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前世害死她,还封她灵魂,今生又捆她小姑子,傻瓜才要跟他和解。找到机会就要恶心他一下。
别以为进去了就完事了,隔着监狱的围墙,穗子也能想方设法给他添堵。
于敬亭看她这心平气和的阴人,越发觉得这小娘们不能惹,被她盯上的人可真倒霉,哈哈。
两屯之间隔着也不算太远,风和日丽走过去也不冷。
刚进屯,于敬亭就瞅着前面有俩老娘们,站在树底下叨叨,一个是大娘,一个是舅妈。
“你俩站着别动,我去撒个尿。”
于敬亭把穗子和姣姣推到树后藏着,自己快步过去。
他绕路到那俩女人看不到的墙根后,穗子这个角度看不到了。
联想到他每次听人墙角都是借口大小便,穗子也搞不懂他到底是为了打探情报故意的,还是方便时刚好遇到人家八卦。
这就跟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是个迷。
大娘和舅妈谈得正是热烈,比比划划,嗓门特大。
声音顺着风也飘到穗子耳朵里一些。
依稀听到几个字眼:念书了不起啊、看不起人、抠门、扫把星
“嫂子,她们是骂你呢吧?”姣姣都听出来了。
穗子笑而不语。
骂她就对了,不骂才奇怪呢。
于敬亭最近一段时间弄了不少野鸡回来。
几个亲戚都分到了,就没给大娘。
连带杀猪菜事件,两家结仇已久,大娘不敢骂于敬亭,就把气撒在穗子身上,认为她是始作俑者。
舅妈恨上穗子,却是因为姥姥摔倒卧床的事儿。
王翠花在舅舅家照顾老人,每次来,穗子都不会让婆婆空手,带肉带粮。
就连姥姥的医药费,于家也出了一半,这在村里来说,已经很可以了。
按着本村的风俗,家产给儿子,养老也是儿子承担大半,王翠花能够分担一半的费用已经很了不得了。
于敬亭的奶奶更是因为这件事表达了强烈不满,认为儿媳不该管娘家事儿。
几次派人到于敬亭家里闹——奶奶自己不敢上门,上次被穗子电过后,总觉得老于家闹鬼。
闹是不会有结果的,有于敬亭在,来多少踹多少。
挑着于敬亭不在家的时候过来,遇到穗子,那就是笑眯眯温和和,倒水递瓜子,礼数周全得不得了。
可无论跟穗子说什么,她都是笑呵呵不说话,问急了,穗子就说她是小媳妇当不了家,有事找于敬亭。
谁敢找于敬亭啊,又不是欠揍。
于敬亭是个上来脾气连长辈都敢骂的主。
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
按说王翠花做的已经十分到位了,穗子也觉得自己这个儿媳妇做得算是比较到位。
但舅妈并不满意,勾搭大娘在一起,闲下来就要念叨王翠花和穗子不好。
在她们看来,王翠花家里有钱,应该承担全部的养老费用。
村里的风俗虽然是儿子养老,但在这些人看来,谁家有钱谁就负责全部,这是“理所应当”。
王翠花有点动摇,她家日子的确比哥哥家宽绰许多,承担老人的全部医药费也不是多困难。
但穗子和于敬亭不肯。
小两口脾气虽然不同,一个温和一个暴躁,但是不吃亏这点却是一模一样。
钱是肯定不差的,但是不能这么花出去。
且不说王翠花落难时,舅舅家没帮上多大忙,就说舅妈这种理直气壮吃大户,她穷她有理的态度,小两口是坚决不惯着的。
王翠花跟于敬亭提这事儿,于敬亭给他娘卷了。
气得王翠花一顿饭没吃,穗子给婆婆煮了碗面条,哄着婆婆吃。
王翠花这边吃,穗子那边温水煮青蛙。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古今中外白眼狼的典故巴拉巴拉的说一遍。
一碗面吃完,王翠花谁也不想帮了,就觉得钱在自家兜最好。
舅妈格外恨穗子,觉得如果不是这“搅家精”嫁过来,老于家不至于“只”拿一半。
逮到机会就跟大娘凑一起说穗子坏话。
屯与屯之间,根本没有秘密可言,绕一圈,这些话原封不动传穗子耳朵里。
穗子今儿过来,除了给李有财“送温暖”,也是想解决下舅妈跟自己的仇怨。
穗子正想着,就见前方俩嚼舌头的老娘们发出尖叫。
“啊!!!!”
