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对方像是犹豫了很久,这毕竟和他的心理价位差距太大,最后还是同意了。江言初随手把手机扔在沙发上,莫名的想抽烟,心里忍不住骂,“妈的,跟踩了狗屎一样恶心。”
江言初颓废了一会,拿起手机搜索,“惹男朋友生气了怎么办?”
搜索结果:1、冷静反思2、诚恳道歉3、耐心沟通4、给予关心5、做出改变。
江言初觉得可行,于是认真的反思了一会,陆砚修为什么生气,是因为自己看手机背着他了吗?应该是吧,自己没有第一时间给他看手机所以生气了。
想通了可是诚恳道歉,江言初想了一下那个场景,自己站在门口对陆砚修说对不起,江言初尝试小声说一下可是对不起怎么都说不出来。
耐心沟通更不行了,怎么沟通啊,自己根本不是那种可以耐心沟通的人,而且说什么啊?
江言初又摆烂了,这根本不是自己的风格啊。
“团子你说我该怎么办?”江言初撸了一把团子。
“汪?”团子歪头叫了一声。
“傻狗,什么都不懂。”江言初泄了气,瘫软在沙发上。
“你有事吗?”陆砚修问。
一天了江言初跟在陆砚修身后忙前忙后的。
“我没有事就不能跟在你身后了吗?”江言初也有点生气了,自己跟在他身后当然是在哄他不然自己在干嘛,找虐受吗?
“可以,你跟吧。”陆砚修说完就又不说话了。
江言初看着陆砚修的背影决定再努力最后一把,他要是再不理自己就冷战吧,这样哄都不理自己,也太难哄了。
“陆砚修!”江言初喊住陆砚修。
陆砚修回头看向江言初。
主打一个事事有回应,每个回应都不热烈。
陆砚修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江言初,江言初的脸有点红,微微喘着粗气,快步走到陆砚修面前,许是想起自己要干的事情先心虚了,气息有点不匀。
还没等陆砚修反应,江言初的吻已经落到陆砚修的唇上,干巴巴的没有技巧,唇瓣与唇瓣摩擦,陆砚修也不动只是微微弯腰,确保江言初可以亲到自己。
江言初觉得有些喘不过气,看见对方丝毫不回应自己,忍了一天的气终于找到发泄口。
“你什么意思啊?陆砚修。”江言初停止亲吻,伸手擦了一下自己的唇。
“你呢?什么意思?”陆砚修垂着眼眸看着江言初。
“你说呢?”
“不懂。”陆砚修收回视线转身要走。
“诶?我在……哄你。”江言初拉住陆砚修的手臂,然后把人拽回来,只是“哄”字格外拗口,江言初说的声音很小,几乎是立马就跳过这个字。
“什么?没听清。”陆砚修被拽回来,然后说。
“哄你……”江言初这次说的大声一点。
“没听清。”
“哄你,我踏马在哄你你听清了吗?”江言初直接喊了出来,以前怎么不知道陆砚修还耳聋啊。
“这次听清了,为什么哄我?”陆砚修问。
“还不是你生气了。”江言初垂着脑袋说。
“我为什么生气?”陆砚修接着问。
“因为我给你看我手机不及时?”江言初觉得自己就像是认错的小学生,心里忍不住吐槽,你自己为什么生气你不知道吗?
“不对。”陆砚修声音很淡,没什么起伏。
“那是为什么?”江言初想不通还有什么别的理由,那个时间段就只发生了那件事情。
“谁给你发的消息?说了什么?为什么下意识躲我?”陆砚修直接给出了答案。
江言初攥紧了手,虽然还是很不想说,但是说出来总比陆砚修和自己冷战强。
“我爸知道咱们在一起,找我要钱,我不想给,其实没什么可躲的,我的事情你都知道,我不知道的你也知道,只是你家里人那样,我家里这样,我就下意识不想要让你知道,可能是自卑吧。”
“小宝,别躲着我,别自卑。”陆砚修弯下腰,把手伸进江言初的头发里,托着后脑勺,另一只手握着他的腰,细腻的落在江言初眼角的痣上,然后再落在唇上。
江言初有点呼吸不上,也有点站不住,就推了推陆砚修,陆砚修停下,看向喘着粗气的江言初。
江言初看向陆砚修带有侵略性的眼神,想到这家伙几乎一天都没有和自己说话。
“陆砚修,你真的很难哄,下次再这么作,我就不要你了。”江言初趴在陆砚修怀里说。
“我错了,小宝别不要我。”
第56章
过两天要去出差
“那你给他钱了吗?”陆砚修搂住江言初的腰,垂着眼眸问。
江言初呼吸不匀,红着脸颊,“给了,两千。”
“为什么给两千?”陆砚修问。
“你今天废话很多!”江言初别扭的把头扭到一边,陆砚修只能看见江言初的头顶。
久久没有回话,也没有声音,就在陆砚修以为江言初不会再说的时候,江言初说“因为除去你给我的钱以外,我只剩这些钱了,我不想把你的钱给他。”江言初松懈了力气,僵住的肩膀松开。
“你家欠了多少钱?”陆砚修问。
“几百万吧,资金链断了,公司倒闭了,我爸出去赌钱,所以来要债的人还有来要赌债的。”江言初顿住,咽了口口水,接着说,“我放假回家碰见要债的,先是发现把家都砸了,然后又发现全家都走了,只有我不知道,我是被抛弃的。”
陆砚修感觉到胸口湿润了一块,声音沙哑,“怎么逃出去的?”要债的人那么多,手里还拿着武器肯定不好跑。
“拼命逃的,我感觉我要是不逃走我就会死在那。”江言初闷闷的说。
“那你怎么还想着要帮家里还债?”陆砚修问。
“后来我打电话问他们,他们说是忘了,我不仅是为了还债,还是为了学费。”江言初想了想接着说,“或许是还抱有希望吧。”
“现在呢?”
