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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大师,我总觉我儿媳妇要害我。”

    芜音:“放心,你儿媳妇懒得搭理你,要害你的是你亲儿子。”

    “大师,听说你治好了谭总的腿?”

    一双西装长腿出现在镜头,“对,是我老婆治好的。”

    粉丝:我们偷偷磕的CP竟然是真的!

    芜音的第一目标是赚钱,第二目标是找到回师门的方法。

    谭辞的第一目标是娶到芜音,第二目标是永远和芜音在一起。

    黑粉:盗版程,整容怪,学我家爱豆的学人精。

    后来的黑粉:靠!我们竟然粉了个利用整容把真千金取而代之的罪犯!

    后来的黑粉:我的天!大师竟然是真千金!真千金她好强好厉害!

    以前的黑粉:以前觉得大师配不上谭总,现在盼着谭总被大师甩,我们好做梦。

    谭总:呵,现在不就在做梦?

    第1章

    穷得叮当响回来了

    下午四点,并非是饭点。

    四周都是正在施工的工地,夹在这样的环境下,小炒店即便称不上尘土飞扬,但是也着实没什么环境可言。

    但小炒店老板的手艺确实不错。

    严助理一直到快吃饱了才抬头悄悄地看了眼坐在对面的,与这个环境格格不入的自家老板谭辞。

    严助理发现,从他们到这里开始,谭总就一直往他左侧方的位置看。

    是一直盯着,蹙着眉头地看。

    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一向没好奇心的谭总身上,这就让严助理感到十分诧异和好奇。

    严助理没忍住,顺着自家老板的视线转头朝边上看去。

    这一看严助理才愣住,过来的时候太饿了,他光注意这里有小炒店,竟然没注意到路边坐着一个身穿白色,嗯,或者该称之为古装的年轻女孩。

    女孩的脚边立着一张纸板,一看就是从箱子里拆下来的,上面写了一行字。

    字很有风格,但字是好字,可内容却让严助理称奇。

    一共有三行字——

    神机妙算

    算姻缘,算运气,算财运。

    什么都算,但一卦很贵!

    严助理没忍住低声笑了出来。

    这个时候,正好一阵风吹了过来,那立着的纸张啪嗒一声倒在地上。

    这一倒严助理才发现纸张的背面还写了字。

    也是三行字——

    华佗再世

    专治疑难杂症

    一样很贵!

    女孩的脸上素净的没有任何化妆过的痕迹,可却漂亮到让严助理这种见过无数美人的人都忍不住在心里直夸。

    这绝对是他长这么大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孩子,没有之一!

    女孩大概是注意到了这边的两位男士在看她,抬眸回望了一眼。

    她低下头,两手托腮,好像心情不是特别好的样子。

    严助理这下是真压不住笑声了,哈哈哈就这么笑出来了,回过头和自家老板笑道,“谭总,这也太好笑了吧,那女的年纪轻轻就脑子不好使了。”

    芜音不耳聋,相反的,她的耳力比一般人都更好。

    那男人笑得那么大声,她听得见。

    自然知道那人在笑她。

    她捡起倒在地上的纸起身朝着那两人走了过去。

    严助理的笑声就在芜音朝着他这边走过来的这一瞬间戛然而止,看着女孩瞥了他一眼,严助理心咯噔一跳。

    该不会恼羞成怒要冲过来打他吧?

    严助理看了眼对面的谭总,连忙站了起来,是有一副打我可以,但是绝对不能波及我老板的架势。

    殊不知芜音也被忽然站起来的严助理吓了一跳。

    一抬头,对上严助理气势汹汹的脸,云芜音脚步一顿,很不可思议的试探地问,“你想打我?”

    严助理被芜音这一句你想打我给问懵了。

    难道不是她想打他?

    看着眼前连拳头都已经捏起来的女孩,严助理脑门只有一串问号。

    都这样了,到底是谁要动手的样子?

    语气很凶,架势还很嚣张,很会打架的样子。

    谭辞淡漠地给了严助理一个坐下的眼神。

    等严助理一脸戒备地盯着女孩坐回原位以后,谭辞才再一次朝着女孩看去,问她,“有事?”

