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郁清点头:“择叙哥人很好。”郁荆志欣慰笑笑:“好就行。听说你们结婚我还吓了一跳,才知道你们相亲完一直在交往。”
郁清愣了下。
怎么温择叙没和她串一下说辞。
怪不得父亲知道他们选择结婚也没多大反应,还开心地让他们回家吃饭。
郁清还是把钱还给郁荆志,不是不要,是想让他帮忙存起来,下次她回来拿卡。郁荆志别说多开心,知道她下次还会过来,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刚出书房,郁清手机震响,她接起就听到裘芯着急说:“小清你快来市医院一趟,你外婆住院了。”
郁清听说外婆出事,一股冰寒从脚攀爬到背,浑身发软,顾不来其他,直奔门口。
三人被郁清吓到,纷纷站起身。
“小清,怎么了?”郁荆志问。
在郁清反应之前,电话那头的裘芯听出郁荆志的声音,嗓音忽然变得尖锐:“郁清你怎么和郁荆志在一起!”
郁荆志听到裘芯的声音,抿唇不语,大概能猜出来怎么回事了。
郁清穿好鞋就往外跑,温择叙阔步跟上,走前拍了拍郁荆志的肩膀,“郁叔我跟着去,您放心。”
“好好好,你……你护着点小清。”郁荆志担心女儿,却不知道能怎么做,只能拉着温择叙交代。
温择叙把郁清送到医院,下车前,郁清对他说:“你、你能不能别跟着去,我怕我妈……”
温择叙微微笑说:“嗯,我等你。”
郁清说完谢谢便推门离开。
在前台问到情况,郁清跑向外婆住的病房。
裘芯早已等候多时,见到郁清跑来,把她拽到走廊,不问缘由直接骂道:“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和郁荆志在一起?”
郁清担忧地往病房看去:“妈,让我先去看看外婆。”
裘芯坚持要一个答案:“你先把话说清楚!要不然你也不用见你外婆了!”
“妈!”郁清拔高音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挪开视线,“我只是和他吃顿饭。”
裘芯气得胸膛起伏频繁:“只是?郁清你是不是经常背着我去见他?”
“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郁清攥紧手,努力劝住自己别犟嘴。
走廊安静下来,听到屋内的声音。
有小孩甜甜的撒娇声,还有外婆虚弱的笑声,一派和谐,和走廊上剑弩拔张的氛围全然不同。
“小芯你过来。”
一个高大健硕的男人出现,无视郁清的存在,叫过裘芯。
裘芯对郁清说:“老实待着,哪都不准去!”
两人没走多远,就在走廊的拐角吵了起来,男女混在一起的骂声,因为外婆住院的费用,因为孩子上学的开支,因为过年要用的钱……还有家里马上又要多郁清一张嘴吃饭的事。
郁清靠在墙上,听完这一场为了宣泄情绪不顾对方情感的争吵。
十多分钟后,裘芯擦着泪走过来,郁清眼眸逐渐变冷,站起身面对着她。
“小清,你看看妈妈多难,你为什么都不会为妈妈着想?”裘芯到郁清面前倒苦水,“你还去见你爸,你就是纯属气我!”
“为什么我不能见我爸?”郁清冷冷问。
裘芯停住泪:“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怪我吗?”
郁清:“我不敢怪您,我只是想知道您的孩子有爸爸陪着,为什么郁清不能见她的爸爸?吃顿饭也不行?”
裘芯:“郁清你看看你说的是什么话!是不是郁荆志和你说了什么?你要抛弃我?”
郁清别开脸:“是您抛弃了我。”
“郁清……
”裘芯脸黑。
郁清鼻子酸得难受,看向裘芯,近乎用尽所有的勇气说:“在您选择和郭叔叔结婚,您就已经抛弃了我。您的孩子有父母亲陪伴,我不过和我父亲见一面,怎么不行了?”
裘芯第一次听到郁清说这些,气恼说:“你再多说一句……”
郁清:“你们家我去不起了。”
她转身要去看外婆,裘芯喊说:“你敢去找郁荆志,以后就别和我见面!”
裘芯走到郁清面前,推她:“也不准见你外婆!你走!”
“你不是说我抛弃你了吗?你没资格见我的家人!”
