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该!就该让他长长记性!心术不正的玩应,今儿要不是刀刚好断了,他就得进去!”尹富看着弟弟挨打难受,噗通跪在地上,用手捂着脸哭。
“这咋还打起人来了?”于水生从厕所里出来,听着前面吵吵过来看看,刚好见着儿子没命地揍人。
“告诉铁根差不多得了,别给人打死。”此时的于水生,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爹,他刚刚想用刀砍我娘!”穗子指控。
“???!!!”于水生炸了,过去把儿子拽走,他一通狂锤。
“没事吧?”于敬亭问王翠花。
王翠花摇头,拽拽于敬亭。
“让你爹别把人打死了。”
“打死踏马的也是自作自受。”于敬亭确认他娘没事,心里的火这才消了点。
穗子在边上抹眼泪,她泪点低,一想到婆婆差点就被人害了,只恨不得把地上那个恶徒打废。
“于敬亭!你个王八羔子!你害的我全家,有本事你现在打死我,否则以后我找到机会还砍!”
尹富被于水生打得晕过去又被踹醒,扯着嗓子喊。
此时的尹富已经失去了理智,成了一个亡命徒。
他家从村里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变成了负债累累。
拖拉机没了,钱没了,啥都没了。
尹富看不到生活的希望,心里甚至产生了个恶毒的念头,最好老于家的人现在就把他打死,打死他,老于家也得出一个人坐牢,他也算是“报复”成功了。
“住手!”
尹母分开人群冲了进来。
于水生停下,尹母过来,对着地上的儿子就是一脚。
“你糊涂啊!你咋能这么对待你四婶?!”
“娘,就是他们家害了咱们,你忘了?”
“住口!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如果不是你贪图不属于你的财富,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你知不知道你四婶这次来是干嘛的?!”
尹富愣住,从地上爬起来,肋骨生疼。
不知道是于家父子谁把他肋骨踢断了。
“我原本是想上吊的,你四婶刚好过来......”
尹母哭着说清原委。
她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拖拉机没了,房子也得给老于家,她一时想不开,想自寻短见。
王翠花刚好跟于水生过来,一通劝,甚至把尹家写的借条还给了尹母。
“富儿啊,甭管咱两家有什么过节,都是一个屯里的,我也是看着你们哥俩长大的,要你们房子就是要你们全家的命,我不能那么干。”
王翠花开口,顺便抱歉地看了眼儿媳。
她做这个决定,都没有跟儿子儿媳商量。
穗子摇头,表示没关系。
她要尹家的房子也没多大用,之所以弄这个出来,也是看尹家兄弟当初上门时太过嚣张,话赶话说到那了。
“你们不要我家房子?”尹富愣住,原本狰狞的表情,一点点恢复正常。
“借条还给你娘了,拖拉机的事儿,后续让铁根帮你打听着,你还年轻,别动不动想着拖几个人一起死,有损阴德不说,你想没想过白发人送黑发人多难受?想过你爹娘?”
王翠花一番话让尹富如梦初醒,跪在地上嗷嗷哭。
“四婶,我对不起你!以后我给你家当牛做马!”
“谁要你这脑残的傻×玩意当牛马,呸。”于敬亭骂了句。
穗子见危机解除,长舒一口气,可是回想起刚刚那一幕,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千钧一发时,她听到的那个童音,是闺女还是儿子?
又或者,幻觉?
###第448章猛男绣花###
“老娘们办事就是心慈手软,就不该放过他们。”
回家的路上,于水生还在骂骂咧咧。
“得了,你给他弄死了,回头他哥又不要命地搞报复,你再把他哥也弄死了,他哥的儿子再搞报复......有完没完了?”
