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这两口子,睁眼说瞎话,口径要不要这么统一啊。看于敬亭两口子进屋,王萌萌也想跟过去,脚还没迈进去,于敬亭把门直接关上了。
“我们要吃饭了,有事明天说。”
王萌萌还没被人如此直白的拒绝过,愣了一会,刚想说点什么,听到校长那边传来哗啦一声。
冻太久,手僵了,玻璃没拿住,又碎了......
王萌萌一下想起来了。
于敬亭会砸玻璃,这家人惹不起。
听着校长骂骂咧咧,王萌萌小声嘀咕。
“这院以后是热闹了。”
鼻子动了两下,好像闻到什么特别香的味儿了。
“校长,你家炖肉了?”
“炖什么肉,哪有心情!”校长对着一地碎玻璃,都要愁死了。
王萌萌闻了一圈,最后确定,香味是从穗子家关着的门里传来的。
“关上门吃独食啊......可真行。”王萌萌吞吞口水,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回屋。
吃着穗子送的酱菜配窝头,念叨着农村人格局太小吃独食.....隔壁到底吃的啥,咋这么香?
“我减肥,可不能再吃了。”穗子一边吃熏肉,一边念叨。
于敬亭已经习惯了她这口是心非的习惯,她这边说,他那边给她夹菜。
俩人忙活一天,没空做饭,从外面买了饼,打了俩菜,配上家里带的熏肉,新家第一顿,简约不简单。
“你这俩同事,都不太地道。”
于敬亭只跟这俩同时打个照面,就已经看出都是什么人了。
校长那不怀好意把色眯眯写在脸上的,就不说什么了。
那个女的整天想占小便宜,没事就往别人家跑。
“受过教育的城里人,就这?”
“习惯就好。城里人,农村人,都是人,是人就不可能太完美了,多少都有点小毛病。”
是邻居又是同事,一个院住着,面上过得去就得了,穗子也没指望个她们当真心朋友。
穗子看着于敬亭,欲言又止。
她想问,他会不会不适应。
城里人论生活水平,其实也没高农村多少。
这会大家日子都紧紧巴巴,真要算起来,农村的食物反倒是更充足一些。
但生活方式截然不同,让某些素质不高的人产生了莫名的优越感。
校长早晨那番高姿态的言论,穗子往心里去了。
她不在乎校长怎么说自己,说于敬亭她不开心的。
所以刚校长要求于敬亭帮忙,穗子都没帮着劝于敬亭。
于敬亭是为了她才来到城市的。
穗子怕他不适应,更怕伤到他身为男人的自尊。
“这床,够结实。”于敬亭吃饱了一抹嘴,满意地拍着床。
“嗯,是挺好的。”穗子琢磨着找个突破口跟他聊聊。
“怎么折腾都没动静。”
“嗯——嗯?”好像哪儿不对?
于敬亭把头贴在她的肚子上,自问自答:
“崽儿,你要爸爸干嘛?哦,好奇新家啥样?别急,等你妈吃饱了,爸爸进来跟你好好说说——哎,你揪我耳朵干嘛?是咱家孩子找我!”
穗子为自己刚刚多想的那些感到羞愧。
就他这脸皮厚度,强悍生存能力,无时不刻的旺盛本能,他哪儿会不适应!
看穗子小脸红扑扑的,于敬亭嘿嘿地从兜里掏出他准备的好玩意,看看,这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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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我有的是办法###
于敬亭从兜里摸出一把糖。
这是帮人家搬运东西,那家人给他抓的。
有软糖硬糖还有酒心糖,没舍得吃,就想着留给穗子。
穗子一时脑抽,看到糖就想起个段子来。
“我是软糖,你是硬糖,我们遇到一起就是酒心糖......”
说完穗子捂着嘴,天啊,这还是她吗?
她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于敬亭沉寂了三秒,然后,缓缓挑眉。
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小陈老师,你很上道么。”
都被你带坏了!穗子在心里小小声抗议。
跟这家伙在一起,她再也不是纯洁的红领巾了!
