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越来越放肆,越来越用力,偶尔穿插几句DirtyTalk,声音沙哑含糊,很撩人。
空气弥漫着让人羞耻的嘤咛,手指插*进他的发间,夏星晓都不敢想象那竟然是她能发出的声音。
时砚池被她的反应取悦,他嘴角带着笑意。
想到房子的隔音,夏星晓说等一下,可时砚池根本就停不下来。
趁他退开一点点空隙,她用仅存的理智乱按了手机的音乐,还没调完音量,整个人又被扯过去。
Ja
Ja
声音一出,时砚池快要被她搞疯了,眼神都变了,声音带着缱绻,“你平时喜欢听这种歌?”
然后力道变得更重了。
整个人像被困在大海,躲不掉,逃不开,只能被迫承受海浪的侵袭。
睡前答应让她睡到自然醒,结果一两点、三四点、七点半,简直生无可恋。
他都不用睡觉的吗?
夏星晓觉得要猝死了。
她用昨晚的记忆替换了两个人的初夜,又给他难以忘怀的一晚。
时砚池走的时候没叫她,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帮她把翘起的头发弄好,又给她调高了空调的温度。
他关门后,夏星晓缓缓睁开眼睛,空气里还残留了他的味道,听他远去的脚步声,她再次闭上眼睛。
原来极致幸福之后,真的是会流眼泪的,结束之后悲伤和爱同时发酵,头埋在他的怀里,觉得要溺死在他的温柔乡里,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手机电量早就耗尽了,枕头边有一个时砚池留的字条:【把我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这回才是真的清醒,然后开始后悔,事情怎么会失控到这个样子,自己怎么就跟他睡了?
她拖着一双废腿挪到浴室,妆前镜里看到自己满身旖旎的痕迹,虚弱地洗了个澡。
这个男人属狗的吗?
与外界断联了一天一夜之后,手机自动开机后足足震了三分钟。
“叮咚”门铃响,她套上长袖开衫去开门,拎进来的是她最喜欢的一家茶餐厅的外卖。
时砚池这人向来周到,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就承包了她喜欢的衣食住行。
视线在外卖盒上盯了一会,然后她从厨房拿了碗筷,默默地吃着,桌面上的手机又连续震动,撂一眼屏幕,她轻轻按了挂断。
她的嗓子,今天恐怕接不了电话了。
梁舒的微信掐着点地继续轰炸。
梁舒:【快接电话,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食人星星:【什么?】
梁舒:【我和陈晨以前租的房子到期了,我新租的还有两天才会交房,未来两天,我可以给你提供陪|睡服务!】
梁舒:【开不开心?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梁舒:【你没反应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人抢了我的工作?】
夏星晓在屏幕上删删减减,踌躇好久……
食人星星:【差不多。】
梁舒:【什么情况,还不立刻马上跟组织交代!】
梁舒:【这么久不回话,你在搞什么?别想用什么鬼扯的理由糊弄我!】
梁舒:【星星同志,我劝你还是坦白从宽!】
她和梁舒从大学开始,就是无话不谈的好友,对彼此的感情史一清二楚,没理由瞒着她。
可她和时砚池昨天仅仅是睡了,根本没有聊到复合的话题……
她斟酌了一下用词,眼一闭,发了出去。
食人星星:【不小心和前任睡了,需要负责吗?】
刚发出去她就后悔了,马上点了撤回,可对面已经炸了。
五分钟的疯狂表情包攻击之后。
梁舒:【你和时砚池复合了?】
食人星星:【还不算……】
梁舒:【没看出来呀,睡了人家还不想负责,你这个渣女!】
不再理会梁舒的消息,她把时砚池电话、微信都从黑名单里拖出来。
雨后的下午,阳光清透,绿荫浓密。
夏星晓坐在卧室的飘窗上,嘴里含着一颗润喉糖,膝盖抵在胸口,给时砚池发微信。
风月里短兵相接,以前趋着性子可以脱口而出的话,如今带着几分试探。
手指在键盘上空悬着,踌躇几分钟后,打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删除,再重新输入【你昨晚醉了吗?】
发送,然后盯着对话框足足三分钟,发现对方的顶端一直处于“对方正在输入”的状态,她心口痒得厉害,一口气始终悬在嗓子眼。
时:【你呢,醉了吗?】
这个混蛋,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把问题抛了回来。
正要反驳回去,一串陌生号码弹跳出来,手忙脚乱中她不小心按了接通。
对面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喂,是夏星晓吗?”
