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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没事,我心里有数,主要是当时我也是憋了一肚子气,这疯狗刚好是给我撒气了。”

    “怎么了?”

    “你还记得,之前在D市时,金曲差点把你掐死的事儿吗?”

    “记得啊,那么痛苦的回忆怎么可能忘?可你不是调查我爸被撞的事么,怎么还扯到金曲身上了?”

    “爸?!”于敬亭挑眉。

    他就出去查点事儿,一晚上功夫,他媳妇就改口了?

    “呃,这个回头再跟你说,你先说金曲的事儿。”

    于敬亭这一晚上都在查车祸,他没有跟着警察去局里了解情况,而是在秘书的帮助下,找到了肇事司机的家。

    家里没人,大门挂着锁头,不知道是有事外出还是跑路了。

    于敬亭翻墙进去,把人家锁撬开,进屋一通翻,贵重物品一件没有,看着就是跑路了。

    这让他坚信,这是有预谋的,绝非是意外。

    “人是跑了,但我在他家灶坑里,发现了没烧完的这个。”于敬亭举起一张烧了一半的纸。

    就是这张纸泄露给他惊人天机,让樊煌车祸和教唆金曲杀穗子的,是同一个人!

    ###第629章就是她做的###

    于敬亭在灶坑里,发现了一张烧得只剩下一半的邮局汇款单。

    这会汇款都是要通过邮局,会有一张回执单。

    这家人跑得匆忙,还不忘销毁证据。

    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回执只烧了一半,关键信息都留下了。

    于敬亭看到了收款人的名字,是金曲的妈!

    之前于敬亭就在查是谁挑唆金曲害穗子的,只是难度太大,一直没有进展。

    金曲的母亲自尽后,金曲的精神状态就不大好,一会清醒一会疯癫,受刺激大了,疯了。

    这条线断了以后,再想查真相就很难。

    这始终是扎在于敬亭心里的一根刺。

    哪怕是全家搬到了京城,开始了新生活,他也时常想到这件事。

    现在在撞樊煌的司机家里,发现了这张汇款单!

    “只要能揪出这司机背后是谁,咱家的这笔账,就能算算了。事关一条命,必须要查清。”穗子咬牙切齿。

    金曲的母亲死了,虽然她是罪有应得,自己作孽,被人威胁后心虚自尽。

    但归根到底,那幕后之人也是利用了穗子跟金曲的矛盾,把活生生的命当做诱饵,这穗子不能忍。

    金曲死了妈,自己被人拿来当枪使,一心想要至穗子于死地,没有达成目的疯了。

    整件事穗子都觉得很压抑,她不喜欢金曲,但更讨厌背地里用阴招害人的祸害,更何况这人现在不仅想要害穗子,连穗子刚认的爸也不放过,这就不共戴天了。

    “背后是谁不用查了,就是刘茜那个死女人,我特么见到她直接弄死她!”

    于敬亭狠戾道,他从看到汇款单那一刻起,肚子里就窝了口鸟气。

    就想快点回家,一把火烧了樊辉家,再把刘茜狠狠揍一顿,打的半死不活再丢进局子里,让她身败名裂啃窝头!

    “刘茜?!”穗子想到半小时前在自家院子里抱落落的刘茜。

    “就是她!这个司机的背景,孟君查了,就是刘茜的远房亲戚,工作都是她安排的,不是她,还会是谁?!”

    “可是,那卡车撞咱爸的时候,樊辉也在车上呢,她干嘛要害自己男人?”

    “樊辉又不是什么好鸟,在外面瞎搞,他们俩的婚姻早就是个空壳子了,要不是极度空虚,刘茜能跟小叔子搞一起?”

    于敬亭判定,刘茜跟樊辉的婚姻早就是名存实亡了,俩人在外各玩各的。

    但她又离不开樊家这颗大树,还需要家族的庇护。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樊辉死了,这样她还是樊家的媳妇,还没有个时常只有五分钟,人菜瘾大膈应人的丈夫。

    “她对你下手,肯定是觉得你是樊辉遗落在外的孩子,一旦你被樊家承认,就会分走一部分属于她的利益。”

    “她想的太多了吧?我爸怎么看都比樊辉有钱......”