郁清想不清,为什么裘芯能这么狠心。
裘芯好像捏准郁清的软肋,得寸进尺说:“只要你不再……”
“不可能!”郁清直接拒绝。
她不可能不见自己的父亲。
郁清甩开裘芯的手,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裘芯怎么叫她都没有回头。
裘芯看着郁清的背影,心底忽然慌了,有些后悔对她说那些狠话。
可她哪知道……女儿会反抗。
以为女儿会像以前一样向她妥协的。
郁清走在空荡的医院走廊,眼泪涌出,怎么也擦不掉,越擦越多,心底一阵悲凉。
不懂裘芯对她怎么就这么狠心,为什么对她其他的孩子就能和颜悦色,面对她只有无理的要求。
她不愿意向裘芯低头,也受够了活在低压里。
可,她想见外婆。
郁清视线模糊,掌心打下一滴一滴泪水。
或许外婆也不需要她陪着,屋内热热闹闹的,孙子孙女围着她说笑,难得听到外婆笑了,她出现只会扰了他们的兴致。
走到住院部门口,郁清靠在石柱上,夹带雪的冷风涌来,她尝试在寒冷里平复糟糕的心情。
她和裘芯摊牌了,怕是以后都不会被待见了。
旁边人来人往,她像个异类站着,在几个人看过来后,她挪动身子躲到柱子后面,不愿被人看到她的失态。
现在的她就好像小时候和家长吵架离家出走的孩子,不对,孩子比她幸运,闹完还有家长来接回家,她呢,没回头路走了,再回去裘芯只会拿难听的话刺她。
郁清长叹一口气,用手背擦干净脸,深吸几口气,调整好心情。
旁边有脚步声靠近,她心一惊,在挪动步子前,上面传来一道声音。
“清宝。”
郁清吓了一跳,下意识仰起头,毫无防备地撞进温择叙那双温柔深邃的眼里,她抬手擦脸,想要把狼狈掩饰。
温择叙抓住她的手,另一只大手从口袋里拿出,抚上她的脸颊,掌心的温热传来,他用指腹揩掉眼尾的泪痕。
温择叙声音轻柔:“回家了。”
郁清愣怔地看着他。
——温择叙来接她回家了。
脑子里闪过这个想法。
莫名的,她更想哭了。
第15章
清晨降温
郁清的眼泪夺眶而出,
湿了温择叙的掌心,她偏开头,温择叙却追着她不放,
上前两步,把她紧紧地圈到怀里。
沉浮无居的郁清像找到依靠,再也忍不住,
拽着温择叙大衣,埋着头闷声抽噎。
温择叙默默地陪着郁清站在冷风里,任由她宣泄情绪,
用衣服护着,不让她被冷到。
不知过了多久,
郁清才从悲伤中缓过来,
意识到两人正在拥抱,
不好意思有其他动作,就继续靠着温择叙,
埋在他宽厚的肩膀上,脸颊被冷沉的木质香灼烧着,
炽热,
蔓延至脖子。
放在郁清背后的大手有了动作。
一下一下地拍着她,
就跟哄小孩不哭的轻拍一样。
“我们清宝好些没?”温择叙低头问,
下巴碰到她的太阳穴处,靠得极近。
郁清把头埋得更深了。
温择叙哼笑说:“不怕闷啊?”
郁清转头,
换成靠着他,望着外面来往的行人,
只给他留下一个后脑勺。温择叙继续拥着她,
抽出手凭感觉擦掉她的眼泪,
不去看她,
留足空间给郁清。
郁清又看到虎口的那颗黑痣,像被蛊惑一般,抓住温择叙的手腕。
无意识的动作和心理活动把郁清吓了一跳,连忙退出他的怀抱。
“我、我没事了。”郁清不敢看温择叙,“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
下一秒。
温择叙伸手把她搂到怀里,低声说:“就怕你不让我担心。”
郁清刚哭过脑子懵懵的,没悟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郁清没反抗,因为温择叙的怀抱真的挺暖和的,冷风飕飕地刮,这成了唯一的避风港,她缩了缩肩膀。
“走吧。”温择叙放开她,改成牵她的手。
郁清任由温择叙牵着,跟着他走进冷雪和大风里。
紧紧相贴,温择叙把她护好,主动站在她身前半步。
在车上。
郁清给郁荆志发了微信,告诉他情况。
郁荆志:【你没事吧?】
郁清:【没事的,您放心。】
郁荆志:【没事就好,改天再和小温来家里。】
郁清无声地笑了笑:【好。】
郁清收起手机,发现旁边的街景熟悉,凑到窗边反复确认是京都大学附近,疑惑问:“怎么来我们学校?”
