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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再试一试嘛,”她撒娇,“我很想要你。”

    男人吻着她细嫩的手指,纵容了她的意愿,将她打横抱起,径直走向卧室。

    接下来的事情发生的顺利成章,格外真实,舒瑶甚至能够清晰地嗅到男人身上淡淡的冷杉香味儿,感受到他劲瘦的腰,温暖而结实的肌肉。

    最后关头,舒瑶听到自己哭着说了句疼,手指颤抖地按着他的胳膊,贴着他结实的肌肉,试图阻止。男人立刻停下,不再继续,抱住她,哑声哄:“疼就不做了,小樱桃乖。”

    男人耐心地亲吻着她眼角的泪珠儿,柔声哄她,将她凌乱的裙子仔细掖好。

    梦境末尾,舒瑶终于看清楚男人的脸。

    右眼下一枚泪痣,赫然是梁衍。

    惊的舒瑶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舒瑶心有余悸。

    以往不是没有做过类似的梦,但鲜少有这样亲密的……

    而且她竟然梦到了梁衍!

    难道真是那句采阳补阴引起来的吗?都说梦是人的潜意识,难道她潜意识想要采梁衍吗?

    舒瑶被自己的念头吓到了。

    她和梁衍现在连朋友都算不上啊。

    一脸懵中,只外面舒明珺声音愉悦地叫她:“瑶瑶,出来吃早餐了。”

    心理医生建议舒瑶多吃些甜食,适当的糖分能够有效地缓解抑郁情绪。

    舒瑶打着哈欠,规规矩矩地坐在桌子前,喝了一杯甜奶,咬着舒明珺特意为她做的小包子。

    一口一个。

    可口极了。

    舒明珺将蔬菜沙拉推到她面前,示意舒瑶不要挑食:“今天我请了假,外面还在下雨,你确定自己可以出门?”

    舒瑶说:“应该可以。”

    此时的感觉要比昨天傍晚要好很多。

    她昨天傍晚的状态简直糟糕到爆炸,完全不想和任何人交流;但现在好多了,至少对姐姐不再有排斥心理,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舒明珺犹豫了:“不然我们就不去了,叔叔婶婶应该能体谅——”

    “没关系的,”舒瑶咽下去口中的食物,犹豫着问,“珺姐,我以前是不是认识梁衍啊?”

    “怎么可能,”舒明珺面无异色,平静地剥了一枚虾,放在舒瑶面前的小碟子中,“咱们瑶瑶这么乖,怎么可能和那个老禽兽扯上关系。”

    舒瑶:“……”

    舒明珺抽出湿巾,擦拭掉手上沾染的油污:“再说了,认不认识的,你自己肯定知道啊。难不成你还失忆了?”

    舒瑶笑:“我睡糊涂了。”

    舒瑶父母就葬在南山的一处墓园中,舒瑶戴好口罩帽子和墨镜,撑着一把伞过去。

    当初那个劫匪入室抢劫时,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竟然将家中大部分照片烧的一干二净,尤其是父母的婚纱照,一点儿也没剩。

    舒瑶单膝跪在墓碑前,将照片上落的灰尘轻轻擦拭干净。

    照片上的女人朝她温婉地笑。

    舒瑶的长相很大一部分来自于她的母亲,不多舒瑶对她印象不多,只记得大伯曾说过,她是个很温婉娴静、对待感情专一甚至于偏执的女人。

    舒瑶时常想,自己对未来另一半忠贞不二的要求,是否就遗传自母亲。

    临走前,舒瑶看了下舒浅浅母亲的墓碑。

    她的墓碑在陵园的小小角落中,前面摆放着一束沾着雨露的栀子花。

    也不知道是谁送来的。

    -

    昨晚《洪荒》游戏的同人曲大赛,的确为瑶柱菌带来不少热度。

    蔡栝气了整整一个晚上,越想越难受,忍不住早晨继续搞事,拿瑶柱菌的账号,借着此次机会,发了条拉踩的

    果不其然,不到半小时,该条,腥风血雨,吵吵嚷嚷打闹不停。

    自从得知舒瑶聘请了钟钦律师之后,蔡栝自知账号要回无望,卯足了劲儿,要把这个账号弄脏,谁知道引战的,便提示她无法登陆。

    蔡栝赶紧换上自己的账号去看微博,清晰地看到瑶柱菌发了条新微博——

    [抱歉,先前账号在公司手上,如今本人刚刚接手]

