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项圈是订制的,姚洲找了个设计师上门来给林恩量的尺寸。
婚宴那晚,林恩在设计师的安排下带过一串蓝宝石项链,姚洲觉得与他颇为相称。于是就把项圈的颜色定为宝石蓝。
对此林恩当然反抗过。大学校园是最主张自主独立的地方,他在学生之中戴着这么个东西,岂非成了笑料。
姚洲也不给他来强的,项圈在两天后做好了,由设计公司送到酒店。姚洲把项圈随手放在一旁,给林恩放了一遍江旗的电话录音。
江旗想预约一次与林恩的见面,两天之中打了四次电话,口气足够卑微。
林恩听完,沉默了一会儿,说,“这几天我不忙的,让他来一趟吧。”说完,他拿过了那个装有项圈的礼盒。
姚洲坐在沙发里衔着烟,看着林恩打开了盒子。
林恩肤白,一双手也长得修长好看,项圈被他取出来捻在指间,姚洲起身说,“我给你戴。”
林恩坐在沙发另一边一动不动,任由姚洲走过来给自己戴上项圈。Alpha略带薄茧的手指抚过他的脖颈,最后捏住了他的下颌。
姚洲知道林恩的顺从不全是真的,但几天相处下来,林恩这样不生事的性格倒是让相处很轻松。
林恩在酒店里一连待了数日。姚洲没带他出去,他也没提要去学校的事。
姚洲像逗猫一样,捏了捏他的脸颊,说声“挺好看”。
林恩垂着眼,不说话,他知道这还不算完。
这项圈现在是完全无味的,等到吸收了Alpha的信息素才会真的起效。
最近两天姚洲来了套房都只作短暂停留,林恩的第一晚给他弄狠了,一直持续低烧,整个人恹恹的。设计师来量尺寸时林恩全程没说话。
姚洲看他这样,也没打算勉强他,设计师一走姚洲也走了,留下林恩独自在新婚套房里过夜。
但是今天把项圈都戴上了,肯定逃不过去的。
姚洲夸他戴着好看,林恩很不懂迎合地说了句,“你喜欢就好。”
姚洲好像也习惯了他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扣着他的脸将他推进沙发里,迫使他仰起头,然后眯着笑地对林恩,“这话说的,那也得小少爷一起喜欢才行。”
姚洲这一点很有意思,平时相处时他都叫林恩的名字,私底下要开始前戏或是事后了,他叫林恩“小少爷”。
这里面有种只宠不爱的意味,是欢场老手的伎俩。可惜林恩还年轻,没经历过这些事,每次姚洲叫他小少爷,他面对着男人那张俊美却冷酷的脸,不知为何总有一种遭到捕获的感觉。
姚洲这晚在床上升级了玩法,林恩单是呜咽发抖身体屈从却不吭声,那是不行的。他一定要林恩亲口说想要,说喜欢。
林恩哪里是他的对手。负隅顽抗了一阵子,很快便撑不住了。
姚洲说了要林家小少爷一起喜欢才行,就必须把他教得透透的。
最后林恩什么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了。新戴的项圈吸收了姚洲释放的信息素,隐隐刺激着他本该毫无反应的腺体,他浑身虚软地趴在床上,直到这时姚洲才把一部无线电话扔给他,另只手揉着他大腿上的几道指痕,说,“告诉江旗,周日下午可以见他。”
林恩平了平呼吸,拿过听筒,拨出了江旗的号码。
夜已经深了,电话那头无人接听。林恩留言告诉江旗见面时间,说地点时他顿了顿,看向姚洲。
姚洲扔给他三个字,“在家里。”
林恩有些诧异,但留言到一半,他不好多问,只能把曾经去过一次的地址说了一遍。
等他结束留言放下电话,转而向姚洲确认,“我不住酒店了么?”
姚洲见他冷得缩起肩膀,却和自己隔着半米的距离,一伸手将他揽到怀里,同时拉起被子罩在他背上。
林恩瞬时被温热的怀抱裹住,酸软的身体好像整个都有了着落。
姚洲搂着他,慢条斯理地问,“知道什么人住在酒店么?”
