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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脑子嗡嗡响,她硬着头皮把后面的也听完了,真是越听越心惊,也不怪时砚池禽兽她了,昨晚竟然是她自己强烈要求的,赖赖唧唧地非要……

    求求了,地球快点爆炸吧,人类集体毁灭吧,不能让她一个人社死。

    关机速度就慢了那么一秒,时砚池的电话又来了,这回打的是视频,这人就是专门要看她笑话的。

    接通那一刻,他就在对面笑,“听完了吗?”

    她眨眨眼,慢吞吞地回,“昨晚我一定是被鬼上身了。”

    见他的嘴角始终上扬,夏星晓一个纸团飞过去,“笑什么笑,烦死了。”

    时砚池很配合地躲了一下,笑够了,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眼里的深情都快溢出来,她一阵耳热。

    “宝宝,你昨晚跟我说那么多,我特别高兴,这么多年你终于把你的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残存的理智和澎湃的后悔轮流占据身体的话语权,她甚至想到了自己前六年苦行僧一样的生活,怎么就说了那么多事,提了那么多无理的要求。

    这人不会都当真了吧。

    她试图跟他讲理,“你跟喝醉的我对话,你的过度分析和脑补,获得的都是虚假的上帝视角,你懂不懂?”

    “不懂,我只知道酒后吐真言。”

    视频里,时砚池良久地看着手机屏幕,夏星晓也在看他。

    “祁善会被封杀,他的那些丑闻今天都会爆出来;高馨过了圣诞节,就会回英国,她住在你名下的房子里确实不合适,这点是我疏忽了,我妈想去想留都随她;我在星海国际给你买了四套公寓,一会何煜会给你送购房合同,都是精装修,你随时可以往外租……”

    “你是不是有病!”她的太阳穴突突突地直跳。

    时砚池开始针对她的醉话一条一条落实,还有比这更让人无语的事情吗?

    “至于你说的男模……”

    她抬额。

    “这个实在是抱歉,你就吃亏一点,只摸我一个吧。”

    夏星晓一脸难言,她坐在餐桌前没滋没味地搅动粥碗,“我再也不喝那么多酒了。”

    这时候才发现时砚池的视频背景不在办公室,而且他说话的时候明显气息不稳。

    她撑着腮,问一句,“你在干嘛?”

    “我在健身。”

    天雷地火间,她响起刚才录音里面的其中一句——也就一个男模的身材还行。

    她继续顺着上面的对话捋思路,“你该不是因为我……”

    时砚池没回这句,但是给了她一个很带劲的眼神。

    完了。

    口干,舌也躁。

    直勾勾地看着他,被他流着汗的样子抓得移不开视线,心尖上的小蝴蝶飞来飞去。

    时砚池在跑步机上做好了热身,就去力量区练器械,从背部训练器练到高位下拉器,两人的视频始终连着。

    看着看着,夏星晓的视线不自觉地就飘了。

    瞥见她的心不在焉,时砚池的语气阴恻恻的,“你在看哪里?”

    “我在看你健身啊。”

    视频“啪嗒”一声切断,一条消息跳了出来。

    时砚池:【眼馋坏了吧,旁边的小哥哥好看吗?】

    隔着手机都能感觉到他的醋意上头,夏星晓忙顺毛捋:【不好看!】

    时砚池:【不看怎么知道不好看?】

    她半是真心半是口嗨地回:【比较了才知道,我老公满头大汗的样子好诱人。】

    隔了好一会,这位少爷的回复才姗姗来迟:【晚上给你看。】

    莱诗邸的客厅是L形的落地窗,视野特别开阔,夏星晓坐在客厅的地摊上,给一款洗衣凝珠做营销计划。

    两台加湿器一起工作,袅袅的水雾在空气中弥散,供暖期的唯一缺陷就是空气干燥,她泡了壶红茶放在手边。

    时砚池言出必行,她现在已经是几家公司的大股东,也是那时候才知道,他身上自己特别喜欢清爽味道,是来自一家日化品牌。

    这个品牌只针对高端客户定制,难怪分开这么多年,她都找不到这个味道的产品。

    夏星晓成为大股东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给这个产品做平替,不过时砚池的专属味道,她不打算量产。

    营销计划做得热火朝天时,门铃响,想到时砚池刚刚说的购房合同,她披了件外套就去开门。

    门打开,一位不速之客站在门外。

    高馨的声音传进来,“何姨让我给阿池送汤。”

    夏星晓站在玄关,调整怔惊的表情只用了一秒,就接过她手里的保温壶,“谢谢。”

