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都有吧。”“哈哈哈哈，刺激！”
不远处，一位行踪低调的男人悄悄离开，把他记录到的内容，发给一个ip美国的邮箱。
林采星刚刚讲的故事，几乎整个剧组都听见了。徐睿刚被驳了面子，心情很差。他悄悄吐槽：“可真敢做梦，只可惜乌鸦飞上枝头，依旧变不成凤凰。”
助理给他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别再说了。
徐睿不忿道：“周敛到底是什么人物啊？你们害怕成这样？我上网查了，他不就是搞工业制造的吗？”
副导正巧经过徐睿的房车，轻声提醒：“海湾集团除了工业制造，旗下的投资公司也很厉害，涉猎的领域非常广。叶尚杰那样的人物都对林采星颇为忌惮，你说周敛有多厉害呢？”
徐睿不再争辩，黑着脸闷头吃饭。
晚上，林采星收到周虹的生日邀约。本周六是周虹四十岁生日，在沪市的家将举办一个小型party。
林采星本想找借口拒绝，但见司瑾都特意调了时间，准备赴约，自己不去倒显得有些不礼貌。毕竟周虹算是他的前辈。
最近两年他囊中羞涩，手头没什么存款，幸好上部戏的片酬尾款刚刚打来，够他买一件像样的礼物。
鉴于两位男主周末都有事，导演给全剧组放了两天假，让大家好好休息。
一大清早，林采星便乘飞机来到沪市。
给周虹的礼物是一套高级香薰，周虹喜欢这些，林采星特意做了功课。为了节省机票钱，林采星果断选择早鸟票，他甚至想，为什么航空公司不开通站票。作为小透明，有一点好处就是从不担心被路人认出来。林采星有时候只戴一副墨镜，潇洒得很。
周虹的家位于沪市中心，林采星到达时，司瑾也刚到不久。司瑾正坐在茶桌前和熟悉的明星聊天，周虹的人脉极广，赴会的人不光有明星，还有许多投资人和电影制作人。
司瑾这两天一直在想林采星和周敛的事。因为他赵董说，周敛的朋友们并不了解林采星这号人物，周敛在纽约的人设一直是单身。
他觉得这件事很值得去深究。
既然周敛不肯承认，说明林采星在周敛面前很可能是个小玩意，或者两人只是一夜情，根本没有确认关系。
听见林采星的声音传来，司瑾淡淡笑了一下。
楚秋瑾坐在沙发中央，主动和林采星挥手。
“他就是周敛的男朋友吗？”
楚秋瑾的朋友好奇地打量林采星，“长得是好看，怪不得周敛喜欢他。”
“人家周敛可说了，没有他这号男朋友。”司瑾低笑，“不知道他的这些话，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楚秋瑾对司瑾的话，并不相信，叶尚杰曾和他说过，要尽量与林采星成为朋友。
林采星正在不远处向周虹介绍香薰，楚秋瑾担心林采星听见，小声道：“这种事最好别乱说，万一误伤当事人，可就麻烦了。”
司瑾明显不屑，甚至将说出这话的人点出来。
“维森你们知道吧？海湾集团的长期合作伙伴，他亲口告诉大家，周敛没有男朋友。”
楚秋瑾对这些话存在质疑，温声替林采星解释：“可能周总这种身份的人，感情生活不会轻易向别人透露吧。”
司瑾不可置信地笑了下：“怎么可能？如果需要保密，林采星能大张旗鼓地宣传？”
“依我看，他们确实存在实质性的关系，但人家未必记得他，就在所难免了。”
这番言论，令其他看戏的明星有些动摇。
楚秋瑾仔细分析了这番话，目光略带迟疑。
其实大佬玩玩小明星，在娱乐圈非常常见。
如果真是这样——
林采星确实有打着周敛名义牟利的嫌疑。
“周姐，您知道ROLEX家的限定刻字腕表，在哪里查编号吗？”林采星随周虹坐到众人面前，抬起腕表，“周敛跟我说，官网能查到他的购买信息，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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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总，林采星是您的爱人吗？◎
这句轻飘飘的话转瞬间带走司瑾脸上的血色，在座的各位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林采星的腕表上。