林恩不懂他的意思,只能沉默以对。
姚洲笑了下,手掌下移,在林恩窄细的腰上掐了一把,“情人住酒店。你明媒正娶回来的,住家里。”
第24章
明天还煲汤吗
上了半天的课,又参加了一次小组活动,放学时天也还亮着。林恩离开学校后没有再回酒店,保镖开车把他送回了地下城的家。
时隔近一个月再来到这栋半山别墅,除了临近秋季,草木不如上回茂密了,别的也没什么两样。林恩进入前院,发觉大门敞开着,有几个工人正在往楼上搬东西。
曾在酒店里服侍过他的佣人英嫂迎出来,客客气气地对他说,“小少爷您的书房快布置好了,要不要上去看看?”
林恩回家的路上一直惦记着那幅摄影,听到英嫂这样说,他也顾不得客气,急忙上楼去看。
姚洲把采光最好的一间屋子留给他用作书房。林恩到了二楼,工人放下家具准备离开,林恩与他们错身而过,推开书房门的时候,他的手有些抖。
朝南的房间光线充足,家具都是新置办的,正对着书桌的一面白墙上挂在林恩心心念念的母亲遗作。
尽管几周前他就已经仔细看过这幅摄影,但是今天再次见到,那种激动和震撼还是一点没减。
林恩一进书房就关上了门,独自在里头待了一个多小时也不见出来。
期间姚洲的助理往家里打过电话,英嫂在电话里一五一十地说明林恩的情况,又询问对方,“我该不该去请小少爷出来?”
助理请示了姚洲,继而回复英嫂,“姚先生说不用,他想待多久待多久。”
林恩的心思不难猜,一个在林家从来不受待见的私生子,突然间得到一幅生母的遗作,这意义对他而言太重了,他也需要时间消化情绪。
姚洲说了不让人打扰他,英嫂就一直没上二楼。
直到临近晚饭的点,楼梯那边传来脚步声,是林恩下来了。
他换了一身干净的居家服,眼眶有些泛红,估计是在书房里哭过。
英嫂为人很机敏,只当什么也没看见,仍然笑着和他说话,“小少爷来得正好,最后一个菜刚出锅。”
英嫂不是住家佣人,姚洲只雇佣她白天的时间,做完晚饭她就走了。
林恩转头看了眼餐桌,那上面摆着两荤一素。
英嫂似乎猜到他的疑问,立刻解释道,“姚先生晚上不回来吃饭,就小少爷一个人用餐。”
林恩点了点头,先是犹豫了下,而后问英嫂,“冰箱里的食物我可以用吗?我…想煲个汤……”
英嫂没想到他提出这么个要求,也愣了,继而说,“小少爷想喝什么汤我来做,怎么能劳烦你自己动手。”
林恩先说“不用”,顿了顿,才道出原委。他是想给晚归的姚洲煲汤。
林恩没有那么养尊处优的身份,在林家大宅居住时甚至不被允许去主楼用餐。有时他就在偏楼的厨房里自己动手做点简单的饭菜。
因为祁恩美生前喜欢做煲汤类的食物,林恩从十岁以后失去母亲陪伴,总是怀念这种味道。日积月累下来,他煲的汤品还算有些滋味。
英嫂听他这么一说,不多问了,告诉他冰箱里的食材齐全,要什么都有,他可以随意使用。
英嫂收拾东西下班走了,林恩没急着吃饭,先去查看了储存的食材。尽管他和姚洲已经结婚一周,却还没有同桌吃过饭,林恩没什么底气地揣摩着姚洲的口味,最后决定做一份松茸乳鸽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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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洲这晚有应酬,到家已是深夜。进门以后他见厨房还亮着灯,便循着光走过去。
姚洲走路完全没有声响,正对着笔电写作业的林恩被他吓了一跳。
见到姚洲出现,林恩倏地从餐桌边站起来,“你,你回来了。”
怎么还不睡。”姚洲问他。
林恩抬眸看了眼墙上的钟,十一点了。他不会说那些温软迎合的话,一开口就直奔主题,“......我煲了汤,你喝么?”
