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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穗子当着婆婆的面也不好说想他,回屋自己待着,就觉得这屋太空了。

    于敬亭不在家,没人上蹿下跳逗她开心了,早起穿鞋也没人系鞋带了,很不适应。

    她倒是想打个电话给村里,村里唯一的电话就在大队,白天他在地里忙着,晚上大队没人。

    她也没别的事,就想听听他的声音,为了这点一己私欲打电话兴师动众,也不太合适。

    只能忍着思念盼着他快点回来。

    到五一的前一天,于敬亭还是没信。

    穗子下班就蔫蔫的,也不怎么爱说话。

    王翠花见她吃饭都只吃腌萝卜干,猜她是想铁根了。

    “咋还不回来,也没找个人捎个信啥的。”

    话音刚落,院子里的大鹅一通狂叫,进来个中年女人,头上裹着头巾,俩手插在袖子里。

    “翠花住这不?”

    王翠花看到是她,小声骂了句,脸一下沉下来了。

    “你来干什么?”

    “翠花,咱们也算是亲戚,没必要这么绝情一口水都不给我吧?”

    穗子小声问姣姣。

    “这谁?”她确定自己一次都没见过这女人。

    “没见过啊。”

    “呦,这是姣姣吧?长这么高了?都快赶上我了——这就是铁根媳妇吧?真俊啊!”

    中年女人看穗子和姣姣俩眼直冒光,王翠花挡在俩孩子的身前,不让她细看。

    女人进门自来熟,把脚上的布鞋踢掉,穿着袜子盘腿坐王翠花的床上。

    穗子眼尖地看到,她袜子底黢黑,看着都有硬度了——这多久没洗了?

    穗子见婆婆的嘴角抽了又抽,不由得同情婆婆来了。

    估计人前脚走,后脚婆婆就得换床单。

    “穗子,姣姣,这是铁根的大姑于水莲,你叫她姑就行。”

    “我啥时候有姑了?我咋没见过?”姣姣问出了穗子内心所想。

    穗子结婚时也没见过这个女人,平日里也没听于敬亭说过。

    “她嫁到外地去了,你没见过。”王翠花冷冷地说,话里带着满满的疏离。

    于水莲进屋视线就在这娘三身上贼溜溜地转悠,视线落在穗子这,眼睛冒光。

    上一眼下一眼地,仿佛打量货物似的,贪婪的视线让穗子十分不舒服。

    “铁根这媳妇真不孬,多钱娶的?”

    “我家事儿你少打听——穗子,领姣姣回屋写作业,不叫你别出来。”

    穗子以为婆婆要跟人家说什么悄悄话不方便她听,识趣地领着姣姣去了自己屋。

    隔壁房间传来对话声,穗子听得不是太真切,婆婆似乎不怎么高兴。

    隔了一会骂上了,接着就是摔东西的声音。

    姣姣和穗子怕王翠花吃亏,忙出来看看啥情况。

    于水莲灰溜溜地跑出来,王翠花跟在她身后扔鞋。

    “滚!别再来了!”

    “翠花,你考虑下我说的啊,你都多大了,再不找真就没人要了。”于水莲跑到大门口回头喊了句。

    王翠花把另外一只鞋也脱下来砸向她,气得脸都红了。

    “娘,消消火,快进屋外面凉别冻脚!”穗子哄婆婆进屋,姣姣去捡鞋。

    “别进我那屋,我看她头上有不少白花花的虮子,估计也有虱子,怕传给你和姣姣才不让你俩靠近。”

    王翠花把穗子撵回她自己的房间,回屋把于水莲坐过的床单都换下来,又给自己换了身衣服,收拾利索才过去找穗子。

    “娘,她到底咋回事啊?我为啥没听敬亭说过他还有个姑?”穗子好奇地问。

    “她是铁根二爷爷家的闺女,老于家上下都当她死了。”

    于水莲的父亲跟于敬亭的爷爷是亲哥俩,当初也是住在杨屯的。

    后来几家因为那一坛子下落不明的金币闹翻了——就是穗子挖出来的那一坛,于水莲那一支就搬走了。

    但真正让老于家上下都膈应于水莲的,并不是上一代之间的恩怨那么简单。

    “她爹把她嫁给了懒人家,日子过不好,她就把铁根二姨姥家的孙子偷去卖了,她不承认,但所有人都知道是她。”

    “啊?!!!!”穗子惊得眼睛都圆了。

    这也太丧心病狂了,偷亲戚家的孩子卖?