周虹并未察觉到众人的异样，认真地给出建议：“我曾经也购买过一款，登录他们的官网，绑定身份信息输入编号后，就能搜到。”
林采星当然知道这个方法，毕竟曾经购买时，柜台小哥就已经帮他演示一遍。他甚至可以在官网查阅到刻字后的腕表细节图，“ZL”两个落在星河表盘内侧，无比清晰。
找到图片后，他拿给周虹看：“周姐你看，真的能查到购买信息。”
周虹莞尔，目光落在字母上时，怔了怔。
“天啊，这也太浪漫了。周总的名字居然刻在腕表内？”
林采星甜蜜地笑着：“对。”
楚秋瑾和朋友们其实也很好奇，出于礼节，他们又与林采星并不相熟，所以没有凑过去看。
“你和周总的感情果然很好。”
林采星与司瑾对视：“嗯，这是它几年前送给我的。”
司瑾的脸此刻无比复杂，刚才的猜测仿佛清脆的耳光，不断灼着他的脸。他攥紧手指，突然朝林采星笑道：“采星，我还不知道周总长什么样，你有跟他的合影吗？”
林采星眉宇一展，漂亮的瞳仁微微睁大：“你可以去查他的资料啊，网上都是。”
司瑾脸色涨得绯红，却故作平静：“我想看看你们俩的合影，可以吗？”
这个问题一出，周虹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按道理讲，这个请求对于不熟的人来说，很没有边界感，更何况是感情生活非常受关注的明星。
但周虹又考虑到两人同拍一部戏可能感情不错，便没有多想。
楚秋瑾瞧出司瑾的刻意为难，他本来对司瑾没有特别的印象，到如今却觉得司瑾有些讨人厌。
他刚准备替林采星解围，林采星突然道：“有的，你等我翻翻。”
他和周敛的照片早就被他从手机上清空，但锁在一个专门的网盘中。面色中带着一些犹豫，最终他解锁文件夹，从里面随意翻出一张两人大学时的合影。
这张照片的背景是南极。
周敛每个寒暑假虽然很忙，都会抽时间带他出去旅行。
在南极的冰川上，他遇到成群结队的企鹅差点被臭死，周敛帮他堵着鼻子，拍下这张略显搞怪的照片。
林采星只是晃了两眼，待众人看清，就收了起来。这相册他已经很久没有打开，本打算悄悄忘记，没想到却成了他今日撒谎的证据。
他神色略显自嘲，悄悄摸了下照片上周敛的眉眼，笑着抬眸：“他现在比大学时更帅了。”
这一次，司瑾彻底无话可说。
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照片上的林采星青涩稚嫩，明显是几年前还在读书的时候。
周虹总算瞧出司瑾的心思，起身调节气氛：“采星，陪我一起去切蛋糕吧。”
林采星咧着唇角：“好嘞！”
照片风波过后，尴尬的只有司瑾，望着大家其乐融融的模样，他强迫自己露出笑容，硬凑到周虹面前将礼物送给她。
他不明白，林采星为什么会成为周敛的男朋友。既然他们真的相恋几年，为什么林采星会混得这么惨？林采星的衣服和鞋，虽然好看，但质感廉价，都是便宜货。
周敛如果真正喜欢林采星，不会放任不管。
林采星的笑声于司瑾而言格外刺耳。
放眼整个娱乐圈，司瑾对林采星的厌恶已经到达巅峰。
他拍戏这么久，从没有男二敢在他面前嚣张，更别提在热搜的颜值pk话题赢过他。
听赵董说，三天后裕丰集团的部分高层将赴纽约和海湾集团正式签约，他不死心，一定要让赵董再试探一下周敛。
晚上，周虹的生日趴结束。
林采星拒绝了周虹留宿的好意，提前去机场，准备第二天清晨回剧组。他本来想留在沪市住一宿，但公司给他租的房子在郊区，来回打车费太贵不说，去机场也不方便，他索性在机场将就一晚。
在机场留宿哪里都好，就是座椅上的充电头一到零点就没电，不过有卫生间和热水，林采星还算满足。
微信提示音不停地闪烁。
江毕给他发了好几条信息，告诉他新的签约进度。目前江毕已经帮他签了两个优质资源，一个是商业电影的男二，一个是大ip古偶男二。这些资源都是裕丰集团旗下子公司出品。
林采星猜到了这是段朝阳送给他的报酬，内心五味杂陈。
假设哪天周敛真的知道这些事，怪他怨他恨他厌恶他，他都不无辜。
腰轻轻躬着，他屈腿坐在硬邦邦的座椅上，将帽檐刻意压低，戴上墨镜缓缓阖眼。
机场外的月色已经沉下去。
深秋的寂静在这一刻完全将林采星淹没。
他知道，他和周敛永远回不去了。
...
