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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袁文琪叫他一巴掌差点打到地上,闷声咳嗽几声,敷衍地摆摆手,她见惯了阿瑶,如今已然对美人免疫了,“你且看我的,先教训这几个不留口德的小娘子!”

    把小猫抱在怀里,袁文琪探出个头看看,见不远处有一从柔软的花木,咧嘴一笑,把小猫轻巧地往影壁后边一抛。

    那边传来小猫落在花堆里的声音,接着就是几声尖叫,“啊!”

    影壁后边几个小娘子真真是花容失色,她们这会说着淳云的闲话,本就心虚,一见一个白乎乎的肉团子落在了丛木上,立刻又在地上乱蹿起来,这与那日的小老虎乍一看简直一模一样,可不要吓死。

    袁文琪扔了就跑,临走时笑眯眯地朝李戾挥挥手,“你快走!别叫她们发现了。”

    李戾才不走。

    他心想我又没做什么,老神在在地背着手站在后边,等前面的女郎们跑完了,男人伸了个脑袋进去看看,见丫鬟都跑完了才慢悠悠地进了这一小块地方。

    做事要有始有终,他得把猫带回去。

    李戾一个树丛一个树丛地翻找,心里逐渐开始不耐烦,觉得不抱回去应该也没什么的,正要放弃的时候,在树丛边上撞上了一双浅色的绣鞋。

    李戾心里一惊。

    李淮修以前怕他唐突的别家的女郎,很早就教过他,他一个男子,男女有别,不得随意进入女郎的地界,不得随意同女郎说话的。

    淳云见他愣住了,攥了攥手里的帕子,下意识摸了一下面上的面纱,见还在就松了口气。

    她清清嗓子,“李公子。”

    淳云以为自己声可大了,其实说出来打着颤,一个字比一个字小,李戾根本听不见。

    李戾还是很轻地松了口气,他们认识,算是朋友了,这也淳娘子先同他说话的。

    李淮修也说过要讲礼仪,他没有冒犯淳娘子的意思,只是淳娘子同他说话,他知礼地回应罢了。

    “你在这做什么。”

    莫名其妙的,李戾也清了清嗓子,清完他自己都愣了一下,接着他不低头,但是拿眼神往下瞟,眼睛都有点瞟疼了。

    淳娘子可真矮。

    淳云掩在面纱底下的脸几乎在冒热气,她低着头搅着手里的帕子,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不做什么。”

    李戾点点头,他本来不准备找猫了,但是多了个劳力,立刻又勤快起来,“那你帮我找猫吧。”

    淳云哎了一身,几乎不敢看他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同他一齐往院子边上去。

    淳云走在他身边,李戾长得高大,穿得一身玄色的长袍,衬得他英俊又带着股很奇怪的气质。

    他几乎把淳云罩在他的影子里,淳云走着走着,过了许久才发现自己同手同脚了。

    淳云呆了一下,一转头,李戾还低头看她,淳云鼻子一酸,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因为羞囧而去世了。

    李戾观察一会,突然把眉毛一扬,也同手同脚走了起来。

    男人看了看淳云,语气赞叹,“我怎么没想到还能这样走。”

    ·

    阿瑶忙到下午才有时间用膳,但是她一直没停了零嘴,今天天气好房里还置了冰,倒也舒舒服服的。

    阿瑶躲了会懒,就又去了小亭里陪客。

    阿瑶坐在主位上,象征性地摇了摇团扇,这亭子上能有个位子坐的,年纪都比阿瑶大,谈笑间难免就说到自家晚辈的婚事。

    赵书研的大嫂甄氏是个温婉的女子,前几日公婆寄了信来,说赵书研之前远嫁的那门婚事就算作罢了,叫她留意着京城里的公子,最好能叫赵书研回来就完婚。

    她年纪已然十七岁半了,再拖名头就不好听了。

    甄氏叹了口气,这就提起来了,“我小姑子性子好长相也是一等一的好,就是前几年家里都不上心婚事,叫她耽误了,现在开始相看,真是叫我发愁。”