她清了清嗓子,尽量不让人听出异样,“我是,请问你是哪位?”
女人的声音变得歇斯底里,“夏星晓,你当什么不好,要当小三!”
“什么?”
……
手机从耳边滑落,世界天翻地覆,灵魂抽离,身体没了力气。
浑身冰凉,她感到很崩溃。
酒后放纵的是她,还是他?
第
17
章
黑名单
整夜的雨将城市淋得通透,清晨的巷子里晴光乍现,安静至极。
不知是谁家的茉莉盛放,时砚池闻着一路香气下楼。
宾利车已经久候多时,何煜打开后车门,懊恼自己真是百密一疏,没带换洗衣服,老板还穿着昨天的衬衫。
方向盘一转就上了中山路,路面早就干得七七八八,L省卫视的广电大楼在道路右侧疾驰向后,后视镜里瞥见时砚池始终闭目休憩,何煜轻声汇报今天的行程。
“商务局的陈局今天到MUSE中心参观视察,公关部那边都准备好了……”
“迭代产品3X二代的图纸出来了,总设计师那边需要跟你确认……”
她折颈,看向声源。
带着近视镜的中年男子从会议室匆匆而来,朝她眼前走,是MUSE公关部的负责人张总。
她正了正心神,握住来人的伸手,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
今天的拍摄工作可以用波涛汹涌、翻山越岭来具象化的形容,原因就是MUSE中心实在太大了。
到了中午,拍摄还没结束,张总给他们安排在MUSE中心的的员工餐厅用餐。
餐厅是自助性质,每天四荤六素,搭配的主食也特别丰富,营养健康。
老余跟张总开玩笑,就冲这份员工餐,他都想来多拍几天。
夏星晓中途去了洗手间,再回来时就跟他们分开排队了,前面的两个女孩子正在聊最近热播的电视剧,其中一个不小心撞了她的盘子,女孩歉意地回头,说了句对不起,人就卡住了,嘴里还反射般地念了一句脏话。
夏星晓下意识地回头,然后就愣住了。
整个餐厅都沸腾了,因为……
时砚池破天荒地出现了。
他今天换了风格,一身斯文败类的打扮,简单的衬衫西裤愣是被他穿出了一股潮味儿。
从高中开始这人一直就是全校瞩目的焦点,一米八六的身高挺拔,一张帅脸过目难忘,整个人带感的不得了。
会在球场上恣意灌篮,也会在晚自习的时候带着颓靡看着夜空,插科打诨时玩笑荤素不忌,但对女性有着刻在骨子里的尊重。
如今褪去了少年气,再叠加了事业多金的BUFF,这个混蛋更招风了。
“她受伤了吗?”
降下车窗,把太阳镜拉到鼻翼,路晓宇往咖啡厅里探,“看样子,应该没有。”
时砚池这才松了口气,他言简意赅,“定位发我。”
彼时,夏星晓神情木然地进了咖啡馆,在服务生上前招呼之前,一个陌生女人在角落里朝她招了招手。
工作日的下午,店里的人并不多,窸窸窣窣的谈笑声闷在耳外,往来交错的人影似幻似真。
烟灰在他两指间慢慢掸下,白色的烟雾从嘴边溢出,他的脸渐渐和过去那个意气风华的少年重合。
她看见了跪在了他脚边求她别分手的时砚池,是她自己亲手埋葬了爱情,怪不得旁人。
情绪慢慢平复,再看过去时,时砚池的杯子已经空了。
邓煜心里地动山摇,他跟了时砚池三年,深知他的习性。除了长辈,老板从不喝女人敬的酒,原本他打算看美人落难再英雄救美,没想到……他不动声色地看了夏星晓一眼。
饭局是在三小时后结束的。
夏星晓脚步轻盈地走在最后,看着大家寒暄告别。
看来酒量还是有精进的,常喝常新,她前几天在文卓的场子吐了,今天还能走直线。
温潇潇站在门口等司机,临上车前,她拢了拢散落在额前的碎发,拿出手机,特别自然地开口,“时总,认识这么久,还没加您微信呢!”