    樊家兄弟虽然是同父同母,但从俩兄弟的成长轨迹不难看出,这俩人一个是按着正统继承人培养的,一个肉眼可见的纨绔散养。

    陈丽君现在是樊煌的正牌女友,樊煌为了她跟家里扛了这么多年没结婚,只要陈丽君点头,穗子就是樊煌的长女,刘茜没必要担心穗子会抢她的家产。

    在有权有钱的亲爸和渣得一塌糊涂啥也不是的纨绔之间,穗子用脚丫子都知道怎么选。

    “她教唆金曲坑你的时候,咱妈还没跟樊叔儿——咱爸挑明关系呢,刘茜那时候下手,是有足够动机的。”

    于敬亭改口也是极快,主要是这个新老丈人,是一点也不招人烦。

    樊煌跟陈丽君是最近才挑明的,但樊煌对穗子夫妻的示好,却是由来已久。

    有谁能拒绝一个钱多事儿少手握重权的亲爹呢?

    “我还是很难相信是刘茜做的,她刚刚还在咱家来着。”

    于敬亭横眉怒目:“她来干嘛?有没有伤着你和孩子?!”

    “她连我是谁都没认出来.......”

    穗子把刘茜救了落落的事儿说了。

    于敬亭陷入了沉思。

    “诚然,她婚内与小叔子搅和到一起,这是道德的败坏是人性的沉沦,但并不能证明她是个丧心病狂的人,我是觉得,一个人能够对不认识的小孩出手相助,她对生命的态度,应该是敬畏的。”

    穗子很客观的分析。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了刘茜救落落,她或许会认同于敬亭的判断。

    但见刘茜抱落落时,眼里也是有几分慈爱的,并不像是个为了自己利益视人命如草芥的恶人。

    “不是她,还能有谁?总不能是樊辉自导自演,想跟咱爸同归于尽吧?”

    “也不大可能,樊辉破相了——对他这种四处浪的人来说,破相可能比要他命还难受。”

    穗子自打知道樊辉不是自己亲爸后,对这个人的怨恨一下子少了大半。

    之前觉得膈应,是不想自己身上流着这么脏的血。

    知道俩人没关系了,心里倍儿轻松,对樊辉的仇恨也只剩下他雇人企图拍自己不雅照而已。

    “总之,肇事司机跟樊辉一家总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估计这会孟君已经把调查结果告诉咱爸了,让他去做裁决。”

    于敬亭还有半句没说出来。

    老丈人收拾这些人是老丈人的事儿,他跟樊辉一家的恩怨,还要单算。

    “唔......在事情没有彻底查明前,你还是别整樊辉两口子了。”

    穗子把自己带入到刘茜的那个角色里,只觉得这女人半生过的太苦了。

    丈夫是个浪荡子,生个孩子还是个傻的,看似光鲜嫁入了高门,实则一地鸡毛,好不容易跟小叔子有了点感情,还被于敬亭拍了照片,每天过的战战兢兢。

    活了个稀里糊涂,生活塞满玻璃碴子,走一路,满地是血......

    “咱妈要看你这样,又该数落你心慈手软了。”

    “嗯,她说她的,我过我的,反正给她惹急了要动手,我就把你推出去挡着。”

    “???”

    “敬亭,你跟咱爸接触几次,你发现他身上有什么特点了吗?”

    “唔.....你常说的那个词儿叫啥来着,哦想起来了,舔狗?”

    “......我不是让你观察他对咱妈的态度,我是问你,你发现他平日处理问题的特点了吗?”