美国，纽约。
办公室内，弥漫着咖啡的淡淡醇香。
周敛靠在椅子前，背后是一幅威廉海斯的星空版画。
夜幕中，满天星斗照亮了白雪皑皑的森林，错落有致的房屋前像泻下一摊水银，让整个黑夜增添几分神秘和清冷。
周敛袖口轻挽，长臂慵懒地搭在椅子的扶手上，维持同一个姿势已经很久。
电脑屏幕上，一封邮件停留许久。
周敛双眸微敛，神色已经沉得不像话。
最近两天，他的人基本每天都会向他汇报国内的情况，关于他和林采星的流言也一次比一次荒谬。
邮件的最后，附着一张照片。
照片中，林采星灰头土脸地站在破桌前，满面春光地和其他人侃侃而谈。
谈论的内容，一个字不落地记录在邮件中。
盯着那张熟悉的脸，周敛指节攥得咯吱作响，越想越是气恼。
林采星当真是不肯放过他！
他微微拧眉，思想仿佛成了被炙烤的碎炭，不知如何处理林采星，反复爆裂。
最可气的是，林采星居然沦落到在机场留宿。
这些年他虽然刻意忽略林采星的存在，但也知道林采星在国内当了演员。
那怎么会落到如此处境？
理智告诉他，这些事和他没关系。他需要做的，是命令林采星停止这场闹剧。
但他的理智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越挣脱越疼。
他轻轻按着太阳穴，下颚线条越绷越紧，渐渐疼得喘不过气。
林采星究竟想干什么？
雪茄的烟雾在指尖环绕，周敛已经想到无数种可能性，唯独没有那一种。
他仰起脖颈，自嘲地笑了笑。
林采星的心可真狠。
既能那么决绝地离开他，又能狠心地利用他。
“周总，裕丰集团的人已经到达签约室，正在等您。”
秘书的话突然出现在传呼机中，打破办公室内的宁静。
周敛低着头，眉峰轻蹙：“知道了。”
...
签约仪式非常短暂，合影时段朝阳瞧出周敛今天心情不好，晚餐的邀约被拒，也没再客套。
“周总，等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再宴请您。”这段时间，裕丰集团的人都会留在纽约，安排后续合作事宜。
周敛眸光冷淡：“嗯。”
赵董是段朝阳的左膀右臂，刚刚签约时负责递笔，和周敛也算有过近距离接触。
周敛身形高挑，站在众人面前尤为突出，目测得有187cm。他本以为周敛这么年轻，虽有锋芒但毕竟不如他们这个年龄的人老辣，没想到现实中一见，对方的气场竟如此有压迫感，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便有种不怒自威的从容和贵气。
他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问出那个问题。
“周总，您的爱人最近签约我们旗下娱乐公司出品的新电影，有机会我们可以把一些拍摄时的影视资料花絮发给您。”
段朝阳意外地看向赵董，其他人目露惊讶。
最近国内对周敛的讨论度很高，林采星自然也在被讨论的范畴。大家虽然都知道周敛和林采星的关系，但摸不准周敛的脾气秉性前，无人敢提。
赵董说完，也有些后悔。因为他发现，周敛清冷寡淡的视线微微一怔，阴晴的表情令人捉摸不定。
在场的人包括海湾集团的工作人员，既惊愕又紧张，不知该怎么办。
段朝阳睨了眼赵董，正纠结如何打圆场时，周敛淡淡道：“嗯，可以。”
【90作者有话说】
喜欢的宝宝可以投个营养液~
本章掉落30个包包~
最多两章！周总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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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霸总回国★◎
告别周敛，裕丰集团的人很快离开。
电梯间内，段朝阳阴沉着脸，高层们相互使了使眼色，望着赵董的目光有嘲笑也有无奈。一直到上了车，段朝阳才冷冷发话：“赵知山，下不为例。”
赵董抿了抿嘴，试图解释：“我只是想讨好周敛。”
段朝阳在商场摸爬滚打几十年，怎会看不出赵董别有用心，冷笑一声：“从头到尾，我都没在周敛面前提过林采星，你凭道听途说就敢堂而皇之地把林采星与周敛的关系摊到明面，你就不怕林采星是周敛包养的小情儿，当着这么多人问周敛会让他难堪？得罪周敛，你知道对我们集团会造成多大的打击吗？”
赵董脸色微变：“我…”
“我看你确实是年龄大了。”段朝阳声线冷淡，“海南分公司缺个总经理，你准备接手吧。”
司机默默看了眼后视镜，发现这句话瞬间带走赵董的血色，只留一张无措慌张的脸庞。
赵董张了张嘴试图辩解，无奈被段朝阳警告的视线镇住。
“这么多年，你做了什么我不是不知道。我已经够给你脸面的了。”
这一次，赵董哑口无言。
司机的目光从赵董落魄的眼神中收回。
堂堂的副董事长成了海南分公司的总经理。
降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他早就听说赵董玩的花，耳根子软不说，又没主见，栽跟头是早晚的事。
...
