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现在能做的,就是稳住,别浪。现在家里已经不缺钱了,这段时间赚的,足够当做启动资金,只要上面彻底放开,后续有的是发财机会。
按着前世的时间算,也就是再隔上个一年半载的,很快就能熬到。
在那之前,她要督促于敬亭,把学历拿到。
躺在床上的小闺女好奇地看着穗子说道:
“妈妈,这个阿姨长得好漂亮啊,像是电影院门口贴的海报,就是她的笑让我觉得很熟悉......”想不起来像啥呢。
穗子笑眯眯,这个小孩看着就挺有灵气的,不错。
“王姐,你女儿上几年级了?我小姑子的用过的辅导书可以一起分享。以后你工作忙没时间看孩子,可以送到我家,跟我小姑子一起写作业,我来检查。”
小姑娘一激灵。
王卉笑逐颜开,早就知道穗子是学霸才女,她能主动提这事,求之不得。
小姑娘眼看着穗子跟母亲达成共识,欲哭无泪。
她想起来了!
这个漂亮阿姨的笑,像班主任!!!
检查作业什么的,大可不必!
从病房离开,穗子往外走。
迎面几个人抬着人往里冲,差点撞到穗子。
穗子侧身躲过,却在看到被抬的人时惊了下。
被人当成死猪一样抬进来的,不就是樊华,樊厂长?
“樊厂长啊,你可不能有事啊,嗷——”有个中年男人跟着人一路小跑,一边跑一边嚎,整得跟哭丧似的。
穗子认出来了,这不就是——?
“校长,你在这干嘛?”
“陈儿啊!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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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没想到让我听到了(月票550+更)###
校长看到穗子就跟看到亲人差不多。
一个健步窜过来,脸上还挂着鼻涕和眼泪,看着惨中还带着点喜感。
“校长,这咋回事?”
“樊厂长不行了!呜呜,我可咋整!”
“呃......”穗子迟疑了下,“虽然这话有点失礼,但我想问――你跟樊厂长有亲戚关系?”
校长摇头。
察觉到抬着樊华的那些人在看他,嗷一声哭出来。
“樊厂长呐~你是个多好的人儿啊~”
一转头对穗子,又变成了苦情老白菜脸。
在嚎啕大哭和苦情老白菜之间,无缝切换,学过变脸似的。
“恕我直言,既然没有亲戚关系,那他不行了,你这么伤心干啥?”
“他是在咱们学校不行的,你说樊家能不能赖上我啊?”
校长问完后,又对着那些人的背景嗷嗷喊:“厂长呐~你挺住!坚强!”
穗子黑线,她听明白了。
樊华是在学校出事的,校长怕摊上事,主要是怕惹樊家报复。
“厂长啊~~~”
“抬进急诊室听不到了。”
校长嘎一下止住哭,急切地问穗子。
“陈儿,你主意最多,你快给我想个主意,这事儿咋办?”
“他为什么会来咱们学校?”穗子问。
“我哪儿知道他为什么来!我当时正跟他爱人谈工作,他就这么闯进来――”
“哦,谈工作。”穗子露出个秒懂脸,同情地看着校长,“那你完了,你等着被他家打击报复吧。”
绿了人家,还给一个癌症患者气晕过去了,不报复他,报复谁?
校长急得直跺脚。
“不是你想的那种,当时我们就是正经谈工作,我可啥都没做!”
“烟草公司的人,为什么会跑夜校谈工作?”
穗子丢出灵魂提问。
校长无语凝噎,这死丫头片子,脑瓜这么好使干嘛,不好糊弄!一点也不可爱!
“反正,反正不是你想的那种。”搓手,解释不清了。
“我想的哪种?”穗子说完,又学着她婆婆啧啧的声音来了两下,眼睛还上下那么一扫,摇头。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校长被她气得失去了理智,不假思索道:
“我们就聊了下给领导送礼的事,没有脱衣服!”
“艾玛,我听到了啥?”不属于穗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穗子抬头,对上于敬亭嬉皮笑脸的表情。
校长现在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于敬亭这家伙是属鬼的吗?
哪里有八卦他就从哪里钻出来!阴魂不散!!!
“你咋来了?”穗子问。
“来医院办点事,顺便接你回家――没想到啊,让我听到了这么惊天大秘密!”于敬亭不怀好意地看校长。
校长要晕过去了,吓的。
“真想不到,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让咱听到权钱交易?我大小也是个光荣的红领巾,可不能放任这错误的毒瘤蔓延!”