###第121章见不得这些###
,我在八零追糙汉
“百年不遇的大扫把星让于铁根娶了,也就他拿当个宝儿似的。”
“可不是么,看看老陈家让她克成什么样了?陈开德这病了一个月了吧?柳腊梅也是惨,好好的婚事,让扫把星克没了。”
“李有财那是多有前途的中专生啊,就因为跟她走得近点,被她克进监狱了!”
“说什么两家有争执,要我看啊,就是扫把星克的,一个巴掌拍不响,还能都是人家李有财的错?”
大娘和舅妈一人一句,越说越离谱。
口沫横飞,比比划划。
“对对对,一个巴掌拍不响!那么多人都看她不顺眼,不是她的错是谁的错?”
“哦,是吗?放眼整个王家围子,看我媳妇不顺眼的,只有你们俩吧?”
这突兀的声音,让大娘和舅妈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跟闹鬼似的,太吓人了。
于敬亭从墙的那头走来,脸上挂着招牌痞笑,边说边掰手腕,眼里的寒能把眼前的俩长舌妇吓傻。
“一个巴掌拍不响?来,把你们大饼子脸凑过来,我单手拍你们,拍出个全村吃菜曲都不是什么难事,从初一拍到十五,你看响不响!”
“铁,铁,铁根来了,哈哈......”舅妈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地笑,俩腿肚子直哆嗦。
大娘跟见鬼似的,不断地往后退啊退。
上次于敬亭单手掀桌子的事儿,给大娘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退两步,大娘就觉得脚下软乎乎的,有什么稀溜溜的玩意从鞋帮往里渗入——啊!
“新鲜的牛粪啊,她可真会踩。”穗子隔着几步看得都很真切,咦惹,真够恶心的。
“大娘!你自己不看路踩粑粑了,可别说是我嫂子克的!”
姣姣跳出来,把手搭在嘴边做成喇叭状。
唯恐一句不够,姣姣扯着小嗓门使劲喊。
“走过路过别错过啊!我大娘踩粑粑上了!这谁家牛粪啊!快来找她啊,被她踩坏了!让她赔啊!”
“喊什么玩意!”大娘老脸挂不住,迈着沾了牛粪的鞋嗷嗷往家跑。
就剩下舅妈了,舅妈看着一脸不善的于敬亭头皮嗖嗖冒凉风。
“把你刚刚的话,再给我说一遍,我媳妇是什么来着?”于敬亭作势掏耳朵。
“我啥也没说,都是你大娘在那骂,对,都是她......”
舅妈怕于敬亭不放过她,把责任都甩给跑路的大娘。
“大娘!我舅妈说你骂我嫂子,她啥也没干!”姣姣又发扬了嗓门大的优势,对着跑路的大娘背影喊。
大娘骂骂咧咧的声音随风飘来。
穗子摇摇头头,多少塑料花友谊风雨中,建立在骂她基础上的中老年妇女的友谊,就这么破碎了,啧。
“拦着她,别让她跑了!”
