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李母在边上听得一头问号,她咋好意思腆脸说这个?“我猜到她可能会夺枪,我没给枪上膛。”
李母更心塞了,所以,她被一路糊弄着走?
“她跑的时候,我算过风向和她的速度,如果你不出现,我的斧子就会扔出去砍她的腿,让她失去战斗力,我算过重量和我的力量,我可以做到。”
“!!!”李母头发差点竖起来,她在被砍的边缘徘徊了一圈?
穗子到底是哪路夜叉转世,长了个菩萨的脸,说得都是虎狼之词。
于敬亭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穗子看到他没那么紧绷了,抓紧时间做最后的思想动员。
“虽然我是个热爱和平也很柔弱的女人,但保护家人我跟你是一样的心思,能不伤人最好,如果给我逼到那个份上,我也不介意以命换命,我砍她后赔多少钱判多久,我都算好了,我敢做就敢当。”
如果不是于敬亭及时出现,穗子的斧子肯定要见血。
“我不赞同做亡命之徒,但若我们能兵不血刃的处理掉敌人,也没必要过度报复搭上自己,你说对吗?”
“如果李有财和他黑心的娘,合伙把你和姣姣害了,我岂不是找不到你们?”
这山那么大,藏一两个死人不是多难的事儿,于敬亭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穗子眼里浮现一抹只有她自己才懂的伤感。
“我不会让你找不到我的。”前世已经走过的弯路,今生怎能重蹈覆辙?
“我只捆了李母,放过李父,我算到了他懦弱的脾气,在我捆走李母后,他会纠结一两个小时,差不多就要喊人了。”
届时,无论穗子有没有把姣姣救回来,都会有村民上山,是死是活,总会留给于敬亭一些线索。
说得是云淡风轻,却是步步杀机,这个平日里胆子最小的女人,在危机关头选了一条风险最大的路。
想要活,有时候就得不怕死。
于敬亭看着穗子哭红的眼,想着她红着眼追李母的画面,怒火奇迹地消退一些。
“先救人,这些账回头跟你算。”语调冷冰冰的男人,却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渴望,伸出手,轻轻地戳了下她的脸。
这个小娘们对他的影响,不是一般的大。
可他还能怎么办,谁让她千娇百媚,长得那么好看也就算了,偏偏还那么聪明。
这俩人的互动不多,寥寥几句,却藏着千万柔情,李母在边上听着,她的智商想要理解这对夫妻的对话,还是有些难度的。
李母想着该怎么提醒儿子跑路,后脑勺却是一凉。
于敬亭用火枪对着她的头,示意穗子找布把李母的嘴堵上。
李母绝望地看着这两口子配合默契。
李有财怎么看也不像是这胡子夫妻的对手——穗子和于敬亭在李母心里,已经成了雌雄双煞一般的存在了。
她算是看出来了,穗子平时柔柔弱弱,关键时刻就她下手最黑,砍腿这种话张嘴就来。
感觉于敬亭夫妻不是来救人的,更像是上山灭口李家母子的,李母一边哆嗦一边想。
电的亮度在黑暗的山谷里,分外的醒目。
李有财犹如惊弓之鸟一般,死死地盯着光。
那光就藏匿在树木之中,李有财没有戴眼镜,看不太清。
“是陈涵穗吗?”
林子里鸦雀无声,风吹过萧条的树木,发出轻微的响声,似是山魈的叹息。
“陈涵穗!是不是你?不要装神弄鬼,你不想让你小姑子活命了?”李有财的声音有点飘,像是喝了不少酒。
“李有财,你要做什么?”