温择叙把车泊在街边停车位,拉下手刹:“带你逛逛。”
逛?
她四年都在这,有什么好逛的?
温择叙拿过车后的围巾给郁清戴上,细心地整理好。
郁清迷迷糊糊地跟温择叙下车,看到不远处的美食街,听到他说:“买夜宵。”
温择叙瞄到郁清的表情,好笑问:“怎么一脸惊奇?”
郁清:“就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怎么说?”温择叙问。
郁清:“我以为……你,你生活习惯很严谨。”
她给的形容很乱,不妨碍温择叙去拆读这句话。
说白了就是:
他在她眼里是个作息很老干部的人,像吃夜宵这样的事,不像他会做出来的。
温择叙感慨:“我在我们家清宝眼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郁清:“我什么都没说。”
温择叙抓着不放:“我很好奇。”
郁清闭口不言。
温择叙没追着问,怕小姑娘脸皮薄,吓坏可不好。
去到美食街,人流大,郁清差点被挤掉,温择叙拉着她胳膊才没让她随着另一波人走掉。郁清更是吓坏了,紧紧地握住温择叙的手,也不在乎亲不亲密,就怕自己走散。
去了几家店,郁清发现温择叙对这处地形很熟悉,甚至一些老店也知道。
郁清问:“你……做攻略了?对这里这么熟悉。”
她在京北大学念了四年书,来西门夜市街次数少得可怜,只熟悉主街道,像小巷子里的老店,是真的不知道有,还以为只有住民。
温择叙:“我也在京北念了四年书。”
郁清第一次听到温择叙说他的事,安静地没接话,期待他说下去。
温择叙:“我念的是京北大学隔壁的外交大学,读书时期也常来西街夜市,因为认识的人从小在这边长大,对老店很熟悉,跟着去过不少地方。”
他说完,看到小姑娘眼里的眸光变了变,似乎多了些崇拜?
很奇怪,但郁清现在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
不出所料,她夸说:“你很厉害。”
温择叙:“没什么厉害的。”
他还不算是会玩的。
郁清:“我不知道的,你都知道,你就厉害。”
在郁清心里,定义厉害很简单,就是知道她所不知道的东西,都算厉害。
温择叙无奈说:“清宝,那所有人都厉害了。”
郁清:“我没想其他人,只想你。”
只想他?
温择叙停在脚步,面对着郁清,对上那双清澈明亮的双眼,忽然觉得自己罪恶深重。
她纯如白花,而他欲念骤生。
温择叙摸了摸郁清头发,说:“这话,别对其他人说。”
郁清摸不着头脑,说错了?
温择叙打断她:“走吧,时间不早了。”
郁清收回思绪,跟着温择叙买吃的。
全程温择叙都依着郁清的想法,她想吃什么温择叙都给买,二话没说,直接结账。
回家坐在茶几旁,郁清吃完一个小丸子,想到一件趣事,没多想就说给温择叙听。
郁清:“我记得大二的时候,我舍友是学生会的,隔壁部门的副部长在追她,我们常在宿舍听她念叨这件事。知道对方在准备告白,她知道后也没扭捏,很大方地和对方提出约会,就是想试试合不合适。然后他们一块儿出门玩了一天,回来后她就再也没提过那个男生。”
温择叙榨好橙汁放在郁清面前:“为什么?”
郁清回想了下,笑说:“因为她想吃什么,男生总有理由反驳,油炸太腻、烧烤会上火、奶茶太冷,然后她只吃了一碗清淡的渔粉就回来了。”
“对了哦,她说还吃了一肚子火。”
说完,郁清捧腹笑了笑。
没听到温择叙的声音,以为自己说了一个冷笑话,正襟危坐地打量他。
“你……”
“我在想,我应该没让你吃一肚子火回来吧?”
一桌子的小吃,哪里会吃一肚子火,郁清连在医院的悲伤都无影无踪了。
温择叙坐到她旁边,镜片折射淡淡的光,他含笑问:“刚才的约会,清宝能给我打几分?”
郁清被约会两字吓得心脏骤然一紧:“我……”
“看来不是满分。”温择叙起身,回房洗漱,关门前说:“吃不完放冰箱就好。”
郁清拿着木签出神,心想温择叙不会生气了吧?
