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急得没猫妈妈教的小猫,直接尿在了床上。夏知:“!!!!”
啊啊啊啊戚家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连他家的猫都他妈的欺人太甚!!
但那些医生还有护士显然默契的放弃了对这只小猫咪的照顾,不管是喂食还是铲屎,包括小猫咪弄脏的床单,他们统统都不管。
但是每天的营养针倒依然一分不落下,偷偷用针头自杀还是会被手环电晕。
……
夏知发现,那群人是真的他妈的撒手不管了。
屎他们是真的全都不铲!!!
夏知顶这个晦气的厌世脸,迫不得已的自己把床单扔了,然后皱着眉头给小猫铲屎。
第一次铲屎可把夏知给整得干呕了半天。
其实要是以前,夏知铲个屎也没有那么大反应,但是现在他身体太差,一点味道的刺激都会引发神经干呕。
夏知脑子嗡嗡的,缓了一会,皱着眉把屎铲干净,扎好了塑料袋。
这小猫习性显然不好,夏知忘记铲屎,它就要尿床,要么尿沙发。
就算护士会来换掉沙发和床垫,夏知也要被迫和那股尿骚味共处至少三个小时。
所以夏知迫不得已,给自己定了个闹钟,提醒自己什么时候给猫喂饭换水,铲屎。
他其实并不想做这些,他只想躺着休息,“从床上起来”对他而言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就像一按下开机键却需要等待很长时间开启启动程序的陈旧机器,他需要给自己很多的压力,才能把自己从床上拽起来,去做一件事情。
“但是当这件事成为习惯以后。”医生说:“就不会再启动困难了。”
“哦,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呢。”
医生一顿,有些怪异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女护士长。
今天她画了妆,脸刷得很白,个子好像也高了很多。
要不是还穿着平时装束,他几乎认不出来。
他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但一时之间又想不出来,最后看了看她的增高鞋,想了想,觉得有必要说两句:“上班不要涂这么艳的口红。”
女护士长眨眨眼,长长的假睫毛扑闪了两下,柔柔弱弱说:“好的。”
“以后监控器那边就交给你们了。”医生说:“他求生欲很低,就算有手环,也要时刻看住,另外他有些神经性干呕,日常药物记得多加一片氟西汀。”
“好的。”
……
果然,慢慢的,夏知开始习惯去喂猫了。
给猫喂食,换水,铲屎,老实说并不算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但是刚开始夏知经常做到一半就开始出神,发呆,好一会才能集中精神。
这个症状足足过了半个月,才略有好转。
……
夏知被戚家的人带走藏了起来,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奈何庄园的安保是军方保密级别的,手再长也难伸进去。
而戚忘风做了手术,还在重伤昏迷,庄园更是严防死守。
就这样,过了一个半月,在夏知开始慢吞吞尝试着去喂猫的时候,戚忘风醒了。
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要看夏知。
……
夏知的状态,当然不能说好。
一个全然没有求生欲的人,怎么都说不上是好的。
少年穿着舒服的特制病号服,脖颈戴着纯黑玉枷,窝在摇椅上,闭着眼睛,膝盖上盖着毛毯,毛毯上是一团揣着爪爪的雪白小猫,他的皮肤没什么血色,是一种经久不见天日的苍白。
和煦的太阳照在他身上,显得他整个人都很温暖。
戚忘风的心重重落下了。
有关夏知的死讯,噩梦一般死死就缠着他,如今好好的看见了人,那悬浮在心头的大石,才重重的落下。
戚忘风的手指轻轻触碰着屏幕,小心翼翼,蜻蜓点水,好像隔着一层玻璃,他也能摸到少年温热的皮肤,和那漂亮的眼睫。
胸口的伤隐隐作痛,疼得整个胸腔都酸涩,他没说什么,只让自己冷静下来,叫了李墨,开始处理堆积的工作。
戚忘风不敢见夏知。
那双眼里的痛恨根根都是针,扎得他血肉生疼。
实际上他现在还不太能动弹,背后的大片烧伤做了皮肤移植,裂开的蝴蝶骨也是嵌了钢钉,等愈合了才能取出来,腿骨也受了穿透伤。
李墨跟他说完工作上了事儿,末了说:“……夏先生的父母已经回去了。”
戚忘风拿着钢笔的手一顿。
“一直有人看着。”李墨又说:“他们这些天在重新装修。我托人帮了忙。”
