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你跟她较什么真啊?”出了学校,穗子想着王萌萌脑袋上那俩“龙角”,还挺对称呢。“看她膈应。”
于敬亭现在身份是不一样了,但脾气还是原来那样。
看谁不顺眼,一点不惯着。
“你可真是......”穗子不知道怎么形容他。
“有糖葫芦!”于敬亭指向前方。
“你别买我的,给娘和姣姣买就行了。”
她这个月体重没往下掉,停留在了118斤,进入了减肥平台期。
穗子打算加大运动强度,改变饮食结构。
尽管很喜欢糖葫芦,却也还是想管住嘴。
于敬亭挥挥手,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
穗子低头看着自己的腿,按着她现在的身高,保持这个体重,体脂率也是说得过去的。
平日里看着也还不错,可是穗子并不满意,因为拍照时,一家子颜值太高,这个体重不上相。
尤其是于敬亭这个货,拍照的角度总是很奇怪。
总是抓拍一些特别显得她腿短脸大比例失调的角度,还自称是真实的生活。
穗子一想到那些怪异难看的照片血压都要上来了。
她琢磨再减十斤,也许于敬亭就能拍出好看的照片了。
“陈涵穗!”
穗子转身,一个头上缠着纱布的女人站在她身后,正是柳腊梅。
“你头怎么了?”
“还不是因为你?!”
“我???”穗子用手指指鼻子,她这几天都没有去苏家吧?
“都怪你,给苏哲钱,害苦了我,你简直是个扫把星,有你在的地方,我就没有好事发生!”
“???”
从柳腊梅那愤慨的指控与谩骂里,穗子总算是提取到了关键信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拼出来了。
于敬亭给了苏哲一千的奖金,柳腊梅惦记上了。
她之前花言巧语的骗了苏家父母,让苏家爸妈给她拿了钱收购药草。
结果穗子两口子出现后,苏家爸妈对她不再信任,也拒绝给她钱了。
柳腊梅不知道医药公司的杜仲跟穗子两口子是好朋友,也不知道杜仲和苏哲还有点关系——都是龙凤胎的干爹。
就因为有这层关系,医药公司那边收了她的药材,结款却一直拖着,柳腊梅没钱了。
她着急用钱,跟苏母打起来。
她认为既然她跟苏哲是两口子,那一千块钱是苏哲赚的,应该给她管账。
柳腊梅还拎出穗子家的财政方式做例子。
穗子跟婆婆同住,但王翠花从来不管她的账,小两口赚的是他们的。
每个月穗子都会给王翠花一部分钱用来买菜生活,还会给王翠花一部分钱作为她自己的私房钱,但自从于水生回来后,这都免了。
于水生钱多的烧手,恨不得把老子有的是钱这几个字刻在脸上,怎么可能要这点小钱。
苏母见柳腊梅胡搅蛮缠,气得跟她扭打起来,柳腊梅被苏母用痰盂把脑袋砸破了,缝了两针后,越想越气。
柳腊梅不懂她的不幸背后都是穗子有一手控制的,但她发现了,她的好运气,就是因为穗子的出现终结的。
所以她过来,是想继续上次被于敬亭中断的“事业”:恶心穗子
###第432章可不得了###
穗子一直等柳腊梅颠三倒四的把话说完,才默默地掏兜。
兜里一叠钱。
柳腊梅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傻乎乎地看着。
只见穗子从一叠钱里,抽出一张一分钱,递给柳腊梅。
“给你,不能再多了。”
伤害不大,侮辱极强。
柳腊梅怒了。
“陈涵穗,你打发要饭的?”
“要饭的我就给一毛了。”
言下之意,俩人的交情,还赶不上要饭的。
柳腊梅被穗子气得差点忘了正事儿,鼻孔大了好几圈,穗子肉眼可见她在控制情绪。
心里快速分析,柳腊梅这种沉不住气的人,这么克制,可见柳腊梅早有准备,憋着大招呢。
穗子做好了心理建设,静等着柳腊梅把这个“屁”放完。
“陈涵穗,你一点都不好奇吗?于敬亭的雪糕,明明可以降价甩货快点出完,可他非得要花那么多钱,从苏哲手里改良配方?”
