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每一下,都很温柔。郁清第一次感受全程都是很温和的触碰,四肢更容易发软,连抬手摸温择叙脸的力气都使不上。
刚碰上他下巴,被握住,被他拉到唇边,在掌心吻了又吻。
郁清知道不是错觉,她能很清晰很清晰地感受到——温择叙珍重她。
“温择叙,为什么要喜欢我?”郁清分心问。
温择叙没回答,又或者是太专心,没听到她的问题,他俯身下来吻她,咬着下唇,一下又一下。
弄完已经晚上九点,郁清撑着困意吃东西,接着倒头睡到第二天中午。
醒来听到屋外有动静,又看眼时间,郁清便知道是温择叙中午下班回来了。
郁清洗漱出去,看到在外西装革履的男人此刻把衬衫袖子随意往上卷,黑色袖箍紧压着,露出有劲的小胳膊,握着锅柄,肌肉紧绷,绅士又禁欲,因为中规中矩戴着婚戒,总给人一种刺激又背德的颓倦感。
万千思绪因为他涌出,很是复杂,诱人想要去靠近、去了解。
“醒了?”温择叙回身,手里拿着白色的瓷盘,冲她温和一笑,“饿了没?”
郁清脸蛋粉扑扑的:“还好。”
温择叙拉开凳子:“过来。”
郁清坐下来,他压着她肩膀,把旁边的粥拿过来:“刚熬好,尝尝。”
浅尝一口,郁清味蕾被调动,胃口大开。
温择叙看她喝下第二口才落座在她对面。
用完午餐,郁清拿着入职审核表去书房找温择叙。
温择叙在接一个国际电话,抬了抬手,示意郁清稍等。
以往郁清会退出去,在客厅乖乖地等着,现在她直接坐到自己的位置,打开软件画稿子。
再过半个月就要完结第一季,郁清最近加班加点赶工。
温择叙的电话聊得有些久,郁清画了一半,开始在网上和幼千聊天。
昨天郁清刚把和栗月的事情告诉幼千,可把幼千给气到了,征得郁清的同意,把事情分享到三人小群,连带着水月也气坏了。
群消息再一次99+,郁清爬了十分钟的楼,最后放弃。
压根看不完。
她看完一条,她们来回聊了五句。
幼千慷慨激昂:【我能理解这种心情,但是春柔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吧?】
水月:【你理解什么?共情什么?我帮亲不帮理,我只心疼春柔妹。】
幼千:【不做点什么,我总难平心里的气。】
水月:【我也是……】
郁清看到两人因为这件事比她还生气,心里暖暖的,不介意说:【没什么的,我已经想好了。】
幼千:【你想好什么啊?】
失温的春柔:【打算和她断了,和平地断掉。】
水月:【气死我了,虽然我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但是我还是气。】
幼千也跟着骂骂咧咧几句。
郁清反过来安慰两人:【没什么的,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和她不合适做朋友,和你们很合适。】
幼千:【宝,你心可真好啊。】
水月:【好了好了,赶紧去断掉,过清静日子。】
郁清打开备忘录,第一次很认真地写了一段长话,确定没有错别字,发给了栗月。
她写的内容很简单,介意当初栗月在她受难时的不作为,但尊重栗月的选择,毕竟当时情况很乱,搞不好会被连累到,明哲保身没有任何错,特别感谢栗月选择对她坦诚,而不是做出有实质伤害性的事,也表明自己的想法,选择和她和平地断掉。
栗月没多久就回复同意了。
删掉栗月的联系方式后,郁清坐在凳子上久久不能回神。
温择叙拉凳子坐在她旁边时,才拉回飘远的思绪。
温择叙瞥到电脑显示屏的页面,便知道郁清刚才在做什么。
温择叙:“还好吗?”