姚洲一听,皱起眉,“英嫂没给你做饭?”
林恩知道他误解了,连忙解释,“她做了,是我另外煲的汤......想给你尝尝。”
最后一句“想给你尝尝”,林恩说得小声且不自然。
姚洲这下明白了,林恩这么晚还在厨房里等着,原来是想让自己喝他煲的汤。
姚洲没想过要他等门,更没要求他做任何家事。煲汤这事挺出乎意料的,但姚洲当下并不多问,拉开一把餐椅坐下了,说,“什么汤?我尝尝。”
林恩从砂锅里盛出一碗色泽金黄的乳鸽汤,端到姚洲跟前放下。
“乳鸽汤,小火煨出来的。”
晚饭以后林恩就一直待在厨房里,一面和同学在线上讨论小组作业,一面守着这锅汤。
他不知道姚洲会怎么认为自己下厨这件事。毕竟林恩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会讨好伴侣的人,何况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一些寻常伴侣间的互动都难免让各自觉得尴尬。
可是这个下午林恩独自在书房待了那么久,也渐渐想明白了一些事。
到目前为止,姚洲算是信守承诺的,至少他答应林恩的每件事都在婚后办到了。没有中断林恩的学业,也把祁恩美的遗作交到了林恩手里。
林恩长到这么大,遇到守信的人不多,他想要试着多相信姚洲一点。毕竟自己还有一件大事要仰仗姚洲找人追查。
林恩不怎么懂得感情里的进退往来,也不会撒娇示好,只能用这种方法表明自己的态度。
姚洲或许是猜到了他煲汤背后的意思,把他端来的乳鸽汤几乎全吃了,放下碗勺后说了句,“汤不错。”
说完,他靠在椅子里,看着坐在长桌对面的林恩。笔电的荧光映着一张年轻清秀的脸,姚洲问他,“明天还煲汤吗?”
林恩愣了愣,面对隐隐有些笑意的Alpha,说,“明天也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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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一碗乳鸽汤的缘故,住进新家的第一晚不如林恩想的那么难熬。
姚洲在睡前泡了个澡,他的本意是让林恩陪着一起泡的,但林恩实在放不开,磕磕绊绊地拒绝了,姚洲便没有勉强他。
等到姚洲围着一条浴巾从浴室出来,借着卧室柔和的灯光,林恩看到了他身上的伤痕。
左肩、手臂,腰侧都有刀伤和枪伤,看得出来有些年头了,与新长的皮肉虬结在一起,似乎当时并未得到妥善的护理。
姚洲半湿着头发走到衣柜前,他没有避着林恩,直接拿掉浴巾开始换睡衣。
林恩毫无防备地见到一具劲实有力的男性身体,脸刷一下红了,迅速移开视线不敢再看,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想着那多处伤口。
虽然在酒店时两人已经有过好几次亲密行为,但当时都关了灯,林恩也在混乱之中,无暇注意姚洲身上有什么异样。今晚再一看,那一处一处的伤痕形态各异,不难想象受伤时的凶险。
林恩从没见过身上带有这么多伤疤的人,不禁心下恻然。
姚洲穿好衣物,走到床边坐下,问他,“明天上课么?”