穗子跟于敬亭交换了个眼神,提高音量。
她没有立刻站出去,只是以声音试探,想看看李有财手里有没有火枪一类的远距离杀伤力大的武器。
“陈涵穗,你为什么要跟于敬亭那个恶霸在一起?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她’”
李有财一连问了好几句,他这几天反反复复就琢磨这个,百思不得其解。
跑出来,也是想从穗子嘴里探寻个真相,他知道自己这辈子算是毁了,心里满是不甘,就想找穗子讨个说法。
问了这么多,穗子一句也没正面回他。
“李有财,你现在放了我家姣姣,然后回去自首,你没别的路了。”
穗子拖延时间,给于敬亭观察地形争取时间。
她安抚了于敬亭的情绪后,跟他商量了两个营救方案,先不使李母这张牌,穗子先跟他斡旋。
手电的光芒让穗子看到亭子里的情况,跟她想的不太一样。
###第109章说出来吓不死你###
,我在八零追糙汉
穗子以为,李有财会把俩孩子都捆在一起。
但亭子里的画面,跟穗子想的不一样。
李有财用绳子捆着姣姣,一只手拎着刀,对着姣姣的脖子。
姣姣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嘴被用布堵着,精神状态不错。
听到穗子的声音,小丫头中气十足的呜呜呜了一阵,应该是让穗子不要过来。
看起来不像是受到了什么伤害,穗子和于敬亭同时松了口气。
但除了姣姣,穗子没看到小胖。
心咯噔一下。
小胖会不会是想救姣姣,惹怒了李有财,李有财把小胖同时灭口了?!
自家孩子没事儿是最好的,可她绝不想看到,别人家的娃为了救自家娃出事。
“小胖呢?”
“什么小胖?”李有财还屏住呼吸等穗子的回答呢。
穗子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让他一愣。
“小胖就是袁文渊,我要看到俩孩子都没事儿,才肯跟你对话。”
“哪来的俩孩子?!”李有财被她问得愣了下,很快握紧手里的刀,哆嗦道,“你不要转移话题,你快出来,否则我就弄死这个小丫头片子!”
李有财眯着眼,努力地看向穗子声音的方向。
“你出来,让我看看你,穗子,我好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知道吗?”
黑暗中,李有财的呼吸格外明显。
“草!”于敬亭低咒一声。
李有财这个喘息,作为男人的于敬亭怎会不明白。
狗男人分明是在脑子里肖想穗子,俩爪子一只劫持姣姣,另外一只这会指不定干嘛呢。
于敬亭现在就想冲过去把这个混蛋结果了。
穗子忙用手握了下于敬亭,示意他冷静,先把孩子救下来再说。
她缓步从树后走出,李有财看到是她,瞳孔内闪过痴狂与愤怒。
“你把孩子放了,有什么话,咱俩说。”
穗子试图跟李有财谈条件。
“放是不可能放的,于姣姣是我选中的花童,你今儿就嫁给我,咱们对着月亮结下浪漫的誓言,穗子,你该是我的,你怎么能跟于敬亭在一起?”
这话于敬亭等人不懂,穗子却是听出不对劲来了。
李有财是狗急跳墙不想活了,他说让姣姣当“花童”,大概率是想拽着她和姣姣一起死。
都到这个份上了,还在那迷信呢。
这是觉得这辈子一把牌打烂了,没有希望了,就想拽着穗子一起死,死前还要结个冥婚。
狗改不了吃屎,李有财到啥时候都相信这些毫无科学依据的歪门邪道,穗子心里恶心,却还要忍着想吐的冲动,跟他斡旋。
“花童是什么?”她故意这么说,不想让李有财看出自己是重生的。
“你不懂吗?难道你不是她?你到底是不是她?”李有财迷茫。
如果穗子跟自己一样重生,她一定知道冥婚和花童,后世出过类似的新闻,穗子当时还骂骂咧咧,说信这些玩意的都是脑残。
“她是谁啊?你把姣姣放了吧,于敬亭知道会弄死我们的,你放了姣姣,我跟你走,找个没人的地方生活,我早就不想待在这了。”
穗子迷惑着李有财,跟他打起了心理战。
李有财大喜过望,激动地上前一步。
“穗子,你不是她!所以,你还是想走,想离开于铁根那个魔鬼,对吗?”
“是的,我一直想走,没有机会,你放了姣姣我跟你走,咱们手里别沾人命。”
穗子说完就觉得身后两道寒光,心里只盼着于敬亭不要当真,她这不是为了诱敌胡说八道么。
“原来是这样,可怜的穗子,我才是适合你的男人,你一定受够了于铁根吧?你故意装温柔的,是想趁机迷惑他,然后跑对吗?”
