所有的菜都上来,服务生又将房门关闭,他才看着邢暮,颤颤开口问。
“暮姐姐,那你喜欢我哥他吗?”
听到这话,邢暮勾了勾唇角,抬眸看了宁司安一眼,那双曾令他心动的眼眸,此?刻呈着他看不懂的笑意。
似乎在嘲笑他的幼稚,都不是靠一句喜欢就能在一起的十几?岁,何?况哥哥是靠怀上孩子才走到现?在的。
宁司安闭上嘴,面对?一桌子诱人美食,却没有半口食欲。
“司安。”
邢暮忽然的开口令宁司安抬起头,他面带疑惑,只听女人继续道:“你哥哥他小时?候经历过什么吗?”
宁司安一瞬间引起警惕,他声音都变了,“暮姐姐,怎么了吗?”
邢暮倒了杯茶饮,推到对?方身前?后?又给自己倒了杯,这才缓缓开口,“没怎么,我只是想更?了解你哥哥,不管怎么说,他怀着我的孩子,我得承担起照顾他的义务不是吗。”
“可是我每次问你哥哥关于以前?,他总是有些抗拒,我只是好奇他以前?发生过什么吗?”
邢暮语气平缓,垂眸看着茶饮,似乎真的在苦恼这件事。
宁司安半响没有说话,再开口时?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我哥哥他没和你说过吗?”
邢暮摇摇头,安静的等待着对?方的话。
少年饮了一口她倒的茶水,半晌后?才开口,将邢暮刚才的话信以为真。
“我哥哥他、他以前?生过一场病。”
“什么病?”
宁司安蹙起眉,总觉得有些什么不对?,但他还是道:“我哥哥他……曾经毁过容,做过手术。”
邢暮动作一顿,抬眸径直盯着对?方。
宁司安还在苦恼,他自顾自道:“其实也不算毁容,他小时?候生了一场怪病,好了以后?就和小时?候长得不太一样了,性格也变了很多。”
一股莫名的情绪划过心底,邢暮蹙了蹙眉头,“还记得是几?岁发生的事吗?因为什么?”
宁司安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我哥哥十四五岁吧。”
那时?候他还很小,其实宁司安也不知?道怪病具体是什么,他只知?道哥哥失踪了大半年,被?抬回?家时?整个人都变得极其可怖。
快瘦成纸片的身板,脸上古怪的血丝,还有躺在治疗舱中插满的管子。每次深夜的咳嗽与呕吐,都有一种扭曲的沙哑感。
家族对?此?讳莫如深,并不许任何?人谈论?,也不允许宁培言出房间,只有宁司安会将饭打好,放在哥哥的仪器旁。
他害怕那样的哥哥,在对?方能下地的第一天,他被?哥哥的模样吓得尖叫出声。
然后?哥哥垂下头,和他道歉后?挡着脸回?到了房间内,从此?带上遮脸的面具,再不愿意迈出房间。
宁司安和哥哥道过歉,也获得了原谅,后?来哥哥的病慢慢好了,脸也逐渐恢复成正常人的模样。
他也才后?知?后?觉注意到,哥哥长得没有以前?漂亮了,也没有以前?爱笑了。
在那之前?,哥哥曾是宁家最好看的男孩,小时?候甚至曾有别的家族的alpha来询问,能否‘买下’宁培言养在自己家里。
宁家家主虽不重视这个很大可能分化成Omega的男孩,却也没不堪到随意决定孩子命运的地步,她询问了宁培言的意见,得到结果后?便婉拒了这件事。
也正因这件事,哥哥也不爱和那群同龄的孩子一起玩,他总一个人不知?道跑哪里去。,尽在晋江文学城
后?来他们二次分化,他和哥哥都是要?被?驱逐的Omega。在家族检测中,哥哥被?单独留在房间内,宁司安大着胆子在门口偷听,他隐隐听见关于改写信息素与基因的话题。
他的哥哥,似乎被?什么改变了信息素基因。
宁司安收回?思绪,他对?邢暮道:“其实我哥哥他小时?候长得很漂亮,比我好看很多,出事后?他就不太爱说话了,在家养了好几?年的病。”
“暮姐姐,我确实不想他和你在一起,但是现?在说这些也没意义了。”他看着邢暮,眸中真诚又难过。
“我想说,我哥哥他人真的很好。”
出于亲情的私心,宁司安没有将当?年在门口偷听的内容告诉邢暮。
事已成定局,即使对?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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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姐姐,他还是希望哥哥未来能好过一些。
怪病、消失三?年的体检报告,恰好能对?得上。
邢暮看着身前?陷入低落的宁司安,没有像小时?候一样揉揉他的发,只是给他拿了块小时?候爱吃的曲奇饼干。
宁司安看着曲奇,忽然没头没尾的说,“哥哥他也会做曲奇饼干。”
邢暮不太理解的看着他,每个学过烘焙课的Omega都会做饼干,这有什么可说的。
“没什么。”宁司安收回?视线,
这顿午饭结束后?,邢暮邀请道:“要?去看看他吗?”
