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这男人是后世知名化学家,得过诺奖提名,特别牛。而且人家也不是全身瘫痪,就是腿不能动,此刻是他人生的最低谷。
柳腊梅如果能抓住机会,好好跟人家过日子,未来的社会地位一定是非常高的。
但......
用膝盖想,也知道不可能。
穗子看柳腊梅一系列骚操作,只能感慨一句,原来真的有人买椟还珠,抱着金饭碗要饭。
心术不正的人,过好日子老天都看不过去。
###第406章我来看你呀,姐妹###
我在八零追糙汉正文卷第406章我来看你呀,姐妹清晨,于敬亭半睡半醒间,眼睛睁开条缝,就见穗子罕见地坐在梳妆台前。
“咦?”
于敬亭撑着下巴侧身看她。
“你这小娘们,描眉画眼什么情况?”
他很少见到穗子化妆。
“我今天请了一会假,看看故人。”
“什么故人?”于敬亭坐起来,如果是她的那些男同学,那他不介意做个护花使者。
“柳腊梅——你要跟我一起去吗?”穗子把她刚做的珍珠项链戴上,整个人气质提升一截。
她平日着装都着意朴素,符合她老师的身份,虽然囤积了不少首饰,但几乎都不戴。
也并非是穗子不爱美,只是她深知藏拙的重要。
这几年刚好处在转型期,人们的着装风格比较单一,穿得过于显眼,很容易成为众矢之的,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也用不了多久,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江南大地,到时候有的是机会彰显个性。
今儿穗子一反常态,把自己捯饬的美美的。
白色的鸡心领毛衣,露出修长的脖子,最新款的喇叭牛仔裤,商场的爆款。
这一身打扮特别流行,源自最近热映的月本国电影,里面有个漂亮的女明星带火了这种穿着。
穗子特意选了长珍珠毛衣链,衬托着她的气质温润如玉。
这种打扮在当下,不仅时髦,还肉眼可见的有钱。
走在街上回头率绝对百分百,这也是穗子刻意追求的效果。
“好看吗?”穗子对着镜子看了看,觉得少了点什么,从首饰盒里取了一对珍珠耳钉,戴上后,扭头问于敬亭。
“唔,你等我想首诗送给你——”于敬亭被穗子迷得七荤八素的,摸着下巴努力拽文。
穗子突然有了点不详预感。
“算了吧,你还是保持沉默吧。”
“一身玻璃球子,露个肩膀头子,走路直晃胯胯轴子!”于敬亭一拍脑门,对,就是这首。
“什么玻璃球子,这是珍珠!而且我走路也不晃!!!”穗子恼羞成怒,抄起雪花膏瓶就要凿他。
于敬亭俩眼盯着人家露出来的大片脖子,不怀好意地眯了眯眼。
穗子怕他耽误自己正事儿,在他变身饿狼之前开门窜出去,唯恐慢一点就被他拽过去啃。
于敬亭低头瞅了眼,小声骂了句植物。
这小娘们点了火跑得倒是快,他这一时半刻是出不去了......
等于敬亭把这股火压下去,穗子早就拎着小包出门了。
王翠花好奇地问于敬亭。
“穗子今儿是吃席?穿得真好看。”
早就知道自家儿媳妇好看,但稍微打扮下,还是让王翠花小小地惊艳了下。
“吃什么席,她是气人去了。”
穗子虽然没明说,看于敬亭趁着“灭火”的功夫稍微想了下就知道了。
穗子这样盛装打扮出现在柳腊梅眼前,哪怕什么都不说,也能把柳腊梅那个红眼病气死。
于敬亭脑补穗子气人的画面,嗤地笑了。
王翠花把儿子这抹笑自动理解为色眯眯。
“快把你的哈喇子擦擦吧,都快掉地上了。穗子不就是打扮了下么,你瞅你那点出息!”