李有财本就没有穗子智商高,又喝了酒,三言两语就被穗子忽悠住了。
只当穗子不是重生的,脑补了一堆穗子为了逃跑委曲求全的剧情。
“穗子,于铁根在你心里到底是怎样的男人,为什么你嫁给他时百般不愿,这些日子却像是变了个人,对他那么好?”
“呃——”李有财,你咋不去死?
穗子心里狠狠地唾骂,李有财这个混蛋玩意自己作死,还非得拽着她一起。
于敬亭就在她身后,她要是说于敬亭不好,于敬亭当真了,回去后指不定怎么折磨她。
尤其是李有财说她早就想走,为了迷惑于敬亭才故意装温柔,李有财这么说的时候,穗子甚至觉得周围的温度都凉了好几度。
可不说她对于敬亭的看法也不行。
李有财喝成这样,情绪不稳,她不回答,他伤了姣姣怎么办?
穗子天生的高智商再次发挥了作用,她心一横,脸一热,丢个脸而已,救姣姣一命,值了!
“我讨厌于敬亭是因为他,他,他炕上跟我不协调!”
这一嗓子,穗子是喊的。
夜晚的山林,回荡着这惊人的答案。
不协调
协调
调.......
回音如惊雷,劈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被于敬亭劫持的李母和于敬亭,同时变成小豆眼,李有财呆若木鸡。
这......?!
于敬亭这会就想把她拎过来,来,解释下,不协调啥意思?
这要是不给她植物到晕了醒、醒了晕,以后还怎么做男人?
“他也不行?”李有财用了一个很微妙的,也。
“不是你想的那种不行,是太.......”穗子赶在于敬亭发飙跳出来扰局前,一口气地说出她憋了两辈子的话。
“本来就长得大,还喜欢咬人,他还——”没完没了,没脸没皮,没轻没重,处在男人精力最旺盛的年纪,跟个象拔蚌成精似的,谁不怕?
李有财吞吞口水,疯狂嫉妒于敬亭。
再次确信穗子不是重生的,只有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才不喜欢这样的男人。
“我这段时间不闹腾了,是因为我怀孕后,他不碰我了。”换成我碰他,我撩他了!
穗子手在身后比划,示意于敬亭找机会救姣姣。
她豁出去不要脸了,这要是再救不回姣姣,她也别活了。
“穗子,你过来,你亲我一下,不,你跟我在这××一次,我就放人。”
穗子算了下李有财现在的战斗力,她觉得自己过去应该能救下姣姣,于是向前迈步。
“靠!李有财,你别太过分!”象拔蚌精跳出来了,不,是于敬亭跳出来了!
###第110章老于家祖宗真显灵了(月票+更)###
,我在八零追糙汉
穗子想智取,象拔蚌精怒了,不给她表现机会了。
直接跳出来,劫持着李母,对着已经吓傻的李有财骂道:
“睁开你的狗眼,这是谁!”
李有财本就是个怂人,前世的记忆,更是让他对于敬亭这个扒他皮的男人,有本能的恐惧。
看到于敬亭勒着他母亲出现后,李有财握着刀的手都哆嗦了,俩腿肚子直往一起撞。
这俩男人做着同样的事儿,于敬亭就好像是正版的土匪,一身匪气淋漓尽致。
李有财这个盗版的,拿着菜刀都没劫匪的气质。
老于家到底是祖上好几代胡子,基因上就赢了。
“于,于铁根,你怎么在?”李有财话都说不利索。
于敬亭身上的匪气让他的酒醒了一半。
大脑糊成一片,这跟他想的不一样啊。
李有财原是觉得,自己这辈子已经毁掉了。
与其在监狱里痛苦煎熬出来后一无所有,不如带着穗子一起“殉情”,来生还能相遇,姣姣就是他选的“陪葬品”。
结果穗子不按着他的剧本走,跟他一通扯,扯得李有财把“殉情”都忘了。
于敬亭的凭空出现,更是让李有财吓得屁滚尿流。
“哔哔哔你个×巴!赶紧放人,别等着大爷一个不高兴,把你和你娘一起喂狼!”
