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喜欢骚的,我们可以玩的东西有很多。”“谢钰…放手呃…”
没理会水仙一时惊慌的求救,谢钰继续施力的同时几乎与水仙鼻尖相贴,湿淋淋的眼睫在极近的距离下仿佛要将人吞没生吃,悠悠道,
“不是要干一次吗,我还没操进过Alpha的生殖腔。应该会喷很多血吧,肯定很漂亮。”
“或者窒息py玩不玩,就像昨晚胡子那样,等你高潮的时候脖子刚好咔嚓一断。刚好我还没奸过尸。”
一句话像是点醒了什么。月光下滴血的琴弦,歇斯揭底的求救声,胡子脖颈诡异的角度……昨晚炼狱般的画面在水仙脑海如走马灯般一一闪过!
“呃…不要!”
恐惧如海啸般淹没了水仙的眼睛,他只想求床榻之欢,可不是求折磨至死。他敢肯定谢钰干得出来!窒息感愈演愈烈,自己不是胡子,面对谢钰他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只能近乎求救地望向薛凛,试图寻求最后的庇护所——
“看我干什么。”
薛凛嗤了声,不慌不忙间似乎在欣赏一场精彩的演出。
水仙却像抓住救命稻草般不肯移开视线,直到他感觉自己的肺在挤压下濒临爆炸,连眼前画面都变得模糊不清,他才听见薛凛的声儿好似从远方悠悠传来,
“去不去警卫室?”
…去。扣群*⑦一
水仙回答不了,他只是近乎无意识地点了头。
刹那间,氧气似泄洪般涌入“干涸”的肺部。水仙顾不上一阵阵刺痛,身体跌落的瞬间依旧大口大口地贪婪吸入。不想下一秒,难得平和的琥珀覆盖了身上尖锐的百合,一只有力的手扶住了自己软透的身体,又转至后背拍了两下顺气。
“咳…凛哥…”
薛凛没吭声,手上漫不经心帮人顺着气,抬眸和谢钰对了个眼神。
直到水仙呼吸不再似濒死之人,意识逐渐恢复,薛凛方收回手懒懒道,
“跟着我可以,我会护着你。但先说好我不喜欢骚的,别他妈打主意上我床,烦得很。其他Alpha随便你。”
“咳咳…好…知道了,我知道了凛哥…”
不过是一场“白脸红脸”戏,甚至用不着事先商量,两人就跟有台本似的顺着就演完了。
但薛凛那句加重的“我不喜欢骚的”好似有所呼应,惹得谢钰不禁望了过来——
却没想到水仙应声后,薛凛竟又擅自加了场“收尾戏”。
头上休息已久的花洒突然开到最大。谢钰眯眼的瞬间,只见薛凛猛得伸手就探向了自己阴茎!谢钰格挡的同时本能侧身就要反击,不想薛凛得逞般一勾嘴角,就着他侧身的姿势掐上腰窝,借力就往墙上狠狠一带,转用身体压制!
似曾相识的场景,和他们用铁钉斗殴时相似的姿势。
谢钰蹙了下眉又想反制,却不想薛凛率先收了力停止这场“扭打”,唇贴在自己颈侧淡淡道,
“想玩奸尸啊,有本事奸我的。”
水仙还在旁边咳嗽,也不知薛凛是故意说给水仙听的逢场作戏,还是仅仅说给自己听的有感而发。
谢钰想反讥一句什么,却被薛凛的轻笑打断。下一句,是只说给他们两的话,
“谢钰,还记得你杀过我一次吗?”
说着,薛凛的食指轻轻抵在了谢钰的后脑。就像那次谢钰从耻辱墙下来后抵着自己“开枪”,宣告胜利——
我好像早都是“尸体”了。不过我想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我也能“杀”了你?
…
薛凛终究没问出口,就像他知道此时的“开枪”无法置谢钰于“死地”。
水流哗啦而下,淋湿了他们每一寸皮肤。在谢钰顶开自己的前一秒,薛凛嗤了声,放下了那把没有子弹的“枪”。
————(彩蛋)
铁链声声不绝,像一层层永无止境的波浪,从无停歇。
“嗯…”
谢钰的声线早在濒临窒息中沙哑不堪。奈何脖颈的铁链被薛凛从后攥在掌心,拉扯下依旧被迫仰着头,承受一波又一波的冲撞。
“谢钰,跟我走吗?”
