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毒酒穿肠的灼烧感,还残留在身体里。如今再见这活阎王,我哪里还敢再生旖旎心思?
只连忙穿好衣衫,急着与他撇清关系。
「阿舒乖,是嫂嫂不好,嫂嫂这就送你回屋睡觉。」
李舒揉着被摔疼的脑袋,一脸不解:「不是嫂嫂说脚冷,要阿舒帮你捂一捂的吗?」
我:「不冷了不冷了,嫂嫂自己会捂。」
「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
把李舒从地上拉起来,推拒着出了门。
不顾他在门外叫喊,抵靠在门上,按住狂跳的心口,告诫自己:
「王清荷,这次你可不要再行差踏错,做惨死的冤魂了!」
2?
前世,我嫁给李家大郎为妻。
他却在新婚当晚被抓了壮丁,只剩我和他十四岁的弟弟李舒相依为命。
李舒是个傻子,听说是小时候烧坏了脑子,智力如同三岁小儿。
幸而李家父母虽早逝,但留有一些薄产。
我靠着刺绣和田租,带着痴傻的小叔子,勉强过活。
原以为,等夫君从战场上回来,便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谁承想,不过三年,便传来了夫君战死沙场的消息。
夫君的葬礼上,我哭得晕厥过去。
族亲四邻都叹我命苦,才十九岁,便要守一辈子寡!
他们让我好好照顾小叔子,日后有何困难,皆可向他们求助。
我一一应下,送客出门。
心中却想,说得倒好听,当寡妇的人又不是他们!
不由抱着夫君牌位和棺材,借酒浇愁。
前半夜,我心中皆是和夫君分别的场景。
后半夜,喝多了的我,将罪恶的魔爪伸向了他那痴傻的弟弟。
「兄债弟偿,你哥哥欠我的,由你来还!」
「你这小子,嫂嫂养了你三年,该是你知恩图报的时候了!」
「别动,乖乖让嫂嫂抱抱,不然不给你吃晚饭!」
傻子弟弟被我按在棺材板上,不住挣扎。
「嫂嫂不要,嫂嫂这样好奇怪。」
我一边拽他的裤子,一边勾着他脖子吻:「哪里奇怪了?」
「你哥哥不是看着吗?他都没有反对!」
我那死鬼相公躺在棺材里,双目紧闭,面无表情。
如今想来,他应当是怨恨我的。
要不然,前世我也不会落得毒酒穿肠的下场。
这会儿看到村长带着村里的后生们把他的棺材抬进来,我哭得痛不欲生。
「大郎!你怎么就这么死了!」
「丢下我和弟弟可怎么活?」
「不如让我随你一起去了吧!」
旁人只道我是因为死了夫君伤心,哪里知道,我是为自己前世遭遇伤心。
分明同床共枕无数次的人,恢复记忆后怎的如此心狠。
仿佛那鸳鸯帐里,与我交颈而卧,彻夜长伴的人,不是他一般。
寡妇怎么了?我跟他的时候,分明也是清白身子……
这样想着,不由怨恨起来。
看着憨傻愚笨,其实也是个薄幸负心的!
灵堂上,李舒见我哭得伤心,也跟着号啕大哭。
又见我瞪他,懵懵懂懂地看我。
「嫂嫂,你看着我干什么?」
自然是在想,与其让你日后一杯毒酒葬送了我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