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榛樿瀛椾綋 夜晚 (「夜晚模式」)

第241章

门外传来脚步声,他撩起眼皮看了过去。

管家模样的人对他弯了弯腰,“先生,饭菜已经做好了,现在要装起来吗?”

傅寒洲点了点头。

对方很快离去。

这并不是傅家的院子,而是另一个独栋别墅,高考之前傅寒洲抛售了手里的一批虚拟货币,换成了一串长得吓人的美金。

他买的那个早就看好的别墅,里里外外的人都是自己的人。

傅延振的手伸不过来,封承霄进了医院。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

但是没想到,被他带回来的小笨蛋这么快就开始脑子转圈。

他拧了拧眉毛,再次找到香水往自己身上喷了喷。

几分钟后,他拎着东西再次去了地下室。

只是这一次除了期待之外,还有隐隐的忐忑——

爱是最好的武器,杀人不见血。

他知道自己喜欢他,所以只要他想,他可以用任何方式命令自己。

直到自己愿意。

可是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

凭借良好的视力,傅寒洲能看清对方依旧乖乖地坐在床檐上,脑袋低了下来,不知道在看着哪里。

他将饭菜摆好,扑鼻的香气传了出来,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面氤氲着。

姜洛洛很喜欢吃东西,按照以前,他恐怕早就开开心心的迎过来了。只是这一次他动都没有动,更别提看自己一眼。

将筷子摆上,傅寒洲收回了自己的手指,朝他走了过去,

“吃完饭再说,好吗?”

对方没有看他,依旧低着眼睛看向地面。

傅寒洲弯下身来,膝盖点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声音放得很低,

“昨天考试完就没有好好吃东西,现在不饿吗?”

姜洛洛终于抬了抬眼睛。

原来才过去了一天。

房间太黑,他看不到男人的脸,但是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呼吸扫在自己脸上的热气。

他很轻很轻地弯了弯眼睛,故意说着锥心的话,

“你知道我和他们在一起,是怎么吃饭的吗?他们都会哄着我,多吃几口饭就会夸我好乖,哦,对了——”

他伸出手指,细软指尖在男人脸庞上碰了碰,又转而轻轻的拍了拍,

“昨天的问题是我不对,早在你给我洗澡的时候,我确实应该很诚实的告诉你。”

那双漂亮的眼睛弯了弯,像只狡猾的小狐狸,声音愉悦,

“你说的对,我确实很脏,我和傅寒洲搞过,我还和封承霄睡过,他们俩的技术都比你好——”

软嫩指腹下,男人的侧脸紧紧绷着,声音里都带着醋意,

“姜洛洛!”

“别说了——”

对方的声音很重,带着克制的痛苦。

傅寒洲很清楚自己没有和姜洛洛做过,他们俩更没有进展到最后一步;但同时,他也亲眼目睹了封承霄和姜洛洛做那种亲密的事情。

那技术很好这件事,说的只能是封承霄。

而不是自己。

昨天还用来攻击姜洛洛的话被原原本本地抛了回来,像是锥心的利器,撕开血肉,穿破骨头,鲜血淋漓。

骨节分明的手指握在一起,手臂上线条紧紧绷着,青筋突起。

可是那道软乎乎的声音还在继续,像是在回忆,声音里的画面都格外清晰,

“你可能不知道,不过告诉你也没关系。我在宿舍里住的第一晚就睡着了傅寒洲床上,傅寒洲很大,比你大一截儿,我的手根本就包不住。”

“封承霄也很喜欢我,他跟我告白了无数次,他未来的每一个计划里面都有我。在床上的时候他占有欲很强,必须要开着灯看我崩溃才可以。”

男人的呼吸声格外压抑,连声音里都带着祈求,

“别说了,姜洛洛……”

“为什么不可以说?不是你先说我脏的吗?”

对方的声音格外天真,软乎乎的手指落在他肩膀上,轻轻开口,

“啊……我还以为这是你特殊的癖好。”

“毕竟他们进去过无数次,昨天晚上的时候,你还要舔那里。”

软乎乎的语气停了停,似乎是有些羞涩。

下一瞬,少年往前倾了倾身子,清甜的呼吸和他交融在一起。

他依旧是那种温温柔柔的语气,可是每一句话都像一只利剑,狠狠刺进傅寒洲心里,

“但是呢,你肯定不能进和他们两个人比较的序列里。”

“因为你只是阴暗角落里见不得人的疯狗,只是一只连我半丝的爱也得不到的可怜虫。”

“我不介意被你睡。”