    “那当初为什么不报警呢?”

    “早些年屯里生孩子的多又赶上闹饥荒,少个孩子也不像现在这么在乎,具体为啥没抓她咱也不知道,听说她后来好像又抓了孩子,但咱跟她不来往也没证据。”

    也不知道这黑心肠的女人是怎么找上门的,还说要给王翠花介绍对象,把王翠花恶心够呛。

    “这不就是人贩子么......”穗子吞吞口水,想到于水莲看自己的眼神,一阵后怕。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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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262章穗子的梦成真了###

    于水莲看着穗子的眼神,不像是看人,更像是看一件商品。

    穗子总觉得哪儿怪怪的。

    于敬亭不在家,如果他在的话,俩人稍微一合计,她就能发散思路。

    现在只有她自己慢慢想了。

    穗子琢磨着于水莲的事儿,迷迷糊糊靠在床头睡着了。

    恍惚间,她梦到了姣姣不见了,全家人找遍了也没见着她,王翠花坐在地上嗷嗷大哭,嗓子都哭哑了。

    穗子腾地坐起来,额头全都是汗。

    心跳得非常快,刚睡醒的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看向窗外,此时天已经全黑了。

    穗子趿着拖鞋,她要看一眼姣姣才放心。

    王翠花正用大洗衣盆搓床单。

    “娘,姣姣呢?”穗子问。

    “她班主任拾掇仓房,我把她支过去帮忙了。”

    姣姣的班主任就住在这趟房,走路三两分钟就到,王翠花是个热心肠,平日里谁家有点啥事儿都愿意帮个忙。

    穗子被梦搅和的心神不宁,她现在就想看到姣姣。

    跟王翠花说了声就往外走,肚子里的俩小娃适时活动两下,走到门口的穗子停下,摸了下肚子。

    空手去可不行。

    抄起戳一边的斧子,快速地别在裤腰上拿衣服遮住,这才放心地往外走。

    王翠花一抬头刚好看到穗子别斧子的动作。

    王翠花:......

    她家这慢声细语的儿媳妇,这是要干嘛?

    找老师干架?

    想问咋回事,穗子已经出了门。

    王翠花站起来,用衣服擦擦手,一头问号。

    “这到底是穗子啊,还是铁根啊?”

    这虎了吧唧的别斧子找人打架的事儿,不是只有她儿子才会做?

    王翠花不放心,找了件外套也跟着出来。

    穗子这会脑子里全都是小姑子不见婆婆坐地上哭的画面,在梦与现实间大脑都顾不上思考。

    到班主任家一问,说是姣姣刚出门,穗子脑瓜嗡就炸了。

    她来时可没见着姣姣。

    满脑子都是姣姣被人贩子抓走的画面,穗子甚至来不及跟老师多说一嘴,转身就走,越走越快。

    姣姣没有回家,有可能去前面的小卖店买糖去了。

    小卖店就在前面那道街,路走到尽头拐个弯就是了。

    穗子刚走到拐角,就被一双手臂抱住了。

    她不假思索,抄起斧子就砍。

    “我草!”于敬亭惊险地躲过。

    这啥情况!

    才离开家几天,他家小娘们就这么欢迎他?!

    “敬亭!”穗子看到是他,手里的斧子落在地上,嘴一扁,眼泪哗就流下来了。

    “我没干啥惹你生气的事儿吧?”于敬亭抱着她,这欢迎仪式,有点忒大了啊。

    “姣姣!我要找姣姣!”穗子推开他,又想到梦的事儿了。

    刚好王翠花也追过来,娘俩一起问穗子咋回事。

    “我梦见姣姣让人贩子拐走来了。”

    “这梦咋还能当真呢。”王翠花噗一声乐了,“那我还总梦见死鬼没死呢。”

