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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她说话的时候,肢体语言也相当丰富,平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是?隔壁的小酒馆。

    旁边的711便利店。

    喀嚓。易拉罐的开瓶声?。

    两人就着鸡尾酒罐干杯。

    “其实?我也品不来那些特调!”钟彩摇头抱怨,“我不喜欢来这种地方!又吵人又多,要不是?知道你会来!”

    平玺抿了一口青柠味的气泡酒。

    他组织语言:“抱歉,我……”

    “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钟彩并不难过,“好吧,也许是?有一点?点?!但是?你这么厉害的人,你喜欢的女生肯定也很优秀吧!而且,一想?到pinxi和我现在?都处于失恋阵线联盟……”

    失恋阵线联盟?

    平玺苦笑一下。

    这么说还真合适。

    “她明确拒绝过你吗?”钟彩问?。

    他干脆实?话实?说:“她是?我姐姐。”

    “啊!!”钟彩瞪大了棕瞳,卷翘的睫毛扑闪扑闪,无不表现出震惊,“就是?你那个……白月光姐姐?!”

    平玺点?头。

    她又说:“我们都以为是?你表姐呢,原来是?情姐姐。她比你大很多吧?”

    平玺一边喝酒,一边把心底事都说出来。钟彩是?很好的听众,共情力很到位,和她聊天真是?一件惬意的事,能纾解心中的郁闷。钟彩也很喜欢听。

    她说她常常倾听身边人的烦心事。

    “很简单啊,我要做的只有倾听而已,又不用给?你什么意见!其实?啦,大多数人在?说出眼前的困境时,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就像我,即便知道你有喜欢的人,也不会轻易放弃的!”

    她可真直接啊。平玺咋舌。

    “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他想?知道钟彩为什么这么勇敢,就算被当面拒绝也义无反顾,这个是?平玺的疑惑,他不太敢面对?拒爱的姐姐。

    “当然可以!”钟彩说,“可能对?你而言,我只是?朋友的朋友,或者?更?远的关系,但对?我而言,你是?陪伴我整个高中的人!我高一就开始看你比赛了。那时你刚进青训队,粉丝都在?买马,看谁能进正式队,我第?一眼就看中你了!你就成为我的精神?寄托!”

    “精神?寄托?”平玺难担此重任。

    他自己都是?一个很爱掉眼泪的人。

    钟彩却否认了:“不!你打得很好!情绪超级稳定!每次逆风都有一颗能翻盘的心脏!”她报以慈爱,“妈妈粉都超喜欢你哭的好不好?小狗就是?要多掉眼泪,才能快点?成长起来!”

    她说的很多,也喝了很多,脸颊上浮现出醉红:“我是?复读生,上了四年?的高中,第?四年?是?最艰难的。还好有你陪伴了我,即便你在?赛场而我在?观众席,你在?屏幕里而我在?屏幕外。”

    “太好了……”钟彩埋进臂弯里,“能倾听你的烦恼……值得了……”

    平玺的心向来柔软细腻,钟彩在?暗处的感情让他动容,如同?温水丝丝缕缕深入心脏。平玺的共鸣在?于和她处于同?样的位置,怎么可能不为她感伤。

    可是?,“即便我……不认识你?”

    “哪有什么关系?”钟彩的人生观使她毫不犹豫,“关系、距离,这些都不是?喜欢一个人的阻碍,现在?的动漫里,外星人都可以爱上人类呢!只要想?,就可以,宇宙不对?‘喜欢’设有禁行?令。你喜欢你姐姐,就像我喜欢你一样,可以有理由有原因,也可以什么也没有。爱本身就是?个宇宙。”

    宇宙是?多么宏大的东西。

    宇宙是?莫测奥秘的命题。

    宇宙如果和爱情连接。

    时间就从漫长变短暂。

    快去呀、快去呀,要做些什么的话。钟彩催促,再不做些什么就来不及了,人生那么苦短,春宵不容浪费。

    钟彩喝醉了,平玺打电话让小免来接她。很快她就被带走了,李平玺一个人,又默默地买了一些酒来喝。肚子里都是?酒精,十分充实?,但也颓靡。平玺那颗被伤过的心仍然幽幽而荡荡,在?鲜活、在?跳动。

    李平玺在?灯下坐了许久。

    他盯着屏幕上的拨号键。

    他做下了人生中,

    最重要的决定。

    决不犹豫。

    第86章

    金玉外

    李尽蓝是?真不怕挨打!

