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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沿着脊骨,他的?手?掌从后背滑到?腰线,明明不?沾半点暧昧,沈椿脸却不?知不?觉红了。

    漫天大雨中,两人慢慢并肩走回家里,倒真有点家人的?意?味。

    等到?了家门口,将要分别的?时候,谢钰主动?把伞塞进她手?里,任由自己被暴雨淋湿一片。

    他眼底含笑,温声道:“祝你?一夜好梦。”

    沈椿脸颊发烫,含糊地回应:“也祝你?睡个好觉。”

    从这之后,沈椿瞧这个常挽春都顺眼了不?少,正好家里的?新添了七八只鸡,她很大方地杀了只鸡熬汤,分出一半儿来给他送过去。

    她随意?绑了个蓬松的?麻花辫,碎发用头巾包着,弯眉底下一双笑眼,眼波盈盈流转,十分动?人。

    谢钰瞧的?怔了下,才起身迎她:“怎么?有空过来?”

    沈椿把大瓷碗放到?他手?边的?桌上:“这不?是杀鸡了吗,我煮了一锅鸡汤,给你?分点儿。”

    澄黄的?汤里静静卧着半只肥美?的?鲜鸡,谢钰不?觉微微怔忪。

    这样的?鸡汤,她之前也给他熬过,凭良心说,味道很是不?错,只不?过谢家饮食自有规矩,这些荤汤得?撇去油性,直到?汤色澄澈如水才能上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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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钰不?想让她为难,喝了几口便放到?一边儿了,沈椿当时瞧了也没说什?么?,只是以后再没给他熬过汤饮。

    当时只道是寻常啊。

    他回过神来,方才道谢:“多谢。”

    然后当着她的?面,把整碗鸡汤喝的?涓滴不?生,就连鸡肉都啃得?干干净净,差点连骨头都一并咽下去。

    他平时也是个斯文人,没想到?吃相这般狂野。

    沈椿张大了嘴巴:“你?,你?慢点吃,不?够我那儿还有。”

    不?过有人对自己做的?饭如此捧场,她心里还是高兴的?,又忍不?住咧开嘴笑了。

    谢钰笑笑:“抱歉,是我失态了。”

    他用绢子擦了擦嘴角,又问?:“怎么?忽然想起给我送鸡汤了?”

    沈椿道:“正好杀鸡了,分你?一碗。”

    她随口问?道:“对了,我新买了口养鱼的?大缸,晚上要去后面的?碧水河捉鱼,你?要不?要一起?”

    自从这个常挽春冒着大雨特意?来接她,她对他就不?像之前那么?排斥了,反正俩人一个未婚一个未嫁,先?接触接触呗,要实?在不?成再拒绝也不?迟。

    谢钰唇角笑意?尚未绽开,不?知想到?什?么?,神色又僵住了。

    如他所?愿,昭昭现在对他生出了一点好感,或许无?关男女之情,但总归不?像之前一样抗拒。

    他原本的?计划,也是先?以常挽春的?身份接近她,慢慢培养一些感情,再逐渐告知她真相。,尽在晋江文学城

    明明是他蓄意?地撩拨她,引诱她,原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却半点喜悦之情也没有,甚至有种脱离掌控的?焦灼。

    他这张脸如此平庸,年岁也不?轻了,这她都能瞧上,却独独瞧不?上他谢钰?

    如果他这么?轻松地就赢得?了她的?喜欢,那他之前付出的?那些心思和情意?又算什?么??

    她对他笑,给她煲汤,主动?和他亲近,这些他曾经求而不?得?的?,只是换了一个身份,就轻易地得?到?了。

    谢钰的?肋骨再次袭来一阵剧痛,额上不?觉覆了层薄汗,分不?清心里和身上哪个更痛。

    沈椿见他不?说话,又催问?了一遍:“你?下午有空吗?”