    他就是没死!穗子心里咆哮。

    “我媳妇是孕妇么,想多点也正常,天也不早了,把姣姣找回来一起回家就没事了。”于敬亭为了早一天看媳妇,活忙完就回来,一晚上都不想耽搁。

    于敬亭娘俩跟着穗子一路找过去,刚好看到姣姣蹦?着从小卖店出来,手里还拎着个图画本。

    穗子看到她才彻底松口气,王翠花笑着轻拍她一下。

    “这下放心了?都说梦不能当真呢,咱这治安这两年多好,哪儿来的拐孩子的。”

    穗子羞涩地对婆婆笑笑,是她反应过敏了。

    “哥!”姣姣看到于敬亭,摊开手臂跑过来,好几天没见也是想哥哥了。

    塑料兄妹情维持了没三秒,又开始互相损。

    “小丫头片子,过来,我看看胖没胖。”于敬亭单手把她提起来,一脸嫌弃。

    “肥了,你又缠着你嫂子给你做好吃的了吧?”

    “你还说我!几天没见,你脸咋黑的跟煤球似的?嫂子,你晚上别跟他躺一被窝,他太埋汰了。”

    村里没有洗澡的地方,于敬亭这几天忙着干农活,的确是弄了一身脏了吧唧。

    “敬亭你拖拉机呢?”穗子问。

    “有点小毛病,让我扔修理厂,明儿再去开回来。”

    一家人有说有笑的往家走,穗子觉得后面像是有双眼睛似的。

    她疑惑地回头。

    黑黢黢的小巷,看不到什么异常。

    “咋了?”于敬亭问。

    “没事,我可能是让梦吓着了。”

    “不怕,回去后我给你烧点报纸,收收惊。”

    “!!!你快拉到吧!上次烧报纸收魂,给我头发都燎着了!”穗子头发现在还没长起来呢。

    一家人走远了,小巷的深处,一道人影站了出来,一脸的遗憾。

    “差一点就能把那小丫头抓着了,长那么俊,能卖个好价钱呢......”

    好几天没见着于敬亭,街溜子成了全家的香饽饽。

    不仅有媳妇亲自煮的香喷喷面条,还有妹妹跟个小尾巴似的围着他绕,让街溜子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只可惜快乐太过短暂,刚享受了一会众星捧月,吃了饭就被这娘仨嫌弃地踢出去,让他去澡堂洗澡。

    穗子跟王翠花在家数钱,顺便整理借条。

    有些家比较困难,拿不出现钱,就赊账写借条,这些穗子都一一整理好登记在册。

    王翠花看她做事这么有条理,满意点头。

    铁根算是找到个贤内助,穗子这孩子是真稳。

    只是想到穗子刚刚急吼吼找姣姣,王翠花还是忍不住笑。

    “你说你,平日里也挺稳当的,怎么做个梦还当真了?”

    这可真不像是穗子的性格。

    穗子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那会刚醒,就觉得心里堵得慌,非得看姣姣一眼才踏实。”

    “姣姣有你这么个嫂子疼她也算是福气。”

    婆媳俩都把这个梦当成笑谈,可很快,她们就笑不出来了。

    明天是五一,穗子打算带全家人好好放松一下。

    两口子躺被窝里合计,商量着领着婆婆小姑子去公园玩。

    王翠花进城这么久,还没在城里溜达过,正好趁着放假,一家人好好玩玩。

    研究的差不多了,于敬亭露出个色眯眯地笑。

    “媳妇,我好几天没在家,孩子们想爸爸了吧?你也馋够呛吧?”

    “你才馋!!!!”穗子咬他洗得香喷喷的俊脸,这家伙,三句不离带颜色的!

    “好,就当我馋,来吧,解解馋~!”

    于敬亭的爪子刚碰到穗子的线衣,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

    “敬亭在不在家!出大事了!”

    ------题外话------

    给大家道歉,因为作者身体原因今天更新晚了,我会给大家补偿加更,如果今晚没有就是明天早晨,再次给大家道歉,希望大家能原谅我,原谅我了下次我还犯.......咳咳咳,谁让你们对我好呢,我恃宠而骄了。

    :

    ###第263章知道违和感是啥了###

    隔壁赵老师一脸焦虑地找上门了。

    “敬亭在家不?王老师家的闺女不见了!”