于敬亭声如虎啸。
身为人质家属,硬是喊出了反劫持真坏蛋的派头子。
穗子想给他鼓掌,这波反客为主,厉害。
李有财被于敬亭的吼声吓得手一软,刀径直地砸向脚面,姣姣趁机撞他胸口,脱离他的钳制。
李有财想抓姣姣,边上突然窜过一个人。
对着李有财的手嗷就是一口。
“姣姣!快跑!我救你!”小胖伺机已久,总算有了英雄救美的机会。
李有财被他咬得嗷一声,下意识地抬手推了小胖一把。
小胖摔了个屁墩,就觉得眼前一黑,李有财弯腰捡刀了!
“于姣姣!你要记得我,我叫袁文渊!”小胖闭着眼睛扯着脖子喊。
村口露天电影,他看过!
英雄死前,都得来这么一嗓子!
永别了,于姣姣!
没有等到预期的疼,小胖睁开眼。
于敬亭单脚踩在李有财的手上,穗子拥抱住了姣姣,一边解绳子一边哭。
小胖喊了个寂寞,尴尬地爬起来。
“姣姣!你没事吧!”穗子把姣姣全身上下检查一遍,看孩子没事儿,抱着姣姣哇哇大哭,“你吓死嫂子了!”
“嫂子,我没事啊!”
被堵着嘴的李母发出呜呜声,陈涵穗你个黑心女人,你吓死个屁,现在惨的是我们娘俩!
于敬亭把李有财狠狠地揍了一顿。
劫持他妹妹在先,又企图跟他媳妇那啥在后,要不是答应穗子不能过火,他能把李有财打到原地升天!
姣姣和小胖被穗子搂在怀里,俩小娃都想看。
李有财那喊声也忒惨了点。
“没事了,别怕啊!”穗子一手捂着一个孩子的眼,眼泪还流个不停。
“我们没怕啊.......”初生牛犊不怕虎,俩小娃就想看看于敬亭是咋打的。
奈何嫂子太温柔,捂着不让看啊。
李母再次泪流满面,现在怕的,是她好么。
她可怜的儿子啊,还活着么!
这哪里是她儿子当劫匪啊,她儿子就是小可怜!
老于家全员都是胡子,连小孩都不是善茬!
“姣姣,我帅不帅?”小胖对姣姣笑。
姣姣想说他傻了吧唧的。
他不过来咬那一下,她哥也过来救她了。
李有财推小胖的那一下,差点让他脑袋撞石桌。
这要撞上去,就不是小胖,是死胖了。
“你蠢死了......”姣姣想骂,刚开口眼里就有热热的液体流出。
“你哭啥?!”小胖看姣姣哭了,忙伸手给她擦眼泪。
姣姣眼看着他嘴角流下血,吓得尖叫。
“嫂子!小胖吐血了!他是不是受了内伤?!”
露天电影,姣姣也看过!
电影里死前才会吐血啊!
扑过去抱着小胖一通哭。
“你别死啊!我以后不叫你死胖子了!”
小胖摸了下嘴,吐出一颗牙。
穗子拿手电仔细地照小胖,检查后得出结论:
“换牙了。”
十岁的孩子,掉乳磨牙。
小胖拿着自己掉的牙,献宝似的放在姣姣眼前。
“姣姣,你看,多有纪念意义,我送给你,你让你哥穿个洞,当项链吧?”
“我、不、要!”
穗子看于敬亭还要打一会,便站在边上看他打人,听俩孩子斗嘴,心里特别踏实。
李母似乎有话要说,穗子却不给她解开。
“你想说,你觉得我们应该‘善良’,不要赶尽杀绝,我们今晚的所作所为不像是好人,对吗?”
李母点头如捣蒜。
只看两家所作所为,老于家也不是什么好饼。
到底谁才是人质,谁才是土匪?
穗子无视李母,视线落在于敬亭身上。
“聪明是天赋,善恶是选择。我们的选择,不是你们得寸进尺的理由,我家人从不做亏心事,也不以好人自居,我们只是一群用天赋守护选择的普通人。”
李母一头问号,啥意思啊?
于敬亭耳朵动了动,保持着拽李有财领子的造型,顺口接了句。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我这铁拳干嘛,还要监狱干嘛?”
穗子勾起嘴角,聪明这种天赋,可不是人人都有,他有,所以她欣赏他。
穗子摆明了不想化解,听那意思还要送儿子继续坐牢,李母气得在心里诅咒。
老李家祖先,咋就不显灵让老于家这些“不善良”的胡子遭报应?