王翠花一句话把于水生噎回去了。
冤冤相报何时了,道理是懂,就是一想到他媳妇差点让人拿刀砍了,心里非常不舒服。
于水生无声地骂了句,刚好王翠花看过来,他果断闭嘴。
“这件事归根到底是我的责任,我要不拱火要他家的房子就好了。”穗子自责。
她觉得这次婆婆遇险,是她玩脱了。
她只记得这段时间查这玩意挺严,想着给尹家个教训,以为他们拿到了车也赚不到钱。
却没想到上面能直接把拖拉机收走。
倾家荡产的尹家没了车眼看也要丢了房,情急之下走了极端,差点害了婆婆。
“关你屁事?你不要他家房子,他就不走极端了?那就是个掉裤裆没出息的玩意。”
于敬亭替媳妇说话了。
“这就是个偶然的事儿,你就是不提房子的事儿,他还会找别的茬,要么是咱们把他按住,要么是他祸害咱们,反击是没有错的。”
生活有太多偶然,谁又能保证自己一辈子都神机妙算呢。
通过这件事,老尹家也知道自己理亏,尹母亲自把儿子送局子里,说要让他在里面待几天反省下,等出来了再到老于家赔礼道歉。
王翠花一天之内救了尹家两条命,化干戈为玉帛,尹家全家都把老于家当成了恩人,这份大恩是怎么报也报不完的。
穗子这一路除了反思自己,也琢磨着她听到的那个声音。
当时情况危机,于敬亭和她一人抱一个娃。
她听到声音时,于敬亭刚好从她身边窜过,所以可能是闺女说的,也可能是儿子说的。
可是她家俩娃现在还只是在冒话阶段,只会几个简单的字,她绝对没有听过孩子们说“掉”。
巧的是,那个声音出现后,尹富的刀真的就断掉了。
事后穗子仔细地检查过刀,齐根断的,断得非常不科学。
这种杀猪刀都是一体成型的,不存在拼接问题,大多都是多年老师傅手工打的,不可能脆到一碰就碎,更邪门的是,那刀根本没碰到婆婆就自己碎掉了。
这种没有办法用科学来解释的巧合,穗子只能当做是婆婆平日里积下的福报,人没事就好。
晚上,穗子趁着于敬亭在外洗漱,对着在炕上来回爬的俩孩子试探:
“魂穿?”
“会不会唱青花瓷?”
“末世大法师?”
“修真带法术?”
“年代有空间”
俩娃没人搭理神神叨叨的老妈,继续愉快地爬。
爬了一会,落落没注意到迎面而来的弟弟,俩小脑袋瓜撞到一起,咣当一声。
俩小娃都愣了,十秒后,震天的哭声把全家人都吸引过来。
“哎呦我的乖乖,这咋了?”王翠花就近抄起一只抱在怀里,落落捂着脑门,指着波波告状。
于水生把波波抱起来,波波习惯性地把大头靠在爷爷怀里,本想蹭一下,结果一蹭,被姐姐撞到的脑门又疼,哭声愈发大了。
“看样子应该不是穿来的......”穗子看俩娃傻乎乎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她倒不是嫌弃自己娃,无论孩子们到底是什么来历,都是她和于敬亭的宝贝。
但如果俩小崽带着记忆,那事儿就大了,毕竟于敬亭这个满嘴跑火车,整日呜呜呜的,仗着俩孩子岁数小听不懂话,当着孩子们没少说虎狼之词。
穗子的这份踏实感,在发现闺女晚上尿床后更加踏实了几分。
嗯,没有任何一个穿越者会尿床,所以,她养的就是俩普通的孩子。
人是踏实了,可娃尿过的褥子,还是要处理的。
老于家这次回来,打算住上几天。
也没带行李,用的都是家里的预备褥子,尿了一床就没有了。
孩子倒是可以拽到被窝里凑合,可是这尿过的褥子不整干净,以后就得留下尿渍,不仅不干净,还容易滋生细菌。
老于家全家齐上阵,穗子拆被,王翠花清洗,于水生弹棉花,于敬亭本以为自己没事干,结果被穗子抓过来缝被罩。
穗子领着俩娃在边上旁观,俩孩子时不时还要滚到被上捣乱。
“你们俩!再敢捣乱,削你啊!我真削!”于敬亭威胁。
这饱含怒意的声音是如此的威严,虎啸山林,霸气嘶吼,锐不可当。
“哈哈!”
屋里传来了俩小娃的笑声,于敬亭吼了个寂寞。
落落爬到他爹的膝盖上,试图抢针,他对针非常有兴趣。
波波则是被穗子放在了于敬亭的脖子上,骑着他爹的脖子,还无情地放了个屁。
“陈涵穗!你这小娘们是故意的?!”于敬亭被儿子的屁熏到了。
“等咱娘回来了,我要告诉她,你凶我......”
“你还讲不讲理了?!明明是你伙同俩小崽子欺负我,还给我捣乱,你还好意思告状?!”