    她唇角还挂着一抹明晃晃的?笑意?,晃得?人睁不?开眼。

    谢钰又留意?到?,她今儿穿了一身儿稍鲜艳的?浅红衣裙,衬的?那张脸无?比的?明媚漂亮。

    她之前为了避免麻烦,都是往低调素净里打扮,为什?么?偏偏今日穿的?如此鲜艳?

    他就一点也比不?上常挽春吗?

    谢钰一顿,有些狼狈地撇过脸,语调冷淡:“男女授受不?亲,沈娘子自便吧,我没空。”

    沈椿:“...”

    有病,不?伺候了。

    第086章

    第

    86

    章

    要只是?这一回,

    沈椿没准还瞧不出什么,但这两天他的态度明显古怪起来。

    俩人?邻里邻居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她能察觉到,

    每回她忙进忙出的时候,

    这人?经常定定瞧着自?己,

    等到她抬眼看过去的时候,

    他又故作冷淡地调开视线。

    更离奇的是?,

    他态度虽然别别扭扭,但该做的事儿却?一样不落,每天早上沈椿都能看见门边儿的大缸里盛满了刚挑好的水,

    门边的木柴也码放地整整齐齐。

    他好像既想让她喜欢他,又不想让她太喜欢他。

    怪,

    忒怪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沈椿和他见面的时候,故意夸了他一句:“哟,常叔换新衣裳了,这天青色衬得你都年轻了不少,

    我都不好意思叫你叔了,以后多做几身这样的,显白。”

    这话带了点隐晦的调侃调笑之意,

    谢钰还是?第一次被她这般逗弄,不觉面上发烫,

    幸好有?易容遮掩,不然真要贻笑大方了。

    他缓了缓神,

    心下又生出几分恼意。

    这颜色他明明也穿过,怎么不见她多夸他几句?

    他冷淡地敷衍:“随便穿的。”

    他停了下

    铱驊

    ,

    到底没忍住,问了句:“你是?单喜欢这个颜色,还是?觉得我穿好看?”

    沈椿立马道:“自?然是?你这么穿才好看了!”

    果然,下回再见她的时候,常挽春再没穿这身衣服了,而是?换了一身又老?又土的酱菜色圆领袍,还故意在她眼前晃了一圈,她感觉自?己眼睛都快瞎了。

    沈椿也是?服了他了,就这颜色,村里的老?太爷都看不上,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淘弄来的!

    同?时她也真切地瞧出了不对头——常挽春就跟自?己和自?己较劲似的。

    难道他脑袋有?问题?

    沈椿在屋里来回踱了几圈,目光不自?觉落在桌上的一个小瓷钵上——这是?他前几天送给她的绵羊油,专门用?来防止冻疮复发的。

    她心头动了下。

    那天她未曾留意,但现在想想,常挽春怎么知道她手上有?冻疮?而且她给他涂药的时候,明显连生冻疮的位置都十分清楚。

    再说了,他自?己又没有?冻疮,随身带着羊油干嘛?倒好像特意为她准备似的。,尽在晋江文学城

    再结合他这些日子的诡异表现,沈椿隐隐约约浮现了一个念头,又被自?己的想法惊住了。

    她抱着脑袋愣了半天,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不成不成,她可不能让人?再当傻子愚弄了,不管这人?是?不是?他,她都得想法儿弄清楚了!

    明儿正好是?八月十五的中秋,沈椿提前跟常挽春打了个招呼,请他中秋来自?己家里过。

    她鬓边别了一朵时令的菊花,居然是?少见的红菊,唇上也罕见地点了淡淡口脂,艳色的唇瓣微微翕动,仿佛诉说着一段欲说还休的诱惑。

    见他的目光瞧来,她佯做羞涩地别过脸:“常叔这样瞧我做什么?”

    她在他跟前可从?没这样主动过,谢钰几可断定,她是?真的瞧上这个常挽春了!

    偏偏这还是?他蓄意引诱的结果,他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时气?涌如?山。

    沈椿见他不动,故意凑到他面前,精巧的下颔微抬,大着胆子问:“常叔怎么不说话?我今天这样打扮好看吗?”