这一身正气,差点晃瞎人的双眼。
“于敬亭你都毕业多少年了,还红领巾?”
校长只恨自己刚刚鬼迷心窍,被穗子气得说了实话。
“我曾经是!不行?”于敬亭扬起下巴,抓穗子的小手说道。
“媳妇,教育局甄局长是不是跟你挺熟?咱找她喝茶反应下情况吧。”
“别别别!敬亭大兄弟,你是我亲兄弟!”
“大义灭亲!”
“我家里还有瓶汾酒!”
“什么?你要给我五瓶茅台?!”
“你怎么不去抢?!!!!我到哪儿给你偷五瓶茅台去?!”
“啥?还要加一箱老白干?”
校长气得嘴唇都哆嗦了。
“媳妇,甄局长这会应该在局里吧,咱们走――”
“成交!”校长从牙缝里挤出俩字。
于敬亭拍拍他的肩膀,顺势把他披着的皮夹克脱下来。
校长:???
“你说你,这么客气干啥,咱都是一家人么。茅台和老白干我晚上去你家搬。”
于敬亭拎着缴获来的皮衣,拿鼻子底下闻了下,又嫌弃地拎远。
“一股味儿。”
“嫌有味儿还我!”校长想抢,被于敬亭一巴掌拍掉爪子。
“没事,让我媳妇回去拿消毒水好好干洗下,我不嫌弃你。”说罢,伸手给校长整理下衬衣的领子。
“都是一家人么。”
并不想要这缺德的玩意当家人!校长都要哭了,他今天怎么会这么倒霉啊。
穗子全程目睹她家街溜子坑人。
同情地看校长,这种智商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看在校长被于敬亭坑惨的份上,穗子压低声音,对校长说了句什么。
校长如释重负。
“你说真的?”
“嗯,无论他是死是活,他都不可能找你秋后算账,毕竟传出去,你睡他老婆,他脸上也无光。”
“我没有......”校长要掉眼泪了。
这两口子是魔鬼吗?
于敬亭拎着皮夹克领着穗子离开,到医院门口使劲抖皮夹克。
“干嘛呢?”
“把这上面的人渣味甩一甩。”
穗子被他逗笑了。
“你干嘛要这玩意啊?”
拿指甲轻轻抠一下,竟然不是革的,纯皮的呢。
看来校长这些年,没少贪啊。
“哥哥我也要当领导了,我琢磨着,领导不得穿得有派头点?”
虽然这件衣服被校长穿得一股子人渣味,但于敬亭表示,回去后好好蹭蹭,勉强也能穿。
“你当什么领导?”穗子问。
“杜仲找我了。”
杜仲早晨找于敬亭,说他家要给他在这设厂,不是分厂,是独立的药厂。
现在正是招兵买马的时候,只要上面的批文下来,他就能挑大梁当厂长。
把于敬亭调过去当个主管,杜仲看中于敬亭的手腕,想要收他当自己的心腹。
给的价格,也是于敬亭不能拒绝的。
这原本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穗子却是蹙眉。
她前世不记得杜仲有在这开过厂。
历史难道发生了改变?
穗子觉得不大可能。
她虽然重生了,但是她只改了自家的命运,杜仲家跟她家八竿子打不到,她没那么大能耐改变杜家的历史。
历史没有改变,那这件事就必有蹊跷。
穗子努力地回想关于杜仲的一切,只怪她前世太看不上杜仲,对这个人了解也不算太深。
但她隐约记得杜仲好像说过一嘴,年轻时,差点进去――难道就是这次?
“这件事你先别急着答应,咱们回去商量一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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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你还笑得出来呀###
杜家这次想要组建北方市场,主要是想推一款新药,这个药已经通过了临床试验,市场前景用杜仲的话来说,大有作为。
北方特殊的地理条件,使得其中几味药材只在这边生长,杜家颇费周折,总算是找上面批下了建厂申请。
杜仲在当晚在本地最大的国营饭店,款待于敬亭夫妻。
八个菜上齐了,于敬亭才扶着穗子进来。
“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今儿的酒我请。”于敬亭从腰后抽出一瓶老白干。
他是去校长那搬酒,所以才会迟到。
他原本是想带瓶茅台跟杜仲喝,但他小气的媳妇不让,只说了句要喝也是他请咱们,然后就把酒藏起来了。
穗子藏东西是一流的水准。
上次那坛古币让她藏起来后,于敬亭就再也没见过,这五瓶酒也是。
一藏快三十年,儿子结婚,穗子把酒拿出来,于敬亭都震惊了,他都忘了还有这玩意了!