宁司安看着终端忽然加塞的通告,他抿起唇,“今天不行了。”
看着一辆黑车停在宁司安旁边,邢暮了然点点头,并没有再问。
邢暮回?到家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男人穿着最寻常的家居服,背对?身蜷缩在沙发一角,周身被?金色的暖阳覆盖,一旁还有晾晒的睡衣,场景看起来静谧又温馨。
怀着宝宝的Omega在沙发上午睡,或许每个alpha回?家后?看见这一幕都会不自觉微笑心动。如果宁培言真是她的新婚伴侣的话。
邢暮握着门把手的力道紧了紧,随后?极轻的将门合拢,确保男人没有被?吵醒。
家里很明显被?收拾过,玄关处的杂物被?收起,就连茶几?上的书也被?归纳整齐。
邢暮走到宁培言身前?时?,才发现?对?方怀里居然还抱着她的睡袍,小心翼翼的,像对?待什么珍宝。
她将目光缓缓上移,看向男人的面容。
没有眼镜的遮挡,阳光下,男人的肌肤白皙细腻,好看的鼻梁笔挺,睫毛纤长浓密,因为睡着的原因,双唇无意识微启些,有种和白日不一样的稚态。
没有手术痕迹,看起来完美无瑕的一张脸,邢暮在心中评判。
这样一张脸,毁容之前?会是什么样子。
她脑中猛然闪过一个片段,梦中看不清脸的少年坐在她身旁,牵起她的手,将编织好的草环带着她手上,温柔哄着她。
邢暮心间升起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又在一瞬间被?她强行压下。
不可能的。
女人眸中情绪晦暗复杂,她曾亲眼看着仪器上那个人的生命走到尽头,如果他还活着,没理由不来找她。
其实清醒状态下的邢暮,对?那个人已经记不太清了,她只是下意识觉得自己不该把宁培言的脸代入那段记忆,不应该拿别人和他对?比。
他因为自己而死,邢暮一直于心有愧。
只是……什么怪病能让人改变面容,邢暮敛起所有情绪,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管针剂,还有一张基因测卡。
她要?知?道,宁培言是不是接受过当?年流出去的针剂。
只是当?邢暮回?身时?,却瞥见宁培言的指尖动了动,她步伐一顿,将一旁被?阳光晒的暖烘烘的毯子拿来。
针剂被?藏在掌心,就在邢暮将毯子盖上去的一瞬间,男人睫毛一颤,睁开的眼眸中还带着刚睡醒的茫然。
他眨了眨眸子,看着俯身近在咫尺的邢暮,这才蓦地回?过神?,耳尖飞速泛红。
“你回?来了。”宁培言试图撑起身子,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吵醒你了吗,抱歉。”邢暮说着将毯子盖在他身上,动作间不动声色将针剂藏进衣袖,温柔低声道,“别着凉了。”
宁培言瞪大双眸,看着邢暮俯身替他盖好毯子,没等他做出反应,女人垂下的发扫在他耳畔,轻微痒意令他僵住身子不敢乱动,唇角又偷偷抿起一抹弧度。
可下一瞬,宁培言唇角的弧度忽而一僵,一股若有若无的焦糖甜香从邢暮身上传来,混杂着他爱的雪原气息。
形成了一种,令他感到极度反胃的味道。
他的唇颤抖着,喉结不自觉滚动。
“宁培言?”邢暮察觉出不对?劲,蹙起眉问,“你怎么了?”