“来来来,朝着酒心糖使劲~”
床修理的这么好,糖又这么甜,这么好的时光又岂能辜负。
于敬亭的适应能力超出所有人的想象,包括穗子。
进城第一天,给家里弄了柜子和床。
第二天,鼓捣了一堆木材,做了吃饭桌子和碗架柜。
第三天,校长惊悚的看到他在院子里敲铁。
也不知道于敬亭从哪儿搞了一块铁皮。
穗子画图纸,他在那锤,据说想做个洗澡盆。
拼接技术难度太大,小两口研究了半天未果,失败告终。
铁皮洗澡盆没鼓捣出来,小俩口子并没停止折腾。
用剩下的铁皮,鼓捣几把铁皮簸箕。
王萌萌看着簸箕做得不错,想跟穗子讨一个。
穗子一脸遗憾地说,失败了,一用就掉底儿,坚决不能给院里的同事添麻烦。
于敬亭拎着簸箕出去。
回来簸箕不见了,手里多了扇排骨。
校长和王萌萌都觉得,这家伙鸟悄卖钱去了。
于敬亭坚称他是“扔垃圾”,众人也拿他没辙。
当天晚上,厨房弥漫炖排骨的香味。
厨房是公用的,一家做好吃的,剩下几家看得到闻得到。
王萌萌做水煮大白菜,眼睛却不住地瞥向穗子家的锅。
这排骨炖得香气四溢,王萌萌馋,校长也馋。
北方人都热情,有这种好吃的,都会招呼身边的人尝尝,这俩人都等着尝。
穗子把红润油汪汪的排骨盛到盘子里,校长和王萌萌同时吞口水。
“陈儿啊,你这菜做得不错啊。”
校长含蓄的暗示。
“磨蹭什么呢?快点!”于敬亭跟个土匪似的卷进来,一手抄起盘子,另一只手拽着穗子胳膊。
“花卷都要凉了,磨磨唧唧!”
这土匪般的口吻,成功吓退了校长和王萌萌的食欲。
于敬亭对着穗子凶,一扭头对校长换上“农村人卑微地笑”。
“呦,校长也在这呢?跟我媳妇聊什么呢?她惹你生气尽管说,我回去削她。”
说罢,拽着穗子健步如飞,无视校长伸出的挽留手。
“这也太抠了吧?”王萌萌等穗子走后才敢小声说。
“这不合群,没办法融入集体啊。”校长煞有介事地摇摇头,“农村来的,见识就是少,都不懂得跟领导搞好关系。”
王萌萌看校长这样,心说,人家不仅不跟你搞好关系,连你家玻璃都是他干碎的......
但这种话哪儿敢说,说出去,碎的就是自家玻璃了。
木头小饭桌上,排骨炖粉条,配上白胖胖的花卷,俩小板凳并排挨着,穗子和于敬亭平平无奇的晚饭正在进行中。
“为了顿排骨,把人的罪了,不合适吧?”穗子问。
“没什么不合适的,你那俩同事就不值得交。”
于敬亭在老家就是一路打过来的,对于看不顺眼的人从来都是不惯着,面上功夫都懒得做。
穗子想想,也是。
“左右处时间长了,你是什么性格也藏不住,他们早习惯也好......”
“老子是什么性格?”于敬亭斜着眼睛看她,“我看你是又想当‘酒心糖’了吧?”
穗子脸一热,左顾右盼,做了个嘘的手势。
唯恐两口子的“黑话”让外人听到。
她心虚的小模样逗笑了于敬亭,挑着肉多的排骨给她夹碗里。
“你们是不是要开始上班了?”
穗子点头,明天就正式开课了。
学校是新筹备的,这几天都在准备阶段,明天就开始正式招生了,穗子也要开始正式工作了。
“敬亭,你要不要也跟着上课?”穗子问。
“不需要,我自有打算。”
穗子早就想让他提升下学历,夜校也发毕业证,还可以参加成人考试。
穗子自己想通过自考提升学历,中专现在是香饽饽,过几年就不行了,以后评职称也费尽。
如果于敬亭愿意跟着她一起学,以他的脑力拿个自考文凭不困难。
但见他这滚刀肉,油盐不进的样,这是笃定了学历就是一张废纸,不打算按着穗子的思路走。
穗子沉思,她得换个思路忽悠他上钩。
学历这件事,没得商量。
穗子不希望以后人们提起他时,用那种“某老板学历低也发财,还不是生对了年代?”的口吻。
即便后期他去商学院镀金,还是有人盯着他初始学历不放,甚至把他所有成就,都归咎于时代的造就。
诚然,这先富起来的人,的确是搭乘了改革的春风。
但走在春风里的人那么多,怎么就富起来这几个?
