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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穗子见状忙拽他,可别打。

    “你还向着他?!”樊煌这会醉意微醺,脑子也有些迷糊,错把穗子当成陈丽君,对着她伤心咆哮。

    这一幕估计在他心里已经演了很多次了——他和陈开德一起掉河里,丽君救谁?

    “我怕你吃亏啊!”

    穗子可是见识过樊煌的战斗力的,一拳就能被ko的书生,谁敢奢望他跟陈开德对打,还不快走,在这等着被揍呢?

    ###第527章老英雄也是勇###

    我怕你吃亏。

    这几个字,仿佛是跨越了时空,劈开了历史,犹如奔腾的岩浆,瞬间灌入了樊煌的心里。

    对他而言,这不是穗子说的,这是陈丽君的心声。

    樊煌失神地看着穗子,穗子向他点点头。

    穗子觉得樊煌的状态有点不大对,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气,猜到他可能是喝多了。

    心里更觉得要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拽着樊煌就要走。

    陈开德见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心里急得不行。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对穗子下手,错过了这次,就再也没机会了。

    眼看着穗子跟樊煌走了,陈开德情急之下,从兜里抄出一把水果刀,奔着樊煌冲过去。

    陈开德也喝了不少酒壮胆,但他还没喝到什么也不知道,脑子是清醒的,但是身体摇摇晃晃的,不好控制。

    他本意是冲过去,用刀威胁樊煌,让他不要多管闲事。

    可是这会酒劲儿正浓,身体控制度不好,脚下一个不稳,竟然变成径直地戳向樊煌。

    “小心!”孟君跑过来,看到这一幕都要晕了。

    巷子里的事,其实都发生在短短的一分钟内。

    孟君一路紧跟着樊煌,速度只稍慢了一点,过来就看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穗子想要拽开樊煌,樊煌却是不顾一切地挡在穗子身前。

    陈开德那一刀,刚好戳到了樊煌的后心。

    穗子感觉世界都定格了。

    这一刻,一切都成了慢动作。

    “啊!!!你混蛋!!!”穗子发疯一般冲过去,对着陈开德一通狂踹。

    陈开德也傻了。

    他没想到会这样啊。

    他就想吓唬一下,刀,咋自己进去了?!

    “你敢伤他,我打死你!!!”穗子一通拳打脚踢,整个人都处在应激状态,无法控制。

    “他是你什么人啊,我是你爹!”

    “放屁!他才是我爸!你个偷看我洗澡的老王八蛋!我不认你!”穗子这会又气又急,说什么都不经过大脑。

    她是没过大脑,可是有人过了心。

    那句他是我爸,成功地让樊煌的酒醒了一半。

    再看陈开德,已经被穗子踢成虾米了,穗子甚至还从地上捡起一块板砖,对着陈开德脑袋就要砸。

    这要砸上去,事儿就大了。

    关键时刻,樊煌攥着她的手腕,穗子红着眼睛看他。

    “我没事。扎棉袄里了.......咳咳,你们北方的棉袄,是真厚。”

    “领导,你,你没事吧?!”孟君过来,看着樊煌后心戳着的水果刀把,颤颤巍巍地问。

    “拔下来,没事。”樊煌命令。

    孟君小心翼翼地把刀拔下来,刀尖没有血,刀身都有点弯了。

    穗子把手戳到窟窿里,水果刀只捅穿了棉袄,棉袄里还有层毛衣呢,毛衣没事,那人应该也没事。

    这才长舒一口气,还好人没事。

    陈开德躺在地上被穗子都揍懵了,嘴上很是无辜地嘟囔:

    “那刀又不快,我都没磨刀,本就是想吓唬你的.......”

    谷婵

    “还囔囔!囔囔你个××!”穗子火上来,又踹了几下。

    “把他交给警察,弄他个故意伤人罪!最好关在里面,永远都不要出来!”穗子还在气头上,这个老家伙,实在是太坏了。

    “不行,这样对你和你母亲的影响太大,交给我来处理。”樊煌对孟君使了个眼色。

    孟君马上心领神会,这件事交给他处理,保证以后不让陈开德出现在穗子一家跟前捣乱就是了。

    穗子不想放过陈开德,还想再上去补几下,被樊煌强行拖走。

    孟君看领导棉袄都破了,棉花都漏在外面,稍微有一丢丢喜感,但他还没有胆肥到公然笑领导。

    只能强行憋笑。

    孟君要留下来处理陈开德的事儿,却在穗子和樊煌即将上车前,故意用穗子听得到的声音说:

    “领导,您为了救陈主任,这已经耽误火车了,咱们的车票现在改签也来不及了。”

    这话是故意说给穗子听的,却也是事实。

    穗子闻言心生愧疚,看着樊煌,感觉这时候让人家走,也不太合适。

    “要不.....你先跟我回家,我家客房挺多的,也比外面干净。”

    “方便吗?”樊煌的眼里满是期待。

    穗子点头,人家为了救她,棉花都外漏了,她还能矫情啥?

    “刚好白天也没有喝好,到我家,我亲手做几个菜,敬亭还能陪你喝点。”

    “说到敬亭,他为什么让你单独出来,还遇到危险?”

    樊煌替穗子开车门,脸上满是对于家疏忽的不满。

    如果不是他看到了,穗子会不会有危险?

    “这事儿说来话长......”

    穗子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倒霉。

    白天跟樊煌不欢而散后,她和于敬亭回到了家。

    教姣姣弹琴的三姨姥过来,说她在京城的亲人健康出了点问题,她要紧急赶过去。

    因为带的东西比较多,穗子就跟于敬亭开着拖拉机送她来火车站。

    于敬亭进站台帮三姨姥拎东西,穗子在外面等着。

    就这么功夫,陈开德窜出来,不由分说,拽着穗子就往外走。

    穗子以为他是缺钱跑过来找自己闹腾,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下跟他撕扯,就跟着他来到火车站外面。

    话还没说上两句,就被陈开德打晕了。

    醒来后,就发现陈开德和她都在三轮车上,整个过程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穗子醒的太及时了。

    她不顾一切地跳下三轮车,陈开德锲而不舍地追。

    俩人撕扯的功夫,樊煌过来了。

    穗子也不知道陈开德拽她要干嘛,但用膝盖想也不会是好事。

    说不定是要给她卖山沟,说不定还是要打断胳膊腿割了舌头,总之,穗子想得很可怕,这些事都是陈开德会做的。

    尽管穗子轻描淡写地说,樊煌还是听出了一肚子的怒火。

    “他一直对你这么差吗?”这孩子从小到大吃了多少苦啊。

    “小时候还好,因为我妈在,我妈总是护着我,我也没吃什么苦,后来我妈回城了,我嫁到老于家,他想给我苦吃也做不到。”

    穗子现在就想快点去火车站,估计于敬亭看不到她,这会应该要疯了。

    突然,穗子的视线停在某处,她忙喊道:

    “停车,快停车!”

    ###第528章这不大合适吧###

    我在八零追糙汉正文卷第528章这不大合适吧路边,于敬亭正在拽着一个男人暴打,俩人身边还停着一辆侧翻的三轮车。

    “说!人让你拉哪儿去了?!”于敬亭揪着那人的脖子,恶狠狠地问。

    被揍的三轮车司机已经要晕了,哭着求饶:

    “那女的中途跳车了,我也不知道啊,那老头自称她爹,说他闺女有癫痫,我也没多问,车钱都没给我呢......”

    于敬亭抡起拳头,还想继续揍。

    “敬亭!我在这!”穗子从车上下来,冲着于敬亭挥挥手。

    于敬亭丢下车夫,大步朝着穗子跑过来,双目赤红,看到她后一把搂住。

    他的力气很大,仿佛只有紧紧地搂着她,他才会心安。

    “我没事儿,那谁,救了我。”

    穗子在他怀里小小声抽泣,虽然她跟陈开德对打时挺厉害,但这会特别后怕。

    “那老王八蛋呢?”于敬亭现在火压不住,就想把人揪出来胖揍一顿。

    他送三姨姥出来,没看到穗子,刚开始还以为她是上了厕所。

    去厕所门口等了她一会,没见到她出来,却刚好听到有俩清洁工在唠嗑。

    说现在的拐子太嚣张了,光天化日就敢打晕人带走。

    于敬亭一听心里拧得慌,忙把清洁工拽过来,一通追问。

    那俩清洁工起先是不愿意说的。

    车站是最乱的地方,在这待着,看到世间百态太多了,也不愿意得罪人,怕遭报复。

    于敬亭可不是什么好饼,一脚把女厕所门踢出个大洞。

    怕坏人报复,就不怕他报复?!

