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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只有于敬亭还保持着看猴的眼神,想听他还能放什么屁出来。

    “干什么都能养活这一家——哎呦,你这是一下得了俩孩子?养俩孩子可是不少钱,你还是趁早回去种地吧。”

    老张伸手,想要掐一下正在小推车上熟睡的波波。

    嗖,手指头一凉,定睛一看,差点没吓死。

    穗子握着切香瓜的水果刀,对他笑得很“核善”。

    他的手再往前一点,这刀就能划破他的手指头!

    “不好意思,我手滑了下,你又老又蠢,走过的弯路比我吃过的盐都多,脸上的皱纹能夹死苍蝇,这般具有人生智慧的糟老头子,不会跟我计较吧?”

    于敬亭挑眉,行啊,他媳妇都能妙语连珠,口吐莲花了?

    “你脾气也太大了吧?我这好心好意的过来通知你们,你们斤斤计较?告诉你们,工作调动,那都是领导的安排,你有气儿冲着领导使去,对着我来劲什么?”

    老张提高了音量。

    屋内陷入了安静。

    足足三秒。

    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但对老于家人狂躁脾气一无所知的老张,显然是不知道的。

    就在此时,一直睡着的波波醒了,淡定地睁开眼,大眼下意识地寻找妈妈,然后落在不速之客老张的身上,定格。

    噗!

    波波放了个巨响的屁,这一屁,响的所有人想忽略他都不行。

    老张嫌弃地捏着鼻子,退后好几步。

    于敬亭眯了眯眼,很好,一个浑身散发着愚昧恶臭的人,竟然还敢嫌弃他香喷喷可爱的儿子?

    此时的老张,背对着门,面朝着于敬亭,刚好退到了门口。

    于敬亭和穗子几乎同时出手。

    穗子抄起鸡毛掸子,于敬亭出腿。

    夫妻二人从上下两路攻击,老张上下被袭,狼狈地从屋里摔了出去,于敬亭出去又补了一脚。

    老张从台阶上落到院子的地上,滚了两圈,造得浑身狼狈。

    爬起来指着台阶上的于敬亭骂道:

    “你个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王翠花端着盆水出来,朝着老张泼过去,浇他个落汤鸡。

    老张不敢再待下去,只能仓惶往院外跑,跑向他的自行车。

    于敬亭从兜里掏出弹弓,瞄准老张的后背打过去。

    老张的挑衅之旅,自此留下了痛苦的回忆。

    只是看似大获全胜的老于家人,静下来也没有一点快乐,全家对着调令陷入了寂静。

    ###第348章破厂破房子###

    屋里好一会没人说话。

    王翠花隔了一会打破宁静。

    “这倒霉催的副厂长,爱谁当谁当,铁根别去了。咱家有拖拉机,勤快点钱也不少赚。”

    连王翠花这个农村妇女都看出来了,这个破烂厂长,谁去谁倒霉。

    “都快倒闭了,工资也开不出来,出力不讨好,说不定还担责任,没多大意思,咱家也不是有官瘾的,管它是当官还是出力,凭本事赚钱不丢人。”

    穗子没说话,只是看着于敬亭。

    她已经在记忆里搜索了好几圈,但前世的记忆里,并没有对这个啤酒厂的印象。

    如果没有意外,前世这个啤酒厂应该就是倒闭了。

    消失在历史长河里。

    啤酒行业的大鱼吃小鱼从现在一路蔓延到几十年后,地方啤酒厂在改革的进程里,早就一批批的倒下。

    穗子此时是有些矛盾的。

    她一方面赞同王翠花说的,这种烂摊子有多远躲多远,干什么都能赚到钱,开拖拉机拉货也未尝不是一条出路。

    但她同时觉得,有这样一个厂子,给于敬亭锻炼,也是不错的机会。

    她从担心家里温饱问题,但她很在乎于敬亭的成长。

    原本是想让他在千人大厂里,锻炼下对上对下的管理能力,但烟厂那种大厂,大多都是老张那路货。

    拜高踩低,肯干事儿的人总会被手里握权的压一头,想要大展宏图却难免受到层层桎梏。

    啤酒厂这种濒临倒闭的破烂厂子,只要握有绝对的话语权,给他锻炼也不错的。

    只是她有些担心于敬亭会不会觉得丢面子。

    已经尝到过被人众星捧月的滋味,现在去了要倒闭的厂子,连老张之流都能踩他几脚,他这种心气高的男人,能受得了这个吗?

