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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穗子上学时经常能收到匿名的情书,于敬亭每次看到后都要阴阳怪气的对人家的字点评一番,然后大手一挥,咔咔撕掉。

    于敬亭伸手抓住她的俩脸蛋,把人家漂亮的鹅蛋脸轻拽成大饼脸。

    “你把老子想得太没风度了,这点事儿,我值得生气吗?值、得、吗?!”

    穗子点点头,看出来了,他是真生气了。

    可是她一点也不怕他生气,甚至觉得.....还有点可爱?

    于敬亭看她一点都不怕,还在那笑,一股无名小火在心底慢慢酝酿,随时都准备来个火山喷发。

    穗子看了他五秒,认真地说道:“我不怕你。”

    “???”

    “是真的,你凶凶的时候,我这里很暖。”穗子摸着自己的心口,如实地表达出她的真实想法。

    “撩我?!”于敬亭反手就把她扣住,正准备低头亲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排小孩。

    以落落为首,按着大小个蹲了一排,都在用好奇的眼神看着他。

    “爸爸,你继续,我们就看看。”落落催促,赶紧亲,她还等着给她的这些小跟班“见世面”呢。uu看书

    “......”这谁踏马下得去嘴!

    “噗!”穗子又笑了,虽然她也很不好意思,毕竟被孩子们围观,这可不是多好的体验。

    可是于敬亭的表情太好玩了。

    她以为他是猛虎,可是相处久了才发现是只大猫,撸一下,还会咕咕那种。

    “你给老子等着,回家再跟你算总账!”于敬亭指着穗子的鼻子,这一幕刚好被远处的男人看到。

    男人的一只手搭在肚子上,他让孩子转完信给穗子后,本想观察穗子的反应的,但是突然腹痛去了趟厕所。

    出清肚子里存货的功夫,刚好错过了穗子把信给于敬亭看,以及穗子跟于敬亭亲密互动。

    回来时,只看到于敬亭指着穗子的鼻子,凶神恶煞。

    男人勾起嘴角,很好,有了狂躁男于敬亭的对比,他在陈涵穗心里的第一印象,肯定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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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八零追糙汉

    ###第776章我这一生无恶不作###

    ,我在八零追糙汉

    于敬亭进门就把垃圾桶踹了。

    依然是很凶很狂躁。

    单看这个画面,足够吓坏胆小的穗子。

    但是联系上下情景,想到他被一群娃围观,又不敢拿她怎样,色厉内荏的,属实是有几分可爱在里面。

    “你给老子等着,晚上的!”于敬亭看穗子还在笑,只能撂下一句毫无力度也吓不到人的狠话。

    “嗯嗯,我洗白白等你。”穗子不过脑子说道,从这句话的熟练度判断,她以前肯定没少这么说。

    “草,还撩?”于敬亭一步上前,还没等他按住穗子亲几口,王翠花的拖鞋就砸过来了。

    “于铁根你当着孩子面能不能有点当爹的样?”王翠花指挥孙子把她的鞋送过来。

    “这话你应该留着跟我爹说去。”

    嘴欠的代价是王翠花另外一只鞋也飞过来了。

    被老娘的拖鞋二连杀的于敬亭还不忘贫嘴。

    “我这一生无恶不作,可法律会惩罚我,用不着你用拖鞋教我做人!”

    “法律管得了恶人,管得了你这厚脸皮吗?脸皮厚要是能入刑,你无期起步,不判死刑都是党和人民对你的宽大处理。”

    “噗......”穗子被这娘俩的一来一往逗笑了。

    脑子里马上浮现出好多于敬亭被揍的画面,一个九宫格都拼不满。

    “你跟我进屋!”于敬亭看她笑得那么开心,牙又痒痒了,被王翠花一脚踢后腚上。

    “你少跟我儿媳妇说话那么横!你凶什么凶?”