    这条,却炸起千层风浪。

    肉眼可见瑶柱菌正在将先前的,评论区瞬间炸开了花儿,纷纷质疑瑶柱菌现在是不是换了另一种方式洗白。

    [2020年了,洗白也有新花样了]

    [没想到连被盗号这种谎话都敢编,佩服佩服]

    [这是见收不住了,假装盗号认怂吧]

    ……

    以前的,又发了条新的

    瑶柱菌:[解约倒计时。&lt笑脸&gt]

    蔡栝尝试给舒瑶打电话,没人接。

    舒瑶用短信给她发了串手机号码。

    舒瑶:[倘若您还有其他事情,请直接和我的律师钟钦先生谈]

    气的蔡栝险些跳起来。

    “无法无天了,”蔡栝咬牙切齿,痛骂,“真当自己是头蒜了?”

    话虽这么说,蔡栝完全不敢给钟钦打电话。

    照律师团的说法,倘若舒瑶要解约,最好的做法就是直接放人,不要纠缠。

    蔡栝咽不下这口气。

    而现在被她辱骂的舒瑶,将手机规规矩矩地放好。

    大伯舒世铭终于出差回来,特意打电话给舒瑶,要求今晚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

    虽然舒瑶和舒浅浅十分合不来,但在大伯眼皮子底下,舒浅浅还是挺安分的。

    安分的像是被掐住命运咽喉的鸡。

    譬如现在。

    舒瑶万万没有想到,舒世铭竟然把邓玠也请过来。

    舒瑶愣住,下意识转身想走,却被季南秋抓住手,不容她离开,轻轻按在椅子上,低声开口:“瑶瑶,一起吃顿饭而已。”

    不是吃饭不吃饭的问题,现如今舒瑶心理对邓玠十分排斥,完全不想和他说话。

    邓玠倒是无所畏惧,还朝着舒瑶挥挥手,笑容灿烂:“瑶瑶妹妹。”

    这个称呼油腻到让舒瑶差点把上周吃的饭吐出来。

    她坐在桌子前,笑容很公式化:“邓先生好。”

    舒浅浅坐在另一边,不知道是不是被大伯提前提醒教训过,此时此刻,一言不发,安静如鸡蛋壳。

    邓玠微笑着与舒瑶交谈,问东问西,只是如今舒瑶情绪不对,完全不想和他说话,“嗯”“哦”“好”三个字轮流切换自若。

    邓玠也察觉出她的兴致不高,见舒瑶笑容逐渐消失,他也不勉强,转而笑着问旁侧的舒浅浅:“浅浅,你手怎么了?”

    舒浅浅晃晃手,笑的花枝乱颤:“不小心被门夹了。”

    舒明珺脸色微变,叫舒瑶出去,直接发问:“你怎么不和邓玠聊天?”

    “你上次不是说不用和他联系么?”舒瑶如实回答,“我不喜欢他。”

    ——毕竟之前,舒瑶被他的前女友骚扰了那么长时间。

    有些人还过分到甚至描述他们的亲密事,给舒瑶听。

    真是古怪而奇特的挑衅方式。

    奇特到舒瑶怀疑她们的脑回路是蚂蚁爬出来的,全是沟。

    舒瑶无比希望自己拥有一双没有看到过那些字的眼睛。

    在这样持续不断的荼毒之下,她的确对邓玠生不出半点好感来。

    舒明珺来回走了两步,简单组织语言后,严肃告诉她:“现在的问题不在这个,瑶瑶,你需要试着和邓玠交往一段时间。”

    舒瑶十分费解:“为什么?”

    舒明珺深深看她:“我是为了你好。”

    舒瑶问:“珺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瞒着我?”

