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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二大爷注定要失望了。

    于敬亭是一点没倒霉,还顺得很。

    二大爷手里的药材被于敬亭压了四成价收了,二大爷不卖他都不行,除了于敬亭,他找不到第二个买家。

    于敬亭有效降低了成本,还把二狗的坟从自家祖坟清出来,了却一桩心事。

    小两口都觉得他们这是一举双得,甚至想给二大爷写封感谢信。

    ###第279章俩胖萝卜再登场###

    “呦?今儿太阳这是打哪儿出来的?”

    王翠花一大早起来,想着今儿是本月十五,想给财神爷上香。

    结果到厨房一看,穗子已经把香给上完了。

    “你不是不信这些吗?”王翠花觉得挺新奇。

    “偶尔也信。”

    穗子双手合十,忧心忡忡,像是有心事。

    王翠花今儿心情正好,没注意穗子的反常。

    洗了手喜滋滋地过来拜财神,一边拜一边跟穗子聊天。

    “穗子,你发没发现,咱家这段日子太顺了?”

    王翠花觉得自家这段有点顺大发了,掰着手指头算了算。

    “好像就是于水牛那两口子闹过事儿后吧,咱家就开始发横财。”

    先是于敬亭以低价收购了药材,赚了2000多块,后书摊又连连卖断货,供不应求。

    王翠花摆的早市日用品摊子,也是数钱到手软。

    这才半个月的功夫,全家里里外外加在一起,赚了小四千块。

    尝到了甜头的王翠花,干劲十足,感觉生活充满了希望。

    财富积累的速度过快,还没细细品味这钱是咋赚的,就已经走在了提前奔小康的路上。

    “在村里咱得攒多久才能赚这么多啊,穗子你可真是个发婆家的媳妇。”