    谢欺花简直想扇死他?。

    奈何她手一抬起来,

    他?就往前凑。

    谢欺花咬牙,讷讷地放下了巴掌。

    李尽蓝微微一笑,知道谢欺花不打他?的原因。姐姐绝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她是?怕他?爽到。

    他?说:“姐姐,

    其实我……”

    谢欺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给了他?一脚。

    李尽蓝直接被踹下了真皮沙发,

    好在有地毯做缓冲,倒没有伤到哪里。俗话说的好,

    在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来。李尽蓝不是?,他?干脆就跪坐沙发边,

    细心地接过姐姐踹他?的那只脚。

    “……踹疼了没有?”他?仔细查看。

    谢欺花整个人被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你是?……你真的脸都不要了……”她指着?他?,颤颤巍巍道,

    “你现在简直病到一种境界,

    李尽蓝,你不要这样吓我好不好?你千万别告诉我你背地里在玩字母圈,在给别人当狗!”

    李尽蓝表面上低眉顺眼挨着?骂,

    却不动声?色摩挲着?姐姐的脚。刚刚就是?这个小地方踹了他?。好爽啊,

    愈发喜欢了。他?干脆裹在掌心里细细把玩,

    又觉得不过瘾,俯首在她脚背咬一口。

    这可?把谢欺花吓坏了。

    “啊!”她倏然一缩。

    李尽蓝感到掌心空落落,

    不自觉拢了拢,

    才解释道:“我没有给你以外的人当狗的习惯。”他?摸了摸被踹到的地方,“我是?个人,

    肉体凡胎,你打我骂我,我也会疼,也会不舒服。”

    信他?个屁,

    谢欺花冷笑:

    “我看你是?舒服的要死!”

    呵呵,被说中了。

    他?方才脆弱乞怜的神色消散无踪。李尽蓝就是?这种人,

    装不住他?索性不装了。他?眸光低沉,并不心虚,而是?舔着?牙龈笑了两声?:“呵呵……是?啊,被姐姐踹硬了,这下可?怎么办呐?”

    “好说!”她切齿,“给你踹废!”

    “那么残忍?姐姐,你又苛待我。”

    “我看是?你苛待我!”谢欺花有嘴说不清,干脆一骨碌坐起来同他?理论?,“上次宴会那事也是?,这次出国也是?,你和我商量了吗?莫名其妙就把我一拐……亏我还以为你改好了!”

    他?诚恳的:“这次确实事出有因。”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事出有因!”

    “爸妈遇难那件事。”他?倏然正?色,“凶手已经落网了,十八号开庭。”

    “……!”谢欺花一惊,“是?谁?”

    “是?一系旁支,也是?李家?的子嗣。”

    这家?伙,又给她整了大的。谢欺花提心吊胆,让他?赶紧说清楚。随着?他?娓娓道来,李家?那些诡谲的暗斗,和李封光一事的疑谜,才逐渐明晰。他?首先讲到李封光在美国打拼的那些年?。

    “父亲的父亲,也就是?我祖父,他?膝下五个孩子里,包括那一脉私生的。也是?唯一一支不能被纳入李家?族谱的存在,按伦理算是?我父亲的弟弟,他?心思十分险毒,通过挑起李家?子嗣内斗,先后扳倒四兄弟中的其三,借以趁虚而入。而父亲,是?最后一个。”

    “先后?”谢欺花是?多么精明的人,李尽蓝说三分,剩下七分她悟都悟得出来,“这不就是?死亡名单?难怪咱爹要回国发展,他?在国外不就等着?露头被秒么?感情?是?被逼回来的啊!”