李墨迟疑半晌,又说:“夏先生……状态一直都不太好,他好像误会自己的父母……”
李墨欲言又止,但言下之意,两个人都清楚。
戚忘风放下笔,嗓音沙哑:“医生有告诉他吗。”
“没有。”李墨说:“医生说他身体太差了,加上香味失控,再大悲大喜,怕受不住。”
“……”
“哦,还有就是……”李墨悄悄看了一眼戚忘风,“顾先生知道您醒了,想请您吃顿便饭。”
戚忘风目光冷下来:“伤还没好,不见外人。”
他心中生烦,翻了一下手头还没签的文件,忽而一顿,发现了一份医院的合约书——是之前和顾家、高家,贺家一起竞标下的那块地。已经准备在建医院了,这几家都签了字投了资,就差他的签字了。
“……”
他签了字,这医院就要准备落成。
之后建设医院,几家人必然少不了互相接触……
戚忘风看了一眼,冷笑了一声,特地把这份竞标书带过来,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不过,也无所谓。
戚忘风压着火气,抬手签了字。
纵然情路多舛,总归夏知现在人老老实实的在他手里好好养着,恨也好爱也罢,亏欠不提,总归木已成舟。
如今事实就是,夏知如今没了戚家的药,跑了就是受苦。
他也跑不了。
他怎么伤害了夏知,夏知又怎么伤害了他,这中间怎么亏欠,怎么补偿,怎么道歉,又怎么约法三章,那都是他们小两口关起门来互相争吵磨合的家事儿,就像两扇新装的门,边角毛糙,契合还需要时间,但都不是事儿。
但外面的小偷过来眼巴巴的想把还没磨合好的另一扇门给偷了,那他妈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戚忘风顿了顿,想起什么,“顾家想请我吃饭?”
“可以。”戚忘风淡淡说:“让他把戒指和钥匙都带过来,我就去。”
……
夏知每天的日子,按部就班。
除了养猫,就是无所事事,不过……也有一些意外事件,就比如那个护士,好像太没距离感了。
夏知把自己被反复**的手不自在的从高挑的女护士手里收回来,“好、好了……”
即便情绪不振,夏知对这种事情也难掩尴尬,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性……呃,性骚扰……?
一开始夏知还说服自己,应该是错觉,毕竟现在他人在戚家,有医生监测喂药,身上又没有香味……
但他很快验证了,这并非自己的错觉。
那个女护士总是会不经意的靠近他,身上不是消毒水味儿,而是一股柔和的,女孩子特有的香甜味,给他打针的时候也总是借口找血管,然后用戴着手套的手反复抚摸他的手背。
夏知看见女人的手腕缠绕着一根吊着十字架的银链。
接连几次这样,夏知只当自己血管太细了,不好找,也就忍了。
但是接二连三的,对方总是有意无意的进来找他,护士服还故意不穿好,要么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口,要么就是扎针的时候故意靠得很近很近……
夏知一直忍着,但对方显然不知收敛……甚至大概是见他隐忍不发,开始得寸进尺,越来越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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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4
……
夏知又听到她逼近的,有些色情的喘息,明明只是摸着手,听着却好像在和他上床似的。
夏知难以忍受的抬头,却发现女护士做这些事儿的时候,竟然还在直勾勾的盯着他!
乌黑的美瞳都遮挡不住他眼底浮现的,令人畏惧的痴迷。
夏知骤然心生恐惧,他猛然推开了女护士,死死瞪着她。
偏偏对方是个女的,他一时间竟也不知如何开口骂人:“……”
女护士戴着口罩,拿着吊针,摆出一副惊讶模样:“哎呀,怎么啦?还没插.进去呢……”
她一只手勾下口罩,楚楚可人的瞧着他——这张脸鼻梁高挺,眼眸含情,脸上敷着一层薄粉,化着细腻的咬唇妆,实在是一张令人惊艳的脸。
美得不似凡物的脸蛋,配上玲珑有致的身材,这护士确实漂亮,但完全吸引不了,也蒙骗不了夏知。
那贪婪的眼神,令她的美丽好似怪物披上了一张诱人深入的画皮。
而夏知又实在在这上面吃了太多的亏。
夏知嘴唇哆嗦起来,他意识到什么,站起来就想跑。
但下一刻,他整个人就被女护士摁在了椅子上,手背被强行插了针,细小的针头无比精准的插入了他的血管,干脆利落的手段,半分瞧不出之前对着他手背来回抚摸的生涩犹疑。
冰冷的针尖透进血管的那一瞬间,女护士扔了口罩,修长的腿压着夏知的膝盖,把少年摁在座椅上,低头强吻了他!