    “可能是老于家祖宗显灵了吧。”穗子心不在焉地回道。

    这如丝般顺滑的小日子,就是从于水牛半夜把二狗坟挪出去开始的。

    无论关系闹得多僵,给兄弟的坟挪出去,始终不是正经人干的事儿。

    若要让村里其他人知道,会被戳脊梁骨。

    于水牛只能偷摸挪坟。

    挪了二狗的坟还不敢声张,正中穗子夫妻的下怀。

    在公公找到前,穗子两口子也不想让婆婆知道这事儿。

    于水牛夫妻犹如“贴心小天使”,解决穗子夫妻的燃眉之急,想穗子之所想,急穗子之所急。

    穗子这边刚跟于敬亭犯愁怎么挪二狗,这两口子一秒都没耽搁就跳出来了。

    除了老于家祖宗显灵,穗子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了。

    估计老于家祖坟那些死鬼们,也膈应跟个横死的地赖子埋一起。

    挪坟以后,家里的气运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于敬亭娘俩做生意,盆满钵满。

    姣姣被提拔成了两道杠,作文还拿到市里参加比赛,得了个三等奖。

    就连穗子这在家安胎休产假的,也莫名其妙地拿到个优秀教师奖。

    收到通知时,穗子整个人都懵了。

    她已经退出竞争了,把唯一的名额留给同事。

    局里领导们对穗子印象太深刻,强行给她加了个名额。

    人在家中躺,奖励天上掉。

    运气旺到穗子不给财神烧点香都不好意思。

    水满则溢,运气太好,钱赚得太多,反倒是让穗子不安起来。

    穗子的不安,是从昨晚做的梦开始的。

    梦里依然是胡萝卜和水萝卜,粘着她叫妈妈。

    之前这俩萝卜出现,还是在过年时。

    俩萝卜喊着好热有人要煮萝卜,穗子及时醒来,避免了火烧杨屯的悲剧。

    这会俩萝卜又出现在她的梦里,比上次见到时还要胖了一大圈。

    成了两根胖萝卜。

    这次俩胖萝卜粘着穗子要她讲故事,穗子手里不知怎么就多了份报纸。

    梦里的她念着报纸上的新闻,念着念着就醒了。

    醒来后心里还挺暖。

    俩萝卜真可爱。

    暖了一会,穗子觉得不那么对劲。

    梦里报纸上具体写了什么,她已经记不太清。

    只模糊的记得,好像是抓了多少倒卖获利的新闻。

    乍一想不觉得咋样,越想后劲越大,越想越害怕。

    这个梦给穗子敲响了警钟。

    她躺在被窝里,闭着眼把自家可能得罪的人过滤了一圈,最后得出个结论。

    她和于敬亭得罪的人,两只手,数不过来。

    且不说穗子的生父那一大家族,也不说老于家那一群红眼病。

    就说进城后,小两口遇到挡路的从来都是杀伐果断。

    甭管是学校想使绊子的同事,还是看于敬亭不顺眼的地痞,小两口从来没吃过亏。

    看似战绩辉煌,可也得罪了不少人。

    穗子坐起来,看着摆在桌子上的优秀职工证书。

    当初为了这个证书,平日里跟她关系处的还不错的同事,想害她流产。

    虽然她福大躲过一劫,可也证明了人心难测。

    因为嫉妒,不结仇的人都可能背地里捅刀,更何况她和于敬亭一路走来得罪了那么多人?

    连于水牛这种毫无眼界的货,看到她家赚钱都敢过来咬一口,更不要提其他人是怎样的心思了。

    穗子思来想去,觉得这个梦做得太及时。

    那俩可爱的胖萝卜,将她从赚钱的狂热里拽了出来。

    这几年都是比较特殊的时期,买卖交易,终归不是多正大光明的事儿。

    小打小闹赚点小钱还行,再往大搞,很容易被人举报。

    搞不好就要翻车,让人抓过去当典型,杀一儆百。

    于敬亭一开始小打小闹时,穗子也想过这个问题。

    她有重生的记忆,知道这段时间不能大张旗鼓,她给家里制定的五年计划也是稳住别浪。

    但人往往都有点侥幸心理,总觉得一次两次不会有问题,一来二去,见着甜头,不容易收手了。

    一次没事,就想着再来一次,一次又一次,没头了。

    赌徒是这个心理,商人又何尝不是?

    这就是人性的贪婪,连睿智的穗子,也差点栽这上面。

    穗子若不是做这个梦,她还想着“下次一定”呢。

    不能下次一定,这次就要劝于敬亭娘俩。

    中午,王翠花主持家庭会议,在饭桌上提起进货的事儿。

    “铁根下午就跟我去厂里,咱这次再雇辆马车,照着2000进货。”

    “王姐那我提前打过招呼了,说厂里那边已经打好招呼,直接过去就行。”于敬亭附议。

    之前只进百八的货,都能赚到好几千。

    2000的货,这就意味着转手就是上万的利润。

    “媳妇,你就别跟我去了,我看你这两天好像有点难受,在家养着吧。”

    于敬亭给穗子碗里夹了块肉。

    穗子放下碗,低着头说道:

    “我不去,你和咱娘,也不要去。”

    正热烈讨论的于敬亭娘俩同时停下,一起看向穗子。

    “为啥?”

    “有钱不赚,王八蛋啊。”

    ###第280章一看就不是正经吵架的人###

    在于家娘俩看来,这笔钱就等同天上掉的馅饼。

    不赚都对不起他们这些丰富的资源。

    王卉提供的货源,于敬亭在本地良好的群众基础,怎么看都是稳赚不赔改变家族命运的机会。

    于家母子兴致勃勃的算着这笔的收益,穗子这句“谁也不要去”,无意是给俩人泼了盆冷水。

    穗子看着婆婆干劲十足的模样,嘴角向下抿了抿,她舍不得泼婆婆冷水。

    婆婆现在整个人都处在高度亢奋中,满心想着多赚钱,把日子过好。

    王翠花是穗子心里最好的婆婆,没有之一。

    王翠花赚钱也不是为了她自己,全都是为了这个家。

    让这样好的婆婆失望,穗子压力特别大。

    “娘,敬亭,咱们这段时间赚的也太多了,是时候休息了。”