    芜音把已经卷到胳膊上的袖子重新放了下去,点点头,“老板,算一卦吗?开张第一卦,不要9999,也不要999,只需要请我吃一顿饭就行了。”

    说完后注意到看轮椅上的人正在看她,芜音也抬眸看了回去。

    有的人天生就有一种和这种环境格格不入的气质,眼前的男人穿着做工精良的西装,一头利落的短发,给人一种他行事作风十分利落,且大概还有一点洁癖的第一印象。

    即便他不良于行,此刻就坐在轮椅上,但依然有上位者那浑然自成的气势。

    这张过于英俊的脸,长着一双明明分外招人的凤眼,眼底却又过分的阴沉。

    又是这样一双眼睛,只需要淡淡地朝着人扫一眼,就能让人望而生畏。

    但这一双眼睛此刻看着芜音的时候并没有攻击力,更像是在看着她回忆着什么。

    眼下并不是芜音想这些事情的时候,芜音先收回自己的视线,想了想,觉得还得适时卖惨,于是又竖起三根手指头,“初来此地,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严助理简直不敢相信,这年头,还有人能饿到三天没吃饭?

    因为过于错愕,所以严助理脱口问,“你这么穷?连吃饭的钱都没有?”

    “本来有!”说起这事芜音无奈摊摊手,“我捡了半天垃圾赚了十块钱,看桥头有人摆摊算命赚钱,我就跟着摆了个摊。”

    芜音语气说到这之前都还挺平静。

    但再继续往下说的时候,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但没想到我会遇上了个色鬼,他让我给他看手相,我找他要看手相的钱,他却要拉我去他家,说了一嘴污言秽语,我气不过,把他打了一顿,身上仅有的十块钱就赔给他当医药费了。”

    芜音得亏跑得快,那死色鬼挨了打还想讹钱。

    谈及亏了十块芜音也没那么生气了,毕竟挨了她一顿打,芜音知道以自己下的狠手,那个老色鬼去医院看病十块钱肯定不够。

    但说惨,芜音觉得自己才是第一人。

    她属实是一个大写的惨字。

    还一个大写的穷字。

    这是芜音回到二十一世纪的第四天了。

    她本就是这里的人,三年前大难不死意外到了修仙界,被掐指算出有新徒儿的师父捡回无方谷,成为无方谷里的小师妹。

    芜音进了无方谷就被众师叔师伯师兄师姐拉着修炼,山中无岁月,时光一晃便是百年,她也百年不曾离开过无方谷。

    芜音在无方谷当了百年的小师妹,在修仙界那样的地方,百岁才算成年,芜音依旧是无方谷众人的重点关爱对象。

    可没想到,一次渡劫,直接把芜音送回了二十一世纪。

    而这里,却距离她离开的时候,仅仅过了三年。

    被雷劫送回二十一世纪这事是芜音怎么都没有想到的事。

    为了不让身上的东西被雷劈坏,她把身上能摘下的东西都摘下了,结果她就一身穷的响叮当被送回到这里的。

    与她神魂相联的整座灵府倒是跟着她一起来了,但是灵气被雷劫掏空,没有足够的灵气根本打不开灵府。

    全身上下最值钱的也就是身上这套白色的法衣,可在这二十一世纪,没有灵气支撑,也着实没半点用处。

    和普通的衣服比起来,最多是一件不容易坏的衣服罢了。

    更惨的是,她早已辟谷的身体在没有灵力支撑的情况下,竟然会饿!

    第2章

    一顿饭抵一卦

    严助理听完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替这女孩说真倒霉。

    “你年纪轻轻有手有脚这么骗人确实不太好。”严助理点了点那块纸板,“还是踏踏实实找一份工作干吧。”

    严助理正要再好好说教几句的时候,却见谭辞忽然把桌上放着的菜单递了过去,简短地说了一句,“自己点。”

    严助理都不敢直白地看自家老板了,用余光偷偷看了好几回,心里一顿猜,谭总何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芜音饿得很,接了菜单就给自己要了一荤一素一汤加一个主食。

    点完菜芜音才搬了椅子坐在谭辞对面,把纸板往边上没人的椅子一放,一只手撑在桌面上,“想算什么,把你的八字报给我。”

    她的一卦却换一顿小店小炒,这要是让无方谷的人知道了,芜音不想也是知道,她得被大家笑死不可。

    谭辞收回目光但拒绝了,“我不信这些。”

    芜音一愣,“是看我年轻不信我的能力还是真不信玄学一说?”