“不过话又说回来,咱家穗子真是好看,你回头再给她做两套新衣服,年轻人打扮打扮好。”
“你这肤浅的老太太,我是那种因为媳妇换套衣服就流哈喇子的——嗷!”
于敬亭捂着后脑,不用回头都知道,他那无耻的亲爹又偷袭他。
“你小子一大早起来就气你娘,欠抽。”于水生鄙夷地看着他,真不想承认这个小盲流子是自己的种。
一扭头,露出个比于敬亭还色地笑。
“媳妇,你今儿咋这么好看,擦啥了,这么香?”凑过去就要闻,被王翠花嫌弃地推开。
于敬亭双手环抱,这老头子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这屋里最猥琐的就是他爹。
他承认穗子的颜值是他从小喜欢到大的,但让他沉迷的,可不止是她露出来的“肩膀头子”那么简单。
是她身上那股可爱又迷人的劲儿,昨晚刚说柳腊梅,今儿就跑过去气人了,多可爱。
于敬亭只觉得穗子特别可爱,殊不知,几条街之隔,柳腊梅差点让她气死。
柳腊梅一大早就起来,忙前忙后的给全家做饭。
她现在扮演的是贤惠小媳妇,为了博得婆家人的喜欢,每天都抢着干活。
努力了半年多,总算是博得了婆家人的信任。
从公公手里拿到了一笔启动资金收了药草。
想到把药草变现后,就能暴富,远走高飞,过她想要的日子,柳腊梅做梦都能笑醒。
当然,在她远走高飞前,她还得找到陈涵穗,让陈涵穗看到她飞黄腾达,气死她。
自从柳腊梅流产不能生育后,她就记恨上了穗子。
她觉得自己倒霉的根源都是穗子,如果不是穗子执意追究她让穗子去手术的事儿,她怎么会在老家成为人人喊打的存在?
柳腊梅觉得自己已经胜利在望了,总是脑补穗子羡慕她,脑补到自己一个人也能偷笑出声,就比如现在......
“腊梅这是怎么了?”苏父见儿媳妇在院子里,一边洗衣服一边傻笑,担忧地问坐在轮椅上的儿子。
轮椅上安心看书的男人头也不抬,只是随便的嗯了声,表示听到了。
苏父欲言又止,他知道儿子对他妈找来的这个媳妇不满意,到现在还没圆房,可这种事儿当父亲的又不好开口直说,正纠结如何劝儿子时,院子里的柳腊梅发出一声尖叫。
“啊!!!”
柳腊梅跳了起来,差点以为自己看到鬼了。
穗子拎着一兜鸡蛋,站在门口,笑眯眯地看着她。
柳腊梅刚正在幻想穗子跪下来求她施舍,一抬头就见着穗子出现了,简直要吓死。
“腊梅,你嫁到城里,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
穗子举起手里的兜,在柳腊梅惊悚的表情里,亲切道:“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鸡蛋,红糖......这都是看孕产妇时才会带的礼!
柳腊梅读到了穗子的暗示,后背直冒冷汗。
压低声音问她:“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你呀,姐妹。”
###第407章有个大胆的想法###
我在八零追糙汉正文卷第407章有个大胆的想法“腊梅,谁啊?”
屋里走出来个老妇人,看着皮肤黢黑,满是褶子,穗子觉得这应该是这家的奶奶,岁数在这。
“妈,这是,这是,走错的......”
“大娘,我是腊梅的妹妹,她娘嫁给了我爹,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也得叫她一声姐,是吧,腊梅姐?”
穗子从始至终都是笑着,只是柳腊梅从她的笑里,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小刀片,刀刀刮心。
“腊梅,你不是说你家里没人了吗?”苏母问。
穗子看苏母的眼神多了丝惊讶。
于敬亭说苏母跟外面的老头鬼混,她还以为苏母应该就像王翠花那样,是个美艳的中年女人。
竟然这么老!