他轻轻笑了笑,拍了拍对方的脸,

“但是无论你给我送多少次饭,我都一样讨厌你。”

少年霍然起身,嘴里哼着一首耳熟能详的曲子,很快嘴巴里的声音消失,只剩下勺子碰击瓷碗的声音。

他又恢复了原来那种快快乐乐的样子。

仿佛这里不是囚禁他的地下室,而是洒满阳光的校园。

地下室的晦暗尽数落到了傅寒洲眼睛里。

过了很久,他才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动作,坐到了小桌的另一边。

他听着勺子碰击在瓷碗上的脆响,闻着香喷喷的饭菜的香气。

可是这一次,那双狭长幽深的眼睛落在了虚空处,眼底是翻腾的质疑和痛苦。

作茧自缚。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了方式?

他是不是应该也和封承霄一样光明正大的追求对方?

被关进地下室里的人,究竟是他,还是自己?

没有人回答他的疑问,那些清脆的碰击声很快消失,对方放下了筷子,又继续爬上了床。

傅寒洲将一切默默收拾好,洗过手之后,挨着他躺了下来。

姜洛洛在心底默默计算着日子,他一会儿想想傅寒洲,一会儿又想想封承霄。

一天过去了,他们俩总得有一个发现自己消失了吧。

相信过不了几天,他们俩就能找来了。

自己只要再忍一忍,熬过去,很快就可以重见光明。

一只手臂伸了过来,将他拉进了男人怀里。

腰上被什么东西戳着,姜洛洛在心底骂了他一句,嘴巴上又开始用那种做作的语气问他,

“要做吗?”

对方的欲望明明很强烈,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只是抱着自己,并没有任何过分的动作。

“如果要做的话,你可以亲我的腰,傅寒洲和封承霄——”

“别提这两个人的名字。”

男人的嘴唇落在了他嘴巴上,堵住了他要讲的话。

姜洛洛趁机咬了他一口,又一脚踢了过去。

一声闷哼传来,但很快他又被对方抱住。

结实有力的手臂箍着他,像是怕他会跑掉。

少年看着头顶上的一片黑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很快转过脸来问他,

“对了,你应该没病吧?”

黑暗中他看不到男人的脸,但却敏锐的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停了停,又很快恢复如常,

“没有。”

说完之后,空气再度恢复了寂静。

对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昨天,我是第一次。”

被他抱在怀里的少年毫不在意地“嗯”了一声,又用手臂推了推他,

“别把我抱得这么紧,我有点喘不过气来。”

对方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终于放开一点儿缝隙。

姜洛洛觉得无聊透了,他转了转身子,

“你打算把我关到什么时候?你把我关在了哪里?你家里不会有人发现吗?”

“我没有家人。”

对方没有回答他的前一句话,说完这句就闭上了嘴。

姜洛洛开始在心里慢慢搜罗着谁是孤儿,可是他们班里的人大多数都非富即贵,有些成绩优异的同学是特招生,但也没有听说谁没有爸爸妈妈。

难道是单亲家庭?父母都不要他?

活该。

难怪是个变态。

不过也可能是别的班的同学,一直在偷窥自己也说不定。

他小声小声的叹着气,心头无比懊恼。

早知道应该小心一点的,谁知道这个世界上坏人这么多,根本就防不胜防。

勒在他肩膀处的时候手紧了紧,男人再次开口重复昨天的问题,

“傅寒洲和封承霄,你更喜欢谁?”

“都喜欢。”

姜洛洛敷衍着他。

落在他脸上的视线格外锐利,片刻过后,对方格外缱绻地吻着他的脸颊,缓缓开口:

“都喜欢也没用,他们两个不会再出现了。”

他抱在怀里的少年抬起了眼睛。

“傅寒洲接手了家里的跨国产业,高考完就被送出了国。”

“封承霄出车祸撞断了腿,以后只能是个残废。”

“他们每个人都自顾不暇,没人能帮你。”

第547章

被真少爷病态圈禁的豪门假少爷

43

被他抱在怀里的人僵硬的像块木头,一动也没有动。

细软手指握着自己的衣角,声音很轻很轻,

“我才不会相信你。”

对方抱着他,平稳的声线没有什么起伏,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傅寒洲是傅家的亲儿子,可他没有根基,家里的东西都攥在他父亲手里。除了一个说出来有些唬人的大少爷名头之外,他什么也没有,所以只能任由对方像丢垃圾一样丢到国外。”

小腿又被对方踹了一脚,那道软乎乎的声音响起,小声小声的在那里反驳他,

“才不是,哥哥才不是你说的那样,他很厉害!”