突兀的喊声从不远处传来。
舅妈认出是自家男人的声音,忙回头看。
一个穿着破棉袄的女人光着脚跑了过来,披头散发,一看精神就不太正常。
舅舅在女人身后紧追不舍,舅舅的身边,还跟着不少他们屯里的人。
那疯女人朝着穗子跑过来了,于敬亭不假思索,丢下舅妈,直奔穗子。
“铁根!快!拦着她别让她跑!”舅舅的喊声传来。
于敬亭一把将穗子拽到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按着姣姣的肩膀,双目如鹰隼般瞪着疯女人。
疯女人距离于敬亭夫妻不过五米远,停下来,弯腰喘着粗气。
穗子看到女人长得还挺漂亮,一双大眼水汪汪的,就是脸上脏了些。
“救,救我......”女人的视线在于敬亭和穗子身上来回转,最后落在穗子的身上。
那一双眼里,饱含了对求生的渴望,穗子被她看得心一拧。
“她谁?”穗子问于敬亭。
于敬亭摇头。
他也没见过,本村没有这样的疯女人。
说话间,舅舅带人已经追上来了。
“贱货!还敢跑!”舅舅一巴掌打在女人的脸上,女人被他打翻在地。
穗子看得心一哆嗦。
她胆儿小,见不得这些,女人的惨叫让穗子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喉咙里像是塞了棉花,不寒而栗,只能握住于敬亭的手,求助地看向他。
舅舅身后的一群人冲过来,把地上的女人捆起来,舅舅还觉不解气,抬脚想踹。
“住手!”于敬亭接到媳妇的眼波求助,不太情愿地开口。
他本人是不会管别人家的闲事,但既然是媳妇要求,他只管照做。
舅舅跟这女人厉害,却不敢拿于敬亭如何,忙讪笑地收腿。
“铁根,你咋来了?”
“她谁?”于敬亭比了比地上的女人。
“嗨,就是个疯子,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昨儿倒在我家门口了,我们看她可怜,就给捡回来了。”
穗子看女人的鼻血都被打出来了,心里百般不适,蹲下,从兜里掏出手帕,轻轻地给女人擦拭。
“救我。”女人含着泪看穗子,这么多人,她凭本能感觉穗子的与众不同。
“救人干嘛要打?你们不能捆她,没有人能限制别人的人身自由!”穗子伸手拽女人身上的绳子。
“你干嘛!这我媳妇!”
一个嘴歪眼斜腿还瘸的男人冲过来,弯腰要拽穗子。
于敬亭一脚踩男人肩膀上,稍一用力,男人被他踹了个人仰马翻。
男人身后的众人一窝蜂地围过来。
“呦呵,还敢跟我比划?”于敬亭霸气环视一周。
跨了屯,第一街溜子却也是恶名远扬,没人敢上前。
“王老五,你吃熊心豹子胆敢拽我媳妇?”
于敬亭把脚踩在倒地男人的身上,王老五发出惨叫。
舅舅忙过来求情。
“铁根你别跟他一般见识,都是误会,我侄儿他也不是故意跟你媳妇发脾气的。”
穗子确认这女人精神有问题。
帮她把脸上的血渍处理干净。
看到女人脸上有好几处淤青,脖子也有掐痕,穗子心里的火腾就起来了。
那个叫王老五的男人斜眼歪嘴还有点瘸,穗子猜出来了。
这个精神有问题的女人流落到这个屯,被王老五家里发现了。
这家人想扣下这女人给王老五做媳妇。
女人不从,他们就打骂甚至限制人家的人身自由,这种行为,跟拐卖人口有什么区别?
穗子怀孕前就见不得这些拐卖人口的事儿,怀孕后,就更见不得了。
###第122章狗熊你别来###
,我在八零追糙汉
女人被一群人带走了,临走前还拽着穗子的衣角,眼里满是哀求。
穗子看得难过,起了恻隐之心。
王老五是于敬亭亲舅舅的侄子,天生残疾,性格扭曲。
这种低质量男人,没意外的话,这辈子就要当光棍了,不会有女人愿意嫁给这种人。
疯女人举目无亲凭空出现,对王家人来说,等同于无主的“财产”。
捆在家里生孩子,给王老五传宗接代。
哪怕是人类低质量男人,也想把劣质基因传下去,也有烙印在骨子里的繁殖本能。
这些人不觉得他们的做法是有问题的,甚至觉得这是对女人的救助,给她一口饭让她饿不死。
穗子的孕吐已经好久没有了,见着这一群愚昧的人,胃里开始翻腾。
有心想让这些人放人,可话到嘴边,看看身边的于敬亭。
他是能打,可架不住人多。
这种事,屯里人都团结的很。
一旦她冒然下手了,这个屯里的人万一一窝蜂冲上来了,一群人围攻于敬亭,他就是再能打也会受伤。
更何况她还带着姣姣呢。
穗子压下心底的冲动,跟着于敬亭来到他舅家,她反应并不快,需要点时间思考怎么办。
姥姥被挪到偏房,很小的一个房间,火炕年久不通,挺凉的。
王翠花跟老太太住一铺炕,睡了几天凉炕,腰疼犯了。
穗子过来时,王翠花正趴在炕上哼唧呢。
穗子看婆婆难受成这样,再看看躺在炕上的老太太,不难想象生病的老人此刻会多不舒服。
怪不得舅妈不让挪老人呢,这就是想快点让老太太死。
如果不是有王翠花拦着,说不定直接就把老人苛待死了。
现在舅舅一家逼着王翠花要出医疗费,也是想用老太太威胁王翠花,不拿钱就把老人折腾死。
“娘,我给你拔个火罐吧?”
