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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好吃啊,这个芒果肉特别鲜嫩!真水果做吧!一看就和果肉罐头不一样!”

    “是吧,这家店出了名的真材实料,特别好吃!不过我孕早期有点儿敏感,还是不吃了,怕等下过敏……我吃其他的,你们接着吃!”

    我没多想,和秦满心一起分食了。秦满心虽然开始嫌有点苦味,但吃久也习惯了。

    我和颜书皓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多数时候他问一些孕期的注意事项和新生儿的事,我要么瞎编要么以好多年前的事记不清了为理由搪塞过去。他绝口不提当年的事破坏气氛,我也不好问他,当着孩子的面闹不愉快。

    过了十来分钟,颜书皓放下吃了一半的勺子和甜品,起身下楼去了趟卫生间,我和秦满心继续待在二楼。

    我环顾四周,发现二楼只剩我们一桌客人了,于是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这才刚过晚上九点。

    真是奇了怪,这家店生意那么火爆,先前进门的时候一大串的人,这会儿怎么人一下就变少了?

    我又从糖水火锅里舀了半碗杨枝甘露,递给一勺,秦满心摇摇头,说他吃饱了。

    “爸爸,这个颜叔叔是不是特别喜欢小宝宝呀,他一直在问你关于小宝宝的事情哇。”

    我点点头,边吃边回答:“是呀,因为颜叔叔怀了小宝宝嘛,所以才问问小爸爸关于小孩子的事情。”

    “那你和颜叔叔是什么关系呀?”

    “嗯……中学同学。”

    “哦……”

    秦满心靠在椅子上晃着腿儿,哈欠连天:“爸爸,我吃饱了就好困,我现在好想睡觉……”

    我想了想,确实到他该睡觉的点了,于是从包里扯出他的小外套,为他穿好,把他抱在怀里。

    “等颜叔叔上来了我们就回家,你先睡一会儿吧,爸爸等下叫醒你。”

    秦满心点点头,喃喃道:“颜叔叔好慢哦……”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很快就睡了过去。

    我坐在椅子上轻轻拍着秦满心的背,等待颜书皓。可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都没有半个人再上过二楼。

    耳边是秦满心沉沉的呼吸,规律的节奏格外催眠,我不知怎么竟也跟着困了,稍稍合眼,闭目养神。

    结果这一闭,再睁眼时,世界全变了。

    作者有话说:

    切勿贪嘴,没有好下场。来自肠胃不好的暴食作者的友情提醒。

    第52章

    Chapter

    48

    准确地说,我是被冻醒的。

    我从一艘小木船上缓缓苏醒,凛冽的寒风挂得他原地转向,漫无目的朝远方漂浮前进。我搓了搓自己的手臂,环顾着无边无际的海洋,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忽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了秦满心的哭声。我一惊,慌忙从船上爬起来,扒着船缘四处寻找他,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

    我又冷又怕,猛地睁开眼,从噩梦中抽离出来。

    眼前是深灰色水泥地面,我大口喘息,一时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到底哪一边才是梦境。

    我被绳索捆绑在一把木椅上,四肢冰凉,动弹不得,能够自由活动的只有我的脑袋。

    我压下内心深处的恐惧,哆嗦着朝四周张望,空旷高大的铁皮厂房静得可怕,角落里随意丢弃着一堆金属和仪器,墙上随处可见喷漆创作的街头涂鸦,正中间用鲜红的油料涂了几个大字——“废物回收”,后面是一个特大的“X”,显得格外刺眼。

    大门半敞开着,从我的角度看不见外面的景象。我努力寻找寒冷的源头,抬头仰望,发现头顶的铁皮破了一个巨大的窟窿,放眼望去是满天星空,月光漏进室内,把一切都变得朦胧浪漫——如果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我晃晃脑袋,紧张地咽了咽。

    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我只记得我和秦满心在甜品店里迷迷糊糊睡着了,之后的事情完全没有印象。

    我内心一颤,心想,难道我和秦满心被人绑架了?天哪,我傍晚还抱着秦满心同秦塬开玩笑,说咱们家又不是多么富裕,卖不了几个钱,怎么会有人傻到拐卖我们。结果一转头,我和秦满心就被绑来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荒郊野外了。

    秦塬知道我们被人掳走了吗?