“我的小樱桃不见了!”姣姣一摸兜,惊呼。
“让你嫂子再给你做一个。”小胖不觉得姣姣的毛线球多好看——哪儿有他换下来的牙有意义?
“我之前还握在手里呢,应该是掉那去了!”姣姣指着亭子。
“我过去。”穗子拎着手电过去。
于敬亭把李有财打晕了,看媳妇过来,便帮她一起找。
亭子有些年头了,地基裂了个大缝,应该就是最近才裂的,于敬亭上次进山还没看到裂。
姣姣的毛线球可能滚进去了。
于敬亭顺手把手探进去,摸了两下,表情变得渐渐古怪起来。
“咋了?”穗子一惊。
他不会摸到冬眠的蛇了吧?
“我觉得.......咱老于家的祖宗,显灵了?”
###第111章你想多了###
,我在八零追糙汉
穗子很少见于敬亭有过如此微妙的表情。
在他眼神示意下,也把手伸进裂缝里,摸了两下,嗷一声。
手跟被烫到似的,吓得小脸都白了。
“什,什么玩意?!”穗子压低声音,用只有俩人能听到的声音咬于敬亭耳朵,“骨灰盒?!”
于敬亭黑线,她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
穗子摸到的是冰凉的触感,像是瓷器,有三个巴掌展开那么大。
这亭子是个古建筑,也有些年头了,期间又修葺过,垫高的底部有些空间。
如果不是机缘巧合地缝裂开了,谁也不可能发现这里面有个古怪的瓷匣子。
穗子有过前世的阴影,第一反应就是这是什么人毁尸灭迹,说不定里面就是骨灰盒子!
“想多了。”
于敬亭的手再次探进去,穗子哑然失声,冷汗透过贴身的秋衣,贴在身上,凉到灵魂深处。
她仿佛又看到了前世被封在锁魂盒里的画面,天地晕眩,呼吸渐渐沉重起来。
她真的很担心他会捏一把骨灰出来。
只听咔嚓一声,他把盖子打开了。
那黑黢黢的洞,在穗子眼里已经成了怪兽一般的存在。
看着于敬亭在那掏啊掏的,穗子克服内心的恐惧,不顾一切地把手探进去,迫不及待地找寻他的手,在这一刻,所有的恐惧全部被本能所替代,她只想保护他。
柔软的手心一凉,他把一个圆圆扁扁的东西塞给了她。
金属制品特有的冰凉让穗子的心一下沉淀下来,这,这?
此时的小夫妻并排蹲着,身子不约而同地前倾。
他的肩膀跟她的紧实地贴在一起,黑暗中,他的呼吸就在身侧,穗子快速地收回手,那枚圆圆凉凉的金属制品,被她偷偷地揣回了兜。
“这?”穗子只用了一个字跟他交流。
“老于家祖宗显灵了。”于敬亭勾起嘴角,冲着她眨眨眼。
穗子马上明白他要做什么,看了眼地上晕过去的李有财,又看了眼醒着的李母,视线最后落在俩小朋友身上。
“姣姣,小胖,来,帮嫂子个忙。”穗子招呼俩小朋友,让他们背对着亭子的方向,把李母和李有财的眼睛都蒙上。
于敬亭就是趁着这个空档,把缝隙里的盒子快速地拿出来,也顾不上多看,直接扔到李有财用来装姣姣的麻袋里。
连同家里的火枪和斧子等物,一并装到麻袋里,扛在肩上也不会引人注意。
山下亮起了点点光,由远到近。
屯里人找过来了。
在等待大家过来的功夫,于敬亭把手搭在穗子肩上,用状似无意的声音问道:
“刚你怎么回事?”
在俩人掏坑时,她表现的过于紧张,不像是正常反应。
穗子不语。
“你该不会是怕我掏一手灰或是抓块骨头出来吧——喂,你不是认真的吧?”于敬亭掌心下的肩膀一僵,他挑眉。
正想揶揄她的小胆儿,却见她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声若蚊蝇。
“担心你。”咬着嘴唇,他要笑就笑好了。
穗子都做好了被他笑的心理准备了,他总是笑她胆子小,这次应该也不例外吧。
等了一会没声音,她看向他。
月色下,他深深的瞳孔里,映着一个小小的她,那眼神是什么穗子暂时不懂,但肯定不是嘲讽。
穗子被他看得喉咙有些干哑,慌忙把视线挪到俩孩子身上。
姣姣跟小胖短暂的握手言和后,很快忘记抱着彼此嗷嗷哭的患难情,又吵了起来。
“你竟然敢说我头花不好看?!我看你才不好看!啊!放开你的摸过牙的爪子,别揪我头花!!!”