穗子把于敬亭支开,用罐头瓶子给王翠花拔罐,顺便探探王翠花的口风。
“娘,王老五捡了个疯子媳妇,你知道吗?”
“啥?”
王翠花这两天照顾老太太,没顾得上外面的事儿。
穗子把事儿给王翠花一说,王翠花气得骂人了。
“这不是造孽?王老五之所以生成那个德行,就是他爹造孽报应到他身上了,还敢用这种办法抢媳妇,也不怕再造报应!”
从王翠花的口中,穗子得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真相。
王老五他爹跟王翠花的爹是亲兄弟,俩家是亲戚。
王老五他爹有病娶不到正常媳妇,就把村里的傻姑娘给接家里,生了孩子后,嫌傻姑娘吃饭多,把人给撵山里去了。
王翠花当时已经嫁到杨屯去了,只听说那傻姑娘在山里让狼吃了,她心里犯膈应觉得王老五一家不是人,这么多年也没来往。
倒是她哥,住在一个屯,跟王老五家关系不错。
听穗子说,王老五又用了这种方式捆了个疯女人回来,王翠花直骂丧心病狂。
“上一辈做那丧尽天良的事儿,生了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王老五,怎么还不吸取教训,还用这种下三滥的方法?”
“娘,我看那闺女也挺可怜的,咱能不能帮帮?”穗子试探道。
“我倒是想帮,怎么帮啊?这是王屯,又不是咱地盘,你姥还在这呢,真要是撕破脸咱倒是不怕,有铁根在也不会把咱怎样,可你姥——”
有“人质”,王翠花也不敢滥用同情心。
“要不等你们回去了,让铁根进城找你那当警察的同学过来一趟?”
“等我同学来了,人都被他们作践了,说不定肚子里都得怀上,本来就疯,再怀一个怎么办......娘,你一会这样。”
穗子趴在王翠花的耳边,嘀嘀咕咕。
这时候,婆婆跳大神的身份就派上用场了。
王翠花觉得穗子说的是好主意,可又有点忐忑。
“等你舅反应过来,不能拿你姥出气吧?”
“他不敢。娘,我保证你按着我说的做,以后舅舅一家不敢虐待我姥,还得把姥姥供起来伺候,今儿晚上就能把老太太挪到火炕烧的好的房间。”
穗子来的目的也是想收拾舅舅一家,这疯女人就是个最好的契机,倒是省得她浪费精力做套了,这就是现成的“套”。
王翠花将信将疑,拔完火罐就按着穗子说的找舅舅。
穗子让她告诉舅舅,说那个疯女人犯七煞,谁沾她就要倒霉三年。
王翠花大神的身份对外好用,只是糊弄不到舅舅一家。
这么多年舅舅一家对王翠花是否真的有出马仙,都是持有将信将疑的态度。
“不信你们俩等着,老仙说了,不出一小时,你家鸡棚就要倒霉。”
王翠花闭着眼掐手指头,按着穗子给的台词背,忍不住又给自己加了句台词:
“芦花鸡,拿来吧你。”
穗子一听她加了句芦花鸡,忙跑出去找于敬亭,加戏份了啊,赶紧配合下!
舅舅一家被她拽到姥姥的房间。
老太太的房间拉着窗帘,看不到院子,舅舅惦记鸡棚,几次想出去,都被王翠花装神弄鬼糊弄住了。
半小时后,院子里轰一声。
鸡棚倒了,芦花鸡被一块大石头压得吐舌头了。
“艾玛,你说的也太对了!”
