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18px
字体 夜晚 (「夜晚模式」)

第25章

    薄渐低眼看着江淮捉紧他的手,说:“其实没……”

    江淮一把把他嘴捂住了,用气音道:“闭嘴。”

    这是江淮第二次捂他嘴。

    薄渐几乎被江淮按在了墙上。江淮一只手握着他手,抵在他腹前,一只手蒙在他嘴唇上。

    刘毓秀似乎也不是来找人的,她停在了外面,响起了水流冲在杯子上的水声。

    江淮慢慢松下劲来。

    薄渐用舌尖很轻地顶了一下江淮的掌心。湿漉漉的,又柔软。江淮猛地蜷紧手,收回来盯着薄渐。

    薄渐垂着眼,好像什么事都没做。只是一个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拽进厕所的无辜的好学生。

    “你……”江淮就挤出一个字。

    水流停了,高跟鞋咯哒咯哒响,刘毓秀好像走远了。

    看见刘毓秀,江淮就他妈的头疼。他深呼一口气:“主席,我没洗手。”

    薄渐轻声问:“很脏么?”

    “废话。”

    薄渐:“那你去学校便利店帮我买瓶漱口水?我……”

    江淮丢过来一块泡泡糖。

    薄渐接过来……甜牛奶味。

    薄渐先推开男厕门,洗手,抽纸,擦干净,把纸巾叠好扔进垃圾桶,才拆开泡泡糖:“江淮,你怎么老在厕所吃糖?”

    江淮:“……”

    “滚。”他没什么表情也给自己拆了块,“我不是在厕所吃糖,我是在厕所抽烟。”他把糖纸揉成一团,“抽完吃糖盖烟味。”

    两个人出了厕所。

    走廊拐角站着俩人,一个刘毓秀,一个德育主任。

    刘毓秀声音尖锐得像是刀刮玻璃板:“主任,我刚刚绝对看见两个学生从窗户翻进来了!现在都躲进男厕所了……这是在干什么?就在老师办公室门口瞎打瞎闹?眼里还有没有老师了??”

    主任:“……先等等,我们这是三楼……”

    “三楼外面不是有个大台子吗?现在的学生都把学校当什么地方了?公园??简直……”

    刘毓秀突然闭嘴了,转头过来。

    江淮手比脑子反应快,立马就把薄渐冲锋衣的帽子给他扣头上了,拽着薄渐:“跑!”

    德育主任反应过来:“你们俩站住!”

    江淮头也不回,撒丫子往前跑。

    德育主任今年四十,身材保持得还不错,他一见前面俩学生跑了,当即就拔脚跟了上去:“你们俩!跑什么跑!”

    他不用抓人,看那辫子就知道其中一个是江淮。

    另一个鸡贼,把校服帽子给扣上了,光看个背影看不大出来……但也眼熟,估计是跟江淮不分上下的年纪吊车尾之流。

    “站住!有什么好跑的!”

    德育主任说的是真心话,别说其中一个他都认出来了,就是没认出来,东楼他不比这些学生熟,前面走廊拐过去就到头了。

    德育主任这么一想,跑也懒得跑了。反正又跑不了。

    人到中年,比不上这些上蹿下跳的小孩了。再说跟几个学生屁股后面撵,有失为人师的风度。

    但德育主任万万没想到,当他胸有成竹地拐过走廊的时候,走廊死角里一个人都没有。

    只有一扇窗户大开,往走廊灌风。

    一般跑跑跳跳,江淮不太容易岔气。但一有人撵他烦他,他一分神,就容易岔气。

    江淮粗暴地踹开天台门,冷风一下子从天台灌进来,刚刚出的汗几乎一下子就被吹得冷干,贴在皮上。手臂一下子就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他喘着气往前走,扯了扯衬衫衣领,解了粒扣子。

    江淮弯着腰,手撑在大腿上。他往后扭了扭头。

    好学生跟他一起上了天台。工工整整的冲锋衣被他攥得乱七八糟,袖口堆着褶子,帽子也七零八落,压着薄渐的头发。

    江淮突然就笑出声:“爽吗?”

    主席倒也没恼。他合上天台门,拉了帽子下来:“其实有监控,跑也没用。”

    “那你可以呆着别动,”江淮笑,“跟我跑什么?”

    薄渐笑了笑,算是回答:“挺爽的。”

    江淮不大来天台。今天是第一回。

    天台定时有人打扫卫生,卫生条件还可以,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倒是叠着一摞被风吹得满地狼藉的废卷子。

    江淮抽了两张纸铺好,一屁股坐在地上,仰起头,眯着眼看天。

    天色很好。

    薄渐脱了外套,细致地又把袖口,衣摆全部一点点抚平整。他对叠了下,递给江淮:“要么?”