少年实在没想到还能遇到这种难以理解的事儿,被整了个猝不及防,他眼睛睁圆了,胸脯起伏,竭力挣扎着,皮肤鼓起苍白的肋骨,但毫无用处:“唔……唔!!放……放开!唔!!”
少年没有血色的唇沾染上了女人唇上艳丽的口脂,随着黏腻的亲吻融开。
女护士把人亲的呼哧呼哧喘息,指尖摩挲着少年的唇,在夏知唇角抹开一道暧昧的红痕。
她的唇妆花了,在唇角也拉开了长长的红痕。
她拿起化妆的圆镜子,眯起眼睛陶醉其中,笑得万分迷人:“哎呀,这可真好看。”
……
夏知被变态女护士生生吓了个半死,但又没办法。
从那件事以后,他就被关在这里,不被允许自杀自残,也不被允许接触外人,一直都是戴着口罩的护士们照顾他——他特么的甚至不知道怎么联系戚忘风!
他知道戚忘风没死……但他也就只知道这些了。
那些医生大概是怕刺激他,多余的事从来不提。
护士这个事儿,他实在难以理解,他只能理解是戚忘风生气在报复他——实话讲,戚忘风想报复他可以有很多方式,但何必那么变态啊!
他试图跟另一个护士说了这个事。
那个护士很诧异,问他是谁。
他试图描述那个护士的外貌,然而一张嘴,大脑一片空白,只能记得摇晃的十字架手链。
“她……她……”夏知只能说:“昨天那个护士……”
护士:“昨天?”
“对,对,昨天。”夏知低着头,视线落在地上,能看见护士的露趾的细带高跟鞋还有几乎带着暧昧情色意味的黑丝袜,他又移开一点视线,努力回忆,“银色的……十字架手链。”
护士似乎皱起了眉:“她做了什么?”
“她……我,她……她……”
夏知有点羞于启齿,半天磕绊说:“她对我做……不好的事。”
“哦……”护士又问:“什么不好的事儿?”
夏知对于护士的追根究底近乎恼羞成怒:“你们不是能自己看监控吗!!”
过会又想到自己如今处境,又有些颓丧:“你们不要让她来了……”
他以为护士又要问些什么,却听对方说:“好的——不过你说的那个十字架……”
于是夏知眼睁睁看着她慢慢摘掉了白色的套袖,露出一截被银链缠绕的,修长白皙的手腕。
囚锁着耶稣的十字架熠熠生辉,护士踢掉高跟鞋,套着黑丝的脚踩上少年伶仃的脚,摘掉口罩,满脸无辜:“是长这个样子吗?”
夏知对上护士笑容满面的脸,猛地尖叫了一声!
是那个变态护士——是她……他为什么没能认出来……明明,明明……
下一刻天旋地转,又被摁在了床上。
女护士粗糙温热的手反复摩挲他的皮肤,没多久,少年稚嫩鼓起的乳鸽上全然是一道道暧昧的口红印了。
夏知迷迷糊糊感觉一个**的东西抵着自己的腰……
她……不对,是他!!卧槽,他是男的!!
……
身边有变态男护士这个事情,让夏知很没安全感,尽管这个男护士只是蹭蹭摸摸亲亲的占他便宜,没做出过激的事情,他也没法安稳的睡觉了。
最可怕的是,这个护士总让他联想起一个人,一个他绝对不愿意联想起的人。
一想起他,夏知心里就恐慌的不行。
不,不。高颂寒之前跟他保证过,他不会让那个人越狱的……
不,不,高颂寒撒谎,他骗他!
那是个杀人犯,那是个变态!他一定死了!
那个可怕的小丑,他做过那么多罪大恶极的事情,他一定死在那场大火里了……!他亲自开的枪!!
就、就算没死,法律也不应该放过他!!