当然,这是后话。
“敬亭你们来的刚好,看看菜够不够,可惜这地方还是小了点,等以后咱们发展起来了,我带你们――”
“杜主任,你还有心思吃?我要是你,可能愁都要愁死了。”穗子扶着腰,淡淡地说。
于敬亭替她拉好椅子,在她坐下前,顺势用袖子擦了一把。
杜仲被穗子迎面泼了一盆冷水,呆呆地看着对面的小两口。
第一反应竟然是:
当年老佛爷下江南,小李子是不是也这么殷勤服务――当然,这不是重点。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穗子坐下,于敬亭又掏出干净手帕给她擦碗,擦完后拿出随身带的杯子拧开。
穗子举杯,没有正面回答杜仲,而是举起杯子问道:
“黑豆水,要喝吗?”
“谢谢,不要――你刚刚说――”
“如果将来你结婚,你妻子怀孕时,也可以给她准备些黑豆水来喝,只要不是羊水过少的孕妇,适量喝点对孩子很有好处的。”
穗子对肚子里的娃十分重视。
尽管这时代大家都不在意这些,但她依然尽自己所能,在条件范围内做到最好。
杜仲求助地看着于敬亭,这,这?
说正事呢,谁要听妈妈经?
于敬亭摊手,爱莫能助喽。
他媳妇平日话不算多,但只要她开口,还没人能打断,必须要听她把观点阐述完,可能是当老师的后遗症?
“杜主任,你知道北方黑豆和南方黑豆的区别吗?”
“北方产的大,但黑豆喜温,所以南方的黑豆小而香,营养价值也是小黑豆更高一些,但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杜仲的火已经起来了。
他现在像是一个拥有新奇玩具的孩子,迫不及待地想跟大家炫耀,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但是穗子一再的打断他。
“穗子,如果你喜欢黑豆,我下次可以给你带几十斤都行,但是现在,能不能让我和敬亭说说正事?”
穗子对于敬亭说道:“记下来,他欠了咱家几十斤黑豆。”
在杜仲发货前,穗子突然正色。
“黑豆的事,难道不就是你的事?杜主任,不,杜仲。你出身医药世家,你对药材的习性了如指掌,连黑豆喜温你都记得,那你怎么就没想想,你准备上的新品里所需的原材料喜什么?”
“主要需要的那几味都耐寒啊,而且只有你们这的几座山脉才有,量产丰富,我们提前做过调查的。”
“哦,只有我们这才有的,也就是说,受了地域限制。量产丰富是你根据存储量说的?”
“往年没人收都烂在山上,年年都有,也不是多珍贵的玩意。”
穗子慢条斯理地伸手,于敬亭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本,是下午刚买的省地图。
穗子摊开本,杜仲一看,头皮发麻。
地图上用红笔圈出了药材产地,所以,穗子从进门起,每一句话都不是废话。
这女人,全程都在掌握着节奏。
“你所谓的量产丰富,画在地图上,还没有一块橡皮大,方子是保密的,你没有跟我男人说的太清楚,但我根据你说的主药材,推断出一些数据,我想你会感兴趣。”
穗子把本子翻到扉页,上面是她用红笔标注的数据,密密麻麻写了一页。
“这种药材对降水量是有需求的,北方虽然自然灾害不多,可一旦出现较为严重的伏旱,这种药材就会减产。”
“怎么可能,多少年都没问题的,到我这就减产了?”
“我说的严重点,这种只在某地生长的植物,突遇灾年,绝种也不是不可能。”
杜仲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穗子的超前观念,冲击了他的认知,不服写在了脸上。
“我下午去了图书馆,查了报纸,得出个数据,今年春季,雨水较少,比往年少了五成,若秋季再这样,今年北方的麦区就要减产。”
杜仲渐渐笑不出来了,脸上也露出思考的神色,回答穗子也谨慎了许多。
“这是常见药材,我们今年能收到去年的,即便是减产,对明年的产值也不会有影响的。”
“那.......明年再干旱呢?后年,再干旱呢?”
今年开始,往后三年,北方会经历建国以来最大的伏旱,是罕见的大旱灾害。
她前世没有种过地,对这段印象实在是模糊,但她推理能力强。
从杜仲前世透出来的信息,联想到眼前的这些事,总算是把事情推圆了。
“可是,你说的这都是小概率事情,北方都多少年没有大旱了?”杜仲迟疑。
“我说的在你看来是小概率事件,但我就问你,一旦小概率成真,你拿什么力挽狂澜?”