郁清侧脸:“温择叙……我不太好。”
“说说。”温择叙微微拉她椅子扶手,把她圈到个人领域范围内。
郁清无奈笑了笑:“我觉得……栗月可能是有几分真心想要和我道歉,可我后知后觉,她的坦诚更多的不是为了说解决我们之间的矛盾,而是她尚存的良知,促使她和我坦白,其实她只想让自己心里过得去。”
想明白后的真相让郁清无比哀伤。
“我有把她当真朋友,也很感激在什么刚入行时我们互相陪伴彼此。”郁清颓败地靠进椅子里,“其实我是不舍得和栗月结束的,但我知道,现在选择分开,是最好的选择。”
知道再走下去是错误的,就不能越陷越深。
温择叙欣慰地看着眼前烦闷的女人。
他想要保护好的小朋友,真的有在慢慢成长,也活得很清醒。
“温择叙,我可能要因此难过一段时间。”郁清恹恹地望着他,像一只没得到心爱玩具而呜呜委屈的小猫咪。
温择叙:“你会难过是好事,说明你有同理心,这一份同理心是难能可贵的。”
善良是无价的。
郁清靠在他肩膀上,语气里有几分无赖:“一般人我不说,悄悄告诉你,我还是无法开怀这件事,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温择叙,我好像也是个坏人。”
“就好像,我一直明白我母亲对我强烈的控制欲,而我害怕失去她选择了纵容,让她变得偏激不讲理。可,我和她生活在一起特别的难受,某个瞬间我会错觉以为,我是不是也生病了?”
“我怕变成母亲那样,所以我变得麻木,麻木地接受她对我做的所有事,又时常告诉我自己,我得清醒的活着,所以我害怕被人牵扯情绪。”
“我很矛盾,无法自洽。”
温择叙不愿她自责,更不愿她的精神世界是破碎的,温声软语:“宝宝,你没有错,是他们把自己的软弱强加于你。”
“是吗?”郁清坐起来,脑子嗡嗡的。
好像懂了,又好像无法理解温择叙说的。
“你,再说一遍。”郁清看着他。
温择叙愿意说无数遍:“你没错,是他们无法直面内心的阴暗而把责任推卸给你,你不必承受。”
这句话。
就像一颗苹果砸到牛顿脑袋上一般。
郁清好像明白了很多年无法理解的事,忽然失声痛哭。
温择叙慌了,手忙脚乱地抱紧她,拍着她的背,忧心问:“怎么哭了?”
“温择叙,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害怕。”郁清靠在他肩头,浑身轻颤,“我总陷入纠结,我都快以为……我是不是生病了,我是不是异于常人,是个有问题的人。”
“怎么会是。”温择叙笑了笑,“你不是,你只是缺一个人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郁清拽着他衬衫袖子,弄出皱痕。
温择叙抬眼,看到窗外放晴的蓝天,低下头,吻着她发顶:“告诉你,郁清啊——是个很好的人。”
郁清哭得喘不上气,温择叙则由着她宣泄内心压抑许久的情绪。
“宝宝,其实我并不想说的。”温择叙抬手擦她的泪,“我希望的是,郁清能自己告诉自己,你很好,值得被喜欢,更有资格去喜欢所有人、所有事、所有的一切。”
“宝宝,你能明白吗?”
郁清能明白温择叙的良苦用心。
他一直在教她成为一个温柔且强大的人。
郁清拉开距离看着温择叙,知道此刻自己的眼睛一定红得特别难看。
她很喜欢温择叙和她聊天时的语气、用词和思考角度。
那一种感觉很难以言喻。
让她想到曾在网上看到的一件事。
很多父母总会指着打扫的环卫工人说看到没,如果不认真读书,以后你就会变成那样的人。而有一个父亲指着环卫工人却说,如果你认真读书,变成强大的人,将来他们可以有更好的工作。
温择叙就是后者,他内心世界的强大是她向往的,总是这样温柔,让她深深地着迷。
“谢谢你。”郁清笑说,眼泪却哗啦啦地流,“我会学着去做。”
可能很难,但是她会努力去做。
“小哭包,你再哭,我下午的班可没心思上了。”温择叙揩掉她的泪。
郁清搂着他腰身,依偎着:“还有半小时,不着急。”
“好。”温择叙回答得无奈又宠溺。
郁清努力把难过的时间降到最短,但免不了偶尔丧气。
入职审核表信息填写完后,温择叙帮她交到单位,郁清回学校忙碌,尽量不让自己闲下来。
到月底,郁清实在看不下六级试卷,生出反正工作也有着落,考不考也无所谓的心态,决定未来一周都不碰六级试卷,和温苡去驾校报名学车去了。
然后。
——陷入新的丧气里。
科一……怎么都考不到九十分,最高分也是八十九分。
温苡则是随随便便考九十分,郁清郁闷到想在最后一话稿子给大家发刀子。
因为没考科一,不允许上车练习科二,郁清又闲下来。
周五临近下班,温择叙打电话让郁清给他送材料到单位。
郁清刚睡下午觉起来,昨晚温择叙去陪她吃晚餐,想来也没需要忙的事,就和他回家了。
郁清拿好材料,坐地铁去到外交部大门,才是见到大门口的牌匾,心里直打退堂鼓,就跟读书时期被叫去老师办公室一样。
等了差不多五分钟,看到郁闻晏从里面出来。
郁闻晏撑起伞举到郁清头上,皱眉看着她:“外头晒,怎么不打把伞?”