    穗子把担忧写在了脸上,忧心忡忡地看着于敬亭。

    于敬亭低头看着怀里的闺女,似乎在想什么。

    好一会,他才抬起头说道:

    “准备搬家吧,咱家俩小萝卜头的伙食问题,解决了。”

    穗子愣了下,随即眉眼舒展,心里像是吃了颗定心丸。

    他这意思,就是要去了。

    王翠花急了。

    “人家给你下个套,你还真就往里跳?那种破烂厂子,真要是倒闭了,算你头上怎么办”

    “且不说现在还没倒闭,即便是真倒了那一天,我一个副厂长,上面不还有个正主?老张那王八羔子也说了,分房子,白给的房子,不要是王八蛋。”

    于敬亭说得特别轻松,就好像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事似的。

    王翠花总觉得不妥,可转念一想,能白得套房子,占小便宜的心理一下得到了满足。

    “那也行,先把房子弄到手,回头真倒闭给你开除了,咱也不亏,不过你可想好了,遇到原来厂的那些人,他们可不会给你好脸色看。”

    王翠花的话,也是穗子担心的。

    男人的面子大过天,尤其是处在社会底层的男人,越发看中面子。

    但阶层越高,对面子反倒是没那么在乎了,纵观古今,能够放下面子的人,得到机会的概率也越大。

    “他们怎么看我管我屁事,高看我也不多吃口肉,低看我也不少吃,人的面子从来不是求来的,得靠实力打,什么是打江山?打在前面,先打,后才有江山。”

    于敬亭逮到机会,就对怀里的闺女教育一番,教育完闺女,就觉得两道灼热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穗子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于敬亭抱着孩子战术后退好几步,警惕地看着小陈老师,唯恐爱好和平的小陈老师口出金句教育他。

    “我认同敬亭的观念。”穗子说。

    于敬亭的腰瞬间挺直了,就连他怀里的小落落,都感受到她老爸瞬间膨胀的气焰。

    “那些人越是看不起咱们,越是不相信咱们能把厂子做起来,咱们越是要干出一票成绩。今日他们瞧不起咱们,明儿让他们高攀不起!”

    穗子立下豪言壮志,提升全家的志气。

    一家人燃起了斗志,约好了下午去看看厂里分的房子。

    结果到了地方一看,斗志瞬间没了一半。

    “这破烂地方,能住人?!”

    王翠花站在院子外看着院子里的衰败的景象目瞪口呆。

    这是个独立的小院,地方倒是不小,可是房子第一眼看过去,给人一种很诡异吓人的感觉。

    院子里的杂草萧瑟,半人多高,毫不怀疑一阵风吹来会窜出几条蛇。

    房顶的瓦片也是破破烂烂,风一吹甚至还有响声。

    玻璃全都碎了,带着窟窿。

    此时白日青天,烈日炎炎,可站在院外往里看,总觉得阴气逼人,让人莫名地恐惧。

    领着于家人过来的,是啤酒厂现存五个员工里的一个,看着比王翠花都大,是个罗锅,姓刘。

    听到王翠花质疑这房子能不能住人,这个刘罗锅绽放一抹诡异又神秘地笑。

    “大妹子,你算是问着了,这房子一般人可是住不了。”

    “咋地,凶宅,死过人啊?”王翠花一听这些玄学就来劲。

    “倒是没死过人,可是住在里面的前任厂长,还有前前任、前前前......总之,住在里面的几户人家,不是出车祸就是疯了,反正没有一个善终的。”

    “这会车这么少,怎么出车祸?”穗子问。

    “被马车踩了,肠子都让马蹄子压碎了。”

    “咦惹——”穗子倒吸一口气,默默地退后,退到于敬亭身后,小手抓着他的袖子。

    怪不得老张来报信时会那么嘚瑟,合着不仅给于敬亭调到一家要倒闭开不出工资的破厂,分的房子也是这种有诡异传说的“准凶宅”。

    这是真不想让老于家好,处处使绊子。

    “这房子为啥这么邪乎?总得有点冤亲债主啥的传说吧?”王翠花问。

    “这你可问着了,没有人比我熟悉这。这里原本住着个大地主,那几年天天游街挨批疯了,有人说他阴魂不散的附这屋里,谁住进去,都要倒大霉啊!”