姣姣炸毛的声音传出去很远。
小胖正用手拽姣姣头上的毛线球,把小姑娘拽急眼了。
这一幕,似曾相识。
穗子的眼透过山间的雪飘向远方,记忆里,于敬亭也拽过她。
“为什么你们这些臭男生,都喜欢揪女孩的辫子?”
她小时候就很不喜欢走路偶遇于敬亭。
全屯就他揪她辫子。
她小时候跟现在一样嘴笨笨的。
没有姣姣这种遇到不爽就怼回去的性格,被他欺负了,也只能回来生闷气。
搞得她有段时间出门都要先侦查,看看于铁根会走哪条路,绕着他走。
看到姣姣跟小胖斗嘴,甚至还上手挠小胖,穗子是挺羡慕的,恨不得穿回小时候,也给爪子欠的于敬亭脸上来几下。
于敬亭眯眼看小胖抓妹妹头发的爪子,不动声色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瞄准小胖,扔!
“啊!铁根哥,你砸我干啥!”小胖吓了一跳,一蹦多高,姣姣开心地直拍手。
“小兔崽子别对我妹妹动手动脚!再敢爪子不老实,下次拿砖头糊你。”于敬亭砸完小胖,神清气爽。
“你别对他那么凶,咱救回姣姣,小胖也帮了忙呢。”穗子劝道,唯恐于敬亭吓到孩子。
于敬亭呵了声,就是看小胖救人有功,他才没下狠手。
砸一下也不疼,小胖那没脸没皮的德行,会怕才有鬼呢。
“你哪儿懂这些臭小子的心思,将来有臭小子敢揪闺女小辫子,我就打到他手断。”
“忘了你当初揪我头发了?搞得我有一段时间,很想剪短发——我现在头发这么短,也是拜你所赐!”
穗子摸摸短发嘟囔。
“如果我肚子里的是女孩,希望她不要跟我一样,从小被人揪辫子。”
“真是闺女,没人揪她辫子,你也会愁。”于敬亭勾起一抹男人才懂的浅笑。
被揪辫子,那是漂亮小丫头才有的待遇。
脑补下,长得跟迷你穗子似的小闺女伸手叫他爸爸,心都要化了。
“等以后你生闺女了,村花的头衔就留着给闺女继承吧。”
他不介意天天揍那些觊觎他闺女的臭小子。
“......我什么时候是村花了?!”穗子惊悚,村花,听起来就很屯,还带了点艳气!
“而且,村花不都是人缘很好的吗?除了你,就没人跟我提过亲呢。”她以为只有柳腊梅那种男人缘旺盛的,才能叫村花呢。
“呵。”她一直都是,只是想提亲的都被他打跑了。
这种有损他形象的事儿,能告诉她?
###第112章杀猪菜多给你一碗###
,我在八零追糙汉
“你俩这是干啥呢?!”村长带着一群人过来。
“李有财跑出来了,还劫持了姣姣,我媳妇把他娘请过来做了他的思想工作。”
李母嘴上的布被拿下来,身上的绳子也被解开,嗷嗷哭。
“村长啊!你可得给我做主啊!陈涵穗拎着枪就上门了,得抓她进去啊!她是土匪,她太吓人了!”
正如穗子预料的那样,她到老李家劫人,把李父留下,李父喊来了邻居,村里人一路找过来。
李母想要倒打一耙,她儿子是救不出来了,她想拖穗子下水。
村长一听就明白了,于敬亭现在在他心里,可不是街溜子,这是大侄子。
“大侄子这儿你不用管了,快带穗子和姣姣回家吧,这又是孩子又是孕妇的,别吓着,这我来处理。”
这世上就没有白送的礼。
村长早就被于敬亭两口子安排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