晚上八点，海湾集团总部大厦的灯光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熄灭。
顶楼的办公室里，周敛手边放着一杯咖啡，全神贯注地处理着工作上的事。
集团近十年的规划中，对华国市场的重视程度并不高，所以他没有亲自回国主持工作的打算。与国内相比，集团的重心在欧洲。
众人眼中，他是名副其实的卷王，大家都认为以他的家族地位和财力，完全没必要这么辛苦，更何况是每一天的行程都安排得满满当当，365天有200天都在全球各地的出差。
但周敛自己并不这么觉得。
因为只有拼命工作时，他才能暂时忘记那些令人头痛的人和事。
手机的震动声打破了办公室的宁静。
周敛看了眼来电联系人，是商令舟。
他按下接通键，声音平淡：“喂。”
“周敛，你在公司吗？我有份文件想给你送去，如果你没吃晚餐，我们可以一起。”
手机里的声线清润悦耳，语速不急不缓，和周敛的低沉懒散的嗓音形成明显对比。
“我在公司。”
“好，我十分钟后到。”
周敛没再管手机，继续处理手头上的合资案。
突然——
他的思绪断了一下，眉峰轻蹙间，心里头那股子无名火再次涌了上来。
林采星骗人在先，无论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或者惩罚都是罪有应得。
他在这里惦记什么？
修长的指节缓缓按着太阳穴，周敛疲惫地靠在椅子前，冷峻的神色让敲门进来的商令舟怔了下。
商令舟属于典型的书卷气男生。硬朗的眉眼间透着温润，平时很喜欢笑，明亮的灯光下更衬得他气质和煦温柔。
“我猜你没吃饭，特意带了些我做的三文鱼培根欧姆蛋。”商令舟将文件一同递给周敛，动作自然地坐在他对面，“你看起来很累，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周敛开始翻阅文件：“谢谢，我先工作。”
这份文件是瑞士一家集团的招标内部文件，海湾如果想中标，有了这上面的信息如虎添翼。
“你从哪里弄来的。”
商令舟含笑：“秘密。”
“谢谢。”周敛调整好坐姿，系好松垮的领带，“中标的话你算头功。”他平时虽忙，但很注重形象，尤其在外人面前，永远是一副精英派头，简单的浅色系衬衫搭配一件熨烫笔挺的深色西装，举手投足皆透露着对事业掌控的自信与娴熟。
商令舟打开餐盒：“我不在乎这些，我只是想帮到你。”
周敛眸色一黯，拿起钢笔写了一张支票递过去，商令舟愣住，随后温柔笑道：“什么意思？”
周敛淡淡回：“你应得的。”
商令舟微微挑眉：“跟我这么客气？”
“你为了集团尽职尽责，我总不能吝啬。”周敛看了眼面前的晚餐，礼貌致歉：“我今晚没胃口，亲手准备这些，很浪费你的时间。很抱歉，下次不需要为我准备这些。”
商令舟盯着面前的饭菜，无奈地笑了下。
“你就非要和我这么疏远吗？”
周敛没抬眸，盯着电脑：“你了解我，我对所有人都这样。”
商令舟蹙眉：“是吗？可是我听说，有人…”
话说到一半，他顿了顿，纠结是否要戳破。
周敛看向他：“嗯？”
商令舟终究还是说了出来：“有人利用你的感情，打着你的旗号，在国内招摇撞骗。”
听对方这么说，周敛并不意外。毕竟凌晟那天在场，朋友们应该都知道了。
“嗯。”周敛平静地回。
商令舟有些意外：“你、你难道不觉得他的行为很恶劣吗？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人。”
周敛沉默片刻，颇为郑重地抬眸与他对视：“我知道，你们是在替我着想。但这件事，还没有调查清楚，我希望你们不要用这些词形容他。”
商令舟忽然笑了：“还需要调查吗？调查他有什么苦衷？周敛，你的仁慈为什么都给了不值得的人呢？我听说他现在是明星，那种职业你还不明白有多黑暗吗？而且他借着你的名声，四处和国内文娱产业的大佬交往密切，你觉得他还能是你心中那个林采星吗？”
周敛收回视线，拿着钢笔的指节漫不经心地叩了下桌子，再说话时声线低沉且清晰：“这就是我私人的事了，我不希望别人插手。”
商令舟神色落寞，看了他很久。
“我先走了。”
“嗯。”
商令舟离开后，周敛始终盯着面前的钢笔，久久没有回神。
这钢笔，是他18岁的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