    刘罗锅神神叨叨的说完这段,本想看王翠花露出恐惧的表情,结果王翠花低头,从随身带的大包里翻啊翻......

    翻出个鼓??!

    ###第349章来得是人还是仙儿(感谢tuuuuuuule+更)###

    ,我在八零追糙汉

    穗子觉得,这年代没有广场舞,她婆婆这一身跳大神的天赋都糟蹋了。

    再过个二十年,王翠花绝对是广场上最靓的一抹风景线。

    自打进城来,也没有机会让她跳大神,憋都要憋坏了。

    听到这栋房子疑似有问题,王翠花仿佛感受到了使命的呼唤,拎着鼓就冲进去了。

    带路的刘罗锅瞠目结舌,这?

    王翠花进了院就开始上蹿下跳,刘罗锅吓得后背冒冷汗——好家伙,这家人是刚进来就疯了一个?

    撒丫子就跑。

    没用半天的功夫,这宅子犯煞的传闻又多了一桩。

    穗子本来对这宅子挺打怵的,见到刘罗锅吓跑,又觉得好笑。

    推推于敬亭。

    “你进去帮着看看,别有蛇什么的。”

    于敬亭抱着儿子迈步,还没进院,王翠花拎着手鼓指着他的方向大喊一声:

    “站住!别动!”

    穗子噤若寒蝉,难道,婆婆真的感受到了什么“不干净”的玩意?

    “正前方,有一坨屎,别踩!”

    王翠花拿着鼓,在院子里一坨坨的不明物体间反复横跳。

    身为一个职业跳大神的,就是要洞察一切,踩不到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她骄傲~

    “敬亭,这能住人吗?”穗子问。

    于敬亭用下巴比了比他那精神的老娘。

    “你瞅咱娘这亢奋的样,像是怕鬼的?”

    “呃......”好久没见着婆婆这么亢奋了。

    “我想到驱邪的好办法。”于敬亭坏笑。

    穗子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货不会说什么好话。

    “我进去来一泼童子尿,驱邪避祸,好用极了。”

    穗子瞪大眼,谁给他的脸,自称童子?

    于敬亭笑嘻嘻地拍拍儿子,这小坏蛋,醒了就尿呢。

    抽出儿子的湿透的红色的尿布,大手一扬,好似那撒豆成兵的道长,配上于敬亭故作玄虚的神圣表情,朗声念道:

    “先杀恶鬼,再斩妖魔,童子尿祭天法力无边,急急如律令!”

    “于铁根你个王八羔子,往哪儿甩呢!差点迸我一身!”王翠花拎着鼓,对着于敬亭使劲拍。

    “我瞅你就像最大的歪门玩意,老仙儿把你收啊~~~”

    “媳妇,给她念一段毛选,超度她满脑子迷信思想!”

    大型“母慈子孝”互相伤害现场。

    穗子抱着闺女,太阳穴直突突。

    这娘俩是来搞笑的?

    王翠花蹦跶出一身汗,跳了个酣畅淋漓,把进城以来所有的憋屈都跳出来了。

    蹦跶完了,收好手鼓,掐指一算,满意点头。

    “这房子风水不错,以后就是咱老于家的了。”

    “真的假的?那之前的房主住进来咋就倒霉了?”

    穗子对婆婆半吊子看事水平表示怀疑。

    王翠花把腰一挺,神采奕奕。

    “好风水也得有命格能压得住的人住,之前的命轻,压不住这旺家的龙脉,可不就要出事?”

