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媳妇儿,晚上不用你喂我,我要换个奖励。哥哥喂你。你这,真好看。”单独听是没什么毛病的,但是组合在一起,总觉得哪儿怪怪的?
穗子这天真了两辈子的,哪儿见过脸皮这么厚的男人,一时半刻没反应过来,等她想明白后,整个人都要炸了。
于敬亭飞快地将她放开,退后一步,脸上还挂着杨屯模范丈夫的表情:
“那么大人,走路怎么不看着路?看,要不是我扶着你,摔倒了吧?”
穗子向边上看过去,果不其然,一个拄着拐棍的老太太向于敬亭投来赞许的目光。
“铁根结婚后,都会疼媳妇啦!”
“小姥,我早就改名叫于敬亭,不叫于铁根了——”于敬亭说完像是想起什么,疑惑地看穗子。
等会,媳妇刚刚充分肯定他能力时,为什么说他人如其名?
穗子不等他反应过来,远离这个大坏蛋进了校园,留下于敬亭摸着下巴看着她的背影暗忖。
他这新改的名字多诗情画意啊,人如其名——是夸他还是损他?
学校是一排平房,一个村好几个屯的孩子都在这里读书,教室都挨着。
穗子路过五年级教室时,没听到声音,下意识地往里看了一眼。
教室里,学生们正在低头写作业,讲台上,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正坐在喝酒。
穗子以为自己看错了,倒回来认真地看了眼。
讲台上放着一个二锅头的小瓶,那老头时不时拿起来喝一口,他边上还站着个女同学,讲台挡了那女孩一半的身子。
从穗子这个角度看,只能看到老头的一只手抓酒瓶——另一只手哪儿去了?
穗子心一惊,还想仔细看,那老头发现她了,放下酒瓶站起来朝着穗子走来。
“陈老师,你这干嘛呢?”老头推门而出,穗子就觉得一股酒味扑面而来。
“苑老师,我刚出去一趟,您这是——”穗子记得,教五年级的这个老头叫苑大刚,在这个学校当老师也有些年头了,去年退休了,今年人手不够又被返聘回来了。
穗子读书时他就在这个学校,不过不教她,只听说这个老师总体罚学生,很多学生都背地里骂他。
“哦,我这考试呢。”
苑大刚的视线落在穗子的脸上,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双眼看着有点红,穗子总觉得他的眼神挺吓人的。
为人师表,在课堂上喝酒,喝的醉醺醺的,这种行为要是放在十几年后,分分钟会被家长举报。
但这会偏远地区的农村小学,师资力量薄弱,管理也不正规,竟也没人觉得他做的不对,除了穗子。
苑大刚的视线在穗子的胸前多停了一会,舔了舔嘴角,这动作让穗子恶心的浑身汗毛都起来了。
于敬亭虽然嘴上经常占她便宜,可是穗子不讨厌他,就是控制不住脸红。
但这老头的眼神让穗子感受到了什么是恶心,穗子捂着嘴说了句抱歉,就匆忙地走到花坛那吐了起来。
“被街溜子看上的女人,装什么正经。”杨大刚把视线从穗子身上收回来,挪到讲台边站着的小姑娘身上,笑逐颜开。
正想回去继续喝,穗子又折回来了。
###第45章穗子的小心思###
,我在八零追糙汉
“苑老师,我想看您的教案行吗?我没有教学经验,不太会写。”穗子说的特别客气。
“在办公室,你自己拿。”
“能不能麻烦您跟我走一趟?”
苑大刚眼睛一亮,以为穗子想单独跟他相处,屁颠屁颠的跟着穗子走。
穗子转身前,用看似不经意的口吻对讲台前站着的那个表情麻木的女生说:
“你回去写卷子。”
办公室走两步就到,苑大刚看里面坐了个老师,没办法跟穗子单独相处。
得意的脸垮下。
语气也没了刚刚的热络。
“就在我办公桌里,你自己拿。”
穗子回来路过办公室就知道有人,她故意弄这么一出“调虎离山”。
慢吞吞的进办公室,慢吞吞的翻。
苑大刚回教室了,没见穗子过来,也不好再把女生叫上来。
喝闷酒,一双眼瞪着窗户,想等着穗子过去了再叫女生上来。
穗子故意磨蹭到快下课,路过五年级时,对苑大刚比比手里的讲义,说了句谢谢。
谢你爹了个爪!苑大刚一股火,要不是这个女人搅和,他现在喝着小酒,看着小姑娘......日子好极了!