    ###第630章谁的玩笑都敢开###

    老丈人的特点么.......于敬亭想了想。

    “谨慎,客气,对任何人都有礼貌——虽然我觉得他的礼貌是装出来的。”

    樊煌算是于敬亭一家接触过地位最高的人了,没有之一。

    与想象中的趾高气扬不同,他极为低调。

    他对饭店的服务人员都很客气,会对给他倒水的服务员说谢谢。

    于敬亭私以为,王家围子的村长都比他派头大。

    “这就是他高明之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看油死皮克拆泥丝?”

    “守得贫,耐得富,前者世人皆可做到,难就难在‘耐得富’,樊家大部分人天生贵胄,生来就是赢在起跑线上的强者,但我们所接触到看到的这几个人里,却也仅止步在强者这一范畴里,他们当不了智者,更做不了王者。”

    归根到底,耐不住富,总想用权势高人一等。

    这点樊煌早就看透了,整顿家风,这在穗子看来是极具格局的作为。

    “你就直说,他们有几个臭钱就飘了,扯这么一大套。”

    不过他也有用心听就是了。

    “你不就是让我收着点么。放心,他既信我们,我们也不能辜负他。”

    穗子鼻子有些酸,他果然都知道。

    樊煌不是恋爱脑的人,他的身份也不允许他恋爱脑,他能挑明跟陈丽君的关系,必然是全盘考察过,尤其是穗子和于敬亭这小两口的综合素质。

    在于敬亭还有街溜子的历史背景下,依然选择相信他,相信于敬亭是个本质不坏的可塑之才。

    尽管樊煌没有说,于敬亭却也想到这点,穗子特别感动。

    “所以我喜欢跟聪明人在一起,双向奔赴的感觉太好了。”

    “我为啥要跟老丈人双向奔赴?!”于敬亭被她说出一身鸡皮疙瘩,“要奔也是朝着你使劲,老男人还是留着咱妈稀罕去吧。”

    于敬亭的手不老实,朝着孩子的奶瓶奔赴过去,撇嘴。

    “你是不是背着我又偷摸减肥了?这儿都快瘦瘪瘪了!”

    穗子红着脸捂着疑似“瘦瘪瘪”的位置退后两步,某人就是不禁夸,三句准现原型。

    樊煌在医院住了三天院,不顾医生反对出院了。

    单位事儿多,没有太多时间休息。

    如果不是陈丽君拦着,他还想缠着纱布继续上班,在陈丽君高压管教下,也只能乖乖居家办公。

    “敬亭,你没吃饭吗?快点刨!”陈丽君叉腰,指挥女婿刨坑。

    于敬亭正拿着锄头,奋力地在樊煌的院里刨,闻言停下擦擦汗。

    “妈,生产队的骡子都没我累,这么大的树坑,哪儿那么快刨好?”

    陈丽君本不是个信这些的人,但樊煌出车祸后,她总有点患得患失。

    王翠花说过,樊煌住这个院风水不大行,得种几棵树化解,樊煌拒绝了,然后就出车祸了。

    陈丽君想着宁可信其有,就让于敬亭弄了几颗树,哪知于敬亭没有弄小树,也不知道打哪儿弄了两颗一人粗的大柿子树。

    “鼓捣这些干什么.......”樊煌黑着脸小声叨叨,不敢当着陈丽君面说,只能在穗子面前小声抱怨。

    “种几颗树就能改变运势,那还要奋斗干什么?都在家种树,都不要工作学习了。这种思想最要不得。”

    穗子拿着本书坐在他边上,眼皮子都没抬。

    “别人种可能无济于事,但你院里种肯定是有改变的,你种了,我妈就不闹腾了,你就安生了,耳根子清净了就能更好的工作发挥热度,不种,你猜我妈会怎样?”

    樊煌僵,下意识地吞吞口水。

    “穗子,要不你劝劝你妈?”