    江淮扭头。薄渐里面也只穿了件短袖衬衫。“不用。”江淮没接。

    “不冷么?”

    “有你的信息素,不想闻。”

    薄渐没再说别的,只是把校服搭在臂弯,也去抽了两张……两沓卷子铺好,坐在江淮旁边:“宋俊约袁培爱星期天下午两点见面。”

    “我知道。”

    薄渐也没有啰啰嗦嗦说许多,他只说:“都准备好了。”

    江淮扭头:“谢谢。”

    “不用……”

    江淮:“替她们谢的。”

    “哦。”

    江淮又去抽了几张废卷子,铺成一片,慢慢躺了下去。他仰头,眯着眼看着日光。日光难以直视,他不得不又偏开了视线。

    有些话他不大想和薄渐说,也没必要和薄渐说。

    他其实一点儿都不强。他还是很弱。

    一件对他来说很棘手的事,对别人来说,对薄渐来说,可能就可以迎刃而解,谁也伤害不到。薄渐做得到的事,他做不到。

    他也算不上是在保护谁。

    在别人眼里,是非常愚蠢的去牺牲自己,去当一个“英雄”。

    对他自己来说,他就是按个人喜好做了件事,也没考虑过明天。

    江淮稍稍闭了眼,问:“薄渐,如果是你在活动室门口听见了倪黎和宋俊的事,你会怎么做?”

    薄渐低头望着他。

    他没有给答案,他说:“江淮,你没必要自责。”

    “没自责。”江淮说。

    “那你后悔见义勇为了吗?”

    “也没后悔。”江淮从嗓子眼哼出声笑,他睁眼坐起来,“你能换个别的词吗?还见义勇为,你别说的让我自我感觉像是个五讲四美的热血少年行吗?”

    薄渐轻笑:“你不是?”

    “热血少年刚刚带你被主任抓了,主席。”

    薄渐只望着江淮:“如果你不自责,也不后悔……为什么要设想如果是我,我会怎么做?”

    江淮愣了下,慢慢皱起眉。

    他转回头,“啧”了声,也没遮遮掩掩:“我认为你处理得会比我好。”

    “所以你认为你做得还不够好?”

    江淮有点躁,他并不想把这种不安的躁动坦诚给薄渐听。他和薄渐还没关系好到这个地步,薄渐也没必要去听他在想什么。

    可也许是今天天气太好,也可能是因为他刚刚和薄主席又翻了次车,三千字检讨书预定……江淮说:“不是……只是觉得自己有点弱鸡。”

    薄渐浅色的眸子直直地对着江淮。江淮有点心悸,佯装无事地别过了头。

    “你觉得自己不够强?”薄渐问。

    “差不多。”

    “连小学的小朋友都知道强弱是相对的,江淮。”薄渐说:“再强的人,也总有人比他强。”

    江淮扭头,不太爽:“我知道。”

    “再强的人,也有弱势的时候,也需要别人的保护,而不是一味苛责自己还不够强……江淮,你确定你知道吗?”薄渐问。

    江淮没说话。

    薄渐:“这是小学生都知道的常识。”

    江淮不友善地盯着他。

    薄渐一点儿没留情:“江淮,你连小朋友都比不上。”

    “……”江淮表情更不友善了。

    他长眸低垂,伸出一只手摊平在江淮眼皮底下,声音终于放轻了点,几乎没进天台的风声:“如果你觉得我处理得比你好……那你就当这次是我在保护你吧。”

    江淮视线转移到薄渐的手。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回应……但薄渐伸了,他就单蹙着眉,抬手碰了碰薄渐的手。

    薄渐自然地蜷起手,把江淮的手握了起来。

    尽管江淮不太想承认,但江淮的确一直很中意薄主席的手。他暂时没抽出来,偷偷捏了捏薄主席的手指。

    薄渐手看上去是冷的,但实际上很热,手指修长,手劲也很大。

    薄主席稍一沉吟,说:“星期天要出来……要不你这周就别打抑制剂了吧。”

    江淮还在捏手,抬头:“嗯?”

    薄主席矜持而友好地说:“我可以借你一个临时标记。”

    作者有话要说:

    主席:免费的●°v°●

    -

    随机丢红包XD

    跑酷部分看看就好,现实生活中陌生地形玩pk等于玩命,Alpha体质也要比现实人要强很多,毕竟好几天发情期(胡言乱语jpg)。

    第46章

    冲动

    [VIP]

    “……”

    江淮把手抽出来:“不用,

    我周六打。”

    薄渐问:“周六你不写作业么?”