林恩避着视线,说,“上的,早上第一节有课。”
现在已经十二点了,林恩很少这么晚睡,都不知道明早起不起得来。
姚洲关了灯,林恩也跟着躺下。卧室里陷入一片昏黑,林恩安安静静地躺在大床一侧,小心翼翼抓着被角,就连呼吸都压得很低。
姚洲起先没说什么,过了几分钟,伸手把他捞到身边。
林恩还戴着项圈,龙柏气息的信息素仍在持续挥发。姚洲摸到他颈后,把项圈给解了,扔在床头柜上,告诉他,“以后洗澡和睡觉时不用戴。”
这条项圈是特制的,长期使用会有催化腺体复苏的作用,只是现在姚洲不打算让林恩知道实情。
林恩被他搂在怀里,脑袋动了动,似乎是在点头。
姚洲自认是个不懂温情的人,但林恩出现在他生活里的这一周,留下的痕迹很浅,并不让他觉得厌烦。
他没有松手去和林恩各睡各的,而是继续搂着怀里的人,说了句,“明晚我回来吃饭。”
第25章
Beta不就是性冷淡
姚洲只是随口一说回家吃饭,林恩却很当真。
隔天下午他推掉了小组活动,提前赶回家煲汤。
石斑鱼是他去海鲜市场仔细挑选的,配料选用了黄芪和杜仲。一锅鱼汤慢火细煨,熬得整间厨房飘香。可是随着外面天色渐沉,门庭始终冷冷清清的,没有车辆驶入的动静。
英嫂瞧着林恩时不时的看表,便主动给姚洲的助理拨了一通电话,把听筒递给林恩时笑着鼓励他,“你问问姚先生的助理,或许是给忙忘了呢。”
助理那边很快接听了,并在电话里告诉林恩,姚洲今晚有个重要的应酬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说完不等林恩再问,助理就把电话挂了,林恩没有直接与姚洲对上话。
英嫂见林恩慢慢把听筒挂回座机,有点心疼他白忙活这一下午,跟着劝了句,“没事的,姚先生一年到头也在家里吃不了几次饭。”
林恩说不上多么失落,至少他对姚洲是没有感情层面那回事的。这两晚为了姚洲认真煲汤,无非是想与对方相处得融洽些,以便能开口问问自己最惦记的那件事什么时候开始调查。
姚洲不回来就不回来吧,林恩独自饮了半碗汤,其余的放在容器里保温。
这一晚林恩在厨房里等姚洲等到深夜,直到屋外值夜的守卫换了最后一班岗。他一盏一盏关掉了一楼的灯,去书房的小沙发里睡了一觉。
隔天英嫂又一次提议要给助理打电话,被林恩劝阻了。他觉得太急切了只会遭人厌烦,但仍是默默地煲好了一锅汤。
独自吃过晚饭后,林恩从书房里拿出母亲留下的一部旧相机,走到后院拍摄日落。
姚洲到家时,见到的就是林恩躺在草地上闭目小憩的一幕。
太阳已经西斜了,照着秋后的草地。林恩把相机放在胸前,一条手臂枕在颈后,任由夕阳照在脸上,神情很安然。
保镖站在栅栏外面一声不响地守着他,七八米开外的地方是犬屋,凶神匍在棚屋外,颈部拴着铁链,也没有惊扰林恩。
姚洲听见林恩说了一声,“老丛,下班吧,不用在这里守着了。”
林恩出声时没有睁开眼,他不知道姚洲已经回来了。
保镖老丛站在一旁没吭声,他是很懂规矩的部下,现在老大就在身边站着,哪里轮得到他说话。
林恩大约是习惯了老丛的沉默,又自顾自地说了句,“我来地下城之前,总以为这里的风景和上城区的不一样。现在见到了夕阳,才知道不管哪里的夕阳都是一样的......你要看看我拍的照片吗?”
林恩说着,护住相机翻身起来。在看到姚洲的一瞬,他吓了一跳,呆立在原地。
老丛很识趣地走开了,剩下姚洲和林恩隔着后院的栅栏相对而站。
林恩没有像前晚一样,对姚洲说“你回来了”。
他是个敏锐的年轻人,似乎察觉到姚洲的眼神有少许的阴沉,没敢靠过去。
姚洲也没有走进后院,就站在栅栏外边。他盯着林恩看了几秒,褐色的眼眸里闪过一抹他自己都未曾觉察的微愠。
“风景是一样的,那有什么不一样?”他问林恩。
林恩愣了下,觉得这样文艺的对话好像不该发生在他们之间。想了想,林恩说,“看风景的人,看风景的心境,可能会不一样吧。”
说完,他大概是觉得自己站得离姚洲这么远并不合适,于是主动走了过去。
姚洲替他推开栅栏的门,林恩走出后院。这时候一直趴着的凶神突然窜了起来,在林恩身后发出狂吠。
姚洲早就习惯了这只猛犬的叫声,但林恩的肩膀随即缩了缩。
——他是怕狗的。为了看夕阳,却甘愿冒着风险与凶神同在一个后院的小山坡上。
这个突如其来的认知,让姚洲对于林恩弱不禁风的想法有了些改变。
他们一同进入屋内,刚才林恩对着保镖老丛说的那些话就像没发生过。姚洲没提出要看照片,林恩也一直将相机背在身后。
一进屋姚洲就闻到了煲汤的味儿。今晚他算是提前回来了,但他没和林恩提。
“汤煲好了?”他问林恩。
“嗯。”林恩跟在后面走进厨房,“要喝一碗吗?”