    除去?三位大哥,李封光是?置身事外的人,他?当时还在读书,并且尽可?能地远离了龙潭虎穴,才没有遭到波及。

    之后他?与家?族的联络就少?了,除去?每年?访美探亲,其余并无过多交集。

    一开始,李封光在北京创业,与谢雪相逢,再t?到离婚复婚,有了李家?两儿子,祖父很?喜欢这两个孩子,李封光却不热络,只是?有时带他?们去?探望。

    是?的,李尽蓝和李平玺与李家?宗族算不上疏离,这也是?李纭父亲能联系上李尽蓝的内因。只是?,谢欺花想起,李封光出事那次,两孩子并未随行。

    如此看来,李封光临行前就知道会出事?可?若是?那样,他?为何带上李母?为什么不先交代好后事,把孩子留给有抚养能力?的人呢?他?明明与霍大哥交好,理应知道对方是?能托付的人。

    唯一的解释。

    这就是?巧合。

    他?并不知道这起意外。

    恰好他?没有带上俩孩子。

    恰好那位残忍的私生子。

    ———也就是?李尽蓝和平玺的小叔。

    他并没有追究到两个孩子的头上。

    又或许,这位名义上的小叔确实做了什么,只不过,两位孩子福大命大,侥幸的逃出生天。想到这里,谢欺花冒出了一身冷汗:“这个狗东西!还好你和平玺没跟着?李纭回美国去?!”

    这回去?还得了?

    斩立决的节奏。

    “李纭不清楚这些。不过他筹到赌资回美国后,确实和李映重有交集。”

    “李映重,就是你那小叔的名字?”

    事实上,这位小叔太?年?轻了,李封光还读大学的年?纪,他?就以家?中最幼子嗣的身份住进来。在这之前,他?的生母去?世,也是?无依无靠才寻了过来。

    也就是?说,当时的幼子李映重也不过十七八岁,却能够把整个李家搅得血雨腥风。一个人,普世意义上的人,如此年?轻,却能做到‘如此’地步?

    李家?或许有精神病遗传史也说不准。精神病这玩意,要么出精英、要么出疯子,要么出精英和疯子的结合体!

    “可?———”突然接受大量信息。

    谢欺花脑子里乱糟成一坨浆糊。

    她试图捋清思路:“李映重,他?是?怎么做到的?他?当时毕竟还是?个……”

    孩子。

    这么说合适吗?

    可?李尽蓝当时不也是?个孩子么。

    依旧选择背井离乡、远赴重洋。

    “他?是?祖父情?妇的孩子,生母去?世后他?就投奔到李家?大宅……那时候,包括我们的父亲在内,所有人都被他?人畜无害的表象给骗了。”李尽蓝说到这儿,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他?利用了祖父这些年?的愧歉,得到他?的偏爱,并且在他?的膝前吹偏风,说李家?几?兄弟都觊觎祖父的遗产。”

    其实李映重占理的。谢欺花曾听李父聊及家?族内斗争严重,然他?未说手足相残的细节,只说自己不愿意过那样的生活,也不想孩子们重复上一辈的命运。从他?的语气,那是?必然趋势。

    “……他?们不是?一点错没犯。”

    若他?们真的不觊觎,大可?像李父一样避而远之,何必斗个你死我活,最后反而让李映重占了便宜?身内身外,三兄弟都对遗产重了私欲,轻易被外人挑拨,这才是?李映重得手的关键。

    “……没错。”李尽蓝轻声?。他?的姐姐,向来头脑清晰,有自己的独断,不会轻易被旁人左右。这一点,不光体现在她决策时,也体现在她看待每一件事物的态度。她没那么好糊弄。

