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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李淮修嗯了一声,看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明清顿了顿,试探道:“要不要给王妃透个信?”

    院子里安静一会,李淮修垂着眸子笑了笑,很轻地叹了口气。

    男人不知道自己表现的这样明显,竟然叫方明清一眼就看出来了。

    ·

    阿瑶今天心情不太好,李淮修那边有信递过来,说叫她不要担心,阿瑶把那信看了好几遍,心里还是沉甸甸的。

    但是阿瑶也知道,她这会就是要安抚后方,她若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这些下人看了心里也要跟着惴惴。

    因此,阿瑶只像往常一般看看账本,还叫了几个管事的来问话,府上也不见什么异常。

    到了下午的时候,前院就有人来递帖子,说是一个姓陶的小娘子上门求见。

    阿瑶摆了摆团扇,心里知道这约莫就是那陶大儒的女儿了,阿瑶心里还是烦躁,并不耐烦见她,因此叫人拒绝了。

    下人不一会就又回来了,说是陶娘子有要事要告知阿瑶。

    阿瑶不耐,叫拂冬去见见她,到底是有何要事,不请自来也就罢了,作何还带着股死缠烂打的意味。

    拂冬就去见了一面,不过半柱香就回来了。

    拂冬有些尴尬道:“那小娘子说话奇奇怪怪的,说是要当面同王妃说。”

    阿瑶摆了摆扇子,微微蹙了一下眉:“别搭理她了,再要进来就拦着。”

    陶娘子也算是撞到了枪口上,若是平日里,阿瑶有兴趣还愿意见一见她的,如今这个关头,阿瑶哪里有心思搭理她。

    正想着呢,前院又来了人,阿瑶蹙蹙眉,原以为还是那个陶娘子,谁知道那小厮一拱手,说是渝城的袁娘子来了。

    阿瑶手里的团扇扇了扇,叫人快快请她进来。

    花园里头的凉亭上,阿瑶同袁文琪在这喝茶吃糕点。

    侍女们只留了两个在这服侍,其余的都候在廊下。

    袁文琪吃了几口糕点,笑眯眯的眼神在阿瑶身上饶,语气促狭,“没想到啊没想到啊,你竟然比我快了一步。”

    袁文琪还是在她先头办的及笄礼,如今到叫阿瑶先成亲了。

    阿瑶今个打扮的也简单,只是脸颊上泛着自然的红晕,梳着成熟些的发式,眼角眉梢间就有股以往没有的风情,叫袁文琪看得直笑,说阿瑶必定很受滋润。

    阿瑶叫她说得全身发麻,连忙喂她几口糕点,哀求道:“你可别打趣我了。”

    袁文琪笑得眯了眼睛,“我早先见你,就觉得你定不是个山里娘子,你兄长也不像,不,该说你相公。”

    阿瑶面红,那时二人确实还是兄妹相称。

    但是实在受不住袁文琪两三句就要打趣自己一下的,阿瑶只好绕开话题,盼着她说些别的,“你怎么如今突然就入京了?”

    阿瑶及笄礼同婚礼都是给袁文琪发了请柬的,只是袁文琪都说不能来罢了。

    “有谁像你夫君这般心急,叫你的及笄礼同成婚一齐办了,我自是赶不来的。”

    “我这会也是懵着呢,我父亲兄长突然就带着人来了京城周边。”袁文琪是自个非要跟上的,“我说我要来京城找你,他们竟然也同意了,一副并不担心我的样子。”

    阿瑶比她想得要多一些,知道怕是为了去徐州做准备。且阿瑶往袁文琪身上一看,她腰间还别着把大刀,带着的侍卫也都配着武器。

    阿瑶忍不住抿唇笑,这幅凶神恶煞的模样,谁见了都要绕着走,确实不需要担心她的安危。

    袁文琪吃饱喝足了,就央求阿瑶带她出去逛逛京城,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呢。

    阿瑶自然答应了,她正好也想转移一下注意力,便带着袁文琪去了京城有名的几间铺子,陪她买了许多物件,两人还在酒楼用了膳,逛到酉时才回来。

    府上院子多,阿瑶把袁文琪安排在一个客院里头,又拨了些下人去照看她。

    一天好难得见了夜色,李淮修还没回来,阿瑶洗漱好了,在窗边练了好几篇大字。

    她还把李淮修的琴又翻出来了,拨了两下,怎么弹都觉得不对味。

    ·

    京城里,这流言不知从谁的口中开始传的,不过半天而已,就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

    都说城南那家遭了难的说书人是叫淮王派人去杀的。

    淮王心思不纯,想要联合乞明国的人谋反,找了这说书人专门讲他的好话。

    谁知这说书人有些气节,不愿意同淮王同流合污,淮王想着谋反,这说书人不配合,淮王怀恨在心,把这他一家七口人除他以外都杀光了。

    百姓们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他们也不在乎真假,图个嘴快,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人尽皆知了。