    于敬亭在这条街是出了名的。

    穗子刻意给他打造了见义勇为大好人的人设,邻居们也都当他是热心肠好青年。

    有啥事都愿意找他商量。

    “啥?孩子咋不见了?”王翠花问。

    “王老师让她去打个酱油,结果一去就没回来,现在街坊邻居都帮着找呢。”

    老于家众人集体变了脸色。

    王翠花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忙催着于敬亭跟着出门找。

    出这么大事,于敬亭也顾不上解馋了,叮嘱穗子和王翠花在家锁好门别出来,拎着手电加入了寻人大军。

    王翠花握着穗子的手,越想越怕。

    她刚还笑儿媳妇说她做个梦就当真,傻乎乎的可爱。

    可这会看,穗子真是天降福星啊。

    “都是去买东西,说不定拐孩子的就埋伏在小卖店附近呢?那孩子跟咱家姣姣一前一后的出门,你要不去找,丢的就是咱家姣姣了。”

    王翠花这会只觉得怕,心里又替王老师家的孩子着急。

    穗子也是同样的心情。

    “希望敬亭他们能把孩子找到。”

    自家孩子虽然没事,可谁能高兴的起来?

    都是街坊邻居住着,关系处的也都不错,发生这样揪心的事大家都闹心。

    出这种事肯定要报警,很快廖勇骑着侉子就过来了。

    穗子听到外面动静,出去跟廖勇反应情况。

    “你是说,你家白天来了个疑似有前科的亲戚?”廖勇问。

    穗子跟他反应的,正是于水莲的事儿。

    “是的,但我们也没有证据,当年的事儿也只是捕风捉影,我是怕错过什么。”穗子话说得比较圆滑。

    于水莲到底是不是人贩子,这都是没有确凿证据的事儿。

    只是她刚来,就出了这么档子事儿,穗子不得不多想。

    廖勇点头,这条线他们也会重点关注。

    于敬亭一直到半夜才回来,可惜没带回来好消息。

    他们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看到孩子的下落。

    王老师哭成了泪人,穗子婆媳大半夜的过去,劝了一阵。

    这一晚上谁也没睡踏实。

    转过天,一家人的出行计划也受到了阻碍。

    于敬亭带着人继续找人。

    穗子和王翠花在家等信儿。

    快到中午,于敬亭也没回来,穗子猜他为了找孩子可能也顾不上吃饭,心里心疼又没办法。

    她现在大着肚子,一点忙也帮不上,只能在家里干着急。

    一直到下午,好消息传来,孩子被于敬亭找到了。

    于敬亭让他的兄弟们守着道口,又找了建筑公司和烟草集团的工人们帮忙。

    他平日里颇有威望,一句话就好使。

    组织了几十号人,把出城的全部通道都安排上人,看到领孩子的就拦着问。

    穗子给他出了主意,火车站、汽车站、出城的马车,一个也不要放过,甚至连拉着货的车,都要拦下来看看。

    警方也是派了不少人出来,人多力量大,这么一折腾,真就让于敬亭在拉鸡的货车里,翻出被堵着嘴的孩子。

    这一战于敬亭彻底出名了。

    整条街都知道老于家那个“见义勇为”好青年再次立了大功,王老师领着失而复得的孩子登门感谢,又是给于敬亭做锦旗,又是拎着东西让他收。

    礼物穗子婆媳没要,锦旗倒是挂在了墙上。

    对于给于敬亭增加荣誉这件事,多少穗子都不嫌多。

    “氧化钙的,老子是真让你给带跑偏了。”于敬亭叉着腰,看着欣赏锦旗的穗子。

    真应该找个相机,把她此刻脸上陶醉的表情拍下来。

    “走正路怎么能是跑偏呢?”穗子这会心情非常好,她为自己男人的足智多谋感到骄傲。

    这么短的时间就能组织这么多人,他果然是能干。

    “金鳞岂非池中物,一朝风云便化龙,娘,你说咱家敬亭是不是天生的大英雄?”穗子自己陶醉还不够,还要拽着王翠花一起。

    “你也太抬举他了,他就是个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货,这次算是瞎猫碰死耗子了。”王翠花其实也挺高兴,就是嘴上习惯性地训儿子。

    于敬亭趁着老娘不注意,偷偷掐了穗子的臀一下,冲着她使劲地挤眼睛。

    为了做好人好事,他这水管都来不及通一通,现在没事儿了,媳妇不得好好的表扬表扬他?