郁清见到哥哥,开心扬了扬手里的材料:“我给择叙哥送材料。”
“找同城急送就好,亲自跑什么。”郁闻晏把伸手,“我给你送进去。”
一听不用再站在庄严的大门前担惊受怕,郁清毫不犹豫递出去:“谢谢哥!”
郁闻晏拿出西装口袋里的手帕,塞到郁清手里:“把汗擦擦。”
京北最近开始热起来,中午太阳大,晒得郁清脸蛋有些红。
郁清不好意思用,递回去后,自己拿出纸巾随意擦擦额头的薄汗。
“听说你毕业后打算去市图书馆工作。”郁闻晏问。
郁清:“嗯,目前是这样打算的,明年想去日本留学。”
“去留学?”郁闻晏惊讶,“怎么突然想去日本留学?”
郁清:“感觉自己接触的东西很少,想要开阔眼界。”
“温择叙呢?”郁闻晏问,“你和他聊过?”
“嗯,但没聊得很详细。”郁清已经想好了,明年要出国。
郁闻晏看着郁清,“你们可真绝配,一个是当初在国外不愿意回来,一个是不管怎样都要出国一趟。”
郁清:“啊?”
她第一次听说温择叙当初在国外不愿回来。
“没什么,你赶紧回家。”郁闻晏把伞塞到郁清手里,弯腰出到伞面外,整了整身上的深色西装。
郁清把材料交给郁闻晏后,给温择叙发消息解释事情经过,先回家了。
刚从副部长办公室出来的温择叙看到消息,转身往楼下的翻译司走去。
郁闻晏坐在原先温择叙在的工位,转着凳子,吊儿郎当的,好像料定他会来,正等着他。
“资料。”温择叙伸手。
郁闻晏拿起旁边的纸皮袋,晃了晃:“说谢谢。”
“郁闻晏。”温择叙沉声叫道。
办公室里还有樊茄在,她埋着头,一副想看八卦但是怕死的模样,正纠结是该离开,还是躲在桌子下。
郁闻晏撑起桌子,痞坏笑:“叫哥。”
温择叙挑眉。
“不叫也没事,我把你在国外的事告诉她。”郁闻晏胜券在握,格外地嚣张。
温择叙:“劝你少说话。”
郁闻晏:“我话挺多的。”
氛围僵硬住,谁也不让谁。
樊茄觉得两人……是冤家吧?没传说中的这么要好。
在温择叙要开口时,郁闻晏大发慈悲地把文件放到他手上:“我妹要是受委屈,我把你揍成猪头。”
温择叙确认材料没被拆过,才说:“不会有机会。”
郁闻晏不爽温择叙小心翼翼检查文件的动作,显得他多小人一样,会干把文件调包的蠢事,“还有她留学的事,你必须支持。”
温择叙:“一直支持。”
郁闻晏话说完了,坐下来忙工作:“妹夫,退吧。”
温择叙看着嚣张的郁闻晏,他手里玩转着一只通体黑的钢笔,笑得贱兮兮的。
无视掉,转身离开。
等到办公室再次恢复平静,樊茄捏了把汗。
她好像……吃到一些大瓜?
例如……小太太是郁闻晏的妹妹?