……
可要是……对方没有死呢。
那个人极擅长易容催眠,又是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神经病,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可他现在被关在这里,被人24h监视着,别说逃跑了,连死都是做梦。
夏知越想越害怕,精神极度紧绷,在被子里害怕得发抖。
可他又确实是个身体虚弱的病人,没多久,他就被疲惫裹挟,精力不济的在床上躺一会,就携着不安进了梦乡。
夏知昏昏沉沉的在床上睡着,却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下身一凉,粗糙的手揉着他的下面……
夏知睁开眼,看见护士粗糙的大手握着他的东西,他光着屁股在厕所被人把尿。
夏知本能般就想要放声尖叫,下一刻又对上了护士乌黑的眼瞳。
少年的叫声卡在了喉咙里,眼瞳放空,浑浑噩噩起来。
宴无微怜惜的亲吻他有些苍白的唇,亲的少年唔唔唔直叫,他亲着亲着就有些贪婪的开始舔少年软乎乎的脸,像是贫苦的孩子在舔着好不容易才得到了一点点的糖果。
夏哥……夏哥……又抓到啦……好甜,好甜……
他用力揉着少年软乎乎翘起的茱萸,还有鸽乳似的小胸脯,啧啧啧的亲少年的嘴巴,唇舌交缠,几乎探到少年稚嫩的喉咙。
少年整个人都被青年抱在了怀里,细瘦的腿脚颤抖着翘起来。
他的小太阳花……他漂亮的,可爱的小太阳花……真美,真漂亮,真骚啊,他可怜的恋人……
宴无微粗糙的手指揉遍了少年干净雪白的身体,下面那个穴也未能免俗,被手指入了一遍又一遍,湿漉漉的水出来了,就等着被人用弯翘的大东西捅进去操开*烂——
宴无微眼睛几乎发了绿,下身硬得要炸开,他舔了舔唇。
不行……现在夏哥的身体,还不行……
变质的透骨香本来会引发身体的高烧,现在是在戚家的医院用特效药压制住了,才没有之前在美国那样一两个月高烧不退的惨烈,但这并不意味着夏知的身体是正常的。
抽血检测显示,夏知血液里的透骨香也是含毒的,一旦停药,夏知就会立刻再次回到高烧不退的状态。
这代表着夏知现在的身体状态非常脆弱,不可以受到大起大落的大刺激,不然容易溢出香味,导致主人严重高烧不退。
在这个时间,维持身体状况稳定是最重要的。
也是为什么医生斟酌之下,选择对夏知保密父母消息的主要原因。
宴无微克制着欲望,只喘息着把少年在厕所亲亲舔舔全身都玩了个遍,外面里面都给揉透了捏肿了,才勉强放过他。
少年没了意识,只在他手下无助的发着抖,眼泪浸透了漂亮的睫毛,他坐在青年劲瘦的臂弯里,白嫩的身体被捏得又红又肿,密密麻麻遍布着吻痕和咬痕,两条细长的腿蹬了蹬,又无力的垂下来。
这实在称得上是个漂亮的尤物。
他迷迷蒙蒙听到青年含笑的声音:“夏哥要好好活下去哦,不要闹自杀的小孩子脾气啦。”
不……不……
少年露出痛苦的神色.
爱夏知家人全都死了,【夏知】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好痛苦……好想死……好崩溃……
宴无微这才发现,夏知求死欲异常的深重。
这些天他伪装成护士,每天在监视器里看夏知的日常,同时也看了夏知的治疗资料。
据他观测,夏知的自闭倾向很重,已经发展成半病症的状态,求生欲也不是很强,但也没有时刻癫狂的想要寻死。
他看得出夏知眼里的死气,但这瞧起来只是没有求生欲罢了。
没有求生欲,和时刻想死的区别是很大的。
宴无微略微思索一下,他柔声问道:“夏哥……是在为什么难过呢?”
……
医生问正在看监控录像的女护士:“今天他喂猫了吗?”