    高馨没有要进门的意思,夏星晓也没有让她进门的意思,两人就隔着两步远的距离僵持着。

    彼时她光着腿,身上一条细带睡衣,外套遮不住胸口上的痕迹,客厅的光线一路照到门口,空气里浮着晨起欢爱后还没散尽的味道。

    高馨的视线直愣愣地放在巨幅画上,再看向她时,指节突然泛白,垂着的睫毛轻颤了几下,露出一个淡淡的笑。

    “何姨特意让我上来,她希望我们处好关系,别让阿池为难。”

    不知道时砚池是怎么跟何韵转述纪碧云做的事情的,何韵这些日子虽然没有现身,但会时不时托人送东西给她,得以窥视她想要补偿的心情。

    两人自云贝酒店那天起,对彼此的态度尴尬又微妙,都在小心翼翼地维持着本就如履薄冰的关系。

    那一瞬也总算明白了,高馨这次能主动上门,应该就是时砚池对她回英国的时间下了最后通牒。

    夏星晓瞥她一眼,手臂依然搭在门边,表情有着“我知道你为什么会来”的细微变化,撂一句,“有这个必要吗?”

    走廊里有风,她把外套往中间拢了拢,“反正你一会都是要哭着下去的,我们就跳过没必要的寒暄吧。”

    高馨沉沉吸了口气,直抒来意,“我不想回英国。”

    夏星晓觉得好笑,“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限制你的人身自由吗?”

    “要不是你介意我的存在,阿池不可能逼我回去。”

    不光是时砚池,现在连何韵的心也都偏向夏星晓了,要不然她也不至于忍着屈辱来跟她“打好关系”。

    夏星晓直接回怼:“你这是夜路走多了,怀疑遇到的都是鬼。”

    高馨本就是不情不愿地上来跟她和解,勇气散尽后荒唐狼狈席上心头。她的目光从夏星晓身上划过,一身傲骨被痛击零落。

    她在学校也是万众瞩目被人追捧的主,直到一颗心落了时砚池身上,便自觉斩断了一身桃花,可是她的真心就被人这样践踏,她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夏小姐,你不适合阿池。他们这个圈子的男人,混惯了风月场,和女人的相处模式都是固定的,他做主你服从。真正适合做他伴侣的是那种很柔的人,愿意舍下身段交换实实在在的利益,这一点你做不到。”

    一段话被她说得云淡风轻。

    夏星晓扬起好笑的调子,“你是不是自荐找错了人,投简历的话记得发给MUSE的HR。”

    高馨被她激白了脸色,“我说的都是实话,你看看何姨的下场……”

    原来所谓的尊重和恩情都是假的,夏星晓对她的忍耐力已经趋于零,她面无表情地开始逐客,“说完了吗?”

    空旷的电梯间,高跟鞋的响渐行渐远,她在关门前补了一句。

    “温馨提醒你一下,这个小区的安保特别到位,摄像头到处都是,你别做什么自取其辱的事。”

    第

    65

    章

    沉迷色

    清晨七点,窗外的风呼呼地刮着,海城进入供暖期后,就没个囫囵的好天气。

    夏星晓的睡眠很轻,但是躺在时砚池怀里就会睡得很沉,有时候甚至听不到闹钟的响声。

    于是,赖床时间就成了他的恶作剧时间。

    食人星星:【为什么?】

    玩泥爸:【热搜】

    食人星星:【地铁老人看手机表情包】

    气氛紧张,回复简洁,只有两种可能。

    她爸要么在她妈的眼皮子底下,要么就是在打麻将的出牌间隙。

    暴躁的声音从听筒里面冒出来,“你是当了总统还是做了女王,我和你爸想跟你吃顿饭还需要预约吗?”

    夏星晓最怕她妈教育她的语气从苦口婆心变成讳莫如深,那就意味着,通话时间会持续在四十分钟以上。

    她动作带风地从电梯走进停车场,拇指无意识地在通讯录上滑动,一串陌生号码和些许记忆灵光闪现。

    “妈?”她突然打断汪女主的喋喋不休。

    “干嘛?"

    “我手机来电话了!”

    “让他等着!”

    她抽开车门上车,将包包甩进副驾,轻描淡写地提了一茬,“好像是舅妈介绍的相亲对象!”

    “啪嗒”,汪女主挂断了电话。

    依照她妈的性子……她轻巧地转了一下手机,打出一个电话。

    “提前的蜜月游玩得怎么样呀?”

    “星星”,梁舒嗓音里带哭腔。

    夏星晓表情产生细微变化,“你怎么了?”

