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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本来是想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结果偏心的于老太看到了,非得寻死觅活的弄走了。

    二大爷家的儿子从小身子弱,老太太想给他补,一下子整了半根参炖老母鸡。

    “吃了就好了?”穗子问。

    “好个屁!鼻血狂流!隔三差五就要犯一次,一直到十几岁都没好,啧,跟你们女人来那个似的,每个月都得流一次。”

    穗子嘴角抽抽,这可真是个悲伤的事儿啊。

    但为啥......有点想笑呢?

    “当初得亏奶奶只放了半根,放一根,估计都得把二哥送走。”

    穗子点头,又摇头。

    “你不会是想把这个参送给杨老四,让他吃了见死去的四嫂吧?那可不行!”

    这种有市无价的好东西,都得留着传家啊,万一哪天家里的人需要它呢。

    “你这小脑瓜想什么呢?他配?我说的,是这个。”

    于敬亭抽走人参,把红布抖了抖。

    “过年不能动针线不吉利,你就别做什么婴儿服送过去了,就把这红布当成尿介子送给他。”

    那么想生孩子,祝他早生贵子喽。

    ###第142章火光起鸿运当头###

    穗子对他竖起俩大拇指。

    如果不是要顾忌形象,她想把脚指头也给他竖起来。

    损人这块,于敬亭没让她失望过。

    隔了一会,王翠花骂骂咧咧的回来。

    串门唠嗑时,说起杨老四初二结婚的事儿了。

    两家明明就挨着,一墙之隔,杨老四瞒着王翠花不敢让她知道。

    王翠花从别人嘴里知道这事儿,膈应个半死。

    杨四嫂活着时跟王翠花关系不错,做了一手好酱菜,经常给王翠花送。

    王翠花拽着穗子,婆媳俩盘腿坐在炕上,一人一句,怀念死去的四嫂,重点是唾弃渣男。

    于敬亭安安静静的坐在边上嗑瓜子。

    俩女人入戏太深,把对单个渣男的怨恨,上升到看到男人就不爽了。

    于敬亭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少不了被迁怒,这俩女人看他都觉得面目可憎起来。

    什么小时候尿炕,结婚第一天不洗脚上炕。

    鸡毛蒜皮的事儿,娘说一句,媳妇说一句。

    给于敬亭说的待不下去了。

    跑到院子里,对着杨老四家的玻璃摆出思考者的造型。

    掐指一算,这害他被媳妇和娘迁怒的渣滓,家里玻璃怕是有一劫啊,他找找弹弓哪儿去了?

    不过于敬亭都没来得及打杨老四的玻璃,有人比他先下手。

    大年初一,穗子还在被窝里睡着。

    昨晚某个无耻的男人,借着“跨年出清存货,好运一整年”的无耻借口,拽着她的小手,跟她跨年讨论了诗词歌赋。

    穗子梦里都觉得手酸腿疼。

    偏偏还有个胡萝卜领着个水萝卜追着她叫妈妈,非得让她抱。

    穗子一边嚷嚷自己手疼抱不动,一边思考,为啥她的娃是胡萝卜和水萝卜?

    萝卜也就算了,还不是一个品种的.....?

    杨屯外,陈丽君领着陈子逍,正往老于家的方向赶。

    陈子逍还没开口,先打了个喷嚏。

    “姐,你还不死心?”

    他姐自从知道穗子怀孕,精神就不正常了。

    昨儿,他姐先是说回城,不管穗子这傻丫头了。

    车开到一半,又折回来。

    非得说于敬亭得跨年打麻将,还说穗子婆婆也得打麻将,只要看到这娘俩不在家,就把穗子带走。

    结果人家一家根本没出门啊!

    陈子逍长这么大,头一回在车上跨年,都感冒了。

    这一大清早,他姐拽着他往老于家走,想要完成昨儿没做的事儿。

    “怀就怀了,我们又不是养不起,不能让她在这受罪。”陈丽君说话也带着鼻音,冻的。

    “你又不是穗子,你咋知道人家受罪?”