    我们现在可能不在城内了,但估摸一下时间,应该也跑不了太远,也许在通州,也许是房山。

    绑架我和秦满心的是谁?目的是什么?又为什么把我和秦满心分开?

    出事前我和秦满心待在甜品店二楼,想要明目张胆把两个睡着的活人搬下楼运出店外,这根本不可能。

    除非——

    我的瞳孔猛然一缩。

    除非那家甜品店!就是绑匪的据点!

    我和秦满心从走进甜品店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掉进了歹人的虎穴之中!

    一切都说得通了,为什么店铺二楼没有多少客人,甚至刚过晚上九点更是一个人都没有,这极有可能是店家提前清了场,给绑匪制造了绑架时机。

    还有我们昏昏欲睡的原因,应该是被喂了安眠药。

    安眠药……

    我垂下头,试图冷静下来,仔细分析。

    有两种可能,第一种,绑匪一路跟踪我们,知道我们去了那家甜品店,变要挟店家给我们下药,趁着同行人不注意,把我们掳走。但是这样未免太过招摇且胆大妄为了,皇城脚下发生这样的事,几乎不可能。

    那么就是第二种可能,他们有同伙,这个同伙非常容易被忽视,让人无法将其与绑匪联系在一起。这个人就是——

    缓缓抬起头,惊恐地望向前方。

    “有一点苦……”

    “来,秦满心,吃这个,这家店的芒果班戟非常好吃哦。”

    “辛柑,你也尝尝看?新鲜芒果做的。”

    “辛柑,你吃冰的吗?这家店的奥利奥碎冻酸奶非常火,你替我试试?”

    ……

    这个人就是——

    “呜呜呜,爸爸……我要爸爸……”

    “你他妈给老子闭嘴,小兔崽子,要不是看在你有一半秦塬基因的份儿上,老子早把你扔了喂野狗!就你小爸那贱货,还配和秦塬一起?我呸!秦塬也是瞎了眼了!”

    我猛然扭过头,喉头发紧,所有的恐惧和愤怒在看见来人和嗅到那细微的信息素时一瞬间迸发。

    “颜书皓!你他妈放开我儿子!”

    颜书皓单手拽住满心的衣服后领,脸上挂着瘆人的笑,迈步朝我走来。秦满心被他拖在地上划,浑身脏兮兮,裤子都磨破了洞,娇嫩的皮肤活生生被磨破了皮,血珠子一点点朝外渗。

    我瞬间湿了眼,心如刀割。

    “爸爸……呜呜呜……爸爸……”

    “满满!宝宝!”

    我哭着喊他的名字。秦满心让秦塬娇养得这样白白嫩嫩,才几个小时,就被他们折腾得灰头土脸。

    我又气又急,忍着万分心痛,朝颜书皓怒吼:

    “颜书皓!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们家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颜书皓把秦满心朝我脚边一丢,嫌弃地拍拍手,掸了掸身上的灰。

    “辛柑啊辛柑,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他走上前,用力捏住我的下巴,冷笑道,“是,我是和秦塬没仇,当初咱俩干架他和学校说是我先动的手我他妈都认了,反正我偷答案留级也是跑不了的事儿,可为什么你也一起留下了?啊?知道我污点的人跟我待在一起,你知道我心里多憋得慌吗?”

    他一手捏着我的下巴,另一手缓缓抬起,猛地扇了我一巴掌。

    耳边一阵轰鸣,我被他扇偏了头,还没回过神来,又被他拽过头发,被迫直视他。他拍拍我被扇红的脸:

    “而且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压根不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无码辩驳,只能忍着左脸热辣辣的刺痛,咬牙骂道:

    “颜书皓,你这个卑鄙小人,绑架别人的孩子也不怕孽力回馈!早晚自己的孩子也遭报应!”

    颜书皓愣了愣,瞬间狂笑不止,眼泪都激出来了。他笑得喘不过气,半晌才看着我,像在看一个笑话:

    “孩子?我这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啦!还不都是你干的好事吗?要不是你告诉张强那个杂种我在哪个班上课,他能在放学路上堵到我?我能被那群神经病alpha强暴?”

    他在我面前晃晃悠悠,竟面带笑意地说出这件难以启齿的往事。

    我不知道张强是谁,更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会让颜书皓遭遇这样的不幸,这些都与此刻的我无关不是吗?