他心里有些感叹,其他看监控的护士多少会有点偷懒懈怠,但这位是真的对此非常热心负责呢。
“女”护士嚼着口香糖,不紧不慢的在医生眼皮子底下替换着一部分录像记录:“当然。”
宴无微对被催眠的医生笑得十分温柔:“他每天都有好好喂了小猫呢。”
……
夏知没有办法,只能开始想办法避着那个男扮女装的变态护士。
看护他的护士是轮班的,几个班次都不一样。
夏知心力憔悴,来来去去的护士他从没留心过是谁,发现了这个事后,他为了躲那个变态男护士,只能被迫开始留心身边的人。
他发现大概看着他的护士有三个,轮班制,一天轮一个,大概负责给他换针,换药,还有日用品的更换。
经历了几次骚扰,夏知现在逼迫自己认那个护士。
奈何他生着病,认人就有点费力。
他大概记得一个护士是卷发,一个个子有点矮矮的,一个个子很高……那个个子很高的,就是他要躲的男变态。
虽然那个护士会化妆成其他的样子骗他,但是身高很难更改,夏知一不留神会被他的脸蒙骗,但记得他的身高。
一般到了吃饭时间,会给他一些清淡的饮食。
夏知如果不吃,绝食,那么过一阵子就会有护士来强制给他打营养针。
那个护士实在变态,夏知虽然不想吃东西,但也不想被性骚扰。
所以到那个子高的护士轮班的时候,夏知就一反之前的爱答不理,开始尝试着吃饭了。
一开始夏知吃的时候有点辛苦,因为是饮食是定了量的。
低于那个饮食量,就会有护士进来给他打营养针。
需要换药的时候,他就自己换。
药还有营养液都放在药柜里,夏知也是能自己换的,只是他一直没什么求生欲,心力也弱,是以从来不管,爱咋咋地。
但现在显然由不得他了。
剩下的时间他就躲在厕所,把门反锁,不出来。
等听到那个高个子护士走了,才会悄悄出来。
实际上夏知对时间的概念也有点模糊,有时候在厕所迷迷瞪瞪蹲了一下午,也没什么意识。
有人悄悄进来换了药,他也察觉不到。
而且听声音这办法,也不是百试百灵。
有一次,夏知听见人走的脚步声,听着像是护士离开了。
他又等了一会,感觉没什么人声后,才悄悄打开了厕所门——却正好对上蹲在门口的护士黑得发亮的眼睛。
夏知眼睛骤然瞠大,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他眼睁睁看着女护士把播放脚步声的录音器放到口袋里,对他露出了一个堪称艳丽的笑,牙齿雪白:“上当啦。”
“她”委屈的说:“人家在门口等了好久哦,腿都酸了,你怎么一直不出来呀。”
她这张脸实在漂亮,皮肤白皙,眼尾微微下垂,戴了美瞳,笑起来唇角上翘,带着少女的娇态,十分伤心似的哭了:“呜呜呜。”
————————
只只(吓得满地乱爬):啊啊啊啊妈妈有变态!!
宴子:化了最近最受欢迎的网红脸呢(羞涩)
……
抱歉今天下雨回家更晚了(擦汗)
这章很长!!!让你们吃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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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知被吓得汗毛直竖又想吐,但什么都做不到,只能颤着手脚往后一点点的挪,但这意图也被对方一眼识破,下一瞬便泪流满面将他紧紧抱了个满怀。
“少女”身上的气息牢笼般笼罩了他,夏知无处可逃,只能在对方怀里发抖。
和对方眼泪完全不同的是对方的手,它探进了他的病号服里,肆无忌惮的**起来。
夏知敏感的身体哪里受得了这个,立刻剧烈的挣扎起来,可脑袋却被迫靠在对方软绵绵的假胸上,听着从对方胸口传来的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闷震。
粗糙的指尖,熟悉的温度,甚至有些让他身体发生反应的熟悉气息……
夏知的挣扎慢慢停下来。
这种熟悉,令一种更可怕的猜想从脑海深处不住的浮动,令他四肢开始渗出密密匝匝的寒意。
为了确定,他颤抖着手,慢慢往下摸,他摸到了极其结实的腹肌和流畅的人鱼线,伴随着“女护士”愈发用力的,色情的喘息,他摸到了一根弯翘的粗物。接着,他就对上了那双戴着美瞳的眼睛——这双浸透了泪水的眼睛含着诡异的笑意,直勾勾的盯着他:“夏哥……”
夏知如遭雷击,脑子嗡的一声,失去了意识。
……
夏知做了一个梦……实际上他也不太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梦了。
只是忽然就感觉十分的消沉。
这种消沉感让他又提不清精神来喂猫了,一消沉就是足足三四天,等恍惚醒了他又开始心慌了,他觉得他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儿……
“!!!”
猫!!
夏知忽而一个激灵。
他没有喂猫!