    陈子逍怀疑他姐提前更年期了,做的都是不讲理一厢情愿的事儿。

    “昨儿你也看到了,别人家男人都出去打牌,就你女婿在家陪着怀孕的媳妇,你亲家母也在家,说明人家娘俩把穗子当回事了,咱就买点东西直接上门,走个亲家看看穗子——”

    陈子逍的声音在陈丽君吃人一般的眼神里消音。

    “不去打牌就对穗子好了?谁知道他是不是感冒懒得出去,阿嚏!”陈丽君打了个喷嚏。

    “你这忙活一通,除了感动你自己,谁都感动不了,尤其是穗子,人家日子过的好好的,你非得横插一杠。”

    这要不是亲姐,陈子逍会觉得有精神病。

    “你懂什么?这些农村男人,婚前多忠厚,婚后就多恶心,奸懒馋滑窝里横,蛮不讲理大男子主义,外面受气家里撒火。”

    “偏激了吧?那么多农民,你遇到一个有问题的,不能说所有农民都不好。不也有很老实的农民大兄弟么。”

    “老实?呵,这简直是世间最大的讽刺。”陈丽君看向陈家的方向,嘴角划过一抹冷冽的笑。

    这世上根本不存在真正意义的老实人。

    不过是窝囊废,没能力在外面作妖罢了。

    一旦让他们发现比他们还弱的存在,这些所谓的老实人,就会变本加厉的欺负人。

    就比如陈开德那个窝囊废。

    “你那女婿可不是老实人,你不是说他是个精明的男人么?也许人家就是真心对穗子呢,咱穗子可是中专生,聪明着呢,过的不好她能写出那种春联?”

    不提老于家的春联还好,一提,更气了。

    陈丽君昨晚就守着老于家了,一眼就认出,老于家大门的春联,是穗子的毛笔字。

    写的是:喜滋滋迎新年,笑盈盈辞旧岁。

    横批,幸福人家快乐多。

    “我培养她诗词歌赋,她学到狗肚子里了?读了那么多书,写了这么个幼稚的玩意,一点水平都没有!”

    “朴素的幸福往往就是用简单的方式表达,穗子要是觉得有人给她气受,她能写幸福人家快乐多?”

    别人家的春联都是什么发财啊,福气来啊,就穗子这个,好玩又简单,喜气十足。

    “总之,我是不会让她走我当年走过的坑,今儿我说什么都要把她带走。”

    陈子逍知道他姐情路坎坷,在男人身上吃的亏太多,导致爱情观扭曲,说白了,心理变态了。

    对他偏激的姐姐,说不清道不明的,只能先跟着陈丽君往老于家走,这一路陈子逍都在想对策。

    该怎样阻止心理变态的姐姐提醒穗子呢?陈子逍略迷茫。

    穗子不知道外面的事儿,窝在于敬亭温暖的怀里,继续做着被胡萝卜水萝卜求抱抱的梦。

    突然,俩萝卜一起喊,妈妈好热,有人要煮了我们。

    穗子激灵就醒了。

    鼻翼煽动,还真闻到一些糊味儿。

    难道是婆婆在烧炕?

    穗子迷迷糊糊的用手探了下炕,已经凉了。

    不是婆婆烧炕,那这味儿?

    穗子眯着眼坐起来,小鼻子左右闻,不对劲啊——

    视线落在窗帘,眼睛骤然变大。

    喜庆的牡丹花窗帘,透着火光。

    火!

    “敬亭,快醒醒!”穗子推于敬亭。

    于敬亭坐起来,睡眼惺忪的看穗子,穗子掀开窗帘,院子里火光冲天。

    “靠!”

    于敬亭彻底清醒了,一边套衣服一边喊王翠花和姣姣。

    火是从隔壁杨老四家里传来的,烧到了于家的柴火垛。

    刚好,陈子逍和陈丽君也走过来了,看到老于家着火,陈丽君血都倒灌了。

    “穗子还在里面!”

    陈丽君正准备往里冲,下一秒,她见到了毕生难忘的画面。

    ###第143章最大的宝贝就是你###

    此时的院子里已经是浓烟滚滚,空气弥漫着刺鼻的烧焦味。

    木质的篱笆烧了个火光冲天,玻璃发出咔嚓咔嚓的碎裂声。

    俨然成了人间修罗场。

    陈丽君见火势如此大,想到里面的女儿,心如刀割,正想不顾一切的冲进去。

    却见火场里,冲出个火人。

    是于敬亭。

    他背着姣姣,身后跟着王翠花,怀里抱着一大坨棉被。

    陈丽君血液都要凝固了,穗子呢?!

    “放开!我要过去救穗子!”陈丽君奋力挣扎,想要甩开弟弟的钳制。

    “你一个女同志,进去能做什么?我去!”陈子逍也气了个半死。

    亏他一直替于敬亭说话。

    还以为他会对穗子好。

    结果,遇到火灾了,他背着他妹妹领着他娘,甚至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抱出来了。

    就是没见穗子。

    陈子逍看于敬亭抱那么一大团被,心里火更大了。

    这一大堆肯定都是值钱的财物吧,宁愿把钱财都带出来,也不管他外甥女的死活?