    穗子接收到某人的疯狂暗示,一琢磨,这货也只有这个月能开荤,下个月开始月份大就不能折腾了,也就半推半就地回了他一眼。

    于敬亭心花怒放,有门儿啊~

    “时候不早了,娘你早点休息,我媳妇也累了,我们回屋——”

    “王翠花!你给我滚出来!”

    愤怒的咆哮从门外传来,打断了于敬亭心里的美好畅想。

    除了咆哮,还有一下下的踢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我出去看看。”于敬亭黑着脸,他倒要看看谁胆儿这么肥,敢跑他家闹事。

    门外,于水莲跳着脚的骂。

    一边骂一边踹大铁门。

    踹了两脚,见于敬亭从屋里走出来了,身后还跟着穗子婆媳俩。

    于水莲一蹦多高,吓得。

    “你不是去屯里了,咋回来了?”

    “老子去哪儿关你破事儿?你特么是不是想死?再骂一声我听听!敢跑我家骂我娘,你买好棺材了吗?”

    于敬亭掰着手腕,摆明了要胖揍于水莲。

    于水莲扭头就跑。

    于敬亭打开大铁门要追,被穗子拦下。

    “算了,大晚上的,别折腾了。”

    穗子这会也有点心虚。

    她大概能想到为什么于水莲会堵门骂婆婆。

    为了找王老师的孩子,穗子跟廖勇汇报了于水莲的情况,于水莲肯定是被廖勇找局里调查问话了。

    拐王老师孩子的另有其人,人贩子也落网了。

    于水莲被放出来后,心里越想越气,就找王翠花要个说法。

    “也怪我不好,事情都没弄清楚,就跟警察说她的事儿,她心里有气,过来骂几句也能理解。”

    “她以为咱家是什么地方,想骂就骂?等明儿我打听下看看她住哪儿。”

    不给她来两巴掌,她岂不是以为,街溜子的娘是谁都能骂的?

    穗子灵光一现,他的话提醒了她!

    她知道之前的违和感是哪儿来的了!!!

    :

    ###第264章攘外必先安内###

    “她为什么知道咱家住这,甚至,连你在不在家都知道?”

    穗子之前就觉得哪儿怪怪的。

    于水莲今儿这么一闹腾,她想到了。

    “她一定是先乡亲们嘴里打听到了咱家搬哪儿了,然后趁着你不在家摸过来!!!她监视咱们!”

    看到于敬亭就跑,说明于水莲也知道于敬亭的厉害。

    “嚯,她还真是煞费苦心。”于敬亭更想削人了。

    “她之前还想给咱娘介绍对象——如果只介绍对象,干嘛要趁着你不在的时候过来?”

    穗子越想越觉得可怕。

    前世被人害死的经历,让她这辈子想得总是比别人多。

    遇到事儿总是把人想得最坏,她也知道这样不好,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创伤后应激障碍,还想着以后国内出现心理医生了,找心理医生治治这个遇到事就多想的毛病。

    换做正常女人,只是个亲戚到访,绝不会跟穗子这样,脑补出一堆阴谋论。

    “她是不是想借着给咱娘找对象的噱头,把咱娘骗出去相亲,然后给咱娘卖了?”

    于敬亭噗嗤笑了,啄了下她的小嘴。

    “你给报纸写稿写多了?故事编得不错,咱家有我在,她胆儿肥了,敢琢磨咱娘?”

    “那,如果她对你说,咱娘是跟人私奔了呢?她大可对外说咱娘不愿意留咱家带孙子,于是跑了,这话说出去,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会信。”

    于敬亭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我知道这事儿听起来挺玄乎,可咱们反向思考,就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你厉害,不敢打你的主意,她这么搞,才不会引起怀疑啊。”

    “大道上那么多人,她干嘛要盯着咱娘这个上岁数的?”

    “咱娘才四十出头,长得那么漂亮,说是三十多也有人信,道上人是不少,可你能找几个咱娘这么漂亮还能干的?”