    淮王如此残暴,实在是罪大恶极。百姓们越传越邪门,有心人一引导,隐隐有股义愤填膺的味道。

    可还不到半天,这流言又来了个急转弯。

    这些好的坏的流言都与阿瑶无关,她把回门的礼品备好,换了身隆重些的衣裳,又盘起发髻,涂上些口脂。

    镜子里的人艳若桃李,气质却清冷又沉静。阿瑶看着她,觉得像自己又不像自己。

    阿瑶坐在窗边,拂冬还在整理物件,她这样想着,若是自个一个人回去,这算不算失礼?

    还是干脆就不回去,旁人看了会不会觉得淮王苛待她呢?

    眼看着时候到了,拂冬也备好了轿子。

    阿瑶呼了口气,扶了扶头上的步摇,就准备出门了。

    77.

    告状

    有人告淮王妃的状,还一状告到淮……

    阿瑶今天起得早,

    预备走时袁文琪才堪堪洗漱好,换了身衣裳,非常想同阿瑶一齐凑热闹。

    但是于理不合,

    没有说回门还带个未婚女子的,

    袁文琪只得遗憾地留在了府上。

    袁文琪倒是很好奇一个问题。

    阿瑶不是出身大户,

    家中还出了两个冯将军的吗,

    怎么如今回门却是会的一个名不经传的冯家,虽说也是姓冯的,

    但是她几乎是没怎么听过名头。

    阿瑶也不瞒她,只把自己亲缘浅薄的事情简略了一二,

    袁文琪听得眉头直皱,听到她同冯家断绝关系,

    就差给阿瑶拍手称赞了。

    阿瑶性子沉静,

    遇上袁文琪算是互补了,

    这样叫她一闹,

    心情都好了许多。

    拂冬备好了礼品,装了满满三辆马车,

    这会不仅仅是给阿瑶做面子了,

    还是给旁人看的。淮王虽然不在,但是府上也好着呢。

    淮王叫沈意行请去了顺天府,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府上,阿瑶这会是不能露怯的。

    马车停在二门外,

    阿瑶到的时候,

    见了上头镶嵌着金玉的二骑马车,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今天就回门了,她得一个人回去。

    拂冬掀起马车车帘,顿了顿才回过身子来扶阿瑶,

    “王妃小心些。”

    阿瑶低着头看脚下,扶着拂冬的手上去了。

    还没站稳,一只温热的手就握住了阿瑶的小臂,拂冬也知趣地去了后边的马车。

    阿瑶弓着身子站在马车里,愣愣地看着车上的人。

    李淮修穿着黑色的长袍,腰间的佩剑随意扔在了地毯上,他惯是适合这个颜色的,衬得他越发丰神俊朗身姿笔挺。

    男人看着阿瑶,眼神倒是很平静。

    阿瑶像是呆住了一般,李淮修就不轻不重地扯了她一下,阿瑶顺势坐在了他身边,往他肩上一靠,这才觉得魂飞回来了,心里软,哪里都软。

    李淮修低头看她一会,见她呆呆地靠在自己肩头,不由捏了捏她的指尖,“不认识了?”

    阿瑶抿了抿唇,轻轻地把脸颊贴在他肩膀上,女孩垂着眼睛不说话了。

    她脸腮软软的,李淮修抚了抚。

    ……

    男人把阿瑶抱到腿上,吻了吻她的面颊,仰头靠在车壁上,男人脖颈上浮着青黛色的血管,阿瑶就支着身子亲亲他滑动的喉结。

    李淮修也该是有些累了,他侧了侧面颊,按住了阿瑶的脑袋。

    女孩很轻地抚了抚他的脊背,那脸颊挨蹭他的脖子,语气柔柔的,“我真想你。”

    大婚三日后,女子该回门,若是嫁与帝王家,夫家身份贵重,能够陪同女子一齐回娘家,这就是给娘家一家的体面。

    冯老一家知道昨日闹出的风波,自然没想过李淮修还能来。

    冯老上了李淮修的船,心里自然是站在他这边的,只是形势变化极大,他早先听着外边的流言,心里就觉得不好。但是他也不是那种墙头草一样的人物,此番觉得淮王怕是有风险,就要去撇清关系,但是心里到底是着急的。

    冯老一早就集结了一大家子,宅院里里外外清扫一遍,下人们发着喜钱,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

    还备了桌席面,叫阿瑶回来能有口热饭吃。

    李淮修的好处拿了,冯老总不能亏待他的妻子。

    华美宽敞的马车慢慢驶到二门,小厮拿了软凳给车上的娇客垫脚,谁知门帘一掀,下来的竟然是个高大俊朗的男人,长腿一伸,稳稳地踩在了软凳旁边。

    小厮愣了愣,麻溜地把软凳搁到一边,跑进去报喜了,“姑爷来了!”