他不觉得戚家的医生会给小猫喂食。
小猫是什么——在那些人眼里,小猫不过是一种维系病人求生欲的手段,一种社会化训练的方案……
这跟小猫本身怎样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
就像实验使用的小白鼠那样。
这样一想,夏知的心情又糟糕透了,他从床上起来,跌跌撞撞的去看猫粮碗。
他以为他会看到消瘦的小猫,被尿湿的沙发,干巴巴的猫粮碗……但是没有。
猫碗里放上了干净的水,还有满满当当的猫粮,小猫咪吃的肚子滚圆,在地毯上打滚,连屎都铲掉了。
夏知有一瞬间以为自己梦游了。
因为戚家的人是不会给猫放粮放水的,无论如何这件事都必须由他来做。
夏知后来想,可能是他们也觉得这种虐猫游戏很残忍了吧。
让一个精神不太稳定,连自己都照料不好的病患来照料小猫……本来就是错的。
一惊一乍,又忽而放松。
夏知没站稳,歪倒在贴着厚厚防护棉的墙壁上,说时迟那时快,在夏知撞到墙之前,手环骤然放出了电流!
少年整个人立刻失了力气,全然瘫软在了软绵绵的地上,肌肉微微发抖。
手环判断他的身体以不安全的速度冲撞向墙壁,所以释放了安全电流。
手环只是一个警告作用,会让他停止自残行为,并不会让他失去意识。
夏知睁着眼,望着天花板,等那股麻麻的力道过去。
实际上,刚被关到这边的时候,这种情况时常发生,他疯了一样想要寻死,然后一次次的被电击瘫软倒在地上……后来是什么时候不这样做了呢。
认识到这样没用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有一次,他被电流击中之前输了太多葡萄糖溶液,是以眼睁睁看着自己失禁了。
巨大的耻辱感,无力感,绝望感笼罩着他。
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至少死这件事,总要给自己,留一点点尊严。
……
无论他想不想要尊严,都没办法否认的一点是,他已经彻底成为了戚忘风的笼中之物。
跑不掉,也死不了。
他做不到自甘下贱放弃自我向强者卑躬屈膝的逢迎,也做不到如雄鹰般振翅扶摇直上一飞冲天,他就像被吊在悬崖上摇摇欲坠的人,往上触不到天,往下靠不到地,不上不下的摇晃着,风吹了受风吹,雨来了受雨淋,咬着牙被暴日曝晒,眼睁睁看着一日日逐渐衣衫破烂,最后除却一具白身,一无所有。
也许他应该松开绳子,往下坠,摔得粉身碎骨,任由虎豹豺狼蚕食干净。
放弃自我的确不算体面,但是个解脱。
可这到底是遂了谁的意呢。
夏知有些颓然,视线落在天花板一角,忽而微微睁大了眼。
天花板一般是摄像头的视角盲区,而在那个角落里,用夜光笔写了一行潇洒的花体英文。
“Your
parents
are
still
alive。”
——你父母还活着。
夏知瞳孔骤然一缩。
……活……活着??
不,不,毒贩亲口告诉他……他的家也……
等等。
夏知的思维混乱起来,他忽然想起——他并没有看到父母的尸体。
难道,难道真的……
如同久行深夜的人忽而见到了一丝微光,少年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
他直勾勾的盯着那行字。
这是谁写的?谁——
就在此时,他听到门被轻轻打开的声音。
他吓了一跳,猛然望过去。
走廊的灯光,将那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夏知看到了皮鞋,往上是医生的白大褂,大袖露出的那截白皙手腕缠着银链,十字架摇摇晃晃反射着银光。系着温莎领的丝质衬衫扣子解开两粒,露出修长的锁骨。
“夏哥。”
十字架的主人委屈的说:“干嘛要一直装不认识我呀。”
“……”
地上的少年慢慢发起抖来。
夏知忽然发现他忘记的,那个重要的事情……并不是猫……
大脑的保护机制令他强行忘记了这个人。
但忘记了,不代表不存在。
少年大抵是想爬走的,可是电流造成的酥麻感没有消退,他僵直的在地上躺着,什么都做不到。
他只能眼睁睁的,无助的看着那双皮鞋踩过柔软的防摔地毯,走到他面前。
没有做任何伪装的青年弯翘着他漂亮的微笑唇,蹲下来,整个人的阴影覆盖在少年身上,逆着光凝视着他。
救命……救命……
“夏哥是不是还生我的气?”他有些伤心似的说,“我知道我错啦。”
他摘了白手套,用粗糙的手抚摸着少年被恐惧的泪水浸得湿透的脸,“真的,好想你哦。”
“不过我想好怎么赔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