    “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但是我无法和你解释,因为我根本不清楚发生过这样的事。”我颤着声音说道,“我是穿——我失忆了,我根本不记得这些事!还有,你不是怀孕了吗!怎么会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颜书皓听了我的话,没忍住又是一阵大笑:

    “失忆?辛柑,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为了逃避责任就装自己失忆,太畜牲了吧?”

    脚边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秦满心悠悠转醒,小声呢喃:“爸爸……爸爸……”

    “满满!别怕!爸爸在这里!”我担忧地望着他,只能哄他,其余什么事都做不了。我无力地问颜书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颜书皓背着手四处瞎绕,随意摸了摸肚子,“其实我肚子里的孩子早打了,我们在妇产科楼下碰上面的那天,我根本不是去做什么产检,我是去做人流的。”

    他忽然停住脚步,在离我不远处转过身,背对着我:“我真正爱上一个人,为了待在他身边我可以什么都不要,甚至为他做任何事,哪怕他心里根本没有我,只是拿我泄欲。”

    他轻笑一声,缓缓开口:“老实告诉你吧,不是我要拿你怎么样,他要你怎么样。”

    恐惧和寒意遍布我的全身,秦满心半昏半醒地蜷在我的脚边哆嗦,出了一身的冷汗,呼吸格外急促。我知道他又发烧了,一定是感冒加上惊吓过度。

    我红着眼眶对颜书皓恳求道:

    “你们要怎么对我都无所谓,但是不要折磨我儿子,他病了,求你给他点水喝!他不仅是我的儿子,也是秦塬的儿子!你以前念书的时候不是很喜欢秦塬吗?你就不为他想想?”

    颜书皓转过身,神情没有丝毫触动:“巧了,正因为他是秦塬的儿子,我们才抓的他。”

    他双手环胸望着我,又斜瞄了一眼浅浅呻吟的秦满心,轻叹一声:

    “辛柑啊,你最好祈求那个人不要发疯,能大发慈悲,手下留情,让你和你儿子走得痛快一些。要怪啊,就怪你是秦塬的omega,他是秦塬的种吧。”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那个人究竟是谁,他要干什么……”

    铁门突然被人猛地推开,发出刺耳的嚎叫。有人迈着沉稳的步伐朝我们走来,一步一步踩在我的胸口上。

    他打扮得干净清爽,却散发出浓郁的深海味alpha信息素,让我的大脑隐隐作痛。他像挥举看不见镰刀的死神,逼近着正在宣布我的死期。

    他在颜书皓身旁停下脚步,沉默地望着我和秦满心。月光透过洞口洒在他身上,显得他格外落寞寂寥,带着丝丝捉摸不透的哀愁。

    过了许久,他不带感情地悠悠开口:

    “我要你们死。”

    “我要秦塬家破人亡。”

    月光照亮了黑暗中的魔鬼,我看清这张陌生的脸,还看清了他修长白皙的手指上,那一块显眼的刺青。

    那是一颗巨大的钻石。

    作者有话说:

    为了保证连贯性今天紧急双更,并且从今天开始会持续高!能!高!虐!好几章!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第53章

    Chapter

    49

    耳边响起秦塬的声音。

    “渡良濑在左手无名指上纹了一颗钻石代表结婚戒指,象征他对恋人和爱情的忠贞不渝。”

    我震惊地张大了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半晌才哑着声音开口确认:

    “……你是,渡良濑?”

    “你不认得我了,夫人?”渡良濑微微一笑,“我们仅有几面之缘,你不认得我也是正常的。”

    他缓步靠近我,柔声道:“秦总把你和孩子保护得这么好,按以往情况来说,想接近你们任何一个,比登天都要难,更别说同事接触了。”

    他神色温和,语气温柔,说出的却是叫人胆战心惊的话语。

    “不过呢,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您突然变得活泼了许多,还多了颗想出门的心,我们疼人的秦总啊只能在确保你安全的情况下带你出门。可人总是有放松警惕的时候——尤其在被某些不实信息声东击西的时候。”

    我听了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冷声道:“那通电话——是你支走秦塬的!?你究竟想干什么?”