    那俩清洁工见状也不敢瞒着了,把刚刚她们看到的事儿讲给于敬亭听。

    于敬亭一听,那体貌特征,不就是穗子?

    虽然不知道带走她的是谁,但听说是坐着车站前三轮走的,他就沿着这个线索一路找。

    总算是跟穗子夫妻重逢,这短短的几十分钟,对于敬亭来说就像是熬了半辈子那么漫长。

    真怕转瞬间,他就再也见不到她。

    “是陈开德,他不知道要对我做什么......”穗子说话还带着鼻音,她真的很后怕。

    “老王八羔子,之前就是对他太仁慈了,就该给他捆上水泥沉水里,让他做个真真正正的王八。”

    于敬亭咬牙切齿,他现在特别有宰人的冲动。

    “你们两个,要站在那冻多久?回去再说。”樊煌摇下车窗。

    他可都听到了,于敬亭可真是跟丽君说的一样,是个狠人,心是够狠,但不讨人厌,起码樊煌听了,是不生气的。

    一行人去车站取了拖拉机,樊煌想邀请穗子坐他车,毕竟暖和。

    穗子不想跟于敬亭分开,就让樊煌的车跟在她家拖拉机后面。

    樊煌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可是当他发现,这个视角,看到人家小两口一路说说笑笑恩恩爱爱,心里突然就有种莫名的不爽感。

    这俩孩子,怎么有那么多的话要说?

    于敬亭知道穗子这次受到惊吓了,怕她心里有阴影,这一路都在想方设法的跟她说话,讲笑话逗她开心。

    穗子刚开始还满是恐惧,眼泪汪汪,后面就被于敬亭的笑话逗笑了。

    他为了逗穗子毫无下限,从正常的笑话讲到了带颜色的,逗得穗子脸红红白白的,表情也逐渐放松起来。

    这一幕看在樊煌眼里,就是纯粹的秀恩爱了。

    联想到陈丽君从来没跟他这样说过话,樊煌心里又咕嘟咕嘟地冒起了泡泡。

    于敬亭还在不遗余力地逗穗子,只听身后车一直按喇叭。

    他把拖拉机停路边,穗子回头看什么情况。

    樊煌从车上下来,十分淡定地说道:

    “我决定跟你们一起坐拖拉机。”

    “这......不大合适吧?”

    穗子没法想象,人家这身份的,跟她坐这颠簸的拖拉机。

    “没什么不合适,我年轻时候,连拖拉机都没得坐,都是坐牛车下乡的。”

    樊煌淡定地爬上拖拉机,坐在靠前的位置。

    这个位置,刚好够把这俩秀恩爱的小崽子隔开。

    樊煌对自己的选择十分满意。

    但没一会,他又觉得不大妥。

    于敬亭是不说带颜色的段子了,可是跟穗子的聊天还是继续呢。

    有别人在,还疑似是自己媳妇亲爹,那些胡诌八扯不着边的话是不能说了。

    为了保险起见,于敬亭跟穗子聊的都是孩子。

    樊煌坐在俩人中间,更尴尬了。

    他完全插不上话,人家小两口亲亲我我,中间隔着他.......

    可是渐渐的,樊煌的注意力被小两口谈话中的俩宝宝吸引去了。

    早就知道穗子生了对非常好看的龙凤胎,他也曾在陈丽君那看到过俩孩子的照片,只看照片都觉得很好看。

    但听小两口聊起孩子的那些事,更觉得立体鲜活,让樊煌对接下来的见面稍有紧张。

    快到老于家了,樊煌才察觉不对。

    “我就这样空手过去,是不是有些失礼?”

    此时已经晚了,商场都关门了,买不到见面礼了。

    “你救了穗子这就是最大的礼,我爹娘感谢你还来不及。”于敬亭发自肺腑道。

    甭管是谁,对穗子好的,就是他家的朋友。

    更何况,这位还可能是亲爹呢。

    正如于敬亭所说,王翠花夫妻听到穗子的传奇经历后,马上对樊煌的到来表示了热烈欢迎。

    王翠花跟樊煌只远远的见过一面,但于水生就熟悉多了。

    当年也是一起扛过麦子,干过农活的。

    穗子把酒菜准备好,听着男人们聊天才知道,公公当年还跟樊煌打过一架。

    虽然于水生很谦虚地把那场斗殴描述为:双方势均力敌。

    但用膝盖想也知道,这绝对是抬举了樊煌。

    就他这文弱书生战五渣的水平,怎么可能是昔日霸王于水生的对手?