    这席上不会说得太直白,稍微暗示两句,有意的私底下就开始接触了,免得人尽皆知若是没做成到落了人话柄。

    因此也没人说自家的儿郎怎么样的,都笑着安慰甄氏,“你家小姑子我是见过的,生得好家世好,不愁婚事。”

    一旁一个圆脸的妇人突然开了腔,有些突兀的声音叫本在说话的几人都停住了。

    “我家舒岚也是到了年纪了,她长相勉强算个清秀,又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真真是愁人。”

    阿瑶认得这个说话声音很高的女人,她是舒国舅的继室妻子舒夫人,是个商户的女儿,平日的作风就是这般,不会看场合也不会说话,叫许多人私底下笑话过。

    但这席上除非是两家结了仇,不然是绝不会有人当面给人难堪的,因而都顺着说了两句,就自然地把话题转到了其他地方,舒夫人也没发觉不对,还是这里一句那里一句地插话。

    阿瑶见她把自己继女贬得一无是处,还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就能猜到舒岚乡君平日里怕是没什么好日子过。

    她想起柳嬷嬷那日说舒岚乡君的话,心里也有些疑虑了。

    柳嬷嬷说舒岚乡君已不是完璧之身,今日听舒夫人这话,她连未婚夫都没有,怎么就不是完璧之身了。

    阿瑶只想了一会,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毕竟她一个贵女,她若不是自愿,没人能强迫她。

    宴席很快就到了尾声,阿瑶站在内院的二门送客,远远见了淳云小娘子的身影,不由抿了抿唇,叫人去喊李戾来。

    ·

    淳家的马车上,秦氏眼神复杂地看着淳云。

    她派了个嬷嬷跟着淳云,淳云今个在席上做了什么她都知道了,嬷嬷方才粗略给她提了几句,淳木上了马车就不再说了。

    秦氏自然知道淳云今个不仅仅是为了一个男子来的,还主动同人家搭话。

    真真是叫人跌破了眼睛,这还是她那少言寡语的小姑子吗,秦氏又是惊讶又是好奇,现在当务之急是搞清楚那个男子到底是谁。

    是哪家的公子,若是也对淳云有意,小姑子的亲事如今成了淳府的一大难题,岂不就能这样解决了!她把这红线一牵,不就成了淳府的功臣了。

    在马车上不便说,淳木还在一边乐呵呵的,说自己今天见了淮王身边的几个能人,有个人特别和他胃口,相貌好武功也好,是做大将军的好苗子。

    淳木还什么都没发现呢,秦氏瞥他两眼,并不是很想搭理他。

    待回了正院,秦氏立刻就问起了秦嬷嬷。

    秦嬷嬷犹豫一会,把自个打听来的事情都说了,这情况怕是不像秦氏想得那般乐观。

    那男子生得倒是高大英俊,是一个客居在淮王府上小娘子的侍从,专门给人养猫的,看着人仿佛还有些呆呆的,并不是会耍滑头的那种。

    秦嬷嬷说得委婉,可秦氏简直晴天霹雳,像是叫人一闷棍打在了额上,一个侍从,还是个脑子有问题的侍从。

    秦氏觉得耽误不得,立刻就去找了老侯夫人同自己的婆婆。

    这要是发展下去,她知情不报,立刻就成了淳府的大罪人!

    ·

    待客人都走光了,阿瑶特意把李戾叫来,女孩笑着问他,“大哥,你今个都做什么了?”