    穗子看她说的这么像回事,差点就信了。

    “得了吧,这老太太就是看这地方大,院子前后院都能种菜,相中这地方了。”

    于敬亭毫不客气地拆穿他老娘的心思。

    跳大神久了,对鬼神之说反倒是没有寻常人那么忌讳了。

    这么大的三间瓦房,不要白不要。

    刘罗锅跑了,屋子的钥匙也拿不到,娘几个就在外面瞅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于家娘俩刚耍宝的缘故,穗子再看这座宅子,只觉得户型方正院子宽阔,不再有第一眼见到时的阴森感。

    “回头让铁根找几个人,把这院子好好拾掇拾掇,草除掉,地上铺上砖,留一块种花、一块种菜。”

    坏了的瓦片换掉,玻璃和门再换一换,重点是,院子里那些疑似干涸粪便的玩意要好好清理。

    穗子看看脏兮兮的院子,又疑惑地抬头,向四外圈看看。

    这一趟房就两户,前面一户住着人,中间是空着的地,然后才是这家。

    后面还有一趟房,都有人住。

    越看越觉得哪儿不对。

    “你瞅啥呢?”于敬亭问。

    “敬亭,你不觉得奇怪吗?这边每户人家院子后面都有自建的旱厕,什么人会跑到这没人的院子解手?”

    虽然这家大门坏了,可是杂草生得那么高,还有恐怖传说,谁吃饱了撑得跑这地方乱拉乱尿的?

    “还有那玻璃,就好像是有人故意砸坏似的,正常损坏不会碎成这样,我甚至觉得房顶上的瓦,都是有人刻意破坏的。”

    穗子在这看了有一会了,越看越觉得这小院的破败像是人为造成的。

    “谁知道是不是前任屋主结了仇,当厂长的缺德事儿做多了,底下工人报复呗——不过这院子是得好好拾掇拾掇了,埋汰死了,回头去医院拿点消毒水,我要全屋撒一遍,可别熏着咱家俩萝卜......”

    于敬亭是个实干派,马上联系了他当初在工地收的那些小弟过来收拾。

    翻新老房子的工程比较大,刷漆铺地修瓦,跟重新盖一栋房子的工程量也差不太多了。

    按着计划,先收拾院子,光杂草和脏东西就清出去俩车。

    用了足足两天时间,院子收拾出来了。

    当天晚上,于敬亭领着穗子过来看。

    穗子站在门口,差点没认出来。

    小院已经焕然一新,大门刷上了干净的白漆,院墙重新砌了一遍,于敬亭颇为得意地指着墙介绍。

    “就防止那烂屁x子的翻进来随地大小便,我特意弄了一圈带刺儿的铁丝,还整了一圈碎啤酒瓶渣滓。谁敢进闯咱家院,就让他做白家大爷!”

    “啥意思?”

    “扎成刺猬!”

    北方有五仙儿,“狐黄白柳灰”,分别对应着:狐狸、黄鼠狼、刺猬、蛇、老鼠。

    于敬亭说的白家大爷,指的就是刺猬成精。

    穗子噗嗤乐了。

    “来,进来看看。”于敬亭领着穗子进了院,给她展示他的劳动成果。

    小院左边是花田,右边是菜地,道路中间是刚铺的青砖路,满院消毒水的味儿。

    院子还没通电,俩人借着月光也没开手电,刚走到屋门前,突听有脚步声越来越近。

    这地方只有他们家一户,这人绝不是路过。

    穗子心跳加速,他刚说过“白家大爷”,来的到底是人还是......仙儿?

    ###第350章柳二爷和猪二奶奶###

    ,我在八零追糙汉

    隐藏在建材后面的穗子,眼看着那道人影钻进院内,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

    穗子屏住呼吸,着重看了下地面,还好,有影子。

    有影子,那就不是鬼啊仙儿什么的,这是个人。

    什么人晚上来她新家呢?

    难道是想偷建材的?

    穗子眼见着那个人溜进来,距离她越来越近。

    穗子不用回头都能感受到,搂着她的于敬亭正处在高度亢奋状态。

    于敬亭见到贼,就跟王翠花想要跳大神似的,每个细胞都在散发着蠢蠢欲动,时刻准备着跟人干架。

    不让于敬亭干架,就好似不让王翠花跳大神,憋得难受。

    以前于敬亭还能床上折腾使使劲,宣泄下无处安放的精力。

    自打穗子怀孕七个月后就开始憋着,一直到现在,小半年过去了,眼睛都绿了。

    当了科长后也没人找他干架,这股劲儿没地方撒,早起穗子还发现他额头长了个巨大的青春痘,估计就是憋的。

    现在有人主动送过来,这还得了?