穗子笑嘻嘻,看他拿着针笨手笨脚,她就很想笑。
让于敬亭缝被完全是出自她个人的一丢丢恶趣味。
她看《笑傲江湖》时,就对挥刀自宫的东方不败特别有兴趣,尽管书里没有对他的身高进行描写,但穗子私以为应该是个大高个。
就好奇高个男人拿着绣花针是什么感觉——家里有个现成的大高个,不用白不用。
连哄带骗带忽悠,糊弄着于敬亭缝被,看他用最壮的体格子做最精细的活,猛男绣花的既视感。
不仅不娘,还有点诱惑......咳。
穗子沉浸在自己的小恶趣味里,一脸的小坏笑,于敬亭只看她这表情就觉得事儿没那么简单。
“喂!你好歹也照顾下我的脸面么,我这么大个老爷们,让人家看到在家给媳妇缝被,说出去我不做人了?”
“这是在咱家嘛,谁能看到。”
穗子话音刚落,就听着门吱嘎一声。
还以为是公婆回来了,也没往心里去,然后,一抬头,看到了满脸惊诧的沈凉吟。
沈凉吟的视线落在于敬亭手里的针上,看看针,再看看猛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第449章啊朋友再见###
正常来说,农村都养狗养鹅,陌生人来了,站在院门口就能听到。
老于家是个特例,他们不在老家常住,家禽都不在。
穗子光顾着欣赏猛男绣花,也没看窗户,沈凉吟就这么进来了。
这一幕对沈凉吟的冲击是极大的。
净身高186的男人,放在哪儿都是高大威猛的存在,怎么看也跟他手里那根纤细的针不搭调。
穗子也没想到家里会进人,不暇思索就把针夺过来,嘴里还念叨。
“谢谢你帮我穿针,我真是太笨了,什么都做不好。”
一秒切换成贤惠小媳妇,于敬亭也反应过来了,挑眉。
“穿什么针,明明就是我缝的,我就乐意帮我媳妇缝。”
这话说出去,给俩女人不同的感受。
穗子听了以后心里特别美,沈凉吟听着就有点不是滋味了。
“于厂长,我没打扰到你们吧?我看你家院子门开着,就自己进来了。”
“哪儿阵风把沈厂长这个大忙人吹来了?找地方自己坐,乡下人家不讲究,别嫌弃就成。”
于敬亭接过穗子手里的针,当着沈凉吟的面大摇大摆地继续缝。
这无疑是给俩女人传递了不同的信号。
摆明了沈凉吟不重要,他爱咋地咋地,他不需要在不重要的人面前伪装。
沈凉吟打量了下这个房间,她没来过乡下,只听厂里的人说过,农村人都不讲卫生,鸡鸭鹅狗猫的粪便堆在院子里,踩了一脚再进屋。
所以下屯之前,有洁癖的沈凉吟也是作了一番心理建设的。
可是到了老于家,看到的却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不仅老于家看着很干净,就连一路走过来,见到的其他几家院子,收拾的也很利索。
也有邋遢的,但利索的也不少。
老于家屋里收拾的更是干净,家具虽然不多,全都擦拭的锃亮。
墙上还有已经有些褪色的双喜,那是于敬亭结婚时贴的,一直没舍得撕下来。
沈凉吟的视线在双喜上停留了好一会,这才开口说道:
“于厂长,我这次来,是代表我父亲给你道歉的,他在处理问题上是有些急躁,急于落实规章制度,希望你别往心里去。”
穗子垂眸,心里大写的呵呵。
沈凉吟真不像是二十多岁的人,说是道歉,可却把锅推到了规章制度,搞得好像她那个不讲道理的爹是公事公办似的。
“这屁大点事,我有什么往心里去的?我现在在乡下挺好的,跟媳妇绣绣花烤地瓜,比城里自在多了,你回去告诉你爸,想道歉就自己过来,别整个女的过来他当缩头乌——”
他想说“缩头乌龟”,穗子及时把他拽住。
“沈厂长大老远的过来,也是挺不容易,心意我们领了,只是我丈夫这段时间偶感不适,暂时不考虑回去。”
“于厂长的顾虑我都知道,我也是做企业的,缚手缚脚的的确是难以成事,这里面是我们的诚意。”
沈凉吟从兜里掏出个牛皮纸袋,里面是几张纸。
“于厂长可以考虑下,我等你的好消息。”
于敬亭眉头微蹙,沈凉吟笑道。
“不用这么急着拒绝,周一给我答复就行。”
说罢又从兜里掏出个精致的小盒子,轻轻地压在牛皮纸袋上。
“我冒昧来访,也没跟你们打招呼,希望陈主任别怪我才是,这是我去外地出差时看到的,觉得挺适合你就买了。”
穗子眼眸沉了沉,嘴上却依然礼貌地说着客套话,不卑不亢,让人挑不出错,却也感觉不到她有多热情,更让人无法摸清她此刻的情绪。
达到目的后,沈凉吟起身离开,穗子亲自送她到门口。
“陈主任。”沈凉吟开口,笑着对穗子说道,“我跟于厂长就是普通朋友,你不会误会吧?”