    这些人真是太——

    陈子逍正气着,却见于敬亭把姣姣放在地上,然后怀里的那坨——动了!!

    “闷死我了!”穗子把头从棉被里钻出来。

    “我就崴个脚而已,你至于给我弄成这样?”

    她看到起火了,最先想到的就是家里的钱和那个装满金币银币的坛子。

    财迷。

    因为收拾东西太过仓促,一不小心把脚给崴了。

    崴脚本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忍着疼就出来了。

    这会火还没燃到主屋,她觉得自己瘸着腿就能出来。

    于敬亭这货,小题大做,不仅不让她走路,还用大棉被把她卷起来。

    “你们,有多远站多远,我去救火。”

    于敬亭把穗子推向他娘,顺便把姣姣塞在穗子的棉被里。

    “太危险了,别去!”穗子拽着他。

    于敬亭的棉袄都来不及好好穿,就随意地披在身上,刚穿火海,棉袄被烧了个大洞,还冒着黑烟。

    穗子看他这样,眼圈都红了。

    这个男人把家里每一个女人都照顾到了,每一个都照顾好,他自己却连穿好衣服的时间都没有。

    而她可耻的,只知道收拾家里的重要财物......穗子被汹涌的愧疚包围。

    “没事,你照顾好自己我就省心了——娘,看好她,不要让她和姣姣靠近。”

    于敬亭嘱咐完就往院里冲。

    他要接水管,用井里的水灭火。

    “咱家西屋炕底下还有钱呢!”王翠花跟在他身后,被于敬亭一把推开。

    “草!都什么时候了还钱?你们三就是咱家里最大的钱!”

    这一嗓子,喊出去老远。

    闻讯而来的人都听到了。

    陈丽君和陈子逍也听到了。

    陈家姐弟的心情,犹如过山车一般。

    从对穗子的担忧,到对于敬亭的态度有所改变,也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儿。

    越是在这种突发状况下,越是能看出一个人内心真实的反应。

    于敬亭宁愿不顾自己,也要把家中的女人们照顾好,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

    “这小伙子,行啊。”陈子逍看得百感交集。

    原本他就不讨厌于敬亭,现在更欣赏了。

    就连陈丽君的表情,都发生了变化。

    此时的陈丽君跟穗子,不过几十米的距离。

    只要穗子回头,就能看到。

    但穗子的眼神,全都凝聚在院子里接水管灭火的男人。

    好几次,她的脚都情不自禁地往院子方向挪,被王翠花死死攥着。

    “你就别去了,你去了,铁根惦记你,没办法专心灭火。”

    穗子明白这个道理。

    可还是揪着心,死死的盯着他。

    此时,很多人都加进来灭火。

    屯里人都是热心肠,一家有难八方相助。

    火是从杨老四家里起来的,杨老四家烧得最重,连带着杨家东西面的老于家和老张家都受了牵累。

    男人们拎着水桶,于敬亭接上了水管。

    就连陈子逍也加入了灭火的队伍,大年初一,众人忙得热火朝天。

    陈丽君就站在不远处,看着穗子的侧脸。

    那专注的眼神,陈丽君经常站在穗子身上看到。

    这丫头从小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

    特别喜欢静,能坐得住。

    看一本书,一看就是一天。

    她看书时的眼神,就类似现在,眼里满是专注。

    可即便是她最喜欢的书,也抵不过她此时的十分之一,那凝望的眼里,饱含的是满满的热爱。

    陈丽君喉咙有些堵。

    不知是感冒,还是因为穗子。

    耳畔传来几个本屯女人的聊天。

    “火是咋起来的?”

    “杨老四死去媳妇的弟弟放的,嗨,这是给人家娘家人气到了。”

    “可不是么,媳妇给他生孩子难产一尸两命了,他连五七都没给烧满就要娶新人,人家小舅子气不过也是正常。”

    “可放火就有点过了,老于家和老张家都被牵累了。”