    阿瑶叫李淮修扶着下来了,心里觉得好笑,扯扯李淮修的袖子,“人家都不知道你回来了。”

    李淮修嗯了一声,“合该叫你最先知道。”

    阿瑶抿着唇笑,此时觉得心情舒畅,哪哪都好。

    两人一齐往内院去,冯老喜形于色,站在正堂里转悠。

    心里越想越是高兴,淮王如今能平安归来,他们一家子就是没站错,合该他们起势!

    远远见一对璧人相携而来,冯老正了正脸色,那股子喜气还是忍不住往外冒,柔声道:“这是回来了?”

    李淮修简单讲了几句,冯老就忍不住一个劲的附和,还是齐氏看不下去了,叫两人赶紧入座。

    这桌上冯老一大家子都聚起来了,热热闹闹的,虽说依旧讲究一个食不言寝不语的,但是这个小儿要吃个蒸饺,那个小娃娃要吃个狮子头,桌上就那股子阿瑶以往没有体会过的感觉。

    带吃完了饭,李淮修同冯老去了书房,阿瑶就与齐氏和张氏妯娌二人一齐说话。

    李淮修同冯老大概聊了小半个时辰,冯老出来时,肉眼可见的心情愉悦,对着阿瑶也和颜悦色的,“老身今个就去把你先头那个名字划了,如今既然已经是我家的女孩,就不必还在他们谱上留个名头。”

    阿瑶自然没有不愿意的,只是不知道为何,冯老以往上门要个嫁妆都胆战心惊的,如今一下就变成这幅模样,竟然还带着股跃跃欲试的感觉,看着叫人好笑。

    两人接着并未久待,又闲话几句,就回了淮王府。

    柳嬷嬷过来看了看李淮修,见他面上没有倦容,也就放心地退下了。

    待内室里只剩下两个人,阿瑶就牵着李淮修的手不放了。

    女孩坐在脚踏上,把脑袋枕在李淮修膝上,垂着眼睛不说话。

    李淮修动一下身子,阿瑶就蹭蹭他的大腿,叫男人安静地看着她。

    李淮修坐在床边,直了直身子倚在床头,把她往床边扯一扯,男人很轻地笑了一声,“你不如上床,我同你做些好玩的。”

    阿瑶哼了一声,伏在他胸口,“你就想着这档子事了。”

    李淮修嗯了一声,手就顺着她的肩膀往下抚。

    阿瑶扭了扭腰,小脸已经红扑扑了,语气羞羞的,“没心情。”

    李淮修就笑,停了手,“那你要做什么。”

    阿瑶自个也不知道,就想同他这样呆着,女孩往上蹭了蹭,一双细长的手臂攀住男人的肩膀。

    李淮修会意,把她抱到腿上。

    女孩想了想,叹了口气,有些羞怯道:“你就抱抱我吧。”

    阿瑶说着说还着看他一眼,“你不要想一些不正经的。”

    李淮修说好,抱着她靠在床头,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脊背。

    阿瑶觉得很舒服,像是回到了很小的时候,有人像抱着个宝贝似的搂着她。

    阿瑶往腰间摸了摸,那枚圆玉就隐在裙子里,女孩忍不住抿了抿唇,“我还真是你的宝贝。”

    阿瑶不等他回答,仰着酡红的小脸,语气羞涩又甜蜜,“哥哥也是我的宝贝,我可真宝贝你。”

    李淮修这样一日不在,她牵挂得魂不守舍,这会人回来了,就好像有人往她心里倒了蜜,阿瑶兜不住了,也要甜一甜李淮修。

    小小的脸颊伏在胸口,说话也好听,真是把人的心都烫化了。

    李淮修低头看她,很轻地拍拍她红扑扑的面颊。

    男人笑了笑,叫她别说了,揉了一下她腰臀连接的地方,“你该夜里也这样宝贝我。”

    阿瑶小脸酡红,还没来得及害羞呢,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有账要算。

    女孩一下从他胸口起身伏起来,一双乌溜溜的眸子直直地看着他,水润润的,“陶娘子是谁!”

    李淮修叫她问得一愣,接着很轻地蹙了蹙眉,男人往倚了一下身子,胳膊肘抵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瑶说着说着抬手拍了一下男人的肩膀,往上爬一些,凑到他面颊上,“你想什么呢?”