看来出轨这事儿跟年龄无关,这大娘还挺花花。
“我家里——”柳腊梅冷汗顺着鼻尖下来了。
她当初嫁过来时,是听说苏家要举家搬到外地,也是想跟她那混轮不堪的过去一刀两断,所以才狠心,说自己家里已经没人了。
就连自己的母亲王芬芳,柳腊梅也不让她过来。
谁能想到,穗子就跟天兵天将似的,突然从天而降。
柳腊梅不知道该如何圆场,尴尬地愣在那,不知所措。
穗子的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让她极为被动。
“大娘,腊梅大概是怕给我们添麻烦,所以才没好意思说,我跟她可是姐妹情深,当初,她让我去医院——”
柳腊梅听她说医院,吓得忙开口打断穗子。
“你来到底是做什么的?”
穗子勾起嘴角,笑意盈盈地看着柳腊梅:“姐妹,你似乎不太想看到我?”
气定神闲的模样与柳腊梅心虚的嘴脸形成鲜明对比。
屋里,苏哲放下书,看着院子里的穗子和柳腊梅,黑漆漆的眼里多了丝玩味。
“爸,请那个姑娘进来。”
苏父皱眉,他感觉到院子里来的那个姑娘不太简单。
虽然穗子全程都在笑,看着也是彬彬有礼,但柳腊梅那心虚手足无措的反应,太明显了。
“她们不会打起来吧?”
“那岂不是,更有趣?叫她进来吧,我想跟她聊聊。”
苏父惊讶地看了儿子一眼。
他已经好久没看到儿子有感兴趣的事了。
柳腊梅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让穗子离去,苏父出来了。
“姑娘,我儿子请你进屋坐坐。”
柳腊梅闻言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蹦跶出来,苏哲为什么要见陈涵穗?!
这一天对柳腊梅的打击太大了,穗子侧身看她的反应都成了慢动作。
此时的穗子,已经不是昔日任由她算计宰割的小绵羊了,她变美了,气场也变了。
就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抬眼间一切尽在掌握。
她看透了柳腊梅的一举一动,柳腊梅却猜不出穗子想做什么。
穗子像猫捉耗子似的逗着柳腊梅,看她心虚,看她慌乱,心底升起了小孩恶作剧般的快感。
她猜想,于敬亭捉弄人时,大概就如她此刻这般的心情,怪不得他那么顽皮,这真是一种会让人上瘾的感受。
穗子快速地打量了眼站在门口的苏父,在这个老男人的身上,她看到了陈开德的影子。
不是长相,而是气质,窝窝囊囊的感觉。
一个生活不检点的母亲,配上窝窝囊囊的父亲,穗子非常好奇,这样的父母,是怎么生出那么优秀的化学家的。
诺奖提名,说是国之栋梁也不为过,穗子对苏哲产生了极强的好奇心。
纱制的窗帘将明亮的阳光隔绝在外,在明暗交错的地方,穗子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此时的苏哲比后世见到的要年轻许多,穗子在他身上看到了纯净的气质,他的身后是巨大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
或许是因为长期伏案工作的原因,他看着比普通人要白许多,稍显虚弱。
穗子有点激动,她与未来的学术泰斗面对面了!