    谭辞勾了勾唇角,倒也给了解释,“我只信我自己。”

    这把芜音难住了。

    “我不欠债。”方外之人最俱欠人情债,这等于是欠下一份因果。

    芜音问,“你既不算,我能用什么方式回你这顿饭?”

    谭辞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想了几秒,才开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回答就算相抵。”

    芜音挑挑眉,并无不可,“你问。”

    这个问题像是已经在他心里过了很多遍,芜音话才落,谭辞就问出口,

    “在今天之前我们是否见过。”

    这句话像极了搭讪用语,严助理好努力才算勉强管理住自己的表情。

    可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很简单的问题,却让芜音眉头一皱。

    “这个问题对你而言很难回答?”谭辞注意到了她神色上的为难。

    “我记忆不全所以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既是要抵那一卦,芜音自然不能随意敷衍,如实回答就是如此。

    “我只能回答你,在我如今余留的记忆里,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

    “所以这个问题不算,你可以再问个别的问题。”

    芜音说话的时候谭辞一直在看她,似乎是想从她的表情上看出些什么,比如,她是否在撒谎。

    芜音也知道这人在看她,只是她坦然,无惧人家看。

    片刻后谭辞移开眼眸,忽然说,“看看你右手掌心。”

    芜音不明所以,但还是把右手掌心向上往前伸了一些。

    她抬眸去看对面的男人,却注意到他眼神落在她掌心以后先是惊愕,然后是疑惑。

    “怎么了?”芜音问。

    “无事。”谭辞整理好过于外露的情绪。

    “你既无别的问题要问,那我便观你面相给你算上一算。”

    芜音收回手重新坐直身子,她的视线重新落在眼前这个男人脸上,半分钟后才缓缓开口。

    “从你的面相里能看出你从小家庭富裕,出身富贵,钱财一事你从小不用愁,且你的财运也很好。”

    “但你亲缘浅薄,你父母早亡,没有亲兄弟姐妹,是家中独子,但你应有一个与你关系很好的姐姐或者妹妹,应该是你父母的养女。”

    “你命中财运虽然很好,但你除了财运,其他的运势都不好。”

    “你命中会有四次大劫,已经过了两次,第一次大劫应当就是你父母过世那次,你的命是你父母以命换命救下的,第二次大劫是在三年前。”

    芜音说完眉头微微一皱,还未再开口,严助理先嗤了声。

    “我老板是谭氏集团的总裁,你说的这些事上过网的人都知道,网络上就能查得到,你连糊弄人的功夫都不到家啊~”

    不是严助理对这个女骗子态度差,实在是骗子业务能力差,编话术完全照抄网络信息,这也太不敬业了。

    他甚至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想勾引谭总,所以另辟蹊径以这种方式引起谭总注意。

    芜音并未生气,嗯了一声,继续说,“谭总的第三次大劫在今日,应在北方。”

    “要想避过此劫,从你打算从这个小饭馆离开开始,一路走南不走北,回到家中以后今日凌晨前不宜再出门。”

    芜音说着话,饭馆老板正好出来上菜,听到芜音的话笑了笑,“呦,在这算命哪?小姑娘我看你说得头头是道,要不然你给我算算我什么时候能发财?”

    芜音回头看向老板,问,“你确定要算?”

    说完话,她指了指被她放在椅子上的那个纸板,“一卦一千。”

    小老板一噎连忙摇头,“我不算我不算,这么贵,我哪算得起,前面菜市场的瞎子算一次命才要二十五十的,我这店一天都赚不来一千块。”

    老板刚才纯粹就是话赶话故意这么逗小姑娘一下,觉得这么年轻的小姑娘,哪可能真是吃这碗饭的?