杜仲无语凝噎。
“敬亭,你如果跟杜主任另起山头,遇到这种情况,你猜他会怎么做?”穗子问。
“缺少主药材没办法交出产值,他要么心甘情愿被撸下去,成为家族笑柄,但我看杜兄弟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他会作个大死吧?”
“喂!!!”杜仲很受伤,拿你当心腹,你就这样捅刀?
“药材减产,杜兄弟以次充好,甚至替换别的药材进来,依照我对他的了解,他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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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我贪婪的想要更多###
我在八零追糙汉正文卷第288章我贪婪的想要更多于敬亭的话让杜仲想反驳,话到嘴边又不得不承认,话糙理不糙。
他的确是被于敬亭看透了,真到那一步,他说不定真的会那么做。
好不容易才爬到了权利的顶峰,怎能心甘情愿被替代?
“难道就因为一点小概率事件,就让我打退堂鼓?我不甘心。”气得杜仲塑料普通话都不说了,直接飙起了家乡话。
“你是我们家的重要合作伙伴,我且厚着脸皮说一句,你跟我男人已经算是朋友了,所以我才会对你说这些,我知道仅凭这些我们说服不你。”
年少轻狂,正是意气风发,野心勃勃地想大干一场,怎能凭三言两语就被说服?
纵观每一个接手家族企业的二代们,无一例外的都会走些弯路,用钱买点经验和教训,成长从来不是一路坦途。
穗子说完就不再说话,而是看着窗外,眼神缥缈。
餐桌上异常安静,于敬亭同情地看了眼杜仲。
这哥们刚还跟大气球似的,胀满了气,被他媳妇三言两语说成了瘪茄子,蔫巴巴的。
“媳妇,你想什么呢”
“想我肚子里的孩子,等他长大了,或许也会经历杜仲这样的烦恼吧。”
她和于敬亭是创一代,这样算来,肚子里的娃跟杜仲的起跑线应该是一样的,都算是富二代。
穗子觉得她和于敬亭联手打拼二十年,如果还不能超越俩人前世的成就,那她可真就白活了。
“过分了吧......拿我跟你孩子比?”杜仲有气无力,穗子打击到了他。
“没事,我们不嫌弃你。”于敬亭欠欠地回。
“杜仲,你知道我们这段时间做了什么吗?”穗子问。
“摆摊,赚了一笔跑了,不得不说,你们两口子真是属泥鳅的,我听到信儿时,你们已经撤了。”
虽然对杜仲来说,于敬亭两口子玩的都是小打小闹。
他还想着,穗子家如果进去了,他托关系捞一下,也算是卖个人情,这样以后于敬亭都得给他卖命。
可惜,没给他机会。
“你看,有时候不争,反倒是最大的赢家,同样的道理,我冒昧地问一句,你家族那么多人,排资论辈,比你有能力的长辈肯定有——他们为什么不争着来这边开拓市场?”
杜仲醍醐灌顶。
他以为的香饽饽,其实是刀尖上跳舞!
“可是天灾这种事,谁能预料?那些老家伙们,难道未卜先知?”
“依赖某种核心因素产生的产品,只要催毁核心因素,便是一文不值,即便是没有天灾,想要下手搞小动作的机会也有很多。”
“嗯,这些手段我熟,放火烧个仓库什么的,跟拿弹弓打别人家玻璃,都是一个道理。”于敬亭颇有心得。
杜仲哭笑不得,于敬亭这家伙,到底是哪边的?
可是笑过后仔细那么一琢磨,这两口子的每一句话,都戳在了他的要害上。
越想越觉得可怕。
想反驳都不行。
“你是说.......从一开始,我就入了家族老狐狸们的局?”杜仲问。
穗子把地图翻到了最后一页,空白的背面,有早就写好的四个字:上屋抽梯
杜仲冷汗下来了,这女人是会未卜先知吗?