    “怎么可能。”

    舒明珺下意识否决,她将耳侧的发掖过去。

    一转身,还看到舒瑶正定定地瞧着她。

    舒明珺不得不说:“父亲和邓家最近有不少生意上的往来,也正在谋求合作。”

    这点倒是事实,也正是因为两家利益相关,舒明珺才把目标放在邓玠身上。

    毕竟,和梁衍有亲戚关系的这些人中,单身的并不多。

    原本还有个萧维景,但萧维景近期似乎认认真真地谈起恋爱,舒明珺只好退而求其次,选择邓玠。

    邓玠性格风流,这是他的一大缺点,但舒明珺知道舒瑶决计不会喜欢上他;况且,在舒明珺的打算中,只要舒瑶和邓玠“谈个恋爱”就行。

    舒瑶不需要动心,也不需要对邓玠负责。

    上次相亲,估计就是被梁衍搅和黄的。

    舒瑶和邓玠对彼此都无意,也难怪梁衍会“抢人”。

    梁衍独占欲和感情洁癖都很强,舒明珺赌他会因此放弃已经和他弟弟恋爱过的舒瑶。

    看着眼前仍旧一无所知的舒瑶,舒明珺伸手,捧着她的脸颊,柔声开口:“瑶瑶,就当是帮帮姐姐,好吗?”

    舒瑶轻声说:“其他事情上你让我怎么帮都行,唯独这个不成。我不喜欢别人玩弄感情,我自己也不会去玩弄别人。”

    舒明珺微怔。

    舒瑶眼神明亮,坚定开口:“姐姐,说出来您可能会笑话我,但我只想要个对感情保持忠贞的人。”

    这话和舒瑶母亲说过的一样。

    舒明珺想起舒瑶母亲,眼眶发红,不敢让她瞧见,转身,深深吸一口气:“瑶瑶,让我好好想想。”

    舒瑶重返房间,等了没多久,忽听见大伯爽朗的笑声,还有男人不疾不徐的声音。

    具体内容听不清楚,似有某种心灵感应,舒瑶抬眼望去,与西装革履的梁衍对上视线。

    后面还跟着他那个戴眼镜的助理。

    梁衍朝她微微颔首。

    舒明珺站起来,失声:“你怎么来了?”

    梁衍不答话,反倒是舒世铭笑意盈盈:“梁先生有意投资新项目,又听说邓玠也在,我才请了过来。”

    舒明珺捏的拳头都在响,下意识要叫舒瑶回房,冷不丁听舒世铭差遣她:“你去打电话给月明楼,多订几份菜过来。梁先生不吃羊肉,记得别沾了膻腥味。”

    舒明珺虎视眈眈,应一声,不情不愿地离开。

    邓玠没觉出什么来,笑着与梁衍聊天。舒瑶也松了口气。

    不用和邓玠尬聊,那可真是太好了。

    舒瑶埋头吃东西,听见舒世铭和颜悦色地问梁衍:“梁先生怎么还没有结婚?早些年我听人说起过,说梁先生从小就由长辈做主订了婚约——”

    梁衍还没说话,邓玠先打断他:“没有影的事,都是长辈的玩笑话,以讹传讹。”

    停顿了下,邓玠又说:“不过我大哥以前谈过一场恋爱,把那小姑娘保护的严严实实,我都没见过。可惜那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还特意打电话说从来没喜欢过他,只是利用。渣女——”

    “阿玠,”梁衍出声,打断他,“说这些做什么?”

    舒瑶听的认真。

    她忍不住看向梁衍。

    梁衍眼睫低垂,哪怕被邓玠提及前女友,也没有发怒,反倒是及时制止邓玠,不许他议论侮辱。

    舒瑶对他的好感悄悄增加一些。

    她充满疑惑。

    那女人怎么舍得渣他的啊?恐怕脑子里面进水泥了吧?

    真是个又蠢又笨的渣女。

    邓玠笑了几声,不再聊这事,开始东拉西扯。

    舒瑶听得枯燥无味,只听邓玠讶然问梁衍:“你也打算投这个项目?”

    “我同你父亲商量过,”梁衍说,“他近期资金周转不便,还是由我和舒先生合作。”

    邓玠却想到另一层面。

    ——和舒世铭合作不成,那是不是意味着舒瑶没办法和他联姻了?

    人大多得陇望蜀,贪得无厌。邓玠先前对舒瑶兴致不高,但如今见了她本人,又有了其他不该有的心思来。

    小情人陆岁岁固然温顺可意,但论气质姿色,实在不如舒瑶。

    不过,舒瑶却没有陆岁岁那样的才气。

    邓玠不无遗憾地想,假若舒瑶也有这样的才气,就算没有商业联姻,邓玠也想追求她。

    几人谈话间,舒浅浅出去接个电话,回来后,甜甜地对着邓玠笑:“我有个朋友今天想要找我玩,不知道邓先生介不介意啊?”