    她红唇陡然凑近,刹那间,谢钰心跳加速,差点成了落荒而逃。

    他用?尽生平毅力,勉强稳定住心神,沉声道:“你今日有?些逾越了。”

    沈椿慢吞吞地道:“若我是?故意逾越的呢?”

    谢钰少有?的说不出话,默了片刻,才道:“我一介书生,官位低微,家资不丰,相貌又寻常,年纪更长你十余岁,你到底瞧上我什么了?”

    他就差没指着鼻子骂自?己又老?又穷相貌还不佳了。

    沈椿忙道:“你别这么说自?己,我就喜欢你这样沉稳踏实还会心疼人?的。”她故意道:“有?的人?相貌好,官位高,家里也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可那心肠就跟铁打的似的,没有?半点人?味儿,跟你这样知冷知热的贴心人?儿可没法比。”

    谢钰脸上被人?扇了巴掌似的,火

    辣辣得痛楚。

    他现在是?真切地意识到,易容留在她身边儿,是?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他沉默良久,轻轻喟叹一声:“昭昭,你要这么说,我真是?百口莫辩了。”

    沈椿本来还只是有几分怀疑,听他这么唤自?己,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咬牙恨恨道:“竟然真的是?你!”

    谢钰抬眸和她对视:“是我。”

    他长睫垂覆:“蓄意欺瞒是我不好,我本想着挑个机会和你说清楚的。”

    他心里又不免存了几分希冀,他既然嫉恨常挽春,但他的的确确又是?常挽春。

    昭昭既然对这个身份这般喜爱,或许会在他揭露身份之后,把这些喜爱移情到他身上。

    沈椿眉头紧皱,盯着他半晌没说话。

    谢钰亦是?一言不发,心却?不觉提了起来。

    他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公堂之上,只不过她成了高堂之上的裁决者,他是?堂下等着被她审判的罪人?。

    她皱眉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转身进了屋里,取出几两碎银和一张契书。

    她毫不犹豫地道:“这是?你之前付的租金和契书,你不能再住在这儿了。”

    假如?这人?真的是?常挽春,她说不定还会考虑考虑,但谢钰绝对不行,之前两人?成婚的大半年已经说明了他们?压根不合适,人?怎么能在同?一个大坑里跌倒两次呢?

    既然这样,她说什么都不能让谢钰继续住在这儿。

    谢钰心下猛地一沉。

    她又十分决然地道:“还有?一件事儿,咱们?户籍上的婚契你也给消了吧,再留着也是?无用?,反而耽误你另娶名门闺秀。”

    谢钰之前是?京兆府尹,仗着权势一直拖着不和她和离,虽然后来谢无忌帮她又造了一张户籍,但这事儿还是?让她耿耿于怀。

    这婚籍一日不消,谢钰随时有?理由?再来找她。

    他眉间慢慢浮现一缕苦涩,声音却?依旧是?轻轻的:“你不必担心,离开长安之前,我已经消了你我的婚籍。”

    沈椿一怔,有?几分狐疑地看着他。

    谢钰强忍着肺腑之间的痛意,缓缓道:“我也不瞒你,我这次来蓟州,其实是?遭了贬谪。”

    沈椿再次愣住,这回却?是?满面诧异。

    “我之前是?京兆府尹,又是?谢家家主,为我之妻也不算辱没,可我如?今不过是?边关一六品小官,远离世?家,前途未卜,谢钰妻子这个身份,已经什么都给不了你了。”

    谢钰神色坦然,意思也很明了。

    沈椿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个他才肯消了婚籍,她张了张嘴,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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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钰却?再按捺不住肋间的疼痒,捂唇重重咳嗽了几声。

    他本想强行忍住,没想到咳到最后,腰都弯下去了。

    沈椿犹豫了下,伸手帮他拍背顺气?儿:“你,你怎么了?”