    “嗤,说什么傻话呢?来,吃肉。”于敬亭又夹了一块肉给她。

    老于家的生活,在这条街要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家里固定资产,拖拉机和现金加在一起,破万了。

    万元户在这个时代是凤毛麟角的存在,财富的积累就在几个月中完成。

    对一个才二十岁的年轻人来说,这样发横财的速度,让人把持不住。

    于敬亭没把穗子的话听进去,他现在赚钱正上头,想着捞一票大的。

    “树大招风,咱家现在太显眼了,休息一段吧?”穗子说道。

    于敬亭放下筷子,不悦地看着她。

    “休息?等你休息够了,那早市还有咱家的位置吗?”

    这段时间,早市摆摊的越来越多。

    从一开始的十几家,到现在的几十家,全城有头脑的人都琢磨着赚点快钱。

    上面现在对这些摊贩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局势一片大好。

    “我们家的货源,现在已经有人开始惦记上了,用不了几天,同样的货就会出现,我们家先做的,大家还都认,怎么也能抢它个先机,你现在告诉我,收?”

    于敬亭拍了下脑子,那个词儿怎么说来着?

    “猪供没了江山!”

    “你是想说,拱手让江山吧?”

    忙着赚钱的街溜子,文化课都不用心了,之前还能考95分呢,现在堕落的胡乱用词了。

    “就是那个意思,按着你说的,休息一段时间,就等于丢了市场。拱手让江山。”

    “江山重要命重要钱咱们现在已经不缺了,图个稳定,不好吗?”

    小两口各抒己见,一人一句,火药味一下就起来了。

    自从穗子嫁过来,于敬亭从没跟她正面杠过。

    穗子也是事事顺着他的心,乖巧的跟个小绵羊似的。

    小夫妻头一回意见不合,竟然是因为生意上的事儿。

    王翠花看这俩呛起来了,忙打圆场。

    “穗子你是不是不舒服?你要是难受,娘就不去了,留在家陪你,让铁根自己去进货。”

    “他也不去。”

    “反了你个小娘们!这家什么时候轮得到娘们说话了?我说了算——靠!”

    于敬亭这个13还没装完,就觉得腚下一空。

    狼狈地坐在地上。

    小板凳被王翠花踹翻了。

    “有话好好说,装什么大瓣儿蒜?这家娘们说得不算,谁说的算?有个伟人曾经说过,老娘们不管家,天下就乱了!”

    王翠花虽然不认同穗子说的收手,却也听不得儿子在那装。

    “哪个傻×伟人会说这种话?”

    “你爹!”王翠花一巴掌糊他脑袋上。

    于敬亭气鼓鼓地坐在地上,眯着眼盯着小饭桌。

    这要不是上面有一盘子媳妇最喜欢吃的锅包肉,他分分钟能把桌子掀翻,他可凶了!

    眼角余光瞥到穗子那张讨人喜欢的小脸,于敬亭心里呵了声。

    看在她这么好看的份上,他就暂且饶了这张破桌子,不掀了。

    于敬亭此刻把自己脑补成一个顶天立地盖世大英雄。

    然而,在王翠花婆媳眼里,这就是个坐在地上的傻狍子。

    “行了,坐起来,你俩好好说,不许吵吵。”王翠花试图打圆场。

    “你先让她不闹腾,我才起来。”于敬亭坐在地上,手支着下巴,故作狂霸酷炫拽。

    “你愿意坐着就坐着,凉得你长痔疮!”穗子看他这嘚瑟的模样,不想跟他和好。

    于敬亭气得眼睛都圆了,指着穗子。

    “你再说一遍?!”