    但没想到小姑娘还真敢开口问他要不要算,小老板便好奇多问了句,“你给这位老板算出来的他今天大劫在北边,那他要是不听你的,今天还是走北边呢?他会怎么样?”

    “重伤昏迷近两年。”芜音应完话就拿起筷子吃饭。

    自从辟谷以后芜音就再不知道饿肚子是什么感觉了,无方谷灵气充沛适合修炼,修行上去了,就算闭关修炼五十年不沾滴水都实属常事。

    严助理短暂性失去语言能力,实在是芜音最后面无表情说出来的那一句话太吓人了。

    饭店老板见这情景也不适合他再开玩笑,也赶紧扭头回到店里假装还有事情要忙。

    三个人里,严助理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芜音专心低头干饭,对她而言,算了卦抵了饭钱,这顿饭她吃得心安理得。

    反倒是谭辞这个当事人对于这一卦的反应太过平淡,反而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芜音吞下口中食物抽空回答,“芜音。”

    “姓吴?口天吴?”谭辞问。

    “草字头一个无非的无,音乐的音,芜音。”

    严助理咦了声,“没听过这个姓氏,你是少数民族啊?哪个族的?”

    “入了无方谷师父赐名芜音,俗间姓名早已不记得了。”俗间姓名便是芜音被抽去封存的记忆之一。

    所以她说不记得了就真的是不记得了。

    严助理正好奇无方谷是哪里,刚打算开口问,却见谭辞的轮椅动了下,出于职业反应严助理立刻站起来,一回头才发现司机已经把车开过来停在路边了。

    第3章

    砸死人了

    谭辞已经先一步朝着车子过去了,严助理忙追了上去。

    芜音看着谭辞一手扶着车门一手扶着后座的椅背,用他自己的臂力从轮椅挪进车里,她有些可惜地啧了一声。

    若是她灵气充沛还能打开灵府,未必治不好这位谭总的双腿。

    严助理确认谭总已经坐好以后才绕到另一边开车门上去,芜音想了想放下了筷子抬步追了上去,走到谭辞一侧,伸手敲了敲车窗。

    待车窗落下后,芜音开口道,“谭总,我知你不信我,但不知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要么不算不看,若看了算了,总要听一听,我只一句话,今日去南不去北,归家后不出门方可避开今日大劫。”

    芜音是见谭辞到现在面上还有一层黑气笼罩,又看在一饭之恩上才又追上来劝一句。

    芜音得了句谢谢后车窗就重新升了回去,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写满了疏离和清冷,是个不好接近的人。

    汽车已经发动,芜音忙退开回到座位继续吃饭。

    汽车发动后,严助理还往后看了眼,确定人已经走了以后才开口说话。

    “谭总,那个女孩多半是个骗子,什么无方谷,这地方都没听说过,真要是有这么大能耐,也不会混到连一顿饭都吃不起。”

    谭辞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揉了揉太阳穴,忽然问,“下午还有什么行程安排?”

    严助理立刻收去刚才聊天时候的漫不经心,切换回工作状态。

    “一个小时后研发部有个会需要谭总参加,老宅那里老爷子早上打电话来通知谭总晚上回老宅吃饭,说是有个谭家世交女孩会去老宅做客。”

    说完严助理猛地意识到,不管是公司还是老宅,似乎都在北面。

    是不是要这么巧?

    “把会议推到明天早上,给老宅回个电话,说我身体不舒服今天不过去了。”谭辞和严助理说完以后直接吩咐司机,“王叔,直接回家。”

    王叔应了句好,出了这条小道就直接右转,车子向市南区开去。

    严助理不敢说话了,他前一分钟才说那是骗子,谭总却忽然取消了下午剩下的所有行程直接回家了。

    从工地回谭辞的别墅有一个小时的车程。

    严助理一直到车开进小区以后才敢拿出手机刷一下短视频。

    没料一打开平台就推送了当地最热门的一个大新闻,严助理看了一眼,吓得都叫出声了。

    “谭总!快看!”