    “我不去,我也怕死。”穗子很坦率地承认了,是的,她就是贪生怕死的大俗人。

    于敬亭进屋喝水休息。

    挤到穗子的椅子里,穗子好脾气地拿毛巾给他擦汗,还喂水给他喝,樊煌羡慕了。

    丽君到底是怎么生出这么温柔的孩子的,跟她一点也不像啊。

    陈丽君也进来了,樊煌马上站起来给她倒了杯茶,于敬亭看了眼穗子,媳妇像她爹,都善于照顾人。

    “你们俩说什么悄悄话呢?刚在院里就看到你们俩凑一起叽叽喳喳,哪来那么多话?”陈丽君问。

    她承认有点嫉妒,穗子跟她这个当娘的都没有这么多话,见了樊煌俩人就嘀嘀咕咕,兴趣爱好又很一致,总有说不完的话。

    “我爸说你坏话,说你带头迷信。”穗子把樊煌卖了。

    陈丽君瞪向樊煌的眼都带刀子了,樊煌忙低头喝茶,不去看她的眼,穗子这小丫头,蔫坏蔫坏的。

    穗子管他要他的珍藏品孤品书,樊煌没给,小丫头记仇了!还会告状了!

    “我种两棵树就迷信了?哪条规章制度不允许我种树了?!”陈丽君拍桌子。

    “妈,你那么大声干嘛,你看不见爸胳膊都疼了吗?”穗子顽皮够了,又跳出来打圆场,樊煌忙蹙眉,陈丽君马上收敛怒火,凑过去看他的胳膊。

    “是不是石膏偏了?”

    趁着老妈查胳膊的功夫,穗子冲樊煌眨眨眼,姜还是老的辣,她老爸这拙劣演技糊弄她妈,足够了。

    “你跟老娘们较什么真?横竖都是她们的歪理,不就是两棵树么,又不是什么歪门邪道的玩意,夏天能乘凉,秋天吃柿子,整个秋千上去,没事跟我妈摇一摇——嗷!”

    于敬亭捂后腰,穗子红着脸掐他呢。

    “你这小娘们掐我干嘛?!我说的是正常的摇,你是不是想歪了?!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场景带入现实,你看咱爸妈是那种乱来的人?”

    陈丽君抄起靠垫砸这个口无遮拦的混球,谁的玩笑都敢开,这臭小子是胆儿肥了!

    樊煌看着窗外还没种上的树,被于敬亭这么一搅和,他又觉得这俩树没那么碍眼了。

    “肇事司机查的怎么样了?”陈丽君检查完樊煌的胳膊,心里的火又起来了。

    穗子和于敬亭对视一眼,于敬亭已经把调查结果告诉樊煌了,但他怎么处理的,俩人都不知道。

    樊煌接下来的话,让小两口非常诧异。

    ###第631章惨遭降辈(月票500+更)###

    “这起车祸,已经调查清楚,纯属意外。”

    纯属意外,这几个字从樊煌嘴里说出来,让穗子感到意外。

    “意外?”陈丽君看向于敬亭,她对女婿还是挺信任的。

    “呃,我爸说是意外,那就是吧。”于敬亭巧妙地把问题踢回去。

    这种神仙打架的名场面,不站队就完事了。

    “可那司机不是刘茜的娘家人吗,真是意外?怎么会这么巧?”陈丽君将信将疑。

    “嗯,就是赶巧了。”

    樊煌一句话,把整件事定性,提都没提于敬亭交上来的汇款单一事。

    陈丽君虽不大相信,却也没继续问。

    于敬亭感受到风平浪静表面下的波涛暗涌,借口休息够了,跑院子里重新挖坑去了。

    穗子眼珠一转,装作贤惠的样子跟着出去,留下单独相处的机会给她爸妈。

    院子里,锄头落在地上,发出吭吭的声音,于敬亭挥汗如雨,穗子假装给他擦汗,眼睛却飘向窗户。

    直到小手被他抓住,她才回神,这才看到自己的手都戳他鼻子里了。

    “你能不能用心点,你拿老子当工具人?”于敬亭挑眉,“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八卦?偷窥长辈有瘾?”