软乎乎的调子里带着仰慕,是他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用过的语气。

傅寒洲霎时红了眼,眼眶一片湿热。

“不许你再这样说他,不然的话我会更讨厌你。”

他维护着心中的那个哥哥形象,语气凶巴巴的。

傅寒洲心头的坚冰被泼上一瓢热水,冰火两重,那双锐利的眼睛都带着挣扎,手臂紧紧绷着。

他换了另一个话题,“封承霄在高考前三天出了车祸,车身被撞到畸形,两条腿粉碎性骨折,早早的就进了医院,连高考都没有参加。”

被他抱在怀里的少年又开始踢他,“闭嘴,不要这样说他,你为什么要诅咒人?”

“没有诅咒,他以后只能做个连路都走不了的废物。”

“而且……你不应该比谁都清楚吗?封承霄整天像条狗一样跟着你,怎么高考这几天没有看好你?而且,连续五天他都没有找过你。”

姜洛洛一颗心慢慢下坠,几乎要坠到了谷底。

很多被他忽略的细节开始在眼前浮现,比如封承霄总是挂断自己的视频电话,说医院里不方便,要改成打字。

又比如自己发过去的消息他总是不会秒回,要很久很久才能回一条消息。

他说,是因为封叔叔生病住了医院。

可家里的保姆和护理人员一大堆,封承霄这种甚至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又怎么会照顾人?

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最后一次视频通话的时候,封承霄的脸竟然那么白……

眼前这个人说的是真的吗?封承霄真的出车祸了吗?

姜洛洛觉得对方的话说的太过荒谬,可是盘旋在心头的不祥的预感却开始蔓延。

这种想法太过恐怖,恐怖到他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成了冷气,从四面八方的袭击着他。

封承霄那种嚣张恣意的人怎么可能接受自己失去双腿?这比要他的命还要难受吧?

那如果对方说的是真的……封承霄在受了重伤做手术的情况下,还要抽空给自己发消息打电话安慰自己……

一颗心都像是被揪了起来,口腔中的气息被完全抽出,他觉得自己像搁浅在岸边的鱼,胸腔的起伏都带着窒息。

怎么可能会这样?

秀气的眉心蹙了起来,滚热滚热的眼泪从眼眶溢出,顺着下巴滑落。

他心疼的不得了,只能用手指捂住自己的胸口,衣服都被揪的变了形。

那个给他带来所有噩耗的男人将他紧紧抱住,一次又一次的亲吻着他,

“那都不要紧,他们不要你,我要你。”

“你乖一些,宝宝……”

侧脸被密密的吻着,对方亲他亲的很用力,

“一辈子留在我身边,我会一辈子陪着你。”

“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

在黑暗的环境中,一切都被拉到格外漫长,无论是时间的流逝,还是心里的痛苦。

他数着对方一天三顿给自己送的饭,恍惚间发现墙壁上刻着的痕迹已经密密麻麻,高达78条。

26天的时间过去,没有任何消息。

他已经渐渐的相信了对方的话。

傅寒洲出了国,封承霄在养伤。

只是不知道傅寒洲在国外还适不适应,在学校的时候他就会用英文和外国人聊天,他的外语学得那么好,在哪里应该都能如鱼得水。

也不知道封承霄的腿好了没有,封家那么有钱,又只有封承霄这一个宝贝儿子,他们一定会举全家之力去找最先进的医生和设备,能治好也说不定……

坐在床上的小小身影双手合十,手指抵在额头上,嘴巴里小声小声的祈祷着,

一定要把封承霄给治好,一定要保佑封承霄身体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他小声地祈祷着所有人都顺利,除了他自己。

因为他发现,好像真的没有人能够拯救自己……

把他关起来的人太过偏执,无论这些天他是哭是闹,无论他怎么打对方,无论他说出多么伤人的话,又或许是低声哀求,全都没有任何用处。

他打定了主意要把自己一辈子关在这里。

做他的禁

脔。

做他泄欲的工具。

还会虚伪的用那些,爱的名义。

双手合十的少年闭了闭眼睛,一张小脸白的像纸,睫毛颤动,脆弱而无助。

他在漫无止境的黑暗中于墙上画下一笔,墙上已经遍布密密麻麻的痕迹。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阳光了。