后世想见他一面可不容易,这种长期沉浸在学术研究里的人,眼神都比寻常人清澈许多。
穗子很难把眼前这个干净纯净的男人,与柳腊梅这样的女人联系到一起。
穗子甚至怀疑,柳腊梅可能有什么不干净的病。
王家围子的男人好多都跟柳腊梅有过一腿,人际关系那么混乱的柳腊梅,不得病才怪。
一想到未来的学术泰斗被柳腊梅传染上不干净的病,穗子莫名地心虚,甚至有了愧疚感。
如果不是她重生改变了历史,柳腊梅也不会嫁给苏哲。
穗子打量苏哲的同时,苏哲也在打量穗子,他很少对专业以外的事物感兴趣,穗子的出现让他眼前一亮。
尽管男人女人在他眼里,不过都是碳基生物,但眼前的这个,俨然是女人里非常出色漂亮的,穗子的出现让屋内的空气也多了丝甜香。
“苏老师你好,我是陈涵穗。”穗子不愿意叫他姐夫,更愿意尊称他一声老师。
“我已经从学校辞职很久了。”苏哲对她的称呼感到一愣,心底涌出一丝异样的情感。
“我看过你发表在杂志上的论文,虽然跟我的专业不同,但我对您的观点大为赞赏。”
穗子见到大佬就把恶心膈应柳腊梅的主要目的忘了。
她突然涌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心跳也不由得加快起来。
“你看过我的论文?展开说说。”
“呃......”穗子语凝。
这马屁俨然是拍错地方了,她能看懂那么晦涩的玩意才有鬼。
苏哲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地笑,把头转到一边,不再看穗子。
心里刚涌现出的异样情绪也一点点熄灭,他现在这幅鬼样子,怎么可能还有人记得。
这女人,也不过是没话找话。
“我虽然看不懂,但我就是觉得很厉害,我坚信您未来一定能在专业领域大放异彩,我是说,有没有可能,您来我们学校,兼个老师?”
穗子把自己大胆的想法说了出来。
如果她能把苏哲出山的时间往前拽几年,会不会推动这个领域的建设?
“你们学校?现在还有学校,肯用我?”苏哲当初是被人排挤的走投无路才辞职回家的,穗子的话让他大为触动。
柳腊梅手足无措地站在边上,成了摆设。
那啥,陈涵穗不是来看自己的?
###第408章三句话炸翻全场###
我在八零追糙汉正文卷第408章三句话炸翻全场在格局面前,柳腊梅蝼蚁般的存在,在穗子眼里,她一文不值。
恶心昔日的仇人,远不如推动行业发展来得重要。
穗子暂时把柳腊梅抛在脑后,直接亮出自己的身份。
“我是夜校的主任,您只要愿意来,我愿意牵线搭桥,也不会占用您很长的时间。”
“夜校.......有化学课?”
“暂时没有——但以后一定会有的!您可以先教数学啊。”
“我没有兴趣。”
“苏老师,树挪死人挪活,咱们先过渡一下,我一定会想办法把您引荐到对口的学校,您这一身才华就应该发光发热,何苦留在家里,对牛弹琴?”
最后一句,穗子特意瞅了眼柳腊梅。
苏哲原本微蹙的眉头,在听到穗子最后一句时舒展,露出一抹笑,这是只有聪明人之间才懂的幽默。
柳腊梅从进屋到现在,都在状况外,她完全听不懂穗子在说什么玩意。
“你跟牛.....跟她,什么关系?”苏哲看了眼柳腊梅,很快别开眼。
只一个细微的小动作就让穗子放心下来,看来他还没被柳腊梅迷上,这样穗子的愧疚也能少点。
“说有关系就有,说没关系,其实也没有。”
穗子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
她这次来原本没想上来就揭底牌,她相信自己只要出现在苏家,引起苏家人的好奇,哪怕她什么都不说,依照苏哲的智商,他肯定会查。
但见到苏哲本人后,穗子倒是没兴趣跟柳腊梅玩拉锯战,她想速战速决。
“你是个很有趣的人,不过你的要求我是不会答应的。”苏哲摊开书,摆明了不想聊这个话题了。
穗子也是个识趣的,知道自己再继续追着人家说这事儿,很可能会引起反效果。
只能先压下心底请他讲课的冲动,再把话题转到柳腊梅身上。
“腊梅她嫁人的事,我也是才知道,要不我早就过来了。上次她娘来我这,提都没提这件事,这也是巧了。”
穗子一开口就是王炸。
看似淡淡的一句,却蕴含了巨大的信息量,给柳腊梅的来历也埋下了第一颗雷。
苏父苏母的表情都发生了变化,心里都犯起了嘀咕。
苏哲头也不抬,仿佛对穗子说的并不感兴趣,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虽然腊梅之前跟我有点过节,她总觉得我的同学李有财对我有意思,所以处处针对我,这本来都是小女孩的心思,我都没放在心上。”
第二句,又是一记大雷,炸得柳腊梅不知所措,脑瓜子嗡嗡的。
苏父苏母持续痴呆脸。
“李有财......是谁?”苏母勉强找回一点理智。
“咦,您不知道吗?也是,说出来不那么光彩,李有财到底是坐牢的人,腊梅不跟你们说也是正常。”
第三句,直接点给苏母,柳腊梅经常探望的那个监狱里的哥哥,不是亲哥哥,是情哥哥。
裤衩裤衩大裤衩!