穗子回到自己的班级,于姣姣和小胖犹如左右护法,一边一个,面对墙壁站着,隔着黑板互扔粉笔头。
看穗子进来,俩小孩站好。
穗子出去前,罚这俩打架的孩子站,站了一节课。
姣姣想着回去要跟哥哥告状,什么破嫂子!
维护她,替她打架,她罚自己站?
姣姣仔细看,却发现从来都是笑呵呵的嫂子今儿脸格外沉,进门就黑着脸。
被亲娘用笤帚噶哒吓大的姣姣马上意识到,嫂子心情不好,不敢开口挑衅,乖乖站好。
心里却是犯了嘀咕。
嫂子听到哥在广播室才去的,难道她哥惹嫂子生气了?
穗子不是因为于敬亭生气,大概听多他的死皮不要脸,免疫了。
任凭于敬亭骚话连篇,她不讨厌他。
穗子想到苑大刚挡在讲桌后的手,那只让她看不见干嘛的手,刁钻的角度让人不安。
放在那个角度,怎么看都像是摸——!
她又不能冲进去,只看了一眼惊鸿一瞥,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如果冤枉了好人,这事儿不是一点半点的大。
穗子不愿把人想的太坏,苑大刚在学校教学多年,如果他真的恶贯满盈,这么多年来,得多少小闺女要受委屈?
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把苑大刚支开,让那女孩脱身。
这种办法治标不治本,穗子挺为难。
孩子们看到老师回来了,一个个奋笔疾书,努力想展示最积极的一面,天真活泼的小脸牵动着穗子的心。
穗子看了眼教室角落的罗二丫,拳头紧了紧。
村里人保守,不肯对孩子解释这方面的事儿,性教育缺失,孩子们根本不懂这是什么。
那些肮脏的人,利用了孩子们懵懂怕羞的心理做了卑鄙的事。
穗子想过跟学校申请,给孩子们集中讲解,教会大家怎么保护自己。
想也知道,学校不可能同意。
家长们知道了,也会找上门来,埋怨她“带坏”小孩。
如果被反咬一口,说她在学校耍盲流子,按着现在这个风气,她说不定要担责任。
这事搁在别人身上,肯定放弃了。
但是穗子不想放弃。
她前世就是放弃的太早,才失去了那么多。
脑子里浮现五年级那个教室,晦暗不明的讲台,想起苑大刚酒后泛红的眼,还有苑家屯玉米地里,那个无辜小姑娘流下的泪,穗子咬牙。
该支棱的时候,就得支棱起来。
那些恶心的臭男人做这些肮脏事儿的时候都不怕见人,她这正道的光还会怂?