    “......”于敬亭无语。

    在他娘心里,这儿媳妇才是真爱,他就是个意外。

    “娘,我跟铁根有点事儿,等回头我再找你唠嗑。”穗子跟婆婆说话时都用东北官话,跟外人一秒切换普通话。

    这些细节刚失忆时是没有的,现在适应了几天的穗子,已经有意顺从本能,她的直觉会告诉她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果然,王翠花满意地点点头,还不忘对于敬亭警告,让他不要跟穗子那么凶。

    进屋于敬亭一个跨步,把穗子最喜欢的躺椅给抢了。

    翘着腿坐在上面,阴阳怪气地看那封引燃他怒火的信。

    穗子温顺地给他倒了杯茶,于敬亭用译制腔点评:

    “忆往昔,你我郎情妾意,看今朝,你嫁做他人——”于敬亭被酸得够呛,读完了正文还要发表下自己观点,“写的这是什么狗篮子的玩意,狗屁不通也不押韵,都不如我的打油诗。”

    踩情敌,那他可有精神了,坐起来,对着穗子上下一通扫,诗兴大发。

    “远看此诗烂乎乎,细看作者大白菜,身披麻袋腰缠海带,自以为诗仙二代,实际煞笔缺钙,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亲妈坟头卖假花,亲爸嫖娼不在家,不、在、家!”

    于敬亭对自己的大作十分满意,坐在摇椅上摇了摇,呵,他这无处安放的才华啊。

    穗子嘴角抽抽,他怎么比小时候还贫?

    “我记得姣姣说过,你这些年一直在读书深造,这就是你读了几年书的成果?”

    穗子刚从姣姣嘴里知道,于铁根就是医院里,被几个小护士视为神明的清大大帅哥时,也是非常惊讶的。

    现在她第一反应,就是于铁根极有可能挟持了判卷老师的亲人,要不怎么能考进清大呢?

    “老子的成果怎么了?这多通俗易懂,小孩都能看明白,不比这写的狗屁不通,勾搭别人媳妇的玩意好多了?”

    于敬亭闻到信纸上的香味,嫌弃的用两根手指捏着信,宛若上面有什么病毒。

    “这么娘娘腔,喷这玩意闹了巴登的味儿,当擦屁股纸都嫌呛得慌。”

    穗子把茶递给他,于敬亭一饮而尽,火终于消了一些,眯着眼看穗子。

    “你这会怎么不怕了?想起来了?”

    “也没都想起来,只是我能感觉到,你的怒火始终没有冲着我。”

    所以她就安静地当了个旁观者,甚至觉得于铁根这样特别好玩。

    凶了,但没完全凶。

    这份凶残对着外面的人使劲时,她作为他身边绝对安全区域里站着的人,甚至能get到一丝诡异的爽点,就挺有意思的。

    “哼,大爷我的女人就是聪明,过来,给我搂一下。”于敬亭不顾穗子反对,把人强行搂过来,吧唧亲了一口,这才把气彻底顺下去。

    “你不继续骂了呀?”穗子觉得听他骂人还挺带感的。

    “等把正事儿处理完再骂,现在不急。”

    于敬亭不是多大度的人,这事儿要换做平时,他早就炸了,他一炸,穗子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哄他,他也能趁机揩油,占点穗子的便宜。

    穗子没失忆的时候,一直充当的是他的军师角色,可现在穗子没了记忆,就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他必须要替她多想一些。

    于敬亭搂着穗子,按着她不让她跑,闭着眼想了一会。

    他思考的时候,穗子半推半就的坐在他腿上,看着闭目思考的男人,他认真起来的样子好帅啊......

