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五章:不过,只是甄选,花落谁家未可知。
江景辰带着皇榜回工坊,画师们正欲归家,收拾着各自的物件。
“各位兄台,在下有一事相求。”
他站在门口,
诚挚地鞠了一躬,看向工坊里的七位画师道,“我江家一脉自我这里断了家业,我此生唯一夙愿,就是将家业传至五湖四海。此番宫廷甄画,若能当选,我江景辰起誓,余生往后江家与诸位,一荣俱荣!”
空口无凭,江景辰当即让闰生准备纸笔。
白字黑字,分发放权。
画师一辈子都跟笔杆子打交道,拿的都是计件银子。
哪敢贪图江家的营收,收下这凭证,当即纷纷推辞,“使不得的,江掌柜,我们就是做粗活的,拿太多,都睡不踏实。”
“是啊,江兄弟,我们跟你一起作画,养活家里头,心满意足了。”
他们老实巴交的,江景辰很是欣慰,这些跟随父亲多年的人,为江家添砖加瓦付出颇多,分些营收也是应该的。
江景辰看了一圈,将年纪最小的庆源叫到身旁来,“这凭证你拿着,你家孩子尚幼,得好好栽培,伯母瘫痪在榻,也需要照料。”
“这......”
庆源迟疑,江景辰握着他粗糙的手重了些,“谁跟银子过不去,收下。”
交情归交情,但人活着,并非有情饮水饱,
攻破庆源这个关口,其他人也跟着领了凭证,江景辰心里的大石头落下,“接下来我负责采集,等着诸位制出绝妙的彩墨来。”
父亲教导他,舍得,舍得,先舍才有得。
往后几天,刮风下雨不歇。
江景辰将自己关在四合院里,翻史书,印画纸,做规划。
而画师们,则将他买入的辰砂,雌黄,青金石,孔雀石......打磨成粉,筛漏,调色。
一张永世流传的画像,那一定是细节到极致。
他的画纸,以绢纸为底,漆银白的青松仙鹤图案,只在阳光下乍隐乍现。
而他采买的原料,色彩绚丽,特别是孔雀石,乃是西域之物,颇为难得。
它所能呈现的翠色,清透欲滴。
江景辰站着都打瞌睡,只好到前院补觉。
他睡得很安稳,却被闰生的惊叫声吵醒,“爷!走水了!工坊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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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辰一个鲤鱼打挺坐起,就嗅到了浓烈的烟味。
他赤着双脚,跑出东厢房,一推开门,一股子劲风卷席,四合院后方的工坊烈火熊熊,黑烟升腾。
“打水,灭火!”
江景辰慌了神,冲着绣坊里喊,“各位,都出来!什么都可以丢掉,安危重要!
工坊里逃出来的画师东倒西歪,呛得直咳嗽,江景辰提着水桶,一股脑冲向前去,炽热的火焰,隔着几尺就烫得他脸生疼。
“爷,当心啊!”闰生紧随其后,其他画师缓过神,也加入灭火行动中。
一桶又一桶的井水浇下去,可算是将火势直在西厢的墙根。
然而,工坊烧成了空架子。
“完了,都完了......”庆源耷拉着眼,看着全是焦炭的工坊,带着哭腔说道,“咱们的材料,都没了......”
第十六章:
那些料子用来参加甑画,几乎都是珍贵之物。
特别是孔雀石,江景辰跑遍了京城,才买到那么一小块。
每个人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江景辰拍了拍庆源的肩,以示安慰,从怀里掏出了精心制作的画纸,“还好我随身带,没烧着。”
大家破涕为笑,庆源吹起了鼻涕泡,“可是我们只有底纸!”
“没关系,时间还来得及。”江景辰心态奇好,“今晚我请客,让醉仙居送上等的酒菜来。”
闰生自告奋勇跑腿,江景辰才注意到,街坊邻居发现了火情,都在院外探头探脑。
江景辰将房门闭上,拉着几个画师围坐在石桌旁,看着还在冒烟的工坊问道,“诸位兄长,工坊怎么起了火?”
屋里虽然布卷和纸张不少,但环境很是宽敞,且烛火都用了烛台及灯罩,哪怕是不当心倒下,也不至于在无人发觉的情况下,势头如野火燎原般迅速。
画师面面相觑,皆是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