    “你这个总半夜蹲爹娘墙角的人,没资格说我,我就是被你带坏了。”

    穗子见屋里的俩人没吵,只平静的喝茶,看样子,车祸这茬应该揭过去了。

    “我妈竟然没继续闹,但我觉得她心里应该是挺介意这事儿的。”

    陈丽君每次给樊煌换药都会发脾气,肉眼可见的狂躁,按说对抓凶手的事儿应该挺在意的。

    结果樊煌一句赶巧了,她就不追问了,穗子有点搞不懂她老妈的脑回路。

    “涉及到原则的问题,妈心里有数呢,她只挑着无关紧要的事儿闹腾,这种事儿,她才不会折腾,她比我们更懂你爸。”

    于敬亭把铁镐放下,满意地看着地上的大坑,一会抓个壮丁过来扶树,栽上就齐活了。

    “像是种几颗树挪几盆花,这种无关痛痒的小事,她怎么搞都行,可是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她不会干涉爸的决断,你爸看着好说话,但有些事他特别有主意,跟你一模一样。”

    于敬亭接触老丈人几次,越看越觉得他媳妇真是随爹,无论是说话还是办事都挺像,平日里软趴趴的好像没脾气,触碰到他们底线那是谁说也不好使。

    “我就纳闷,他怎么还没发现你是他亲闺女,连咱娘都说,怎么越瞅你越像他,感觉咱娘就快憋不住了,随时都有可能跑他跟前来个掐指一算什么的。”

    王翠花作为老于家最迟钝的成年人,她都快看出来了,樊煌硬是看不出来,把自己带入继父的角色里,不亦乐乎。

    “留着他自己发现吧.......我妈也不知道咋想的,说不定跟我一样,都在等着他自己发现。”

    穗子也不知道说亲爹点啥好,聪明半辈子,就这事儿糊涂。

    穗子开始还有点犹豫要不要提醒一下他,后来看他傻了吧唧的不开窍,索性顺其自然,把这事儿当成彩蛋留着他自己发现,反正爹是不是亲的,对她都是一样的好。

    樊煌这个人,用静水深流来形容,在合适不过。

    看似很平静,实则深不可测。

    差点要了他命的车祸,他只说了句巧合,但转过天,穗子就发现,刘茜家似乎出事了。

    “后院咋回事啊,咋大半夜的嗷嗷哭?”王翠花早起直打哈欠,一看就没睡好。

    穗子昨晚因为跟于敬亭探讨诗词歌赋,耗费了不少体力,睡得挺熟,啥也没听到。

    “咋了?”

    “不知道啊,大半夜的有人一直哭,我让你爹起来看,就她家亮着灯,我还寻思,怕不是樊辉死医院了?”

    上次听到人哭得惨成这样,还是在白事儿上。

    王翠花一早就溜达过去,寻思要是搭了灵堂,她就送点纸钱过去,结果啥也没看到,就见着刘茜带着墨镜出门,见了王翠花都没打招呼。

    估计是没认出来。

    “只是搞不明白这些人,背地里哭得跟死了娘似的,白天又装作没事儿人,我看她昂首挺胸的,那几步都走出风来了。”王翠花说。

    “没有人给擦眼泪,也只能自己哭呗,哎.....”穗子有点跟刘茜共情了。

    她想到自己前世,遇到什么难事,也是挑着夜深人静没人的时候哭,白天又得什么事都自己扛,但凡有个肩膀让她靠一下,她也不会那么累。

    估计是老爸给刘茜施加了压力,所以她才会崩溃痛哭。

    “哭也是她自己作的,你搁那同情心泛滥什么?你要闲得慌非得掉眼泪,我给你找点事儿,保准你哭的跟她一样惨。”比如,床上?