她吃了他这么多东西,连句好话都没说,任由是谁心里都不痛快。
晚上,郁清轻手轻脚爬上床,怕惊扰到温择叙。
盖好被子躺下,郁清手脚冰冷,幸好屋内有暖气,勉强能扛住。
翻个身,面对温择叙。
感受他的胳膊搭在她被子上,替她压好被角,没有其他动作。
“温择叙。”郁清叫他名字。
温择叙:“嗯?”
郁清不解释心里过意不去,认真说:“你还是很好的,打满分。”
温择叙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往她方向挪近。
属于男人的气息笼罩过来,郁清身子僵硬地侧躺好。
“你还真的把我当好人了?”温择叙今晚没少得她的夸。
单纯至极的夸赞,不夹带任何杂念。
反而是他,才是坏种。
温择叙的大掌钳住她的下巴,郁清拉住他手腕,无视要蹦到嗓子眼的心跳,摸到他的突大的指节,知道是他的左手,虎口有痣。
似乎着了魔,她能想到很多细节。
“是。”郁清压下颤音,很平静回答。
她得到别人的好太少,单是遇见温择叙这几次,次次都待她极好,就连她的父母亲都做不到,他们有自己的顾虑,她的感受永远是次要的,而温择叙会第一时间问她心情,问她感受,问她开心不开心。
好像,她能感受到,她也是被人重视的。
重视她的,就是眼前的男人。
微微用力,两人的位置发生了变化。
郁清平躺着,看着黑暗中的温择叙,像偏离航道的船,被他这片汪洋温柔地吞噬。
“清宝,我不喜欢强求人。”他说着不强求人的话,吻已经落在她耳垂。
郁清心跳撑着胸膛,她甚至能看到微小的起伏。
“先生,这是……不强求吗?”郁清一紧张还是习惯叫他先生。
这个称呼生疏、礼貌,会拉远他们的距离。
温择叙哪会让他们的距离拉远,语气恶劣几分:“嗯,不是,所以清宝乖一些。”
“说好。”
说好。
主动说愿意,就不是强求。
温择叙这是强盗逻辑!
郁清睁大眼睛,好像窥探到温择叙的不同面,恐惧夹杂新奇,分不清是煎熬,还是激动。
钳制她的大掌拿开,他对她,就像在鉴赏一款瓷器。
没等她说好。
他可能也没打算等她说好,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她的答应已经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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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清不知该怎么形容此刻。
他就是不会亲吻她的唇。
郁清思绪卡顿,一言不发。
温择叙直起身子。
他抹了下唇角,好像想到什么,停住动作,俯身下来吻她。
这是今晚第一个唇吻。
咸味浓烈,在他的唇齿里,郁清品到了海风的味道。
郁清躲开,温择叙笑着哄她:“清宝乖,亲一下。”
郁清气得瞪他,怎么可以那样之后再吻她!
“不干净。”郁清偏头,不愿继续这个亲吻。
温择叙大掌板正她的脸,笑说:“清宝是干净的。”
在他拇指压来的时候,郁清开口咬住,反而被他用力一压。
接着他落在她唇上的吻很深。
郁清跟着他的节奏走,原来热烈的亲吻这种感觉,在他给的独有氛围里迷失,没有不喜欢,反而觉得亲吻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微微分开。
温择叙凝视她说:“清宝这才是不干净。”
……
郁清在洗澡时,犹豫了会儿,还是刷了牙。
等到再睡下来,温择叙又变回那个绅士,和她相安无事躺着,保持舒适的距离,没有任何逾越的行为。
郁清摸不准了。
温择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和他给她的第一印象完全不同。
就是刚才,忽然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
温择叙有了动静,郁清放轻呼吸,然后她的被子被掀开,他睡了进来。
“怎……怎么了?”郁清被他从身后抱住,紧张问。
温择叙:“没事,睡吧。”
以往郁清是不习惯被人搂着睡的,但她此刻好像很需要被拥着。
感觉就像经历一场掠夺,急需被安抚。
“我团被子,你感冒怎么办?”郁清问。
小时候外婆和她睡,因为爱团被子,结果弄得外婆感冒一周,郁清自责得不行。
温择叙玩笑说:“那就感冒吧,抱定你了。”
郁清咳了咳:“真不许怪我。”
“不怪。”温择叙含笑,“睡吧。”
郁清在温择叙怀里找个舒服的姿势躺好,又想到刚才的事。
心想温择叙还是很温柔的,一定是她多想了。
想着想着,郁清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温择叙要去外交部上班,郁清睡到中午才起来,正碰上温择叙中午下班。
以为温择叙会说她,也做好了被数落的心理准备,而他只是温和一笑,问她:“想吃什么?”