“呃......”穗子一个大无语。
这有什么好奇的,因为这事是她拍的板啊。
小两口有好几套方案,其中也包括了降价,打价格战,然后专注饮料这块。
还是穗子最后拍的板,价格战不到万不得已没必要用,雪糕这块的业务,她也不打算让出去。
冬天只是试水,夏天的市场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
至于柳腊梅说的,给苏哲钱,那更是早就决定的事。
苏哲身上有知识分子的清高,但于敬亭也不是那不义气的人,从小两口决定找苏哲的那一刻,俩人就商量好要给苏哲一笔钱,只是刚好用改良配方这次做契机。
而这一次,也仅仅是个开头,后面于敬亭肯定继续跟苏哲合作,穗子也想到了比钱更能拉拢人心的法子。
柳腊梅见穗子沉默,以为穗子被她糊弄住了,声音也越发得意起来。
“你不知道的事,我可知道。”
“哦,那你放吧。”
放=放屁。
穗子不知不觉也感染了于敬亭说话的方式,视线也落在了柳腊梅身后。
于敬亭拎了一大把糖葫芦,正朝着这边走。
“于敬亭之所以没有降价,是他不想得罪人,雪糕厂的厂长你知道是谁吗?”
“呃,我有必要知道吗?”
“是沈凉吟!一个二十四岁刚从外面调过来的年轻女厂长,比你漂亮、比你有钱、比你家世好,怕了吗?”
“......我要是为了这点事儿怕了,那你只怕是活不下去了?这世上百分之99.89%的女人都超过你,你不也活的好好的?”
穗子毫无感情地背诵着她的怼人大全,无敌,是多么寂寞。
她现在随便套用于敬亭的那些话,基本能怼一切。
柳腊梅这点战斗力,还真不是“勤奋好学”的穗子的对手。
一时语凝。
好半天,她才抓到了重点。
“沈凉吟对外可放出话来了,说她看上于敬亭了,女大三抱金砖,人家俩开会座位都摆在一起,你很快就会被于敬亭踹了。”
这番话,上次在苏家,柳腊梅就想说了。
只是于敬亭火力太猛,上来一记《柳腊梅诞生史》,打断了她。
柳腊梅就挑着于敬亭不在,穗子落单的时候找过来。
想用这些话刺激穗子,结果,穗子没啥反应,就眨眨眼,说了声。
“哦。”
“就这?你不生气?!”
“我男人绯闻多了去了,早些时候传他抱着女人在河边啃,现在不过是开会座位挨着而已,什么时候传他俩一个被窝,你再来膈应我吧。”
“陈!涵!穗!”于敬亭拎着一大把糖葫芦过来,听到这句,差点没气冒烟。
一抬脚,咣当!
柳腊梅飞出去了。
于敬亭没“踹”了穗子,却是踹了柳腊梅,这个踹,就是动作上的。
“你说这么膈应人的话,是想让我把早饭吐出来?!”于敬亭一边怼穗子,一边抬脚,又在柳腊梅的腿上补了一下。
柳腊梅呈大字型,镶嵌在了路边的雪堆上。
“她说的......”穗子比了比柳腊梅,拿过一根糖葫芦,用尾端戳戳柳腊梅的头。
“还活着吗?”
“哎~呦~”
柳腊梅缓慢地爬起来,感觉天地都在旋转。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指着穗子的方向哭道:
“她惹你,你打我干啥?!”
回答她的,是于敬亭踢起的一团雪,不偏不倚,砸她脸上。
“因为,你长得丑!”
打就打了,还需要理由?
穗子啧啧两声。
“你说你,惹呼他干啥?”
“......”一身是雪的柳腊梅默默无语两眼泪,明明是陈涵穗惹的,她只是专注膈应穗子的啊。
“以后这么拙劣的挑拨离间计别用了,容易挨打。”
穗子挽着于敬亭的手,从柳腊梅身边穿过。
“你真不在乎?!”柳腊梅不信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女人。
她憋了好久,用尽了各种人脉,好不容易才查出来的情报,穗子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于敬亭看向穗子,危险的眯眼。
他现在心情非常不爽,这个小娘们最好谨慎回答。
穗子想了想,从兜里又把那叠钱抽出来了。
翻了翻,好容易才找到一张一分钱的小票,糊在柳腊梅的额头上,黄黄的钞票配上柳腊梅满脸的雪,还挺有喜感。
这就是穗子的回答,破烂情报,给一分钱,都嫌多。
柳腊梅等穗子走远了,才反应过来,她被无视了......