“没事,我丈夫为人爽快,平日里就喜欢交朋友,他能有这样的人格魅力,也证明了我这做妻子的眼光好。”
穗子笑着把话噎回去。
“这话于厂长听了只怕是能开心死吧?他上次还跟我开玩笑,说你一开始并不是很愿意嫁给他,看来是于厂长没把我当朋友,都不说真话呢。”
沈凉吟仔细的观察着穗子的反应,她的这些话,都是反复斟酌后琢磨出来的。
看似简单的几句话里,蕴藏着大量的信息。
沈凉吟来之前,早就多方位打听过穗子,从穗子上学时的成绩,再到她跟于敬亭结婚的始末,她都有认真打听。
根据她得到的消息汇总,陈涵穗是个智商非常高且处事低调的人,这样的人心思必定是缜密的,不可能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
绕这么大圈,沈凉吟想表达的,无非是她跟于敬亭关系很近,于敬亭有什么话都愿意跟她说,包括私密的事。
沈凉吟企图在穗子的眼里读到一丝丝的愤怒,但并没有。
穗子噗嗤笑了,不是嘲笑也不是冷笑,是很真情实感地笑。
“你笑什么?”沈凉吟被穗子的反应弄得摸不到头绪,穗子超出了她的掌控。
“我笑你可爱,可爱至极。”
穗子满是慈爱地拍拍她的肩膀。
“消息打探的不错,下次别花冤枉钱了,他们骗你呢。”
沈凉吟瞳孔地震。
这是她第一次在穗子面前表现了剧烈的情绪波动。
“下次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行,别再找外人打听了,他们告诉你的都是假情报。”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沈凉吟有些慌,心里犯起了嘀咕,不明白哪个细节出了问题。
她打听了很多杨屯的村民,得到的消息都是一样的,说穗子一开始并不愿意嫁过来,哭哭啼啼的寻死觅活,要不是老于家拿了200块钱的彩礼,这门婚事肯定不能成。
“听不懂也没关系,改天可以让我丈夫给你好好讲讲,我想他一定很愿意——毕竟,你们是‘朋友’嘛,培根说过,如果你把快乐告诉一个朋友,你将得到两个快乐,我们愿意把快乐分享出去。”
就是不知道,这个所谓的“朋友”,听了以后,能不能笑出来?
###第450章外面的女人是老虎(月票350+更)###
穗子听到沈凉吟句句内涵的话后,也是做了一番思想挣扎。
她纠结是要速战速决,还是不动声色地装听不懂。
理智上告诉她,应该采用后者的方式,循循渐进地跟沈凉吟过招。
但情感上的厌烦,让穗子不愿意继续拖下去,直接速战速决。
沈凉吟没想到看似温和的穗子,说出的话竟然如此有力,而且正中要害。
“工作的事,还是麻烦你多劝劝于厂长,机会难得,也没必要因为些儿女情长误了大事。”
“不是所有的儿女情长都影响事业,好的感情可以成为相互前进的动力,但我想这番话对于沈厂长这个没结婚也没恋人的人来说,有些晦涩难懂,没关系,慢慢寻找,总能找到合适你的人。”
沈凉吟眼眸冷了冷,看穗子的眼满是掩不住的敌意,转身离去。
穗子笑着低语。
“youngwoman,你甚至不愿跟我说声再见。”
于敬亭心不在焉地缝被,眼睛一直没从玻璃上挪开。
俩女人说了什么他不知道,但从俩人细微的表情变化里,不难看到,他媳妇没吃亏。
穗子心里压着一股火,沈凉吟当着自己一副面孔,对着于敬亭又是一副面孔。
意图如此明显,傻子也看出来了。
之前柳腊梅为了挑拨离间,就说过雪糕厂的厂长沈凉吟对外放话,说是看中于敬亭了。
穗子那时就持有将信将疑的态度,因为柳腊梅这个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话本就没几分可信度。
沈凉吟今儿算是图穷匕见,态度很明确了,这一套组合拳对着穗子招呼过来,若不是她还有点阅历,只怕是真会被牵着鼻子走了。
这股火直接戳到了穗子的喉咙,随时会炸。
“你俩聊什么呢,她脸色可真难看,哈哈。”于敬亭看穗子进屋了,第一时间打探八卦。
穗子原本是跟沈凉吟生着闷气,可听到他这两声没心没肺的哈哈,心倒是稳了下来。
现在的情形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家这货也不知道是晚熟,还是对情感不敏感,一点都没察觉到沈凉吟对他有意思。
穗子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把情绪稳定下来了,既然他没发现,她就不能提醒他。
“她拐弯抹角地骂你。”
于敬亭不缝了,“我早就看她不是个好饼。”
把人带跑偏的穗子有点想笑,但为了追求更加真实的效果,强行忍着。
“那女的都骂我什么了?”