    “怎么能对不知道真相的情况做出不合理的怀疑呢,不要轻易扣锅给我啊!要不是有人替我通风报信,我还真不知道你最近能够出门了,也不至于想出这样一个绝妙的办法——”

    渡良濑突然伸出手,在空中打了个响指,两个黑衣壮汉押解着一个人从门口走进来,他头戴灰色头套,奋力挣扎。

    渡良濑踱过去,一把掀开灰色头套,我瞳孔一缩,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你说是吧,庄先生?”

    庄钦红着眼睛破口大骂:

    “渡良濑,你这个卑鄙小人!你他妈居然骗我!?如果不是为了救辛柑,我会这么轻易让你被算了?你这混蛋!”

    我听得一头雾水,这冲击实在太大了,我对庄钦抱着信任的态度,原本还想求他加入我,一起去疗养院见未来的自己,结果现在他突然成了绑架计划里的一员?

    我身子一软,瘫在椅子上,失神地望着前方。

    渡良濑显然不同意庄钦的指控:

    “庄先生,话可不能这样说,如果不是因为嫉妒秦塬,你可能会轻信了我说的秦总对夫人不好的话么?你可能会信我和你说的,我曾经在意大利和夫人是一对爱侣这种话吗?”

    渡良濑拍了拍庄钦的肩。

    “你一开始确实不信,但是辛柑突然联系你了,这么多年不联系,他为什么突然出现了?天助我也,这让你瞬间坚信他是被迫带回国内,不仅和我分离,还被秦塬软禁了起来。所以你决定帮助我,让辛柑离开秦塬。”

    “可你为什么不去问问秦塬,反而轻易地选择了站在我这一边?”渡良濑轻笑一声,掰过庄钦的脸,“因为你觉得和我的处境相同,便把我看做战友,秦塬就是我们共同的情敌。”

    “庄先生,请问你究竟是为了救辛柑……”

    他俯下身,靠近庄钦的耳朵,无情地嘲笑,

    “……还是为了报复秦塬呢?”

    庄钦瞬间定在原地,喃喃:

    “不是的,我是为了帮助辛柑,秦塬当年抛弃了他,现在还强行把他留在身边,他就是个……”

    “你以为的事,真的都是事实吗?”渡良濑打断他,“说到底,辛柑到底和你说过多少关于秦塬的事,你自己心里也有数吧,这其中有多少是你自己的臆想?”

    “庄钦,他满脑子都是秦塬,你想什么他根本不在乎的,你不觉得你这样很可笑,很可怜吗?”渡良濑同情地抚摸他的脸,“你不如现在当面问问他,你作为艺术杂志主编,勾结当红画家,绑架画廊老总夫人儿子这件事,他是怎么看的?”

    庄钦艰难地抬头望向我,对上我的眼睛:“辛柑,你听我解释,我没有想到会被他利用,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帮你……”

    “你就是这么帮我?”我无力地开口,“庄钦,见面的时候我就同你说了,我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实话对你说,现在的我对你根本没有任何印象任何情感,如果不是看在过去的联系上,我根本不可能信任你。你间接协助绑架,还间接伤害了我儿子,我现在对你只有失望和厌恶。”

    庄钦听了我的话,彻底软倒在地,绝望地闭上眼。

    我重新望向渡良濑,咬牙切齿:

    “你这么大费周章地欺骗庄钦,还绑架我和孩子,究竟想干什么?你在秦塬身边到底藏了多久?”

    “夫人耳朵不好?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了,我要秦塬家破人亡。”

    渡良濑还是笑,他忽然凑到我眼前,一手轻柔地抚了抚我的头发,另一手贴上了我的后颈。

    “我要你偿命。”

    什么东西刺入了我的性腺,我两眼一黑,再次昏死过去。

    ……

    “砍人啦!快跑啊——”

    “快快快,会不会水!会水跳下去!躲好了不要出来——”

    ……

    “哇哦,你是omega?嘿伙计们,亚洲来的omega,看看这小脸翘屁股!”

    “被人标记过了?那更好了!我们就他妈好这一口!我先脱裤子了!”