舅舅服了,看王翠花的眼神多了丝钦佩。
院外,于敬亭把镐扛在肩上,扬着下巴看穗子。
第一猛男,竟沦为小娘们的工具人,砸鸡圈这么无聊的事儿,他也做了,不爽。
穗子双手合十,对他表达无声的感谢。
俩人这角度,院子里的人看不到,舅舅暂时想不到是于敬亭砸了他的鸡圈。
“翠花,你快说,这个煞怎么挡?”舅舅急迫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穗子拽拽于敬亭,别听戏了,还有一家没砸呢。
于敬亭酷酷地看着她,她以为他是那种乖乖听她摆布的男人?
传出去,他不成了怕老婆的?
“还有几天,就满三个月了。”穗子摸着肚子天真无邪地看着他,“早个三两天也不要紧的,宝宝也想‘见见’他英雄的父亲。”
言下之意,狗熊就不要进来了,孩子不要“见”你,孩子妈也不待见你。
于敬亭的喉头一紧。
回过神时,他已经扛着锄头,跟媳妇走在了砸王老五家鸡圈的路上。
此时的穗子和铁根不会知道,一时的善意,会给俩人的未来,带来莫大的好处.......
###第123章正道的光###
,我在八零追糙汉
十五分钟后,老王五家的鸡圈也倒了。
据说当时王老五喝了一碗鹿血酒,打算来个生米煮成熟饭。
还没脱衣服,院子里咣当一声,吓蔫了。
为了跟穗子肚子里的娃“见一见”的于敬亭,连续砸两家鸡圈后,又给穗子展示了第一街溜子的强悍心理素质。
砸了鸡圈后,不慌不忙地带着穗子闪到角落,等街坊邻居都过来围观,他又大摇大摆地领着穗子也过来看,前排占位,一副无辜的路人脸。
旁边人问咋回事时,他还能接两句话,心理素质杠杠的。
穗子这天生胆小的,看的瞠目结舌,疯狂羡慕。
每次看于敬亭骚操作晃瞎眼时,穗子都琢磨,他这胆儿分给她点,多好啊。
隔了一会舅舅领着王翠花过来。
王翠花一眼就看到围观看热闹前排的儿子儿媳了,娘几个交换了个眼神,彼此不动声色。
“事儿是这么回事......”
舅舅把王老五的爹拽到一边,嘀嘀咕咕,王父脸色更难看了。
“倒了个鸡圈,咋还扯上鬼神了?”
“我掐指一算,是你家之前走的那个女人回来索命了,你要不信强行冲撞倒霉三年,断子绝孙。”
王翠花说起这些糊弄人的玩意,简直是信手拈来。
“四婶算的可灵哩,俺家有事儿找她都准!”围观人群有人喊道。
这附近信王翠花的人还不少,加上王老五的亲娘的确是被这家间接弄死的,王父多少有点心虚。
“那咋整?”王父问。
“你要听我的,就把人送警局去,那是阳气最重的地方,化一切邪煞,你要是不信,就留在家,可有一样,留在家也不能近身,否则就倒霉。”
这一套都是穗子让王翠花说的,王翠花原封不动照搬。
王父心说,倒是想让儿子跟那疯子生娃,可这鸡圈倒得忒是时候,给儿子吓不行了,治也得需要点时间啊......
舅舅一家是彻底信了王翠花的话,留在王老五家里跟他商量怎么办。
王翠花把穗子拽到一边说悄悄话。
“赶紧让铁根进城找你那同学过来救人,时间长了他们就琢磨过来了。对了,你不是说,你姥今儿能睡上热炕?用不用我跟你舅说,你奶那屋炕犯煞需要重修?”
王翠花的思路,还没从装神弄鬼这块跳出来。
她以为穗子说拿捏舅舅一家,还是用鬼神这一套。
穗子摇头。
“同样的方法,用的次数多了,人家就不信了。娘,这些心术不正的人,光用鬼神吓唬,是没有用的。”
给他们足够的利益,连鬼神都敢冲撞。
“那啥有用?”
穗子看向远方,眼底是比刀锋还坚毅的光芒。
“能够拯救国人的,永远不是迷信,只有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才能建成强国。”
这个屯太愚昧,需要正能量注入,穗子不介意给他们来了硬核输出。
“......???”儿媳妇这是,说的啥?
