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妈不会怪你的,”我哥舔干净我的眼泪,“妈一直都很爱你。”“妈要怪的话,只会怪我把你带坏了。”
“不会的,”我说,“妈和我都知道你不是同性恋。”
我哥亲吻我湿润的脸。
“阿雨,你知不知道,其实我很自以为是。”
“我连爸和妈的醋都吃,因为你是我养大的,你学会说的第一句话应该是哥,学会写的第一个名字应该是蓝何。”
“阿雨,很早以前我就想过,要是你长大了喜欢上别人,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我一定会杀了他,然后打断你的腿,把你永远关起来。”
“只能我一个人看,只能我一个人操。”
“阿雨,不准恨哥哥,哥哥不是同性恋。”
“哥哥爱你。”
银线冬:笨鸟
课间,李天王神出鬼没地来到教室,当韩信点走几个兵去布置礼堂。
傻逼蓝何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禽兽,昨晚表完白便将我的枕头放到他床上,操我操到后半夜。
我倔着不肯叫老公,我哥将我翻了个身后,屁股便领了好几下巴掌,红肿得跟烂桃子一样。
上药的时候,我哥也不放过我,托着臀肉又揉又捏:“宝贝的屁股怎么这么软。”
我叫得撕心裂肺,直骂他是长着大屌的臭傻逼。
我哥似笑非笑,拿手指去抠挖那口红润软烂的肉洞,瞬时挤出不少热精和淫液。
我叫得更加惨烈。
以至于我现在不得不半趴在课桌上。
“蓝雨,”李天王点中我,“起来活动一下懒骨头。”
我软趴趴地站起身,接过季阳的新抹布后跟着走。
刚出教室,我便听见李天王接起通电话。
好巧不巧,我对那头低沉的声音再熟悉不过。
昨晚挺着腰边肏我边叫宝贝的傻逼蓝何。
等了等,发现李天王像有离开的动向,我赶紧跟上去。
宝贝老哥我倒不怕,我实在是怕托塔李天王在我那点烂得不能再烂的成绩上添油加醋。
市中建筑老派,教室公寓楼修在正大门旁边,上点年纪的老教师都能在里面分到一厅三卧的宿舍,不少按学区房出租给学生赚二手价。
刚到楼下,我便碰见刚交上头的两个人。
我哥照旧西装革履,手里还拎着苏州碧螺春和长白山人参的礼品盒。
“上去聊。”李天王对得意门生颇为热情。
“李老师,”我从连翘丛后跳出来,“我帮您拎。”
说完,我抢过我哥手里的东西,一步恨不得迈三阶。
“你这小子。”照常理,李天王要训话,的亏顾忌得意门生在旁又憋回去。
看穿我的企图,我哥笑了笑没阻止:“他自愿的,待会儿哭了也跑不掉。”
李天王咂摸了番,觉得得意门生的话对,于是闲聊似的前后上楼。
坐到凉椅上,我捧着杯新泡好的茶水,竖起耳朵听训。
“我说蓝雨这个孩子,长得猴精,怎么心思没放在学习上。”
我眨了眨眼睛,仔细观察了番水杯里自己的脸,没品出来哪里像猴子。
想着,我不满地睥了李天王一眼。
我哥掌心向下,覆盖到我的手背上慢慢摩挲。
转过头,我掂着眉苇,想问他自己是不是真的长得像猴子。
“说你聪明。”看出我的疑惑,我哥解释道。
李天王抿了口茶,开始翻起旧账:“上次我就找他谈过话,叫他别老逃课,结果这小子说自己以后去卖黄碟,还能给我打八折优惠。”
我眉皱得更深,腹诽这么久的老黄历都能翻出来。
我哥的指腹在我虎口刮了刮:“让您费心了。”
“那不至于,”李天王摆了摆手,“就你们那届那个刘虎,当时抽烟喝酒跑网吧,最后不也是被我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李老师知道你工作忙,这次找你来也是担心蓝雨这孩子的成绩问题。”
“你看看,”李天王随身携带成绩单,报菜名似的挨个念出来,“90,55,45,9,22,29。”
“总分250,这一半都没考到。”
操,我才发现自己考了个250。
我哥听完脸色平静,还能对着我开玩笑:“考得挺有水平。”
我的脸早就臭成烂水沟,此时别开眼睛闷起气。
“不过这也反向说明蓝雨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收好成绩单,李天王说,“暑假报个补习班多补补基础,高三各科老师再好好照应照应,考个一本没问题。”
看着比我自己还相信我的李天王,我深感他绝对是在吹牛逼。
我哥礼貌又恭敬地回应了声。
我不想再参与这场恩师情深的谈话,随便找了个借口后,转头便溜走。
在礼堂里碰见季阳,我掰过他的肩膀问:“怎么才能变聪明?”