    穗子想到这,不仅不怕了,还有点同情这送上门的倒霉蛋。

    只盼着这倒霉蛋只是好奇过来溜达一圈,啥也别拿,快点撤退。

    可惜,这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没有接收到穗子的脑电波。

    一路鬼鬼祟祟地进了院来到建材堆前停下。

    “呵呵,想住我家的房子,也得看你们有没有那个命!”那人自言自语。

    穗子透过建材缝,看到他拿了个口袋,那口袋不断地蠕动,里面有活物。

    从蠕动的形状来看,应该是蛇。

    穗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就怕这些玩意。

    “扔几条蛇进去,吓不死你们!”男人掏出随身带的小刀,想要撬开门。

    穗子吓得想要揪住于敬亭的衣襟,小手伸出去,抓了个寂寞。

    于敬亭身形一闪,越过穗子,手里多了个从地上捡起来的丝袋子。

    入侵者还在聚精会神地撬门,没留意身后多了个人。

    于敬亭展示出了他精湛的套麻袋技巧。

    裤衩!

    麻袋从天而降,刚好扣在了男人的头上。

    男人被吓得发出尖叫。

    “啊!!!!什么人!!!!”

    “吾乃柳家二爷!”于敬亭掐着嗓子,发出尖锐的声音。

    “柳,柳家二爷?!”

    北方的出马仙儿都自称“某爷”“某奶”。

    比如,胡四奶奶,就是在家族排行老四的狐狸精。

    白家大爷,排行老大的刺猬精。

    于敬亭自称柳家二爷,那就是排行老二的蛇精。

    “你拎着我的蛇子蛇孙做甚?”于敬亭反扣着男人的手,男人的脑袋被麻袋套住,看不见。

    一时间真分不清抓着他的是人是仙儿。

    “仙家饶命啊!我没有恶意!”

    “没恶意你个粑粑!说!你为何往这家放蛇?”

    “我,我,我就是随便路过,随便放放......”

    “放你的罗圈屁!在二爷面前你也敢撒谎?让我掐指算算.......”

    于敬亭煞有介事地嘀咕了一圈,受王翠花常年熏陶,装神弄鬼的那套磕儿他学了不少,叨叨咕咕下来,听着真跟有仙儿附身上似的。

    穗子明知道他装的,还是被他的神言鬼语吓出一身鸡皮疙瘩。

    就更不要提那个被他扣着麻袋的倒霉蛋了。

    “你撒谎!这房子跟你有渊源!你是故意来的!”于敬亭利用他刚听到的男人自言自语来激他。

    男人闻言,膝盖一软,想要跪下。

    于敬亭还反扣着他的胳膊呢,跪了一半下不去了,嘴里只不停地念叨着老仙饶命。

    “你来这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还不从实招来!敢瞒柳二爷,让你浑身长疮!”

    “老仙儿饶命!我说,我说!我是这家的孙子。”

    “瞎鸡儿说,老子才没你这不争气的孙子。”于敬亭撇嘴。

    这是对他儿子最大的羞辱!

    这房子现在已经是他的了,这货自称孙子,那不就是他儿子的儿子?

    如果波波长大后生出这种没骨头的怂包,于敬亭觉得自己可能会气死。

    “这房子最初是我爷爷的,我只是看不顾别人抢走我家房子,所以才想着抓几条蛇放进来,吓唬他们别让他们住,我没恶意!”

    穗子听到气得开口道:

    “都放蛇了,还没恶意?!”

    亏得她和于敬亭晚上在这把人抓到了。

    否则这一窝蛇钻屋里,藏在犄角旮旯,回头她搬进来,看到这玩意不得吓死?

    “啊!怎么还有个女的?”男人听到还有女人的声音,又吓了一跳。

    “那是你猪二奶奶,我媳妇!”

    “猪.....”男人没反应过来。

    五仙里,好像没有猪啊?

    “这是修炼了两百年一百三十多斤的野猪精,不听话让她施法压死你!”

    她今天刚上称量了体重,瘦了一些,一百三十多斤了。

    于敬亭紧跟实事,抓住媳妇变轻的热点,顺势把媳妇的体重说出来,心说这小娘们那么在乎体重,他这么夸她,回去还不得好好的伺候他一下?