时砚池站在风口里,把烟递嘴边,漫不经心地撂了她一眼。
下一秒何煜就调出手机二维码,双手奉上,“温小姐,时总平时不看微信的,您加我吧,有事我一定转达。”
温潇潇笑笑,也不在意,操作好了,就上了自己叫的车。
夜风里有些冷,王台把外套递给夏星晓。
“风大,别着凉了。”
她疏离地拒绝,“领导,真的不用了,我这个年纪抗冻。”
王台短促地笑了声,“这话听着有点刺耳。”
付卫东带着酒后的醉意搭腔,“穿着吧,小夏,你今天级别高,正好跟王台顺路。”
夏星晓轻哂,“我闺蜜马上就到了,不敢耽误领导休息。”
付总监苦口婆心地劝,“这么晚了,两个女孩子也不安全,还是跟王台的车走吧。”
跟你们走才不安全吧!
她的拳头在衣摆边攥了起来,偏过头不发一言,就这么冷冷地站在原地。
这是个什么混蛋时代?
混蛋到以为一个酒局就能带异性回家?
王台眯着眼睛,“小夏,你家是不是在苏北路,我住在锦南路,离你不远。”
心口有一股连日来郁结难舒的气,她深吸一口气,准备干脆撕破脸皮算了,一辆黑色宾利缓缓停在了SUNFAY门口。
等到想要的答案,女人拿起桌上的手包,起身就走,可走了一步后她又在原地徘徊,“婚礼还会继续,你说可怜的是你还是我?”
她折身,俯视夏星晓的后脑,幽幽地道,“欢迎你来参加我和南州的婚礼。”
……
夏星晓眉头轻蹙,文家千金这几日在网上销声匿迹,和平日夜夜笙歌大相径庭。
怎么才能找到人呢?
靠上椅背,此时注意力才终于有时间落手机上,屏幕还重复着点亮、熄灭的无限循环。
“喂。”
“星晓姐”,初宁宁在电话那头差点哭出来,“你终于接电话了!”
“你听我解释,我也是赶鸭子上架,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直播出了多少纰漏,都要把总监气炸了……”
“同情领导,就是倒霉的开始”,夏星晓忽略前面的喋喋不休,她对最后一句很有意见。
“……”
初宁宁也不管她说的是什么,只不停地道歉,差一点就要以死谢罪了。
“宁宁,打住!”苹果果肉碎裂成汁,夏星晓脸颊缓缓在动,“你能联系上文卓吗?”
-
夜里十点,繁华街区被一排排车灯照得如同白昼,黑色的夜晚浸泡在金碧辉煌的海洋里。
真是下雨也挡不住的声色犬马。
“文卓被她爸禁足五天,今天刚刚解禁,在CRUSE酒吧定了位置。”电话的最后,初宁宁是这么说的。
花红柳绿的酒、嘈杂震耳的音乐,人群嗨得高举着手,夏星晓一身休闲装,格格不入地擦肩穿过人群,上二楼找初宁宁说的包厢。
酒吧内蓝紫光交错切换,五感难辨的场合渐渐清晰,她从人群中一眼认出回廊里站着的人。
男人背对着他,搭在栏杆上的指尖火光亮着,烟气冒着,随着细微流动的空气漫进她的鼻息。
朋友正勾唇跟他说话,他漫不经心地应,清爽的额发随着他的动作轻微晃动,眉眼间尽是厌世的凉。
那一刻,夏星晓心脏漏了一拍。
时砚池怎么在这里?
谢南州收回手,率先接话,“你好,我是星晓的朋友。”
夏星晓终于停止了安静的修行,冷淡开口,“谢先生,谢谢你的厚爱,我们并不合适。”
“星晓,抱歉,第一次追人我没什么经验。”
又是那副绅士有礼的样子,虚伪得令人生厌。
徐行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挡住谢南州投射在她身上的视线,“兄弟你眼光不错,不过追求女孩子,要讲究耐心。”
付卫东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来的,问她在哪。
以为节目出了什么特殊情况,她退到两人三步之外的角落,手机举在耳畔,“我还在台里。”
空旷的大堂里付卫东的声音格外刺耳,“那正好,晚上约了Muse的公关部谈冠名的事儿,你也去!”