和两天前的晚上一样,姚洲拉开椅子坐下,抽了张纸巾擦手。林恩去给他盛汤。
等到姚洲开始喝汤,林恩也一样坐在对桌。只是今天他的桌前没有笔电,只有一本摊开的跨文化心理学,这是他的选修课教程。
对于和姚洲独处一室,林恩明显感到有些不自在。但他没找借口溜走,就安安静静地坐着,时不时地低头翻翻书。
林恩在心里暗暗希望姚洲尽快喝完汤,结束这种尴尬的独处。可是姚洲好像有意拖长这一段,汤喝到一半,他问林恩,“还有什么吃的?”
林恩犹豫了下,说,“今晚英嫂蒸了饺子。但只有我吃剩下的......”
他以为姚洲就算是加餐,也会让他弄点别的新鲜食物,但姚洲似乎不以为意,说,“饺子可以。”
林恩有点没辙了,起身去冰箱里把饺子取出来,放进微波炉加热后端到姚洲跟前。
一顿过了饭点的晚饭,姚洲不紧不慢吃了有一刻钟。原本是林恩吃剩下的十几个饺子,他也全给吃了。
最后他对放下碗筷,没有任何铺垫的,就对林恩说,“以后有事直接打我的号码,不用通过助理转接。”
接着一抬手,示意林恩,“手机。”
林恩愣了几秒,才把手机从兜里摸出来,解锁后递过去。姚洲把自己的手机号输入新建联系人,又把手机扔回给了林恩。
-
这原本该是气氛还不错的一晚。
姚洲吃完以后上楼去了,林恩留在厨房里做一些简单的清理。
过了一会儿,姚洲换上一身便装又从楼上下来。他走到客厅里看晚间新闻,林恩也被他叫到身边陪着。
五年一度的Alpha联盟选举将至,林恩的生父林崇基是目前的热门候选人之一。今晚的时政新闻几乎都与他有关。
林恩坐在姚洲身边,起先看得很忐忑,担心姚洲要问自己有关林崇基参选的事。然而姚洲只是沉默地看着新闻报道,别的什么也没说。
这段单纯看电视的时间没有持续太久,林恩很快被姚洲抱到了怀里。
姚洲此时的信息素隐藏得不如平时那么严密。林恩靠近他,闻到一点淡淡的龙柏气息。
脖子上的项圈在林恩不自知地情况下,持续地诱发着那处本该没有反应的腺体。林恩闭了闭眼,不明白自己只是一个Beta而已,为何会因为闻到Alpha的气息而感到一丝眩晕。
姚洲在他腰上扶了一把,“坐上来。”
林恩没有反抗,前几次的教训告诉他反抗也是无用的,姚洲有的是方法教他听话。他顺从地坐到了姚洲腿上。
接着姚洲问,“知道怎么接吻么?”
这个直白的问题让林恩招架不住,他的脸颊迅速红了,摇头的幅度小得几乎看不出来。
姚洲似乎心情不错,也有意要教教他怎么做个体贴懂事的床伴,抬起一只手以大指指腹抵在他唇边,命令他,“张嘴。”
林恩嘴唇微启,男人的手指顶了进去,压着他的舌根慢慢推进。
林恩被这个并不算强势的动作撩得脸颊发烫,几乎要坐不住了,呼吸也跟着有些乱。姚洲却很享受他的反应,扣住他的肩膀不让他退让,一面迫使他抬起下颌。
电视的音量已经降下去,客厅被闪动的荧光笼上了一层迷离的色欲。林恩喉间发出低声呜咽,意识也迷迷糊糊的,整个人都不设防了,一点一点掉落到姚洲的掌控之中。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起。
林恩在慌乱之中咬了一下姚洲的手指,含糊地想说“对不起”。姚洲抽出手,笑着一捏林恩的脸,说,“不痛,没事。”
说完,他把林恩抱下来,起身去开门。
这栋独立小楼有着完整的监控系统覆盖,姚洲在开门前已经通过可视屏幕知道来人是谁了。
他把门打开,一股馥郁的香气扑面而来。
门外站着一个衣着性感的Omega,一见到姚洲现身,立刻毫不犹豫扑到姚洲怀里,亲昵地叫着,“姚老板,一个月没叫我来了,总不能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吧?”