    ……

    嘈杂的声音萦绕耳畔,有刺耳的尖叫,有低俗的辱骂,还有许多我根本听不懂的语言,共同刺激着我的耳膜。而后,他们又齐齐闲散,只留下一个声音。

    “为什么?他应该永远和我待在一起才对,可是因为——”

    呲啦——

    一阵电流音干扰了这个声音。

    “——让他——呲啦——只剩下我了——呲啦——为什么——”

    “如果你们死了那——呲啦呲啦——所以对不起了——”

    “再见,辛柑。”

    一切归于宁静。

    阵阵寒风呼啸着刮过我的耳朵,当我再度清醒时,眼前的景象又变了。

    我惊恐地发现我和秦满心被人背靠背绑在一起,悬挂在半高的地方,海风刮得我们阵阵摇晃,脚下暗流涌动。

    秦满心还处在昏迷之中,紧紧靠着我的后背。我看不见他的脸,但好在他还在我身边。

    我们被绑在港口边,各色集装箱融入黑暗之中,参差不齐地堆砌成墙,隔开外界。

    渡良濑就站在港口上,面无表情地望着我。颜书皓和几个黑衣壮汉立在他的身后,庄钦则被迫跪在另一侧。

    颜书皓手上攥着一件深色风衣,他犹豫了片刻,摊开,将他披上了渡良濑的肩膀。

    渡良濑却在外感受到风衣布料的一霎那猛烈一颤,他抓住风衣,向旁边挪动一小步,然后飞速转身,用力抽了颜书皓一个巴掌!

    “啪”地一声,响彻海港。

    颜书皓被揍得倒在地上,捂着脸惊恐地望着渡良濑:“……先生?”

    渡良濑还不解气,上前猛踹了他一脚:“你他妈也配碰这件衣服?啊?你他妈也配!?”

    他边说边宝贝地轻抚手中的风衣,递到脸边,深情地嗅了嗅,又仔细地亲吻,仿佛这件风衣是他深爱的恋人。

    这一变态的行为让我十分不适。

    渡良濑将风衣抱在怀中,缓缓下跪,虔诚地双手合十,对着漫无边际的大海祷告,嘴里念念有词。我听不懂他说的内容,但是凭着几个发音,我大概能分辨出他说的是一段日语。

    他用日语祷告完,停顿数秒,再开口时,切换成了中文。

    他的语气狠戾而决绝:

    “悠马,我就要替你报仇了,我会亲手把害死你的人送下地狱。这之后我会舍弃一切,与你在黄泉相见。我爱你,请等着我。”

    悠马?

    我像被什么击中大脑,电流在我的体内穿梭。

    渡良濑缓缓起身,将风衣披在身上,眼神毫无光亮。

    “再见吧,我爱人曾经的,朋友。”

    我绝望地比上了眼,脑中浮现出一个人影,在黑暗中朝我奔来。我倒在废墟中无法动弹,口干舌燥,最后他破开黑暗,将我从深渊中拖了上来。

    砰砰砰——

    “渡良濑!”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我诧异地睁开了眼。

    是秦塬!

    保镖夹着秦塬,从堆砌的集装箱中破开一条通道,将渡良濑等人半包围在港口上。渡良濑的人纷纷掏出刀具铁棍,准备待他一声令下,奋勇厮杀。

    渡良濑摆摆手,示意他们放下武器,穿过人群走向秦塬。

    秦塬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我瞬间落下泪来,撕心裂肺地大喊他的名字:“秦塬!秦塬——”

    我一用力,便被性腺传来的阵阵刺痛疼得倒吸一口冷气,神经抽痛,抑制不住地向外散发着信息素,而且味道时而正常,时而难闻,比以往的任何一次信息素异常还要严重。这种强烈的不适感只在我刚拿到旧手机,发现秦塬那一堆短信时发生过一次,这之后我的信息素一直十分稳定。

    难道是昏迷前渡良濑给我注射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此刻的秦塬面色惨白,眼眶发红,冰冷的海风扬起他的外套,吹乱他的发,显得他狼狈不堪。他望向我的眼神中满是懊悔痛苦,颤抖着大声问我:“辛柑!你和满满还好吗!”

    我晃了晃脑袋,努力回应他:

    “我还好!满满可能发烧了——”

    “爸爸!你找到我们了!”

    我一愣,努力转头向后往,发现原本昏迷的秦满心已经清醒,正哑着嗓子卖力喊话。

    秦塬得到我们暂时安全的回复,重新转回头去,直视渡良濑,冷淡道:

    “我现在应该叫你渡良濑,还是叫你渡良濑悠马的事实婚姻伴侣——梁燃川?”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两个boss终于放出来了!渡良濑悠马就是导致心肝对秦总产生误会的原因!他是个有点神经的be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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