“嗯唔…”
听不见回答,察觉到谢钰不堪重负间往前爬着躲了一下。薛凛不禁攥紧铁链用力一拉,将人生生拽回来的同时胯下用力一撞——
阴囊重重拍打在早被撞红的臀尖,挤压变形。阴茎就着后入的姿势再次来到于Alpha崩溃的深度,在痉挛下挤出一层又一层的汁液。
“唔!…”
黑暗的活动器材室血腥弥漫,胡子的尸体在一旁安静“观看”。微弱的月光下谢钰在疯狂的颤抖中射出一缕缕白浊,身体紧绷得宛若一张绷到极致的弓,失控就要朝地上栽去。
意料中冰冷湿滑的地板并未触及。下一秒,一只滚热的手掐上他的脖子,将他硬生生从即将着地的位置拽了上来。携着琥珀气息的指尖攀上脸侧顶开牙关,同舌尖色情地搅弄起来。水渍声在耳边炸开的瞬间,琥珀灼热地喷吐在耳廓,
“跟我走吗。”
受伤的指尖又被狠狠咬了口,薛凛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搅弄的同时下体就着谢钰高潮中的痉挛发狠地抵在那处凸点,那处永远不会为他打开的Alpha生殖腔。
谢钰的射精停止了,可性器依旧耸立着,随着战栗偶尔泄出的几滴白液是他仍在高潮的信号。饶是如此,他还是抵着薛凛指尖的搅弄,含糊喘息间道得冷绝,
“…不。”
他们只是短暂同行的落水狗。只要过了那道坎,不会有谁跟着谁走……只要还活着,从此以后便是天高地远,分道扬镳。
沸腾的血液瞬间从阴茎冲上了头。分不清是绝望还是愤怒,是本能作祟还是早有预谋……薛凛内心深处一直关押的猛兽好像挣脱了束缚,携着易感期的疯狂迅速占领理智!
他松开了牵连谢钰脖颈的铁链,扯着他的头发逼他转向自己。性器抵在最深处又开始高频的抽插,这次终于将那双凶极的墨眸撞出濒临破碎的涣散。
薛凛不再一遍遍地问他了。埋头间唇齿近乎撕咬着谢钰脖颈的每一片皮肤,剧烈的颠簸冲撞像一场灭顶的海啸,逐渐暴露藏在“海底”深处的恶念——
其实根本不用问谢钰,自己一定会把他带走。活的或是死的,愿意的或是不愿意的……无所谓,总会跟自己走的。
要咬向他的颈动脉吗?
不,兽性一旦彻底释放便再不可控。薛凛想干那件幻想过无数次的事。
操进生殖腔怎么样?
“唔!放开哈啊…薛凛我杀了你!…”
谢钰似乎洞悉了什么,出口的话在极凶的撞击下带上了哀求呻吟的语调。跪地抽搐的双腿不顾身体一次次的洞穿,求生般就要往前爬——
下一秒,薛凛毫不怜惜地掐住他被操到能感受到凸起进出的小腹,恶劣一摁的同时不顾他摩擦在地的膝盖,将人生生拖了回来。
他要将这个同等级Alpha退化的生殖腔撕裂开,要在谢钰大出血的时候一次次射精。在血流成注时逆流而上,将精液全部牢牢射进他的身体里……成网,成结。
然后自己会砍断所有铁链,把谢钰全部带走——不愿意的谢钰,死的谢钰。
…
临近破晓时分的监狱回荡着囚犯们的鼾声。
薛凛猛得睁开双眼,微喘中身体的每一滴血液都在沸腾,叫嚣。
在意识归拢之前,他当先扫了眼睡在对面床铺上的谢钰。直到视线缓缓聚焦,薛凛才发现自己的阴茎早硬得勃起发疼,连带那种让Alpha无处可逃的窒息烦闷感翻涌而上——
疯狂的性欲和失控的暴虐,那种想饮血吞骨的冲动……显然,阿列克起作用了。他的易感期在药物作用下如愿来了。
想到阿列克,薛凛不由苦笑了下。随即尽可能轻得从床上起身,抬步向简易的洗手盆。
今夜的百合信息素是收敛平静的,可此时薛凛依旧觉得每一丝气息都似针尖,刺激着自己每一寸神经,唤醒最原始的动物冲动。
哗啦——
俯身将脸凑向水龙头,薛凛闭上眼,尽可能忽视“追杀”百合信息素的本能。
其实昨晚谢钰让自己吃下阿列克时就有所预计,不过这确实是“最佳选择”。林骸必定最近就会行动,易感期的Alpha身体机能和五感都会得到提升。这就像燃烧消耗生命换取届时的一线生机,没错的。
但两个易感期的S级Alpha睡在一间房里……若非彼此的信息素有所适应,薛凛都不敢想他们会发生什么——
梦境就是此刻欲望的实证。
他是真的想把谢钰干死。
“来了?”
