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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大哥别这么说,朝廷封赏时,斗胆问陛下讨些珍稀药材,慢慢治,总能痊愈如初的。”江景辰体贴地安慰,想起扶苏阁,沈清欢的书架,堆满了医书。

    自家夫人行军打仗不在话下,学医方面还下足了功夫。

    “我的生死无所谓。”沈从文瞥了眼窗外的沈清欢,笑问江景辰,“这次欢欢回府就不走了,你啊,得抓紧时间,跟欢欢生下个一儿半女,沈家的香火,就全看你们夫妻俩了。”

    江景辰心不在焉,说难听点,他就是个倒插门的。

    沈家就沈清欢一个亲生女儿,当初收养沈从文,想的就是让沈从文继承老将军的衣钵。

    沈从文不争气,沈清欢又堪比男儿,这才退而求其次,招个女婿打理府内事宜。

    换而言之,他江景辰,只是将军府用来收拾烂摊子的。

    “大哥不必妄自菲薄,至于延续香火,不急于一时。”他上辈子跟沈清欢圆房

    ,有了夫妻之实,还是老夫人下药促成的。

    若非那般,沈清欢一辈子都不会委身于他吧?

    “我看欢欢对你很是上心,都怪边陲挑事的蛮夷,否则你们的孩子,都能唤我声舅舅了。”沈从文笑起来,眉目温润,清雅自成。

    他似凛冬里的暖阳,竟有几分女儿家的柔美。

    江景辰有一丝丝嫉妒,可惜他不是沈从文,也永远取缔不了。

    第四章:

    “大哥无事就好,明日祭祖,穿厚实些,当心着凉。”江景辰不再逗留,看样子,这里根本不需要他帮衬。

    离开时,他又看了眼满身是泥的沈清欢,她从始至终都没发觉江景辰来过。

    入夜里,天还是阴沉沉的。

    扶苏阁内,女子沐浴更衣后,不自觉走到了偏房。

    这一天都不见江景辰人影,沈清欢心里怪怪的。

    总觉得相公哪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寝卧的门缝漏出烛光,她着手推门,竟发现门从里面锁住,推不开。

    “夫君?”

    沈清欢试探地唤了声,但屋中毫无动静。

    江景辰听到推门声,也听到了沈清欢喊他,他没应,不多时,脚步声就远了。

    他一生和沈清欢相敬如宾,若非她奄奄一息时,始终放心不下的是沈从文,他还傻痴痴的认为,自己虽然入赘,却成就了一桩好姻缘。

    满朝唯一的女将,撑起南诏的一片天。

    试问哪个男人能不喜欢如此飒爽的姑娘?

    烛台下,他翻着账目,自顾自地笑着。

    原以为沈清欢就是性子内敛,而今却明白,所嫁的人非心上人,要她如何推心置腹?

    自打沈清欢归家,江景辰就没睡过一个好觉,祭祖事宜繁多,老夫人年迈,大哥体弱,府中事自然由他全权操持。

    沈家祖坟在京郊的云露山。

    下过雨的山头,满是泥泞。

    江景辰清点贡品,分发香蜡纸钱,手把手的杀鸡,宰羊。

    正忙得晕头转向,不知是谁问了嘴,“怎么不见少将军?”

    “长公子也不在。”

    江景辰这才惊觉,两人上了山后就没了影。

    “还不去找!”老夫人坐在墓碑前的太师椅上,裹着嵌玛瑙的抹额,拐杖狠狠一杵,老脸像颗干瘪的南瓜。

    小厮瑟瑟发抖,指着后山道,“奴才刚瞧见,少将军和长公子去那头了。”

    江景辰记得,祭祖快结束的时候,沈清欢才陪着沈从文回来,说是四处走走看看,他从没乱想过。

    “我去找。”江景辰放下手中的活计,沿着小厮所指的方向寻去。

    起初山道上脚步杂乱,越是往山背走,两人亦步亦趋的脚印就越清晰。

    秋叶似火。

    就在树影间,他的妻子依偎在男子怀里,泪眼模糊。

    沈从文静静的抱着她,似乎在低语些什么话安慰。

    江景辰远远地窥探这一幕,预料中会因此而痛心疾首,但此刻秋风掠过,他的心如秋风一般沁凉,坦然的接受沈清欢不爱自己的事实。

    他不曾打扰,默默退走。

    但不知怎地,闲话就这么传开来。

    “少将军和长公子青梅竹马,要不是长公子那年坠江,染病不愈,少将军也不必韶华之年,做什么巾帼花木兰,披甲上阵。”

    “要说还是长公子和少将军登对,姑爷出身微末,为了三斗米折了腰,大老爷们儿倒贴将军府,说穿了,就是没脸没皮之辈!”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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