    李戾眨眨眼睛,想起了淳娘子,“我同淳娘子找猫。”

    男人说罢叹了口气,“我赔你一只吧,找不到了。”

    “或是赔你一只烧鸡,你不要同我生气。”

    阿瑶笑了笑,说自己不生气,还说那小猫早就叫人抱回院子里了,“你觉得淳娘子怎么样。”

    李戾抬眼瞅瞅她,又瞅瞅屋顶,再瞅瞅门口,他不说话了。

    阿瑶看得摇摇头,觉得自己还是太心急了,“我就是问问大哥,我是很喜欢淳娘子的,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喜欢。”

    阿瑶一双眼睛弯成月牙,并不逼着李戾回答,只道:“你若是想同她玩耍,尽管告诉我,我就请淳娘子过府。”

    李戾点点头,还表情严肃地指正她,“袁娘子也喜欢淳娘子。”

    阿瑶听得暗笑,哄他去了自己的院子。

    后院很快就整理好了,阿瑶打了个哈欠,这会已经申时了,她困得不行,拿手撑着额头。

    女孩有些疲懒道:“王爷去哪了?”

    前院的客人也都走了,李淮修现在还没看到人影,早该回来的。

    拂冬遣人问了问,道:“永州来了人,王爷现下去了书房,说是晚些回来,叫主子好好用膳,早就叫人传话来了,见您在忙就没出声。”

    阿瑶点点头,这段时间她忙,李淮修更忙,男人面上有时都会露出两分疲色来,“下次王爷身边有人来,不管在做什么都先告诉我。”

    她就算是在忙,心里也是惦记着的。

    她想想还有些心疼,不由从玫瑰椅上起身,有点想去看看他,“叫厨房做些滋补些的膳食,王爷再忙自己也要用膳的。”

    李淮修总催她好好用膳,对自己就没那样伤心。

    阿瑶话还没说完,就叫拂冬抓住了手。

    阿瑶疑惑地看着她,拂冬直直地看着玫瑰椅上,声音都在打颤,“主子,主子,你莫动了。”

    阿瑶啊了一声,下意识地跟着回头看。

    她今天穿得紫色裙子,但是现在发现自己裙摆竟然红艳艳的。

    阿瑶反应了一会才意识到,她流血了。

    小腹突然一阵抽痛,阿瑶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下一刻就人事不省了。

    83.

    怀孕

    阿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李……

    阿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

    李淮修坐在她身边,垂着眼睛看她。

    屋里安静极了,只点了一根蜡烛,

    床上很昏暗,

    侍女都在外边守着。

    烛光忽然炸开一声,

    李淮修的面庞被照得带出一股玉一般的光泽。

    男人握了握她的手,

    他声音有些哑了,低声问她饿不饿。

    阿瑶不觉得饿,

    她觉得全身上下都懒洋洋的,就像上次发烧好了以后,

    那种大病初愈的感觉。

    女孩觉得口渴,李淮修就扶她起来喂她水喝。

    “我怎么了。”阿瑶坐起来,

    李淮修往她身后塞了个引枕。

    阿瑶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下半身,

    现在藏在被子里,

    她抬了一下左脚,

    很舒服,没什么异常。

    “我刚才是不是昏倒了?”

    李淮修牵着她的手,

    仿佛自己也不是很能相信,

    男人过了一会才缓缓道:“你怀孕了。”

    阿瑶啊了一声,有些懵了,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她小腹很平坦,温热又柔软。

    阿瑶说不清自己的心情,

    她呆呆地问了好几遍,

    李淮修用一种很温柔的眼神看着她,也认真地答了许多遍。

    过了好一会阿瑶才接受了自己怀孕的事实,她有种很虚幻的感觉,前两天心里还在发愁若是她一直不能怀孕该怎么办,

    一下就有喜了。

    阿瑶忽然看着李淮修,像是在坦白错误,女孩有些慌张道:“我昨天还偷偷跳了舞,我方才流血,是不是因为宝宝受伤了。”

    阿瑶后知后觉地开始后怕起来。

    李淮修握着她的手,捏捏她的指尖,“孩子很好。”

    男人顿了顿,“你跳舞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讨论。”

    阿瑶忽略他的第二句话,叫李淮修抱住她。

    她嗅了嗅男人身上的味道,慢慢地,慢慢地,就高兴起来。

    女孩声音小小的,还有点不敢置信,“这是我的孩子吗?”