“袁渊红,你带男同学去操场玩。”穗子指了下跟姣姣打架的那个小胖说道。
屋内只留下女生。
女生们羡慕地看着操场上飞驰的男生。
“一会老师会让你们出去,换男生进来。”
穗子的话引来小朋友们的欢呼。
“老师接下来要对你们说的,要牢记在心里,回家后不要告诉爸爸妈妈。”说完,觉得有点讽刺。
那些欺负过孩子的人渣们,肯定也是这样恐吓孩子的。
她这正经的教育,却要偷偷摸摸。
家长们以为闭口不谈,这些事就不会发生,殊不知这是给了人渣们下手的机会。
一群半大不小的姑娘们看着穗子,不知道温和好看的老师要说什么,姣姣也瞪着眼睛看。
穗子拿着粉笔在黑板上画卡通小人,一个男小人,一个女小人。
给教室里的小姑娘看得目瞪口呆。
“我们的身体分为两个区域,白色粉笔画的这一部分是可碰触区域,红色粉笔是不可碰触区域。”
好多小女生侧着头不敢看,胆儿大的吐槽怎么看这个,姣姣捂着眼睛,从指缝里看。
穗子从宇宙起源讲到生命起源,过度到自我保护,女生们明白了,背心和裤衩覆盖的位置,谁也不能看。
孩子们刚好是半大不小的年纪,好多尿急都在外面随便解决也不管有没有人,还没有形成性别观念,没到青春期发育,大人们把她们当成孩子。
可人渣不会因为孩子还没长大就停手。
穗子没学过幼儿心理学,不知道什么样的分寸合适,怕教多了都学的跟于敬亭似的,满脑子都是——呸,所以只简单的告诉孩子们,隐私是不能给人碰触的。
周末带姣姣进城,去图书馆翻翻书充电,研究给10岁左右的孩子该进行怎样的教育最合适。
“如果你们遇到有奇怪的人,做了让你们很反感的事,一定要勇敢的说不,并告诉你们最亲的人,如果不敢跟爸爸妈妈说,就来找老师。”穗子补充道,“老师的丈夫是屯里最厉害的人,有他在,没人会欺负你们,谁敢威胁你们,就让老师的丈夫打他!”
街溜子的恶名这会拿出来,倒是好用。
穗子想趁着这个机会给孩子们带来勇气的同时,帮他树立良好口碑。
可想到于敬亭那副嘚瑟不想管闲事的脸,穗子又犯愁了。
她倒是有办法设局抓玉米地恶人,可也得他配合啊。
想到她进学校前,他那疯狂暗示,穗子脸一热。
要不,为了孩子们,她牺牲一下小我......吹吹枕头风?
###第46章于铁根心都是硬的###
,我在八零追糙汉
放学后,穗子毫不意外地看到站在门口的于敬亭。
他叼着烟靠在树上,大长腿向前随意地支着,侧脸被夕阳照得朦胧。
看到穗子出来,他直起身将烟头扔在踩灭,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
不胡说八道的时候,他是非常俊脸的男人,带了点痞气却不招人烦。
穗子正想着,就见前一秒还有型的男人,下一秒就破功了,指着生产队的大门喊道:
“那不是小谁家小谁吗?生产队的墙,李有财你啥时候给修好啊?李有财,不过来跪下来给爷爷我拜个早年吗?”
刚下班的李有财跟见鬼似的,撒腿朝着于敬亭反方向跑,跑太急还在冰溜子上摔倒了。
于敬亭哈哈大笑。
“瘪犊子!看你那缺斤少脑的样,还真跪了?”
穗子本来是有点压抑的,被他这么一闹,噗嗤笑了。
刚想过去找他,就听身后有人喊住她。
“老师......”
声音小的跟蚊子似的,透着一丝胆怯。
穗子转身,看到罗二丫站在她身后,穗子马上笑意温和,眼带鼓励地看着她。
“二丫,有事吗?”
“我有话想告诉你......”罗二丫脸都憋红了,鼓足勇气拽着穗子的衣角。
穗子心咯噔一下,忙领着二丫到没人的角落说悄悄话。
隔了一会,于敬亭就见穗子绷着小脸朝着他走过来,眼圈红红的。
“这咋了?尿点又崩了?”
“是、泪、点!”穗子气鼓鼓的说。
于敬亭条件反射地看向远方——李有财走远了没?
他现在摸索出规律了。
打李有财一顿媳妇还闹心,那就抓过来再揍一顿。
“我现在很生气。”穗子咬牙切齿地看向五年级的教室。
别的班都走了,就五年级留堂了。
苑大刚留了几个学生改错题。
穗子路过他班级时还往里瞅了几眼,好几个小女孩,长的还不错。
之前穗子就已经怀疑苑大刚了,但她没有抓现行,没有证据。
刚二丫找她,跟她说了悄悄话。
二丫说,她有次看到苑大刚把手放在不该放的地方了。
穗子这性教育普及的特别及时,孩子们之前不懂或是觉得很神秘甚至很羞耻,听完后也知道哪些是有危险的。
穗子一直对二丫很照顾,还给她买过袜子,二丫虽然沉默寡言却非常信任她,纠结半天,把自己看到的告诉穗子了。
穗子听完就炸了。
越想越气,恨不得现在就冲到教室,把那个老东西揍一顿,再把他送进去吃窝头,接受党和人民的再教育!