    严助理赶忙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谭总,红阳路出事了!”

    红阳路是这几个月去公司的必经之路,另外一条大路近几个月在修路,所以这几个月要去公司,红阳路是绝对绕不过去的一条路。

    而红阳路很窄,本来是双行道,但是因为两边都在拆老商场,所以占了一条道只剩下一条道能通行。

    一遇上上下班高峰期,这条道能堵半个小时不带动一下。

    “十五分钟前,工地上一架吊机出了障碍,一块面积非常大,重达几吨的金属板直接从高空掉落砸在这条路上,把……商场老板来工地视察的儿子当场砸死了。”

    “谭总你看现场视频,吓死了,那么大一辆吉普车直接被砸扁了,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辆车还是改装过的。”

    严铭越说越心惊,“如果不是谭总取消了下午的行程回来了,算着时间,出事的时候我们的车子应该就在现场,那么大的金属板砸下来,怕是能压到好几辆车。”

    “我看视频评论,有人说这个死者来这里多久车子就停在这里堵了多久,出事之前他还和路人起了争执,把要路过的人堵了半个多小时,路人最后气得一路倒着车离开了,死者就是和路人赌气,打算等路人走远了不会再回来了以后再走,没想到路人是走了,他自己还没来得及走就出事了。”

    这要不是谭总临时回了家,被堵在那的自然还有这一车三个人。

    当然,以谭总的身份,那位富二代自然不敢赌谭总,但少不得要停下车寒暄几句。

    严助理越想越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蹿上来,他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后怕了。

    “谭总,那个女孩有点东西啊~”严助理现在恨不得爬回去抱住大佬的大腿忏悔,他刚才不应该看不起人家,还暗地说人家是骗子的。

    人家虽然年轻,但是人家是真的会算啊!

    谭辞把整段视频完整看完以后才把手机还给严铭,这张脸上的表情依然淡淡,仿佛并不是才逃过大劫难一般。

    车停进车库,谭辞的家所有地方都是出事以后重新设计装修过的,一切都以他的身体状况为前提尽可能给他的行动提供便捷。

    连车库也是如此,车门边上一面墙有扶手,车库还有电梯直接入户,这让坐着轮椅的谭辞行动方便了许多。

    两人一路直接去了书房,谭辞从保险箱里拿出一个文件袋。

    严助理还以为是什么重要文件,但却见谭辞从里面拿出一份个人资料,里面还有几张照片。

    “谭总,这照片上的人不就是刚才那个芜音吗?”严助理十分惊讶,“您认识她?”

    要不然怎么把人家的照片和资料都锁在保险箱里了?

    “你看这份资料。”谭辞把资料放在桌面上。

    严助理接了过去,看了眼,又咦了声,“不是芜音,是程意宁啊?这不就是当年指认魏总弟弟,把小魏总送进去坐了两年牢的那位吗?”

    严助理没见过程意宁,但是从魏总口里听过这个名字。

    “这个程意宁和我们今天见到的这位芜音大师怎么长得一模一样?该不会这个程意宁还有一个丢失在外的双胞胎姐妹吧?”严助理错愕不已,“真的像到几乎像是一个人。”

    就算是双胞胎,小时候长得可能会分不清,但长大以后,再像的双胞胎都不至于像到这种区分不出来的地步。

    谭辞想到的也只有这个可能,随即拿起手机拨通好友魏鑫的电话。

    对方一接通,谭辞直接问,“魏甚当年那个同学程意宁,她有双胞胎姐妹?”

    魏鑫正好在魏甚办公室,听到这个问题,抬眸看了眼正拿着飞镖对着墙上程意宁三个字投射的弟弟,喊了他一声,“谭辞问你,你这个同学有没有双胞胎姐妹?”

    第4章

    命中丧女

    魏甚扔飞镖的动作暂停,“谁?程意宁?”