    邓玠笑:“这是你家,我有什么好介意的?你该去问伯父。”

    舒世铭微皱眉:“叫过来吧。”

    舒浅浅看了舒瑶一眼,眉眼弯弯:“我这就告诉她。”

    不到十分钟,舒浅浅挽着一个女孩的胳膊,亲亲密密地进了房间,甜甜介绍:“这是我朋友,陆岁岁。”

    邓玠脸上的笑容僵住,筷子从他手中跌落。

    舒明珺脸色很差,瞪他一眼。

    陆岁岁也看到房间内的舒瑶和邓玠,惊的脸色苍白。

    “不过你们应该知道岁岁的另一个名字,”舒浅浅像是没看到几人反应一样,笑盈盈,着重看了眼舒瑶,“岁岁就是最近很火的那个瑶柱菌哦。”

    舒瑶把小丸子放入口中,细细咀嚼。

    她总算知道,蔡栝想找来替代她的那个人是谁。

    哪怕很厌恶和蔡栝同流合污的家伙,但如今众目睽睽,舒瑶不能直接揭露陆岁岁的真面目——

    可她也忍不了,无法看着陆岁岁拿她的身份在三次元里招摇撞骗。

    舒瑶仍在纠结犹豫中,梁衍放下酒杯。

    “听说陆小姐古筝弹得不错,”梁衍看向陆岁岁,“今天我刚好买了一些乐器,放在车上,能否请你帮忙试一试音?”

    陆岁岁变了脸色,她的技艺远远不如舒瑶,骗骗邓玠这个不懂行的也就算了,怎么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演?

    还未想好拒绝的话,梁衍又说:“对了,早些年我也看过你的视频,发现除了古筝,陆小姐也很擅长二胡和琵琶。”

    梁衍淡淡瞧旁侧助理一眼,助理了然,立刻出去。

    不到一分钟,助理和司机两人过来,一人抱着古筝,另一人怀里抱着琵琶,背着二胡。

    梁衍垂眸,眼睛微眯,漫不经心地调整一下腕表:“麻烦陆小姐了,今晚为我们展示一遍吧。”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停电了QAQ

    下一章看梁先生亲自动手,替小樱桃挨个儿解决陆岁岁舒浅浅。

    注:所有出现过的回忆和碎片记忆都是现实。

    恋爱时候已经成年,不会让梁衍在违法边缘试探。

    本章依旧送一百个小红包~

    第22章

    社恐(四)

    邓玠恍然未觉,

    手托着下巴,笑盈盈地看着陆岁岁。

    虽然他没想到舒浅浅竟然认识陆岁岁,

    方才见到她出现,还有些慌乱。

    转念一想,被梁衍这么横插一手,他和舒瑶的“联姻”多半成不了。

    况且,

    舒瑶和舒世铭未必知道他与陆岁岁的关系。

    不然舒浅浅不可能还继续把她请过来。

    想到这里,

    邓玠顿时轻松不少。

    他换了一个坐姿,

    看着陆岁岁。

    再说,梁衍提的这些要求也不过分。邓玠虽然只懂个皮毛,

    不过看弹幕上一水儿夸赞陆岁岁的,

    他心里面也十分舒适。

    不愧是他看上的人啊。

    古筝已经摆好,

    众目睽睽之下,陆岁岁坐在古筝前,

    手指颤抖地放在上面。

    刚想弹,舒瑶开口:“不戴指甲的话,

    手指会很痛吧?”

    陆岁岁勉力一笑:“这不是没有么?”

    舒瑶站起来:“我这边有,

    给你拿一副吧。”

    邓玠愣住,看向舒瑶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探究:“你会弹古筝?”

    舒瑶没有回答,她去先前自己住过的房间,

    拿了指甲过来。

    舒瑶手指细,平时又是专业要求,指甲都是专门定做的,特殊材质,

    3.00mm。

    她捧着盒子出来,弯腰递给陆岁岁。

    陆岁岁硬着头皮接过。

    两人双手接触瞬间,陆岁岁脸上有片刻的尴尬,像是入室行窃,却被房屋主人当场抓包。

    邓玠不是多么细心的人,但陆岁岁此时的表情令他满腹疑虑。

    他放下手,着意盯着陆岁岁看。

    当着舒瑶的面,陆岁岁正在无比艰难地往手指上缠着指甲。

    这其实并不是她惯用的厚度,有些不适应,好几次,缠歪了,不得不重新开始。

    李鬼遇到李逵的时候,总会忍不住的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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