弄清关系后,樊茄一点儿动静也不敢弄出来,只想装不存在。
“小樊啊。”郁闻晏笑着看过来。
樊茄唰地站起来,弯腰假装找东西:“我耳机呢?刚才还戴着。”
郁闻晏没再问,樊茄差点要趴在地上。
这一刻,她的演技到达了巅峰啊……
另一边的郁清回到家收拾行李,刚收到长空发来的公司内部举办的三天两夜聚会的邀请函,地点在港都,她本不打算过去,幼千和水月都去,便磨着她也去。
温择叙下班回来,郁清和他说要去港都玩三天。
“周二就回来。”郁清跟在温择叙身后,碎碎念着。
温择叙挽起袖子准备下厨,“周末一定要去?”
“要。”郁清想着已经答应好别人了,“我已经答应了水月和幼千一定会去。”
温择叙关掉水龙头,随意擦拭湿漉漉的手,推了下眼镜,笑问:“宝宝,你还记得你答应我什么?”
郁清:“啊?我答应你什么?”
“上周说好,这周末去海边玩。”为此温择叙主动加班加点把工作弄完,特地腾出时间,不过他没说。
郁清才想起来上周约定好的,愧疚地双手合十:“对不起!能不能改下周,我……公司内部聚会一年就一次,我不想错过。”
温择叙看着她,眸光沉了几分,良久,说道:“嗯,去吧。”
郁清开心地环住温择叙胳膊:“我下周一定不会忘记!”
“东西收拾好了?”温择叙转开话题。
郁清点头:“全部好了。”
温择叙:“几点飞机?”
“晚上九点。”郁清临时被通知,定的已经是最近的一班飞机,“水月和幼千会来接我。”
温择叙变得有几分沉默,去机场路上,郁清想了一路,觉得他一定是因为她忘记周末海旅而郁闷。
上飞机前,郁清抱着温择叙说:“择叙哥,你要是因为什么不开心直接和我就好,这件事是我错了。”
郁清认错态度积极,温择叙脑子告诉自己别乱施加压力给她,却违心不了,在她耳边叹声说:“周末我生日。”
郁清傻掉。
她不知道是温择叙生日!
“你当没听到吧。”温择叙松开她,催她进安检。
作者有话说:
清宝:有本事别说啊!!!谁能安心走啊!
老温:嗯,下次不会说了。
国外的事件不是啥糟心事,还有解释解释一下,人的情绪激动到一定程度是会干呕和眩晕的(清宝遇到的两次事情都算很大的吧,加上涉世未深,遇到了肯定会反应会更剧烈),清宝并不是生病或者怀孕啦,大家别多想。
这章150个!谢谢大家的支持,最近真的有点点忙了!
第48章
清晨降温
郁清站在安检门口,
内心茫然,在她要出安检时,温择叙摆手打住她。
郁清想好了:“我和你回家。”
温择叙站在原地,
“聚会怎么办?”
“鸽了。”郁清张望四周找出口。
温择叙走近:“周日才是生日,先好好玩,别想太多,
鸽掉也不好。”
郁清难以抉择,最后是被温择叙赶着登机。
坐下来的第一件事——
郁清打开订票软件查看明晚返京北的飞机票,掐算好时间,
一定要在温择叙生日当天赶回家。
飞机降落在港都国际机场,郁清推着小行李箱出来,
最先注意到走道最外面站着两个高挑纤瘦的女生,
一个披散着栗色的头发,
戴着墨镜,一个黑发用鲨鱼夹挽起,
手指节上卡着几个素环戒指,腕心有着夸张的涂鸦纹身,
各自穿着宽松的衬衫和吊带,
同样式的阔腿裤,
脚下踩着白色洞洞鞋,
要多悠闲有多悠闲。
两人攀谈热烈,肢体动作偏多。
郁清还在寻找来接她的幼千和水月,
瞥见戴墨镜的女生手里拎着一块方牌,写着大大的春柔两字,
旁边绘满卡通图案,
很有水月的画风。
她们就是水月和幼千?