三道惊雷,在苏父苏母的头上炸响。
柳腊梅又气又急偏偏还不知道怎么对付穗子,苏母这会已经回过神了,转头黑着脸质问柳腊梅。
“腊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啊,头好晕!”
柳腊梅下不来台,又怕穗子继续往外爆雷,索性俩眼一翻,朝着地上软软地倒下。
装晕保平安吧。
穗子灵活地跨过她,这个动作成功地吸引了苏哲的注意,刚柳腊梅晕倒他都没抬头,穗子这“跳火盆”式的步伐,在他看来倒是有趣的很。
“苏老师,我的提议您认真考虑下,苏格拉底曾经说过,你就是太阳,主要是你得让它发光啊,你整天拉着窗帘,怎么去照亮世界?”
“苏格拉底说过这话?”
“我在他的基础上,稍微改良了下。”
原话是,每个人身上都有太阳,主要是如何让它发光。
在穗子看来,像苏哲这样有用的人才,他所蕴含的能量远远超过其他人。
就柳腊梅这坨污染空气破坏环境的臭肉,一百个柳腊梅加在一起,也没有一个苏哲能给社会带来的价值更高。
“我不会放弃的。”穗子说完,对着懵逼又很生气的苏家父母说道,“我对治疗晕倒的人有点心得,我负责让她醒过来。”
蹲下在装晕的柳腊梅耳边小声说:“你不醒,我就把你流产的事儿说出来。”
“啊~~~”柳腊梅拉了个长音,又憋憋屈屈地坐起来,愤怒地看着穗子,穗子伸手,轻轻拍拍她的脸。
“送我出去吧,我有话对你说。”
从进屋到现在,穗子的声音始终很温柔,音量也不大,可是她所说出来的每一句,都能锤在柳腊梅的麻筋上,让她根本无从反驳。
“今日是我叨扰到各位了,大爷大娘,好的婚姻可以带给人幸福,可这世上好多人却宁愿放弃幸福,把自己活成了哲学家。”
“......”苏家父母一头问号,说的这是啥?
等穗子和柳腊梅一前一后出去,苏母开口就骂。
“这女的是神经病吗?她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她精神很正常,但智商低的人,的确不太好跟她沟通。”苏哲放下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母亲。
“啥意思?”苏母觉得儿子也不正常,因为她儿子也经常会说让人听不懂的话。
“好的婚姻可以带给人幸福,不好的婚姻则使人成为哲学家,她那句是冲着我说的——也可能是冲着我爸。”
苏哲一语双关。
苏母心咯噔一下,难道,儿子发现她外面有人了?
很快,苏母否决掉自己这个想法,儿子常年不出屋,怎么可能知道?
再说今天来的这个女人,她都没见过自己,怎么可能知道?
苏母的小忐忑很快转为对柳腊梅的愤怒。
“柳腊梅这个女人,竟然瞒着我们,把我们当成傻子!看她回来我不质问她的,她要是说不清楚,我就把她皮剥下来!”