    侧脸有型,闭着双眸,少了几分年少时的戾气,多了几分霸气,他不贫嘴时,有种君临天下的霸气。

    于铁根这种类型的男生,穗子从上学时就不怎么喜欢,看到了都要绕开走。

    她喜欢温润才子型的男生,会写浪漫情书,风花雪月,说话都是细声慢雨不大声的那种。

    但是现在看于铁根,是怎么看怎么顺眼,穗子也想不明白,自己的眼光怎么会突然发生了改变,她现在就知道一件事。

    他凸起的喉结轻微滑动时,屋里的空气便会热上几分,他眉宇间细微的变化在她心里无限延展。

    他睁眼,刚好对上穗子肆无忌惮的视线,穗子就像做了亏心事,慌忙地挪开眼,羞色乍漏,心里早已着了火,怕他看出小女孩的心事,随便地转移话题。

    “这个人,到底是谁啊?他为什么要给我这样的信呢?”

    “之前没见过这样风骚字迹的狗男人给你写信,倒是你,就这么坦然的把纸给我看,就不怕我误会?”

    穗子摇头。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不会的。”

    她对于敬亭有一份特殊的信任,刚醒来时不明白为什么,跟他回来,看到处处充满爱意的家,还有那两个足以证明父母多恩爱的萌宝,穗子明白了。

    “你告诉我让我相信自己,只要做好每一个‘今天’,就不会后悔‘昨天’,更不怕面对‘明天’,我不相信那么努力生活的自己,会选择一个错误的男人,我信我自己,所以我也信你。”

    ###第777章这个人我是见过的###

    ,我在八零追糙汉

    聪明人到什么时候都是聪明的,这点在穗子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她尽管很多事情想不起来,但她本能地选择相信自己要共度一生的人。

    她相信凭自己的性子,能给于铁根生俩孩子,那就是要笃定信念跟他一起走下去的。

    “在我面对未知事物,也不确定自己现在的能力有没有办法解决问题时,我会相信你,如果你因为这件事,迁怒我,不信任我,就说明我选错人了。”

    “啧,都想不起来了还有一肚子心眼,过来,再给我亲两口。”

    穗子是一本正经的说,他也是一本正经的占便宜。

    这种相处模式熟悉的让穗子又想起好几个画面。

    她这一步,走对了。

    于铁根不喜欢绕弯子的人,这是她直觉告诉她的,在没有任何记忆的情况下,相信自己的直觉是可以保命的。

    “于铁根,你是不是喜欢那种心眼很多但对你不藏拙的女人——呀!”

    被他无情地咬了口唇珠,疼的穗子委屈地看着他,属狗的呀,动不动就咬人。

    “我干嘛要喜欢‘那种’女人,老子有媳妇,老子媳妇什么样,老子就喜欢什么样,17也好25也好,不都一样做么,关灯都一样带劲——其实我现在就可以证明一下。”

    穗子的巴掌不假思索地朝着他胸口拍过去,清脆的声音又唤醒好几个记忆片段。

    “我经常打你啊......一定是因为你嘴太欠了。”

    都拍出肌肉记忆了。

    她的这点力道在于敬亭看来跟拍蚊子差不多,只当是她跟他撒娇,趁机又揩油说了好几句骚话,穗子被他撩得脸红心跳,最后跑出去吹风冷静去了,把信的事儿都忘了。

    等她出去了,于敬亭才捏起信纸,噙着轻蔑地笑又看了一遍。

    他媳妇刚没了记忆,就有人跑过来送这玩意,强调跟他媳妇有过去,这摆明了是要挑拨离间趁虚而入。

    看来他媳妇失忆的消息是被人知道了,那些臭虫水蛭,真是无孔不入。

    可是,那些绞尽脑汁想要破坏他们夫妻感情的人一定想不到,他媳妇失忆可不失智,拿到信没有藏起来自己胡思乱想,直接转给他了。

    于敬亭想到穗子一本正经说相信他时的表情,宛若灌了几十年的陈年老酒似的醉虾似的,想想她就走不动道。

    “老子从小就看上,守在边上长大的丫头,你凭一封小酸信就想撬走?呸!”