郁清愣站在原地,
不敢承认是两人,
因为和想象中的样子差别很大。
在郁清发愣期间,戴墨镜的女生先注意到她,然后拉旁边的涂鸦纹身女生讨论,接着她们走过来。
郁清尴尬地垂下头,想缩小存在感,社恐得不行。
“春柔?”涂鸦纹身的女生声音偏厚,特别有气势。
郁清看着女生漂亮的鹅蛋脸,目光落在她红烈的唇上,不知道该不该应下。
感觉……女生会很霸道。
“哎呀,哪有你这么问人的啊。”另一个女生拉下墨镜,声音和她长相一样,娇娇的。
“你好,请问是春柔?”女生水灵灵的大眼看向郁清。
郁清被两人的反差吓住,磕磕巴巴:“是、是。”
“好呆!好可爱!”女生扑上来,勾住郁清的脖子,“我是水月,她是幼千!”
每次认人总要费上一些时间的郁清立马能对上号,实在是因为她们很有个人特色,这样的人在郁清的认知中,觉得她们在生活里一定是特别优秀的人。
“你好香。”水月嗅了嗅郁清,“完全想不到啊,你长得这么漂亮。”
郁清脸红:“谢谢,你也很漂亮。”
幼千凑近郁清瞧了瞧:“你老公什么福气,能把你这样温软的美女拐回家。”
郁清接不上话。
短短十分钟不到,郁清便成了三人行的吉祥物,去停车场的路上,两人轮着过来摸摸蹭蹭她几次,弄的郁清不知所措,头发都被揉乱了。
“你老公怎么把你搞到手的?”开车的水月问。
郁清不知道为什么她们这么好奇,老实回答:“我们相亲认识的。”
“相亲?”幼千觉得不可思议,“你还需要相亲?”
“是一个小乌龙。”郁清大概解释来龙去脉。
水月竖起大拇指:“你爸心真大,怪不得大学准备毕业你就结婚。”
幼千想到飞机起飞前,郁清和她们说明天晚上回京北,不由说:“你们感情不错。”
“嗯,很好!”郁清笑得开心,也对温择叙感觉抱歉。
说是感情好,连人家周末要过生日都给忘记了。
水月和幼千都是话痨,开了话题停不下来,郁清完全被她们带节奏,问什么答什么。
问到后面,水月沉默了。
幼千:“我听水月听长空说……”
郁清:“……”
这打听……一个听一个说。
“说什么?”郁清好奇问。
幼千:“听说你当初犹豫要不要签约是因为手头紧,急需用钱,怕签约后没有收益。”
“嗯,是这样。”郁清后来也和长空聊过当初为什么迟迟不答应签约。
水月惊呼:“就你这条件还手头紧?你老公高干家庭出身,红色背景,你爸大学教授,你哥出身高干。”
郁清摆手:“以前确实很紧的,不是你们想的这样,我的家庭情况比较复杂。”
两人默契的对望一眼,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贵门糟心事多?!
郁清转开话题,不去聊自己复杂的家庭关系,问她们会场的事。
知道这次来了不少作者和画手,郁清激动,幼千瞥一眼就懂郁清在想什么,不忍心说:“浮阳没来,听说在日本,女儿刚出生,走不开。”
郁清失落。
还以为能见一下本人,听长空的同事说,浮阳给人的反差很大,见一面不吃亏。
水月笑说:“王与来了。”
郁清压着凳子凑身向前:“真的!!!”
水月:“真的,我今天刚和他吃午餐。”
水月他们这一行人私下交情不错,也见过几次面。
郁清还是更期待能见浮阳一面,王与的照片在网上有几张,是个特别养眼的帅哥。
到官方安排好的酒店,两人陪着郁清去开房,把她送到房间才离开,她们住也不远,一个在对门,一个在旁边。
郁清第一时间给温择叙回了消息,特别开心地分享自己即将见到王与的激动。
温择叙听完郁清说,几分钟不回复,以为他是有临时工作电话时,他发来一条消息:【陈青玙?】
郁清:【啊?他是谁?】
W:【王与。】
温择叙发来一张图片,是陈青玙前两年在颁奖典礼上致辞的照片。
郁清呆呆问:【他叫陈青玙?】
温择叙解释道:【如果长这样就没认错。】
郁清:【你认识啊?】
难道是温择叙单位的同事?或者是其他单位认识的?