    打架的原因俩男人已经记不太清了,无非就是年轻人气血旺盛,谁也看不起谁,几句口角摩擦上升到了动手。

    那时的俩男人绝对想不到,未来的几十年后,俩人能够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喝酒聊天。

    彼此都很有默契,没有提及穗子身世的问题,只是跟普通朋友似的聊聊家常。

    俩龙凤胎本来都睡了,听到大人的聊天起来了,穗子把孩子们抱过来,落落一看到樊煌,眼睛都亮了。

    波波表现的更直白,对着樊煌伸出手:

    “抱!”

    ###第529章这打击有点大###

    被俩孩子热烈追捧的樊煌有点受宠若惊,直到满是奶香味的宝宝到了怀里,他才有种淡淡的真实感萦绕心头。

    落落看到弟弟被抱了,急得直使劲,穗子把她也放到樊煌怀里,落落这才心满意足。

    王翠花和于水生都感觉挺新奇的,心说这难道就是血缘的力量?

    这俩龙凤胎,对外还是有点高冷范儿的,平日里想看他们这么热情可是很难的。

    穗子夫妻倒是没那么惊诧。

    上一次让龙凤胎如此谄媚的,还是他们讨好苏哲。

    穗子甚至有种“嗯,这就对上了”的感觉,她家俩孩子对大人物,似乎有种超乎常人的嗅觉,总能精准讨好大人物。

    甭管多大的人物,在可爱的宝宝面前,总是难以把持,樊煌这呼风唤雨的也不例外。

    落落亲了他一口,简直是要把他心都亲化了,身上实在没有戴什么东西,就把随身别着的笔拿下来给落落玩。

    “这个不行,太贵重了。”穗子忙拦着。

    别人看就是普通的钢笔,穗子却能一眼认出,这是只金笔。

    “没事,她喜欢就让她玩吧——孩子大名起了吗?”樊煌现在对俩孩子简直是爱不释手。

    “老于家到了他们这一辈,应该是‘福’字辈。”

    王翠花的话让樊煌虎躯一震。

    福这个字虽然寓意很好,但用在名字里,无论怎么起都很土。

    之前收留的金娃,大名就叫于财福。

    樊煌无法想象,怀里这么可爱的俩娃,可能会有个“幸福”“大福”之类的名字。

    “不过穗子觉得,把福啊财什么的用到名字里,太大了,不合适。”

    樊煌长舒一口气,满意地看了眼穗子,丽君可真没白培养她,这诗词歌赋学的,都用来糊弄婆婆了吧?

    她哪里是嫌“太大”,她是嫌太土吧?

    “儿子叫于君昭。”穗子说。

    “君子万年,介尔昭明,不错。”

    樊煌满意点头,听出这是从诗词里取的名字,光明美好又不失大气,是个好名字,的确像是穗子会选的名字。

    “女儿呢?”

    “于无暇。”

    “谁的主意?”樊煌问。这不是穗子的风格。

    “我起的,好听不?”于敬亭倍儿得意,“我闺女长得这么好看,可不就是完美无瑕么,我本来还想让儿子叫无邪来着,穗子不同意。”

    樊煌点头,对,他也不同意。

    “我本来想给孩子起名叫于美丽或是于绝色的,但穗子说通常叫美丽和大漂亮的长得都丑,我就勉为其难给孩子叫无暇了。”

    樊煌听他还想给孩子起名叫大漂亮,瞬间觉得叫无暇也不错。

    “只听名字就知道是诗里拆出来的?”王翠花叹为观止。

    听过她家俩孙儿名字的人这么多,只有樊煌能张嘴说出处,这点真挺厉害。

    “有血缘关系,心有灵犀了呗。”于敬亭看似随口一句,却让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哎呀,我突然想起来酸菜缸要挪一下,他爹、铁根,你们过来帮我。”