    于敬亭一点危机感都没有,有的只是对写信人满满的鄙夷。

    他觉得穗子即便是少了几年的记忆,可俩人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点阴谋诡计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只是穗子吹完风冷静后的一句看似无意的话,让于敬亭的心里泛起了涟漪。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人的行文让我感到很熟悉,我肯定不是头一回看到他的文。”

    “就两行字,还能看出熟悉感来?”于敬亭质疑。

    穗子坚定的点头,可以的。

    经常看的人会有一种能力,即便是把作者名盖上,把一些没看过的书混在一起,还是可以轻而易举的猜到自己喜欢作者的新书,前提是,这个作者拥有与众不同的语感,个人风格很独特。

    “我一开始想过,他有可能是从名著上摘抄的,所以我会熟悉,可是我又仔细看了下,名著的文笔不会这么一般,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我看过他的文字,不止一次。”

    从字迹到风格,都很熟悉,油腔滑调的让她莫名的熟悉。

    于敬亭眉头拧了起来,这就不应该了。

    俩人上学的几年,用形影不离来形容一点不过分。

    除了上课时间,所有的业余时间都是在一起的,一起去读书馆,一起养孩子,穗子所有的交友情况他都了如指掌,同样的,他做的一切也瞒不过穗子。

    如果有男人追穗子,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陈涵穗住这吗?”院子外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女声。

    “你是——?”王翠花迎了上去,就见门外站着个二十多岁的胖姑娘,身边还有个中等身材的男人。

    俩人样貌普通,神态稍有拘谨,王翠花没见过。

    姑娘手里捏着一张纸,上面写的正是这里的地址。

    “大姐您好,我是陈涵穗中专的同学,前些天跟她通过信的。”姑娘看不出王翠花的年纪,不敢冒然叫人,见她漂亮就选择了较为谨慎的称呼。

    “啊,你是刘亚男是吧?穗子跟我提过你,快进来!我是穗子的婆婆,你叫我婶子就行——穗子啊,你同学来了!”

    穗子在屋里听到了,刘亚男她是记得的,在中专时跟她关系不错,可是她不记得自己有写过信。

    “你同学家里老人病了,进京看病,顺便过来看看你,上次通信时间是五天前。”于敬亭小声说,“你俩关系一直不错,这些年保持通信联系。”

    有这些提示,穗子就踏实了,出去见刘亚男,见面略有惊讶。

    刘亚男在她记忆里,上学时很漂亮的,可是现在胖了不少,还有浓郁的黑眼圈,眼里有化不开的愁。

    但贴心的穗子没有把惊讶写在脸上,她怕刺伤老同学的心。

    “要给你添麻烦了。”刘亚男看到穗子很开心,摸着穗子光滑的小脸感慨,“你怎么比上次见还要漂亮?”

    “哪有......”穗子不知道俩人上次见是什么时候,就随便打哈哈把话题岔过去。

    她的视线落在刘亚男身边的男人身上,不太确定地问道:“沈......军?”

    这男人很像她的同学沈军,但是印象里的沈军没有这么瘦。

    亚男和沈军的体型就像是调过来似的,女的越来越胖,男的越来越瘦。

    “怎么,发达了就不认识老同学了?”沈军看似开玩笑,说话却是有点酸。

    “你们俩——”穗子印象里,沈军当年还追过自己,当时刘亚男跟穗子是好闺蜜,她跟穗子说了不少沈军的坏话,穗子斩钉截铁的告诉她,对沈军没兴趣,刘亚男才停。

    结果这俩人却在一起了?