    穗子用脚踢他一下,红着脸扒粥。

    于敬亭催她快点吃,吃完俩人好一起上学。

    大学课程安排的也不算满,上午课上完了,下午没什么事做,平日里于敬亭都会被穗子拽到图书馆补习,不过他交了几个新哥们,都是他系上的,下午几个人约好了打篮球。

    穗子站在场边看了一会,围观不少学生,她听到好几个小姑娘在讨论10号怎么那么帅,打球也猛。

    于敬亭的球衣就是10号,穗子亲自给他挑的,她喜欢这个数字,有部她很喜欢的漫画男主就是这个号。

    但现在,听着身后的小姑娘们叽叽喳喳的讨论他,穗子又不大喜欢10号这个数字了。

    “10号是不是有对象啊,他总跟一个女生一起走。”

    穗子耳朵动了动,心里小人疯狂点头,啊对对对,他有对象了,你们都离他远点!

    “那是他龙凤胎妹妹吧,兄妹俩都是走读的,家就在附近,对了,你们记不记得有一对好漂亮的小龙凤胎,经常在咱们湖边喂鱼?我看过好几次他过去抱孩子,估计是他年幼的弟妹吧,他妈妈真会生,生了两对龙凤胎。”

    穗子:???

    所以,她从原配沦为了妹妹,还是龙凤胎妹妹?

    最离谱的是,还被降了辈分,跟她自己的崽成了兄妹,这.......

    “为什么,不能是姐姐和弟弟呢?”穗子忍不住转身,对那几个小女生说道,没看到于敬亭朝着她走过来了。

    ###第632章心眼贼多于铁根###

    那几个议论于敬亭的女生看到穗子,认出来了。

    “你就是龙凤胎妹妹?!”

    “为什么不是姐姐呢?”穗子挺好奇。

    “因为你哥总是护着你么,我弟就不这么懂事,总气我。”有个女生说。

    “其实,我是姐——唔!”

    穗子还想顽皮下,肩膀一沉,于敬亭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手就搭在她的肩膀上。

    那几个女生近距离看到他,被这扑面而来的年轻荷尔蒙电得脸红心跳。

    一群男生里,于敬亭最引人注目,个高肌肉流畅,脸还那么帅,不同于其他男生斯斯文文的,身上带了股痞痞的感觉,尤其是他笑的时候,特别邪气,很讨女生喜欢。

    “当我姐?想什么呢?”于敬亭说着,手很自然地掐住穗子的下巴。

    穗子心里警铃大作,这家伙要干嘛?!

    伸手推推他,于敬亭稳如泰山,低头在众目睽睽下,亲了穗子一下。

    “靠!亭哥干嘛呢?!”跟于敬亭打球的那几个小伙惊得球都掉了。

    边上一圈围观的女生全都傻眼,啊这?!

    于敬亭这下虽然只是蜻蜓点水,却给这一大圈人造成了暴击,包括穗子本人。

    他松开她时,穗子的脸都成番茄色了。

    于敬亭大大方方的搂住穗子,露出他招牌痞笑。

    “我媳妇,领过证的。”

    “那,那对龙凤胎——?!”

    “哦,那是我俩的孩子。”

    于敬亭很痛快的承认后,不顾被他说石化的众人,扬眉吐气地牵着穗子的小手,对着球场上的几个哥们挥挥手。

    “不打了,我媳妇热得小脸都红了,回家凉快去了。”

    “......”众人无语,你确定,那是热脸红的?!

    出校园,穗子感觉自己都要晕了。

    “你怎么能这样呢?啊啊啊啊,我们会成为校园新闻的,一定会的!!!”

    “老子合法婚姻,干嘛藏着掖着?”比起穗子的羞愤欲绝,于敬亭可坦然了,甚至,心里还有点暗爽。

    有没有女生喜欢他,他根本没空在乎,进学校就忙着四处打架认哥们了,这点穗子也是鼓励他的。

    能在这里读书的,都是未来的栋梁,多认识朋友扩展人脉大有作为,他自己有套独特的识人方法,穗子并不干涉。

    但与此同时,于敬亭发现他媳妇被人盯上了,准确说,是很多人盯上了。

    穗子那个系女生特别多,美女也不少,但穗子还是凭借自身优秀的条件以及独特的气质独占鳌头,刚入学没一个月就被选成了系花,只是她自己的注意力都在学习和教老公学习上,又不住校,不知道这些。