    王翠花把老于家的爷俩拽起来,这会姣姣已经睡着了,所以并没有参与这场夜宴。

    屋里只剩下穗子和俩小娃,还有就是跟她面对面坐着的樊煌。

    穗子本想喝杯酒壮壮胆,但看到俩娃,又忍了。

    俩孩子这会已经不以母乳为主食了,但每天还会吃一些,为了孩子的食品安全,穗子不能喝酒。-->>

    于是抓起碗,把碗里的米汤当酒,一口气灌下去,宛若这样就能壮壮她的小怂胆。

    “你是有话要对我说吗?”樊煌问。

    “我想知道,当年你为什么没有跟我母亲在一起。”

    穗子假装自己喝多了,这样提问就不会太紧张。

    “当年你母亲跟我弟弟在恋爱,我以为他们会在一起。这期间又发生了一些变故,我被调到别的地方,书信不方便,等我知道时,你母亲已经嫁给......那个谁了。”

    这一段穗子听得熟悉又陌生。

    之所以说熟悉,是因为这里面好多剧情,她都从各种渠道听过。

    可陌生,却是因为樊煌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他当初跟陈丽君并没有确定过关系。

    那问题就来了——

    “你不是我父亲?”这句话穗子憋心里很久了,总算是借着“米汤”的威力说出来了。

    “如果你不反对,我会视你为己出,前提是,你母亲能够同意嫁给我。”

    哐当,巨大的一个雷砸穗子脑袋上。

    穗子麻了。

    手里的碗落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

    穗子的呆滞表情,一直持续到关灯。

    坐床上,脑子里想的都是樊煌那诚恳无比的表情,能看出来,他是真的很想跟她妈结婚。

    问题是.......她这找爹的方向,一直是错的?!

    “嘿!回神了~”于敬亭伸手在她面前晃晃,看穗子跟丢魂似的,于敬亭把桌上的报纸拿过来,撕下来一条,掏出火柴就要点。

    穗子一激灵,忙按着他。

    “你干嘛啊?!”

    “你这不是吓掉魂了吗?我给你烧点报纸,压压惊。”于敬亭以为她是被陈开德吓到掉魂,想用土方法帮她压惊。

    穗子把火柴夺过来。

    “当初你用这种办法给我收魂,把我头发燎着了。”

    她这头发好容易养起来,可不能再让他烧了。

    “那我拿勺子,敲门框?”

    一招不成,他又换了一招,这都是民间用来给受到惊吓的人“收魂”的方式。

    “我根本没有吓到,我只是......太惊讶了。”穗子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眼神复杂地看向客房方向。

    樊煌被于敬亭这个不靠谱的玩意灌醉了,这会倒在客房里,睡得不省人事。

    “嗤,小蝌蚪找了一圈妈妈,本以为自己是青蛙的崽儿,结果发现癞蛤蟆是亲爹,受不了刺激?”

    “你!讨!厌!”穗子使劲瞪他。

    这家伙的比喻虽然讨人厌了点,但的确是符合穗子此刻的心情。

    她之前一直以为樊煌是她爹,没想到,人家否认了。

    按着樊煌的意思,她很可能,是那个天字一号大渣男樊辉的孩子。

    这个打击对穗子有点大。

    如果樊煌是她亲爹,她还可以接受。

    但樊辉那个超级大海王,穗子想想都觉得膈应。

    “完了,我血液里流淌着渣男的基因,我会不会也渣啊?我以后有没有可能,也四处找男人,寻找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第530章让孩子们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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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穗子说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讲的就是一个男人四处找女人,寻求不同之处的故事。

    尽管这本书被誉为是哲理,但在穗子看来,就是个渣到骨子里的男人四处乱搞的事儿。

    用来形容樊辉那个超级大海王,还是挺恰当的。

    “嗷!你咬我干嘛?”穗子捂着脸蛋,委屈又愤怒地瞪着于敬亭。

    他是属狗的?

    一言不合就啃!

    “咬醒你那些不切实际地幻想,你爹是谁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知道,你男人是谁。”

    于敬亭眼神危险至极。

    他一边解棉袄一边恶狠狠道。

    “我男人不就是你吗?”穗子不解。

    “很好,你知道老子是你男人,你还敢幻想出去勾搭野男人?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我那是假设!于敬亭你撒手!我跟你很认真地表达我的伤感,你不能——唔!”