    穗子从俩人亲密的状态里看出了这是两口子,身上的肥皂味都是一样的。

    于敬亭看他媳妇表情有点惊讶,怕她穿帮,忙打岔。

    “大老远的过来别在外面说话啊,进屋聊。”

    ###第778章别跟不三不四的学(月票500+更)###

    ,我在八零追糙汉

    刘亚男夫妻是过来投奔穗子的。

    她公公在医院手术,从护理到恢复需要十多天的时间,为了节约住宿费,穗子主动提议让他们过来,把她家当成一个周转点。

    小两口护理老人时,可以在她家做点汤饭,也收拾了一间客房,让他们可以轮流休息。

    在外就医,有个穗子这样的朋友会省掉很大的麻烦,也能节约不少钱出来。

    穗子家是套大四合院,房间有很多,东厢房收拾出来给他们,也不会跟正房距离太近,耽误彼此的生活空间。

    刘亚男还保持着上学时话多的毛病,进屋就拽着穗子唠家常,穗子从她嘴里也听到了不少自己这些年的近况。

    跟话多的人聊天,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担心穿帮,刘亚男把穗子的话都抢了说了。

    于敬亭这会正在院子里跟沈军唠嗑,屋里只有俩姐妹,刘亚男看着崭新的被褥和全新的洗漱用品,鼻子一酸,按着穗子的手说道:

    “穗子,真难为你心里惦记我,有句话,我一直想对你说,我对不起你。”

    “啊?”

    “当初沈军追你,我明知道你喜欢的是他这种才子型的文人,却在你耳边说他不少坏话,你俩没走在一起,倒是我......其实我心里一直喜欢他。这些年你还把我当朋友,跟我通信往来,每每看到你的信,我心里都是对不起。”

    刘亚男哭了。

    这些话她憋了很久,每次提笔想跟穗子说,都没有勇气。

    穗子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怕说出来,自己就会失去这段友谊了。

    “呃.......我是喜欢才子型的男生,但我并不喜欢沈军啊。”

    穗子原本想说,沈军距离才子,还有十万八千里的距离,但这话太伤人。

    “你真的不喜欢沈军吗?也是,你现在的婚姻多幸福,敬亭对你那么好,他又是清大的才子,你们俩在一起,一定每天风花雪月,吟诗作对吧?”

    “啊这.......”

    穗子想到于敬亭刚刚做的打油诗,如果天天“口吐莲花”,歪写打油诗也算有才的话,那于敬亭绝对是其中翘楚。

    他要是想怼谁,就没人能在他嘴炮攻击中存活下来。

    “说出来我心里好受多了,看到你过的好我心里也没那么难受了,可能是老天也在惩罚我当年的所作所为,所以我现在的日子......”

    刘亚男几度哽咽,说不下去了。

    穗子从她的态度里猜到了她这些年过的可能不大如意,

    也贴心的没有追问,她要真想说,以后肯定会跟自己倾诉。

    也有点感慨,人到了一定年纪后,幸福和不幸福,都会刻在脸上。

    亚男当年多好看的小闺女,现在满脸写着憔悴,才二十多,就满脸写着死气沉沉。

    穗子跟亚男聊了一会,亚男拎着穗子准备的汤去医院照顾病人,她丈夫沈军留下来归置。

    说是归置,但穗子透过纱窗看到,他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行李都扔在地上,估计又要亚男回来后整理了。

    亚男是转过天早晨回来的,穗子招呼她们夫妻吃早饭。

    老于家早饭每个人都有一个咸鸭蛋,沈军把咸蛋黄扣到自己碗里,然后把鸭蛋白给亚男。

    穗子看到这一幕,饭都吃不下去了。

    她记得好友是不喜欢吃咸鸭蛋白的,上学时哪怕咸鸭蛋很难得,亚男也是把鸭蛋白留到最后,实在没吃的再去吃。

    看到亚男面不改色的吃掉沈军给的“狗剩”,穗子如鲠在喉,想说什么,又憋回去了。

    怪不得亚男胖成这样,合着她在家就是人形剩饭垃圾桶?