    这还是他那个一生气连话都不会说,只能可怜巴巴拿刀砍人的温柔媳妇?!

    “好话不说二遍!你不起来,我以后就喊你痔疮哥哥!”背了好几个月怼人宝典的穗子,感觉自己脱胎换骨了。

    “我看你就是欠氧化钙了!”于敬亭嘴上是很厉害,可还是无比迅速地把小凳子扶起来坐好。

    好男不跟女斗!

    “你凶什么!好好跟穗子说话——总听你说氧化钙,那是啥玩意?”

    穗子和于敬亭同时消音。

    于敬亭得意地看了眼穗子,用眼神疯狂挑衅,来啊,你不挺能叨叨吗,给咱娘解释个啊。

    穗子低头不语,小脸微红。

    于敬亭感觉自己找回了身为男人的尊严,趁着母亲不注意,手伸到桌子下,对着穗子酱酱酿酿。

    眼神又变成了戏谑,仿佛对穗子说,你既然不好意思解释,那哥哥就给你演示下吧~

    他的动作太不像话,穗子又羞又急还不敢发作,怕被婆婆发现。

    穗子试图推开他,被他抓着小手,一起酱酱酿酿。

    没人再说话了,气氛渐渐变了色。

    穗子低着头咬着唇不说话,于敬亭一只手在桌子下,另一只手在桌面有节奏的敲。

    他敲一下,穗子的脸就红上一分,小耳垂烫滚滚。

    王翠花看看同时闭嘴的小两口,莫名其妙。

    这俩人吵个架咋也像是谈情说爱?

    眉来眼去的,一看就不是正经打架的人——等会,为啥吵吵来着?

    “对了,说进货的事儿呢。”

    于敬亭把穗子逗得快冒烟才收手,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没得商量,听我的。”

    他想趁着媳妇生娃之前,给家里攒一大笔钱,要给穗子惊喜。

    于敬亭以为,纯爷们想要给的惊喜,谁也不能拦着!最喜欢的漂亮小娘们也不行!

    此时的于敬亭霸气外露,接近后世驰骋商场的状态。

    穗子看着意气风发的男人,她不是很有信心能说服他。

    但那个梦带给穗子的恐惧尤在,她必须要阻止他。

    心一横,放大招。

    ###第281章只有你最甜甜甜甜(月票500+更)###

    “敬亭,你如果执意要去的话,我――”

    “不让上炕是吧?”于敬亭接茬,“就会这一招是吧?”

    穗子低着头不说话了。

    “你想去,就去吧。”再抬头,眼圈都是红的。

    于敬亭前一秒还想着死活不能心软。

    一看她这眼,心比豆腐还软。

    唯恐多看一眼会溃不成兵,饭也不吃,站起来就走。

    王翠花一脸愁苦,这吃着饭好好的,咋突然成这样了?

    “娘,我出去一趟。”穗子强忍着难过站起来。

    “你才吃了一碗,这就不吃了?”王翠花叹了口气,这可真是太愁人了。

    穗子从家离开,直接去了孙教授家。

    她准备给母亲打个长途电话,看看母亲那边是什么意思。

    陈丽君在京城,消息比普通人灵通许多,穗子本以为母亲会站在自己这边,选择保守的态度。

    但让穗子失望了。

    陈丽君判定目前局势大好,上面对交易流通的事儿已经有松动迹象。

    不仅没有让穗子两口子见好就收,还对于敬亭这段时间的表现,给予了高度赞扬。

    事情发展到现在,穗子成了孤岛。

    没有人站在她这边。

    穗子从孙教授家出来,突然觉得特别累。

    她随便找了个马路牙子坐下来,看着街上行色匆匆的行人,她是格格不入的存在。

    其实她是可以理解大家的,如果她没有重生这个外挂,她也会做出跟于敬亭一样的判断。

    她的想法对大家来说,太过保守甚至是扫兴的。

    她甚至没有办法拿出一个有效的手段,阻止事态的发展,她觉得自己好没用。

    算时间,敬亭这会应该已经带着婆婆去上货了吧。

    眼泪从脸颊划过,被凭空出现的手掌接住。

    穗子有些茫然地看着身畔的男人,仿佛在问他怎么会在这。

    于敬亭一手接着她的眼泪,一手插兜,看着天空,故作潇洒状。

    “哪来这么漂亮的小娘们,你男人呢?要不要哥哥陪你玩玩?”