    围观的声音一片唏嘘。

    陈丽君从这些人的聊天里,已经把这场火势的前因后果都了解清楚了。

    挨着老于家的杨老四,薄情寡义,惹了亡妻媳妇的娘家人。

    杨老四这种低质量男人,价值观跟陈开德差不多。

    都是陈丽君划分到“低质量男性”的那一类的农村男人。

    她以为在这样的环境下生长的男人,都是这种类型。

    这一场大火,烧掉了老于家的篱笆。

    也烧掉了陈丽君多年的偏激。

    为了保卫家园奋不顾身,冲在火海前面的于敬亭,还有被推到后面,火烤不到的穗子。

    即便是一个村的,处事也大不相同。

    不是所有的农村男人,都是陈开德和杨老四这种垃圾。

    于敬亭用他的所作所为,动摇了陈丽君根深蒂固的偏见。

    穗子怀里抱着金币坛子,大大的棉被裹着她和姣姣,红扑扑的小脸比陈丽君离开时,还要圆了一些。

    即便是眉宇间挂着对于敬亭的担忧,却依然能从她的气色里看出,这丫头过的的确是不错。

    火渐渐控制下来了,穗子这才长舒一口气。

    却听到身后有个刺耳的声音说道:

    “这扫把星就是命里带克,嫁谁家,谁倒霉,大年初一就把婆家克得着了火,呵呵。”

    陈丽君眯眼看向声音出处,穗子的表情,跟她如出一辙。

    ###第144章福星实锤了###

    在穗子的左边三米处,站了个中年女人。

    身上的棉袄脏得好像好几个月没换,蓬头垢面,满脸尖酸,好像精神不大正常。

    正是李有财的母亲。

    李有财被穗子重新送回监狱,李家在杨屯遭到排挤。

    屯里人都有意孤立李家人。

    看到老于家着火,李母第一时间赶过来,就想着在穗子面前奚落几句。

    “有财娘,你自己满身虱子还有空帮我们家‘挠痒痒’?”

    不等穗子开口,王翠花怼回去了。

    “她要不是扫把星,怎么能让大家过不好年?”李母尖酸地盯着穗子。

    “嚯,不去找放火的,反过来说我家儿媳妇?那咱可得好好念叨念叨了。”

    “不是我儿媳妇先发现着火,这一片都得着了吧?”

    王翠花的话引来众人的附和,还真是。

    王翠花作掐指状,围着李母开始转圈。

    “门前堆有一堆灰,南风刮来西风吹,好事儿我家全兜走,坏事全往你家推!”

    “你!”李母被她念得浑身冒凉汗。

    穗子裹着被,看婆婆背算命贯口,婆婆不去说rap都屈才,怪好听呢。

    “你这几年运不通,手拿鸡毛去撞钟,我家撞钟叮当响,你若撞钟满头坑!”

    “你和你男人总吵架,活着骂,死了嫁~~~”

    王翠花绕了两圈后,蹦起来了。

    绕圈唱神曲蹦。

    围观不能救火的老弱病残孕们,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这多好!

    大过年的听个曲儿,热闹啊。

    姣姣从棉被里探出个头,气贯长虹地唱:

    “你~要~倒~霉~呐~~~”

    总看亲娘跳大神,竟也学会了。

    穗子也不知怎么的,接着唱了句:

    “哎~哎~哎~哎~哎~”

    别看字儿是一样的,唱可是好几个调。

    这都是前世去听相声学的,捧哏的都这么给逗哏的哼唧。

    顺口接上了,毫无违和感。

    穗子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当着这么多人,她竟然敢唱,今天又是出息的一天!

    姣姣和王翠花对她满意地点头,围观的群众掌声更热烈了。

    李有财的娘被气得骂骂咧咧的走了。

    “铁根娘,你这也算是后继有人了吧?”

    “哈哈,我家儿媳妇可是啥都会!”

    “那让你家铁根带着穗子来咱秧歌队吧?明儿开始要巡演,能领钱啊。”

    北方过年各屯会组织一些“民间艺术家”,踩高跷扭秧歌,挨家挨户的跳。

    跳到谁家,谁家就给个几毛,图个好彩头,特别热闹。

    李有财的娘听到讨论扭秧歌,愤怒转身咆哮:

    “火还没全灭呢!太没心没肺了!”

    “有财娘,你认清现实吧,咱穗子可不是什么扫把星,她是咱屯福星。”

    “要不是穗子发现着火,及时喊人,咱这一片烧起来,谁家都跑不掉!”