    怎么会呢,别是诊治错了。

    她是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

    李淮修把她搂在怀里,一只手小心地托住她的腰。

    男人看着她,很轻地笑了一声,“在你肚子里,应该是你的吧。”

    阿瑶兴奋了好一会,拉着李淮修说东说西的,其实还没一炷香的时间,她就觉得从头到脚叫一种疲惫笼罩了。

    李淮修对她总是很敏锐,安静地抱着她不再说话,阿瑶叫他一下一下地拍着脊背,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梦里都把手下意识搭在肚子上。

    这里可是有个人呢。

    李淮修给她按了按被角,又看了她一会,眼神里有股说不清的情绪。

    他提起放在一旁的佩剑出门了,徐娘子等人守在门前。

    “王妃身子弱,前几日的小日子就有些征兆了。”徐娘子说着还有些羞愧,她照料王妃的身子,却连她有孕都不知道。

    “寻常人该是孕期不来小日子的,王妃身子不好,那小日子来得也怪。”徐娘子诊治过这样的病例,但是并未往阿瑶身上想。

    阿瑶身体不好,徐娘子往前都以为她是难有子嗣的,如今有了子嗣,就比旁的孕妇艰难一些,这样的情况最好是卧床休养的。

    阿瑶这几日还操劳宴会,难免有些不良反应,一个不慎很容易出意外,今天这个情况都算是万幸了。

    那样大的一滩血,院子里的人都吓得不轻。

    李淮修没责怪她的意思,只叫她好好照顾阿瑶,他面上没什么表情,自己去了前院。

    男人进了书房,昏暗寂静的环境里他也不点灯,把佩剑随意地丢在一旁,仰着头看着黑乎乎的屋顶。

    李淮修想着方才,他坐在内室里,阿瑶无知无觉地躺在床上。

    男人握握她的手,挨挨她的面颊,她很安静,什么反应也没有。

    李淮修永远也不会说出来,但他确实有些吓到了。

    男人了揉额角,有些疲惫地靠在椅子上。

    过了许久,他叫来乌正,嘱咐他去淮州把庆明大师请来。

    庆明大师?

    乌正有些迟疑,李淮修以往每年都会见他一次,但是今年已经见过了。

    况且庆明大师也不是想见就能见的。

    男人垂着眼睛,“最迟三天。”

    乌正猜不透他的意图,只好领命离去了。

    ·

    第二天一早,阿瑶就躺在了美人榻上,拂冬端着一碗药叫她喝。

    她昨天度过的十分凶险,自己却无知无觉,面上喜气洋洋的,时不时要挨挨自己的肚子。

    拂冬等人都默契地不提,免得叫她自己也担惊受怕的,这会也只是催她喝药,并不多说别的。

    阿瑶叹了口气,但是也知道自己底子不好,合该注意一些,拧着眉一口气喝完了,赶紧吃了口蜜饯甜甜嘴。

    她起身喝药的这一会,这小榻就吱呀吱呀地叫唤了两句。

    拂冬把药碗搁在一旁,有些疑惑地弯腰查看:“这都是新物件,怎么这样就松了。”

    阿瑶是过了会才想起来的,手搭在肚子上有些脸红,“定是做的时候就未仔细,所以才坏的这样快。”

    拂冬倒是没再说什么,正好阿瑶有孕了,拂冬就同司琴商量着,要去库房换一张躺得舒服些的。孕妇都伤腰,该换个能托着一些的。

    知道阿瑶怀孕以后,府上处处严阵以待,柳嬷嬷昨个吓得不轻,阿瑶平安了她又差点喜极而泣,连夜把府上的下人叫来训话。

    日后若是有人敢在内院匆匆忙忙地跑跳,不管他是在做什么,一律打五个板子赶出府去,府上一些易冲撞了王妃的物件也都撤了,夜里还搜罗出一个小院,叫徐娘子好住在府上就近照顾。