    吃了饭,穗子原本想跟亚男待会,却见她钻到房里,闷声地整理起行李。

    那行李昨天穗子看到什么样,今天就保持了什么样,沈军一点没动,就等着刘亚男回来整理。

    这两口子昨天说过,要轮流照顾生病的老人,亚男回来了,就该沈军去医院了。

    结果沈军吃了早饭就拎着穗子家的报纸钻进厕所,一蹲就是半小时。

    直到亚男在外面反复催,他才不情不愿地出来,抱怨着太麻烦了,拎着穗子提前做好的汤,连句谢都没说的走了。

    “好家伙,这小伙.......就是人形造粪机吧?”王翠花忍不住跟穗子抱怨,“铁根要是懒成这鸟样,我能拿鞋底子抽死他。”

    王翠花是个直脾气的人,性格很强,穗子跟她处得好,那是因为穗子本身性格趋于完美,换一般人跟她真不见得能处到一起,她眼里揉不得沙子。

    从沈军住进来起,王翠花就看他不顺眼,借着跟穗子吐槽的机会,敲打边上的于敬亭。

    “你们老娘们聊天时,能不能别指桑骂槐的?我哪儿得罪你们了?”于敬亭觉得特憋屈。

    “我是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你这些年表现的还像个人,千万别学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回家当大爷,啥也不干,吃饭挑着好的吃,把破烂留给媳妇――”

    王翠花一说起这个,马上有了精神。

    “比如,上一盘炒肝尖,你把肝儿吃了,给穗子留尖椒,来一盘红烧肉,你把瘦的吃了,肥的给穗子,吃馅饼你只吃馅不吃饼皮――”

    “奶奶,uu看书我爱吃饼皮,给我!”波波路过马上举手。

    王翠花顺势把孙子抱过来,教育要从娃娃抓起。

    “波波长大了,千万别做自私的男人,有好东西要跟家里人一起分,就一盘子菜,你不吃,就得有人替你吃,你占一次便宜行,还能让你一辈子占?积攒多了,早晚要吃个大亏,过日子也是,你把累的活多干点,家里人就少干点。”

    这一套朴素的做人道理,说出来没什么华丽的辞藻,却是很有人生智慧,穗子看着于敬亭,怪不得他会说她跟婆婆相处的很好,这样充满智慧的长辈,她很难不喜欢。

    王翠花给儿子孙子上完课,又觉得意犹未尽,跑到刘亚男那屋,借着帮她收拾屋子的名字,敲打她,给人家灌心灵鸡汤去了。

    “你这样看我干嘛?”穗子问于敬亭,从婆婆出去后,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很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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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9章什么时候都是财迷###

    ,我在八零追糙汉

    “陈大才女,来,你闻闻,这什么味?”于敬亭把胳膊凑到她鼻子前。

    穗子还真就闻闻。

    “绿茶香皂的味。”

    于铁根告诉过她,家里的香皂都是她自己做的,夏天用绿茶做,春天换玉兰花,天然无污染,还很好闻。

    “不,这是文人骚客的味。”于敬亭酸溜溜地说。

    她跟刘亚男唠嗑时,他“一不小心”就听到了。

    这小娘们竟然还喜欢文人,呵呵。

    还疑似跟沈军有过绯闻,呵呵。

    这无处安放的醋坛子,让于敬亭这会一肚子酸气,甚至还怀疑,穗子收到的那封神秘情书,就是沈军写的。

    直到他刚糊弄沈军写了几个字,发现字迹完全不一样后,才放弃了要把沈军套麻袋揍一顿的想法。

    “.....文人骚客,你只占了第三个字。”

    穗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择偶的。

    上学时最不喜欢的类型就是于敬亭这样的,甚至择偶标准都是照着于敬亭相反的标准制定的。

    结果长大后兜兜转转,还是嫁给他了。

    明明他哪儿都不符合她心里白马王子的模样,可日子偏偏过得有滋有味的。

    刘亚男夫妻没来之前,穗子还不觉得,看到刘亚男不幸福却很有代表性的婚姻后,她开始反思。

    如果她和亚男掉个,她会比亚男现在过的好吗?