谢钰清冷的声线倏然闯入燥热的神识。
薛凛依旧将自己掩埋在冷水中,克制沉重的呼吸应了声。
牢房一时只剩水声和隔壁房此起彼伏的鼾声。过了良久,在百合终于也控制不住地膨胀,加入这场易感期的“自虐”时,谢钰躺在床上极轻道,
“薛凛,我刚做了个梦。”
“我梦见我正在杀我爸,一刀一刀。不过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爸突然变成了你。”
“然后,我操进去了。”
…
水流倏然而止,薛凛终于抬了头。
都是易感期的Alpha,跟谁玩呢?薛凛知道谢钰跟气音似的声儿就是说给自己听的。
奈何火烧到一定程度,出口却成了沉沉的叹息。迸出来的话分不清是警告还是无奈,
“要是不想我的梦成真,你就他妈闭嘴。”
下一秒,很轻却很清晰,跟吹在薛凛耳边似的——
他听见谢钰一声恶劣的低笑。
这百合就是故意挑衅的。Alpha的劣根性,坏得残忍又幼稚。
操,真他妈想弄死他。
【作家想说的话:】
终于把这个过度章写完啦哈哈哈哈,妈妈再也不担心我卡文啦!人手安排进度100%!
(想看肉的宝子直接拉到最后2k字!当做彩蛋放在正文下面啦)
其实我还没修文咳咳,容我先赶赶进度!!继续码字!!
下章是重头戏啦(有肉也有监狱长嘿嘿。我要争取炖大肉!)
生活愉快啦
畜生道(上)动物行刑(腺体被咬受损等有血腥暴力)
“操,我快受不了了。一个就算了,怎么还会两个同时易感期?!”
“行了,还嫌不够躁吗?都少说两句吧。”
“哎快看,又有个牢房打起来了!”
焦灼的气氛好似给监狱点了把无形的火。随着时间推移,以燎原的势头席卷而去。
在琥珀和百合的带动下,本就好斗的Alpha在逐渐失控。谩骂,争吵,斗殴,易感期……
意想不到的是,“火势”的中心竟出奇的平静。好似有一块看不见的墙壁,将46号房和整个躁动喧闹的监狱隔断开。两个“罪魁祸首”裹挟着狂虐超载的信息素,却似无事发生。
吱——
床架规律的响声回荡在46号房,若有若无的喘息穿透人群的喧杂直击薛凛耳膜,宣泄般涌动的百合一次次挑战着琥珀的冲动防线。已经持续15分钟了。
没办法,谢钰近乎执拗的自律有时候简直和自虐无异。直至薛凛忍无可忍道,
“你这引体向上还没做完吗?”
床又规律地响了十声,谢钰终于松手落地,平复着呼吸道,
“易感期,总好过和你干一架吧。”
…
琥珀压制不住猛然扩张的一瞬,薛凛将话题一转,
“长时间维持易感期的消耗太大。如果今天还没动静,晚上你就别再吃阿列克。”
话音刚落,谢钰又一次跳上床架开始下一组“自虐”,冷声道,
“只有我们两个都进入易感期,胜算才会更大。”
薛凛还欲说什么,下一秒,由远及近的脚步和床架摇晃的声音重合,两人顿时噤声。
吱!
铁门开启的刺耳声像一剂肾上腺激素,刺入两个Alpha亢奋已久的神经。
他们同时望向门口,背光站立的狱警本应是地狱的使者,可此时却更像是解放的信使!无论是生是死,是成是败,这场久等的“游戏”终于开始了。
所有杂音顷刻消失,随着狱警嘴唇微动,他们仿佛听见断头台的绳索缓缓拉响——
“出来,监狱长请见。”
顶楼办公室,林骸视线粘着监控画面中的每个细节。
S级Alpha就好比丛林中的顶尖猎手,尽管他们身戴枷锁无力与自己这个猎人抗衡,林骸依旧不敢掉以轻心。
画面中,估计是受这两人易感期的影响,牢房中的猪狗们比往常愈加躁动。在八个狱警的看押下,两人一共停了四次脚步。
第一次,谢钰驻足扫了眼空荡荡的63号房,那是他曾经的住所。而现在正值下午的上工时间,柳丁那群人还在电气房干活。
第二次,在经过死去胡子住过的牢房时,薛凛脚步一顿对他们说了句什么。下一秒,那个蛋刚被门夹碎的Alpha估计是受不住信息素的攻击,倏然躬身呕吐。
第三次,他们路过了正在开张的“鸭店”。受信息素的影响,那个水仙公交车今天被操得格外惨,叫得谢钰都放慢了脚步。他应该是加重了信息素,百合铺散的一瞬Alpha打桩得愈加疯狂,直干得水仙哭天喊地,拼命爬向门口攥紧狱警的裤脚求救……
第四次,也是他们停下的最后一次。薛凛与他的狐群狗党铁栏相隔,这次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带着镣铐的双手,拍了下方炝的肩膀。像相遇的问候,也像无声的告别。
…
还好,总体来说没什么异样。不见武器,也无多余的交流。不过是些Alpha劣根性的本能表现,和微不足道的离别流露。
直至两人在电击棍的胁迫下进入电梯,林骸不禁笑了声,目光转向紧闭的大门——
很快,他们就会推开这扇木门属于他们的坟墓,在这场精心布置的洗礼中奏响生命最后的升华!