于敬亭黑着脸,一副全世界都欠了他钱的嘴脸,看穗子的眼神都带刀。
穗子本来是不想吃糖葫芦的,看着红彤彤的又馋了,想吃,被于敬亭抢走了。
“减肥去吧,少吃。我看你最近真是没少瘦,瘦的心都没了。”
“......我哪儿惹你了?”
穗子不知道他在别扭什么。
“什么叫,我跟别的女人躺一个被窝你才生气?那不躺一个被窝,你就没反应了?你特么就这么给人当媳妇?!”
王翠花出来倒水,别的没听清,就听到一句“跟别的女人躺一个被窝”。
一个大惊从早失色到晚,水都不倒了,扔了盆子,进屋抄笤帚噶哒,顺便把正看电视的于水生薅起来。
“还有心思看这玩意?出大事了,你儿子生活作风不正,拎菜刀,这就给他捆树上骟了!”
###第433章这是亲爹该做的事儿吗###
,我在八零追糙汉
于敬亭单方面对着穗子咆哮。
穗子却get不到他的怒点在哪儿。
一头雾水。
“柳腊梅的话,哪有什么可信度?”
于敬亭原本因被媳妇忽视的狂躁,在听到她这句后,稍稍冷却了些。
穗子一脸平静的表情,让于敬亭觉得,他一拳凿在了棉花上,堵得慌。
“铁根,进屋!”
王翠花背着手站在门口喊了一嗓子。
于敬亭白了穗子一眼,那意思是,等一会再跟她算账。
“干嘛——我靠!”
王翠花等儿子靠近了,从身后拽出一把笤帚嘎达,对着他的脑袋劈过来。
于敬亭惊险地躲过他娘的笤帚嘎达。
前有狼,后有虎,躲了娘,没躲过爹。
于水生一个笸箩扣在他头上。
于敬亭看到好多稀碎的渣渣从头顶飞落下来。
这个笸箩,应该是他平日里装瓜子的,瓜子掉的那些碎渣渣,弄他一身。
“坦白从严!抗拒更严!”王翠花叉腰。
“你俩发啥疯,谋杀亲子?!”于敬亭被穗子挑起的小火还没灭,又被爹娘收拾了,不能再郁闷。
“问你娘!”于水生理直气壮。
虽然他也不知道王翠花到底气啥,但听媳妇的话,总是没错的。
“你背着穗子干啥了?!出去扯用不着的,管不住裤腰带了?”王翠花指着于敬亭。
于敬亭下意识地找穗子,却发现这个没良心的,站在院里,不肯进来——这怕不是波及到她?!
于敬亭气死。
用手狠狠地指着穗子,那意思是,你这没良心的。
穗子无辜地做个飞的手势,告诉他,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此举,更加激怒了王翠花,举着笤帚指着他鼻子骂道:
“当个破厂长,飘了?媳妇你都敢威胁了?怎么,你还想打穗子?”
“我打她干嘛!她挠我的时候你咋不管?!”
于敬亭真想把上衣脱了,给大家伙展示下,看看关灯后的穗子是多疯狂,给他后背挠成啥样了?
“咳咳!”穗子在院里直咳嗽,脸有点燥。
于敬亭得意地看了眼,呵呵,她也有怕的时候,知道厉害了?
比脸皮厚度,谁也干不过于敬亭。
“穗子要是收拾你,肯定是你做错了,但你要是敢管不住裤腰带,我和你爹就把你灭了!”
“对!”于水生一边配合媳妇,一边盯着屋里的电视,顺口催促。
“花儿啊,你快点啊,要骟麻溜的,要演到关键地方了。骟完了我还得看呢。”
“!!!”于敬亭气到了。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他为什么要有这种不分青红皂白拉偏架的爹娘!