他的个人能力穗子看在眼里,这会自考含金量极高,他稍微用点心绝对有能力拿下,这层金,她给他镀定了。
“你这又憋什么坏水呢?”于敬亭看她不吭声,问道。
根据以往经验,她一沉默,就要憋幺蛾子。
“没事。”穗子当然不能说,自己在算计他。
“你不会要吹枕头风吧?你要吹当然没问题,只是吹也是白吹,老子占了便宜还不听话!老子绝对不去上课,你就是变成酒心糖塞满了——唔!”
穗子把花卷塞他嘴里。
“注意胎教!”
他果然发现她有吹枕头风的习惯了,穗子垂眸遮住眼里的算计。
给这种智商过硬哪儿都硬的男人当媳妇,怎么可能只会用枕头征服自己男人?
更新换代,她有的是办法诱拐他走正路。
“对了,咱们院不是应该住三家吗?第三家哪儿去了?”
于敬亭看她不说话,以为这小娘们被自己“驯服”了,话题转移到别的地方。
“我也纳闷呢,今儿还问王萌萌,她说应该快了。”
稀里哗啦!
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外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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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废物利用了###
校长家好不容易装上的玻璃,再次碎了个稀巴烂。
穗子看于敬亭。
于敬亭无辜地摊手。
他一直跟她在屋里吃饭。
校长家那个角度,除非弹弓会拐弯。
所以,这是谁打的?
校长站在一地碎玻璃里,满脸的生无可恋。
“张月娥!你个瘪犊子玩意,别以为你藏单位就找不到你了,滚出来!”
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骂骂咧咧地站在门口,腰里别着个棒球棍,手里还拎着块板砖。
校长家的玻璃,就是他砸碎的。
“张月娥的确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可是她还没有来报道,你不要在这闹事。”校长躲得远远的喊话。
“你们敢用张月娥那个贱人,我就天天过来闹事,让你们学校开不下去!”那男人继续骂。
于敬亭噗嗤乐了。
低头贴着穗子耳朵说悄悄话:
“你看,城里的小地痞,还比不上我。老子在王家围子打架斗殴,从来不牵累别人!”
“......”穗子无语。
当街溜子还搞出优越感了?
给他支笔,大概能写出个《论街溜子的自修养》?
“我们这里是正经单位,你不能捣乱。”校长试图讲道理。
拴在门口的大黄狗,看到闹事的夹着尾巴缩成一坨,一点也没有看家护院的意思。
什么人养什么狗,遇到老实的就嗷嗷,看到厉害的蔫吧。
“张月娥连自己亲兄弟都算计,你们敢用她,我就让你们不得安生!我明天还来!”
男人放了句狠话,转身走了。
校长擦擦额头冷汗,看着碎玻璃欲哭无泪,这两天没干别的,就修玻璃了。
“这都是什么人啊......你们就这么看着?!”扭头对于敬亭和穗子等人发脾气。
王萌萌从穗子身后探头,小声回道:
“校长,我们也害怕啊。这家伙怎么回事?咱们要不要报警?”
“报警有什么用?回头把人惹急了,天天过来找麻烦怎么办?”
校长心里一肚子火,骂起了张月娥。
“这个张月娥,家里破事不断,简直就是个大瘟神。在老单位待不下去,被调到咱们这,人还没到,就把麻烦招来了!”
“校长,张月娥家里有什么事儿?”王萌萌八卦。
穗子在边上听。
张月娥就是另外一个住宿舍的同事,人还没到,穗子没见过。
校长心里有火,借机说起了八卦。
张月娥原本是在市教育局工作,比夜校好多了,总有人去闹,才被调到夜校来,等于被降级了。
“那为啥她家里人总来闹?她搞破鞋了?”王萌萌继续问。
“那倒没有,是跟她家房子有关。”
校长作为个男人,嚼起舌头比娘们还娘们,于敬亭听得满脸嫌弃,他就不喜欢这些东家长李家短的,拽穗子想让她进屋。
穗子却不动地方,看样子也是有兴趣听。
于敬亭翻了个白眼,自己进屋收拾碗,顺便给穗子披个外套,省得冻着。
王萌萌看于敬亭贴心的小动作,眼里有羡慕划过,想着挺好个男人,就是农村出来的,可惜了。
穗子听了一会,都听明白了。
这个还没谋面的同事张月娥也是个倒霉催的。
生父重男轻女,在她小时候就把她送人养。
养父母条件不错,给她安排了工作,对她视如己出。
去年,养父母相继过世,留给张月娥一套房子。
就在市区,挨着市政,周围环境好,房子是三间大瓦房,周围配套的小学初中,特别好。
亲生父母听到后,马上过来闹。
要求她把工作名额让给亲弟弟,还要把房子也让出来。
现在虽然有子承父业这个说道,但教育局这种地方对学历是有要求的,她那弟弟小学都没毕业,根本不可能。
张月娥也不愿意让房子让工作,于是,亲生父母连同亲弟弟还有几个泼妇姐姐,隔三差五就去单位闹。
声称要让张月娥在本地混不下去。
教育局受不了,给她调到夜校,她大概也想躲着这些瘟神,原来的房子都不敢住,想搬过来住校。
人还没搬,就被瘟神找上来。
穗子听完后,一肚子无名火。
这都什么人啊,亲生女儿不养送人,看到人家过的好又过来掠夺,这种人简直是太恶心了。
“我得跟上面反应下,这张月娥,我们也不能要了,咱们这马上开学了,整这么个玩意天天闹,受得了么?”