他一个人在黑暗的地下待了太久,久到每一次做梦醒来他都会神情恍惚,恍惚间觉得,阳光照耀在他指尖,以前是上一辈子的事情了……

更可怕的是,每次意识清醒的时候,他都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改变。

关于他的身体。

那些可恶的、让他不耻的改变。

他大概是已经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每次头顶的亮光出现时,第一个浮在心头的念头竟然不是厌恶,他总会不自觉的眼睛亮了亮,心头麻酥酥的,像是有一颗花在绽放。

他明明该恨对方,恨对方囚禁了自己。

可他竟然不知羞耻的觉得欢喜。

他经常首先会觉得高兴,高兴对方又来陪着自己……

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他们像两只野兽,在黑夜中媾

和。

一开始的时候他会觉得屈辱,会觉得委屈;可是随着次数的增加,对方总会轻而易举的把他弄到最高点。

筋骨酥软的感觉传遍全身,粉白的脚背绷得紧紧的,连花瓣一样的脚趾都因为舒爽而蜷缩在一起。

他听见自己又发出那种让人难为情的,啜泣中带着欢愉的声音。

他甚至会迎合着对方,主动把胸脯递到对方嘴巴里。

他觉得他疯了。

像一朵在黑夜中开到靡艳的花,灵魂散发着腐败萎靡的气息。

他恨他自己。

-

大概是在黑暗中待的太久,现在的他连听力都敏锐了不少,那道铁板还没有掀开,微弱的光线还没有照进地下室里,他就先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

行尸走肉一般,他站起了身子,然后迎了上去。

阳光一闪而过,熟悉的鞋子踩在木板上的声音响起,男人身上的香水气息他已经了如指掌,就连他的行为都像是经过驯化。

对方的鞋子落在地板上的第一声,他就主动把自己缩进了对方怀里。

他鄙夷着自己,又不受控制地想要在对方身上得到温暖。

他厌恶自己,又想让对方陪陪自己。

铺天盖地的吻密不透风的落了下来,那件松松垮垮的衬衫被对方强硬的撕开。

男人长得很高,一只手臂轻而易举的就将他抱了起来,一边亲他一边问他,

“宝宝今天在家乖不乖?有没有想老公?”

姜洛洛想骂他,嘴巴刚刚张开一条缝,对方的舌头就闯了进去。

侵略性极强的吻几乎要夺走他口腔中的所有空气,骨节分明的手指探进他腿心深处。

他被亲得像搁浅的鱼,小口小口的喘着气。

他被折磨到红着眼睛,手指紧紧的攥住男人的肩膀,几乎要求着对方碰自己。

但是对方只是轻轻的吻了吻他,便又拉开一些距离,继续重复那个问题,

“宝宝今天在家乖不乖?有没有想老公?”

对方手上的动作几乎要让他崩溃,细碎的呜咽声格外可怜,就是在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忍不住怜惜。

可是将他抱在怀里的人心肠却格外硬。

得不到他的答案,就是不让他痛快。

脸上濡湿的泪痕沾到男人衣服上,泪水渗透薄薄的衬衫,贴在了皮肤的肌理。

他哭得梨花带雨,最后只好求饶一般主动抱住对方的脖子,把脸颊贴了上去,轻轻蹭着对方。

声音又轻又软,尾音还在微微发颤,一边哭着一边小声小声的求着他,

“想你、想你……”

“给我吧。”

他被折磨的不上不下,几乎要把自己挤进男人怀里。

声音甜腻的几乎像是在撒娇,带着哭腔重复,

“老公,想你……”

空气中传来一声低沉的喟叹,他的答案终于让对方满意。

男人慢条斯理地解着自己的皮带,空气中传来清脆的金属弹开的声音,他的脸颊被轻轻吻了吻。

对方低沉的嗓音响起,熟悉的香水气息将他包围,高大的躯体几乎要将他完全包裹。

“我们宝宝真乖。”

“老公疼你。”

天地昏暗到不见一缕光,他努力睁大眼睛想让自己清醒,他努力告诉自己现在的行为有多么令人不耻,可是所有的理智都被男人扯着、拉着……

就这样一寸一寸下落。

直到跟他一起,坠入到被爱

欲完全浸透的欲望深渊里……

第548章

被真少爷病态圈禁的豪门假少爷

44

他不知道时间的流逝,也不知道现在具体是清晨还是黄昏。

但是男人在这里陪了他很久,所以他猜着是夜晚。

他在黑夜中沉沦,在黑夜中唾弃自己。

可是又一次次地、乖乖张开嘴巴,让对方含着自己的舌尖嘬弄。

对方亲他的时候总是很小心翼翼,像是恶魔仔细的捻着一朵花,手指虚虚地托着花瓣,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很多时候都会有一种错觉,在无数个恍惚的时刻,他睁眼看着无穷无尽的黑暗,听着男人想在他耳边的情话,某个念头在心底引诱着他——