    这马屁,结结实实地拍在了马腿上。

    穗子气得直磨牙。

    她决定晚上回去,先用自己一百三十多斤的体重,把于敬亭这个缺德玩意压死。

    小夫妻眉来眼去,被扣着脑袋的男人自是看不到,只觉得很厉害。

    看来这仙家很牛啊,野猪精这种罕见的稀有妖怪都能拿下,必然是道行了得。

    “两位仙家绕我一命,我回去一定供奉二位的牌子,逢年过节烧香吃素!”

    “吃素没用,你得喝童子尿,一天两杯童子尿,连续喝半个月才能辟邪,否则你就要倒大霉!”

    穗子听于敬亭糊弄人,想笑还得憋着。

    这段时间,于敬亭每天都要洗两盆尿布,对童子尿的怨念太深了。

    男人为了活命连连点头,别说是童子尿,就是吃粑粑他都愿意。

    于敬亭看差不多了,抬手劈在他的后脖子上,男人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穗子还以为于敬亭会狠狠揍这货一顿,因为她已经猜到了,之前院子里那些排泄物,都是这男人扔进来的。

    但并没有。

    于敬亭扛起晕过去的男人,丢到一条街外的马路上。

    丢完就回来了。

    “你就这么放过他?”穗子问。

    “嗯,当爹之后,我的心也越发善良起来了。”

    “我喜欢说实话的男人.......”

    这货要是善良,天也差不多要下红雨了。

    憋着坏水呢吧?

    ###第351章猪二奶奶显灵###

    ,我在八零追糙汉

    在穗子的追问下,于敬亭总算说出他的真实目的。

    揍那个货一顿,他就会知道根本没有所谓的“仙家”。

    不揍他,他就会以为是仙家施了法让他晕过去,为了不触霉头,回去肯定想方设法要喝童子尿辟邪。

    一想到对方要连续喝半个月,于敬亭浑身舒坦。

    “我怀疑你每个细胞里,都刻着‘坏’字。”穗子毫不客气地评价。

    “啧,说得好像你不坏似的——猪二奶奶?”

    穗子气得两颊鼓鼓的,于敬亭用手指轻轻戳她的小脸。

    “小野猪精不要总勾搭我,还没到日子呢,大夫说要你忍俩月,尽管你现在很有诚意地勾引我,但我不会上钩的。”

    “你要个脸?还是个人?”

    穗子要被他气死。

    她明明很认真的生气,怎么到他嘴里,成了她勾搭他?

    于敬亭看她生机勃勃的小脸心就刺挠,真不能继续看下去了,再看他就憋不住了。

    “你觉得那个男人的话,有几分可信?”于敬亭转移话题,手也转移。

    挪到孩子们的奶瓶上,顺势捏一下。

    穗子拍掉他的手。

    “我觉得他的话,至少有一半可信,一半存疑。”

    那男人自称这是他家的祖产,也就是说,他很可能是住在这疯掉的那个大地主的后裔。

    这是可信的。

    存疑的部分,是他的作案动机立不住。

    按着男人自己说的,只是出于嫉妒心理,完全没必要大费周章的捣乱。

    把房子嚯嚯的脏了吧唧的,对他也不会有任何好处。

    这房产已经归啤酒厂所有,啤酒厂又把房子分给了于敬亭,无论怎么转换,这房子也到不了男人手里。

    所以他跑过来搞破坏,毫无意义。

    “我倒是觉得,他把这里弄得充满了迷信色彩,院子又整的那么恶心,目的很可能是不让人搬进来。”

    穗子说出她的看法。

    这房子上一任的主人出事后,已经空了几年了。

    若不是于敬亭把上面得罪了,也不会给他分这里。

    没有任何人想住这种不吉利的房子。

    除了于敬亭这一家子胆儿大不信邪的——穗子觉得,于家娘俩本身就挺邪乎的。

    “不让人搬进来,这又是为什么?”于敬亭疑惑,“难道,这屋子里藏了死人?”

    夜晚的小风吹过,穗子一激灵,嗖地窜到于敬亭怀里,于敬亭顺势搂住,又趁机揩油。

    穗子本来还在害怕,被他一捏,脑子突然转过弯了。

    “不对,如果真是藏了不干净的东西,这都过了多少年了?他家祖上都死了两代了,查也查不到他身上。”

    于敬亭遗憾地叹息,本想再编点灵异故事,吓唬她,多搂一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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