很久没这么期待过了,连心跳都开始不受控制!这将是自己和谢光威的封山之作,一切都将回归最原始和最神圣!
只等这扇门开。
“薛凛。”
在最后一道门前,谢钰停下了脚步。
薛凛闻声偏头,一缕分不清是来自春末还是初夏的微风拂过,撩动了谢钰的额发,也牵扯了薛凛的心神——
他们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
方炝会将消息传递给身在电气室的柳丁,水仙接受到信号会想办法混去警卫室。至于那个Beta医生是否会配合,简陋的琴弦能否奏效……不过尽人事,听天命。
环环扣扣随着微风一闪而过,最终画面定格在谢钰望向天空的眼睛。薛凛在里面看不见凶戾或恐惧,那更像是一座正在消融冰面的湖泊,恬淡却暗流汹涌,冰冷却裹挟狂热。
似乎是看够了被铁杆分隔成一块块的灰色天空,谢钰收回目光淡淡道,
“今天天气很好。再晚点,就会有尸臭了。”
一句客观的话却不知戳中了薛凛什么笑点,直到狱警握上门把他嘴角的弧度都没压下,玩笑般地回了句,
“反正熏不到我,除非我俩埋一起。”
这场莫名其妙又意有所指的对话随着一声“咔哒”画上句号。
冷淡的眼眸回归凶戾,嘴角的弧度逐渐收敛。木门缓缓开启,办公桌前的恶魔早已恭候多时。低吟的笑声随着雪茄烟雾一同飘散,如滚滚尘霾将他们淹没,窒息——
“下午好。欢迎来到畜生道。”
愚痴无明,是为畜生。负债累累因果偿还,沦为畜生。
那他和薛凛到底谁是天生畜生,谁又是沦为畜生?…思绪不过一闪而过,在陷落之前被强行拉回。谢钰清楚,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该做。他不能被情绪的漩涡捕获,不能后退。
“走!”
狱警的呵斥声从后响起,谢钰抓在门框的指尖绷紧又放松,直至放弃抵抗般地落下,停下的脚步再度迈开。
而身后薛凛的驻足时间比他还要长些。直到鞋底踹在膝窝带起一声沉重闷响,惯性作用下薛凛戴着镣铐的双手猛得一撑门框,止住险些就要跌落的身体。
“快!进去!”
又是一声喝令。当薛凛被用力推搡入门时,木门应声而落,同时间林骸玩味的声音悠悠响起,
“这是怎么了,一个二个都不愿进门的。害怕了?”
“今天是什么游戏。”
林骸戏弄的话语被谢钰的长驱直入打断。他也不恼,缓缓起身踱步至两人身侧,目光滑过谢钰冷峻的侧颜,停留在薛凛依旧桀骜的眉眼。升腾如火的信息素直冲而来,林骸像是看透了什么,轻笑道,
“你们是怎么让易感期提前来的,用药吗?”不待两人作答,林骸又道,
“所以我说啊,Alpha是最像畜生的东西。什么都受动物本性的影响,透着一股子畜生的骚味儿。”
…
可林骸不也是Alpha吗?这是S级Alpha的易感期,就算林骸使用了药物,也不可能一点不受影响。
长久沉淀的疑窦再度升腾,薛凛抬眸想一探究竟时,林骸已然转身回到沙发,如好戏即将开场般一拍手掌,
“易感期也好,应该会让这场洗礼更精彩。”
“好了,我们开始吧。”
那是野兽在攻击前发出的信号。一阵阵的低吟从深处溢出,就像有尖刺卡在它们喉咙,发出阵阵临死前疯狂带血的嘶吼!
