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觉得我妈偏心,既然我哥跟我都是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为什么我哥的鸡巴那么猛,肏得肠壁又酸又爽,肉冠稍微摩擦到前列腺都会发痛。要是我妈还在的话,知道我哥和我搞到一起会不会后悔生下我?
我其实不知道我妈到底爱不爱我,不过她一定很爱我哥。要不然我爸光明正大地搞外遇,她早该离婚了。
我哥绝对不是同性恋,跟他生活了这么多年,这点我非常清楚。
我知道自己是个无师自通的混蛋,勾引我哥上了床。我也知道这叫乱伦,说出去每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我哥和我。
我爱我哥,人人都该爱我哥,所以这种事永远不能发生。
于是我离家出走了。
关机前,我给我哥发消息,让他不准找我,不然我就去跳河自杀。
我爸那个名存实亡的家定然不能回,走投无路后我只好先住在陈狗那里。
我叫陈狗不准出卖我,他拍拍胸脯说:“大哥保证守口如瓶。”
结果半天不到,监控室里便多出个26寸行李箱。
打开,里面生活用品一应俱全,折叠整齐的衣服下还放着沓现金。
我黑着脸凝视陈狗。
陈狗连连虚笑:“小少爷,我先帮你把东西搬进房间。”
台球馆的二楼就是可租可住的廊房,单间的面积不大,进门便能看见正对面那扇米黄色窗帘。
“小少爷,你跟你哥吵架了?”陈狗边收拾边说。
“没有。”凌晨出走,此时我心里乱糟糟的,只想躺下睡一觉。
“那怎么回事儿?”陈狗持之以恒地发问。
“没怎么回事儿。”我闭上眼睛说。
拿出个乳白色圆罐,陈狗看了看问我:“你们打架了?”
抬起头,明白那是什么东西后,我脸色铁青地夺到手里:“嗯。”
“出什么事了?”
“看傻逼蓝何不顺眼。”
陈狗还想再问,我举了举拳头:“再问我就揍死你这个叛徒。”
陈狗识趣地闭嘴。
等他离开,楼下台球碰撞的声音吵得实在睡不着,我便盯着天花板发呆。
昨晚被肏了那么久,刚躺几分钟屁股就开始闷痛,我不得已又翻了个身。
将手机重启,聊天框里有条我哥的未读消息。
他说:“好好吃饭,记得上学,想哥哥就回来。”
操他妈的,我应该先把傻逼蓝何痛打一顿再跑。
在外面住够半个月,我想我哥想得要命,却犟着不肯回家,闷气闷到整天都追着陈狗叫“嫂子哥”。
陈狗呲哇乱叫地想捂我嘴,背后的山猫轻咳一声,他只好讪讪地收手。
“捂人家的嘴做什么?”山猫把头发染回黑色,质问时没忘把剥好的橘子拿给他,“忘记昨晚是谁被我干得求饶了?”