季阳疑惑地掀了道眼皮,以为我是鬼上身:“蓝雨,你怎么了?”
“我要变聪明。”我严肃道。
季阳愣了下:“要不你买点六个核桃补补脑?”
“喝到高考就能变聪明吗?”我问。
季阳悻悻地笑:“当然不能。”
“那我应该怎么做?”我虚心求教。
“你可以先学习基础知识,”见我一脸认真,季阳索性说,“高考有百分之七十都是基础题。”
“怎么学?”我追问。
“学校外面有卖高考资料的书店,”季阳说,“你去买一套《笨鸟先飞》,我觉得里面的题挺适合你的。”
说干就干,花二十分钟买好后,等我回来的路上,每走三步就能遇见一个补课机构发传单。
“小弟弟,今年高几了?”穿着职业西装的中年男人凑到我面前,推销房地产似的搭讪。
我头也不偏地往前走:“高二。”
中年男人紧跟不舍:“读的文科理科啊?”
我:“理科。”
中年男人:“在几班读书啊?”
我:“一班。”
“我就说嘛,”中年男人笑得褶子飞起,“刚才还在书店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出你是个热爱学习的好学生。”
我睨他半眼:“你怎么看出来的?”
中年男人开始海吹:“我老胡不说别的,从业三十年没有一个差评。”
“全凭这双慧眼识珠。”
收回视线,我不以为然地“哦”了声。
“那小弟弟考虑一下我们机构的暑假班?”说着,老胡递出一张花花绿绿的传单。
我拿手肘推开他:“不要。”
“小弟弟你放心,我们做的良心买卖,地段在少年宫四楼,三十天的课也就小一万,上到就是赚到,”老胡硬塞到我手里,“你去问问去年没来补课的同学,差个一分两分就上600分,现在都后悔地坐在补习班里刷题呢。”
“照你的意思,要是暑假来补课,明年我就能考600分?”我问。
“那当然,”老胡拍了把我的肩膀,“小弟弟你可是重点班的好苗子,来了我们一定会特别照顾你的。”
我:“倒数第一也能考600分吗?”
老胡:“谁是倒数第一?”
我指着自己的脸:“我。”
老胡倒吸了口凉气,咬了咬牙说:“能!指定能!”
刚好到校门口,我摆手说:“我是成绩差,又不是真傻逼。”
老胡绷着面子大喊:“小弟弟,你跟家里人商量一下,笨鸟也能逆袭啊!”
“我不会看错人的!”
放下资料,广播里正好通知全体师生到礼堂集合。
知道这种大会的秩序不会过于严格,我懒得再动,索性站在走廊口沉默地盯着传单发呆。
我好像短暂丧失识字能力,需要一个字一个字地认,最终看懂这张冲刺600分的传单不属于自己。
得知真相,我心里并没有难过,只是淡淡地失落。
我知道自己没能给我哥争气,就算所有人都不知道我哥和我乱伦,我还是会给我哥丢脸。
顿了顿,我将传单折成纸飞机,压在成品上的指甲平整圆齐。
我不记得我哥什么时候给我修过。
正出神,后颈忽然被偏凉的手掌袭击。
我本能地低了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