一想到他从业这么多年,被他摸过的孩子不知有多少,灭了他的心都有。
可穗子也知道,她现在就算冲进去找他理论,老东西也不会承认。
这么多年没有一个女孩站出来指认,穗子揭穿他也不会有人站出来,老东西反咬一口,穗子就说不清了。
简直气死。
“咋气成这样?”于敬亭伸手戳她的小脸,穗子一把握着他的手。
“敬亭,你帮我。”
“不帮。”这表情,一看就不是啥好事。
作为一个硬汉,纯爷们,哪儿能让家里的娘们牵着鼻子走?于敬亭笃定主意,这小娘们说啥他都不会同意的。
“你帮帮我吧?”穗子对着他星星眼。
于敬亭被她看的后背麻簌簌的,有骨气的把头转到一边,撒娇也不好使,硬汉的心都是硬的!
“哥哥......”
稀里哗啦,裤衩裤衩。
于敬亭仿佛听到了自己那颗硬的不行的心软掉的声音。
五分钟后,喝得醉醺醺的苑大刚跟着姣姣出了校门。
“你嫂子在哪儿呢?”
姣姣比了比学校边上的小树林,按着亲哥教的一字不落道:
“就在那呢。”
苑大刚带几分酒意,姣姣找他说穗子要单独见他。
小树林,没人,夕阳西下。
不想歪都难。
苑大刚迈着无比期待的步伐,快速地朝着小树林走去。
北方冬季天夜长昼短,四点半就是黄昏,天已经有些暗了。
天空像是被稀释的蓝黑墨水,夕阳洒在天际。
想到林子里有漂亮大姑娘——哦,不对,是小媳妇,小媳妇等他,苑大刚脚步多了丝期待。
进了小树林迫不及待嚷嚷:
“陈老师?小陈?陈儿啊,你在哪儿?”
树下坐着个人,头用围巾裹着,苑大刚激动的搓手。
“陈儿啊,你这折煞人的小东西,这么晚叫我来这干啥?”
树下的人把围巾拽下来挡脸,苑大刚扑过去,一把抱住。
“陈儿啊,白天就觉得你闻着真香,快让我离近了闻闻~”
头埋在“穗子”肩上,哈喇子差点没掉下来。心说这嫁过人的就是不一样,这身板可够硬的,硬?!
“你爹我香不?”
于敬亭腾地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老不死的。
苑大刚魂儿都要吓掉了,大喊一声:
“妈呀!”
于敬亭一脚踩他背上:“叫什么妈?叫爹!”
“是你妹妹叫我过来的,你可别误会了!我可没别的意思!”
苑大刚的酒醒了。
香喷喷的小媳妇,怎么变成让人闻风丧胆的街溜子了?!
“你当老子瞎还是傻?走,跟我见村长去!”于敬亭拖着苑大刚往外走。
苑大刚吓得裤子都要尿了。
噗通一下给于敬亭跪下了。
“我对你媳妇真没意思,声张出去,你媳妇也没面子。你要多少钱,我给你钱!”
这种事无论是谁主动,传出去丢人的还是女方,苑大刚以为这是街溜子坑人骗钱的手段。
于敬亭呵了声,取出藏在袖子里的香烟,往上一扔,精准的叼着,动作帅到至极。
苑大刚用膝盖当腿,跪着蹭过来,狗腿的给他点烟。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当年也教过你,也是你老师啊!给个老师价算我便宜点吧?”
于敬亭弯腰,对着这张老脸吐烟圈,把苑大刚呛得直咳嗽。
“哦,对哦,你还是我老师呢......”于敬亭把抽了一口的烟拿下来,对着他呲牙一乐。
苑大刚忙疯狂点头,脸上挂着哈巴狗式的笑。
“不提还好,一提老子更气,你真特么让人膈应。”于敬亭把烟按灭,用苑大刚的手。
“嗷!!!!”