    “可不是么,铁根娶她真是太有福气了。”

    李母这节奏带了个寂寞,只能带着一肚子气离开。

    “快看老于家的窗框!”有人喊了嗓子。

    众人看过去,啧啧称奇。

    火从篱笆一路烧到老于家窗框,眼看燎到木质窗框,风向一下变了。

    有木头,它不烧,哎,就是个玩~

    “我就说我家儿媳妇是福星吧,咋样,算的准不准!”王翠花笑得眼睛都弯了。

    “我也没有大家夸的那么好——都是婆婆算得准,不出十五找我婆婆看事,打八折啊。”

    穗子想的比较朴实,家里的篱笆烧了,得赚点,回回血。

    屯里人通过这件事,已经坚信穗子是福星实锤了。

    被婆媳二人的商业互捧糊弄到了,马上有人跟王翠花约日子。

    福星加持过的算命大神,还打八折,谁能不算?

    王翠花彻底忘了家差点被烧的惊悚。

    笑得见眉不见眼,热火朝天的做起生意。

    穗子就在边上,用她被母亲培养多年优秀的智商,记录乡亲们预约的时间。

    看在陈丽君眼里,想低骂一句,不争气的小兔崽子,不务正业,自甘堕落。

    可穗子这会灿烂的笑,把她的吐槽都憋了回去。

    “承认吧,她过的比我们想的要好。”

    陈子逍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站在陈丽君边上,看着穗子的方向说道。

    火这会已经灭的差不多了。

    “我很久没见她笑得这么开心了。”

    陈丽君看着穗子。

    女儿裹着土了吧唧的农村花棉被,笑得跟小傻子似的,看得她眼眶微热。

    这一场火试探出了于敬亭的为人,于敬亭指挥大家灭火得当,火才灭得这么快。

    能干,又有担当,还知道心疼穗子。

    陈子逍明白了,弟弟为什么只跟他见一面就欣赏于敬亭。

    换做是他先来,他也会喜欢这小伙,一身朝气。

    “要去供销社买点果子,给你亲家母拜个年吗?”陈子逍问。

    “不了,她既然在这过得开心,我就不给她添堵了,于敬亭只要真心待她,她跟着于家总比跟着我安全,走吧。”

    陈丽君转身,忍住再看穗子一眼的冲动。

    女儿的笑脸太过灿烂,灿烂到她舍不得去破坏。

    穗子从始至终都没回过头,不知道身后有人替她担忧。

    于敬亭抬头看了眼,刚好看到陈丽君的背影,他眼睛微眯,那是——

    认出那是谁,于敬亭在喊人和不喊之间,犹豫了两秒。

    精明的大脑让他做出最恰当的选择。

    岳母来了不吭声,必是有她的理由。

    他不能喊人。

    这场火,老于家的损失最小。

    就损失了一个柴火垛和一片篱笆,成本忽略不计。

    老杨家半个房子烧没了。

    杨老四跪在院子里嗷嗷哭,明儿没法娶媳妇了。

    隔壁的老张家损失了一个仓房,跳着脚的骂杨老四扫把星,顺便整一篮子鸡蛋给穗子送过来。

    如果不是穗子发现的早,以及于敬亭指挥得当,他家损失的会更重。

    火没造成太大损失,屯里人纷纷给穗子送东西,觉得她功劳最大。

    李母本想恶心一下穗子,结果把穗子从扫把星直接升到福星,名声远扬。

    篱笆很快又弄了起来。

    热心的屯民一人送点木柴,老于家不愁过冬没柴。

    王翠花的小生意简直要做到飞起。

    忙到穗子在边上收钱,算下成本,这一把火烧的老于家日进斗金,还收了那么多乡亲们的礼。

    北方人热情,不收都不行。

    坏事到了老于家这,成了好事儿。

    于家正忙,于敬亭却不见了踪迹。

    他进了城,背着穗子办大事去了。

    ###第145章家贼难防###

    ,我在八零追糙汉

    “一五,一十......贪财贪财。”

    王翠花拉着窗帘,盘腿坐炕头数钱。

    “姣姣,给娘整杯水,艾玛,嗓子要冒烟了。”生意太好,嗓子受不了。

    “娘,我看你不是嗓子冒烟,你是脸要笑出花来吧?”

    姣姣端着水过来,娘数钱的表情简直能晃瞎她幼小的双眸,锃光瓦亮!

    王翠花能不乐么,过年这几天发了笔小横财,看事儿的人络绎不绝。

    别人家起火都是赔钱,她家这是赚得要起飞。

    “这水咋甜丝丝的?”

    穗子端着切好的大萝卜的过来,冬天大家都喜欢把萝卜当水果啃。

    “我放了一点野蜂蜜,喝点蜂蜜水对娘的嗓子有好处。”

    蜂蜜也是屯里人送的。

    这几天各种山珍干货各种蛋,收得简直是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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