    见魏鑫点点头,魏甚嗤了声,“她妈就生了她这一个祸害。”

    回答完后,一个飞镖继续往前投,准确无误地落在目标上。

    墙上那用毛笔写的程意宁三个字纸板已经被扎得满满都是洞。

    魏鑫啧了声,提醒了一句,“你该换一个新板了。”

    手机开着免提,魏甚的回答谭辞听得一清二楚。

    “魏总,我和谭总今天在工地那边见到一个和程意宁长得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女孩。”严助理说。

    魏甚不以为意,随口问着,“像那个祸害什么时期的样子?是像现在这样,还是像她整容前?”

    “像整容前的样子。”谭辞看着手里的照片。

    程家既没有丢失一个孩子,那说明确实只是巧合,两人长得像极了的巧合。

    “你见到的这人什么运气,长得像谁不好,偏偏像那个晦气的女人。”魏甚呵了声,“我要是她,宁愿划烂那张脸。”

    这话夹带的都是私人恩怨,严助理心想,凭良心说,那么好看的一张脸,换谁舍得划烂啊?

    再说芜音这里。

    吃完饭以后她抱着纸板坐回之前坐的地方。

    这里人来人往,但都是在工地干活的农民工,经过芜音跟前,会被她样貌所吸引多看一眼,然后再看到纸板上的字以后,骂了句神经病以后又从芜音面前走过。

    不意外,又是没有开张的一天。

    晚上九点多,小饭馆这里只有三五成群的农民工在这里喝点小酒聊着天,他们下工的时候芜音坐在这里,他们过来吃宵夜的时候芜音还在这里。

    王大利在这个工地干了一年多了,和饭馆老板熟,便喊住饭馆老板问他,“那女孩子是怎么回事?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再晚了,这里可就没什么人了,一个女孩子家多危险。”

    “我也搞不清楚,早上就拿着纸板坐在这了,说是能给人算命看相,好像也没钱吃饭,下午还是给一个老板看了相换了一顿午饭。”饭馆老板挠挠头,“她这脑子也是猪脑子,人家请她吃饭她也不知道说点人家什么好话,偏要说人家今天有大劫。”

    王大利是个心肠软的人,一听是没钱吃饭,便放下筷子起身往外走。

    “阿妹啊,这边到处都是工地,来来去去的人都很杂,天晚了,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安全。”王大利劝着,“是不是和家里人吵架离家出走了?不管和家里人生什么气,自己安全最重要,赶紧回家。”

    王大利说着掏了掏口袋,道,“叔这里有二百块钱你拿着,打个车回家,然后买点吃的喝的,你们年轻孩子不是最喜欢喝奶茶吗?网络上说年轻人不高兴了,没有一杯奶茶解决不了的,你回去的时候去买一杯让自己高兴一些。”

    对于好心肠的人芜音要多几分耐心,她回头朝着王大利笑了笑,摇摇头,解释,“我就住在这附近。”

    王大利挠挠头,“是吗?我在这一片住了好几年了,以前怎么没见过你?是这几天才搬过来的吗?”

    芜音想了想,点点头。

    这么说也没错,是这几天才过来的。

    “难怪觉得你面生。”王大利也没把钱收回去,直接把钱塞进芜音的手里,“钱拿着去买点好吃的,然后早点回家,看你这样是不是还在上高中?太晚回家了,爸妈会担心的。”

    芜音本想把钱还回去,但一抬头,正好一辆小车经过,小车的车灯打在了王大利的脸上,芜音这才将王大利的脸看清楚。

    但也是这一看,芜音皱了眉,想了想,便又把钱捏在手里。

    “大叔,我收你这二百块钱就当作是我为你算卦的钱,收你一个开张价。”芜音道,“如果方便的话,请大叔和我说一下你的生辰八字,我从你面向上看到点事需要结合你的八字来算。”

    王大利笑了,就当成是哄孩子,点点头,“那算完我这一卦你就赶紧回家,明天还要上课吧?”

    劝完这一句王大利才把生辰八字说了。

    王大利也是来了兴趣,刚才听饭馆老板说这个姑娘不会挑好听话说,他还想知道这个小姑娘到了他这又会说什么。

    就见这个年纪不大的女孩掐着手指算着,嘴唇微微动着不知道在念着什么,忽然又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眉头紧皱。

    “大叔,从你八字上看你出生北方,家里兄弟姐妹有六个,你上有兄姐下有弟妹,你排行老四,在家中不受父母重视,少时曾被送走,后养父母家中有了亲生孩子又把你送回亲生父母家中。”

    王大利满脸错愕,竟然全对了!