###第47章你要忍一下###
,我在八零追糙汉
于敬亭面无表情,将熄灭的烟头扔在地上。
苑大刚抱着烫伤的手在地上打滚,于敬亭一脚踩在他的背上,声音不大,威严狠戾。
“老子的媳妇你也敢惦记?棺材买好了?”
苑大刚这会又悔又怕,只怪自己喝多了脑袋糊涂,招惹到了于敬亭这么个可怕的人物。
这下可真是裤裆糊黄泥,不屎也是屎。
“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吧?”
于敬亭呵了声,不疾不徐地活动着手腕,脚踩着他不让他跑。
“欺负几个小姑娘了?”
“没,我没——啊!”
一声惨叫惊起了树梢上停落的飞鸟。
“有人亲眼看得真真切切,你以为不说实话,老子就能放过你?”
把满嘴的脏话去掉,只剩下拳头了。
他说出穗子告诉他的女学生名字,摆明了不招就继续揍。
苑大刚自知躲不过去了,在于敬亭强大的威慑面前,只能乖乖承认。
“这届就那么三两个......我真没把她们怎样,就是摸了两下。”
这番解释让于敬亭眯起了眼,看这老头子吓怂的德行,知道他没撒谎。
这届,呵呵。
“我真的只是摸摸,没做别的!不信你让我起来,我证明!”
于敬亭好奇这老头子还有什么不要脸的话,放开脚,就见着老头解开裤带。
......???
“我年轻时让鹅啄过,就......有点毛病,我是绝对不可能做到那一步的!我的身体是有残缺的!就摸摸而已,也没把她们怎么了,你放我走吧?”
苑大刚本以为把话说明白,于敬亭就会放了他。
在他看来,也没构成“实质伤害”,他也没对穗子怎样,给于敬亭点钱,就能把他打发了。
“哦,放过你......然后老子回家不能上炕”于敬亭呵了声,这老头把自己怀孕的媳妇气成那样,放过他,回家穗子还能饶了自己?
“你就‘摸摸’她们而已,我的拳头,也想摸摸你,而已。”
“大爷,校长,都听清了?”于敬亭懒懒的提高音量。
苑大刚心一紧,什么?!
只听林子外,传来两声清晰的声音。
“我们都听到了!”
于敬亭扯扯嘴角。
“让我媳妇捂着耳朵在边上溜达五分钟,别让她听,省得恶心吐,晚上又吃不好饭了。”
他出拳有些重,老头忍一下。
穗子领着校长和村长站在林子外。
苑大刚说了什么,这些人都听到了。
穗子自打知道苑大刚对学生做了什么,就憋着一股火要收拾他。
这种渣,只打一顿是毫无意义的。
穗子这边让于敬亭拖着苑大刚,她自己领着姣姣兵分两路。
一个跑步去村长家,一个找校长。
刚好这两家都不远,人找过来,完完整整的听到了这一切。
穗子不由得佩服起于敬亭来。
他非常有计划,套苑大刚这个老瘪犊子的话,有张有弛,有勇有谋,施加压力摧毁老瘪犊子的心理防线。
潇洒帅气,能力出众,绝对不是个莽夫。
她前世怎么没用心好好了解这个男人呢!
校长和村长这会脸色都难看极了。
听着里面嗷嗷的嚎叫,俩人面面相觑,在彼此眼里都看到了为难。
“这......咋整”校长问村长。
学校出了这么大的事,抖出去,他这校长也别想做了。
村长也是这么想的。
“铁根这不教训他了么,回头把他辞了就算完事了,老苑到底是岁数大了,真折腾到局子里,再没命了,家里还有老母亲和孩子——”
这俩人要达成共识,穗子开口。
“不行。他做坏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后果?他家里有老母亲,那孩子们呢?那么小的年纪,就留下这么大的阴影,后半辈子咋办?”