穗子看热闹差不多了,忙走进来打圆场。
“爹,娘,这就是误会一场,敬亭没有在外面跟别的女人乱来。”
“真的假的?好孩子啊,你可别给他打掩护,他要是敢犯错,娘饶不了他,就让他滚回去种地,一分钱也不给他,孩子也不给他,啥都不给。”
“喂!过分了吧!!!”
于敬亭听出来了。
他娘威胁他。
合着他要是敢对不起穗子,他娘就要把他踢回农村,净身出户,然后这一大家子幸福美满?
“你不出格,我也管不到你头上,都是当爹的人了,没事儿别学那些乱七八糟的,媳妇就是家里的中宫,中宫不稳,家族不盛,这道理你结婚时我就给你讲过。”
王翠花从风水角度出发,结合实例,某某村,某男的跟外面的女人鬼混,家里的地颗粒无收,某某屯,某人半夜爬寡妇墙,下雨天房子都塌了。
怎么惨怎么说,于水生一开始还笑呵呵地听媳妇训儿子,听了一会,就觉得不太对。
媳妇说儿子,干嘛盯着自己?
这穿透灵魂的凝望,给于水生看得后背直冒凉气。
“那些管不住裤腰带的,全都该拉出去骟了,他爹,你说对吧?”
“对,太对了。”于水生求生欲一秒上线,态度瞬间卑微。
于敬亭眼角跳了跳,指着他爹问道:
“老头,你是不是出去勾搭谁家老太太了?”
“我勾搭你妈!”于水生气得骂上了。
于敬亭拿下头顶的笸箩,叉腰嘚瑟。
“对,你可不就是勾搭我娘?啧啧,还是天天勾搭。”瞬间转为他的主战场,一句话灭掉爹妈团。
王翠花被儿子说的老脸冒热气,磕巴道:
“瞎说什么玩意......总之,你给我记牢了,有钱了换媳妇没有几个得了好下场的,即便是现在看着风光,往后几十年他也好不了!”
穗子一直听着婆婆教育于敬亭,从一个原配的角度听这些话,的确是特别的顺滑,很舒服。
如果这些好听的话就是事实,那该多好。
可纵观她前世的经验,想想那些有了钱换房子换车换老婆的同行们,又不得不承认,婆婆的话,太理想化了。
都盼着恶有恶报,善有善报,穗子也信因果。
可她同时知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句后面还有半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至于这个遭报应的“时辰”到底是啥时候,是婆婆说的“几十年”还是“下辈子”,就不好说了。
于敬亭挨他亲娘敲打的这短暂瞬间,穗子从因果想到了人生,如果不是于敬亭打岔,她只怕还会站在原地,再神游太虚一会。
“你这小娘们,看得挺开心呗?”于敬亭双手环抱,冷冷地看着穗子,摆明了要秋后算账。
已经准备进屋的王翠花闻言,愤怒转身,对着儿子的腿就是一记母爱无情脚。
“跟谁撂狠话呢?!”
“算了花儿,这小子皮糙肉厚,别给你脚踢疼了,咱不跟他一样的啊,进屋——”于水生和稀泥,推着媳妇往屋里走,再不走电视剧可要播完了。
还不忘扭头对穗子叮嘱了句:“菜刀我搁窗台上了,他要是敢动手你就砍啊!”
“!!!”于敬亭心塞,这是为人亲爹该放的屁?!
穗子没把柳腊梅的话放心上,俩人之间的恩怨由来已久,柳腊梅肯定是不希望她好过,随便编排诚心恶心,她也不想上这个当。
所以王翠花借着敲打于敬亭警告于水生后,穗子以为这事也就过去了。
但就在她要进屋安抚炸毛的于敬亭时,有人来了。
正是柳腊梅口中的那个跟于敬亭传出绯闻的女人。
###第434章他答应你什么了###
,我在八零追糙汉
“于厂长,在家呢?”