    “你是晚婚的八字,且婚姻不顺,子嗣不丰,你现今应是离婚多年,且膝下只有一女,今年只有五岁,养在北方老家。”

    饭店老板走出来凑热闹听了个正着,笑了声,“王大利你的事你工友都知道,这女孩是不是听她邻居说过你的事然后在这哄你呢?”

    芜音没理会饭馆老板继续和王大利说话,这次开口语气变得十分严肃,甚至带着命令的口吻。

    “现在立刻打电话给你老家的父母,让他们现在马上出门找你女儿,往有水的地方找!”

    看王大利还愣在那,芜音语气都重了些,“还愣着干什么!要快!晚了就来不及了!我刚才观你面相,你面中子女宫有新添的血痕,这是大凶之兆,根据你八字一算,你命中丧女!”

    事关女儿王大利顿时慌了,忙拿出手机给老家拨电话。

    也不知道王大利的父母在做什么,王大利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饭馆老板看着都跟着把心悬起来了。

    “这到底真的假的啊!哎呀,我都快急死了!王大利,你赶紧给你在老家的邻居打电话,让你邻居帮你找!”饭馆老板给出着主意,王大利找老家邻居电话的时候,饭馆老板转头去看芜音,却发现她目光一直都在盯着王大利的脸看着。

    好在这一次王大利打通了邻居的电话。

    “二大爷,我爹妈电话都打不通,这里有人给我算了,说我闺女今晚要出大事了,麻烦你帮我去看看我闺女在没在家。”

    第5章

    往东边有水的地方找

    二大爷一听,直接应着,“你闺女没在家,我今晚在家门口坐着和大家聊天呢,七点多的时候看见你闺女和她堂兄弟几个一起出去玩了,到现在也没看见那帮孩子回来,你爹在村里小卖部里喝酒呢,你妈在你婶子家打牌呢,你家里没人。”

    一听家里没人王大利更急了,“二大爷,求求你帮我找找我闺女!大师说往有水的地方找!”

    芜音忽然又道,“王大利,把你女儿生辰八字告诉我!”

    哪怕一开始王大利只是抱着逗小孩一样的心情,但是现在事关他的女儿,王大利心里焦急万分,已经忘了最初那种玩一玩的心态。

    芜音话一说完,王大利是下意识地应话。

    半分钟后,芜音语速很急,“往东找!东边有水的地方!”

    王大利立刻把芜音的话重复给电话那边的二大爷,那二大爷一听东边有水的地方,灵光一闪,“咱村里东边有一口井!”

    二大爷举着电话就一路跑,跑了没一会儿就看到一群孩子回来了。

    二大爷忙拽住王家最大的那个男孩问,“你最小的堂妹呢?怎么没看见她?”

    “不知道她上哪里去玩了!”那男孩随口应了句然后甩开二大爷的手拔腿就跑了,他一跑,他身后几个小的也跟着一起跑了。

    孩子腿脚快,一下子就跑没影儿了,二大爷想喊住人再多问两句都来不及,只得举着老人机继续往前跑。

    等到了水井旁,看到水井上的石头还盖着,二大爷就松了口气,“没在水井这,水井的石头还在这盖……

    ”

    话没说完二大爷就发现水井旁有一摊水,这一看就知道刚才肯定有人在这打水了。

    二大爷再往前走了两步,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总觉得好像有听到什么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在水里扑腾的声音。

    二大爷赶紧把手机往口袋一放,用力推开水井上的石头。

    好家伙,水井里竟然有孩子在一边扑腾一边呼救,只是声音逐渐微弱。

    “我滴个天爷呦,王大利,你家闺女真的在这口水井里。”

    二大爷赶紧冲着水井里喊着,“娃儿你别怕,阿爷这就把水桶给你放下去,你看着点,别让水桶砸了你的头,你一会儿抱着水桶,二大爷给你摇上来!”