    “不写。”

    薄渐轻叹:“我以为你已经准备要好好学习了。”

    江淮瞥他:“你想多了。”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好好学习?”薄渐偏过头,看着江淮说,“还有两周又期中考试了。”

    江淮皱了皱眉,

    不太耐烦地撑地站了起来。他扑了扑裤子蹭上的灰,懒得多说话:“和你有什么关系。”他“啧”一声说,

    “我考二百分,

    也碍不着你考年级第一。”

    薄渐仰头:“我们不是朋友么?”

    江淮怔了下,神色有点古怪。

    薄渐轻声说:“你在学校天天睡觉就是因为C型抑制剂吧?”

    他问:“打抑制剂,

    你不疼么?”

    江淮盯着薄渐,没有说话。

    “既然是朋友,”薄渐敛下目光,垂眼道,“我借你临时标记……你以后别打抑制剂了,

    好好学习不好么?”

    薄渐天生一张欺诈性极强的脸。他并非长了张让人觉得亲和的脸,恰恰相反,这副相貌只让人觉得疏远,

    即使神态文雅,依旧带着点生冷意味的公正……

    所以会让人觉得他这种人不屑于撒谎。

    一般来说,

    标记期期间的信息素影响是双向的,

    但薄主席的神情让江淮看不出标记期有“双向性”这个特点。

    好像龌龊的心思都是他的,薄主席满心满意只有“一带一路,

    共同富裕”的学习方针。

    江淮有点烦躁……不,他很烦躁。

    他盯了薄渐半晌,

    薄渐神情不变:“怎么了?”

    江淮蹲在他面前,盯着他问:“薄渐,

    你知不知道我标记期反应很大?”

    薄渐只稍稍挑了挑眉头:“是么?”

    江淮嗤了声,目光和语气都是冷的:“以后别再和我提标记的事。”

    薄渐问:“如果我提了呢?”

    “那我就全当你在勾引我。”江淮说:“我要对你做出什么事来,

    你后果自负。”

    薄渐轻轻吐出两个字:“比如?”

    许久,江淮问:“薄渐,你是不怕死是吗?”

    薄渐微微偏头,望着他,抬手捏了捏江淮垂弯在肩上的辫子,他弯出一个假惺惺的笑容:“你能对我做什么啊?”

    像挑衅。挑衅江淮:你能做什么?

    你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敢做,胆小鬼。

    江淮盯他半晌,猛地揪起了薄渐的衣领。

    薄渐面色不变,只轻轻拂了拂江淮揪他衣领的手,轻飘飘道:“我不打……”

    他瞳孔微缩。

    江淮的手还揪在他衬衫衣领上,揪得皱巴巴的,他拂在江淮手背上的手慢慢握紧了江淮的手,发烫的体温互相传递。薄渐手心破天荒渗出层细汗。

    江淮另一只手推住他肩膀,薄渐任江淮推在他肩上。

    唇齿撞在一起。毫无章法,也不懂温柔,江淮粗鲁又直接的,揪住薄渐的衣领,亲住了他。

    但江淮没有更进一步,只胡乱亲了几下就松了下来。

    薄渐低眼望着江淮。江淮压抑地喘着气,唇角撞得发红,薄渐稍稍低了低头,气息压得更近,轻声呢喃:“就这样么?”

    他碾重了“就”的读音。

    江淮盯着他,瞳仁极黑。

    江淮没有说话,只又把薄渐拉向他。

    舌尖撞在门牙上。薄渐微微张口。

    江淮把眼睛闭上了,或者逃避现实似的,不想看见薄渐的脸。

    眼睑不住地发抖。

    薄渐感觉手心出满了汗,松下了江淮的手,搭在江淮腰上。江淮从蹲在他身边,到跪在他身前,再到慢慢岔开腿,坐在他腿上。

    在姿势上,江淮并没有分太多注意力,几乎是薄渐慢慢引导过来的。

    他搂住江淮的腰。江淮的肩膀磕在天台的水泥地上。

    天台风很大。薄渐的外套早掉在了地上。试卷被风吹得哗啦啦响。

    江淮嗅到了薄渐的信息素。紧密地侵入,锋利地裹住,越冷,头脑就越烫。江淮几乎无法清楚地分辨出他嗅见的信息素是从薄渐身上来的,还是从自己身上来的,就好像他身上已经沾满了薄渐信息素的味道。

    松开薄渐的时候,江淮头脑出现了几秒钟的短暂空白。

    什么都记不得了,只记得他刚刚拉薄渐和他接了个吻。

    但为什么要接吻?