一辆绿色的吉普停在了门口,下来了个年轻女人。
身材高挑,跟穗子差不多高,穿着简单的浅灰色的大衣,酒红色的衬衫配比大衣颜色稍微深点灰条纹长裤,黑色的皮鞋,一头卷发带着酒红色宽发带,画着淡淡的妆。
这身打扮一出来,穗子的瞳孔地震了。
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流行风尚,她所处的时代,衣服品类相对单一。
这几件日常单品是很普通的款式,但搭配方式却很特别大胆。
组合起来,有单品点缀做串联,不仅不凌乱,视觉效果特别出挑。
即便是用超前二十年的眼光来看,也不过时,这可能也跟女人不低的颜值有关。
能够在有限单一的条件里,穿出这个效果,可见此人衣品不俗,懂色彩搭配。
“沈厂长?”
于敬亭的称呼让穗子脑子里的弦瞬间动了。
沈厂长,这么年轻的厂长?
这难道就是柳腊梅口中那个“比穗子家世好、比穗子漂亮”的女人,糖果厂厂长,沈凉吟?
“你有事?”于敬亭问,眼里满是不悦。
沈凉吟浅浅地笑。
穗子凭借自己多年磨砺出来的第六感,觉得这女人不是简单的人物,起码不是之前遇到的那些把情绪刻在脸上的肤浅女人。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吗?我不能来,但是有人该来啊。”
沈凉吟看向穗子,对她点头示好,这一笑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单纯礼貌的招呼,只是看向穗子的眼神,多了丝探究。
俩女人相互对视,并在心里评估对方。
穗子觉得沈凉吟的衣品很不错,沈凉吟同样惊讶于穗子雍容的气度以及超出年纪的优雅,不是老气横秋那种,是腹有诗书气自华。
这样出彩的气质是化妆品堆砌不出来的,更难得的是,素颜竟也如此好看,沈凉吟还没见过哪个女人不化妆也这样好看。
俩女人只对视了十几秒,对彼此便已有了初步判断。
于敬亭站在边上,虽然不懂她们在看什么,但雄性的本能让他果断地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知道此时开口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于是站在一旁,按兵不动。
王翠花已经进屋了,隔着玻璃看到这一幕,嗖地窜出去,于水生拽都来不及。
沈凉吟看到王翠花出来了,嘴角微微一翘,穗子突然有了微妙的感觉。
她怎么觉得,沈凉吟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沈凉吟接下来的举动也证实了穗子的猜测。
只见她拉开车门,从后排座上,下来个女人。
这女人看着能有四十多岁,头发盘得一丝不苟,穿着红色的大衣,长得跟沈凉吟有几分相似,但胖了一些。
能够看出年轻时长的不错,现在上了年纪,也是远超同龄人的。
但是跟王翠花和陈丽君这种能当村花的美人比,还是差了一截。
“这是我小姨杨金环。”
“于铁根,你这业务挺‘忙’啊?”王翠花带着杀气地问儿子。
言下之意,你敢把外面烂桃花整家来?这女的领着个老女人过来啥意思,怕不是要见家长?hetui!她才不认!
“我看紫禁城缺了个你,一会就让你爹把刀磨一磨,是时候送你进去了。”王翠花咬牙道。
穗子明知故问,听懂了还装不懂,压低声音问于敬亭:“咱娘啥意思?”
“让我当华夏最后一个太监!”于敬亭也咬牙回,他这会已经要炸了,“老太太你别胡说八道啊,大清亡了!”
“亡了也不要紧,给你送进去,单独开个展示台,这不又多了个景儿?”于水生出来看热闹了,顺便损儿子一波。
“媳妇,就咱家这个大高个傻儿子,看一次收一毛钱过分不?就让他背着个牌子,上面写着,作风不正应得此报,咋样?”
于水生正损着儿子,顺势看过去,想看看儿子的绯闻对象长啥样,这一看,大惊失色。
“四哥~~~~~~”
一颗红色的炮弹,嗖地越过穗子和于敬亭,直接扑向于水生。
于水生还没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被她撞了个满怀,这股强大的冲力硬是让于水生退后了一步,王翠花条件反射出脚抵在了于水生的腚上,于水生这才站稳。
三人形成一个诡异的走位。
于水生双手呈现投降的姿态向上举着,本能地想避免与杨金环接触。
但杨金环的双臂则是紧紧地搂着于水生的腰,不肯撒开。
王翠花撑着于水生后松腿,似是反应过来了,又狠狠地补了一脚。
于水生被媳妇踹得踉跄了一步,理智也回过来了,不假思索地将怀里的那坨推出去。
局势瞬间发生了扭转。
于敬亭原本黑着的脸,瞬间充满疑惑。
下意识地跟穗子对视一眼,发现他媳妇也在懵圈当中。
这是什么诡异的剧情走势?