“死心了。”江言初的声音很轻,随风就飘走了。
江言初的每句话都砸在陆砚修的心里,鲜血淋漓。
“小宝,以后我绝不会让你疼。”陆砚修声音颤抖。
“好,记住你说的话。”江言初抬起头,“你要是做不到我就……”江言初攥紧拳头威胁道。
“嗯,我要是做不到你就打我。”陆砚修勾着唇说。
“我倒也没这么暴力。”江言初声音软下去,撇向旁边。
半夜九点,月亮高悬,月光洒在地上像是碎银一样。
陆砚修指尖夹着烟,听着打电话的人汇报情况。
“少爷,您让我查的东西我都已经查好了。”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恭恭敬敬。
“说。”陆砚修吐了口烟圈,漫不经心的看向窗外。
“您让我查的江先生母亲的事情已经完全调查清楚,他母亲叫田泽兰,是一名大学生,二十多年前和江先生父亲谈恋爱。”
“谈恋爱?他父亲不是小学文凭吗?怎么和大学生谈的恋爱?”陆砚修问。
“少爷,您知道骗婚吗?二十多年前很多人的,江先生父亲那时候是一个混混,他在江大旁边的工厂上班,就爱在大学门口蹲小姑娘。”电话那边的人顿了一下接着说,“江先生父亲年轻时长的帅,很快就钓到了一个单纯女大学生,也就是江先生母亲。”
“他们两人很快就坠入爱河,江先生母亲甚至不顾家里反对,义无反顾的嫁给江先生的父亲,本以为是幸福的开始,却没想到是厄运的降临。”
“我通过多方打听,在江先生母亲嫁给江先生父亲后,日子就很不好过,江先生父亲对江先生母亲经常打骂。”
“小宝奶奶呢?”陆砚修把烟头按灭,眼睛像是黑墨,黑的不见底。
“江先生奶奶是村里出了名的恶婆婆,经常不给江先生的母亲吃饭,让她冬天去河边洗衣服之类的。”
“都是你和村民随便打听出来的?”陆砚修问。
“嗯,二十几年前的事,村民被问到会说,但是平时不会讨论,毕竟是好几十年前的事了。”
“小宝母亲是因为生产时难产死的?”陆砚修接着问。
“是、也不是。”电话里面的声音犹豫着说。
“什么意思?”陆砚修皱紧眉头,又点了一支烟放进嘴里。
“本来是难产的,但是只要剖腹产就可以救回来,可他们不肯剖腹产,一是因为钱而是觉得剖腹产影响孩子智商,最后一直拖到只能保一个人,江先生奶奶觉得孩子已经被憋到缺氧孩子说不定脑子坏了,一个也不打算救,最后还是医生劝了好几遍他们才同意的。”
“保的小孩?”陆砚修问。
“嗯。”
陆砚修用指尖敲着窗户框,把烟点灭,他感觉浑身的血都在倒流,手脚冰冷。
如果把这些告诉小宝,那他二十年来的认知全部被推倒,他一直敬爱的奶奶是他的杀母仇人。
可是如果要是不告诉他的话,那他就一直被蒙在鼓里,究竟该怎么办?
陆砚修捶了捶脑子,开着窗户,吹了一夜的冷风,直到天空破晓。
桌子上的手机传来“叮”的一声,陆砚修拿起手机解锁后,点开消息查看。
“对了,少爷,给江少爷母亲做剖腹产手术的医生在做完那场手术以后就离职了,现在在苏城生活,很可疑,需要去问问吗?”
“知道了,这件事不麻烦你了,我亲自去看看”陆砚修发的语音。
太阳已经升起,阳光洒在外面的花园里,阳光穿过树叶射出一道道光线。
陆砚修把阳台收拾好,然后去洗了一个澡,因为害怕江言初闻到烟味所以用了很多栀子香味的沐浴露,洗完以后把衣服扔进了洗衣机就去做早餐了。
早餐是标准的中式早餐,粥和油条还有豆浆。
江言初几乎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房间半开的窗户吹进早晨的风,风里裹着泥土的味道,杏树上有小鸟在叫,叽叽喳喳的。
江言初揉了揉自己凌乱的头发,坐起身,缓了好久才坐到床边穿好拖鞋去洗漱。
江言初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醒来心里格外的空落落的,下楼看见陆砚修在做饭,于是蹑手蹑脚的来到身后,突然给陆砚修环住陆砚修的腰。
陆砚修的背很宽,腰也很有力,抱起来很有安全感,江言初埋在陆砚修的后背上,猛猛的吸了两口,说,“陆砚修你今天身上怎么有一股花香?”
陆砚修感觉到背后的人埋在自己背上,肩膀先是一僵,随后放松,然后回头宠溺的看着江言初,“一直用的都是这个味道的沐浴露,可能是今天用的比较多。”
“你怎么有黑眼圈了?”江言初看着陆砚修不太明显的黑眼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