    “李家?三儿子的争夺,即便最后血流成河,都没有牵连到李映重,他?手上始终是?干净的。”李尽蓝顿了顿,“只有一件事,他?做得太?心急了,因为那时候祖父遗嘱已经快拟好了。”

    祖父身体抱恙,遗嘱当然提上议程。李映重会慌,八成是?因为遗嘱不如他?所预期的那样。他?私以为铲除了三个异己,剩一个又在遥远的大洋彼岸,自己一定能囊括祖父大部分的产业。

    可?没想到。

    李封光才是?继承人。

    真是?令人费解,这老家?伙糊涂了半辈子,干脆就这么将就着?被骗下去?呗。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变了卦呢?

    谢欺花想,可?能是?人之将死,许多事情?也看明白?了。整日整夜殚精竭虑,防这个防那个,最后发现最该防的人没防住。真好笑,他?若是?早点醒悟,何必折损他?那三个正?妻的儿子呢?

    也许是?发现了李映重的真面目。

    他?临终前才把遗产留给李封光。

    这也是?个愚蠢的老人,完全不考虑李封光想不想要,也不考虑这份天降之财会给小儿子带来多大的麻烦。李映重看到遗嘱后果然震怒,趁着?李封光携爱妻前来探病,趁机要了他?的命。

    其实,以李映重的权柄,远不必要这么心急。但李封光已经远离战场许多年?,他?大部分资产都在中国内陆。这么一个局外人,离集团的权利中心甚远,即便亲自动手除掉也不受掣肘。

    且李映重也不得不承认。

    祖父这次真的惹怒他?了。

    他?要他?亲眼看着?爱子遇难。

    再凄恨地咽下最后一口气。

    李映重计划得十分周全。只要买通了驾驶员,空难一事就可?以死无对证。

    李封光的公司,自然有亲戚愿意去?收拾,他?要做的就是?趁机修立遗嘱。

    但他?疏忽了一件小事。

    准确的说,两个孩子。

    其中一个恰好埋藏着?仇恨。

    恰好有簇火光暗烧于胸膛。

    是?复仇之焰,是?支撑李尽蓝活到如今的,动力?之一。谢欺花先是?对真相大白?的震诧,随即是?一阵阵的后怕。李映重此人,上一辈的都斗不过他?,在美国举目无依的李尽蓝又谈何容易?

    可?李尽蓝仍然做到了。

    如今他?不是?与她商讨。

    是?告知她。

    他?是?在邀功。姐姐,我成功了。

    如今我们去?收取胜利的果实吧。

    不,谢欺花并不想收取什么胜利的果实。她如今总知道李尽蓝的心理疾病到底从何而来了。也许是?她表现出了迟疑,李尽蓝垂下眼,几?秒钟后,才问?:“这些事情?……吓到你了吗?”

    “……不。”不是?被吓到了。

    她缓慢地呼吸,手脚都泛冷。

    李尽蓝。李尽蓝。如今她怎么看他??李映重是?那样的人,李尽蓝和他?斗,最后还斗赢了,这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事。但,真的如此吗?李尽蓝自己的双手,是?否也……沾染了许多污秽?

    他?的狠戾、他?的手腕,如今他?向她展现出来的这些。谢欺花不知道自己对他?到底了解多少?。那有如实质的陌生感和隔阂感,又出现在她与他?之间。

    她突然想起曾经的李尽蓝,那个即将出国的李尽蓝。夜风之下,以温柔、以哀伤。他?说不得不,她就相信了,于是?乎,缔造了她这么多年?的怜悯。

    如果,不,不是?如果。李尽蓝本身就流淌着?李家?人的血液,斗争和夺权,就是?他?最擅长?的东西。就像狼天生就知道咬住猎物最脆弱的咽喉,蛇生来就妄图吞噬大于自己数十倍的东西。

    如果李尽蓝不是?被强迫的。

    他?本身就甘于沉迷此道呢?