然而没等到回?答,沙发上的宁培言忽而起身,躲开她欲拦住的动作,赤着脚朝卫生间跑去。
紧接着,卫生间便传来呕吐的声音。
邢暮心下一紧,她忙跟过去,便看见宁培言跪在马桶前?,一手捂着小腹,另一只手紧紧扣着马桶边缘,用力到指尖泛白。
她下意识释放信息素安抚忽然孕吐的男人,可是不同以往,宁培言看起来很抗拒这次安抚。
“你身上……”男人大喘着气,他难过的声音嘶哑,却强撑着给邢暮解释,“你身上有司安的味道。”
第二十四章
宁培言说完这句话就闭上?眼,
肩身因难受不断颤抖,脖颈上?凸起青筋,看起来凄惨又可怜。
邢暮哑然半响,
她看着无力跪在马桶前的男人,起身后退一步。
她万万没?想到,
仅仅是吃个饭而已,平日可以忽略不计的味道,
竟然对宁培言有这么大的冲击。
“抱歉。”见男人实在不舒服,邢暮收起信息素,转身几步回了楼上?。
身旁的女人毫不犹豫的离开,
本?能缓解一丝的信息素味道也被抽走,冰凉空荡的卫生间又只?剩下自?己。
宁培言心底被酸涩蔓延铺满,他捂着因为呕吐而抽疼的胃,
按下冲水键。眼前景象逐渐被水雾模糊,有什么滴落在镜片上?。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哭过了。
他不想的,
分明只?是一件小事,可宁培言偏偏止不住眼泪。他屏住呼吸拿掉眼镜,
胡乱用袖子擦干泪,
奈何?眼前又再次被模糊。
宁培言闭上?眼睛,
他放任自?己狼狈趴在马桶上?,无声啜泣。
等?邢暮换了身衣服喷了清新剂下来时,就?发现宁培言还跪在马桶前,原以为对方还在因呕吐难受,正打算扶人起来去医院时,她才发觉不对劲。
她的手贴在男人背上?,
他起先一僵,继而克制不住的小幅度颤抖。
,尽在晋江文学城
邢暮这才发现,
宁培言哭了。
“你……”她瞪大双眸,头一次不知该说些什么。
宁培言难堪的别开脸去,邢暮于是又闭上?嘴,扯了抽纸递过去。
“擦擦吧。”面对身前这个狼狈又可怜的Omega,邢暮蹙起眉,却还是柔下声调。
宁培言接过纸胡乱擦干鼻涕眼泪,他低垂着头无声大喘着气,泛白的指甲紧紧扣在掌心,极力掩饰着自?己的狼狈痛苦。
同居第二天就?在邢暮身前展现出这种样子,仿佛他只?是一个嫉妒心重,爱惹麻烦的Omega。
他不能这样。
“我没?事。”
宁培言抬起头,眼眶泛红湿润,鸦黑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呕吐使他的嗓音变得沙哑难听,脸上?的血色也褪去几分。
分明一副脆弱可怜的模样,濡湿的睫毛无声颤抖着,却还是强撑着对邢暮笑笑,“你不用管我,我自?己缓缓就?好了。”
见邢暮盯着他,宁培言避开视线,他能感受到对方换了身衣服,已经没?有令他难受的味道。
邢暮无声叹了口气,她接来温水喂Omega一口口喝下,掌心一下下抚着男人单薄的背脊,像在安抚一只?可怜的星兽。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宁培言很像一只?被人抛弃的流浪星兽。
小心翼翼,从不给人添麻烦,你招招手,他还是会靠近你,贪恋着那点温暖。
邢暮不想承认,但是某一瞬间,她对这个可怜的男人有些心软。
虽然只?有一瞬。
独属于女人的信息素溢满卫生间,很快将宁培言严严包裹,那股窒息的反胃感逐渐舒缓很多。
邢暮最终叹了口气,低声开口,“这回没?有别的味道了。”
宁培言一口口抿着水,他看向身旁女人,想说什么,又闭上?嘴。
他想在厕所休息一会儿,以往每次吐完,他都要靠着墙休息十几分钟才能缓过来,可是邢暮显然误会了什么。
她拿走对方手中的空杯子,在男人没?有反应过来时,已经一手揽住他后背,将人微微带起时托起他的双腿,就?这么打横抱了起来。
alpha对Omega有绝对的力量压制,宁培言那点微不足道的挣扎直接被邢暮忽略,径直抱着男人朝楼上?走去。
“我能自?己走。”宁培言紧张看向邢暮。
邢暮垂眸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