“陈涵穗!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们之间的恩怨早就一笔勾销了,我现在日子刚刚好过,你就跑出来,现在你满意了?!”柳腊梅对着穗子咆哮。
穗子轻轻抬起手,柳腊梅警惕地退后一步,她要干嘛?!
###第409章瓜田李下要避嫌###
穗子抬起手,只是轻轻地掖了下头发。
气定神闲的态度与柳腊梅的惊慌失措形成鲜明的对比。
“柳腊梅,我知道你要做什么,如果我是你,我现在就收手,踏实地跟苏哲过日子。”
“我的事,你凭什么管!”柳腊梅见穗子没打她,还劝她好好过日子,逆反心理一下就起来了。
“苏哲是个有真才实学的男人,虽然他未必跟你有共同语言,但只要你踏实过日子,洗心革面,悔过做人,一心一意地照顾他的生活,一定能有个美好的未来。”
这番话,穗子说的挺实在。
这种劝和的话,若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柳腊梅或许能听进去一两句,但从穗子嘴里说出来,她听着就是反话。
认为穗子在嘲讽她。
“陈涵穗,你现在日子是好了,但你也用不着对我这样冷嘲热讽,是,你男人有出息,当厂长了,你穿的也比我好——”
柳腊梅嫉妒地看着穗子的珍珠链子,这样一条链子,不知道寻常人几个月工资才能买到。
还有穗子穿的这一身,光是这条喇叭裤,就已经是柳腊梅垂涎许久的。
苏母把钱看得死死的,每天除了给她一点买菜钱,一点零花钱都不给。
“你跟我说这些,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柳腊梅认定了穗子是过来奚落她的,对穗子的话全盘否认。
“你仔细想清楚,苏哲虽然现在落魄一些,但他人品不错,有知识分子的气节,你现在若能好好待他,以后人家飞黄腾达也不会踹了你。”
“再反思李有财,他这个有案底的人,能不能给你未来都不一定,他现在也只是利用你,等你没了价值,他会一脚踢开你。”
“够了!陈涵穗!你绕着圈子说了这么多,狐狸尾巴终于漏出来了!你明明是嫉妒我可以跟有财哥在一起,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得不到有财哥,你也不想让我得到!”
柳腊梅陷入了癫狂状态,对着穗子嗷嗷喊。
院子里的苏母听了个一清二楚,三角眼里的寒光越发冷冽。
很好,这个女人,果然不是踏实过日子的人。
“该说的我都跟你说了。”
穗子对她的反应一点也不意外,这都是在她的预料之中。
对柳腊梅这种人就得用这样的方式治她,如果穗子今儿跟柳腊梅说,苏哲配不上她,快点跟李有财走,柳腊梅一定会怀疑,为了个穗子唱反调,说不定真会留下来祸害苏哲。
可是穗子真诚地给她分析未来,柳腊梅反倒是不会想跟苏哲在一起,她会以最快的方式逃离苏家。
届时,苏母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卷钱跑路——穗子的视线落在院子里黑着脸的苏母身上。
这老太太也不是省油的灯,柳腊梅如果把所有人都当成她的掌中物,随意地算计,那她就失算了。
“柳腊梅,我若是你,一定从现在开始努力读书,充实自己,眼界开了,格局也就大了,你但凡有一点格局,也不会把视线只定格在李有财那坨屎上。”
穗子的这些话,都是肺腑之言,柳腊梅只要能听进去一句,她的未来都会变得不一样。
“陈涵穗,你炫耀够了吗?!”柳腊梅被穗子刺激的忍无可忍,伸出手就要推穗子。
穗子一把握着她的手腕,她比柳腊梅高了一头多,柳腊梅想打她,还是很困难的。
柳腊梅就觉得手臂被钳得紧紧的,穗子的劲儿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就在她分心的瞬间,穗子一把将她推开,在柳腊梅惊恐的眼神里,居高临下道:
“你几十年后,或许能想到我曾经对你说的这些,届时,希望你不会后悔。”
这一句,才是穗子今日来的真正目的。
说罢,穗子转身,于敬亭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怀里还抱着她家的俩小萝卜。
穗子笑着迎向他,顺势接过儿子,帮他分担点重量。
“你怎么来了?”