    瘦下来的穗子长高了3厘米,身高168,体重100斤,搬过来后有陈丽君女士盯着,衣品也远超同龄人,走哪儿都是道风景线。

    跟于敬亭带球的这些人,好几个都表示过对穗子的好感,还有臭不要脸的请于敬亭喝啤酒,想要让他牵线,介绍下“龙凤胎妹妹”。

    于敬亭听完就一个反应,往啤酒瓶里撒泡尿,灌死臭不要脸的。

    今儿可算是让他逮到机会,暗搓搓地公布关系,怎能不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我不想走哪儿都让人围观!完了,这以后全院,不,全校都得眼熟我们!”穗子要崩溃了,早知道她看什么球?

    她就是馋他打球时飒爽的样子,馋汗珠划过肌肉时的张力,贪恋男色,果然是要有现世报的!

    “藏着掖着干嘛,学校又不会因为我们结婚就开除我们。”

    这会刚恢复高考,对考生的婚姻状况没有限制,不过年龄卡在25岁以下,带着老婆孩子上大学,也算不上稀奇的事儿。

    但小两口考上同一所高校,还是顶级高校,并且娃都会走了,这不引发轰动才怪。

    穗子一想到自己将会被贴上已婚妇女的标签,走哪儿被人看到哪儿,就不太想搭理于敬亭这个始作俑者。

    回去一路保持沉默,想要跟这家伙冷战到底,结果还没进胡同,就见着辆车停在那,车没见过,车牌挺显眼,明晃晃的一串数字,彰显着车主的身份。

    樊母趾高气扬地从车上下来,她边上还跟着樊辉的女儿樊莉莉。

    樊莉莉穿了件大红的裙子,穿着细高跟的鞋,露出来的脚指甲也涂着耀眼的红色,这么刺眼的打扮,让于敬亭想到了开在院子里的鸡冠子花,红红火火,就是不大好看。

    “她爹还躺医院刚脱离危险,她就捯饬成这样?”于敬亭对穗子说。

    樊煌和樊辉这哥俩是一起出的车祸,樊煌的伤情相对很轻,尽管如此,穗子那几天还是忙得一脸憔悴,小脸蜡黄,根本顾不上挑什么衣服穿,对比花枝招展的樊莉莉,差距真大。

    “奶,您慢着点嘞。”樊莉莉对外人总是趾高气扬,对亲奶奶倒是讨好有加。

    樊母傲慢地撇了眼她,从鼻子里哼了声。

    “你大伯就住在这?”

    “是,在我家前院的前院,我今儿还看着他在院里鼓捣什么玩意,好像是要装个秋千?”

    樊母脸沉了沉。

    “不去单位,就在家鼓捣这些,不成体统。”

    “肯定是那个狐狸精挑唆的——哎呀,您瞅我这张嘴啊,张姐在,我说这干嘛?”

    车里又下来了个女人,看着不到三十岁,皮肤白皙,戴着金边眼镜,穿着白色保守连衣裙,白白净净的看着很斯文。

    樊母看到她,脸色才和缓了些。

    “小张啊,我儿子就麻烦你了。”

    “是,您放心,我肯定把煌哥照顾好。”

    “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不要让她进院,知道吗?”樊母满意地看着张馨,重点落在她丰腴的臀上。

    张馨人挺瘦,但骨盆不小,这是老人最满意的地方。

    樊母心里闹心的,除了事业有成的大儿子迷上了二婚狐狸精之外,最大的烦恼,便是她们这一房,没有长孙。

    老二生了个丫头,就是脑子不大好使的樊莉莉。

    老大为了祸国殃民的狐狸精扛到四十多还不结婚,狐狸精还带了个赔钱货拖油瓶,疑似还是老二的种.......

    想到这,樊母的青筋直蹦跶。

    视线挪向张馨,这是她精挑细选出来的女人,年轻貌美,她妈还生了好几个儿子,这才是她意属的儿媳妇,赶紧看几眼,洗洗眼睛——咦?