你看。

对你很温柔。

他就是很喜欢你。

就连睡觉的时候,两个人的身体都没有分开过半寸,每一寸皮肤的紧紧贴在一起,紧密的似乎没有半点缝隙。

他在一个又一个的黑暗中被男人抱在怀里,耳边扑通扑通的,只有对方的心跳声。

整个世界一片昏暗,能听到的任何声响,都源于他们彼此。

好像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好像真像他说的一样……

所有人都不在了,只有他不会抛弃自己……

-

墙壁上的划痕越来越多,多到姜洛洛总是会数错。

明明他的手指蹭着上面凹下的痕迹,可是这一次数着的和上一次数过的,总是要差几个数字。

他看不到墙上的东西,只能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片虚无,眼睛长时间注视着黑暗让他的眼神有些无力,那种名为迷茫的表情越来越多的浮现在他的脸上。

很多时候,他都会呆呆的待在这间房间里。

看着眼前的空气。

不知道在想什么,又或许什么都没想。

他熟悉了漫长的等待,又会在等待的尽头,终于等到那点儿熟悉的光亮。

那个讨厌的人带着一点光亮来到他身边,他心里清醒的念头越来越少,他知道要讨厌对方,可是他的身体总是不自觉的会依偎过去。

直到一点一点的、把自己紧紧塞进对方怀里。

只是这一次,被男人抱住之后他主动拒绝了对方的吻,他吸了吸鼻子,像只敏锐的小兽,连声音都在颤抖,

“这是什么味道?”

在男人常用的雪松香气中,他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甜香,香的有些发腻。

这不是他身上的香水味。

他有和别人在一起。

这个念头撞入脑海的瞬间,卷翘浓密的睫毛抬了起来,他有些木然地看着对方,脸上带着即将被抛弃的茫然。

“晚上的时候有个应酬。”

男人身上混着淡淡的酒气,开始亲他。

身材纤细的少年站在原地,慢吞吞的躲过了对方的动作,发丝从脸颊滑过,带来点麻酥酥的痒。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像是在质问,又像是在恐惧,

“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你要和别人在一起?”

“女人,不会和她在一起。”

对方抱着他,又开始孜孜不倦的亲他的脸颊,或许是因为喝了酒,对方的身体泛着微微的热,男人伸手松了松自己的领带,推心置腹一般对他讲着,

“是被安排的家族联姻,我和那位小姐见了一面,我们都只需要一个名义上的婚姻,所以可以达成合作。”

“我不会和她有任何的亲密关系,宝贝。”

男人轻轻松松地将他横打抱起,放在了床上,

“再过一段时间,再等等……”

浓烈的酒气扑在他脸上,对方的声音很沉,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我会把你接出去,安置在另一边。”

“我们两个人继续过日子,没有人会打扰你。”

并着两条腿坐在床边的少年没有说话,这一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摆出什么表情。

应该如释重负吗?应该借着这个机会乞求对方放过自己吗?

应该开心吗?应该高兴自己可以重见天日吗?

他在心底叩问着自己,可是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迷茫。

他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应该是讨厌这个人的。

他应该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他应该为此感到高兴。

可是男人的话响在他耳边,像是一块天外陨石落在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万丈波澜。

他开始恐惧。

比面临的黑暗还要恐怖的恐惧侵袭着他的心头,纤细的手指被攥在一起,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声音很轻很轻,

“必须要结婚吗?”

他抬着纤细的下颚,像只被丢弃的小兽茫然地睁大了眼睛,尾音都在颤抖,

“你不要我了吗?”

男人呼吸一滞,又转而去吻他的脸颊,骨节分明的手指碰着他的脸,每一个亲吻都格外缠绵。

刻意压低的声音显得很温柔,

“怎么会呢?老公怎么会不要你?”

“但老公还没有在家里站住脚,老公害怕保护不好你。”

男人吻着他的嘴巴,凤眸内翻涌着压抑的情绪,他又害怕自己吓到了对方,所以只能将人紧紧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

修长的大手落在对方瘦弱的脊背上,蝴蝶骨因为瘦削而越发清晰,像是振翅欲飞的蝶翼。

在家里养了这么久,还是没有胖一点儿。

他的宝宝受了委屈。

男人的手臂一寸寸收紧,高挺的鼻梁落在怀中脖颈处,瞳仁一片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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