直到被放到客房的床上?,邢暮才开口,“我中午和司安见了一面,没?想到你会有这么大反应,是我没?考虑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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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你。”宁培言匆忙摇头,他撑起身坐起来,“我也不知道这才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之前都没?事的。”
他课上?的学生们大多也是Omega,少年人经常无意?识散发出信息素,他虽然也不舒服,可也不至于难受到呕吐。
这次,或许真是意?外,宁培言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邢暮神?情。
邢暮坐在他床上?,掏出终端发着简讯,对面的女人很快回复她。
【当然是信息素安抚做的不够!别告诉我你俩还处于单纯用信息素气味安抚的程度!】
【怀孕的Omega是最心思敏感的时候,他反应这么大,要么是对你不信任,没?有足够的安全?感,要么是对和你吃饭的那个Omega心有芥蒂。】
【你不会去见你前男友了吧?!】
对面的人显然很着急,噼里啪啦发来一大段话?。
邢暮看着讯息,沉默几瞬,又看向身前的宁培言。
“我大概知道原因了。”她顿了顿,对宁培言解释道,“我和司安只?是单纯的吃了个饭,你不回他的讯息,他说有些担心你。”
宁培言微微瞪大双眸,在他没?有反应过来时,肩身被按在女人怀里。
“别动。”邢暮的声音自?头上?传来。
宁培言身子一僵,感受着脸颊旁的触感,本?苍白的脸色瞬间红透,然而下一瞬,更令他没?想到的事情发生。
邢暮又临时标记了他一次。
温热的唇落在腺体上?,尖牙咬着那里的脆弱肌肤,女人信息素缓缓渗透,发生的一切都令宁培言心跳加快,头皮发麻。
他无意?识溢出呻吟,胸腔不断起伏着,手中紧紧攥着被角。
邢暮听着身下的动静,瞥了男人一眼,放轻了动作。
男人始终在她怀里趴着,一手护着小腹,乖顺又安静,只?是偶尔忍不住颤栗。
时间大概过去三分钟,邢暮松开口,看着已经被她咬红的肌肤,心间升起一种莫名的情绪。
alpha的本?能作祟,她想狠狠咬破宁培言的腺体,用血混杂着信息素,将人彻底贯穿标记,这辈子也再也洗不掉她的味道。
她压下这股莫名的原始冲动,将男人从自?己怀里拉出来。
“舒服些了吗?”
“嗯。”不同方才,男人声音有股怪异的沙哑。
何?止舒服……
宁培言不自?在的别开眼,隐在被下的腿悄悄并了并,又将胯前的被子弄乱了些,好在邢暮没?发现他的异样。
“短暂标记只?能保持半个月,我会半个月标记你一次。”邢暮一顿,语气带着一股无奈,“期间你要是不舒服,一定记得和我说。”
宁培言点头,邢暮观察了一会儿,见标记缓解了对方的不适才放下心。
“要再休息一会吗?”她贴心询问道。
“好。”宁培言攥着被子,见邢暮走到门?口时匆匆开口,“能不能帮我关上?门?。”
这点小事,邢暮自?会同意?。
门?被关严,宁培言终于松了口气,他感受着自?己的情况,喉结不自?觉滚了滚,呼吸加重许多。
在门?口的人离开后,宁培言闭上?眼,沉默着将手探到被下。
怀孕的Omega连轻微的撩拨都受不住,何?况这种短暂标记,方才的呕吐欲被完全?覆盖,取而代之的,是不可言说的渴望。
像坠入深海,手脚被腥咸海藻束缚,湿润又黏腻。
他不重欲,可这次实在忍不住。
宁培言蹙起眉,生涩又紧张的探索着,又因要顾虑着腹中孩子,男人喉结滚动一下,咬着下唇,鼻尖上?生了层细密的汗。
返回的邢暮端着水杯站在门?口,alpha过强的精神?力让她被迫听见里面断断续续的轻喘,还伴随一些湿黏水声。
鬼使神?差的,她没?有转身离开。
邢暮看着手中微漾的水面,眸中情绪逐渐晦暗加深,不知过了多久,里面的声音逐渐减小,伴随几声紊乱的喘息,一切归于平静。
给宁培言准备的水被邢暮喝下,她敛起情绪,拿着水杯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