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难得看上什么东西,挥手示意手下交钱,“色白如银,夕音一定喜欢,带回去给她做个披肩。”又是江夕音。
我移开目光,免得让狐皮反光闪出眼泪,却听方时胥叫了我的名字。
“这件棕色的也包起来,给谢云卿。”
“还有这两块灰鼠皮,帮我做两幅护膝带上。”
送我的?
油光水滑的皮草顿时没了吸引力。
他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我一定会收他送的东西?
烧给我都嫌脏。
满载而归,方时胥心情不错,回屋时还拿起棕狐皮看了又看。
来倒茶的客栈小二见他笑得开怀,多嘴问了几句,“客官这是给娘子买的礼物?哎呀呀,都笑出蜜来了。”
“是啊。”
方时胥离了京城束缚,话匣子不自知打开。
“我和她刚闹了些口角。她吃醋出走,我来哄她回去。”
“客官一表人才,又肯为娘子一掷千金,她肯定不会闹脾气太久。”
“我也这么想。”
我原谅他?
我有些好笑。
他配吗?
13.
倒卖我佩剑的土匪如今正在县大牢,方时胥透露身份后,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他提出来审问。
“这柄剑从哪来的?”
“你落草为寇的山头又在哪?”
“说!不说我砍了你的舌头!”
小土匪哪见过这架势,几句话吓得胆战心惊,什么都交代了。
“我没上过山,只跟着打劫的山匪们抢过几次商队。”
“为了虚张声势,才对外说自己是土匪……”
“至于那把剑。我,我……是我捡来的。”
砰!
方时胥拍断了木桌,眉毛跳起来:“一派胡言!”
“这是她贴身之物,怎么会随意丢弃?你在撒谎!”
我点点头。
这句话倒没错。
佩剑是当年师父所赠,虽无什么珍贵镶嵌,可也寄托了一份呵护情意,我绝对不会随意乱丢。
眼下,小土匪险些吓尿裤子。
“我没撒谎,真是我捡的!”
“是我在山头那片垃圾堆捡的!你们要不信,可以去问问那边的人!”
“我平日里就靠捡垃圾堆里杂物糊口,他们都认识我的。”
方时胥与身边人对视一眼,看着他吓到发抖的身子。
也觉得不像撒谎。
可另一头,旁听一切的县太爷却青了脸。
县太爷汗流浃背,对身边师爷低声问道:“山头?”
“那不是他们处理死人遗物的地方吗?”
话音未落,师爷也冷汗涔涔。
“王爷要找的那人,或许已经死了。”
14.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会死?”
方时胥想都不想,抬眼盯得两人心里发毛。
决绝眼神里,掺杂几分执拗与慌张。
“以谢云卿的身手,绝不会在这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