“她先是质疑了你的管理能力,又企图对我用激将法,说我不是情愿嫁给你的,她很可能——”
“草!她是想把你挖走?!”于敬亭很顺理成章地想跑偏了。
他觉得自己媳妇是个宝,放在哪儿当军师都能让人如虎添翼,早就知道沈家不是好饼,但想不到他们如此恶毒!
“就为了把你撬走,宁愿出馊主意让我们过不好?!”
穗子憋笑点头。
“是的,我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坏,她甚至还调查了我们,要不这些消息哪儿来的?”
“欠揍的玩意。”于敬亭开始骂骂咧咧了。
穗子的心彻底踏实了。
她推断的果然没错,于敬亭根本不可能跟人说自己跟他之间的事。
沈凉吟故意那么说,就是想让穗子跟于敬亭闹,只要穗子闹了,沈凉吟就能趁机安抚,故作温柔。
这一招,杨金环也想用在于水生身上,被穗子按住后没成功。
现在换了个手段,又来攻略穗子,话术是不同,但归纳总结核心技术是一样的。
“可能她们觉得,我们俩学历不同没有共同语言吧,她还说——算了,别跟你说了,你该生气了。”
“说!”于敬亭俩眼都往外冒火星子了。
“她说,她爸单位,也有很多优秀的年轻人。”
“草!”
于敬亭扔掉针就要下炕。
沈凉吟这会估计还没出村,他这就要杀过去,把人踹猪圈里!
他好不容易追到的媳妇,自己都没搂热乎呢,这就有撬墙角搞破坏的了?
“我说她怎么假惺惺地从城里跑过来,合着就是想打动你?”
穗子点头,心里暗忖,她会不会有点太绿茶了?
这些套路,原本都是沈凉吟和杨金环用的,被穗子来了个青出于蓝。
既然小三预备役的目的是离间,那她就来个反其道而行之。
走绿茶的路,让绿茶无路可走!
“你别去了,大老爷们打女人不好看,咱们在生意上堂堂正正地赢她就是了。”
原配打小三的思路根本不在于上来就挠男人,动手吵架发脾气等于给敌方送人头,穗子第一步就是瓦解于敬亭对沈凉吟的信任。
有了这一步,后面沈凉吟说什么,于敬亭都不会听,固有印象一旦形成,想要纠正就难了。
“看看她送你的是什么玩意?”于敬亭捧醋狂饮,总有刁民惦记他媳妇!
穗子拆开沈凉吟留下的包装盒,里面是一瓶精致的香水。
这年头能用香水的人不多,价格也不便宜,一般人家是不会买的。
送穗子香水,杀人诛心。
不仅暗示穗子是个乡巴佬,还有恶心穗子的意思。
如果穗子把香水留下了,每天喷,于敬亭自然会想到这是沈凉吟送的,穗子用一次,于敬亭就得想一次。
如果穗子把香水扔了,这么贵的东西不珍惜,肯定会给家里男人留下一种喜欢吃醋不讲理的印象。
一个礼物就蕴藏了如此多的含义,看起来是个无解的难题。
只可惜,沈凉吟遇到的是穗子,这手段一点用都没有。
穗子对于敬亭茶里茶气一番操作后,于敬亭再看这瓶香水,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踏马的当老子死了?!让你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给别的男人看?!”
抄起香水瓶就要扔,穗子忙夺过来,于敬亭俩眼直冒火星。
“陈涵穗,你还想留?!”
“挺贵的,你拿去卖了吧?换点钱买几个鸡蛋给你吃,补充优质蛋白质......”