    答案是否定的,她不比亚男性格开朗,如果遇到沈军那种金玉在外败絮其中,只顾着自己感受的自私男人,只怕她会自己生闷气。

    说不定得气出病来,乳腺增生什么的。

    倒是跟着于铁根这样直来直去的男人,欠儿的地方都在嘴上,可该干的活一点也不少,也知道心疼人,最重要的是,吃红烧肉时,不会挑着瘦肉吃......

    穗子这么一想,又觉得于敬亭嘴欠点人色点,都不算毛病。

    于敬亭越琢磨越心理不平衡。

    他这般充满男人味的汉子,竟然不是媳妇第一择偶标准。

    他自诩没有进步空间了,毕竟他是如此的完美——这都是于铁根自己琢磨的。

    既然他没有进步空间,那就让穗子看看文人的下限。

    提到文人骚客,老陈家就有个典型的例子。

    不就是陈父?

    “媳妇,我突然想到,你醒来后,咱们还没去姥爷家看看呢,今天我带你过去吧?”

    “姥爷?”穗子想了下,脑子里没有任何关于这个人物的记忆,不过他提这俩字时,她本能地排斥了下。

    “不是什么好人吧?”这种讨厌的感觉,她失忆后还是头回有。

    “是好是坏,就得你自己品了——娘,咱家那几盒快过期的点心你放哪儿了?还有孩子们不爱吃的破烂罐头,都给我准备上!”

    穗子听他准备的这些礼,心里就有了准备,果然不是看好人!

    陈父这些天一直闭门养病。

    上次被下药后,他是彻底消停了。

    自诩丢人,学校那边也不去了。

    只等着身体养好了,去大儿子那边养老。

    于敬亭笃定主意,让穗子见识下文人的迂腐寒酸,打算拿陈父当个反面教材。

    领着穗子去了陈家,在胡同口,于敬亭问穗子。

    “你来这边,有什么感觉?能不能想起一些片段?”

    穗子摇头。

    她只有接触到印象特别深的东西时,才会有片段浮现,姥爷家她是没有任何波动的。

    不过看到陈父的院子,穗子脑子里马上有画面了。

    “这院子不错,地脚好,装得也够雅致,我很喜欢。”

    “嗤。”于敬亭乐了。

    进了院子,穗子脑子里马上出现了好多片段。

    “我想到了好几处装修方案的画面——这院子也不是咱们的,我怎么会这样想?”

    于敬亭直接笑出声来。

    她都失忆了,还惦记着这套院子呢。

    之前陈丽君就说过,要把这里买下来,然后送给穗子。

    即便陈丽君不说,于敬亭也是要想方设法的买下来,因为穗子不止一次表达过对这套院子的喜欢。

    问她的时候,她还嘴硬不承认,结果失忆了,小野猪尾巴漏出来了。

    穗子对姥爷一丁点的印象没有,对姥爷的院子,那可是失忆都不忘,惦记着呢。

    “你笑什么呀?”穗子被他笑得莫名其妙。

    “笑你个小财迷。”

    于敬亭见院子前停了辆桑塔纳,这车是这两年刚有的,定价特别高,起步就是18万,通常都是销售给企事业单位的,普通人家几乎没有购买力买这样的车。

    看车牌是辆公家车,胡同特别窄,一辆车靠墙堪堪停下,开车的人技术很高,几乎是贴着墙把车停进去的。

    陈母听到院外有人说话,便出来查看,看到是穗子夫妻,脸色马上不自然起来。

    “你们怎么来了?”陈母从语气到表情,都透出对穗子夫妻的不欢迎。

    于敬亭的厚脸皮早就能防御一切恶意,陈母这种级别的不欢迎,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我媳妇说想您二老了,过来看看,这是给您带的礼物,希望您二老和和美美,长命百岁。”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阴阳怪气的感觉拉了满级。