“校长,我们报警吧,不能助长这种歪风邪气。”穗子替那位没见过面的同事感到惋惜。
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被嫌弃成这样。
“没用,教育局之前也报警过,结果那家人抬出个瘫痪的老头子,直接摆教育局门口嗷嗷哭,说教育局要逼死他们,警察带走他们批评教育后,一堆人穿着孝服坐局长家门口哭,这不就是刁民吗?”
遇到不要脸的,关他们几天,批评几句,对他们来说不痛不痒,下次闹得更欢。
穗子听完张月娥的这些事儿,脑子里灵光一现。
或许,她可以利用这家人闹事的机会,糊弄于敬亭过来听课。
“敬亭,校长说英语老师家里有点事,开课后,让我先代一段时间的英语,晚上要上课。”
回屋,穗子跟于敬亭说。
“累吗?”
“就一节课,倒也不累,可是我怕......你看,今晚闹事的人那么凶,万一课堂捣乱怎么办?”
“那有什么的,我跟你去就是了。”
于敬亭上钩了,穗子忙咬唇,扼制自己偷笑的冲动。
“可是,你那么不喜欢上课,为了我......那啥,课堂上不可以睡觉,会带坏别人的。”
听到不能睡觉,于敬亭表情明显僵硬了。
“没关系的,我忍一忍,不要让自己吓得哭出来。”
于敬亭表情更僵了,想到他可爱的胖媳妇,吓成一大坨发抖,心都拧着疼。
“不睡就不睡,我去就是了。”
穗子转身,背对着他偷笑,等他绕过来看她表情时,又换上一副忧心忡忡的贤妻表情。
“敬亭,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她也会对他很好的,努力鞭策他,学历,拿来吧你。
穗子只是想利用张月娥家人闹事的机会督促下于敬亭,却不成想,这一家人,会给她和于敬亭带来个巨大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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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子:是时候让你们这些毫无街溜子自我修养的城里无赖,见识下纯种街溜子的威力了。
于铁根:解释下,纯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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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被吓掉魂的街溜子###
穗子第一天上班,被校长派出来买东西。
都是些办公用品,百货公司距离夜校也有一段距离,这地方又不通公交,走路需要四十分钟。
穗子严重怀疑,这是校长吃不到排骨的报复。
于敬亭早晨起来就开着拖拉机跑工地去了,临近中午没回来,很可能是拉到活了。
穗子给于敬亭留了纸条,告诉他自己的行程路线。
买好了东西,时间还早,穗子在百货商场里溜达。
一共两层楼,大多都是生活百货,成衣布料,也有小件家用电器,没有什么婴儿用品。
穗子站在收录机前站了好久。
她其实想买一台,放磁带给孩子做胎教。
这年代没有胎教的概念,就像这年代也不需要吃叶酸备孕一样。
穗子很希望肚子里的宝宝能够健康聪明,钢琴曲的磁带十块钱一盘,买得起。
买不起的是收录机。
月本国进口的单卡收录机,340块,还需要凭票。
家里拖拉机的钱都没还清,这种大件就不要想了。
穗子遗憾地摸着肚子,宝宝现在三个多月,她查了资料,胎儿从十五周开始有听力,到了二十八周就会对外界声音有反应。
也不知在那之前,她能不能给孩子听到好听的旋律。
买不起收录机,穗子又去看相机。
前世她跟肚子里的孩子没有缘分,今生就想抓住每一个记录孩子成长的机会。
这种“奢侈品”都是陈列在玻璃柜里,只能远远的看。
穗子眯着眼,努力辨识上面的价格,420,比收录机还贵。
她现在每个月工资是四十八块,需要不吃不喝大半年才够。
相机也买不上了。
穗子安慰自己,没关系,她还可以画。
买不起相机,她就用自己的画笔,把孩子从小到大的变化一点点记录下来。
先从孩子他爹开始练,回去就拿街溜子练手。
“让一让!”嘈杂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
穗子此时的位置在楼梯边上的柜台前,闻声抬头,就见几个工人,正小心翼翼地抬着一架钢琴。
售货员和顾客们纷纷投以羡慕的视线。
“这钢琴要2000多呢吧?还得要票,谁家这么厉害啊?”