    灯一关,于敬亭开始六亲不认胡作非为。

    穗子恍惚中悟出俩道理来:

    道理一,有于敬亭这个货跟在她身边,她无论是恐惧还是委屈,是迷茫还是惊诧,都不会持续太久。这家伙总能“入穗三分”,用他的方式阻止她钻牛角尖。

    道理二:如果说,每个人与众不同的部分,就是“生命之轻”,那于敬亭的“生命之轻”一定都集中在他这旺盛的生物本能上了!

    用于敬亭自己的话说,脑子里进的水多了,人就会陷入一种毫无意义的思考里,就跟他媳妇似的,钻牛角尖。

    那水多了,就得放放,方法都懂。

    虽然这一招被他屡次使用,但穗子转过天发现自己心里的确是不堵了。

    看来他这方法,还是挺有效果的。

    穗子想开了。

    亲爹是谁都不重要了,过去那么多年里,她都没有爹,日子一样很好。

    现在樊煌想追求她母亲,想跟她母亲组建个家庭,只要母亲同意母亲开心,那她也无所谓的。

    樊煌这两次挺身救她,还是给穗子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的,印象分有了,自然也不会反对他和母亲在一起。

    等孟君转过天来找樊煌时,惊讶地看到樊煌正跟穗子俩,有说有笑地写书法。

    樊煌给穗子写了过年用的对联,穗子也送了他一副她亲自写的扇面,不过要等到他回京后才能打开看。

    王翠花给樊煌准备了不少土特产,让他帮忙带给陈丽君,两家人又吃了顿午饭,这才分开。

    龙凤胎看到樊煌要走,哭得那叫一个声嘶力竭,给樊煌哭心软了。

    挨个抱抱,哄了又哄,随身带的金笔和玉石印章都给俩孩子了,就连身上带的现金,也偷摸压在孩子们的枕头底下了。

    真正做到了两袖清风啥都没剩,这才从老于家离开,不过对樊煌来说,这趟收获还是颇多的,他不仅得到了穗子的认可,于敬亭也传授了他一个锦囊,里面写着如何讨陈丽君开心。

    一直到樊煌离开,穗子还琢磨那个问题。

    “他怎么就不能是我爹呢?”

    比起大海王,她还是更喜欢樊煌一点。

    这点于敬亭也想不明白。

    抛开樊煌显赫的身份,只看他这个人,越看越觉得很多地方像穗子。

    无论是说话的习惯,还是喜欢收藏的那些东西,甚至连平时看的书,几乎都是同类型的。

    相似度这么高的俩人,竟然不是父女,真是让人挺纳闷的。

    穗子本以为找到了亲爹,没想到,人家是她大爷......亲大爷。

    “咱家落落就挺像姣姣的,孩子像姑姑不是挺正常的?所以你像你大爷,也没啥奇怪的......吧?”

    于敬亭在边上抱着落落,把落落的小脸跟姣姣放在一起,还真是挺像的。

    这结果多少让穗子有点失落。

    不过想到之前陈丽君亲口说的,樊煌不是她爸,穗子也只能让自己释怀。

    “算了,我妈跟谁在一起都是她的事儿,我只当不知道自己亲爹是谁,以后最好也不要有机会让我看到那个大海王死渣男。”

    她宁愿自己从没有过亲爹,也不要真认一个四处留情的玩意,好不容易摆脱了陈开德,她可不要给自己再找麻烦。

    樊煌回到京城,下火车时已经是三十凌晨了。

    樊家过年需要在一起,哪怕是他心里再不愿意,也不能破坏这个规矩。

    可他一下火车,第一件事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陈家。

    守在陈家的院子门口。

    陈丽君打着哈欠从院子里出来,看到门口戳着的男人吓了一跳。

    “您哪位?”

    “别闹。”樊煌的声音疲惫还带了点无奈。

    “哎呦,这不是领导吗?我眼拙了,还以为哪个叫花子来我这要饭了。”

    樊煌衣服也没换,还穿着那件漏棉花的破棉袄,陈丽君把手指头戳洞里,掏棉花玩。

    “你被樊家踢出来要饭了吗,没钱买衣服了?”

    “这是为了救穗子留下的。”

    “怎么回事?!”陈丽君听到女儿的名字,马上收敛玩笑的表情,严肃起来。

    “孩子已经同意我跟你在一起了,这就是证据。”

    樊煌从兜里掏出穗子送的扇子,带着示威得意地表情,在陈丽君面前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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