    真是?荒谬,他?变成如今这样,外人眼中光鲜亮丽的成功人士。只有她知道他?李尽蓝可?悲,十足的可?悲。她看到的李尽蓝只是?一个华而不实的男人,金玉其外,内里只有一颗空荡荡的心。

    人的一生中,最该追寻理想、寻找自我价值的,无非就是?这十来年?,李尽蓝竟然拿去?复仇。老天!他?就不能像平玺一样去?勇敢追寻自己的理想吗?

    他?为什么非得、非得做这样的蠢事?

    瞧他?,竟然如此耿耿于怀,简直像他?方才描述的那个人了!这是?李家?人的旧恨吗?这是?李家?人都患的病症吗?

    这是?李家?人的

    ———宿命么?

    谢欺花心里咚地一沉。

    像一颗黑石坠落水底。

    她干涩开口:“你……是?不是?……”

    李尽蓝神色瞬间凝固,紧盯着?姐姐。

    突然,气流不稳。

    飞机产生了颠簸。

    只是?微小动荡,她攥住身下的沙发。可?下一秒,李尽蓝的气息铺天盖地。

    “……姐!”

    他?抱住她,准确的说,抱住她的腰。仍维持跪坐在地的姿势,有力?的双臂把她环桎得严实。她发觉他?在颤抖,雪白?的衬衫领口里,一段一段的脊骨都颤栗,连带着?他?整个人抖如筛糠。

    “怎么了这是??”她不明所以地问?。

    李尽蓝把脸埋在她腿上,额角冒汗。

    “那天……”他?喃喃道。

    “我不是?故意那么说的。”

    “什么?”

    “你回武汉那天。”

    李尽蓝说:“我不是?故意说……希望你死在飞机上的……”他?闭了闭眼,一滴泪从眼角流淌到通红的鼻尖。

    “我只是?太?害怕了,爸妈都是?在飞机上遇难的,我害怕、害怕你也……”

    谢欺花愣了愣,她怎t?么会放在心上:“这有啥呢,我当时不也和你怄着?气么?我难道还不知道你担心我啊?”

    李尽蓝放下心来,可?仍旧不愿松手,湿漉眼睫颤颤,想也知道被吓到了。

    她遇难那件事吓到他?了?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了?也许某一时刻,和多年?前听闻噩耗的那个小少?爷重合上吗?

    想到这里,她不免有些心软,摸了摸他?的发顶:“行了行了,哭哭啼啼像什么样?谁教?你这样边跪边哭的?”

    李尽蓝不说话,把她的手挪到泪湿的脸颊边。他?趴在姐姐膝间,一下一下吻她的手背。如果这样能让他?好受一些,好吧。谢欺花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本身不擅长?应付突如其来的煽情?。

    李尽蓝如果跟她大吵一架,那还比他?掉眼泪好些,起码她心里没负罪感。

    但他?因她感伤,谢欺花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可?李尽蓝不是?棉花,是?棉花地里的蛇。很?快,他?不满足于亲手。

    忠挚的吻变了味,他?吻到手指缝隙,伸出湿软温热的舌,轻轻舔舐起来。

    “嘶。”谢欺花头皮发麻。

    李尽蓝大掌分开她的双膝。

    “还有七八个小时才落地呢。”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摩挲她大腿的裤料。

    “……不做些什么吗?”

    泪还没流尽,倒是?先想着?淫享了。这小家?伙,变脸怎么这么快。谢欺花不是?不喜欢他?这样,李尽蓝端着?楚楚可?怜、闭月羞花的容色,就是?清楚能讨她的欢心:“我们昨晚都没做……”

    “那是?谁的原因?”谢欺花冷笑,又四顾,“是?能做的地方么?也不怕被人听见?这是?你租来的私人飞机?”

    李尽蓝摆出邀功的笑容:“嗯,隔音很?好,听不到的,除非专门呼叫。”

    “套呢?”

    “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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