    谢钰不想跟她说自?己的狼狈事,只轻描淡写地道:“这几日突然降温,我受了点风寒,过两日就好。”,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压住喉间的痒意:“你能否宽限几日,等我病愈再搬出去?”

    两人?之间只是?过不下去日子,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沈椿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谢钰唇角不知不觉扬了下,沈椿又很快道:“三天,最多三天,等你病好点就换个地方住吧,这儿也不适合你养病。”

    她这话倒真是?发自?内心,谢钰这种世?家长大的娇花,就不适合住他们?平头老?百姓的地方,这里夏天没冰窖冬天没地龙的,谢钰不受风寒才怪呢!

    谢钰唇角的那缕淡笑变为了苦笑:“你就这般厌憎我吗?”

    沈椿摇头道:“不,但我们?不是?一路人?。”

    ......

    这些日子周太医大张旗鼓地为沈椿相看周家子弟作为夫婿,意图昭然若揭,眼瞧着沈椿极有?可能取代周义?明,成为医馆的继承人?,医馆里一时转了风向?,明里暗里地对她亲近起来。

    周义?明气?得不轻,但头上有?周太医压着,他也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欺负沈椿。

    这天他正在专门的隔间会诊,有?人?通报:“大夫,胡守备来了!”

    周义?明眼睛一亮,直接撇下正在痛苦呻

    吟的病人?,点头哈腰地起身相迎:“胡守备怎么亲自?过来了?”

    这守备全民胡成武,是?蓟州刺史胡成文的弟弟,当初因为猥亵民女?被谢钰下令流放到了边关,胡成文为他一番运作,竟把他这么个贪财好色的草包提成了从?五品的武将,官职比谢钰还高了半品。

    这哥儿俩在蓟州是?作威作福只手遮天惯了,听说老?对头谢钰被贬谪到良驹镇,胡成武摩拳擦掌地要给他点厉害,没想到此人?手段了得,反而是?他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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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少亏,心下当真憋闷。

    胡成武也不正眼瞧人?,鼻间哼出一声:“我的药配的怎么样了?”

    周义?明一笑,把他引到了内间,奉上一瓶丹药:“早为您准备好了,新练的虎威丸,保管您能威风凛凛,大展雄风。”

    他这人?做大夫水平不怎么地,但做生意却?是?一把好手,眉眼极是?通挑,笑着问胡成武:“您之前不都是?派下人?来吗?今儿怎么得空了?”

    胡成武接过药丸,在手里随便抛掷了几下:“听说你爹新收了个女?弟子,生的极是?貌美。”

    他目光四下一扫:“人?呢?”

    周义?明立马心领神会,他心念一转,笑:“您来得巧了,我爹心疼她,正要为她择一靠谱夫婿呢!”

    胡成武嗤了声,抬手止住他的话头:“少来这套,就算是?她自?己送上门儿,我还要验一验成色呢,别想着拿什么乡下村姑来糊弄我!”

    周义?明笑意不减:“您一瞧便知。”

    第087章

    第

    87

    章

    沈椿本来就有底子,

    天赋又好,因此进步神速,这几日已经开始在医馆义诊,周太医在背后为?她?指点一二。

    不过他老人家年纪大了,

    用过晌午饭便觉得困乏,

    在后面的屋子小歇,

    沈椿单独为?一个怀了孕的小妇人看诊。

    就在此时,

    周义明带着胡成武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居然?一把推开正在等着搭脉的小妇人,笑呵呵地道?:“师妹,这位是胡成武胡守备,

    他听说你医术高?明,特来请你诊断一番。”

    自打进来,

    胡成武眼?珠子就跟长?在沈椿身上似的,挪也舍不得挪一下。

    这小医娘生的实在是明艳动人,一身肌肤似蜜糖般,莫说是在这边关苦寒之地了,就算是长?安少?有这样?的艳色。

    他眼?睛都瞧直了,

    直到腰上被周义明轻撞了一下,这才如梦方醒地道?:“对,对对,

    小娘子帮我诊诊脉,摸摸骨。”边说边涎着脸往沈椿跟前凑。

    沈椿先把差点摔倒的小妇人扶稳了,

    又安抚了她?几句,才皱着眉道?:“我看你挺精神的,

    这是把的哪门子脉?”