    “你怎么会在?你不是――?”

    “突然觉得也没那么想去了,别哭了。”

    他替她擦掉眼泪,穗子有点不敢置信,他真的为了她,放弃了原本的计划?

    见她还想说什么,于敬亭从兜里掏出一块粘牙糖,其实就是麦芽糖做的,因为粘度非常大,才有了这么个外号。

    “用糖粘着你的嘴,不该问的别问。”

    穗子撇嘴,他好凶啊。

    “得了,我承认,你那一招虽然旧了点――但还挺管用的。”

    其实上不上炕,他是不在乎的。

    毕竟除了炕,他还有床,有沙发,有带扶手的椅子――哎,那扶手真是妙,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舍不得让她哭。

    虽然于敬亭觉得钱也挺重要的,但惹她生气,赚不赚也没多大意思。

    穗子破涕为笑,小口咬着他递过来的糖,是记忆里的味道。

    “甜吗?”于敬亭看她笑了,心也舒坦了。

    “嗯,你尝尝。”

    他低头在她小嘴上亲了下,嗯,真甜。

    孙教授不放心穗子,想着穗子刚那失魂落魄的模样,便追出来看看。

    这一看,当街啃上了。

    孙教授眨眨眼,默默地倒退进屋,年轻人可真是......热情如火啊。

    小两口这矛盾来得快,去得也快。

    穗子本以为于敬亭会问她为什么拦着他,结果他什么也没问。

    这样的贴心出现在他这样的男人身上,矛盾又和谐,穗子不得不承认,她是非常吃他这一套。

    所以在回去的路上,这家伙趁机提了很多平日里穗子抗拒的“新花样”,穗子头脑一热,全都答应了。

    等琢磨过来好像是被套路了,再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比起于敬亭的贴心――也可能是别有用心解锁新花样,王翠花的反应显然更强烈一点。

    追着穗子问为什么。

    穗子离开家的时候,王翠花去街上溜达一圈,刚好看到有一伙人赶着马车,朝着国道方向走。

    不就是早市摆摊的熟人?

    这一看就是进货去了,王翠花一想别人已经走在了发财的大路上,她家儿子和媳妇还在窝里斗,愁眉不展。

    穗子没办法回答婆婆这个问题,只能沉默不语。

    王翠花看儿媳妇不说,心火更胜了。

    于敬亭一看娘这表情,忙笑嘻嘻地打圆场。

    “我给你们讲个好玩的事儿,缓解下心情哈。”

    “不听!”王翠花舍不得拿儿媳妇撒气,迁怒儿子。

    “这事儿关乎我爸,关乎我媳妇的选择,你不听?”

    穗子和王翠花同时被他吸引了注意,尤其是穗子,她的选择,他怎么知道?

    “我二大爷倒了大霉了,哈哈哈哈!”于敬亭说道。

    王翠花一听这个,也跟着哈哈,不能进货赚钱的痛苦都暂时缓解了,她记恨于水牛惦记刨她男人坟的事儿,听到这家人倒霉心里就痛快。

    “快说说,怎么个倒霉法?”

    “好像是让人骗了,借了不少钱,现在还不上钱,领着全家躲债去了,屯里人采山时,好像在山洞里见过他们。”

    王翠花啧啧两声,这可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天老爷可算是开眼了。

    “希望这一家子入冬前把债还上,咱这冬天零下四十多度,冬天躲山洞不得冻死?话说,谁为民除害,把这一家子坑了,啧啧。”

    穗子心说为民除害的,不就是您养的好大儿?