“四哥~”杨金环虽然四十多岁了,但声音含糖量特别高,穗子在边上听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走怎么不跟我说一声?你知道我多想你吗,你知道我为了找你,吃了多少苦吗,嘤,嘤,嘤......”
穗子前面那层鸡皮疙瘩还没消下去,又被这三声嘤重新喊出来一层。
于敬亭更是受不了地上前,一把将这女的推开,挡在他爹面前,不客气地质问。
“哪儿个精神病院门没关好,把你放出来了?沈厂长,你家亲戚有病?”
这番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瞬间给穗子吃了个定心丸。
就冲这一句,她就能判断于敬亭对沈凉吟没有任何好感,否则不会这么不给面子。
分析清局势后,穗子马上站到了于敬亭这一边,快速地走到婆婆边上,伸手牵着婆婆的手。
王翠花的掌心冰凉,穗子能感觉到婆婆此时必定是紧张无比的,于是伸手握了握,用力量告诉婆婆,她和于敬亭都是站在她这边的。
王翠花有些迷茫地看着穗子,从儿媳妇眼里看到了支持,心里的不安瞬间减轻了些。
“于厂长,话不要说的这么早么,这些是长辈之间的事,应该让他们自己解决,毕竟,是四爷先答应的我小姨,不是吗?”
“他答应你小姨什么了?”王翠花开口,顺手把于水生扒拉到一边。
于敬亭对穗子小声嘀咕:“看来,进宫的人选要换成咱爹了——这老头子即便是骟了拉出去展览,也只能收5分门票吧?”
他可是能收1毛的!
穗子踩他一脚,都啥时候了,还在扯用不着的?!
###第435章高手过招###
“我跟四哥,是有婚约的。”
杨金环的这句话一说出来,穗子心咯噔一下。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当初发现公公时,她着重考虑过这个问题。
十年,太久了。
有女人才是正常的,没有太不正常了。
于水生说他没结婚,可不结婚,却不意味着没伴儿。
现在人家找上来了,这难道就是——穗子脑子里浮现几个大字:大型凶案现场
穗子一时半刻反应不过来怎么办,她需要一点时间观察和分析,把视线对准于敬亭。
此时的于敬亭面沉似水,眼若寒星,没什么表情。
但从他绷紧的下颌线条,不难读出他此刻内心的波澜,并不比穗子少。
“哦,婚约?”王翠花看向于水生。
于水生忙摆手。
“不是那么回事!我可没沾她啊!”
“你摸过我的,你忘了吗?大爷也是同意咱们的亲事的,你我之间,既有事实又有父母之命,你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跑了,都不跟我说一声......嘤!”
杨金环捂着嘴,又是两声嘤。
王翠花听到“摸过”这俩字,俩眼往外都冒火星子了。
看于水生的眼,隐隐有了杀意。
杨金环眼带得意,她身后的沈凉吟嘴角微微扯了扯。
一切都在按着她们的节奏走。
“花儿,你听我跟你解释,事儿不是那么个回事,当时我喝多了——”
于水生一着急话都说不利索,王翠花正待一巴掌拍过去,掌心却传来微微的刺痛。
是穗子的指甲。
就是趁着王翠花分心的瞬间,穗子开口。
“你们嘴里那个,有婚约的四哥,是谁?”
“他啊,胡四爷!”杨金环不暇思索道,嘴快的沈凉吟拦都拦不住。
“哦......”穗子意味深长地拉了个长音。
“胡四爷跟你有的婚约,关我公公于水生什么事?”
“他们分明就是同一个人!”
“我不知道你从哪儿得到的小道消息,但很遗憾,我们这没有胡四爷,只有于水生,他跟我婆婆王翠花有结婚证,他们的婚姻,受到法律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