    那端陷入短暂沉默,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汪女士的监察电话适时跳出屏幕,又瞬间偃旗息鼓,她没理。

    “陈晨呢?”夏星晓嗓音突然加重。

    刺耳的摩擦声打破沉静,整个餐厅齐齐望去,户外的赛车场上有车在漂移。

    一片灰色烟雾中,发动机的轰鸣声响彻赛道,驾驶员们一圈圈地飞速过弯。

    “这是什么?”她收回视线换了话题。

    “赛车手在测试新车的性能。”

    老余坐不住了,他带着摄像师一起过来。

    “时总,听说MUSE的3S车型还没曝光,张总不敢做主,所以来问问您,这次可以拍摄吗?”

    ……

    很快,时砚池在前,他们在后,所有人一起去了赛车场。

    夏末的暑气是晕染开的,尤其是午后,有着千丝万缕的闷热。

    MUSE的赛车场很大,全长超过四公里,最长的路段有就九百米,是获得过FIA认证的专业赛道。

    场上还在进行弯道组合的测试,何煜用对讲机喊话,几辆车很快开了过来,停在他们面前。

    “一会要进行测试拍摄,你们商量一下谁能上镜?”

    何煜随后转头问栏目组,“你们谁上车?”

    “我。”夏星晓从摄像师手里接过Go

    Pro。

    她一身白色紧身套裙,勾勒出玲珑的曲线,皮肤白得发光,站在一群人中瞬间就攫获了场上的目光,几个教练蠢蠢欲动。

    何煜嗅出了点火苗,“张总,这些教练可以上镜吗?”

    张总很上道,“教练都是外面聘请的,不是MUSE的人,一是肖像权的问题,二是公司形象的问题,需要开会研究一下。”

    夏星晓正在揣摩这话的意思,老余急了,“别啊,都是远景,几乎拍不清人脸。”

    这款车型目前没有曝光,他们拍到就是首发,这可是独家新闻,时间一拖,就容易生变。虽然此行的目的是拉冠名商,可媒体人基本的职业素养还是有的。

    “我是按照MUSE品宣的流程走的”,张总左为难,“全集团唯一有FIA执照的就是时总了……”

    这种淡淡的疼真的很奇妙,就像数年以前磕碰得来的伤疤,摸上去竟然还有刺刺麻麻的感觉。

    夏星晓喝上第三罐啤酒的时候,稍微有一点上脑,店里的音乐切换,是陈绮贞的《台北某个地方》,她跟着轻轻唱。

    晒干你的衬衫,收起你的餐盘

    呼吸这个早晨你留下的味道

    清晨第一班列车,开往同一个地方

    那一次你离开我就不再回来

    有人在吗?我一个人唱着②

    如果真能这么洒脱就好了,夏星晓还是被天旋地转的酒精打败了。

    靛青色的流云遮住一半月亮,熙攘的街道边,一辆黑色宾利蛰伏在夜幕下。

    男人指头弹一记烟灰,绕过车头往小龙虾店里走。

    一片阴影兜头而下,那一秒神思迷离,嗅到空气里淡淡的酒精和男人身上熟悉的香氛,夏星晓声音带着清甜的委屈。

    “时砚池,你怎么才来啊?”

    大排档的灯光直射到他们这一桌,眼前人,眼泪奔突。

    剩下的意思不言而喻,栏目组三人面面相觑。

    时砚池站在风口,完全没有救火的意思。

    他刚把烟递嘴边,一撮火苗就凑了过来,夏星晓仰着头看他,“时总,帮个忙呗。”

    她已经从何煜那拿了皮筋,把所有碎发都收到脑后,扎了个干干静静的马尾。

    他目光盯她脸上,也就顿了那么两三秒,然后低下头斜过脑袋从她这里借了火。

    然后,这事就成了。

    梁舒是海城一所二本院校辅导员,陈晨是她研究生同学也是她的男朋友,两人趁着暑假去日本玩。

    色黯淡中,美食街的人群陆续散场,彻底静下来的时候,是凌晨两点半。

    “时砚池,你怎么才来啊?”

    空气里裹挟着栀子花的香气,夏星晓坐在木凳上,眼睛湿润。

    这几个最普通的汉字组合,穿越千山万水,蓬勃而出的时候,犹如一把温柔刀割在他的心口。

    时砚池蹲身,目光将她盯住,“你在等我吗?”

    她瞪大眼睛,像听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

    橘色的光披在肩身上,她白皙的锁骨上垂着几缕碎发,双颊一片醉意,连耳尖都红透了。

    “为什么你今天要迟到呀?”