    “可是,你二大爷倒霉,跟穗子不让咱们进货有啥关系?”王翠花气没了一半,脸上也有笑模样了。

    “二大爷倒霉还不是因为冒犯了我爹?那我媳妇也是梦到了我爹,是吧,媳妇?”于敬亭冲穗子挤眼睛。

    “呃?”穗子没反应过来。

    对穗子这种胆儿小还有良心的人来说,睁眼说瞎话,还是有点难度的。

    于敬亭为了怕她穿帮,开启了编故事模式,给王翠花一通忽悠。

    说穗子梦到他死去的爹,说是不让继续做了,否则他爹就得找十个八个小老婆,夜夜累到喝虎鞭酒。

    穗子嘴角抽了又抽,这编得也太离谱了,谁会信啊?

    “反了他了!他要敢找,老娘我就找几个人去他坟头跳舞!”王翠花一拍桌子,骂上了。

    穗子无语,婆婆还真是......信了啊。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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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282章真是个大孝子###

    王翠花的软肋就在“亡夫”身上,于敬亭拿着这个软肋,随便那么一忽悠,王翠花就信了。

    既然是“亡夫”托梦,那宁可信其有,不让做买卖,那就不做吧。

    于敬亭帮穗子蒙混过关了,穗子把他拽到屋里,说悄悄话。

    “你这样骗咱娘,等咱找到爹之后,你拿什么跟她解释?”

    于敬亭的爹还活着呢,活人托梦什么的,早晚会被拆穿。

    “等找到人后,大不了再跟咱娘说,迷信要不得,她不就是个反面教材?”

    真是个大孝子。

    穗子竟无言以对。

    “哎,想也知道,等咱爹找到,我可能要被胖揍一顿......”于敬亭“黯然伤神”。

    穗子看了又窝心又愧疚。

    都是因为护着她,他才替她扛下了一切。

    “敬亭,你对我这样,我还跟你闹脾气,我――”穗子哽咽。

    “想报答我,那还不容易?来,哥哥给你个提示。”

    现在于敬亭就是指鹿为马,穗子都会相信。

    她压根没细想逻辑问题,未来真把公公找回来,婆婆感谢街溜子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胖揍?

    他就是故意博同情,趁机揩油呢。

    沉浸在感动里的女人,智商早就下线了。

    穗子毫无保留的星星眼,让不怀好意的街溜子有那么一点点愧疚。

    但很快,邪恶的念头战胜了指甲盖大小的良心。

    于敬亭清清嗓子。

    “我新学了一首曲子,吹给你听啊。”

    穗子略迟疑,那丧不拉几的唢呐,她是真不想听。

    但想到于敬亭为了她,做出了这么多牺牲,心一横,来吧!

    她和肚子里的俩娃能扛得住这难听的旋律,咬咬牙,不就挺过去了?

    穗子俨然是太低估了于敬亭脸皮的厚度。

    她以为他只是想让她来个“唢呐赏鉴”。

    想不到,人家这还是连环计。

    一曲罢了,于敬亭放下唢呐。

    “听出来这是什么曲儿了?”

    “采,采蘑菇的小姑娘?”穗子还沉浸在那悲伤的旋律里不能自拔。

    好好一首儿歌,被唢呐吹出来,意境就变了。

    感觉小姑娘采了红伞伞白杆杆的毒蘑菇,吃了以后全家躺板板。

    于敬亭点头,咣当躺床上,摆了个大字型。

    “提示已经给你了,接下来,请自行发挥吧,采‘蘑菇’的,小穗子。”

    “......”

    穗子足足沉默了三十秒。

    “蘑菇,在哪?”穗子震惊且惶恐。

    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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