“老苑不是有毛病么,也没真成事,就摸几下。”校长就差把也没掉块肉说出来了。
穗子身为晚辈,按说是没有资格参与讨论的。
如果她不是于敬亭的媳妇,这俩老头不会跟她解释,小丫头片子,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校长,你也有女儿,摸你闺女几下,你愿意?”
校长气得嘴唇都哆嗦了:“小陈老师,你是不想继续教书了?”
“穗子,你怎么跟长辈说话呢?”村长想和稀泥,做和事佬。
这件事能压在村里解决是最好的,捅出去对这俩人没好处,他们想大事化小。
“吵吵什么?合伙欺负我媳妇?”于敬亭替天行道,还不忘扯嗓子喊一句,“谁敢惹我媳妇掉眼泪,我就敢给谁放血。”
穗子正克制着愤怒带来的泪意,努力与两位搅屎棍讲理,听到林子里传来于敬亭的声音,一头一暖。
就像是被注入了能量,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我家敬亭脾气也不是很好,谁惹他,他左青龙右白虎,把人打成二百五!”
于敬亭被她逗笑了。
村长二人笑不出来。
“我是为了你们好,眼看就要选村长了,大爷,学生家长如果知道你放了苑大刚,还给你投票?”
村长蚌埠住了。
“校长,你保这种渣滓,以后学生家长隔三差五套你麻袋,你家中的老母和孩子,怎么办?”
校长蚌埠住了。
刚还大义凛然的说苑大刚可怜,现在都觉得他可恨至极。
“要是闹大了怎么办?”村长已经有些动摇了,却又怕耽误自己的“好名声”。
“报警不一定非得闹得沸沸扬扬,我们把他送局子里,对外就说挪了公账。这样他进去了,村里也不会受到舆论影响。”
最重要的是,穗子要保护那些孩子的隐私。
这番提议说到俩老狐狸心里去了,忙不迭的报警。
苑大刚恨透了于敬亭夫妇,本以为拿点钱就能搞定,结果打一顿后还要送他吃牢饭!
一道单选题,被穗子玩出了多选的效果,且环环相扣滴水不漏,断了苑大刚一切后路。
于敬亭从林子里出来,嘚瑟的瞥了眼穗子。
这都揍了十分钟了,媳妇该满意了吧?
“敬亭,他刚刚说,年轻时被鹅咬过,是鹅啊。”穗子用轻柔的声音,说着最狠的话。
于敬亭眼一眯,明白过来了,低念了句植物,转身又回到林子里。
“嗷!!!”苑大刚又是一通嚎。
###第48章读书是有用的###
,我在八零追糙汉
早些年养鹅看家护院的,就那么几户。
王翠花刚守寡时,总有些不三不四的缠着她。
有的甚至想半夜翻墙,她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养大鹅的。
家里养的铁饼和铁球,就是那时留下的。
苑大刚说他年轻时让鹅啄出毛病了。
于敬亭没留意听这句,穗子上心了。
如果不是老东西打婆婆主意,怎么可能被鹅啄?
这一句,让已经打累的于敬亭又杀回去,来了个返场“打”谢。
村长想让穗子劝劝于敬亭,见好就收。
穗子垂着眼,眼圈泛红,表情却是毫无波澜。
无畏无惧亦无同情。
村长突然明白了。
动手的是于敬亭,可做出这一切计划的,是穗子。
这几天屯里发生的事,一件件的浮上村长的心头,千头万绪,全都与穗子脱离不开干系。
穗子五官轮廓都没变,眼神完全不同,这种坚毅果敢的眼神,很少在女人里看到。
娇小的躯壳里,是一个强大的灵魂。
夕阳余霞在穗子身上蒙上淡淡的金光,冬天的冷风吹过,彻骨的寒凉,她的侧影竟让村长感到压力,不敢再说什么。
里面没了声音。
于敬亭走出来,穗子站在暮霭里,于敬亭冲她伸手,穗子顺从的走过去,从兜里掏出手帕,仔细地擦着他额头浸出的汗珠。
“辛苦了。”
“小意思。”
穗子趴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了句。
村长只见于敬亭眼睛一亮,好家伙,那俩眼就差冒绿光了——穗子说什么了他这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