W:【他爷爷是爷爷的邻居,都住在大院里,爷爷喜欢去找他爷爷下棋,我和他从小认识,还算熟。】
郁清激动到睡意全无,没想到大佬竟然在她身边!
郁清知道有这层关系,但不好和王与攀关系,中规中矩的,到了第二天的茶歇,水月她们干什么,郁清就跟着干什么。
本次的公司聚会所有的签约作者和画手都可以参加,和编辑报名即可,像水月这样的大咖会收到公司的邀请函,郁清听完就想,她也接到了邀请函,算半个大咖?
这次聚会算是一场线下面基活动,绝大部分人不愿意露面,来的人并不多,水月说要不是因为无聊想要蹭吃蹭喝,可能她也不会来。
会场在酒店的三楼,郁清没参加过正式的会议,才知道原来酒店可以租借场地办会议,今天酒店的五个大型会议厅全部租借出去,穿着西装来往的精英很多,郁清觉得他们这些穿着休闲装的人显得格格不入。
虽然有水月和幼千陪着,郁清还是不习惯和太多人打交代,借口上厕所,她出到外面大堂,坐在沙发上刷手机,心里计算几点从酒店出发去机场比较合适。
林曼知不知道从哪打听郁清在港都,一通电话打过来。
郁清接起:“怎么了?”
林曼知:“你在港都?”
记起林曼知是港都人,问道:“是需要帮忙代购吗?”
林曼知:“哦,倒不是,我是想给你安利一些能去玩的地方。”
怕郁清误会,非要热情代购,说道:“我想吃什么,陈生都会安排人空运新鲜的过来,反而港都的东西吃腻了,我现在比较喜欢京北的小吃。”
郁清:……
有被炫富到。
郁清并不讨厌,林曼知有一种炫富但是不会让人讨厌的天赋,语气很自然,因为她天生就活在这样的环境里,谈起高奢和吃饭睡觉一样平常。
“你要回叙哥外婆家?”林曼知问。
郁清才记起来:“温择叙的外婆家在港都?!”
林曼知:“嗯,你不知道?”
郁清只是有记忆,因为温择叙几乎没提他外婆家,就是刚认识那会儿,他外婆总打电话催婚,顿了下:“知道……但我一个人也不好意思去拜访。”
貌似温择叙的外婆家很有钱,就怕他们家规矩多。
“去什么?”林曼知不屑说,“那小老太我都不愿见,痴……”
郁清一听到这,就懂林曼知要用粤语骂人。
一般这个程度,对方一定是令她不喜的人。
电话里忽然多出一道音质清寒的男声。
“傻猪猪,不能乱说长辈。”
男人说的是粤语,郁清立马猜出是谁。
旁边坐的应该是陈其深。
郁清想象像陈其深这样淡漠冷欲的贵公子叫出‘傻猪猪’三个字,怎么感觉骂人的语气充满对林曼知的宠溺?
林曼知瞪了眼靠在床头看公司报表的男人,小小声念了句‘扑街’,拉好被子,转身背对他,继续和郁清说:“总之你好好玩,有不懂的可以问我,等你回来我去找你,叙哥家那边你还是别去了。”
陈其深打断:“猪猪,不议论别人家的事。”
林曼知没好脸色,拽起粤语回他:“郁清我姐妹,要你管!”
郁清不敢再聊,深怕夫妻两打起来。
挂完电话,郁清不免好奇。
温择叙的外婆是会吃人吗?怎么林曼知对她感官这么不好。
林曼知不能用嘴巴说,改成和郁清发微信。
林曼知:【小清,你以后要是真的见到小老太也别和她走太近,应付应付就好,顾老太鬼心思多得很。】
郁清不好妄议长辈,只问:【她对你做过不好的事?】
林曼知:【不算吧,我看不爽而已。港都都开放多少年了,她还在裹小脚,当初我结婚后没改名,就是她和我爷爷说的。】
郁清对素未谋面的外婆好感全无。
林曼知:【无语要死,那以后我们那片的人都叫我陈林曼知。】
郁清:【我知道了,你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