她揉着僵硬的眉心婉拒,“您和温潇潇去吧,我这情况去了也是尴尬。”
“时总发话了,栏目组的主力都得去,你正好可以当面赔罪。”
夏星晓不言不语,只长久地看着他。
续得长长的烟灰被风拂过,悄然落地。
时砚池推开她的手,起身前留下最后一句。
“你就这么过吧。”
第
18
章
裙角风
夜里的云层很厚,看不见星星。
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伴随着抽泣声,一下下地撞击她的耳膜。
客厅里没开灯,夏星晓蜷缩在沙发上,空气里还残留着时砚池来过的味道。
地板上躺着三个空掉的易拉罐,她盘着腿喝酒。
夏星晓眉头轻蹙,文家千金这几日在网上销声匿迹,和平日夜夜笙歌大相径庭。
怎么才能找到人呢?
靠上椅背,此时注意力才终于有时间落手机上,屏幕还重复着点亮、熄灭的无限循环。
“喂。”
“星晓姐”,初宁宁在电话那头差点哭出来,“你终于接电话了!”
“你听我解释,我也是赶鸭子上架,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直播出了多少纰漏,都要把总监气炸了……”
“同情领导,就是倒霉的开始”,夏星晓忽略前面的喋喋不休,她对最后一句很有意见。
“……”
初宁宁也不管她说的是什么,只不停地道歉,差一点就要以死谢罪了。
“宁宁,打住!”苹果果肉碎裂成汁,夏星晓脸颊缓缓在动,“你能联系上文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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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十点,繁华街区被一排排车灯照得如同白昼,黑色的夜晚浸泡在金碧辉煌的海洋里。
真是下雨也挡不住的声色犬马。
“文卓被她爸禁足五天,今天刚刚解禁,在CRUSE酒吧定了位置。”电话的最后,初宁宁是这么说的。
花红柳绿的酒、嘈杂震耳的音乐,人群嗨得高举着手,夏星晓一身休闲装,格格不入地擦肩穿过人群,上二楼找初宁宁说的包厢。
酒吧内蓝紫光交错切换,五感难辨的场合渐渐清晰,她从人群中一眼认出回廊里站着的人。
男人背对着他,搭在栏杆上的指尖火光亮着,烟气冒着,随着细微流动的空气漫进她的鼻息。
朋友正勾唇跟他说话,他漫不经心地应,清爽的额发随着他的动作轻微晃动,眉眼间尽是厌世的凉。
那一刻,夏星晓心脏漏了一拍。
时砚池怎么在这里?
“我没事。”她咬着牙回答。
腰上的力道很快消失,就连手臂离开时裹挟的风都是冷硬的。
头顶的男声倦懒又低沉,冷冷地在她耳边绕,“这位记者想采访,给她留张名片。”
原来他对待陌生人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的,心底某处柔软的地方钝痛无比。
整个过程中,夏星晓始终没有抬头,可胸腔梗着的一口气始终压着。
回台里的路上,车里静悄悄的。
总监蹙着眉头闭目养神,初宁宁大气儿不敢喘,蠢蠢欲动地用余光传递信息。
夏星晓面无表情地浏览今天的微博,热搜榜单已经重新洗牌,什比克经济论坛霸占了今天热搜榜的前六。
时砚池回国亮相的第一天,就登顶了财经和娱乐两榜的榜首。
标题赫然写着:“MUSE总裁被人当场投怀送抱”,后面还有一个暗红色的“爆”字。
爆料人虽然没对投怀送抱者指名道姓,可相关词条很快白热化,夏星晓的身份分分钟被刨了出来。
发帖人起初对她职业素养还是认可的【是意外吧?夏星晓采访多那么多知名企业家,还不至于会生扑吧?】
反驳的帖子马上就放出大招,祭出时砚池上了《TALKER》封面照片,留言【这样的男人,生扑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