    老人机的声筒收声效果很好,二大爷弯腰的时候,芜音这里甚至能听到水井里小女孩的哭声。

    约莫两分钟后,二大爷终于把水井里的小闺女拉起来了。

    孩子有些呛水,二大爷赶紧让孩子趴着,他往孩子背上用力拍着让孩子往外吐水。

    好一会儿孩子的哭声才逐渐清明,一边哭一边喊着要爸爸。

    二大爷重新拿起手机和王大利说话,“大利啊,你闺女没事了,你放心哈,哭声响亮着呢,你这是哪里找的大师可太神了,要是再晚三分钟,谁还能发现得了孩子在井里啊?”

    二大爷找过来的时候孩子都快没力气了,呼救声都时有时无了。

    而且这个点了,村里大家基本在家里窝着了,就算有偶尔晚回家的人路过,都是老人家了,听力也不好,井口有大石头压着,路过要是不仔细听也听不到孩子的呼救声。

    所以再晚三分钟,这孩子真的就没救了。

    “娃儿,你爸爸在手机那里,来和爸爸说句话。”二大爷把手机贴在孩子耳边。

    王大利一下子卸了力跌坐在地上,中年男人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擦着簌簌不停的眼泪,开口说话,声音嘶哑,甚至还后怕得颤抖。

    “宝儿,爸爸在这,宝儿不怕,爸爸明天就买票回家接你,以后爸爸在哪宝儿就在哪,爸爸苦点累点都没关系,只要宝儿在爸爸身边就好。”

    饭馆老板刚才紧张得都不敢呼吸,屏气到现在差点把自己憋死,终于能松了口气了。

    抬眸看向芜音,目光满是崇拜。

    “您真是大师啊!今天是我不敬了!”

    真的太神了,王大利的女儿要不是有这位大师今天真的没命了。

    王大利和二大爷说了很多感激的话,挂了电话以后,直接跪下给芜音磕头。

    “大师,要不是你,我女儿今天就没了!”王大利擦着眼泪,“大师算得都对,我是家中老四,上有哥哥下有弟弟,从小不受重视,不会读书,嘴巴也不甜不会哄长辈喜欢,也没本事赚大钱让爹妈长脸面。”

    “到了三十几才结婚,才得了个女儿,老婆嫌我没本事也和我离婚和人跑了,我不招我爹妈稀罕,就连我的女儿也不招我爹妈喜欢。”

    “可我要出来打工挣钱,没法子,只能把女儿留在老家,每个月给点钱让我爹妈帮忙看着,我知道我女儿在老家受委屈,但我总想着忍一忍,等孩子再大一些,等我攒够钱了,我回老家县城买套房然后把女儿带在身边。”

    “可我没想到,我差点等不到我女儿长大。”

    王大利一个大男人哭得眼泪如珠,越说越痛心。

    “小孩的童年很短,能无忧无虑的年岁更短,你想等她长大,可当她真的长大了,可能她的心会因为你缺失的陪伴而离你很远很远。”

    “孩子不知道什么是奢侈品,不知道什么是好房子,对于年幼的她来说,只要和你这个爸爸在一起,就一定是这个世界于她而言最幸福的事。”

    芜音把王大利扶起来,“孩子被救起来以后第一个叫的不是爷爷奶奶,而是你,所以去把孩子接到你身边吧。”

    饭馆老板连连点头,“大师说得对,爷爷奶奶带了她那么久,被救起来以后第一个想的却不是他们,说明你爹妈不疼那孩子,孩子年龄小,但不是傻,谁疼她谁不疼她,其实她心里是懂得的。”

    王大利擦了眼泪道了谢,忙摸了摸口袋,但是现在是网络支付年代,他口袋里二百块现金还是放了很久的。

    “我听黄老板说你一卦一千,大师,我可以手机转账给你吗?”王大利说,“那二百块钱是我给大师买奶茶的,不算,卦钱我得单独再给你。”

    芜音摇摇头,道,“我一开始既说了收你二百块钱开张费,那这一卦就是这二百块钱,钱我已经收了,卦我也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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