是真正的狗啊。
“…谢钰!!”
薛凛沙哑的声音穿透饿犬们的低吠传入耳际,可此时谢钰已无暇回应。他能抵抗狱警们对自己膝窝的踢踹,可束缚的四肢终究抵挡不了电击棍如狂风暴雨般的抽打。
咚!
膝盖重重磕跪在地,野狗湿漉漉的鼻头滑过面颊。抬眸间,谢钰眼前只剩一双闪着绿色幽光的兽眼。
叮铃铃。铁链在野狗们的爆冲下拉得笔直,颤抖着带出一阵阵刺耳声响。饶是如此,那五只畜生依旧不顾窒息的痛苦拼死冲向自己!
一瞬间,谢钰突然有些想笑。他居然了解这些野狗们,就像了解自己那般熟稔!
这些野狗不止是饿了。它们必定是在发情的情况下被强制空腹,然后关进幽深黑暗的铁笼数日。唯有此,才能造就这群又疯又饿不顾死活的畜生。
谢钰太了解它们了,甚至和这只畜生四目相对的瞬间竟有些分不清了——
你说,到底是面前的狗像自己,还是自己像狗?
他们的对视就像在照镜子。一样的受困于人,一样的困兽之斗,一样的垂死挣扎,一样的。
“这群畜生这么不中用吗?”
铁链声再度一响。当那只和谢钰对视的头犬悄然后退时,林骸不满地啧了声,同时抬手示意一直站在身侧的医生,
“去,给他打个针。还是上次的药。”
“是。”
黎医生仍是低眉垂目的顺从模样,像一台精确运作的机器准备着注射事宜,再不见一丝从前面对谢钰时流露的不忍和狂热。
…
饿犬们的低吠仍此起彼伏。薛凛看不见谢钰的容颜,但不难想象,一双能逼退饿犬的眼睛会是什么样的!
数不清的电棍抵在薛凛身后,沿着尾椎骨传来阵阵濒临破碎的刺痛。近十个狱警就像蚂蚁吞象般将自己围拢,压制地密不透风,毫无回旋之地……抬眼的刹那,薛凛只能透过他们双腿间的缝隙,看见谢钰跪在狗群前的背影,和另一头医生迈开走向谢钰的脚步——
“林骸,我还以为会是什么游戏。”
薛凛的声线又恢复了往昔的平静与淡然,唯有反拧他双手的狱警感知到他极度恐慌下的战栗!却矛盾的,听他不露声色地继续嘲弄道,
“动物行刑,都是几百年前就被废除的恶趣味了。六岁小孩儿都能想到你比更好的‘玩法’。”
“好低俗啊林骸。这他妈就是你和谢光威崇尚的‘艺术’?”
“嘁,动物行刑。”薛凛似是忍不住地笑了声,“所以你和动物有什么两样,还是说,你承认自己就是这群野狗了?”叩ˇ叩﹞凛的视线太局限了,他看不见林骸的反应。
双手隐秘的战栗愈发失控,薛凛不知道该怎么制止这场荒诞的行刑,他清楚假如那剂针剂射入谢钰的身体……
肌肉失控的谢钰会跌落在地。动物何其聪明,饿犬们会在第一时间蜂拥而上,可怖的利齿会撕裂他的皮肉,发情红肿的生殖器会在他身上摩擦——直至进食撕咬得逐露白骨,直至它们找到这个Alpha可以容纳操干的地方……
薛凛不敢再想了。他不敢赌医生是否会遵守曾经和谢钰的赌约,他只能在密不透风的恐惧中榨干自己最后的理智!他和林骸对话,用伪装出的冷静攻击林骸最自得的手段,攻击这个恶魔最得意的“艺术”!
万幸,在距离谢钰不过两米距离那刻,医生的脚步停下了。薛凛终于触碰到了林骸的逆鳞,听见他沉声道,
“罢了,这狗吵得烦。你先去给他注射吧。”
薛凛笑了,笑得真心实意。
处于真空的心脏又回归了胸腔,紧绷的神经得到了一丝松口,让他顾不得狱警蛮横压制的动作。
混乱的画面中响起摩擦的刺耳声。直到身体被摁压着落入木椅,医生举着针剂步步逼来,薛凛终于重新夺回了视线的控制权——
谢钰依旧跪在群群野狗面前,不知何时他偏头望向了自己,一双墨眸凶戾未退,茫然上浮,刹那间混成了类似“无措”的情绪,却又在对上自己视线时瞬间沉淀成冰。
像极了活动室那晚,像极了目睹自己身中一刀时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