    王翠花不仅长得好,做事还麻利。

    穗子小两口平日里上班赚钱,她在家把家弄得井井有条,街坊邻居们过来串门,都不敢相信王翠花是农村搬来的。

    城里人对农村有误解,总觉得农村都是埋埋汰汰的,但村里也有不少利索的人。

    王翠花勤快干净人又美,这样的女人在人贩子眼里,绝对是抢手货。

    此时的穗子,只是觉得于水莲早些年卖亲戚的孩子尝到了甜头,现在故态复萌了。

    现在要么是缺钱了,要么是遇到事了,琢磨了一圈把坏主意打到了王翠花头上。

    即便是穗子这样心思缜密的,也没想到,于水莲的动机,远比她想得还要复杂许多。

    跟媳妇亲热的念头都扔到一边,坐起来越想越气。

    抄起衣服就要穿,穗子起来按着他。

    “你要干嘛?”

    “过去削她。”

    不削一顿,难平心头之恨。

    “你先冷静下,咱们从长计议,看看能不能顺着她这条线,把她之前卖的孩子找出来。”

    穗子想得更远。

    “你现在过去就打草惊蛇了,明儿咱俩找廖勇去,看看他那边有没有线索,这件事越过警方不合适。”

    于敬亭假装听不进去,作势要起来,穗子只能贴过去,用枕头风好容易把这家伙吹消停了。

    转过天吃早饭,穗子看于敬亭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突然反应过来了。

    “你昨晚,是故意的吧?!”

    以他的城府,怎么可能遇到事跟个愣头青似的,他做事从来都是粗中有细。

    装成冲动的样子,还不是为了糊弄她主动!

    “媳妇,吃点煎蛋,补补脑子——都说一孕傻三年,你这反应速度是越来越慢了。”

    他恬不知耻的承认了,是的,昨晚他就是故意糊弄媳妇主动。

    穗子想抽他,气得俩腮帮子都鼓起来了,看在于敬亭眼里可爱加倍。

    “你俩打啥哑谜呢?”王翠花不懂这俩欢喜小冤家又作啥幺蛾子。

    “姣姣,你去收拾书包,我跟娘说点事。”

    穗子支开姣姣,把她和于敬亭怀疑于水莲的事儿说了。

    “啥玩意?!她脑子是不是有病?敢卖老娘!”王翠花这暴脾气,听完就炸了。

    手用力地拍桌子,站起来撸袖子就要跟人干架。

    穗子忙跟于敬亭一边一个按着,于敬亭的暴脾气是装的,王翠花却是实打实的暴脾气。

    沾点火就着,哄都哄不好。

    “都别拦着,我现在就拎着板砖给她开瓢去!我看看她脑瓜仁啥色的,胆肥了!”

    王翠花骂骂咧咧。

    于敬亭忙给穗子使了个眼色,穗子捂着肚子哎呦一声。

    王翠花马上不闹腾了。

    “咋了?”

    “娘,我可能是吓着了......”穗子捂着肚子哼唧,王翠花赶紧扶着她进屋。

    又是倒水,又是嘘寒问暖的,折腾一圈,火也差不多忘了。

    穗子看婆婆冷静下来了,这才说自己不难受了。

    王翠花脑子转得快,隔了几分钟琢磨过来,气乐了。

    “穗子,你逗娘玩呢?”反手就揍于敬亭一下,“是不是你撺掇的?咱家穗子多老实的娃,也让你带跑偏了。”

    “娘,你俩小孙儿都不同意你冲动,咱得冷静点啊。”穗子慢条斯理地看自己男人挨揍。

    该!活该!谁让他昨晚糊弄她!搞得她现在俩膝盖还隐隐作痛呢。

    月份大了,这个姿势——咳咳,都懂哈。

    现在他被婆婆削,穗子只觉得心里倍儿痛快。

    于敬亭翻了个白眼,他娘是一点理也不讲,穗子惹她,她不找穗子算账,揍他!

    “穗子,你想咋办,娘听你的。”王翠花揍了儿子心里那口气也消了点。

    穗子把自己的打算说了,涉及到这种违法的事儿,肯定不能越过警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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