    于敬亭嬉皮笑脸的俊脸,出现在樊母的视线里。

    ###第633章风紧扯呼###

    穗子刚在边上看着,眼见着樊母领个年轻女人要去她爸家,聪明的小脑瓜微微一转,就猜到发生了什么。

    这老太婆闹幺蛾子呢。

    看不上她妈,跑过来给她爸拉皮条?

    这种事儿,身为贴心小棉袄是绝对不会允许发生的,趴于敬亭耳边如此这般一嘀咕,街溜子就上了。

    樊母正准备领人过去找樊煌,见一个年轻男人挡了路,不悦地蹙眉,正想说什么,一旁的樊莉莉眼睛亮了。

    “是你呀,你怎么也在这呀?”

    这含糖量过高的声音,大夏天的让于敬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莉莉,你认识他”樊母问。

    “奶奶,他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被小狐狸精骗了的男人呀,他是不是很好看?”

    樊莉莉眼带桃花,于敬亭今天穿着运动短袖,风一吹,滑溜溜的料子贴在身上,肌肉线条清晰可见,头发微湿有些凌乱,高大健美,阳光四射。

    “他就是小狐狸精的对象?!”樊母一双老眼上下扫了于敬亭,不得不说,这小伙子长得是精神。

    不过一想到他是狐狸精的女婿,樊母就没有好气。

    “呦呵,一口一个小狐狸精,您老是聊斋里出来的?别说话,让我瞅瞅——”于敬亭上下看看樊母,点头。

    樊母被他整得一头雾水,于敬亭一拍脑门。

    “黑山老窝头?!是你,就是你!”

    “是黑山老妖吧?”穗子在边上弱弱地说。

    “嗨,都差不多啊,你瞅这位老嬷嬷!”于敬亭口音一秒转为地道的评书腔,双手对着樊母的脑袋比划,“怨气与恨凝练成的老脸,丑陋又不失恐怖,鹰钩鼻子蛤蟆嘴,还有一对罗圈腿——”

    “你!!!”樊母被他怼得脸通红。

    之前穗子在医院也怼过老太太,但穗子毕竟是个文化人,她那点吵架的本领都是跟于敬亭学的,现在人家正主在这,真真儿是有万夫不当之勇。

    “别低头,低头发型就乱了,就不像了——你等会啊。”于敬亭跨步上前,伸出俩手,在樊母盘得板正的发髻上来回抓。

    司机见状都吓麻爪了。

    赶紧从车上下来,指着于敬亭怒道:

    “你干嘛的——快放开她,啊!”

    于敬亭头都没回,腿朝后一踹,司机被他踹了个趔趄。

    眼见着樊母规整的发髻被抓成了放射性的太阳状,于敬亭满意极了。

    “这不就更像了?”

    “放肆!”樊母气哆嗦了,她从没受过这么大的侮辱,扯着嗓子尖叫,“把你大伯给我找来!这狐狸精的女婿是要上天吗?!”

    胡同岔路口,樊煌跟于水生俩正溜达着散步。

    樊煌的胳膊还打着石膏,陈丽君怕他总在家闷,就让亲家陪着他转悠。

    俩人刚出门,樊煌的耳朵就动了动,这个尖叫,似乎有点耳熟?

    探头看了眼,又把头缩了回来。

    “怎么了?”于水生问。

    “亲家母今儿是炖了茄子?”樊煌问。

    于水生点头,疑惑道:“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吃茄子?”

    他刚还邀请樊煌到他家吃中午饭呢,樊煌一听吃茄子,眉头皱得跟什么似的。

    “突然觉得,茄子也不错,走吧。”

    俩人又原路折回,耳畔还回荡着樊母气急败坏的声音。

    “把樊煌那个混账给我找来!快!”

    于水生终于明白樊煌怎么突然改口要去他家,走过去瞅了眼,一眼就看到他儿子又在顽皮。

    “不过去看看?”于水生问。

    “我什么都没看到。”樊煌停下,不疾不徐地催道,“茄子再不吃就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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