    记忆卡像被激活,夏星晓十八岁生日当天的情景走马观花般浮现。

    高中那年他爱上了两个烧钱的爱好,一是喜欢限量车,二是喜欢限量款球鞋。

    到底是富养家庭里出来的小孩,各种渠道总能把钱花出去,有一阵他触了他爸的逆鳞,账户被冻结了。

    正好是发行初代AJ1倒钩的时候,夏星晓背着他排了一夜的队,结果早上一开售就被人插队推搡,最后还跌倒膝盖擦掉了一大块皮。

    时砚池去的时候带着棒球棍,满身高危气场,三两下撂倒撞他的黄牛贩子,眼里是要杀人的倔。

    那是一种可怕至极的语气和呼之欲出的暴力,夏星晓怕出事,只能死死地扯住他的衣摆喊疼。

    他一眼看穿她的小九九,可挨不过心疼,只能抱上她夹着一股狠劲儿走了。

    夏至那天是夏星晓生日,那一天他故意迟到。

    她坐在KTV的台阶上,以为他还在生气,可怜兮兮地,“时砚池,你怎么才来啊?”

    时砚池倾身折腰,用力拉人,没拉动。

    “生气了?”他好整以暇地垂眸,短促地笑了一声。

    夏星晓不太高兴地别开脸,气呼呼地,“为了提前给你准备生日礼物,我一夜没睡给你抢限量球鞋。今天到我生日了,你竟然连包厢都没预定!”

    还敢提抢球鞋的事儿?

    那天之后他用了点不光彩的手段,把那些黄牛一锅端了,然后越看鞋柜里的球鞋越烦,通通送人。

    朋友们的反应堪称感天谢地,而他今天出门差点没有鞋穿,她还敢提球鞋?

    时砚池半垂着视线,利落短发下是一双笑眸,“以前都有空位的,我本来打算到了前台让服务生告诉你有空位,然后我就可以恭喜你,运气真好了。”

    “那我今天倒霉透了。”夏星晓把头埋在膝盖里,像一只小鹌鹑,声音闷闷的。

    “今天我生日,喊的每个朋友都有事,就剩我们两个了,还没有包厢,今天为什么要来唱歌?”

    时砚池忍住笑意,“你不是最喜欢唱歌吗?只有我们两个人,再也没人可以抢你的麦克风了,你可以唱个够!”

    “那我们要在这里等位置吗,还有几分钟就到我的生日了,我就坐在台阶上过生日吗?”

    他继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是不是很有意思,以后你永远都会记得这个生日的,特别难忘……”

    气氛凝固了一会儿。

    夏星晓心火涌得厉害,起身就要走,被他一把拦住。

    他从手提袋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纸杯蛋糕,三两下点上蜡烛。

    “那你之前说的热搜是什么?”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你不说,我就去问张总。”

    一声很轻的叹气后,何煜说,“你知道老板开着豪车飙车要是上了热搜会对MUSE造成多大打击吗?”

    仿佛唱片卡带一样,夏星晓僵在原地。

    她新闻敏感性那么强的一人,怎么会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嘟嘟嘟的盲音,撞得她胸口闷疼。

    手机“叮”一声收到短信,是海市到深市的机票预订提醒,还有一条付卫东的语音消息,让她明天出差去参加深交会,行程是两天。

    忘了这茬儿了。

    这是休病假前就定好的行程,如今她销假了,责无旁贷得去。

    略带浮躁的呼吸渐渐平稳,夏星晓坐在原地,手肘抵着膝盖,沉思三秒后走神,把手机切到微信页面。

    食人星星:【两天的时间够你冷静吗,我们谈谈好吗?】

    惆怅地盯着未发出的文字发呆,食指再把文字逐字删除,又调整了语气,诚诚恳恳地发了一条语音。

    “时砚池,你回来这么久,我连你住在哪都不知道,现在想你也不知道去哪找你……”

    “我不会哄人,你教教我好不好?”

    不出所料地,还是没回。

    梁舒说得没错,她被时砚池惯坏了,两人从在一起开始,就一直是他哄着她的。

    高三的时候,时砚池拿到了全国物理竞赛的金奖,保送海大物理系,国外好几所大学也都发来了OFFER,他统统拒绝了。

    理由冠冕堂皇:他得在国内守着她。

    所以高三后面的时间,时砚池都是围着她转的。给她补课、逗她开心、陪她吃饭、送她回家,其余时间就是打打游戏、打打球。

    表白那一天,时砚池特别亢奋。

    先是中午非让她去看球。

    十八岁的男孩们打球,本来就好看。更别提那人身板挺拔,后颈有汗,手臂线条明显。时砚池每投进一球就拽起衣服下摆,去擦额上的汗,露出清晰可见的腹肌,再给她一个眼神交流。

    夏星晓的脸都要熟透了,场上场下都被两人虐个半死。

    再就是下午自习课的时候,主动要给别人补课。

    水汽从浴室漫到厨房,她关了灶台上的牛奶。

    大学的时候因为做家教饮食不规律,胃病很严重,后面才一点点养回来,昨晚喝了酒,夜里就隐隐有些不舒服。

    嘴里叼着一片全麦面包,她将温热的杯子放在餐桌上,顺手拿起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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