“不知道,肯定不一般。”
俩售货员的对话传到穗子耳朵里,穗子眼暗了暗。
她有个秘密。
五音不全。
上天是公平的,给了她这么多的长处,也会从她这拿走一些。
前世她学了很多特长,就乐器这块不行,请多厉害的老师都没用。
这双被于敬亭关灯后赞誉有加的灵活小手,到了琴键上就不分叉。
等她有了钱,一定要买钢琴,请最厉害的老师,培养姣姣,还有肚子里的娃。
“小心!”
伴随着周围人的惊呼,穗子回神。
就见一个黑色的板子从天而降,是钢琴盖!!!
那琴盖不知怎么的,分家了。
工人们也没留神,毕竟这昂贵的玩意大家很少接触,看到这种情况都傻了。
关键时刻,一只手快速抓着穗子的胳膊,使劲一拽。
穗子被拽到一边,那琴盖在她刚站过的地方重重砸下。
工人们惨叫一片,完了完了,2000巨款砸坏了。
穗子惊魂未定,吓出了汗。
如果不是有好心人拽她一把,这琴盖就拍到她了。
“你没事吧?”拽她的是个年轻女人,比穗子矮一头,说话也很温柔。
“我没事,多亏你帮忙。”穗子这才想到要感谢恩人。
这可真是救命恩人了。
如果不是人家,她要是被这玩意拍到,自己受伤是小,肚子里的娃伤着就事儿大了。
“多谢您,您怎么称呼?”穗子对恩人鞠躬,想着说什么都得报答人家,哪怕是给人家送点自己做的吃的也行啊。
“不用客气,我这就是顺手,你没事就好。”年轻女人被穗子认真的道谢造了个大红脸。
“穗子!”
穗子听到熟悉的呼声,扭头看,下一秒,于敬亭结实的双臂拥了过来。
他回家看到穗子留的纸条就过来了。
进门就看到那惊魂一幕。
他媳妇差点让砸到。
门口距离楼梯很长一段距离,于敬亭根本来不及救。
那一刻他灵魂差点吓出窍。
还好有好心人救了她。
穗子被他搂得紧紧的,本想劝他她没事,可感受到他的手臂微微颤抖,穗子鼻子一酸,眼泪涌了出来。
“对不起敬亭,让你担心了......”
他没回她,这是搂着她的手臂越发缩紧。
直到确定怀里的她真实存在,不安的心渐渐平息。
“吓着没?摸摸毛,吓不着。”于敬亭松开她,伸手摸摸她的头发。
“一点点。”穗子本来挺坚强的,看到他这么担心自己,委屈的眼泪停不下来,看她吧嗒吧嗒掉眼泪,于敬亭一颗心跟油烹似的。
“对了,有个好心人帮了我——咦,人呢?”穗子想到恩人还在身后,转身去找,那姑娘已经不知去向了。
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好心人。
“我很想感谢她的,怎么走了呢?”
虽然对那姑娘来说,就是顺手,但却是改变了她和肚里娃的命运,不能报答人家,穗子遗憾。
“有缘还会再见,现在,你站远点。”于敬亭确定了媳妇没事后,把穗子往后拽了一步。
“把你们管事的找出来!×你祖宗的狗屁商场,老子媳妇差点让你们伤着,负责人滚出来受死!”
于敬亭气沉丹田,一声咆哮,把偌大的商场喊得消了音。
工人们已经把钢琴抬下来了,有俩正在检查掉下来的琴盖,有一个嘴贱,回了句:
“不没砸着么?人还好好的,吵吵什么?哎,琴盖磕掉漆了怎么办——啊!”
于敬亭一脚过去,把人踹飞。
穗子在边上拦都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