出现在姚洲家门口的Omega名叫米可,姚洲曾经的床伴之一。最初是姚洲把他从一个黑市贩子手里救出来的,后来又帮他开了间酒吧,让他在地下城能够独立生活。
米可的酒吧经营得不错,姚洲也曾时不时地去那里消遣。一来二去的,米可主动攀附了几次,最后如愿成了姚洲的情人,这样的关系持续了约有大半年。
自从做了结婚的打算,姚洲就和他断了。这件事当时是交给兰司去处理的,本来已有几周没见米可上门,姚洲以为这桩风流事算是摆平了。偏偏这周兰司被关禁闭,或许是出了什么交接的问题,米可竟然又自己找上门来了。
姚洲拨了一下他的肩膀,没把他拨开,继而半笑不笑地睨着米可,“知道我结婚了么?”
米可两条手臂把他环得很紧,仰起头来,笑容迷人,软声软气地说,“姚老板,我看过小报新闻,说您娶了个Beta。那多无聊啊,Beta不就是性冷淡嘛,你也太委屈自己了……”
林恩匆忙地整理了衣衫从客厅走出来,撞见的就是这一幕。
一个体格娇小,浑身散发着香气的Omega正紧紧抱着姚洲,嘴里说着贬低Beta的话。
姚洲似乎在试图推开对方,但拒绝的态度并不明显,Omega仍然挂在他身上。
林恩有些尴尬,他没处理过这样的情况,一时间站在玄关进退两难。
米可的确不是姚洲叫来的。
婚礼才刚结束,姚洲无意在这种事情上刺激林恩。
但他也不会向林恩解释什么,这样的意外从前会有,以后也未必能完全避免。林恩是该学着适应的,无非时间早晚而已。
姚洲看向米可的眼神冷了些,米可倒是个识趣的,见到林恩现身,他没再缠着姚洲了,站直起来退了半步,同时打量起眼前的Beta。
如果外型满分是十分,米可就给林恩五分吧。
Beta们的身材都不怎么样,不如Omega那么有料,林恩看着尤为单薄。
米可今晚来找姚洲,特意换了一身薄丝的衣衫,还在脖颈和锁骨处抹了香粉。而林恩呢,穿着一件学校社团的文化衫,与精心打扮的米可一比,立刻相形见绌。
姚洲这时对米可说了句,“让司机送你回去,今晚用不着你。”
米可的那点心思不难猜,傍着姚洲做情人,总比当一个没有靠山的酒吧老板强。姚洲看在过去了情面上给他留了点余地,他现在消停地出去了也就不让他难堪。
但米可到底有些不甘心,尤其一见到学生气的林恩,总觉得自己还有几分胜算。
他主动去牵姚洲的手,带了点撒娇的口气说,“姚老板,我人都来了,你这就让我回去,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米可自顾自说着话,姚洲却只是转头看了一眼林恩。
几分钟前他们两人还在客厅里亲密调情,米可的登门让人猝不及防。林恩脸上的表情掩饰得并不好,难堪和气愤都有一点。
姚洲夹在这中间,却显得相当从容。林恩平时总是冷冷淡淡的样子,这会儿难得流露点情绪,姚洲突然想看他更多的反应,当着米可的面问他,“小少爷,能让他进来吗?”
说这话时,姚洲的语气称得上轻松。
林恩并不傻,听出来他是有意的,但仍然做不来云淡风轻。
林恩直接问米可,“你回家的车费要多少?”说着开始掏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