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睨他一眼。陈狗识相地管住嘴。
“知不知道季阳去哪里了?”我问他。
“季阳是谁?”陈狗一脸疑惑。
“别他妈装傻,前阵子我还看他在你这里打零工。”我说。
陈狗稍微想了想,记起些印象:“你说那个挺白净的高中生?”
“嗯。”
“不知道。”陈狗说。
“操。”黄球没进洞。
“怎么?他跟你有过节?”陈狗追问。
“我单手就能把他给卸了,他敢跟我有过节?”找了一圈没找到人,我也难得再憋住臭脾气。
“那你找他干什么?”陈狗习以为常。
“有点事要问。”
陈狗转转眼瞳,地痞似的笑:“小少爷,我这儿新来了几碟日本片,一起看会儿?”
扔掉球杆,我跟着他走进旁边的录像厅。
也是陈狗开的。
很低俗的场所,墙上贴着钟丽缇和舒淇的清凉海报,半透明的展架里全是他从各种渠道淘来的三级风月片。
陈狗如数家珍,说这些都是自己的宝贝。
我倒觉得是他老二的宝贝。
关上门,放下水晶吊帘后,陈狗又谨慎地降低百叶窗。
“怕谁把你的狗尾巴给踩了?”我讽刺他。
陈狗“嘿嘿”笑了两声,解释说:“最近条子抓得严。”
往放映机里塞好光碟,转动十几秒幕布上开始呈现出家教老师和高中生的老套剧情。
“又他妈是女家教?”我不爽地皱起眉头,“你能不能搞点新的?”
“别急啊,你接着看。”陈狗笑得神秘。
将视线移回去,我见穿着低V衬衫包臀裙的家教居然是个男人。
脚上还是一双骚不拉叽的红底高跟鞋。
“你什么时候换口味了?”我质问。
“听说日本最近流行GV,哥们儿寻思开开眼界。”陈狗拉开自己的裤链。
掀了掀眼皮,我跟他说:“你看这个,不如帮我含含。”
陈狗也没怕我,说着就要上手:“那我试试小少爷的鸡巴有多猛?”
“滚。”见他打算动真格,我不收力地踹了他一脚。
陈狗捂着屁股“哎呦”了几声,幕布里也开始传出欲拒还迎的声音。
只不过这次是家教老师操叛逆学生。
学生被皮带反绑住双手,脱掉校裤挺着白嫩嫩的屁股,被老师舔了阵便开始用戒尺一下下抽打起臀肉,嘴里发出求饶的媚叫。
操,我可没这么下贱地求过我哥。
“日本人都玩这么大?”陈狗目不转睛地盯着电影。
顿了顿,他又转头问我:“小少爷,你哥打你屁股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这么爽?”
我睥他:“神经病。”
陈狗依旧揉弄着自己被踹疼的屁股,似乎想入非非。
电影里,老师掏出自己那根青筋虬起的粗长鸡巴,抠挖了阵学生的肛穴后直接整根送了进去,野狗交配似的操干起来。
一时间,狭窄的房间里充斥着响亮的抽插声与演员的娇喘声。
“真爽。”陈狗不停地做起手活儿。
“真他妈恶心。”我将眼帘收回,起身准备离开。
正要往外走,窗外的巷道里突然传来急促的警笛声。
意识到被人举报,我连忙折回去,揪起陈狗就走。
“小少爷……马!马上射了!”陈狗脸色涨红,右手疯狂撸动。
“别他妈弄了!警察来了!”我急声提醒他。
“啊——啊!啊……”受了刺激,那泡腥热的精液很快射他满手。
与此同时,破旧的玻璃门被人从外面蛮横撞开,两个穿戴整齐的警察逆光而进。
“扫黄打非。”
“双手抱头,蹲下!”
松开陈狗的衣领,我心如死灰地闭上双眼。
我知道,自己又得没条命。
带上手铐,我和陈狗一前一后被带进派出所,单独关押在审训室里。
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进宫”,对面的短发女警跟我都混成了熟人。
“蓝雨,我说你挺好一个孩子,”杵着钢笔,女警教育起我,“不好好上学,怎么净跟着这些社会青年看黄碟?”
“这是人类最基本的性需求。”我挺着腰杆顶嘴。
女警瞭了眼我,转口说:“已经联系你哥了。”
听见这句恫吓,瞬间我便欲哭无泪,哀求她:“姐,姐,我知道错了,你快放了我吧。”
“姐,我要是被我哥带回去了,我就得死。”
“姐,你可怜一下我吧。”
女警铁正不阿:“你才十七岁,能是个多坏的孩子?”
“回去了好好听你哥的话。”
见她没打算放开我,我“啧”了声撤掉仅有的伪装,趴下去安心等死。
大不了打顿屁股。
半个多小时后,门口伫进一道挺拔的暗色身影。
余光里察觉到他的存在,我将脸偏向另一边。
“蓝雨。”我哥单叫我的名字,声音不起平仄。
听不出到底有没有生气。
但一定会揍我。
我装死不肯回答。
女警过来解开我的手铐,拍了拍我的脑袋安抚说:“蓝雨,你哥来接你回家了。”
要他妈你说。
我在心里默骂她一千遍。
走近,我哥叩叩桌面,照旧是低沉地命令我:“回家。”
我站起身,连头都不敢抬:“哦。”
出了派出所,我哥的黑色宝马就停在路边。
“哥,”我贱兮兮地笑,“你不怕车管所的二狗子给你拖走啊?”
我哥连半个眼色都没有给我,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说:“上车。”
收敛住讨好,我钻进车里,没长骨头般的蜷缩下去。
我哥帮我系好安全带。
“蓝何,你是不是准备打死我?”我看着他问。
我哥没有喷香水和抽烟的习惯,车上也闻不出香薰和皮革的怪味,只有简单干净的空气。
我哥没有回答我,兀自启车。
我当他是默认了。
过四个红绿灯后转到菜市场,我哥照例问:“想吃什么?”
我试探性地说出“饺子”,随即一眨不眨地观察着我哥的反应。
我哥单独一个“嗯”。
见有转机,我急追出去跟在他身后,尽显谄媚地拎菜提肉。
我哥也没拆穿我。
回到家,我仍然紧跟着我哥,他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按照我的口味,饺子要包成芹菜猪肉馅,我哥还往里面塞颗大虾仁。
我笨拙地学起他,落在手里的第三个饺子再次露馅。
我悻悻地笑。
我哥拿一块面团换走我的破饺子,让我到旁边去玩。
我知趣地走开。
饺子下锅,煮十五分钟全部浮动到水面,鼓囊囊的面皮晶莹剔透。
盛上一碗,我哥拿给我:“小心烫。”
没有任何压迫感的三个字,脸上也没有动怒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