    ……操。

    江淮后背抵着水泥地,大脑空白,发绳结硌得后脑勺疼。他手还揪在薄渐的衣领上,薄渐一只手撑着水泥地,一只手碰在他撩起的衬衫腰侧。

    薄渐跪着,他躺着。

    薄渐先松开了他。

    江淮静了。薄渐睫毛低垂,许久,他微哑道:“江淮,你亲我。”

    “嗯。”江淮喉结从上往下滚动。

    他问:“恶心么?”

    薄渐像在嗅他:“什么恶心?”

    “我亲你,你恶心么?”

    薄渐这次没有回答。他埋头下来,鼻尖蹭了蹭江淮的脖颈,轻声问:“江淮,你是不是喜欢我?”

    信息素凶猛而冰冷地涌过来。明明是冷的,却让人头脑发聩。

    “没,不喜欢。”江淮说。

    薄渐动作停了停:“不喜欢还亲我?”

    江淮一直有个十分清晰的逻辑链。

    就是做了A了,为什么不更进一步把B也一起做了呢,做了B了,再把C也做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般这种情况统称为上头。

    江淮自暴自弃地偷偷握了握薄主席的手:“在标记期想过亲你。”

    “你现在不在标记期。”薄渐望着他。

    江淮没什么表情:“我是在警告你,别他妈再和我提临时标记的事。”

    在江淮原本的预想中,他咬几下薄渐差不多是这回事,然后放几句狠话,恐吓薄渐别他妈再天天想着为了彰显乐于助人的同学爱,给他临时标记的事了。

    但现在,他躺在地上说狠话,就显得自己像个傻逼。

    江淮皱起眉,推了推薄渐肩膀。他折起膝盖,稍稍侧身想把腿都并到一边去:“你让让,我先……”江淮停顿了下。

    薄渐轻轻吸了口气,按住江淮的膝盖:“你别动。”

    “……哦。”

    江淮弯腰扑了扑裤子上的灰。

    薄渐屈腿坐在另一边,冲锋衣在大腿上稍稍盖了盖。

    两个人一个坐在这边,一个坐在那边,隔了好几米远,好几分钟没有说话。

    江淮也不是十分清楚,他是怎么进到这么尴尬的一个境地里的。其实这种尴尬十分正常,一般上头干完一件匪夷所思的事,然后不知道该怎么收场的时候,都会出现这种一言难尽的尴尬。

    江淮现在冷静下来了。然后他变成了个哑巴。

    薄渐神态平常,好像是来天台看风景的。

    他只向江淮的方向觑了一眼。江淮的耳廓从接吻开始就一直是红的,现在还是红的。

    是江淮先起身,薄渐望了过去。

    江淮走过去,在薄渐身旁稍稍停了停脚。江淮想问,为什么刚刚我亲你的时候,你不推开我。

    但当他开口,江淮先沉默了几秒,然后:“肚子疼,我先去上厕所了。”

    “……哦。”薄主席若无其事地起身,穿回校服外套,拉好拉链,微地一笑,“正好我也想上厕所。”

    -

    不出意料,今天还没放学,江淮就被老林叫过去了。

    但听上去只是德育主任向林飞反应了一下状况,没去查监控,也没描述得太严重。老林气愤又恨铁不成钢地问:“下午体育课不好好上课,你去东楼窜什么?让主任给逮住了吧?”

    江淮低头认错:“老师,我错了。”

    “认错有什么用?这次错了,下次还犯!”老林呵斥。

    “没,肯定没下次了。”

    老林没放过江淮:“我听主任说你们是两个人……除了你还有谁在东楼乱窜了?是咱们班的吗?”

    林飞没把江淮叫办公室去,就在江淮座位上把江淮拎了起来。

    薄渐从后门进来,看了眼江淮。从天台下来,江淮没再找他说过话,他也没找江淮说过话。

    江淮眼皮也没抬:“没,不是咱班的……我不知道他哪个班的。”

    林飞瞪眼:“不认识?不认识能一块去东楼上蹿下跳?”

    “我自来熟。”江淮说。

    林飞:“……”

    江淮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样儿,林飞就知道从他嘴里挖不出什么来了。“你挺得意?”林飞剐了他一眼,“下周交两千字检讨给我。”

    薄渐轻叹,过去:“林老师。”

    班里本来就还没放学,老林在后头训江淮,一群同学抻头往后瞧。

    林飞扭头,对薄渐倒还和颜悦色:“怎么了?”