很快王翠花就知道了。
不到三小时,穗子同学廖勇就被于敬亭找过来了。
廖勇跟他的同事在老王家了解情况,穗子在舅舅家煽风点火。
“原来翠花说的都是真的,那女人,真有煞啊,竟然把警察都招来了......”
舅舅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这些都是穗子鼓捣出来的。
只觉得事蹊跷,越发觉得王翠花是有神通的。
“你还有功夫想这个?”
穗子的话引来舅舅和舅妈的侧目,她这是啥意思?
“你们还没意识到,你们的行为,已经够得上犯法了吧?”
“犯啥了?!”
舅舅和舅妈异口同声。
长在愚昧环境里的人,根本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是有问题的。
就比如这屯里的人,都觉得老王家做的没错。
他们以为,疯了的女人就跟掉在地上的钱似的,谁捡回去就是谁的财产。
没有人意识到这种行为已经触犯法律了。
“王老五一家限制人家的自由,还企图强×,又打人家,你们家是帮凶,也要一起判的。我现在出去找我同学说,你们猜会怎样?”
“她是疯子啊,关疯子还犯法?!”舅舅两口子宛若听到了天方夜谭。
“我给你们科普一下,明知受害人是严重精神病还要发生关系的,不论采取什么手段,受害人是否同意,有没有反抗,均应视为违背妇女意志,都是有罪的,你们作为同犯——”
穗子这话说得真假参半。
王老五一家的确是有罪。
但舅舅一家也没起啥作用,很可能批评教育就完事了,她故意把事儿说得很严重。
这些法盲很好糊弄。
穗子已经吓唬住她们了,刚好王老五被廖勇他们带走了,从舅舅家院子经过。
舅舅吓得腿一软,咣当给穗子跪下。
“外甥媳妇,你可不能说啊,你要说,这家就完了。”
他媳妇跟着跪下。
王翠花腰杆直了。
过瘾啊,过瘾!
于敬亭看穗子说得差不多了,怕穗子嘴跟不上火力不够,他把话接过来:
“还没过年了,下跪给我们拜早年?”
“你们算是白拜了,我们没有多余的钢镚赏你们这肮脏的魂儿。倒是可以弄碗白饭,插上三根筷子,祭拜下你们死去的良心。”
说、得、好!
穗子在心里疯狂点赞,损人这块,于敬亭yyds啊!
“你们对老人啥样,心里一点数没有?睡得那是什么炕?”王翠花问。
“那,那个炕是老太太说不喜欢太热的才——”舅舅现在在于敬亭一家面前,就跟三孙子差不多。
“放你个罗圈屁!你们咋不睡凉炕?媳妇,把你同学喊进来,让他看看这‘大孝子’的凉炕!”
“我给你姥砌新炕,炕好之前,她就躺我们这屋,行不?”
“让我们知道你们敢对老人不好,我媳妇的同学随时过来。你们俩现在的作用,也就是伺候老人了,这点作用都没有,可以祭天了。”
穗子偷偷对于敬亭比大拇指,挺好,把她心里想的都说出来了。
于敬亭回她一个飞眼,最后装b的总结,交给她了,给媳妇练口才。
“送你们几个字,做到了,保证你们余生平安喜乐。”
穗子顿了顿,声音一下调换到了标准的播音腔,字正腔圆,掷地有声:
“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第124章震惊全屯一整年###
,我在八零追糙汉
“光凭这个,就能镇住你舅?”
从舅舅家出来,王翠花还是有点飘飘然。
穗子的威胁是立竿见影的。
舅舅一家甚至不敢再留王翠花伺候老太太了,直接让王翠花回来了。
“短时间是有用的。”
“那长时间呢?”
穗子笑着看婆婆。
“长时间,他家就有新的把柄了呀。”
“你咋知道他家一定有把柄?”
穗子垂眸,轻轻道。
“会有的。”
有把柄最好,没把柄,就搞一个局,制造把柄也要捏着他们!
对付舅舅一家那种蛮不讲理的人,拿钱不可能堵住他们日期增长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