    陈母的脸色越发难看了,几乎难以维持体面。

    “这哪来的司机过来看老爷子了?”于敬亭拍着桑塔纳问陈母。

    “是陈教授之前的学生,出国留学刚回来,特意拜访恩师。”陈母管自己老伴儿叫陈教授,这让穗子觉得有点奇怪。

    拿眼神询问于敬亭,于敬亭耸肩,没感情的人,连一声死鬼都叫不出口,只能用称呼来提醒彼此,这婚不能离。

    “陈教授正会着客,要不你们俩——”陈母怕于敬亭口无遮拦,当着客人的面说出影响家族形象的话来。

    言下之意,你们请回吧。

    “留学回来的客人?那我们俩可得见识下,嗨,都是村里出来的娃子,咱也没见过喝洋墨水的长啥样,这得切磋下,是吧,媳妇?”

    “呃,你说的对。”穗子看陈母表情已经彻底垮掉了,心里默默地替老太太惋惜。

    从于铁根对她的态度,不难猜到姥姥跟姥爷肯定是得罪过于铁根的,否则于铁根不会处处带刺儿。

    这俩老人家,惹呼于铁根干啥,这不是给美好的日子添堵?

    穗子本想跟着于铁根进去,做个安静的吃瓜者,没想到这瓜很快就吃到她自己身上了。

    ###第780章太极分两仪###

    我在八零追糙汉正文卷第780章太极分两仪陈父在书房里,跟昔日的门生引经论据,谈古论今,说得正是慷慨激昂之际,于敬亭带着穗子进来了。

    “姥爷,吃了没?”于敬亭热情地打招呼。

    陈父看到他俩,前一秒还在装大尾巴狼的表情,下一秒就成了秃尾巴鹰。

    “敬,敬亭,你怎么来了?”陈父话都说不流畅了。八壹中文網

    “想您就过来看看,常来常往么。”

    陈父听到他说常来常往,俩眼一黑,可别介。

    这俩崽子对他而言就跟瘟神差不多,每次见到他们就没好事。

    “我这有客人,要不你们——”

    “呦,这就是姥姥嘴里说的留学归来的高材生吧?久仰久仰——来跟烟?”于敬亭自来熟,直接越过陈父,来到桌前的男人跟前,顺手从兜里掏出烟盒。

    只看他这热情的态度,还以为跟人家是多年交情的老朋友似的。

    “我不吸烟,谢谢。”年轻人不卑不亢,站起来跟于敬亭握手,视线却落在于敬亭身后的穗子身上。

    穗子今天穿了件浅粉色大方领连衣裙,泡泡袖配格子宽束腰,露出漂亮的锁骨和不堪一握的小蛮腰,绑着公主头,半少女感十足。

    粉色娇嫩,女孩们在年少时大多都会喜欢粉色,但这个颜色一般人是撑不起来的,很容易显土气,但穗子的冷白皮穿起来却是很好看,有自身贵气的加持,往那一站就像是名画里走出来的大家闺秀。

    阙梧雨很难把视线从穗子身上挪开。

    她的照片已经够让他惊艳了,想不到真人竟然比照片还要漂亮,清新柔和的贵气扑面而来,像是盛开的君子兰,挺拔秀丽,独特文雅,艳而不俗,自带一股文人之风,让人过目不忘,只想将她带回家中偷偷的供养。

    意识到这人模狗样的男人看穗子的时间有点长,于敬亭眼暗了暗,手里暗暗使劲。

    阙梧雨正欣赏着穗子的美貌,手上传来一阵麻,他收回视线看向于敬亭,于敬亭笑得依然是那么亲人,如果不是手上的麻劲过后刺痛袭来,阙梧雨真会觉得眼前笑得阳光的男人,是个和善亲人的。

    “你好,我是阙梧雨,很高兴认识你。”阙梧雨说高兴时,眼角都是抽的。

    “我是于敬亭。”于敬亭松开手。

    穗子眼见着阙梧雨的手白了一大圈,心说于铁根下手真够狠的。

    但是眼前的年轻人也是个狠角色,她肉眼看着都觉得会很疼,这男人竟然一声不吭,甚至都没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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