    江淮抬头盯着他。

    薄渐神态不变:“今天和江淮一起在东楼乱窜的同学,是我。”

    林飞:“…………”

    林飞看了江淮一眼,又看了薄渐一眼,火气噌地冒头上来了:“你还挺仗义??”他一把教案拍在江淮桌子上,“嘭”一声,“一人两千字检讨,下周周一班会薄渐江淮你俩到讲台上给我背一遍!”

    班里突然安静。

    江淮盯着薄渐没动。

    薄渐应:“好的老师。”

    林飞突然觉得薄渐比江淮还气人。

    林飞一走,班里又闹哄哄起来。但倒没人闹到后面这两个大佬这里来。

    江淮回了座位坐着。

    好几分钟,他稍稍偏头,垂着眼皮没看薄渐,冷飕飕地问:“主席,您是觉得作业太少,喜欢写检讨?”

    薄渐支着头,掀了掀眼睑,懒散道:“初吻给你了。”

    江淮愣了下。

    薄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江淮:“……滚。”

    作者有话要说:

    主席:害羞jpg.

    -

    主席看上去很马叉虫,但他也都是实打实第一次啊,说话不害羞,但做别的事还是会害羞啊(x

    这章卡到去世,三千字我写了八个多小时你敢信????

    第47章

    去你家

    [VIP]

    阿财最近新迷上了粘土小人。

    阿财坐在客厅地毯上,

    趴成一团,把一块黑粘土搓成球球,再压扁,

    糊到一个白球球的顶上……这是保健哥哥的头发。

    江淮从房间进进出出,脚不沾地,

    啰啰嗦嗦离阿财也忽远忽近:

    “我出去一趟,

    你自己在家注意安全。”

    “饿了自己点外卖,别动天然气……你微信上有钱。”

    “你要是点外卖,

    记得备注准时送达,放在门口就好……”

    “我下午不一定几点回来,晚上回来也有可能……我要回来的晚了,你自己在家准时睡觉。”江淮路过阿财边上,瞥了眼阿财手里的半成品,

    啧道:“真丑,跟薄渐还挺像……你别捏薄渐了,你在家捏个我,

    提高一下审美。”

    阿财:“……”

    “嘭”,门关上了。

    江淮一走,

    家里终于清静下来。

    阿财搓出一个白球球当江淮的脑袋,

    又一巴掌拍扁在地上。

    天气挺冷了,风卷着黄叶簌簌往下落。

    江淮握了握冰凉的手。这是四中附近的一条街区,

    人行道人来人往。江淮坐到了马路牙子上,冷风往他卫衣领口灌,

    江淮眯了眯眼,从兜里烟盒拆出一支烟。

    今天星期天,

    他昨天打的抑制剂。

    过了应激期,现在江淮也肩臂肌肉发酸。但幸好今天也没什么体力活动。

    江淮叼住烟,

    从兜里又摸出打火机。

    他和薄渐约在这附近见面。他来得早,薄渐还不知道在哪。

    “咔哒”,点上了。烟头飘出一缕烟丝。

    他拿着手机。

    -真正的强者:你在哪?

    回得挺快。

    -BJ:往左看。

    江淮扭头看过去,隔了他十几米,薄渐穿过人行道,正向他这边走过来。江淮一眼就看得到他,换个别人,也一眼就看得到薄渐。

    这是江淮第一次和薄渐出来。

    薄渐个子高挑,穿着件长的浅灰色风衣,他低头:“要我拉你起来么?”

    江淮没说什么。薄渐来了,他就熄了烟,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走吧。”

    江淮上了警车。

    警车停在宋俊约的那家KTV对街。驾驶和副驾驶坐着两个年轻警察,江淮拉开车门,车内三排座,江淮进了最后一排座。

    副驾驶的警察扭头过来,朝江淮笑了笑:“紧张吗?”

    他知道这两个人都是高中生。但也别说高中生了,就是一般成年人上警车,哪怕是没犯事的都紧张得不行。

    江淮低着眼皮:“还行。”

    薄渐坐在江淮边上,神色平常。

    这个年轻警察有意舒缓气氛,笑道:“都第一次上警车吧?”

    江淮:“不是。”

    薄渐瞥了江淮一眼。

    警察愣了下,又笑道:“那你也不是作为嫌疑人身份进的警车吧?”

    “是。”江淮说。
← 键盘左<< 上一页给书点赞目录+ 标记书签下一页 >> 键盘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