    阿瑶院子里的物件更是大换血,家具都换了一套。这内室里的大件原本是一整套带着异香的黄花梨,柳嬷嬷说不吉利,这黄的可不就是代着黄了,还有股香味,也不知是不是对身子有害,神神叨叨地换了套紫檀木的,阿瑶凑近了闻着,其实也是有一股香味的。

    这黄花梨是贵重的木材,香味也是助眠的,阿瑶并不多话,知道柳嬷嬷这是有些关心则乱了。

    京城外头有一座寺庙,大旱的时候也没断了香火,府上捐了笔香油钱,还有和尚上门来感谢。

    吃食之类的就更加注意了,阿瑶以往每日要吃半盘冰葡萄的,如今也叫柳嬷嬷好说歹说撤下去了,好在徐娘子说葡萄可以吃,少用些冰的就好,阿瑶这才能吃上一小碟。

    身边的人更是小心翼翼,脚步声都故意踩重一些,生怕自个出现的太突然,叫阿瑶惊着了。

    袁文琪早早地就来了,李戾也跟着在院子里玩,柳嬷嬷还特地同他说了,王妃肚子精贵,叫他千万别冲撞了。

    搞得李戾绕着阿瑶走路,也不进内室了,一个人在院子里玩。

    袁文琪在府上住了快两个月了,嘴里讲些不羞不臊的话,“你这几个月了?”

    “两个多月。”阿瑶仔细一想,脸上还有些不好意思,她觉得该是成婚那段时日,两人在榻上都混不吝的。

    袁文琪语气又是羡慕又是好奇,“这可真是我看着怀上的,你日后该叫他认我做干娘。”

    阿瑶怕她还说些大胆的话,听着害臊也就罢了,柳嬷嬷还在边上呢。

    于是连连点头,还岔开话题,“你都要做干娘了,没给这小娃娃备个礼物。”

    袁文琪笑眯眯的,“自然是有的,也不知他是男是女,叫我拿不准主意。”

    “儿子有儿子的送法,女儿有女儿的送法”

    李戾突然把窗子一推,吓了阿瑶一跳,还以为他早走了呢。

    他探个脑袋进来,“男,我比较喜欢小公子。”

    他受不得小女娃哭哭啼啼的,阿瑶要是生个女娃娃,那肯定一天到晚都眼泪汪汪的,李戾想想就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是个儿子就好了,他们能一起玩。

    想到这,李戾更坚定了,他瞅瞅阿瑶,认真道:“你生小公子吧。”

    仿佛这是阿瑶自己能决定的。

    袁文琪噗嗤一笑,小声道:“你瞧他那样,好像是给他生弟弟妹妹了。”

    阿瑶嗔怪地打她一下,“你就说些乱七八糟的吧。”

    两人没呆一会就离开了,阿瑶懒懒地倚在榻上。

    她如今是双身子的人了,倒是没什么其他的感觉,该吃的吃该喝的喝,那日闻着吐了的参汤也突然就能喝了,就是身子容易疲惫,有种随时随地都想歇息的感觉。

    李淮修就是这时来的,男人穿着深蓝色的广绣长袍,头戴玉冠,一贯的佩剑也不带了,坐在阿瑶身边。

    阿瑶看着他就笑,一张小脸也生动起来,“你今天不用去前院吗?”

    这会刚过辰时,李淮修筹备着去徐州,这些日子是一日比一日忙碌的。

    李淮修带着本书,拍拍她的腰叫她往里边去一点,“最近都不忙。”

    阿瑶才不信呢,但是李淮修陪着她,她心里也高兴,伏在他肩上同他一齐看书。

    这书枯燥,女孩看不进去,又不想睡觉,她想了想,提起了李戾的事情。

    “我那日可真没会错意。”阿瑶故作高深莫测,凑到李淮修耳边,“你可知那淳娘子来赴宴时做了什么?”

    李淮修叫她弄得有些好笑,侧了侧脸颊看她一眼,配合道:“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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