“刚好路过。”
“担心我被她挠?”穗子拆穿他的心思,眼里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看来没吃亏,恩,不错,奖励你的。”于敬亭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个冰淇淋。
穗子开心地接过来,冰凉又香醇,真好吃。
这简单又平凡的幸福,看在柳腊梅眼里,就成了故意炫耀,气得柳腊梅一路跑回去,还不忘诅咒穗子。
“早晚让街溜子给你打残废了,呸!”
“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啊,我是没办法劝她回心转意了。”穗子看柳腊梅死不知悔改的背影,摇头轻叹。
于敬亭呵了声。
“你压根就没想着让她好过。”
穗子把冰淇淋凑到他唇边,顽皮地眨眼。
“用吃堵我的嘴?”于敬亭报复地咬了一大口,在穗子痛心疾首的表情以及俩娃流哈喇子的视线里,美滋滋地吞下。
“不过你这小娘们,费尽周折的跑过来,肯定不止是对着柳腊梅说几句风凉话的吧?”
穗子颔首。
“我今天非常诚恳地劝了她好多,虽然她现在一句也听不进去,但是若干年后,当她落魄时,她一定会想到我今天说的话,每一句,对她来说,都是砸在心里上的沉重打击。”
等于一颗雷,埋很多年。
柳腊梅往后余生,每次落魄,都会想到今日,后悔她所做的选择。
但人生往往就是这样,当局者迷,醒悟时已经没有后悔药。
“但有时,我也会心怀幻想,盼着她和李有财这样的人,能够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
回头是岸,可问题是,坏人没从来没想过要回头,除非前面的路被彻底堵死,否则他们将会一条路走到黑。
“你们这些文化人,心里总是怀揣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于敬亭觉得她在说天方夜谭。
“说到文化人,我倒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嗯?”
“我今天见着柳腊梅的丈夫苏哲,我觉得他有点可惜了......”
于敬亭心中警铃大作,她这么公然的夸别的男人,这怕不是欠植物了吧?
“我本来想说服他,可是到底是要避嫌。”
瓜田李下,时代背景也不允许她一个女人总往已婚男人家里跑。
“算你还有点觉悟,所以,你要我帮什么忙?”
###第410章这也行?###
“你让我跟穷酸秀才做哥们?!!”于敬亭听完穗子的要求,直接炸毛了。
“不行,我看到他们一天到晚叨逼叨就烦,还自带一股酸了吧唧的味儿,跟他们说话得累死。”
“你管人家叫穷酸秀才,那我是什么?你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读书人。”
于敬亭把脑袋摇晃成拨浪鼓。
“甭管你说啥,我都不会同意的。”
“好吧,不勉强。那我只能有事儿没事就往他家跑了,你不怕人家传我和他的闲话就行。”
于敬亭眯了眯眼。
“跟我来劲是吧?”
“敬亭,你听我跟你解释,他真的是个人才。客观地分析他和柳腊梅的婚姻,我也是有责任的。”
穗子见他有点生气,忙把语调放软,于敬亭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她不能跟他硬碰硬。
“他自己眼睛瞎,非得娶柳腊梅那块臭肉,怪谁?”
于敬亭以为,智商稍微正常点的男人,都不会娶柳腊梅。
就冲这,他有理由怀疑穗子给苏哲的评价过高了。
“多少有点客观因素在里面,但咱们把眼光放长远点,结交这样的朋友,对我们家是有好处的,再长远点看,对国家也是有好处的。”
人才就该在合适的位置大放异彩,而不该被破烂的婚姻,困在一地鸡毛里。
穗子除了惜才,也想给自家积攒些人脉,等苏哲功成名就再找人家攀关系就晚了,现在处是最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