郁清:“都可以。”
别人做饭给她吃,她再挑三拣四就不厚道了。
温择叙煮了洋芋粉,郁清第一次吃,连汤煮得浓淡正好,可能因为昨晚消耗不少体力,郁清吃了两碗。
吃完郁清主动去洗碗,然后把衣服晒好。
从阳台进来,看到温择叙在擦电视柜。
郁清问:“你要放什么吗?”
温择叙招手,郁清乖巧地蹲在他面前。
他骨节分明的手轻拍柜子几下:“下面这排柜子给你放书。”
郁清:“书?”
温择叙抱歉笑说:“书房不是特别大,柜子我用去了三分之二,剩下的给你,如果不够就放这个柜子。”
郁清为难:“不好吧……家里随时来人。”
她放也是可以,只是……她都是漫画书,放在这里外人看到怎么想?
温择叙:“没有什么不好。”
郁清试探问:“如果……我放、漫画,也可以?”
温择叙:“都可以。”
郁清又问:“万一别人来家里看到,给人印象不好怎么办?”
温择叙在外一本正经的外交官的形象怕是要被她败掉。
“不会的。”温择叙淡声说,“那是他们不懂欣赏我家太太。”
他说完便去卫生间洗抹布。
郁清傻愣愣蹲着,几秒后,头埋在膝盖间,肌肤相贴,缓解高持不下的温度。
我家太太……
温择叙怎么总能云淡风轻说出令她羞赧不已的称呼。
接下来几天,郁清过得有些忘乎今天是星期几的感觉,因为快过年了,咖啡店的老板回老家过年,年后才正式营业,暂时不用去打零工,每天能睡到中午,温择叙会回来做午餐,下午他继续回去上班,晚上回来做晚餐,她就负责吃和睡。
有了那晚的经历,郁清并不怕温择叙再做出格的事,但每晚两人都是很友好地躺着休息,一人一个被窝,无事发生。
这天下午,郁清洗好碗,去衣帽间找温择叙。
“择叙哥。”郁清出声叫他。
温择叙转身,挑选好一根领带,慢条斯理系好,“怎么了?”
郁清担忧问:“我……不爱社交,喜欢宅家里,喜欢埋头做自己的事,你不会介意吧?”
温择叙把领带结往上一推,绅士的温莎结成型,他的语气依旧温和,“不介意,尊重你所有的生活习惯和兴趣爱好,不会强求你做不喜欢的事。”
“但——”温择叙顿了下,“偶尔出门透透气可以吧?”
郁清犹豫了:“我……”
其实她可以一个月不出门,如果家里物资充足的情况下。
温择叙:“没事,你怎么开心怎么来。”
没想到温择叙对她如此好,郁清特别的感动,忙说:“我在家里时间多,如果你有需要帮忙的,一定要和我说!”
温择叙本想说不需要,想了想:“好,想到了告诉你。”
听完温择叙的话,郁清觉得他人真的很好,不强求人,那晚对他多余的想法全被这两句温和的话清除。
郁清开开心心送温择叙去上班,把他送到电梯才回家。
剩下的时间窝在客厅赶稿子,休息时继续在网上找工作,打算年后去应聘。
温择叙下午有两个国际会议要跟,手机里的消息弹了几次,休息间隙打开看。
置顶的头像安安静静,下面一个卡通头像上的红点显示着28。
二十八条未读消息,没有一条是他期待的。
电话打进来,温择叙不得不接起。
“叙哥!你晚上能不能来我家一趟,你再不来我可能就要死了!”对面的女人惨兮兮说,“你必须要来!”
温择叙:“我晚上……”
“你敢不来!我就去你家不走了!”女人放狠话。
温择叙只觉得太阳穴绷得他难受,“先说事。”
“反正是救命的事,你一定要来!”
温择叙只能妥协,给郁清发了晚回去的消息,然后继续下一个会议。
郁清收到温择叙的消息也不奇怪,听说他们偶尔会很忙,特别是年关,可能年假都没几天,就要回单位继续上班,毕竟又不是每个国家都过春节。
郁清把要发的新一话漫画弄好,定时发送保存好。