哆嗦着拿起酒杯,一口气灌下半杯,辛辣的酒滑入喉管,却无法冷却他此时的慌乱。
“上屋抽屉,三十六计第二十八计。用小利引诱敌人,然后抽走退路,再将其歼灭。如果你栽了,你,还有你父母,未来十年很难翻身。”
穗子站起身,不再看呆滞的杜仲,缓步离开。
走出饭店,穗子深深吸了口夜晚的空气,于敬亭跟了过来。
“他好像受了不少刺激。”
“嗯,成长总是这样的,每一个二代想要超越父辈,都是要蜕几层皮。”
人生都在努力,只是努力不一定都是好结果。
有的人脱壳成功化为龙,有的直接闷死在壳里了。
“我们的宝宝,不知道未来会怎样,我有时会摸着肚子,莫名恐惧,担心自己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母亲,为这个社会培养出有用的人才。”
这样的担忧,亦会出现在她对姣姣的教育态度上。
做为监护人,总是想把最好的教育资源,提供给下一代。
但每个孩子都是独立的个体,真的很难保证每一个孩子都培育成才。
即便是杜仲这样已经很优秀的二代,成长过程中也难免遭遇创痛。
“儿孙自有儿孙福,别想太多。”他握了握穗子的手,“还有我呢,教育孩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
“不过我没想到,你会这样帮杜仲。”于敬亭以为,他媳妇走的是保守路线,能藏拙就藏拙。
她还是头一回在外人的问题上,展示了她的手段和眼界。
于敬亭虽然想表现出豁达,但忍不住又往杜仲喜欢穗子这块琢磨,小醋泡泡咕嘟咕嘟酝酿起来。
“我......”穗子咬唇,露出个羞涩的表情。
于敬亭的醋泡泡瞬间大好几倍。
她要敢说对杜仲有好感,那这事儿可大了。
这已经不是do到天亮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我要说了,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贪心?”
于敬亭攥拳,绷着脸不说话,她这小嘴要敢说出什么不动听的话,他现在就把人就地正法了!
这会天也不算是太冷,他瞅着那个胡同就挺好,人也少.......
不过她现在月份大了,也不好太折腾,那就不整全套,就来个采蘑菇套餐就行......
他这暗搓搓地想着惩罚,甚至不动声色地,拽着她朝胡同走。
就听穗子小小声说道:
“我也不是白帮他的,我想要他——”
于敬亭加快脚步,必须要罚,太不像话了!
“他未来工厂百分之十的股份,以及五分之一的决策权。”
“靠!!!”于敬亭猝不及防,咣当撞电线杆上。
穗子看他反应这么激烈,忙愧疚地查看。
“你没事吧?我果然是太贪心了,吓到你了吗.......”
“没......”于敬亭捂着脑门闷闷地说,原来不是看上杜仲了,吓他一跳。
撞到的地方,刚好是她早晨画黄色脑仁的位置。
于敬亭揉着脑门,心说这难道就是对他一脑瓜仁带颜色思想的,天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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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子暂时还没想到这家伙丰富的内心世界。
只觉得是她的贪婪吓到了他,小脸红扑扑,低头拧衣角。
“你要觉得发杜仲财不好,我可以——”
“少要点?”
“说服你。”穗子羞涩又不失坚定地抬头,“我们回去,研究儿歌吧?”
让她少赚是不可能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
但她或许可以曲线救国,说服于敬亭。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
于敬亭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
天上掉馅饼,不,天上掉蘑菇了!!!
“其实,我也不是那种非得靠枕头风才能说服的男人。”
这句话说得太有格局了,把穗子深深地套路了。
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毫不掩饰的喜欢。
于敬亭一看她这眼神就知道,晚上关灯肯定少不了他的好处——他可是个活学活用的人。
穗子刚跟杜仲说,不争有时候反倒是最大的赢家。
他马上用了起来,效果立竿见影地好~
男人这种生物,虚伪都刻在骨子里,脑子里明明想着各种套路媳妇关灯后的姿势,嘴上表现的,却是那么大义凛然。
“只要你开心,我无所谓的。”
“其实我也不讨厌......”穗子干咳了两声,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忙把话题拽到杜仲身上。
“我猜他现在正在喝闷酒,依他的反应速度,明后天或许会主动找上门,问咱们下一步的意见。”
穗子多少有点愧疚,她现在的所作所为,算不上趁火打劫,但多少也带了点欺负孩子的意思。
杜仲后世再牛,那也是十几二十年后的事。
他现在不过就是个刚出社会几年的生瓜蛋子,穗子一个人对付他都绰绰有余。
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个杀伐果断的于敬亭呢。
这感觉有点像俩满级大佬混在新手村,拿新人练手。
“他只要开口,咱们就能跟他谈条件,你看,我席间跟他说朋友,可是嘴里说朋友,心里想的却是买卖。”
穗子自嘲。
“都说商人重利轻别离,我也不能免俗,可在商言商,只讲哥们义气走不远。”
“得了吧,你这话说给我听呢?放心,我心里有数。”
穗子心一慌,低头掩饰。
他果然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