后面那句,无限内涵,于敬亭瞬间被顺毛了。
顿觉外面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坏,还是自家女人温柔贤惠。
###第451章父爱塌了###
穗子一通疯狂绿茶,把黑的说成白的。
沈凉吟明明是冲着于敬亭来的,她非得说人家要给她介绍对象,说的有鼻子有眼。
看于敬已经相信了她的第一个假设,穗子又给出了第二种假设。
“敬亭,你说她有没有可能,不是冲着我来的,而是看上了你?”
“什么?!”
沉浸在“媳妇别人盯上”的愤怒当中的于敬亭,俨然对这第二种假设不是太感兴趣。
“咱就是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其实她在声东击西,就是看上你了,想引得我们之间矛盾,所以对我说了这些?送这个香水,也是为了膈应我?”
有了前面一系列铺垫,再把事情的真相平静地说出来,真相反倒像是胡说。
于敬亭把头摇晃成拨浪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可是柳腊梅,之前也说过她对外放话,说看中你了,当时我因为过于相信你,对你有信心,还被你冤枉成了我不在乎你,埋怨我不吃醋.....”
有智商的女人,就连翻旧账都这么顺滑,让人挑不出毛病。
“柳腊梅那就是个二百五,她的话能信?再说了,老子有家有口的,她脑袋让驴踢了才会相中我,哪个女的跟个二百五似的给情敌买这么贵的东西?”
穗子闻言垂眸浅笑。
“是,你说的都对。”
这会穗子突然就有了自信。
她总觉得于敬亭这货天赋异禀,在经商方面总是要比她更厉害一些,有时候跟他共事会产生一种“白活了一辈子”的挫败感。
这会看他被自己忽悠住了,穗子心里平衡了。
上天给人开一扇门就得关上一扇窗。
于敬亭这扇窗肯定关在感情上了。
“不缝了,趁着咱娘没回来,卷卷塞柜子里,毁尸灭迹,不要让老太太看着,省得他叨叨。”
于敬亭没了耐心,扔掉针。
“你不看看这个吗?”穗子把牛皮纸袋子举起来。
“这玩意上茅房蹲坑时再看,没卫生纸还能擦屁股用。”
“.....你也不怕硌得慌。”
于敬亭现在对沈凉吟膈应到了极致,连带着对她带过来的东西也表示出了绝对的反感,看都懒得看。
昨晚下了雪,院子里有厚厚的积雪,穗子见他瞅着窗外的雪出神,诗兴大发。
“晨起开门雪满山,雪晴云淡日光寒。”
“日光寒不寒的不知道,麻雀是真好扣,走,哥哥带你扣鸟去——你往哪儿瞅呢?”于敬亭坏笑。
穗子飞快地把视线挪开,脸上划过一抹红。
跟这路货待久了,她也逐渐偏离正常人的思路。
“鸟?”落落好奇地重复于敬亭最后一个字。
“长翅膀可以飞的那种,不是你娘想的人体——”
穗子飞快地捂着他的嘴。
“不要当着孩子胡说八道!”
“这么大点又不记事,怕什么?我都不记得穿开裆裤时发生的事。”
“那也不是你当着孩子面胡说八道的借口!”穗子把针线笸箩空出来,递给他。
“快点套你的麻雀去吧。”
“咿呀!”落落看爸爸要走,急得直挥舞小胳膊,于敬亭把她抱起来,顺便问坐在穗子边的波波。
“你去不去呀?”
回答他的,依然是儿子萌萌的后脑勺,这小子装听不到。
“咦?鸡蛋糕?”于敬亭说。
波波以为有好吃的,快速转头,上当了。
被守株待娃的老爸一把捞起,无视儿子咿咿呀呀的抗议,一起打包带走。
穗子拿起于敬亭扔一边的线,一边缝被一边看外面。
男人带娃真是够粗犷的,直接把俩崽儿扔雪地上,任由他们打滚。
俩孩子笑得跟小疯子似的,衣服上沾满了雪。
于敬亭把笸箩支好,走向孩子们。
穗子欣慰,阳光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边,就像那满满溢出来的父爱。
还以为他是过去把孩子抱起来,没想到,这货搓了个小雪球丢儿子身上,还把坐在雪地上的闺女放倒。
父爱塌了。
穗子扶额,男人带孩子活着就好,眼前就是最好的证明。
王翠花跟于水生串门回来,进院看到俩宝贝小孙成了雪娃娃,差点没晕过去。
“造孽啊!这哪儿来的后爹?!”
冲过去把笑得咯咯的孩子抱起来,拍掉身上的雪,心疼坏了。
“冻着孩子咋整?快,赶紧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