    这人眼?神黏腻下流,整个人都快贴到他身上了。

    她?心下颇为?反感,

    猛的后退一步,面无表情?地道?:“不过你面色淡白?,眼?底青黑,倒似脾肾羸弱之兆,回去好生静养吧!”

    胡成武在镇上横行霸道?惯了,还没人敢这么直接拒绝他,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极是难看。

    他上前一步就要用强:“好你个沈氏,竟敢对本官这般敷衍,本官今日若不给你个教训,来日你岂不是要翻了天去!”

    他正要捉沈椿,就听屏风后传来一把苍老声音:“胡守备,这里是我周氏医馆,不是你胡府,她?是我周某人的弟子,也不是你胡守备的家奴,更不是你想责罚就能责罚的!”

    沈椿一见?周太医来,忙闪身躲在他身后,低低唤了声:“师父。”

    周太医安抚地看了他一眼?,这才转向胡成武:“瞧病又不是只有诊脉一门法子,望闻问切都是在瞧病,我徒弟从守备面色推断出守备的症候,就算说的不准,也不必如此动怒,否则以后谁还敢给守备瞧病?”

    胡成武脸色铁青,手里马鞭一挥,就要让人拆了这把不长?眼?的老骨头,再一把火烧了这医馆。

    周义明见?他眼?神不对,忙在背后拉了他一把。

    他固然?瞧沈椿不顺眼?,但周太医和医馆出了事儿,他也得跟着倒霉。

    被他拦这么一下,胡成武才终于想起来,周家是镇上有名的大族,这位周太医当年更是不少?达官贵人的座上宾,人脉广博,如今虽然?致仕了,但声望依然?不减,他哥特地叮嘱过他,最好不要得罪这老东西。

    胡成武强忍下这口气:“既然?周老先生求情?,某也不多?言了,告辞。”敷衍地一拱手便转身走了。,尽在晋江文学城

    周太医看向周义明,厉声呵问:“把这样?的人带来见?你师妹,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爹您这就是冤枉儿子了...”周义明被独自留在原地,十分尴尬,强笑着解释道?:“最近爹娘在为?沈师妹挑选夫婿,我瞧胡守备高?大英武,至今又未曾娶妻,便想带他来见?师妹一眼?,倒是让师妹误解了我的一番好意...”

    周太医:“究竟是不是冤枉,你心里清楚得很!”他冷冷看了他一眼?:“滚!”

    周义明如蒙大赦,正要转身跑路,周太医又在他后面补了句:“明日起,你暂时不用来医馆了,你在家好好修心修德吧。”

    周义明双腿一软,正要求饶,周太医直接让人给他撵了出去。

    等周义明被撵走,周太医才叹了口气:“到底是我年老,不中用了。”

    要是他再年轻个二十岁,周义明哪敢这么明目张胆地作妖?他倒是有心把周义明赶走,奈何这人是他过了明路记在名下的养子,官府户籍和族谱都有凭据,只要他没干违法犯罪的事儿,他就得认这个儿子。

    他唯一能做的,只是把这个医馆保下,绝不能让他落到周义明手里。

    他还是不大放心:“胡成武那人好色成性,去年还险些欺了一个商人的妻子,幸好那商人也是有些门路的,这才幸免于难,我一介老朽,只怕护不住你,这两天让石斛陪你下差吧。”

    沈椿正色应了。

    那胡成武好像是真的熄了心思,这两天也没见?他上门,倒是她?和谢钰约定的时间快到了,今天她?下差的时候,正好看见谢钰在院子里收拾行李。

    他的病似是还未好全,一边忙活一边咳嗽个不停,竟有几分可怜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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