“没捂,没捂。”陈狗捂住屁股,脸上难得局促。
总之日子还算过得去。
我听我哥的话,每天都乖乖去学校,再捏着圆规在课桌上刻字。
原来的“傻逼蓝何”全都被我划掉了,慢慢覆盖成横七竖八的“我爱我哥”。
我真的爱我哥,就算他拿鸡巴干了我的嘴还操了我的屁股,我都不怪他。
不过傻逼蓝何肯定在玩我,他明明就知道我离不开他,这么多天还不来找我。
傻逼蓝何真他妈该死。
掀了道眼皮,我垫着胳膊趴下去。
算了,宝贝老哥长命百岁。
七月上,太阳露出地平线后,长昼与雨暝都会变成一场白夏。
期末前的最后一场模拟考试结束,公告栏上我的名字照旧荣登榜尾。
明天是市中校庆的缘故,放学前李天王特别强调每个人都得穿制服,顺便开个家长动员会。
“要是谁敢被年级主任逮到违纪,到时候我就直接领你上大礼堂的第一排罚站。”李天王施压道。
我半句都没听进去,正摸着红笔认真在校服袖口上写“我爱我哥”。
字丑得四分五裂,写完我还没模没样地画了个爱心。
“蓝雨,”李天王眼尖,瞧见后突然点我名,“你出来一下。”
我把外套脱掉,单穿着T裇出门,照常驼着背停在他面前。
“背打直,”李天王重重地拍了下我的脊梁骨,“站好。”
“老李,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打我?”我吃痛道。
“没个学生样儿,”瞟了眼我的粉毛,李天王先放过此事,转口说,“明天叫你哥也来开家长会。”
“你这不是置我于死地吗?”我苦眉愁脸地说。
“市中的宗旨是不放弃任何一个学生,”李天王推了把眼镜,敦敦教诲道,“还有最关键的一年,好好努力考个二本没问题。”
说实话,我特别想往他脸上来两拳。
但是我哥从小就教我要尊敬师长,所以我宽容大度地原谅他。
还差半分钟下课,换完座位后我旁边又变成那位埋头刷题的第一名。
“明天把你的制服和家长都借给我。”等李天王走出教室,我对他说。
“凭什么?”同桌质问。
“你不是第一名吗?”我说。
“第一名就该借给你吗?”同桌争辩道。
“这么小气,下次你别当第一名了。”说完,我失望地离开。
“还是这么神经病。”望着我的背影,同桌嫌弃道。
走到校门口,两个保安正举着喇叭维持秩序。顾及斜上方的高清摄像头,偷偷谈恋爱的男女同学搁老远都不敢牵手。
我心不在焉地缓慢通行,暗自盘算等我哥睡着再潜回家去拿制服。
还得想个办法绑我哥。
我哥是我想绑就能绑来的吗?
操他妈的,傻逼校庆,傻逼家长会。
右行,淡紫色丁香覆盖的单行道昏暗安静。
在老地方看见我哥的车后,我加快脚步想要逃跑。
我哥同样发现我的踪迹,起步后宝马按照20迈的速度行驶,依旧能在过街天桥的尽头追上我。
我权当他不存在,在巷口停下要买鸡蛋灌饼。
“我有份吗?”将车泊好,再过几秒我哥便靠到身旁。
“没份。”我往右侧挪了挪。
摊位里的中年阿姨正熟练地摊开薄饼,热气腾腾的视线仅仅停留在刚敲开的鸡蛋壳上。仗着四周无人,我哥从背后牵住我的手。
我假装睥了他一眼,心里早就高兴得要死。
“我把小混蛋哄开心了,”我哥轻易将我看穿,“小混蛋能不能给我也买一个?”
我顷刻便止住内心的雀跃,装模做样地反驳:“少胡说。”
“知道了,”我哥放低肩头,对摊主说,“再加一个。”
摊主喜笑颜开,连声说好。
我有点恼羞成怒,想要挣脱掉他的手。
奇怪的是我哥分明没有施力,我却死活都成功不了。
就像我弱智又傻逼的十七年人生一样。
最后,我和鸡蛋灌饼都毫无意外地遭受傻逼蓝何的绑架。
泄愤似的吃光两个饼,我哥刚好在桥边停下。
“你要杀我灭口?”望着碧蓝的河水,我说。
“我怎么舍得。”迎着夜风,我哥的衣角有些轻微鼓动。
“那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我假意按住衣角,暗中靠近我哥。
“阿雨,”我哥顺势将我抱进怀里,“如果现在让你再选一次的话,你还会抓住我的手吗?”
身高的差距下,我轻易将脸埋进我哥的脖颈中,闷声说:“你不想要我了?”
“怎么会,”托住下颌,我哥将我的脸抬起,“哥哥只是想让你自己选一次。”
“无论如何,哥哥都尊重你。”
“不过不要走得太远,哥哥怕找不到你。”
我一如既往地对进我哥那双眼睛,坦白说:“我不想离开你。”
“就算你以后结了婚,我也不想离开你。”
“哥哥不结婚,”我哥在我眉心落了个吻,“哥哥有你就够了。”
“蓝何,”我迷茫地问,“我喜欢你,我是不是该死?”
“你应该好好长大,然后给我一个完整的家。”我哥说。
“要是妈知道了,她会不会生我的气?”想到这里,我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