    李淮修仰了仰头,把她抱近一些,男人诚实道:“陶娘子。”

    阿瑶眉毛一蹙,李淮修低头看着她,按了按她的眉心,“我在想她是谁。”

    阿瑶抿了抿唇,轻轻地哼了一声,把耳朵放在他胸口,“你且想好如何解释吧。”

    男人的心跳有力又平和,一下一下地震着耳朵,阿瑶数着他的心跳,语气也软了一些,“哥哥快说。”

    李淮修捧了捧她的脑袋,很轻地笑了一声。

    男人沉吟一会,语气很平静,想了想才道:“她以往是李戾的未婚妻,到不知现在如何了。”

    阿瑶想起柳嬷嬷昨天说的话,表情也不太好看了,“她是什么来路,竟然同你们兄弟二人都扯上了联系。”

    李淮修低头看她一会,有些好笑地捏捏她的面颊,“你确实不该怪我,毕竟我话也没同她说过。”

    阿瑶一双乌溜溜的眸子看他一会,酡红的脸颊还抵在他胸口,突然一头栽进他怀里,心里酸酸的,语气就期期艾艾的,“你以后也不要同她说话。”

    李淮修说好,安静地抱了阿瑶一会。

    男人捏了捏女孩的肩膀,说自己有些累了,请阿瑶陪他躺一躺。

    阿瑶自是心疼他的,摸摸他的手臂,亲亲他的唇,叫男人伏在她怀里,要把他抱在怀里睡。

    男人高大,把阿瑶压在身下,脸颊懒洋洋地枕在她胸口,这样压着她,着实是很沉。

    阿瑶抱了会,觉得有些喘不过气了,就像夜里李淮修伏在她身上时,又热又闷的。

    李淮修感到她呼吸急促了一些,就枕在她胸口闷闷地笑。

    阿瑶有些恼怒地啊了一声,还不待生气,李淮修就小臂一伸把她往下扯。

    “叫哥哥抱抱你。”男人很轻地叹了口气,额头抵在她发上,整个人把她拢在怀里,一只手在她脊背上揉了两下,“真是想我的宝贝。”

    阿瑶推拒的手就停在男人的胸口,有些害羞了,李淮修就把她的手牵起来,亲亲她的手背,哄她做些羞人的事情,哪里都要挨一挨,宝贝得不得了。

    ·

    大元北边,靠近汴州的一个小山沟里,赵承润手里拿着根长棍,抵着一个老者的后心。

    那异族老者闭着眼睛,一副不愿意配合的样子。

    赵承润满眼戾气,“问你话呢,别在这装哑巴。”

    一旁的李戾皱了皱眉,有些嫌弃地看了赵承润一眼,“他听不懂。”

    赵承润眼皮子都不动的,直直地看着老者道:“他听得懂。”

    李戾凝神想了想,笃定道:“他听不懂。”

    赵承润深吸了一口气,那棍子指了指一边,语气尽量柔和,“你不如先去歇着?”

    李戾站了会,摇摇头,“我看着你。”

    什么都问不出来,赵承润烦得不行,把棍子扔在一旁,直直地倒在了一边,拿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李戾蹲在一旁,看他一会,拿草芯子探了探他的呼吸。

    赵承润实在忍不了了,坐起身子来,委婉道:“你真是淮王的亲兄弟?”

    李戾瞅他一眼,眼神酷酷的,“我不想告诉你。”

    赵承润眉心隐隐做跳,周元在一旁看着,怕两人打起来了,这会过来把李戾拉到一边坐着。

    李戾拿眼角看了一下赵承润,“我马上就要回京城了。”

    赵承润不搭理他,李戾就道:“淮弟成婚了,我要去看。”

    赵承润闻言骂了句脏话,又坐到李戾身边来,低声道:“他娶得不会是冯家大娘子吧?”

    李戾这会倒是有脾气了,怎么说都不搭理他。

    队伍在这驻扎了小半天,周元把那群异国人都审问了一遍。

    有个一看就是领头人的,周元想了想,把人好好安顿了。

    这群异族人都是一个样子,周元一问话,就都装听不懂,垂着头什么也不说,一副笃定了周元不敢把他们怎么样的样子。

    周元倒是真的没做什么。他也不是怕了,就是想到了京城里的说书人,那杀了说书人全家的也是个异族人,这两拨人该是有些联系的。如今原因还没找出来,倒不好把他们随意处置了。

    周元想了想,提笔给京城写了封信,等着那边的指示。

    他们休息了一会,就要继续往汴州去了。

    淮州地处大元南边,背后是金州,永州,接着就是汴州,他是要从汴州边界绕到乞明国的周边去。

    乞明国惯是会偷袭,大元一概叫他们阴损的法子压着打,这次也不知道有没有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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